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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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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
在自己面前,大叫饶命的沈溪!
跟密恭那个颤声请自己救命的沈簪,何其像?!
可是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只跟自己见一面而已!她还会当着众人嚷出来自家跟苏家的关系!冯毅和苏家的关系!她会——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沈濯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
陡然间,身体又僵住!
就算沈溪知道,沈溪也应该会去陛下面前原原本本地告状,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她出现在这里?!
跟自己碰面,求自己饶命……
电光火石间,沈濯厉声喝道:“让她回轿子!小心刺杀!”
话音未落,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响,一支弩箭从高高的不知哪里飞了过来!
第五七四章 蠢货之死(加更)
利箭入肉的声音闷闷响起:“噗!”
所有的人惊愕着,眼睁睁地看着沈溪倒了下去,一支箭准准地插在她的胸口上!
“他妈的!”
沈濯这时候的心情简直称得上是气急败坏!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若是让沈溪死在她的眼前,那她可真是踩了一脚的黄泥,是不是屎都说不清!
这个粗口一爆,一众侍卫被雷劈了一般地连沈溪都顾不上,先惊悚地一致扭头看她!
这究竟是谁家的小姐?!
竟然敢在皇宫大内出口成脏?
怎么连个宫女的教养都不如?甚至还比不得朱雀大街两边做生意的女人们文雅……
沈濯哪里管他们怎么想怎么看?一手拎起裙子,三步两步就冲了过去:“沈溪!沈溪!”
这一嗓子终于惊醒了众人。
内侍们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打头儿的那个更是冷哼一声,呛啷啷长刀出鞘,一闪身横在了沈濯跟前:“你竟然还想去验她的生死!说!你那个胆敢在皇城动弓弩的同谋在哪里?!”
竟然还拦着不让我去问沈溪的话!
沈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我刚才示警的时候你在干嘛?发愣?简直是吃了屎的饭桶!你好生等着我跟绿春算这笔账!滚开!”
那小宫女何尝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就瑟瑟发抖着软倒在地。这时候见沈濯如此强硬,终于也找回来了一点点属于寿春宫的胆色,双腿颤抖着爬起来,帮着壮声势:“这是沈大学士的爱女,才从太后那里过来,你们还不快让开!”
打头儿的内侍听见沈濯的喝骂就已经有些发懵,待一听小宫女说话,顿时头皮发麻!
总管大人可不止一回地感慨过沈大学士的盛宠和他那独生爱女净之小姐的本事……
自己等人这回办砸了差事不说,竟还踢到了铁板!
沈濯毫不留情地过去一把推开仍在犹疑的内侍,直冲到沈溪跟前,不顾已经面前的人已经口吐黑血,狠狠地抓住她的手,低声喝道:“沈溪,是谁让你拦我的?!你知不知道你身形一露就是给人家当了活靶子?我知道你想把我拖下水,但你肯定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说!是谁?”
沈溪的脸朝向沈濯,虽然看不清楚,却咧嘴恶毒一笑,低低的声音:“你猜啊……”
宁可拿自己的性命当筹码,也不放过我……这还真是……变态!
沈濯目光骤冷,退后半步:“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地狱跟那个人索命吧!恕我就不帮你和沈簪报仇了!”
口中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回头喝道:“还不快叫太医!通报绿春,抓刺客!”
“沈濯……”沈溪甜美却怨毒的声音微弱响起。
沈濯的目光冷漠地转向她,脚下却再也纹丝不动,甚至连声音都懒得再出。
“沈濯……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想你死呢……”沈溪咯咯地低笑起来。
小宫女有些不忿,张嘴要想斥责,却被沈濯抬手拦住。
内侍们连滚带爬声嘶力竭地喊着“请太医”“抓刺客”,使得那个内侍头领听不清沈溪的话,令他不由得皱着眉头横了那些下属一眼。
“你就算有本事跟那些王亲贵胄结交又有什么用……她们还是想你死……而且,一刀杀了你,她们都觉得不解恨……”沈溪的气息越发微弱。
沈濯冷笑了一声:“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可你,沈溪,你却要死了。”
沈溪呵了一声,娇美地用力抬头看向天空,却仍旧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沈家,冯家,都是要给我陪葬的……我不亏……”
忽然转身,用力地伸手往旁边抓去。
沈濯静静地看着她,一无所动。
内侍头儿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迟疑一下,上前把袖子递给了沈溪。
沈溪就像是抓住了最趁手的兵器,阴阴地笑着,眼睛看着沈濯的方向,对那内侍头儿悄声说道:“你一定要告诉陛下,就说我路上曾经一不小心泄露过,我啊,不姓冯,也不姓沈,我姓苏。大小苏侯的苏!”
