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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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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当前,宫里不能人心乱动。
  深吸一口气,建明帝携了临波的手:“此处是不太方便。罢了,朕心里也乱得很,等静一静再来看望太后。”
  回到宣政殿,里头的狼藉自然被收拾了。
  将河州的事情一长一短都告诉了临波,建明帝甚至连后头的事情都没瞒着她:“曲好歌抄了河州府衙,搜到了林皓峰跟镇西军、天成军的往来信件。当机立断,索性用林皓峰的印鉴诳了镇西军的人集结,彭绌当场乱箭一体俱灭!
  “至于天成军那边,听到镇西军消息的时候想要作乱。但曲、彭二人焉能不布置后手。鼓噪的人当时就被悄悄赶过去的彭吉拿下了。可惜彭吉还是嫩,没防住,当天夜里便自尽了一批……
  “河州烂到底了。
  “那个关押云声的灵岩寺,方丈当夜圆寂。一个已经疯了的小和尚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只是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种疯子的话,朕是不打算拿来当证据去指摘任何人的。
  “只是想想心寒。从先帝到朕,并没有什么对不住河州的地方。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害朕的儿子江山?难道他们不是汉人,不是大秦子民?还是朕这个尚未成年加冠的儿子,在娘胎里对不住他们来着?
  “果然有怨气,有本事冲着朕来啊?!”
  建明帝越说越气,也越说越伤心,甚至忍不住当着女儿的面掉了泪下来。
  临波陪着哭,满口劝慰。
  却也明白得很:这些话,是必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转述给太后的。


第五四七章 病重(加更十四)
  太后听完了临波的传话,当夜便病倒,昏迷不醒。
  林嬷嬷和耿姑姑急得色变,报了帝后东宫,自己且跪在太后榻前泪流不已。
  临波已经后悔得几乎要撞墙。
  她自然是知道湛心大师之事的。
  但是她没想到,这件事会对太后产生这么大的冲击。
  太医署的左右署令并几位医术出众的太医都在寿春宫屏息等着建明帝出现。
  “太后若有个好歹,你们几个等着陪葬就是。”竟是邵皇后先赶了来,当场发飙。
  建明帝赶来,忙着先让人:“先救人,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待听说太子和太子妃也要来,烦躁地皱眉:“他们来做什么?三更半夜的!太后好好的,不过是一时担心老三——让他们回去!”
  走到了半路的太子和太子妃浩浩荡荡地又被拦了回去。
  邵皇后不高兴,看了临波一眼,没说话。
  太医们忙活到后半夜,太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一看见满眼的人,太后娘娘先皱了皱眉,低声咕哝一句。待看见建明帝,眼神一黯,随即招手叫他,责道:“我都什么岁数了?不过睡觉睡沉了些,还值得你点灯熬油的?西北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你天天忙得睡不了三个时辰,这时候还不好生保重着?你说你干嘛来了?”
  一口气说完,又喘不上来气,咳了半天,方推一推建明帝:“行了行了,听娘的话,回去睡觉。明儿下了早朝再来。”
  一转眼瞧见皇后,厌色一闪:“皇后也回去。你一来我这里就不得安生了。回头梅妃她们都得闹着来。”
  顿一顿,拉了临波的手:“二丫头陪着我也就是了。你们俩快走吧!”
  连说话的空儿都没给建明帝和邵皇后留,直接命林嬷嬷放帐子,说自己要睡觉。
  帝后只得带着大批的太医退出了寿春宫的寝室。
  邵皇后忍不住训斥林嬷嬷和耿姑姑:“太后这不是没事儿么?你们也不看清楚了!这样兴师动众的……”
  建明帝听见这等蠢话,简直都不愿意搭理她,一口截断:“嬷嬷和姑姑辛苦了。若是再有风吹草动,告诉朕一个人也就是了。不必劳烦皇后大驾。”
  甩袖子去了。
  当着一众太医宫人,邵皇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咬着唇低下头忙忙走了。
  林嬷嬷和耿姑姑不动声色,郑重谢了众太医,又私下里拉着梅署令问:“太后这身子……”
  梅署令擦擦额角的冷汗,摇摇头,一字不发而去。
  林嬷嬷满眼的泪再也蓄不住,哗哗地流。
  耿姑姑且先扶了她在旁边坐着,二人相对垂泪许久,方各自擦泪起身,相互叮嘱:“别教太后看出来了……”
  回到内宫,却只见临波正抱着太后的手呜咽。
  太后见她们二人进来,虚弱笑着招手喊她俩:“我正跟临波说呢,怕她这婚事,要仓促了。”
  太后想亲眼看着临波出嫁……
  “娘娘……”林嬷嬷绷不住,跪倒在地,泪落如雨。
  太后笑骂:“老货!你哭丧个什么!我还没死呢!你赶紧的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手里的这点子东西,明儿开始,你得帮着我,悄悄地都搬送去二丫头的公主府去!”
