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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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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会用一年半的时间,好好地杀一杀她。
  “就这样吧。你把她带走吧。关好了。别偷偷地放走,因为,会被杀一年半的。”


第五四零章 三十万贯
  隗粲予送回了他离开洮州后的第一封信。
  施弥如获至宝,忙和沈信成一起拆了看时,却是只有两指宽的一张小纸条,上头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平安。”
  “你当然平安!不然陇右能这么安生!?老子是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么多钱怎么花!”沈信成在西北呆久了,又天天泡在采矿场里,跟那些矿工们同吃同住的,早就学了满嘴的西北糙话,早已不复是当年那个老实的读书人了。
  天气渐寒,水下的温度已经极为冰冷。沈信成自己一脚踩下去打了个寒战之后,立即宣布今冬采矿到此为止。
  这趟回洮州,不仅仅是沈信成自己,还有临洮县令易岁和这几个月开采出来的两大车洮砚石坯。原本洮砚的雕刻应该也在临洮完成,可易县令觉得不保险:
  “既然是充入军饷,那就该请使君统一调拨。雕刻发卖一事,也要个车马方便、来往繁华的地方。临洮还是差一些,如今正是要钱的时候,就别计较地方了。就请沈推官能者多劳吧。到时候,账簿对得上就好。”
  原本是打算雕刻好了之后再发卖,谁知天下商人会做生意的太多了。望风而来的、托人带信的、甚至绕了十七八个弯,好说歹说请沈信成手下留情,只管出卖砚坯的人,比要买成品的人还多。
  这种时刻,沈信成的奸商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论是谁来说,都是一概的推却:“这却不行。一则我请来的这样多的刻砚师傅,我不能白养着他们;二则多一重雕饰,我就要多收一重的钱——这个钱乃是陛下亲口要去做军饷的。若是我徇了私,那就是犯了陛下的国法。这掉脑袋的事儿,钱又没收到我的口袋里,我可不做!”
  有想给他塞钱的,被他直接赶了出去。剩下的明白过来,立即有人提出来:“我只要砚坯,但是我按你雕了两重的钱给你。可究竟怎么雕,你不能管我。”
  沈信成又故作犹豫:“前头那个矿场的东主家里已经被抄了,外头可没几块洮砚了。你若是要自己雕,那可要小心了,万一犯了忌讳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胸脯拍得山响:“我以后就算售卖,也一定把买家记录得清楚明白。总之追到根上,一定不会让你背了黑锅就是。”
  沈信成又“犹豫”了三天,逼得所有的商人都跳起来保证。他才拿出了一个册子,将所有的砚坯重量、花纹、形状等详细记录不说,还都寻了高手画匠画了下来,又让所有买砚的商人把祖宗八代都写了下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册子。
  砚坯也按照每方四千贯到四千五百贯的价格卖了出去。扣掉矿上的人工,白养着的雕刻师傅们的月俸,单单这两个月,临洮国库净收入三十万贯——这还被沈信成早早地便扣下了一半的砚坯没有卖。
  施弥不解:“其实三十万贯的军饷,并不算多。如何那些砚坯不全卖了?”
  沈信成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易县令,咳了一声,反问:“使君在洮州,难道只打这一仗么?打完了就走么?不是说好了要替陛下镇守洮州十年?”
  十年!?
  那岂不是能让自己堪堪熬到辞官归老?!
  易县令满心欢喜地连连点头,推心置腹:“使君,打完这一场仗,必定是民生凋敝,四下里都要用钱。到了那个时候,仗已经打完了,京城难道还会继续给咱们拨款不成?到时候,地方上都跟您伸手,您怎么办?
  “下官虽不太懂得做生意,却知道,这市面上的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这回的砚坯已经放出去了七八十块,可以了。再多,价钱就要往下掉了。
  “等这一仗打完,那些刻好的砚也就都悄悄出手了。那时候我们再公开放几块已经刻好的砚出来卖,大肆宣扬一下好处。打打悲情牌,想必,这价钱还能再涨上几分……”
  沈信成哈哈大笑,伸手去拍易县令的肩膀:“易明府这哪里是不太懂做生意?你这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分明打得比我还精!”
  施弥心怀大畅,也笑道:“如此最好!以后我还要多多倚重易明府啊!”
