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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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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爹娘盼了十多年的儿子,难道我娘还能害他不成?祖父说我是小畜生,好得很,我倒要问问,我这畜生二字是从哪条根上算下来的!”
  沈老太爷这时候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沈簪身上了。
  就连沈濯的咄咄逼人,他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这小丫头片子一向如此。嘴巴上从来不肯吃半点亏。
  只是……沈承死了啊……
  大房一个丫头片子,二房一口气生了三个丫头片子,三房头胎还是个丫头片子——自己这是拜错了神了吗?!
  竟是要绝后了?!
  沈老太爷不由的悲从中来,忽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些不孝的媳妇!一个个把持着丈夫,就是不肯让他们早日开枝散叶!若是我这一支没了传承,我就把你们一个个的都休了!”
  沈濯扶着腿脚打颤的母亲,轻轻偏头。
  芳菲会意,悄悄上前扶住低头垂泪的罗氏,低声附耳:“夫人,您此时不晕,更待何时?”
  罗氏本就心中悲痛,闻言顺势闭了眼,倒了下去!
  芳菲连忙哭着抱住她,主仆一起跌在了地上:“夫人,夫人,您可要保重啊!已经给大老爷带信了,他必会早日赶回来的!”
  鲍姨奶奶在旁边又气又恨,咬牙不已。
  瞅人不防,狠狠地一脚踢在小鲍姨娘腿上。
  小鲍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哭着扑在地上,爬去拉沈老太爷的袍角:“老太爷,老太爷,求求您了!簪姐儿等不得了啊!那个地狱,会把孩子的魂儿都吸了去啊!再迟些日子,您就再也见不着那个会哭爱笑、追着您喊祖父的簪姐儿了啊!老太爷,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说着,砰砰地磕头。
  青砖地上,哪里禁得住她那寻死的磕法?
  不过片刻,就见她额头渗出血来。
  沈老太爷心乱如麻,一脚踹开她,腾地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吼:“行了!我才走了半年,你们看看你们把这个家糟弄成了什么德行?
  “我一个玉雪可爱的长孙女被送了庙里,我唯一的孙子死了,我的幺儿子,头胎竟生了个赔钱货!你们还想怎么样?索性一把火烧了我这个家完事!”


第五十五章 无用之学 (修)
  其实沈濯很想继续跟沈老太爷吵下去。
  他归来的时机实在令人疑惑。如果能借着吵架套些话出来,自然是上上佳。
  另外,沈老太爷毕竟是县尉出身,若是能够引着他开始调查沈承的死因,那事情就会很快明朗化。
  ——沈信言的归期应该就在这几天,她并不担心沈老太爷能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只是,罗氏和米氏的身子都不好,自己若是现在闹起来,怕是她二人都要遭受池鱼之殃……
  她不想拿罗氏的性命冒险。
  沈濯正在迟疑,冯氏觑着了这个空子,上前一步:“公爹远路才回,不免疲累。家中千头万绪,也须得二郎三郎从衙门回来细细回禀才好。
  “太医嘱咐过,大嫂只怕至少要静养半年以上才可望好转。三弟妹还没出月子呢。公爹宽宏,且让她们都先回去吧?便有什么说的,一则还有婆母在,二则,您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在身边呢?”
  陪笑着又推沈溪。
  沈溪看热闹看得挺高兴,但一想到再说下去,说不定沈老太爷就趁着韦老夫人不在、罗氏心灰意冷的时机,一鼓作气把沈簪接回来了。便也上前,扬起天真的笑脸,伸手拉了沈老太爷的衣襟,娇声道:“祖父,我好想您啊!您想我了没有?”
  还是老二一家子贴心。
  哼。
  沈老太爷又坐下,拉了沈溪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然后冲着罗氏等人赶苍蝇一般地摆手:“行了行了。看着你们就烦!都滚!”
  回手却捏了捏沈溪嫩嫩的小脸蛋儿,浮起了一丝笑意:“我们溪姐儿最乖,不像大姐姐那么老实,也不像二姐姐那样坏心眼儿!”