  耿姑姑嗤地一声笑,一边擦眼窝,一边哭笑不得:“您要赏谁什么东西,明白说就是。谁还敢争不成?”
  “哼!那可不好说!”太后的气息越发虚弱,面上却都是得意:“先帝可是给了我不少好东西。有好些,咱们现在那位大秦皇后,连剑都见过……”
  临波心下难过,却还得强颜欢笑:“皇祖母,您瞧瞧您这小气样儿……看来东西挺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数不完的,不如您先歇着吧?明儿咱们当着我父皇的面数,也防着旁人惦记,您看可好?”
  太后还想调侃临波两句,却再也没了精神,只得笑一笑,合眼朦胧睡去。
  回了宣政殿的建明帝呆坐无语。
  绿春陪在他身边,眼看着天近四更,轻声解劝:“您先打个盹儿吧?就那两个卷宗,朝上还有得吵呢。若是您都没精神,那一大摊子事儿,让旁人拿主意不成?”
  建明帝抬起眼来,愣愣地望向殿外的漆黑一片,半晌,低声道:“我只是没想到,母后的身子已经这样羸弱……”
  绿春叹着气,上前去扶了建明帝起身,劝着他再去躺一躺。
  ……
  ……
  早朝被建明帝直接散了。
  然后宣了太子、左相、六部堂官和陈国公、安平侯至宣政殿议事。
  两个案卷挑挑拣拣给了众人传看。
  所有的人都做出一副惊疑交加的样子来,倒吸数口凉气。
  唯有太子,酸溜溜地先问沈信言:“沈尚书,你这妹夫很有手段啊!到了洮州没几天,就搜刮出三十万贯军饷出来……这若是让他在洮州真的镇守十载,他怕不是要富可敌国了?”
  搜刮?
  众人耳中听见这两个字,都替沈信言和施弥先不值了一下。然后,装死。
  谁知沈信言竟温和地对着太子点头:“太子所言极是。不如还是让施弥赶紧回京吧。换个人去洮州好了。”
  太子语塞,恼羞,却不敢怒,唯一能做的只有低下头不吭声。
  他自然是没那个意思。
  但他也极度怀疑,施弥能变出三十万贯军饷来,就能变出另外三十万贯其他的钱。而这个钱,是不会给他这个太子的。说不准一转手,就送给了老三……
  建明帝漠然地看了太子一眼,根本不对此事做任何评价,且转向众人:“三郎已经进了西番,这一战无可避免。众卿议一议,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竺相面无表情。
  若无太子前头这句废话,那么他现在就可以斟酌着、小心着,试着提一提把翼王追回来,不要这样任性妄为。
  至于追回来之后给翼王头上扣什么罪名,那就随皇后和太子的便了。
  可太子和沈信言好好地先有了这样两句对话。
  呵呵。
  那他现在若是还要找翼王的麻烦,说这件事是胡闹,那就是自己伸了脖子递给皇帝砍了。
  ——安福是个祸害。
  为了这么个祸害和现在的蠢货太子结盟,自己当初究竟是瞎了哪一只眼做的决定?
  他现在改换门庭还来得及吗?


第五四八章 自有用处
  终究还是陈国公沈凤这样的战将干脆:“这样也好。老臣建议立即追加大军,权当翼王殿下是先锋军,趁着西番和北蛮都措手不及,先把西番打残了再说!”
