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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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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濯看了呆住的父亲一眼,笑了起来:“这世上有白璧无瑕的人么?我沈家个个都有毛病。父亲,咱们家谬承天恩这么多年,该知足了。”
  说着,过去扶了父亲的手,“轻声”劝道:“您忘了张爷爷怎么说的了?您是情志伤,最怕思虑忧愤,一旦郁结,极麻烦的。如今陛下开恩,父亲还不回去好生保养?您真倒下了,我娘和我怎么办?祖母和太爷爷怎么办?”
  绿春的脸色苦了下来。
  完了。
  净之小姐要翻脸。
  这种时候,陛下惹她做什么!?!?
  不知道沈大学士最看不得自家女儿受委屈么?
  然而沈信言很平静,什么都不多说,只朝着建明帝一拱手:“谢陛下体恤。”
  建明帝的脸色陡然间沉了下来:“沈卿,莫非生了怨怼之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自六岁开蒙便深知其意。
  “我沈家不宁,臣昨日已上奏,有避位之心。陛下昨日怜惜信任,矢口不允。信言心中已是感佩莫名。昨夜不能寐,思及近年来君臣情谊,亦难割舍。
  “现下此刻,臣心甚慰。陛下毕竟千古明君,才能做此烛照万里之选。翼王乃是龙子,赐婚乃是圣意。若臣家果藏污秽,岂不是平白令皇室蒙羞、令天下耻笑?还是查清楚了的好。
  “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携弱女且请告辞,静候豫章罗氏和沈氏苏姓案落定。”
  沈信言神情淡淡,言辞敷衍。
  可这敷衍的言辞,在建明帝听来,却说不出的刺耳难受。
  沈信言已经和沈濯并肩而立,各自将“最后”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行了下去。
  绿春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眉骨乱跳。
  这,这可真不能啊陛下!
  咱不说沈信言一家子以后到底会怎么着,如今事情还没个眉目,您这儿照死里宠了两三年的心爱臣子,忽然间就不宠了,连个拿得出手的说法都没有,您就不怕天下汹汹么?!
  万一下头的人看人下菜碟儿,这本该还沈家的公道只怕也要打叠起来大半——难道就因为您这一个心血来潮,就真的把三殿下已经定好了的岳家毁个彻底不成?!
  ——三殿下还不知道生死呢?他万一大胜回朝呢?他万一在西北立下军功,得了军队的拥戴呢?他万一对丹陛下头站着的沈净之已经掏心掏肺了呢?
  您就不怕被儿子兵谏喽?!
  可想得再多,没有皇帝的示意,两省大总管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家父女携手飘然而去,越走越远,也越走越轻松,迈出大殿门槛之时,那一对父女的步伐,简直几乎要飞舞起来——
  “他们俩怎么不上天呢!?”
  建明帝恨恨地咬着牙,声音低得,恨不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绿春没听清,凑过去:“啊?陛下有何吩咐?”
  建明帝板起脸来,怫然离座:“朕乏了,要去后头歇歇。”
  乏了?
  您那哪儿是乏了!您根本就是被抛弃了的表情好吗?
  绿春一边腹诽,一边恭敬地伸了手,让建明帝扶着,慢慢地踱到了后殿。
  斥退一应服侍的小内侍,燃起了安息香,掖好被子,放下明黄的帐子,绿春刚要退开,却听见建明帝低低地哼了一句话出来:
  “老三没事儿。沈家也没事儿。但是朕这个宫城有事儿。绿春,十天之内,理不干净这间城,你就提头来见吧。”


第五八一章 翻脸吧
  沈家父女直接出了宫。
  沈濯没有请旨去寿春宫看望太后娘娘。
  听到消息的太后娘娘慌了,忙命林嬷嬷:“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嬷嬷早就急得冒汗,答了一个是字一阵风似的跑了。
  耿姑姑忙安慰太后娘娘:“净之小姐是个有大主意的人,您放心,您放心。谁乱来她也不会乱的!”一边说一边给太后娘娘抚摸着后背顺气。
  太后深深呼吸,轻轻点了点头,惨白的脸色缓了下来,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谁说不是呢。这手段,也太脏了点儿……沈大学士跟前查不出错儿,净之小姐又不给他们机会,竟然这么不要脸地明目张胆把主意打到内宅妇人头上……这罗氏要有个三长两短,就等着净之小姐掀了桌案大杀四方罢……”
  想着这些不上台面的招数,连耿姑姑都觉得嗤之以鼻。
  太后娘娘僵了身子,转脸看着耿姑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呃,这个……
  刚刚说完沈濯不会乱来的耿姑姑噎住。
  ……
  ……
  看见林嬷嬷鬓角见汗地赶了来,绿春整个人吓得一抖。待听说是来打听消息的,心里一松。然立时又哭丧了脸,挥退了闲杂人等,几乎要给林嬷嬷跪下去:“好嬷嬷,您救救侄儿罢!”