  说着,抬头瞪沈濯。
  沈濯压根就没听他废话,只管小心翼翼地和芳菲一起扶着罗氏走了。
  宝钿也忙搀了米氏出去。
  冯氏借机告退。
  沈老太爷本想留沈溪玩一会儿,却被鲍姨奶奶悄悄拽了拽衣襟,遂放了手,和气地告诉沈溪:“且回去吃饭玩耍。晚间一起用晡食,祖父再送你礼物。”
  沈溪甜甜笑着道好,一丝不苟地给沈老太爷行了礼告退。
  沈老太爷看着她的身姿渐有曼妙味道,十分满意,捻须颔首:“这个女夫子请的值,教得不错。”
  鲍姨奶奶忙又告诉她孟夫人之事,不提。
  安顿好了罗氏,沈濯问在如如院看家的六奴:“祖母那边有消息么?”
  六奴摇头:“奴婢怕老夫人担心,还特意让人去看了一趟。说是院子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濯皱起了眉头:“一个人都没有?那不对啊。大早晨的,洒扫的人总该有吧?”
  六奴也反应过来不妥,咬着手指头,胆颤心惊地猜:“总不会是老太爷故意地把老夫人院子的人都关起来了罢……”
  他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沈老太爷就是个草包,合家子都知道。他要是有这个心眼儿手段,二房早就不止今天的样子了。
  沈濯觉得不像是他。
  想了想,又问:“跟老太爷回来的是谁?”
  六奴道:“是有什么人给送到了门口。跟着的还是花伯,我让人旁敲侧击着问了问。老太爷没接着家里的信儿。就是跟人喝了顿酒,忽然就一高兴回来了。坐得就是一起喝酒那人的车。花伯也不认识,说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一个送家里的什么小姐入京的人家。”
  沈濯抬眼看她:“姓什么?”
  六奴想了想:“说是姓佟。”
  沈濯皱起了眉头。
  姓佟?
  哪个佟?朝堂上的,还是商贾里的?还是只是个没名没姓的寻常人家?
  旋即又叹了口气。
  自己是真的对外头的世界两眼一抹黑啊……
  信息的匮乏会直接造成判断的偏差。
  自己要尽快建立起消息网络了。
  家里的,姻亲的,外头的……
  还是要有人有钱才能办事啊……
  沈濯觉得自己穿过来的这半年被自己浪费了。
  原本有一个不低的起点。可惜,前世那得过且过的鸵鸟性子拖累了自己。现在事情临头,就算是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也万分艰难。
  沈濯垂头,暗暗地思考该从哪里开始才好。
  ……
  ……
  煮石居。
  孟夫人起身梳洗,长勤已经形成了习惯,悄悄地来告诉她沈府的动静。
  听说沈老太爷回府便大闹这一场,孟夫人哦了一声,然后脚步停了下来:“今日不用上课了?”
  长勤眨了眨眼:“没说。”
  孟夫人挑一挑眉:“那咱们就先去如如院用朝食。”
  青冥便上来服侍她出门,长勤则抹了颗昨日刚买回来的蜂蜜花生丢进嘴里。
  孟夫人看了她一眼,道:“都被你吃光了。今天再去买点苦瓜炒瓜子来尝尝。”
  长勤一噎,险些被花生咔到,捶着胸咳嗽起来。
  路上,青冥想替长勤求求情:“夫人爱吃炒货,可以让府里的大厨房做的。还有如如院的褀婶,奴婢知道……”
  孟夫人轻咳了一声。
  青冥忙住了口。
  韦老夫人叮嘱过她们,孟夫人从宫里出来,势必会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让她们万万不可多嘴。少说,听话,这样就可以。
  ——何况现在身契在她手里,长勤和自己,还有煮石居里的两个媳妇子,都已经是孟夫人的人,与沈府并无干系了。
  孟夫人看着沉稳的青冥,非常满意,所以多说一句作为解释:“吃了十几年了,习惯了。”
  青冥恍然,原来在宫里时就开始吃了。
  难怪呢。
  ……
  ……
  到了如如院,师徒两个并未多说。用了朝食,稍做收拾,又一起去了煮石居。
  沈溪听说孟夫人照常上课,忙忙地吃了饭也来了。
  课堂设在正房的东屋。
  屋里除了被孟夫人当做背景板的书架之外,只有三张条案、三个坐垫。
  一张大黑檀是孟夫人的,桌上有笔墨纸砚,有两摞书。
  两张小黑檀是沈濯和沈溪的,唯设着笔墨纸砚而已。
  孟夫人跪坐在自己的条案后,一板一眼地授课:“……长安城内一百零八坊,僧寺六十四,尼寺二十七,道士观十,女观六,波斯寺二,胡袄祠四。
  “前隋大业初年,长安共有各类寺观一百二十间。
  “本朝太祖有命:寺庙等物,可减不可增。所以到得今日,仍旧是这个数字。”
  沈溪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儿,等孟夫人话音一停便问:“先生,这个我们学了有什么用?”
