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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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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力感折磨得她食不下咽、坐卧不宁。
  尤其是睡眠。
  她这几天的睡眠差极了。
  因为她一直在梦里想方设法呼唤那个藏起来的魂魄。
  威胁、哀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用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她想知道,这件事原本应该发生在什么时候?
  前因是什么?后果是什么?谁得了利,谁受了屈?最后的凶手——或者叫做替罪羊,又是谁?
  还有,这件事最深远的影响究竟是什么。
  而那魂魄一无所动。
  沈濯睡得越来越差。
  她焦急忧虑,伤痛刻骨。她的痛苦难过,丝毫不比罗氏少。甚至,还要多。
  因为她还担着另一重心——罗氏的命格,是病逝。
  罗氏已经病倒了。韦老夫人也整日昏沉。
  而沈信言,还在未知的路上。
  她得想办法让母亲振作起来,至少要给她一个平安活下去的理由。
  ——就像孟夫人说的,沈濯不敢软弱,不敢逃避,不敢生病,不敢不坚强。
  她只有在罗夫人面前,才能够顺理成章地痛快发泄一顿。
  罗夫人看着沈承小小的棺木,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何况还有怀里这个已经哭得喘不上来气的小小玉人儿:“我可怜的微微……”
  沈濯哭得天昏地暗,痛彻心脾。
  凄惨凄厉之声,沈府的下人们没有一个忍心旁听,纷纷掩面退开。
  罗夫人带了朱冽过来。
  看着她这样哭,朱冽哪里忍得住。又想起上回还见着那个粉妆玉琢的娃娃,这会儿竟然天人永隔,顿时张了嘴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一来,罗夫人倒不好再伤心,忙拉着两个孩子去了朱碧堂,路上训朱冽:“你这是来安慰姨母妹妹的吗?自己倒哭得起劲。你要哭,回家多少哭不得?偏招惹妹妹!”
  朱冽抽抽搭搭地答应着,生硬地转移话题:“微微,七姨母怎么样了?病得可好些?”
  沈濯大哭了一场,反倒觉得心里松快了不少。听了她这话,叹口气,拭泪道:“我就是为了这个请姨母来的。”
  罗夫人听这话里有因,忙问端的。
  沈濯叹了口气道:“请姨母随我来,一看便知。”
  进了朱碧堂,一片死气沉沉。
  罗夫人顿时了然。
  看来,罗氏是心灰意懒了。
  待问了沈濯竟专门挑了人来伺候罗氏吃饭吃药,叹息一回,罗夫人揭起帘子进了内室。
  朱冽跟进去请了安,便被撵了出来。
  两个女孩子拉着手在朱碧堂的耳房茶室里坐着,一对一地掉泪。
  六奴和芳菲看着,无奈苦笑。
  才一会儿的工夫,青冥找了来,屈膝行礼,通知沈濯:“知道二小姐在会客,只是今日的功课还差十张字、六页书。若是晡食后再开始,只怕是来不及的。”
  朱冽抹着眼泪骂街:“人家好容易见着姨母表姐,连哭都不让哭痛快了么?这是哪家的女夫子,嫌脸小姑娘我这就去帮她个忙!”
  沈濯连忙摁住她,规矩对青冥行礼答道:“姨母稍时便要回去了。午食前我一定回如如院。请孟夫人先教导三妹妹。”
  青冥点头,自己去了。
  自始至终,连正眼儿都不曾看一眼朱冽。


第五十二章 她敢去刨我们家祖坟!(修)
  朱冽从生下来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得这样彻底,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兆头。
  沈濯轻轻点拨她:“我们请的这位孟夫人,真不愧是太后娘娘亲封的三品女官。瞅瞅这个丫头,我们家的家生子儿。才跟了孟夫人几天,这通身的傲气,便是我也要让她三分了。”
  朱冽还是不高兴:“上了天也是你沈家的下人,就这样对待你的表姐么?”
  六奴轻笑:“前几天我们家老夫人把贴身服侍孟夫人的两个丫头的身契都给了夫人了。刚才来的这个,可真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呢。”
  朱冽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罗夫人在罗氏房内,姐妹两个低低地说着私房话。
  过了一时,罗夫人告辞。
  罗氏依依不舍:“檀姐姐,你若有空,多来看看我。我也盼着有个人来说说这些烦闷。”
  罗夫人安慰她:“我得了空必来。何况微微如今这样懂事,你万事都自己解着些,好日子在后头呢。”
  罗氏苦笑,点头,命芳菲送客。
  朱冽回了府就吵着也要一个骄傲的宫里女官当教导先生。罗夫人简直喜出望外,忙问缘由。待听了“孟夫人”三个字,又听到太后亲封三品女官,皱着眉想了许久,方不确定地找了清江侯朱闵探问:“我记得宫里只有两个三品女官。但是不确定了。你还记得么?”