内侍的头儿全身顿时一抖。
沈濯看着沈溪,忽然冷笑了一声,再叹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你怪这世上没有人如我父母祖母爱我般爱你。可爱你的那些人,你又是如何反哺他们的呢?罢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沈濯再退后一步,叉手欠身:“沈溪,再见。”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出宫。
沈溪听得脸色大变,哑着嗓子,一边不停地喷血,一边撕心裂肺地喊她:“沈濯,你给我回来!你这个贱人!”
内侍那头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是该拦住沈濯,直接把她押到陛下面前,好推卸掉自己的责任;还是该立即把沈溪送往内廷绿春跟前,不论死活……
正在两难,一个小内侍满头是汗地狂奔回来:“刺客抓住了!已经服毒自尽,原先是翼王的侍卫……”
内侍头领瞪圆了眼睛,脱口道:“怎么可能?翼王的侍卫早就都跟着他去陇右了……”
忽地声音一滞,他心里完全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个阴谋!
一个看似针对沈家,实则针对翼王的阴谋!
而自己,身在局中……
内侍头领的汗刷地冒了出来!
然而听见这个消息的沈溪却停了喊声,痛痛快快地仰天大笑起来:“沈濯,你完了!你和你那未来的夫君,你们都完了!我早说过,你们都会给我陪葬的!我不亏!我这辈子不亏!哈哈哈……”
可你不还是要死了吗?
内侍们怜悯地看着她。
内侍头领又气又急,焦躁地低吼:“看她干嘛?一个蠢货!一辈子被人当枪还傻了吧唧地乐!快!送内廷尉司!总管大人等着呢!”
众人如梦初醒,七手八脚把沈溪塞回轿子,抬起来一阵狂奔!
“蠢货……一辈子被人当枪……”沈溪倒在轿子里头,失神地看着剧烈摇晃的轿子顶。
她的眼前晃过了自己的一生……
内侍们堪堪把轿子抬进了内廷尉司,满头大汗着看到迎面疾步而来、满面杀气的绿春。
“总管大人……”众人心头都是一抖。
轿子里忽然传出微弱的声音:“吕妈妈……焦妈妈……”
这声音只有一瞬。
绿春唰地一声挑开轿帘——
娇小单弱的沈溪,歪着头,瞪着眼,软倒在轿子里。胸口上颤巍巍一支利箭,唇边胸前直到伤处,俱是惊心动魄的黑血!
已经气绝。
绿春愤怒地摔下帘子,牙根咬得格格响。
“总管大人,这冯小姐,刚刚说,什么,妈妈?”一个小内侍小心翼翼地凑上来,献上最后一条线索。
第五七五章 诅咒
绿春几乎要暴跳,遏制不住的嗓子尖细地嘶喊起来:“老子管她狗屁的妈妈!老子就知道这个贱人从甘州一路几千里回来都没死成,进了宫反而在你们这些狗屎的眼皮子底下没了命!老子的脑袋要是让陛下摘了,那之前老子一定把你们这些狗屎的祖宗都从地里掘出来再杀一遍!”
一院子的人被他骂得噤若寒蝉,低头抖衣而颤。
绿春喘口气,继续暴跳:“还他妈都愣着!验尸啊!狗屎玩意儿!来人!这几个,一人二十板子!扣半年俸禄!这个月宫里的马桶都归他们!”
终于给出了处置方案。
人人都觉得松了口气,立即鸡飞狗跳地开始忙碌起来。
绿春这才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气呼呼地哼唧:“又他妈的让老子去给你们这帮狗屎顶雷!就仗着陛下宠信咱家!讨厌!”
刚才说话的小内侍臊眉耷眼地凑过来,低声嘀咕:“爷爷,小的真没听错,那个沈溪临死,真的说了两回妈妈……”
“嗯?”绿春眯起了眼,“你听真了?”