  课堂接话茬儿,沈濯从小学开始就是第一把好手。
  当下接声便道:“聊天。”
  孟夫人却定定地看了她二人一会儿,漠然道:“无用。我教的东西,都是无用的。学不学的,随你们便。”
  沈溪歪着头,一贯的天真神态:“不可能真的无用罢?先生是大才女,教给我们的东西肯定有用。”
  沈濯现在对二房的人都是冷冰冰的,闻言,忍不住呛了一声:“有用有什么好?庄子说,山木自寇,膏火自煎,伐桂割漆,皆因有用。
  “我承儿若不是男丁,只是个无用的小女娃娃,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噩运?
  “我宁可学无用之学。请先生教我无用之学便好。那些有用的,都教给三妹妹罢!”
  沈溪的脸色变了数变,勉强挤了一丝笑,小声道:“二姐姐,不关我事啊……”
  孟夫人看了看沈濯,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去。
  小姑娘心思太重,又控制不住七情上面,这可不好。
  “二小姐,课堂学业而已,你迁怒做什么?你修行未满四十九天,看来效果不佳。罢了,今日回去,抄《兵典》一卷,自己反省吧。”
  沈溪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孟夫人一眼。
  孟夫人却没理她,低头继续看向案上绢册。
  正在这时,青冥突然转了进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等呼唤就在授课过程中走了进来。
  “启禀两位小姐,老太爷在桐香苑,与老夫人说了,明日便去归海庵接大小姐回来。”


第五十六章 哦,我不教庶女(修)
  青冥话音刚落,沈濯一拍条案便站了起来,怒容满面。
  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是杀死原身的凶手!
  现在没弄死她是自己还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怎么竟然想让她就被关了几天,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回来?!
  门儿都没有!
  沈溪也吃了一惊。
  怎么,韦老夫人都没能阻止沈老太爷么?
  尤其是,沈簪谋害沈濯可是证据确凿啊!老太爷连这个都不在乎么?
  孟夫人眉毛丝都没颤一下,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安营造图:“坐下。”
  臭妮子们!
  自己拿着万人难求的宝贝给你们讲长安地理志,你们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沈濯硬生生地把一口气咽回去,规规矩矩坐好,却仍旧抬头问青冥:“祖母还好?”
  青冥欠身:“二小姐稍待,婢子还有话没说完。”又转向孟夫人,“所以老太爷让婢子知会夫人一声,明日大小姐回来,还请夫人用心教导。”
  孟夫人看了青冥一眼,哦了一声。
  青冥这才回沈濯的话:“刚收到消息,大老爷再有三天就能到家。老夫人刚跟老太爷吵起来,听说了就不说话了。”
  沈濯也哦了一声。
  嗯,沈信言回来,那就一切好办了。
  沈溪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纸。
  听说前唐时倒是已经有了草纸,只是粗糙得很。
  本朝立朝后,太祖嫌竹简太沉,勒令国子监和史馆将所有的典籍都抄在纸上。他拿着看起来方便。
  不多时,便有能工巧匠改进了造纸之术。
  但便是到了今天,一般人家用的纸也都泛着土黄,难看得很。
  而孟夫人授课,张嘴便点:“非宣城纸、徽州墨、湖州笔不用。”
  宣城纸白如素,细如帛,吸墨融墨极好,乃是贡品。
  这等物件,自己在二房,是见不着的。
  倒不是因为二房没钱。
  而是,二房不读书。
  沈信诲认为,把钱浪费在这种东西上,无聊。还不如给姐儿们打几样光鲜的首饰,做几身漂亮的衣服。
  冯氏亦以为然。
  但沈濯的身上已经很久不见新首饰了,衣服也都是公中做的。
  她却有好多宣城纸。
  她的书房里听说徽墨、湖笔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
  这就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和刑部令史女儿的区别吗?
  沈溪的思绪飞得远了些。
  再一回神,孟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收拾书册。
  沈溪有些呆滞:“夫人,今日的课程已经完了么?”