  易县令心满意足,连夜赶回了临洮——他库里还有一半的砚坯,他得去好生看着。
  然而接下来,施弥和沈信成却看着这三十万贯钱发起了愁。
  没钱的时候盼着钱,有钱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花了。
  尤其是,隗粲予不在,沈濯也不在。
  所以沈濯在秦州收到隗粲予的信和沈信成的信,前后只差了半天而已。
  “隗先生已经把该联系的人都联系上了,公冶伯伯调拨粮草的事情,想必会轻松一些了。尤其是,洮州已经送了三十万贯的大礼过来,我觉得,您应该有点子手头宽裕的感觉了吧?”
  沈濯转着手里的檀香木如意调侃公冶释。
  公冶释直瞪瞪地看着沈信成的信许久,才喘了长长的一口气出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三十万贯!不过两个多月!”
  “别感慨了。公冶伯伯办正事儿吧。哦对了,河州的钱,一文不给。云声的案子审成那个样子,林使君那是糊弄大傻子呢?天成军空饷的事情,二位伯爷不是已经报了要砍几颗人头?砍完了再说。”
  沈濯说完,起身想走。沈信昭让她今天回家吃午饭,说是沈典他们都一起回去,她不能迟到。
  “净之,你究竟在等甚么?”公冶释觉得沈濯不像是等两个案子的结论,倒像是在准备着做别的甚么事情。
  沈濯莞尔一笑:“您不是悄悄地通知了兰州我家朱凛表哥要小心戒备么?我跟您一样,您在等甚么,我就在等甚么。”
  宽袍大袖、高戴幞头的公冶释盯着沈濯看了一会儿,方轻声叹道:“净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沈濯呵呵地笑,扬手道别,转身快步走远。
  “使君,河州、甘州、凉州三地有消息来。”
  公冶释收回看向沈濯背影的目光,嗯了一声,伸手先拿了河州的消息。
  虽然秦煐在甘州,但是他不担心甘州。
  他担心河州。
  他在等河州的态度:是服,还是叛。


第五四一章 新衣(加更十二)
  沈濯暂时不想这些。
  朝廷和西番已经吵翻了,西番使臣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贵国根本就没有任何商议事情、解决事情的诚意”,然后打包告辞,启程回西番。
  与此同时,京里对于“翼王有无屠村”一事已经不做讨论,而是变成了“翼王屠村应不应该”的争吵。
  沈信言特意写信告诉沈濯:“……不要质问翼王,绝对不是他做的。这件事,陛下有陛下的考量,你们也不要怪陛下。”
  沈濯看完就把信扔到了一边。
  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的人,她会去在乎翼王的名声?在乎名声的人都在京城。陇右道?没有。
  北蛮的兵马已经开始调动,隗粲予郑重其事地给她私下里写信说:“肃、甘、凉一线已经有北蛮斥候隐隐出现。若是朝廷再不想办法狠狠地重创一下西番,那两线作战不可避免。”
  西番那边,就算是马上采取经济手段,见效也不会太快。
  以西番高层那些王公贵族的简单脑回路,未必就能因为这种“制裁”马上服软。
  所以,只剩了狠狠地打他一仗。
  这一仗从哪里打,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沈濯不懂,说了也不算。
  但是沈濯知道,西番使者的这一次拂袖而去,是个好借口。
  北蛮还没有准备好,大秦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西番的使者连自家都还没回到。这个时机,应该是个最好的突袭时机。
  所以,她现在急着回沈家,除了要参加沈信昭精心给几个孩子准备的午膳之外,还要立即把这个想法送出去,给彭曲二人,也要给秦煐一份。
  ——因为,这个突袭,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秦煐,秦煐本人……
  沈濯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唇一口。
  因为她发现她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担心、舍不得、魂不守舍。
  进了沈家就先闻见江南菜的清香,沈濯微微笑了笑,命人:“叫国槐。”
  站在书房里,下笔如风,两封信一挥而就,沈濯郑重交给他:“立即出发。一封给二位伯爷,一封给秦三。要亲手给。是军机,是机密。若是有人阻你,第一时间先毁了这两封信。”
  国槐迟疑了一瞬:“要不,小人去传口信?”