  安平侯虞仪立即摇头不赞同:“这样太随心所欲了。曲好歌那边必定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西北这一场大战既然已经委给了曲好歌,那就让他去做好了。咱们只管帮着敲边鼓。”
  “臣附议此言。”荀朗和谯国公舒枹一起举手。
  沈信言不等建明帝抬头观察那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立即也抱拳向上道:“洮州的军饷也已经划到秦州那边,公冶祖堂会根据曲伯爷的计划按需分配。臣也觉得,此事我们不要轻易置喙的好。
  “不过,既然翼王已经进了西番,那么剑南、陇右当有措置:第一各处关卡增兵,第二关闭对西番的榷场,第三则是召回所有在西番的我朝商贾及货物,西番的商贾和货物,也都礼送出境好了。”
  建明帝神情这才略略舒缓,捏了捏额角,颔首道:“就照这个,立即传旨下去办理。”
  竺相和宋相两个人对视一眼,俱都皱起了眉头。
  斟酌片刻,宋相问道:“信言,用得着把西番的商人也赶回去吗?”
  “当然要啊!”荀朗大惊小怪地插话:“那些商人,不打仗就是来咱们大秦抢钱的,打仗时索性就是细作!够得上称作在我大秦做生意的商人,哪一个背后没有西番那些王公贵族当靠山?这个时候,不轰他们轰谁?”
  竺相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又笑道:“不如临走再放点子假消息给他们?”
  兵部几个人和陈国公、安平侯都哈哈地笑,连连点头:“相爷此言是极!”
  众人终于一团和气、齐心协力地讨论正事儿。
  建明帝的神情越发愉悦起来,又问河州案:“案子就这么结了吧。大战当前,不再深究了。不过,得赶紧派一个河州刺史。总不能把曲好歌拴在那里给他们处理当地的鸡毛蒜皮。”
  这个人选简直就是过去捞军功资历的。
  众人争先恐后地开始推荐人选。
  唯有沈信言和几员武将袖手旁观,索性低低地讨论起粮草调拨来。
  到了后头,两个圈子的声音都有些大了。
  这边竺相竭力推荐:“……此人虽是胥吏出身,但锁厅试乃是一甲一等。今次更是金殿传胪。如今在吏部观政,极为出色……”
  那边陈国公跟沈信言打擂台:“……总不能天下赋税只管一个陇右。剑南就不用厉兵秣马了?关内就不用防着北蛮了?何况剑南是陇右的后院,山南关内就是陇右的官仓。你不能只喂一个孩子,其他的娃娃都饿死啊!”
  “谁饿着他们了?去年的他们天灾多报了三成国公爷知道么?天下承平,陛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如今有事了,他们捂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还伸手?国公爷,他们再这么闹,我就奏请陛下请尚方宝剑去巡各地军营的账。趁火打劫也没这么明目张胆的嘛!”
  “信言先别急。未必都是真没钱,但也未必都是有钱却不说。总该要仔细问问。这么着这么着,让兵部再去摸摸底,咱再说给谁不给谁,行不行?”安平侯紧跟着和稀泥。
  “侯爷不知道,我们老尚书虽然致仕了,但心里有一本明明白白的账。我早就问过了,他老人家有明示:谁要钱都不用给!”沈信言说着,就似没发现周围议论的声音小了下去一般,还在神情平和地专心对安平侯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有老尚书在后头坐着,我可是什么都不怕。”
  建明帝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摇摇头,对宋相道:“如此。宋相把那几个人选汇总一下,履历什么的写一写。朕挑挑。至于其他的,要钱要粮,朕不管了,你们去找那个铁公鸡。”说着,一指沈信言。
  众人善意地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沈信言,轻轻地笑。
  摆摆手,建明帝令众人散去:“太后昨儿听见老三单枪匹马去了西番,当时就急病了。朕和皇后去了一趟,又被赶了出来。唉!朕还得去瞧瞧我们秦家那一老去。”
  众人忙起身祝祷太后平安。
  太子终于逮住了说话的机会,却又不敢多口多舌地惹事,只陪笑着道:“父皇,儿子跟您一起去瞧皇祖母。”
  建明帝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清宁宫看看你母后,昨晚她怕是也吓了个半死。”
  又喊了沈信言一声:“沈卿陪朕说会儿话。”
  宋相眉梢轻动。
  竺相则看了太子一眼。
  众人鱼贯退了出去。
  宣政殿没了别人。
  “信言,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那个隔房的侄女凶手,你可还耿耿于怀?”建明帝出其不意。
  沈信言一愣:“怎么?那孩子又惹事了?”
