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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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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皓峰送走了来宣令的胥吏,回到后衙,面无表情地把那谕令丢进了取暖的火盆,不过三五息,便烧成了灰。
  外头有人叩门:“使君,寺里有人来传话。”
  林皓峰的两道卧蚕浓眉狠狠一皱,低声喝道:“蠢货!不是说了此刻不得与我联络么?”
  一个面目寻常的人走了进来,看见他,习惯性地双手合十欠身道:“主持不欲杀生,有生面孔勘察到了周遭,主持命小僧来问使君:那两个人,使君何时使人来提走?”
  林皓峰冷冷地看他:“我只放了一个人在寺里。你们自己要多事,扣下了那一个。如今惹得旁人上门,你们就想推干净了?”
  “使君明鉴。那一个对殿下动了疑心,不得不扣。”
  林皓峰冷哼:“若是你们仍旧表现如常,只怕他的疑心立时便能烟消云散。杀又没胆子杀,你们扣来浪费米粮吗?”
  说着,扬声喊人:“老罗。”
  一个罗锅胖子走了进来,八字眉一低:“使君。”
  “去寺里,把那两个人提出来,半路杀了,弃尸荒野也就是了。”林皓峰说得轻松自在,仿佛此事已经做过成百上千遍。
  来传信的人合十的双手轻轻一颤,低头急念佛号:“阿弥陀佛。”
  罗姓胖子鄙夷淡漠的瞟他一眼:“挂羊头卖狗肉的怂包。”
  那人头再低一些,再念一声:“阿弥陀佛。”头上戴着的幞头一不小心掉了下来,露出一个烧了九个香疤戒点的光头。
  ……
  ……
  河州有寺名灵岩。寺在唐述谷,山水环绕,风景秀美。因前唐时文成公主入西番,曾住在此处,所以名气极大。
  尤其后山又有自晋朝时便陆续开凿出来的石窟,前来游赏的香客络绎不绝。
  灵岩寺的主持方丈寂了禅师乃是一代高僧,慈悲仁善,怜苦惜贫,在河州府是人人称颂的活菩萨。
  然而,灵岩寺的洞窟深处,还关了不知道多少莫名其妙的囚徒一事,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佛慈悲。使君真的当着你的面吩咐要取那两个人的性命?”寂了的表情纠结而复杂。
  面貌普通寻常的小和尚举袖擦泪:“是,方丈。弟子不明白,我们不论做什么事,不都是为了救人性命,平灭纷争战火么?却为什么做到这些,却要先杀人性命?方丈,我们这样做,跟外头那些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我们佛门弟子该做的事情啊!方丈!”
  寂了合十低头,念诵佛号,声音哀伤:“阿弥陀佛。”
  “一切,为了殿下。”


第五二零章 是我(加更五)
  百泉知道自己隔壁洞窟里还住了一个人。
  深秋的河州寒气袭人。
  好在灵岩寺竟抛给了他一床厚厚的西番毛毯。
  百泉将那毛毯折成蒲团大小,放在干燥的大佛残像旁边的石台上,然后如同大佛的姿势一般盘膝坐好,入定。
  那个人就是那个时候悄悄地敲了敲他自己洞窟里的佛像莲座。
  笃笃笃。
  百泉知道对方这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能听到这个声音,以期取得联络。
  可他不想跟任何人联络。
  百泉垂下眼帘,看似入定,实际上是在放空自己,专心致志地思索:他究竟是哪一句话惹了灵岩寺的忌讳,竟然一定要把自己关起来才算完。
  灵岩寺并没有跟自己解释。
  那个趁着自己闻了迷香、把自己双臂扣住、往自己口中塞了软巾的武僧也没有一个字的呵斥。
  一切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进行。
  所以,其实他们常常这样做的吧?把一些人,因为一些原因,就这样悄悄地关进后山这几百个洞窟中的一个来。
  早午各有一碗饭、一碗水。
  干干净净的,就如同在斋堂吃到的一样。
  所以,仍旧是持佛门戒,不肯杀生的吧?自己却有一个让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关起来的理由。
  究竟是什么呢?