  朱闵也想了半天,方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记得一位是二皇子的乳母,当年二皇子跛了之后,十分不愿意下地。那乳母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爬给他看,腰腿都累得动不了。太后大为感慨,奖励她忠心,赐了三品。
  “还有一位好似是先吉妃的贴身大宫女,后来立誓不出宫,专心致志地照看二公主和三皇子的。太后感其情,又怕宫里逢高踩低,所以索性也封了她三品。
  “不过我记得,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三品的。不过都应该是太后宫里的,太后怕她们日后被新来的掌权女官欺负,所以特旨封了三品。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罗夫人笑了笑,把朱冽闹事说了一遍,道:“谁想得到竟能让我们冽儿收了心?你回头去打听打听,看看还有哪位三品的女官闲着,我们家愿意供养到老。”
  朱闵十分高兴,忙道:“我去寻我去寻!”想了想,又安慰罗夫人,“家里最近事情不多的话,你也常去看看姨妹。沈老大又不在家,她一个人遇着这么大的事儿,可够她熬的。这才到哪儿?别年纪轻轻的自己先想不开了——你生净儿的时候,可是比她现在要大得多!”
  罗夫人被他说得红了脸,悄悄伸手先狠狠拧了两把丈夫肋下嫩肉,方扭了腰肢自己去忙。
  朱闵牙疼一样吸着凉气,且出门替女儿打听教师。
  罗氏这里果然心情好了一些。虽然仍旧懒吃懒喝,却一碗不落地吃药。不提。
  且说冯氏,一听清江侯夫人来了,严阵以待,穿戴整齐了去了灵棚。
  谁知罗夫人早早地就被沈濯拉了去朱碧堂。
  冯氏想了半天。既然清江侯夫人放话要闹一场,那不如自己在屋里坐着等她来闹,气势反而更足一些。
  是以又吩咐回房。
  在棠华院眼巴巴地等到中午,连家务都处理得心不在焉的。最后却被告知:“罗夫人已经回去了。”
  就,就这样就走了?
  也不去桐香苑拜见韦老夫人,也不来棠华院见自己这个当家主妇?!
  冯氏气得鼻子都歪了。
  越想越恼,便索性去了桐香苑,以商讨沈承后事为名来跟韦老夫人告状。
  韦老夫人哪儿有心情听她叨叨这些,只管略过去告诉她别的:“晚上悄悄地送出城吧。微微极宝贝这个弟弟,老大媳妇又命根子一般。让她们听见了,只怕事情你都办不成。
  “送承儿出城的人,顺便去一趟终南山。我知道那里有一间佛光寺,极是灵验。去给承儿点上九盏长明灯,保佑他早日转世,再投个好人家。
  “日后我和老大媳妇能起身了,再去给亲自给他办法事吧。”
  见冯氏还在不忿,只得告诉她:“罗夫人怕见了我忍不住又要大家痛哭,特意让芳菲转送了些人参灵芝过来给我补身。还说这些日子会常来宽慰你大嫂。人家好歹是个侯夫人,哪里就会真不知礼了?”
  冯氏被噎了个倒仰,只好偃旗息鼓回去做事。
  吕妈妈哼哼着替主子抱怨,顺口胡扯着权当解气:“反正是瓮葬(注1),随便找个乱葬岗子埋了就是。”
  冯氏看了她一眼,哼道:“我和你打个赌。咱们若真敢这样做了,沈濯敢去上党刨我们家祖坟你信么?!”
  吕妈妈沉默下去。
  沈承死时,沈濯红了双眼、几乎要把牙根咬出血的情景是沈信诲亲见的。
  想起二老爷吓得心有余悸的德行,吕妈妈心底微颤。
  说不定真会如此!