  建明帝垂下眼帘:“险些让她亲手杀了朕的儿子。”
  沈信言身子一抖,躬身下去:“臣不当闻此。”
  “当初是朕的一句话吓住了你,你就拦住了你女儿。前阵子,你女儿为了西北这一战,为了保住郢川伯冯毅这一员国朝悍将,所以放了她一马。这一回,依旧是为了这一仗,朕的儿子又放了她一马。”
  建明帝静静地看着御案上的传国玉玺:“这小孩子,何德何能,这样福大命大?!”
  沈信言只觉得喉咙发干,抖着身子跪了下去:“陛下……”
  “你亲自去一趟肃国公府,就说是朕的话,这孩子,朕要了。让他从郢川伯手里要出来。跟冯毅说,朕要看看这孩子。”
  “……是。”
  “信言,你是不是不以为然。”
  “……是。”
  “煐儿已经替你女儿杀了一个沈簪,朕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再替你女儿杀一个沈溪了。朕的儿子,名声还是要的。”
  “……”
  “信言,你是不是对这句话也不以为然。”
  “……呃,是吧?”
  “朕知道。你放心。这个沈溪啊……朕自有用处。”


第五四九章 普通的老太太
  沈信言去肃国公府的时候,还是觉得一肚子气。
  然而老国公德高望重、须发皆白,沈信言自然不能跟他老人家发脾气,拿出自己多年养就的温润如玉,将建明帝的话婉转了一些,请他老人家帮个忙。
  可是包老国公却不领情:“人家的内宅,关我什么事?陛下想要人自己去要。”
  就要把沈信言赶出去。
  沈信言无奈得要死,却还得把差事办了:“老公爷所言不差。在下也不想领这趟差。只是若是陛下去要人,那就等于是明明白白地指着郢川伯的鼻子说他悖伦欺君了。陛下爱惜猛将,不愿逼死冯伯爷。这是陛下的好意。”
  肃国公捻着须,冷冷地看着沈信言。
  沈信言的心头涌上来一股怪异的感觉,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至于下官我么。呵呵,我这杀子之仇未报,一千个冯伯爷我也是不心疼的。唯一心疼的,怕就是老公爷您了。所以,下官只管传话,办不办,您老人家总比下官我通透世情。”
  肃国公冷哼一声,转过脸去:“马屁精。”
  沈信言无言长揖,也不吭声,转身离开。
  肃国公在他背后砸了个酒杯。
  沈信言大袖摇摇,扬长而去,脚下的节奏半分未改。
  肃国公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终于招手叫来家将:“给小毅写信,把那个沈溪要过来,就说,搁在我这里更加安全些。”
  家将一愣:“公爷不打算交给陛下么?”
  “陛下想杀小毅这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能让那个沈溪落在旁人手里。只要她进了这肃国公府,我就一刀结果了她。大家干净。”
  肃国公的眉宇间果如沈信言所说,都是心疼。
  就像,“小毅”这孩子是个孩子。而那个沈溪,跟一只鸡、一口猪,没什么区别。
  杀,就杀了。
  “公爷,那沈家二房的那个沈信诲呢?先头不是说要留着有用?”家将有些疑虑。“沈簪已经死了,若这个沈溪再一刀杀了。沈恭和沈信诲,还有什么用呢?”
  肃国公呵呵地拈须而笑:“他们的用处可大了!”
  家将怀疑地看着肃国公:“公爷,小的不明白,这个沈信言,就有这么重要?”
  “沈信言,不重要。他那个闺女,有点儿重要。不过,究竟也没有那么重要。只不过,沈家,比较重要而已!”
  肃国公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房上的瓦片直颤,似是含着无穷的怨毒,和杀意!