  百泉微合双目,舌尖抵住上齿龈,在心中慢慢数息。
  就这样,真的入了定。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叩莲台石座的声音又轻悄地响了一次:笃笃笃。
  百泉出定。
  慢慢睁开双目,洞窟外头已经是黑沉沉一片,偶有闪耀,不是天上星光,便是寺中灯火。
  “你是谁?”
  百泉觉得,现在跟隔壁的那个人交流,应该安全了。
  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干涩。
  嗯,一天没有饮茶,果然不习惯。
  “我,我是翼王的侍卫……”
  隔壁传来一个惊喜交加的微弱声音。
  百泉眯起了眼睛,这个声音很耳熟,似乎——
  “可是云护卫?”
  “我正是云声!你,你是何人?”云声的声音沙哑,已经颤得几乎要说不出整句话。
  百泉目光沿着身周扫了一圈,在右边靠近铁栅栏门的地方看见了一只水碗。
  喝了一口清水,百泉觉得嗓子好了许多,轻轻咳了一声:“云护卫可能听出来我是谁了?”
  “百,百泉大师!?”云声大讶,“您怎么会来这里?”
  “殿下遇袭,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与殿下失散了么?是何时的事?”百泉的声音舒缓平静,就似仍在红云寺里煮茶一般。
  云声停了一会儿,闷声开口,满是苦涩:“我不如从头跟大师说起……”
  百泉颔首:“好。我听着。”
  云声慢慢地将跟随秦煐出京后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送密信一事时,自嘲苦笑:“……我自作聪明,以为诈死脱身,就能逃过宫里的惩罚。谁知,却被那些人窥破了心思。
  “我和乐安伯的信使一起被抓住,我装死之时,那信使就被一刀杀了。然后,他们就当我是个尸体一般,将我运到了此处。
  “路上我觉出了不对,试图逃过。却被他们打断了腿……”
  百泉默然。
  许久,方才问道:“他们问了你什么?”
  “什么都问。翼王的事,二公主的事,太子的事,陛下的事,甚至,宫里各司的事。”
  云声的话仍旧避重就轻。
  对方的目的其实很清晰:他们想知道,自己所属的究竟是哪一局哪一司。
  就在那一瞬间,云声已经明白过来。这些人抓自己,并不仅仅是为了探问翼王和乐安伯一行人的虚实,还想通过自己,确定内廷尉司的存在。
  云声不是不怕死。
  可云声明白,翼王、风色,乃至那位元司马,其实都高抬贵手放了自己一条生路。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忠,不能再不义。
  若是他把“内廷尉司”四个字吐出来,只怕天下顷刻间就要大乱。
  那翼王、风色和元司马,就算能逃过这些歹人贼匪的追杀算计,也无法承受陛下的勃然震怒。
  所以,他不敢将此事告诉百泉。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百泉凝重地问了一句话出来,几欲骇破他的肝胆:“所以,他们是想问你的出身?”
  “大师是如何知道的!?”
  “宫里曾经有人去红云寺特意看过我。我觉得好奇,跟过他。发现他回去复命的地方,我没听说过。所以就在里头逛了一圈。”百泉说得,就像是宫里是自己家一样。
  云声目瞪口呆。
  百泉努力地回想着,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个地方,就是西内苑里栽了许多梧桐的地方,我记得有个小小的黑门牌,是叫:内廷尉司?当时,里头人挺多的,我听着似乎有一两个比我的功夫还要好,所以我就走了,没再去过。”
  “大师……大师真厉害!小人听说,自内司设立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
  云声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些人还问了陛下的起居,问了二皇子的腿疾,问了大公主夫妻不和宫里什么态度,还问了梅妃娘娘所出的四皇子五皇子现今多高多重……”
  百泉想了一会儿,问:“你说了多少?”
  云声语塞。
  “你若不说,他们不会继续问下去。所以你必定是说了一些的。你说了多少?”
  “我……我说陛下的起居我不在其职肯定不知道,二皇子深入简出,最近看着似是腿疾好转了。至于大公主的事情,现在宫里已经无人过问。至于四五两位小皇子,我们是三皇子的人,避嫌,所以从来不敢去探问……
  “他们是最后出其不意问到我的出身之地,我没说,只说是从掖庭选出来,专门有武教头教授的。其他的都没有。他们不信,开始刑求,我才成了这样……”
  云声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百泉的语气小心轻柔了起来,“你现在什么样?”