  沈濯也迟疑了一瞬,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你不是简伯,还是送信吧。就算闹起来,这件事也就跟你无关了。”
  擅启边衅,罪名有点儿大。
  国槐单膝点头磕了个头,和另一个沈府小厮一人一条路,转身疾驰而去。
  沈家今天热闹得很。
  沈信昭亲自下厨,做了好些江南菜出来给几个孩子吃。
  沈典、施骧,甚至公冶平,以前都是清淡口味。来了西北这么些日子,以前常吃的菜已经很少能吃到了,今天乍一见了,不由得各自欢呼不已。
  不等沈濯吃饱,几个半大小子已经把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
  沈濯拿着汤匙愣了半天,才淡定地转头问琳琅:“厨下可还有羊肉汤饼?煮上几条青菜,撒上葱花芫荽和辣油,端一碗来给我。”
  然后抱着海碗大快朵颐。
  几个男孩子都看傻了眼。
  “我是更爱吃西北口味的饭食。恰好,你们吃得畅快,我也吃得畅快。”
  沈濯拿了帕子擦口角边沾的红油,淡淡地总结。
  沈信昭掩着唇,呵呵地笑,让人收了残席,且带着几个孩子去了花厅坐着吃茶。
  一时孩子们告辞。
  沈信昭笑道:“忙什么?我还有事情呢!”
  招手令人包了几个大包袱出来:“我闲着没事儿,给你们一人做了一身冬衣。这边冷,你们都是头一年在这里过冬,怕是不习惯。还是早些捂上的好。”
  说着,一件一件拿出来给几个人试大小。
  公冶平虽说也跟着来沈家玩过几趟了,但一眼看到竟连自己的份都有,不由得顿时红了眼圈儿:“沈姑姑,谢谢你。”
  没了亲娘的孩子,虽说也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康氏太小心,反倒养不出这孩子的英气来。
  沈信昭心里叹息,怜爱地拍拍他:“你们小兄弟姐妹们都有,如何会没有你的?傻孩子。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公冶平抹抹眼睛,点点头。
  沈信昭亲自给他换好,上下打量,笑了起来:“嗯,看来我的手艺没搁下,挺好,正合适。”
  公冶平拽了拽袖子,有些不习惯:“姨娘每次都做大一小截。”
  “那是因为你还会长,你姨娘怕袖子很快就短了。所以才要做大。”沈濯给他解释,笑道,“不过我姑姑这个人,肯定是宁可穿小了再做一身新的,也不会让孩子穿不合适的衣服。”
  公冶平哦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沈信昭,眨了眨眼。
  沈信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着把他揽到怀里,细细地教给他:“你穿的衣服长了、袖子大了,看起来会显得人不精神,而且,有时候做事会不方便。若是十分怕再做衣服费事,可以先把袖口、裤腿处都掖进去一截。等你长高长大了,再把那一截放出来就是。
  “你姨娘大约是以前习惯了那样做衣裳。你不要多想。这一套你先穿着。典哥儿他们几个的衣裳,我过个把月也是要再做一套的,你的肯定也在内。所以这一套不用穿得太仔细,男孩子,该怎么就怎么。弄脏了洗,磨坏了做新的。
  “就算是我忙不过来,你姨娘忙不过来,家里难道还没个会做棉衣的丫头婆子的?你爹爹再怎么心疼你,他是个男子,注意不到这些。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有数。”
  公冶平慢慢地回思,明白了一些,感激地道谢。
  沈信昭摇摇头,含笑让他们都去了。
  然而她看着公冶平的背影心疼的样子,却都被沈濯瞧在了眼里。
  沈濯心里动了一动,忍不住试探沈信昭:“我倒没想到,康姨娘在这种事上还会偷懒。”
  “倒也不怨她,终究也算不得偷懒。当年我们小时候,你信明伯忙不过来时,家里的老仆也是这样给我们做衣服的。我是因为看着你信成叔因为裤腿太长摔过一跤,险些磕掉了牙,所以才会注意这些。”
  沈信昭毫不在意。
  沈濯的心思又放了回去。
  “小姐!甘州来信!用了讯鹰!”净瓶满面凝重闯了进来。


第五四二章 百泉到
  沈濯看着信,越看脸色越淡漠,看到最后一行,倒是鲜活了起来,挑了挑眉,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净瓶和沈信昭面面相觑。
  抬头瞧见两个人的好奇神情,沈濯笑了笑,挑着能说的告诉了她们:“……那个沈溪,勾着宋家那位大姑奶奶闹妖。一个被关起来了,一个马上要送到秦州来,让宋相的人过来接。没事儿,已经过去了。”
  沈信昭哼了一声,伸手狠狠地拍了她一下:“少蒙我!要就这么点子事儿,能连讯鹰都动用了?你不就是不想告诉我么?”