  冯氏憋着气吩咐管家去终南山麓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沈承,顺便去那个什么佛光寺点长明灯。
  吕妈妈看了她一眼,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
  等到第二天早上如如院和朱碧堂开门,灵棚等等一应物事都撤了个干净。府里下人虽然没敢明目张胆地穿红着绿,但已经不再佩着麻布表示家有丧事。
  顺便,下人们面目怪异地分头禀报各处主子:“老太爷回来了!此时正在上院发脾气。请各位赶紧过去。”
  冯氏喜出望外,忙问:“桐香苑那边呢?”
  下人深深低着头:“老太爷说,他问完了众人的话,再去见老夫人。”
  冯氏脚步一顿,怀疑地问:“众人?不会连大嫂和三弟妹也从床上拉起来了罢?”
  下人脸色发苦:“二老爷三老爷都去衙门了。所以老太爷命三位夫人和所有的小姐们都去上院。”
  意即:三个房头儿顶雷的男人都不在,老太爷打算亲自责骂三个儿媳妇了。
  这,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连冯氏这个最得宠的二儿媳,都为难起来。
  没听说过公爹还能直接给儿媳妇们训话的!
  下人只得再加上一句:“春深斋和花锦院已经去了。”
  什么!?


第五十三章 沈老太爷小传(第二更)
  沈老太爷姓沈,名恭,字德先。
  从吴兴沈家的族谱上寻的话,他和陈国公沈凤乃是一个辈分。
  三十多年前,他不过是京城紧南边大安坊里的一个苦苦挣扎的穷酸书生,靠着帮人代写书信,或者是替隔壁棺材铺的老板写写穷苦人家的牌位,混个两餐果腹。
  虽有些好吃懒做,却因看多了人各种各样的死法,对天地神明,还有一丝敬畏。所以不曾走上歪路。
  那年他去延平门看热闹,正赶上陈国公率军凯旋回城。听见左近的人议论,方知道这位陈国公姓沈,表字乃是徳宗。
  沈恭心中一动,连忙打听陈国公的家乡底细。奔走五个月,终于确定,自己跟这位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乃是同族兄弟!
  苍天啊大地啊!终于轮到我沈恭发迹了!
  连忙备了名帖,恭恭敬敬地去陈国公府投贴请见;却又故意做得不卑不亢,只留了族弟的信息,彬彬有礼地便告退了。
  管家见状,反倒不敢轻视,转交陈国公亲览。
  沈公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听有族亲在京,连忙请了来相见。见沈恭谈吐规矩,做人老实,又仪表堂堂,不谄媚不多话,顿生好感。
  他是刚刚参与完“三公六侯定天下”的连番大战回来的。当时的皇上,也就是先帝高兴,几乎是九个大功臣要啥给啥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赏钱赏地都收着,赏官位就得琢磨琢磨。
  九个武将里头自然有那二愣子,真跟先帝要大官儿当。先帝自然也真给。可这心里到底高不高兴,就两说了。
  沈公爷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时候,圣上御口亲许的官位完全不要,有点儿假;可要,也得要得有技巧。
  比如肃国公,人家就说得好:“我半辈子一根老光根儿,皇上赏个媳妇儿比甚么都强。”
  再比如安平侯,更加直接:“所有人里头我最不要脸。我不会教孩子,我就打算让我儿子当个小纨绔,吃好喝好娶美人儿。我也不用皇上赏他差事,也不用您给我钱。您啊,就让我子子孙孙守着那点子祖产,当个挂名儿的侯爷,就行。”
  先帝虽然对着这二位板着脸骂没出息,却乐呵呵地都允了所请——肃国公娶了宫里的女官为妻,安平侯家的儿子立时变成了小侯爷。
  沈公爷一看沈恭,顿时觉得他就是上天派来的福星,第一时间跑去跟先帝说私房话:“我这个穷酸族弟,特别会拍我的马屁。我呢,也指望他帮我跑腿儿,处理吴兴老家的一应事宜。我使唤人好歹得给个甜头儿。要不您赏他个官儿?不用高,入流就行。”
  先帝当然高高兴兴地大手一挥曰:“可。”
  所以沈恭从一个白身,一跃成了长安县尉。如果他有出息,自己努力,当上两年差,攒个好名声。然后参加锁厅试——他有实践经验,言书身判四条,他至少能占上身和判,谋个好出身,不在话下。
  沈公爷还特意嘱咐了夫人晏氏,帮沈恭娶了一房世家小姐,正是京兆韦家旁支上的一颗宝珠。