  林嬷嬷吓了一跳,一把架住他:“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
  绿春把前事尽情都说了,连沈溪的事情也没隐瞒,最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宫城这么大,十天,我就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我也不可能肃清啊……”
  “何况还有禁军羽卫,那些人又不归你管……”林嬷嬷也皱起了眉头。
  陛下对身边人算得上仁爱,登基二十年,可还真没这么难为过谁呢!如今闹这一出,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啊!所以侄儿要求嬷嬷帮侄儿个忙……”绿春一边拿袖子擦泪,一边去拉林嬷嬷的袖子。
  林嬷嬷一把拍开他:“脏手拿开——我一个不管事的老太婆,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忙?你想让我干什么,你先说出来我听听,咱们商量。”
  绿春凑过去,附耳刚要说,又被林嬷嬷嫌弃地拿了帕子推远:“好好说!”
  绿春委屈地瘪了瘪嘴,弓着腰,低低说了两句。
  林嬷嬷偏头想了想,勉强一点头,却又道:“然而我派人过去的话,必是宫女。你要去,可得乔装一下!”
  “……侄儿就不能充当一回护卫么?!”
  “不能。”
  “……嬷嬷。”
  “哎!”
  “……您想给净之小姐报仇您就直说好了。”
  “你不把她逗乐了,你觉得,以她的性子,她会搭理你么?”
  “……嬷嬷。”
  “嗯?”
  “……没什么。侄儿忽然明白净之小姐为什么那么爱去寿春宫了。”
  ……
  ……
  回到家的沈濯没那个闲工夫伤春悲秋,进了如如院就先看见窦妈妈叉着腰瞪着地上两个婆子挨打,掌刑的是净瓶。
  见她回来,净瓶把手里的棍子一扔,奔了过来:“小姐!果然被我逮住两个人,跑去夫人窗根底下嚼舌头!”
  沈濯哦了一声,脚步不停地进了屋:“冻死我了。换厚衣裳来!”
  净瓶跟进了屋子嘟嘟囔囔。
  窦妈妈在外头喝骂那两个明显松了口气的婆子:“还不快招!等着大小姐发话,那可就不止是一顿棍子了!”
  “不用。打完了直接合家发卖。西北那边打仗需要各种人,男的卖去军营为奴,女的,呵呵,也卖去军营。”沈濯心平气和的声音隔着窗子响起。
  西北!
  军营!
  小姑爷就是洮州刺史,大小姐刚帮了小姑爷大忙!
  两个婆子不约而同地惨叫起来:“我招我招!是三夫人!”
  如如院里一静。
  “长本事了啊!还学会攀扯主子了?行了行了,懒得跟她们俩废话,堵起嘴来,打累了扔出去。全家卖去西北。”
  净瓶掀帘儿从屋里走了出来,抱肘哼了一声,替沈濯下了判决。
  窦妈妈和她对视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知道这是沈濯的意思,喝命手下动手。
  没多久,如如院恢复了安静。
  沈濯平和地在屋里发布指令:“去查查米家,有什么龌龊处,都列出来。该让谁去告让谁去告。一条一条地告。叮嘱好门房,米家来看望三夫人的,都不要拦着。国子监那边,三叔太闲了,让他忙一阵子。”
  净瓶利落地答应了,又问:“跟大爷说么?”