  云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大师可知道,什么是人彘?”
  百泉蓦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铁栏杆外的浓郁夜色。
  仿佛那里有一群噬人嗜血的魔鬼,张牙舞爪。


第五二一章 顿开铁锁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百泉和云声轻轻地说了大半夜的话。
  终于,百泉嘘了一声。
  有人来了。
  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在劝人:“一念佛,一念魔。端看执心。诸余罪中,杀罪最重;诸功德中,不杀第一……”
  可是另一个人却一声不吭,只有沉闷的脚步声。
  百泉的眼睛眯了起来。
  内家功夫高明的人,行路如猫,根本听不到脚步声。而横练重拳的外家功夫,若是志在震慑,脚步声自然会比旁人重很多。
  可重到这个地步……
  这个时候,云声忽然嗤笑了一声,吃力地扬声道:“连杀我这种想跑都跑不掉的肉块子,也要出动这等高手,你们就这么怕爷爷我吗?”
  百泉心中轻轻一顿。
  云声这是在告诉他,如果有机会逃跑,就自己跑,不要管……别的……
  脚步声停在了两个洞窟之间。
  那个人开口了,却不是对百泉和云声,而是对着另一个声音,问道:“我若不杀,他们不死,死的便是你我、满寺僧众和主人。我且问你,今日这样喋喋不休地来劝我的话,是你自己要说,还是方丈让你来说?”
  那个声音怯了怯,嗫嚅道:“是小僧自己不忍……”
  “你有什么可不忍的?唐述谷灵岩寺百佛窟里到底死过多少人命,不都是你跟着方丈一起袖手看着的么?今日又来唧唧歪歪!”先前的人嗤之以鼻。
  那个声音默了一默,低声道:“这个僧人,乃是德行出众的高僧,佛法精深。小僧实在是不忍。”
  百泉轻轻叹了一声,忍不住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如此行事,与魑魅魍魉何异?已入魔道而不自知,可怜啊!”
  隔壁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在寂静的黎明格外响亮。
  百泉双手紧紧合十,低头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那僧,你不要急。某不会在这里结果你们,你好好地自缚双手,也省得我动手费事。”
  一团绳子从铁栅栏门扔了进来。
  百泉看了看那拇指粗细的绳子,有些为难道:“小僧不会自缚,怕还得劳烦阁下自己过来动手。”
  “不会?”一张胖脸从隔壁门边闪了过来,八字眉一抖,狞笑着忽然一伸手,拧了一颗光头送到栅栏门边:“瞧见了?这就是刚才给你们讲情的那个小秃驴。你若不会自缚,那我为了安全起见,就只得先掐死这小秃驴,再进去绑你。否则,他一会儿从背后偷袭我怎么办?”
  “这个,好吧。如果我没绑好,你可别怪我。”
  百泉大师捡起了地上的绳子,认真地开始在自己的手腕上缠绕。
  那胖子哼了一声,推开那个眉目普通的小和尚,转身去了隔壁牢房,边咒骂:“早知道要弄出去再杀,就至少留下两条腿了……他娘的,这不要弄脏我的衣裳么……”
  百泉大师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外头悲伤地望着的自己的小和尚,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锁住自己铁门的锁链。
  ……
  ……
  扔掉了手里的一截铁锁链,百泉擦了擦额头的汗。
  地上躺着两个人。
  一个罗胖子,头歪在一边,舌头伸出老长,眼珠子都突出来,颈项之间铁链的痕迹宛然——是已经死透了的。
  还有一个小和尚,却是额角淤青,倒在一边。这个只是昏了过去。
  那边牢房里,云声的声音微弱响起:“大师,你不要进来……”
  百泉迟疑了一下,坚定地走了进去:“我得见见你,不然,日后我没法子跟翼王殿下交待……”
  ……
  ……
  太渊一路疾跑闯进大帐:“殿下!百泉大师有消息了!”
  秦煐和彭吉从长案的地图上抬起头来:“说!”
  “灵岩寺……”太渊忽然顿住,有些犹疑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风色。
  风色莫名其妙,摸了摸后脖子:“看我干吗?”