  孟夫人哦了一声,道:“不是。我不在你家教了。”
  沈濯眉梢一挑。
  这是……
  替自己出头么?
  孟夫人埋头整理自己的东西,随意地解释:“青冥,你去跟沈家老太爷说一声。我不教庶女。”
  不教庶女?!
  这是什么规矩?
  沈濯和沈溪都若有所思。
  青冥愣了好半天,方道:“还请夫人明示。”
  孟夫人打开角落里自己的书箱,把书册一本一本仔细放回去,漫不经心地说:“我在宫里大半辈子,教出来的不是各局的丞令,就是各宫的掌事。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是没教过。
  “如今你们沈家,一不是宗室,二不是勋贵。最有出息的大老爷,也不过是个正四品下的侍郎。”
  孟夫人收拾好了,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呵呵一笑:“你们家一个那样的庶女,也配让我来用心教!?”
  扎着手去盆架上洗,她就像是忍不住似的,口中喃喃:“其有心恙乎?”
  沈濯冷哼一声。
  说得没错!
  让宫里出来太后亲封的三品女官去教一个令史的庶女——沈老太爷还大言不惭地让一个婢女还“知会”,还牛皮哄哄地让人家“用心教”!
  孟夫人没有翻脸、直接拂袖而去,已经算是给足了陈国公府和韦老夫人面子了!
  青冥把未尽台词听得清楚明白,转身去了上院。
  当着给沈老太爷揉肩说悄悄话的鲍姨奶奶,把孟夫人的话一字不改地如实叙述一遍。
  沈老太爷终究是县尉出身,对话外音格外留意,皱眉问道:“她说,一个那样的庶女——她是什么意思?”
  青冥也没有什么羞惭恐惧,平静地说:“大小姐两次谋杀二小姐未遂,并在归海庵留下签字画押的供词的事情,夫人尽知。”
  什么!?
  她尽知!?
  这孟夫人可是刚刚才从宫里告老,她是陈国公府引荐的,她的好友同僚在官宦人家教导小姐的可不在少数……
  沈老太爷的身子轻轻一抖。
  她现在离开沈家,旁人问起她为什么刚来两个月就走,她若是把缘由都说了……
  到时候别说沈簪,只怕沈信诲也会折进去!
  ……而且,沈溪沈佩会极难说亲!
  再加上长子一定会因此跟自己翻脸……
  沈老太爷终于对接回沈簪一事不那么坚定了。
  挥手让青冥退下,沈老太爷忍不住埋怨鲍姨奶奶:“你说你天天在家守着簪姐儿,怎么就不能管好了她?我都说你那侄女儿就是个棒槌,让你一定亲自管着簪姐儿。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鲍姨奶奶抹起了眼泪:“我还要怎么上心?她是庶女,人家正经的娘是冯氏。冯氏又不拿我当回事。我能教的都教了,可也不能像你那正妻一般,特特地请了宫里的女官教给她规矩。总归是我没用,我身份低微,我一个贱籍的姨奶奶,教不好你心坎儿上的长孙女!”
  沈老太爷皱眉无奈:“她一个女娃娃,不就是要跟着你学怎么跟妇人们相处,怎么整理家务。当年韦氏那样气盛,你不周旋得好好的?旁的学来做什么?讨不得男人的欢心,不就是在后院里当个木头人?”
  鲍姨奶奶撅了嘴:“终归还是怨你,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跟什么浪蹄子去逍遥。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应付这么一大群狼!护不住你的孙女儿,那不是寻常么?”
  沈老太爷哼了一声,看看屋里没人,拉了她一巴掌拍在臀上:“你闲死了,这种狗屁馊醋也吃?你家里又有儿子又有媳妇,怎么就是你一个人了?我看你是这半年没被我收拾,烧得你……”


第五十七章 女人和钱(修)
  两个人这这那那了一番,终究是白天,忍住了火,且说正事。
  沈老太爷悄悄告诉鲍姨奶奶:“我听人说,大皇子二皇子都十七了,宫里正在琢磨着挑皇子妃。外地的不少世家大族,已经开始把自家的姑娘们送进京。估摸着,就是打算着走动走动,得个好名声,然后好进皇子府!”
  鲍姨奶奶又惊又喜:“这可是个好机会!簪姐儿十三,刚好够上个采选的边儿!”
  沈老太爷哼道:“谁说不是呢?不然我为什么这样急急火火地赶回来?”