  沈濯难得地红了红脸,脸一扭:“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我没瞒着您。不信给您看信封。”
  如何不给我看信纸?!
  沈信昭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低头看了一眼信封,眉一挑:“这是谁的字?这么漂亮!”
  沈濯抿了抿嘴,低头没吭声。
  净瓶也伸头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爷真是吓死人了!还以为是什么紧急重大的事情,敢情是他亲笔写给小姐的……”
  “咳咳!”沈濯瞪了净瓶一眼,倏地收回了信封,把信装进去,自己站起来就走:“啊呀吃饱了好困我要去打个盹儿……”
  余音袅袅,人已经不见了。
  沈信昭这才放了心,捂着嘴笑弯了腰:“这孩子,她也有害羞的这一天!”
  净瓶笑着给她行了礼,忙去追沈濯了。
  进了房门,沈濯面色肃然地一回身,立即通知净瓶:“马上用讯鹰告诉洮州,我已经接到了甘州的信。让他们务必照着甘州的计划,全力支持!”
  净瓶心头一震:“什么计划?”
  “秦煐要从洮州偷袭西番!”
  沈濯说到这里,嘴角又禁不住弯了一弯。
  他竟然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这个计划,他率先提出来,会比自己首倡,要容易推行得多。也容易成功得多。
  只是这样一来,作为洮州紧邻的河州,就至关重要了,尤其是边境的天成军,和那位看似糊涂只会和稀泥的林刺史……
  沈濯在桌边坐了下来。
  刚刚在府衙的时候,她跟公冶释的默契,自然是都在等,等河州自己做出反应。
  但是既然有了这个计划,那就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再做些什么,逼着他们迅速决定,究竟要怎么选。
  她不能让秦煐远征西番的时候,还要承担腹背受敌的风险。
  沈濯拿了一张白纸,开始提笔在上面写人名:湛心,林皓峰,寂了,罗锅胖子,小和尚,百泉,云声……
  笔一顿,她的目光定在了“百泉”这个名字上。
  这是灵岩寺案唯一的见证人。
  他究竟在哪里呢?
  ……
  ……
  百泉站在秦州府衙门前仰起头来,喃喃:“终于找到这里了。”
  上前一步,对着外面站着的衙役合十:“小僧来寻沈净之,不知可在此处?”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衙役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忽然问道:“大师法号可是上百下泉?”
  百泉轻轻笑了起来,反问道:“敢是沈净之也在找小僧?”
  衙役惊喜起来,忙肃手往里让:“何止是净之少爷?我们使君传下话去,秦州全境都在找您呢!大师快随我来!”
  百泉微微笑着,欠一欠身,漫步往里走。
  他如今身上的僧袍海青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本色,头发茬也有些长了,一眼看去,所有人都能判断出来这位僧人只怕已经十来日未曾好生清洗了。
  可是百泉却不曾觉得窘迫,神情依旧洒脱自若。
  “大师一看就是受了苦了,腹中可饥饿?小人要不要先去厨房给大师弄些吃的来?”衙役看着他面黄肌瘦的样子,忍不住关切。
  百泉边走边打量着后衙的花园亭台,含笑摇头:“暂时不必,见了使君再说罢。”
  正说话间,却只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一溜小跑冲了过来,高高兴兴地冲着衙役问道:“我爹爹可在?”
  衙役忙笑着点头,又看一看小男孩身上的石青长袍松花裤子,不由得笑道:“小公子今日穿了新衣裳么?这样好看!”
  小男孩高兴极了,张开双手展示:“真的好看是吧?沈姑姑给我做的!典哥、骧弟和我一人一件!我现在穿去给爹爹看!”
  衙役一愣,有些为难地看了百泉一眼,轻声道:“小公子,我正要带这位大师去见使君,大约他们会有要事商议……”
  “大师?”小男孩好奇地看向百泉,眨眨眼,似有所悟,“这是不是就是净之姐姐说的那位大师?”