  “前天晚上,元司马带着江离和小宁子歇在灵岩寺。昨日凌晨,寺内后山一声凄厉喊声惊动众人。江离飞奔去看,看见了云声。”
  太渊有些难过地看着秦煐。
  秦煐脸色凝重起来,扔下了手中的炭笔:“确定是云声?”
  太渊低下了头:“他被削成了人彘……”
  “什么!?”风色直直地吼了出来。
  秦煐的脸色瞬间铁青:“接着说。”
  “还有一个胖子被勒死在当场,一个小和尚晕了过去,隔壁洞窟有过关人的痕迹。云声伤重,却声嘶力竭地当场喊说灵岩寺乃是匪窝,后山佛窟已经变成了私自窝藏关押的地方。和尚们否认。
  “江离费尽全力才没让他们当时就抢走云声。后来小宁子赶了去,认出来是云声,才被云声附耳告知,百泉大师是扭断铁锁飞身而遁。”
  太渊一口气说完。
  “云声呢?云声现在哪里?”风色现在只关心云声。
  太渊难过地看着他:“云声伤重,只撑着跟小宁子说完,就,就……”
  秦煐的脸色阴沉:“然后呢?灵岩寺呢?”
  “灵岩寺上下俱被当地官差锁拿,元司马大闹了一场,县衙不敢不上报。据说会立即将方丈和那个晕倒的小和尚转至河州府,由刺史亲自审理。元司马现在带着江离,跟那方丈寸步不离。”
  “河州府?”彭吉拧起了眉。
  太渊点头:“公冶使君前几天刚刚罚了他半年的俸禄,想来这个案子,他应该不敢乱来了。”
  彭吉轻轻地敲着自己的额角,努力回想:“我爹当年好似跟我说过河州刺史的一些八卦,但是我忘了,只是隐约记得,我爹对他挺不以为然的。”
  “天成军吃空饷吃成那样,镇西军的账目却滴水不漏,我也不信这个林使君可以完全信赖。太渊,你传话过去,让元司马和江离小心自己的安全。”
  秦煐面色森冷,“另外,查没查到那个死了的胖子的身份?”
  太渊躬身:“江离悄悄画了像传了出来,正在查。消息也已经呈给了二位伯爷。若是小伯爷有什么忘了的,想必二位伯爷应该还能记得起来。”


第五二二章 莫道不关心
  “云声,死了?”沈濯愣住。
  虽然猜了很久,预感到凶多吉少。但就似这样,一个曾经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还是令人感觉复杂。
  隗粲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张传信的纸,问净瓶:“百泉大师后来还有消息么?”
  “没有了。但大师既然有这样一身好功夫,又对周遭的人都加了小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净瓶不以为意。
  隗粲予摇了摇头,道:“不。得找到他。云声死像极惨,那位大师既然有这样好的功夫,却也没能带他下山,说明云声是矢志求死。他二人比邻而居不知道多久,云声之前遭遇的一切,唯有百泉大师才能知道一二。我们得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净瓶愣了愣:“不是已经把那方丈和小和尚都押了去审了么?”
  “河州上下,我一个都不信。”沈濯哼了一声,转向隗粲予:“有江离跟着,但有消息,咱们必定会知道。但也要防止有人杀人灭口。那个死了的身份须得查实。此事我们是外来户,办不真切。我给先生几个人名,先生走一趟,先去办这件事。”
  “那秦州那边……?”隗粲予伸手接过了沈濯递过来的名单。
  沈濯回手指指自己:“我去。”
  隗粲予犹豫了一下,问道:“河州此案必定会闹得天下大震。单凭云声那个翼王贴身侍卫、密信专使的身份,想必京城也会得到消息。只怕从陛下到侍郎,都不会愿意让小姐继续留在陇右。若是小姐不得不回了京城,我等当如何?”
  沈濯呵呵地笑起来,摇头摆手:“别做梦了。这个时候,便是天王老子使了金甲力士来绑,也要看我点不点头。”
  你点不点头的,一个小女子,绑了扔轿子里,难道还弄不走你个小样儿的?