  家将听得心底一抖。
  “行了,你不用明白。有明白的人,就行。”
  肃国公眯着绝不昏花的老眼看向慢慢升起来的太阳,有些厌恶地遮了遮阳光,起身走回了屋子。
  ……
  ……
  建明帝自己去了寿春宫,留了话让太子“回去读书,想想怎么说话,怎么做人”。
  太后的气色好了一些,拥被坐在榻上,临波跪在她的身后,温柔地给她梳理又白了许多的长发。
  看见建明帝,太后笑了起来,命临波:“你去你去,给你父皇做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馎饦来!我也跟着吃一点。”
  听见太后要吃东西,临波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梳子一扔,匆匆给建明帝行了礼就拎着裙子跑进了后殿。
  建明帝笑着过去坐在榻边,道:“母后最摸得准临波这孩子的脉。”
  挥手让林嬷嬷和耿姑姑都下去,太后轻轻地握住了建明帝的手,有些难过:“哀家对不起皇帝,也对不起临波和她弟弟……”
  建明帝的眼圈儿一下红了,低下头去:“这关您什么事……”
  太后哭了起来:“怎么会不怪我?若不是我心软……皇帝,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要管我……”
  “娘……”建明帝跟着落了泪。“刚才沈信言还在劝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在,我还是个有娘的孩子。若您伤心出个好歹,我可就一个人了……哥哥他,随他吧……宫里地方多得是。我也不怕谁说什么了,我让他住在宫里就是了。”
  “胡闹!都在外头出家为僧了还那么多人跟着起哄,何况是回宫?不行!我不答应!大慈恩寺太热闹。你把他挪到外地去,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太后满面怒容。
  建明帝擦了一把眼泪,低声道:“那怎么行?您都这个岁数了。我不能让哥哥离得太远。到时候万一赶不及,您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儿子不能这样不孝……”
  “你这孩子就这点随了我,心软。做皇帝的,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太后沉默半天,也只得这样一句话。
  到此,这世间最尊贵的母子二人,终于停止了互相试探。
  “母后,您别想这个了。我有分寸的。您好生保养自己的身体才是第一件大事。”建明帝道。
  对待这样的常规劝说,太后都是直接无视,只管说正事儿:“既然临波她弟弟在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我就不等他回来了。原说等着他回来亲自送他姐姐上轿。现在看来,那得猴年马月去了?罢了,就这一两个月,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把临波的婚事办了吧?”
  建明帝的眼泪哗地一下子落了下来:“不,母后,不!等西北这一仗打完,老三和曲好歌都回来了,再给临波和曲追办……”
  太后含着泪,和蔼地笑着,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听话。万一我走了,临波那孩子孝顺,怕是一守就是三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耽搁太久。”
  建明帝放声大哭。
  临波端着小托盘,站在后殿,听着太后和建明帝的对话,泪流满面。
  “就这么定了。腊月不办喜事,你让钦天监赶紧定日子啊。你娘我可有好多好东西要送给临波呢。临波的公主府修好了吧?我上个月可已经催过你一回了。你别跟我说忘了啊……我跟你说,我那些小东西可不打算给旁人。太子妃本来看着也是个好的,怎么现在变得小家子气起来,真是的……”
  太后唠唠叨叨起来,就像个寻常的祖母、寻常的太婆婆、寻常的,将要故去的老太太。
  建明帝从寿春宫出来,临波送他。
  父女两个站在花枝影下,相对痛哭。
  绿春、林嬷嬷站在旁边陪着掉泪,一句话都安慰不出来。


第五五零章 姓苏
  沈信言回到家中,北渚先生已经准备好了详尽的消息,一一禀上。
  可沈信言却有些恍惚。
  他脑子里现在没有在想河州案和翼王入番,他在想肃国公奇怪的态度。
  “先生对肃国公知道多少?”沈信言截断了北渚先生的话。
  北渚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在下刚刚说了那么多,看来尚书大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沈信言歉然:“刚刚去了一趟肃国公府,忽然发现对这位老公爷一无所知,心下忐忑,所以惶恐不安。”
  “肃国公啊……”北渚若有所思。
  在人们的印象中,这位老国公一直都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但不知为何,细细想去,却并没有发现他曾经做过太多震动天下的事情……
  如此一想,连北渚先生都忽然对这位老公爷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沈信言笑了笑,这才问起陇右端的。
  北渚先生收了笑容,认真地问:“尚书大人还记不记得,那回我们一起问鲍氏和品红的话时,曾经问出来,令祖上,大约与忠武侯有亲?”
  “先生如何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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