小内侍见他重视,精气神儿立马全上线:“绝对没错儿!小的听着了!俩!而且,前头缀了什么,大约是姓氏?”
绿春努力地回想着,忽然眼睛一亮:“当年沈家小哥儿死的时候,沈家二房一个妈妈顶了罪,咱家恍惚记得,姓吕!”
“吕!就是吕!至少头一个儿,是吕!小的性命担保!”小内侍挺起了小鸡胸,拍得山响。
绿春稍一思忖,有了主意:“去把看着沈家的那坨狗屎给咱家叫来!咱家有话问他!”
小内侍眉开眼笑地屁颠屁颠刚要跑走,脚下又一顿,谄媚地往绿春跟前凑了一凑:“爷爷……小的……叫来顺儿……”
绿春一瞪眼,瞬间又噗嗤笑着骂道:“你个小猴儿崽子,你他妈的哪儿是来顺儿?你就该叫来事儿!”
小内侍一叠声地弯腰谢恩:“谢爷爷赐名!谢爷爷赐名!小猴儿以后就叫来事儿!”一边撒腿就跑:“来事儿这就去给爷爷您叫人!”
绿春看着这小子跟兔子似得一窜一跳的背影笑着眯了眯眼,一偏头:“哪儿的?忒会来事儿了……”
一个小内侍无声无息地上前了半步,低声答道:“现在梅妃跟前服侍五皇子。是个孤儿。掖庭那边打流民堆儿里捡出来的,入宫才六岁,两个眼珠儿机灵得过头儿。打了半年才好了些。因为根骨好,进了内廷尉司,现在正学轻功。两年前去服侍了五皇子,嘴甜,特别得梅妃赏识。前儿刚得了一支琉璃如意七彩盅。”
顿了顿,又道:“来顺儿这个名字,是梅妃给取的。”
绿春挑了挑眉,哼了一声:“猴儿崽子,心不小啊……回头找个机会,把那个盅子,让他自己失手……”
小内侍低低应了声“是”,退了几步,气息全无,低调得就似不存在一般。
……
……
回了家的沈濯只觉得心力交瘁。
把明黄缭绫交给玲珑再去供起来,自己且瘫倒在了床上,一闭眼,就想天不管地不管地歪头睡一觉再说。
可已经消失了近半年的苍老男魂的声音就在这时,衰弱地在她灵海深处,又显了出来,带着一丝疼惜和一丝埋怨:
“不是不让你掺合……”
沈濯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在心里顶回去:
也是你让我在陇右必须得事事留心。还说一定要小心那几个州的刺史们,说他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可是以我对那些人的了解,你再这么闹下去,他们只怕就要痛下杀手,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了!”苍老男魂对沈濯能不能活下去这件事,仍旧十分介意。
不会的。
沈溪刚刚说的阿伯没听见么?那些人已经恨我入骨,不会让我那么简单得死……
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算个屁?
他们想要的,乃是我爹爹。只要拿到了我爹爹的短处把柄,不论是把他拉下马,让我沈家一系从此不得圣上信任;还是能够策反他,让朝廷里这些崛起的新贵们成为暗地里谁的新牌。想必都能让他们半夜里笑出声来。
沈濯困倦得厉害,想到这里,一心只盼着自己能索性睡着。
可那苍老男魂这时候却不欲放过她,抓着她追问:“宫里杀气日盛,我根本就不敢露头。当时的情形我只是模模糊糊能听到一点点,你快详细告诉我。还有,太后娘娘,和皇帝,如何了?”
沈濯只得将一应事情详述给他听,又奇道:
往日里阿伯只是不能在宫里说话,怎么如今连听都听不到了么?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生病了?
苍老男魂默了一默,回避了这个话题:“没想到河州案里,最后的受害者却是太后娘娘……”
沈濯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意外,和沉痛。
阿伯,你以前认得那个湛心大师么?
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竟然能在陛下的重重监视下,远程遥遥指挥着河州刺史,竟还有边军一起,去害秦煐?
你不是说秦煐那一世是被你杀死的么?
这个湛心……好像很想抢你的差事啊!你们以前是,同——事?不然你这样替湛心大师心疼他亲娘?