  隗粲予不以为然。
  “放心啦。这不还有净瓶呢么?”沈濯打趣了一句。
  净瓶却立刻白了脸:“小姐你可莫乱讲。若是陛下的口谕,我可没胆子帮你抗旨。”
  “没出息!”沈濯瞪了她一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姐还是留句话吧。若果然有那一天,我们这些人,听谁的?”隗粲予追着她一定要个准话儿。
  沈濯转过头来瞪他:“自然是听你的!施姑父方正,公冶释刚烈,那个秦煐更是头脑一热就冲上去拼命。先生不在旁边把你那挖坑插刀、阴损险恶的本事都使出来,难道还留着回京发霉吗?!到时候二位伯爷专心前线,肯定顾不上你们。先生记着,这时候讲我佛慈悲就是脑残,怎么毒辣怎么来,懂?!”
  隗粲予心满意足地痛快点头,袖了名单,点了两三个小厮贴身保护,准备启程。
  这边沈濯也带了施骧,和一大堆的乳娘丫头,浩浩荡荡地去了秦州。
  沈信昭听说她们一行人已至门口,高兴极了,亲自接了出来,点点人头,大吃一惊:“你们两个就自己来了?信成和施家妹夫的胆子也忒大了!”
  沈濯坐车坐得腰酸背疼,打着呵欠道:“我们跟隗先生一起出发,大约小姑父和信成叔都误会了罢……”
  沈信昭又气又急,恨不得把沈濯摁在地上打一顿。但回头看看施骧也疲惫之极的小脸儿,顿时只顾得上心疼了,忙着命人:“快给他们备水,洗了澡吃点东西赶紧睡觉去。”
  翌日,沈濯换了男装,同沈典、施骧一起直接去了府衙。
  公冶释看着几个小萝卜头,哭笑不得:“隗先生不来,你们几个学什么呢?这不是胡闹么!?”
  沈濯大喇喇地吩咐:“典哥,你带着公冶公子和骧哥儿去读书吧。我跟公冶使君要谈事情。”
  沈典这一次却不肯走了:“我不。我要听。在京时我都跟着听的,总不能陇右便不让我听了。”
  公冶释呵呵大笑,索性命人摆了圆桌,上了热茶点心,命施骧和公冶平只管自己吃喝耍乐,自己且与沈濯商议。
  “天成军罚三个月军饷命令已经传下去了。果然如你所料,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沈濯点头:“二位伯爷正在天成军作威作福,他们想反应只怕也不大敢。洮州方面,我让小姑父通过漠门军给对方递了话,也没有回话。看来,他们真的不缺钱。”
  公冶释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灵岩寺的事情我听说了。净之,你那里可还有更多的消息?”
  “我正要说这件事。还请公冶伯伯传下令去,秦州地面上留心一位年轻僧人,中等身材,面目清秀,擅煮茶。”
  沈濯对百泉的身份稍作解释,又道:“他被关押之时,是翼王在河州遇袭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如今他出来了,必定会更加留心陇右道的消息,估摸着不就就会知道公冶伯伯已经领了陇右道粮草调拨的差事。
  “若他无心帮着翼王打这一场仗,想必会直接去凉州找翼王,只要护卫他的人身安全。若是他想帮忙,我猜,他会来秦州,帮公冶伯伯你。”
  公冶释一愣:“帮我?”
  “那些人连翼王都敢杀,区区一个秦州刺史又算得了什么?那百泉的功夫这样好,若是他在你身边,自然能保你安全无虞。只要你平安,陇右粮草不出问题,打赢这一仗,我个人感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濯喝着茶吃着点心,随口说着军国大事,却把沈典和公冶平都听得呆住了。
  公冶释却二话不说,即刻命人传令下去。
  “另外,二位伯爷不是在天成军查到了空饷么?还请公冶伯伯下令,各地都开始自查,许他们一个月内再次核报实际情况。尤其是凉州、甘州、肃州、瓜州一线。”
  沈濯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说得漫不经心一般。
  公冶释心里掂掇着这几个州的驻军,有些莫名沈濯为什么忽然关心起这几个州来。
  “那一线,不是翼王殿下马上就要走的路线吗?”沈典在旁边,情不自禁地“不耻下问”了一回。
  于是,迎来了净之小姐狠狠的白眼,和公冶使君的捻须大笑。


第五二三章 碰一碰?(加更六)
  彭、曲二人正在审着天成军的空饷案,就接到了灵岩寺案的消息,两个人相顾失色。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年在这一带时,听到的那个流言?”彭绌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和曲好歌说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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