  衙役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正是。”
  “啊啊啊,净之姐姐天天盼着呢!我马上过去告诉净之姐姐!你先带他去见我爹!”小男孩说完这话,转身撒腿就跑。
  百泉看那孩子的利落劲儿,不由得莞尔:“这是公冶使君家的小公子?”
  “是。大师也知道?”衙役习惯性闲聊套话。
  “你们刚才不是都说了?”百泉却奇怪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你这小哥头脑无恙乎”。
  衙役乖乖地闭了嘴。
  领路就行了,不要跟出家人多说话,会气死。
  他们不会扯谎,连善意的顺口、点头、哦哦啊啊,都不会。
  得了消息的沈濯拍案而起,笑着对净瓶道:“瞧见没有?想什么来什么!咱们这一仗赢定了!”
  净瓶抿着嘴笑,忙给她加了件披风,携了公冶平一起赶过来。
  因沈濯没来,公冶释索性让百泉先梳洗吃饭。
  衙役因笑着凑趣:“刚才看小公子穿了一身新新的棉袍,颜色也好,大小长短都极合身。听说是沈家的那位姑奶奶做的,孩子们一人一件。真是手巧。
  “我还真是少见小公子那样高兴,利利索索地跑了来,说要给您瞧瞧呢。结果一听有正事儿,又立马亲自跑去请净之小姐。小公子从来了我们秦州,一日一个模样,越长越懂事了。”
  公冶释挑挑眉:“平儿今日格外利索么?”
  衙役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啊!跑跳都可脆生了。小公子若是日日都能这样跑跳,照着我们地方上的俗谚,蹦高蹦高,越蹦越高。这个头儿要不了多久就能长起来啦!”
  公冶释弯了弯嘴角,嗯了一声,眼中殊无笑意。
  今日利索,就说明往日里不利索啊……


第五四三章 栽个赃
  沈濯铿锵地大踏步迈进屋中:“公冶伯伯,百泉大师在哪里呢?”
  百泉刚刚吃完饭,捧了一盏茶,却未饮用,闻声放下了茶盏,抬头看去。
  门口进来的小姑娘没有戴巾子,头上梳了道髻,插了墨玉簪子。穿着一身胭脂色的圆领长袍,腰间横着最常见的黑色镶嵌玉石革带,脚下是黑色的高腰靴子,干脆利落。
  百泉看见她就想起那个转身就跑的背影,咧嘴一笑:“净之小姐,别来无恙?”
  沈濯看着他一身邋遢,一张脸也晒得黝黑,偏那一双眼又大又亮,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那日虽然听见了大师的声音,却并未见着大师的样貌,唯有一颗光头亮晶晶的令人印象深刻。只是如今,若在街上遇着,怕是未必认得出来了呢!”
  百泉仰头而笑:“净之小姐的风姿倒是一丝未改,身手敏捷,令人叹为观止。”
  公冶释含笑看着他二人寒暄打机锋,自己趁机看了儿子一眼。
  这个颜色啊……
  自己大约会嫌太清浅了,所以康氏从来没敢给孩子做过。
  然而,平哥儿白皙,穿这个颜色的确显得活泼得多。
  公冶释不动声色地把儿子叫到了身边,低声赞道:“是好看。回去给你姨娘瞧瞧罢。好生仔细穿。”
  能被爹爹在穿衣打扮上夸奖,在公冶平这还是头一遭,满面阳光灿烂地刚要点头,又听见了“仔细穿”三个字,不由得悄声反驳:“沈姑姑说,男孩子穿衣服,脏了洗,磨坏了换新的,不让我穿得太仔细。”
  公冶释被这一句话说得险些鼻子发酸,稳住心神,慢慢点了点头,微笑道:“沈家姑奶奶说得极是。去玩吧。痛快玩,都没事的。”
  小朋友蹦着高儿,一跳一蹿地跑了。
  公冶释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屋里没了旁人,沈濯邀了百泉和公冶释坐了下来,进入正题:“大师在灵岩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会被扣下关了起来?”
  百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到了灵岩寺,也只是暂时歇脚。打算着第二天就去寻翼王。当晚我在寺里闲走,恰遇方丈煮茶,我便去坐了一坐。谁知几杯茶喝下肚,就倒了下去。”
  煮茶……
  “大师在京时,是不是常常与翼王殿下一起煮茶?”沈濯试图去寻找一些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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