沈濯把“同党”二字临时改了。
苍老男魂再次沉寂了下去,许久,才答道:“是。我对他最痛恨的,就是他每次做事,都会连累那个唯一疼爱他的亲娘。为人子者,不孝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让人唾弃不屑得很。”
沈濯嗤笑了一声。
何止啊!
他是陛下心中最大的忌讳。这回又是他的人闹出这等丧尽天良没人伦的事。陛下震怒。太后娘娘为了保住他那一条命,险些断药自绝你知道吗?
我还就不信了!
这种出生在帝王家,从小就被立为太子、看遍谋算丑陋的人,会想不到这一点!
如今世上,知道他这身份的人没几个了!
太后娘娘的寿春宫,大约是陛下最忌惮、最警惕的地方了吧?
他这一闹事,跟把他娘往绝路上逼有什么区别?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账东西!就算是当年他失掉太子位有再多的委屈不甘,能做出这等事来,我就咒他一辈子见不得天日,雪不了冤情!
太后娘娘百般地对我好,有一半是想让我爹爹日后救他的性命。可就冲他这样对待太后娘娘,我才不会让爹爹管他的死活!
第五七六章 越来越多的佐证
沈濯把湛心大师从头到脚一顿臭骂。
苍老男魂一直默默地听着。
可是沈濯一转念,忍不住又哼道:
阿伯,既然你说与那湛心是一起的。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河州案难道你也有份?!那灵岩寺里的无数条冤魂、那被活活削成人彘的云声,你也有份?你说让我小心陇右的刺史们,却又不肯说明是什么事情,其实仅仅是想保住我这一条性命,让你能附身在这里,看到事情落幕。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改邪向善,从来没觉得人间太平、骨肉亲情有什么了不起的吧?!
苍老男魂终于忍不住了,高声诵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沈濯这个时候困乏欲死,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时候苍老男魂的这一声佛号有什么问题,于是随口骂道:
罪过个龟蛋!
你们但凡想到过这两个字一回,你们就做不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你以后不要找我了。
你的事我不管。
我的事你也别管。
沈濯觉得跟冷血的杀人凶手没什么好聊的,几句话彻底地堵住了两个人曾经达成的某种默契,翻了个身,合上眼,沉沉睡去。
苍老男魂沉默了下去,许久许久,哽咽起来:“罪过,罪过啊……我没想这么做的……我真的没想的……那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他轻轻地哭泣了起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
……
沈濯这一觉到底还是没睡成。
因为听说她从宫中回来,所有人都急着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要紧。
第一个来掀她被窝的就是孟夫人:“臭丫头!我眼巴巴地等着你去完桐香苑就能回来告诉我一声儿,结果你竟连桐香苑都不去,自己躲起来睡大觉!?快滚起来!”
好歹算是小憩了一会儿,沈濯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强撑着爬了起来:“太累了。心力交瘁。”
孟夫人一惊:“出什么事了?”
沈濯快速把宫里发生的事情都交待了一遍,然后穿鞋下床:“夫人跟阮先生说一声罢。我得去见见太爷爷和祖母。”
沈恒和韦老夫人被请到了一起,沈濯轻描淡写地两三句带过今日入宫之事:“见了见太后娘娘,出宫时有不长眼的想害我,被我躲过去了。”
然后细细地跟沈恒打听当年沈恭祖上抵达吴兴的事情。
沈恒有些恍惚,想了一会儿,方道:“其实他们父子到吴兴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年轻,不管事。当时是我大兄,他宽仁,所以在他做族长期间,家里十分繁盛,也容留了许多旁支的沈氏,甚至记入了族谱……”
沈濯沉吟下去。
看来,自家的来历,沈利那一支出来首告,还真是因为他们知道三分影子。而不是爹爹和北渚跟老鲍氏问话后,有人泄露……
韦老夫人听到这里,眼皮轻轻一跳,看向沈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可有什么干碍么?”
沈濯弯了弯嘴角,却避而不答:“祖母这些年可听祖父提及过这件事?”