  谁知沈恭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开始还怕陈国公厌弃他。倒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与韦老夫人相敬如宾。先后有了长子沈信言、长女沈谧。
  然而四五年后,他发现陈国公并没有带给他更多的好处,便也就把本性撒了出来。一口气,便纳了三房妾室进门。
  这其中,他最爱的便是曾做过酒楼歌姬的鲍氏。
  嗓音好,曲线好,深谙男子的本性——有些事,矮得下身段,做得出姿势。
  沈恭一进了她的房,就似变了一个人。
  所以鲍氏服侍沈恭的时候,那是绝绝对对不要一个人在侧帮忙的。哪怕是该着准备热水的丫头们,都被撵得远远的。要过上一个多时辰,才许稍稍近些,等候呼唤……
  这其中的点滴奥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鲍氏很快便也怀了身孕。
  沈恭很不高兴。
  他才没想到自己这样容易就令小妾怀孕会给韦氏没脸。他恼火的,是鲍氏有了身孕便无法服侍他了。
  所以鲍氏生了沈信诲便悄悄地喝避子汤药。直到她年老色衰,沈恭对外头的鲜嫩小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鲍氏才又怀了沈家的幺女沈讷。
  沈恭对鲍氏的宠爱淡薄了数年之后,在沈簪能叫出“祖父”的那一天,忽然又恢复了。
  沈簪拿着这位祖父当最大的靠山,对他极为恭敬亲密。
  沈恭每天只要抱着小小的沈簪在膝头翻几页书,就觉得自己最大的人生成功,就是这一刻了。
  所以在沈信言在外地为官时,整个沈家,是没有一个人会驳回沈簪的任何一句话的。
  韦老夫人自然知道那样做不妥,却不肯管。
  长子长媳已经足够自己倚靠后半生;小儿子小儿媳又天天在眼前承奉;她的嫁妆够养活自己和小儿子一家。只要沈老太爷和那个妾室不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她还有什么可愁的?又有什么可向沈老太爷求的呢?
  他和二房爱怎么折腾,随便。
  沈簪就这样被沈老太爷和鲍姨奶奶捧在手心里十一年。
  直到沈濯回京。
  沈老太爷继续偏爱沈簪。
  沈濯也不来他面前跟沈簪争宠。
  可是,他也不能帮着沈簪欺负沈濯。
  因为沈信言和罗氏不瞎,手里的资源本钱,也够多。
  不说别的,只要沈信言在他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跟前嘟囔一句;而朝堂八座在政事堂闲聊的时候,礼部尚书的嘴再一歪,刑部尚书听了进去——那沈信诲一辈子的前程,就全完蛋。
  沈老太爷虽然年轻时糊涂了十年,可后来毕竟反应过来了。
  陈国公冷淡轻蔑的脸色,晏氏再也不见的做派,韦氏相敬如冰的眼神,京兆韦家再也不肯走动的行止——
  他遣散了家里除了鲍氏之外的所有妾室,都没有用了。
  蹉跎一生,他只做了一个长安县尉而已。
  既然想替次子谋个前程,想让沈簪嫁个好人家,那就得对韦氏和大房拿出个好态度。
  他明白这一点。所以,眼不见心不烦,他开始每年离家云游。半年不在家,然后回来过个冬至元正。春暖花开,接着出去游玩,多好的日子。
  从沈簪奶声奶气地喊他“祖父”那一声开始,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最心爱的孙女能够嫁入豪门,荣华富贵,有一个比韦氏、罗氏都要显赫的归宿!
  而不是——把她关进尼庵里等死!
  到底是谁给她们的胆子,敢把自己视若性命、命中注定会有远大前途、绝对能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名利地位的沈簪送去那样的地方?!
  沈老太爷手里的拂尘已经被他撅成了两截。
  簪儿若有个好歹,老子一定要弄死那个小畜生!


第五十四章 愤怒的老鸟(修)
  米氏和罗氏都是被人抬到上院的。
  沈佩在桐香苑,没有人去惊动。
  冯氏带着沈溪进上院时,正看到罗氏奄奄一息地跪伏在地上。
  而沈老太爷正坐在上首大发雷霆。
  “……你还敢说自己出身世家大族!这样不贤不孝,不悌不慈!当初不是你姐姐借着她清江侯夫人的威风,硬要把你这个丧母长女塞给我儿;以我言儿的才学本事,什么好媳妇娶不到?
  “如今倒好,你折腾你长房也就算了,言儿自己乐意,我一个当公爹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你竟然把黑手都伸到小叔子房里去了!我簪姐儿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害她!?