  可沈簪偏又犯下了这一桩事,怕是没指望了。
  鲍姨奶奶寻思了一会儿,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法子来,叹了口气,道:“就算是簪姐儿现在府里,也得靠着大老爷带契,才能出去交际,让皇家看得上眼。如今若是非要把她接出来,说不得就得跟大房翻脸。到时候,仍旧没有门路——要不算了,先让她在那边儿过个冬。等翻过年来,这事儿淡了,我们再去求求大老爷?”
  沈老太爷也愁:“只是若等到那个时候,难免赶不及。尤其——承儿没了,连我都提不起精神来,遑论是老大?”瘫在椅子上,形容懒懒,没精打采。
  鲍姨奶奶连忙给他鼓兴:“大老爷还不到四十,正当壮年。我们诲儿,还有三老爷,不都还年轻着呢?老太爷福禄双全,以后儿孙满堂的时候多着呢。您就等着享儿孙福罢!”
  沈老太爷强打起精神来,嗯了一声,顿一顿,又恨声道:“我必要再给儿子们一人纳一房妾!韦氏这个婆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的!”
  鲍姨奶奶又把话题拽回来:“孙子已经没了,老太爷既是想让我们簪姐儿日后争荣夸耀,那就不能损了她的容颜。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
  沈老太爷想一想,颔首道:“你说得极是。”
  因命人先去通知孟夫人:“簪姐儿的事情我先头知道的不全。既然是这样戕害手足的,自然该好生学学规矩。”
  又不客气地跟韦老夫人要东西:“过几天就是大雪节气。好歹是姓沈的,不能真丢着就不管了。赶一天二郎休沐,我们带些棉衣木炭去瞧瞧她。你做了人家一十三年祖母,不要太绝情。手炉脚炉、护膝护腿,还有各样的吃食用具,都备上些。我能求着人家庵里收下多少,是多少。还有打点庵堂师父的钱,也拿一些出来。”
  沈濯听说了,在如如院的卧室里脱口而出恨声怒骂:“老不要脸的东西!”
  韦老夫人却不顶嘴,直接吩咐冯氏:“从你们房头儿的分例上扣。”
  冯氏想反驳,又住了口。出门也不回自己的屋子,直奔花锦院,喝命一声,抄了小鲍姨娘的卧室。小鲍姨娘还想叫喊拦阻,冯氏一句话给她堵在了那里:“给你女儿送东西,你不出钱谁出钱?我的钱还留着给我女儿呢!”
  沈信行回来见了沈老太爷,才说了几句话就见沈信诲赶了来。
  沈老太爷见着次子就眉花眼笑,再说两句就把沈信行打发回去了。
  沈信行早就习惯他这偏心的状态,淡淡地行了礼,又去桐香苑给母亲请了安,便回了醒心堂。
  米氏上午被吓得不轻,回到醒心堂便感觉不太好。忙请了大夫来看了,又被责备不好生坐月子之类的话,开了药,严令卧床。
  沈信行回到屋里,宝钿上去悄悄地回禀了。
  沈信行皱了皱眉头,先去净了手脸,换了家常衣裳,进了卧室,见到米氏就拱手长揖:“今日为夫不在家,让娘子受委屈了。”
  米氏本来还在担心丈夫会责备自己失礼,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又不由得后怕委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问道:“那些都不提了。婆婆也让人来分解过了。只是,夫君是不是真的需要妾身安排……那些人……”
  沈信行有一丝丝的迟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米氏养身体至少要三个月,到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姐儿——
  “刚刚父亲选定了,孩子单名一个沁字。”
  沈信行突兀地先把这件事交代了。
  米氏有些发愣:“是,以后叫沁姐儿了。”
  沈信行双手拄膝,低头说道:“你我结褵三载,夫妻和睦。你不曾有过半丝错处,我也不曾误会迁怒过你。你才生产完,正是虚弱该休息的时候,怎么能提起这件事来?
  “虽然朝廷规制,我这个从六品上的职衔,可以纳妾。但毕竟身在国子监,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
  “你甚么都不要想,只管好好将养身子。等你好了,姐儿大些,我们又年轻,总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沈信行说完,礼貌地点头,起身便要离去,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停住步子,道:“我刚听见贝嬷嬷在收拾东西要走?她是你乳母,你从小的习惯她最知道,这个时节怎么能让她走?只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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