“年轻时,他倒是念叨过一两回。说早知道姓沈只能得一个区区的县尉,那就不如姓别的。我听了疑惑追问时,他又死不承认说过——”韦老夫人还真记得有过这件事。
然而再说更多的,两位老人家却又两眼茫然起来。
沈濯知道事情到此为止就好,笑一笑,安抚道:“没事儿。前阵子听人传言,说祖父在云南要寻根什么的,又闹幺蛾子。想着兴许太爷爷和祖母知道呢。”
韦老夫人又气又急:“哪怕流放也不能安生!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让我的儿女们摊上这么个爹!”
说着又要哭。
这半年来因沈濯离京,韦老夫人思虑过甚,已经大病过一场。如今身体益发不好。
沈濯怕她烦恼上来又要不舒服,忙哄了几句,急命寿眉:“沁姐儿呢?快抱来我瞧瞧。今儿出去得早,都没见着她,怪想的。”
寿眉会意,转身出去就抱了沈沁进来,笑道:“昨儿沁小姐回醒心堂歇的,刚来不一会儿。”又哄着沈沁问:“姐儿刚还跟奴婢说想祖母了?”
沈沁奶声奶气地娇怯唤着祖母,终于把韦老夫人的笑容叫了出来,把肉团儿一般的小孙女搂在怀里疼惜起来。
跟着享了一会儿天伦,沈濯悄悄地服侍着沈恒从桐香苑出来。
“微微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大事?”沈恒须发皆白,身体也有些佝偻,但精神依旧健旺。他也是寻常捉不到跟沈濯私下里说正经话的时候,一旦遇到,不禁关切起来。
“嗯,是有些事。挺忙的。”沈濯想了想,在沈恒面前坦然承认。
老人家都是这样,越说没事,他们越是担心。还不如稍稍认下一些,其他倒能安抚他们的情绪。
“严重么?要钱么?”沈恒忙问。
沈濯来回看了看,决定把一些事告诉老人家:“我今儿入宫,见着沈溪了。”
沈恒瞪圆了眼睛。
沈濯悄悄地把冯氏母女相关的前事索性都告诉了老爷子,最后叹气道:“我刚才本来想跟您和祖母都说一声的。可是您看祖母,三两句话,她就先哭了。我怕她受不住,就没敢说。”
沈恒早就骇得心跳加速,抓了旁边的枯柳站了半晌,才缓过来,不确定地问:“她真的不会连累你?”
沈濯笑着搀了老爷子回螽斯院:“不会的。我心里有数。陛下圣明,早就知道这个事儿。”
只是没想到沈溪背后的人竟然这样心狠手辣,敢在宫城内公然下手杀人,而已。
……
……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震怒。绿春被陛下亲手抽了鞭子,然而此案仍旧由他负责。如今竺相、宋相、羽林禁卫等诸人都在宫里面议此事。”
沈信言面色淡然。
“爹爹,陛下没让你也去么?”沈濯眉梢轻动。
北渚先生也情不自禁地带着希冀看向沈信言。
沈信言看着二人的表情,失笑:“我知道你们都盼着陛下让我去了,是我自己避嫌不去。可是,并没有。陛下没有通知我。我的行程,一切如常。”
第五七七章 豫章故里
北渚和沈濯相顾失色。
就在昨天之前,沈信言还是建明帝最最宠爱的臣子,朝中之事无论巨细都会下意识地叫他过去听一听、议一议。可是宫内出了刺客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连知会沈信言一声都没有?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家,要失宠了么?
“叩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
三个人疑惑地看向门口——守门的葛覃哪里去了?
“舅兄可在么?”邱虎含蓄温和的声音响起。
沈信言看了沈濯一眼。
沈濯会意,跳起来去开门,两只杏眼笑得眯起来:“大姑父,你来啦?是不是闻见了我煮的好茶?”
邱虎和蔼地笑:“净之也在?这阵子有没有去郡主府看你表兄表嫂?我前两天还听说郡主偷藏起了御赐的好东西,专等你去。”
沈信言和北渚也各自站了起来,含笑点头:“啸林来了。”
光禄寺正卿的来意很有趣:“大年就在眼前,我来跟舅兄商量商量,这个年怎么过?京城听得说都流行唱堂会,咱们唱不唱?”
这个议题听得沈家父女直发愣:“堂会?这个,家里可真没唱过……”
“怎么能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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