  “她那样温顺可爱,又知书识礼,又孝敬长辈……
  “你丈夫已经是礼部侍郎,你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簪姐儿唯有顶着一个沈家排行第一的小姐身份,才能有个好结果。你们母女就这样狠心,连这个名头也不想给她!难道还怨得了她了?”
  冯氏面色怪异。
  沈溪也听得匪夷所思,抬头睁大了眼睛看向母亲:这样也是道理?
  冯氏忙俯身悄声在她耳边道:“都是强词夺理。你可别信这胡话。”
  沈老太爷又看向米氏,一脸冰冷:“三年就生了个女儿,这下该给三郎纳妾了罢?”
  一个做公公的,对面跟儿媳妇要给儿子纳妾?
  宝钿错愕,睁大了眼睛看向沈老太爷。
  这是头一回米氏和她的陪嫁丫头直面沈老太爷,尤其是还没当着韦老夫人。
  米氏也傻眼了,猛地抬头看着沈老太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沈老太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理直气壮:“怎么,你还有异议不成?!你连坐月子带恢复身子,怎么也得百日后才能服侍三郎。你难道还打算让三郎再素三个月不成?已经十个月了!我儿子又不欠你的!”
  米氏被他粗俗直白的话说得顿时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疾步叉手后退,口称“死罪”,跪倒在门边。
  宝钿连忙也跟着跪下。
  沈老太爷还以为米氏服了软,哼了一声,转向罗氏,刚要开口,就听门外响起讥诮的声音:“三婶,你知道什么叫对牛弹琴么?”
  沈老太爷脸色一沉,就见冯氏面色尴尬地走了进来,手里拉着沈溪,给他行了大礼,忙忙地自己爬起来就站在一旁。
  身后挡着的小小人儿露出了出来。
  小人儿的身量比他离家时又高了半头,如今穿着素白的交领左衽直裾,腰间系着白玉腰带。
  小人儿长得越发清俊秀美,两道翠眉,一双杏眼,小鼻子直直挺挺,嘴唇稍厚,看着就是个福相。
  正是沈濯。
  沈濯并不给沈老太爷发飙的机会,举手加额,规矩行了大礼:“给祖父请安。祖父游历半载,萍踪天涯,必有所得。不知会怎样教育儿孙?”
  沈老太爷看着她一身纯白心里就烦躁,再一看那左衽,顿时发了脾气:“一家子长辈好好地在这里,你穿的什么丧?!”
  汉族久远的着装规矩都是右衽,唯有家中有丧事,才会左衽、戴孝。
  沈濯呵呵冷笑,目光在鲍姨奶奶和小鲍姨娘的身上转了一圈儿,目露疑忌,眯眼看着沈老太爷:“祖父难道不是听说了承儿意外夭亡的消息才回来的?那您赶得可真巧,前脚儿我弟弟下了葬,后脚儿您进了家……”
  口中说着话,手里便将罗氏搀扶了起来。
  芳菲忙用力地架住罗氏。
  沈老太爷已经被那句话震傻了。
  什么,唯一的孙子,没了!?
  沈老太爷僵了脖子,转向鲍姨奶奶:“她说什么?”
  鲍姨奶奶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哭了起来:“老太爷盛怒,妾身还没顾得上禀报。大夫人对孩子们都不上心……王妈妈看护不周,承哥儿出了意外……老太爷啊,已经没了孙子,您要再不去接簪姐儿,怕是连那个孙女儿,也得被磋磨死在外头了!”
  沈濯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沈老太爷大吼:“你先给我闭嘴!谁来告诉我,承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濯咬着牙,没吭声。
  冯氏左看右看,只得上前一步,低声把事情说了。
  沈老太爷恶狠狠地看向罗氏:“你说,那个王妈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她是如何害死了我承哥儿,然后再畏罪自杀的?”
  沈濯的一双杏眼,满满地冒着寒气,直直盯在沈老太爷脸上:“祖父,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娘?”
  沈老太爷听见她的声音就一股邪火直冲顶门,吼道:“我唯一的孙子没了我连问话都不能问吗?你给我闭嘴,滚到一边去!不然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沈濯往前踏了半步,睁大眼睛瞪了回去,反唇相讥:“祖父在长安县做了三十多年县尉,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问,张嘴就给一个死人定罪!然后再把这死人的账扣到我娘身上,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娘是要做什么?那是我爹娘盼了十多年的儿子,难道我娘还能害他不成?祖父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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