  “为什么要说?”沈濯反问她。
  净瓶哈哈一笑,脚底生风地去外院找北渚先生——回来这么久,终于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窦妈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却仍旧有些不甘心,哼道:“太便宜三夫人了……”
  “妈妈还想做些什么?”沈濯瞟了窦妈妈一眼。
  窦妈妈迟疑了一瞬。
  玲珑清了清嗓子,低了低头。
  窦妈妈立时壮了胆气,轻声道:“小太爷天天巴巴地盼着抱重孙呢……”
  沈濯微微蹙了蹙眉。
  她不想这么做……
  “小姐,奴婢伺候您去见老夫人和夫人罢?您回来还没跟她们说一声呢。”茉莉温柔地插话。
  嗯?
  沈濯眨了眨眼。
  六奴这个时候已经转过弯来,立即笑着上前扶她起身:“小姐去桐香苑和朱碧堂吧。这里有我们呢,不用您操心……”
  不用我操心?
  哦……
  沈濯了然。
  也好,这么点儿破事儿,让这几个丫头爱怎么办怎么办罢……
  她进了桐香苑去见韦老夫人,轻描淡写地哄骗老人家。
  六奴则使了个眼色,把寿眉叫了出来:“你之前提过一回的,月娘的那个小姑子呢?”
  寿眉愣了愣:“挺上进的,如今管着花园子呢。”
  “太好了。”六奴眼睛亮亮的。
  寿眉懵懂地看着她。
  六奴笑着吐了吐舌头,拉了她寻个犄角旮旯,耳根下悄悄地说了半晌。
  寿眉狠狠地点头:“这样最好!我这就去一趟,赏她几件雅净衣裳!”
  ……
  ……
  当晚,沈信行从桐香苑回醒心堂,路过花园,却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香。
  这是……什么?
  沈信行好奇地顺脚拐了进去。
  沈承跌下去的假山如今已经被平了,池塘填了,上头栽了几棵幼小的石榴树。
  想起那个天真聪颖的幼童,沈信行只觉得鼻子微微地酸。
  沈家还没有后继男丁呢……
  “老天保佑,保佑好人有好报……”
  一个少女纤细的身影跪在地上,轻盈地叩着头,喃喃的声音,娇柔婉转。
  沈信行的眼珠儿随着她叩头的曼妙身姿,缓缓起伏,感受到这世界最朴素的善意,心里觉得暖暖的。


第五八二章 闹
  翌日清晨,沈濯刚醒,就听说米氏去桐香苑闹事,被韦老夫人亲手打了一个耳光。
  “祖母没事吧?”沈濯腾地坐了起来。
  六奴有些心虚,忙上来低声回道:“没事没事。老夫人让请米家亲家母来一趟,三夫人立即便跪地请罪了。”
  沈濯略微放了心:“怎么回事?”
  “呃,没怎么回事儿。您赶紧梳洗了去看大夫人吧?昨儿不是说要去服侍她起身、陪她用朝食?”六奴不肯告诉沈濯。
  沈濯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却也不追问。
  等她到了朱碧堂,正赶上管妈妈跟斜倚在床上的罗氏禀报,听了个全折:
  “三爷昨儿夜里遇见个丫头,正在上香,祈求家宅平安、好人有好报。三爷感慨,就出声赞了那丫头一句。大晚上的,那丫头吓坏了,跳起来就跑,结果把脚崴了。
  “三爷就伸了把手,那丫头正是害怕的时候,还以为有坏人,想叫唤。三爷怕惊动了大家倒笑话了,索性就捂了嘴。那丫头是粗使的,力气却大,两个人就滚到一起去了……
  “误会解开,丫头匆忙去了。谁知三爷今儿一早临去国子监,却跟三夫人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人家丫头怕是不好嫁人了,索性收了房吧。三夫人傻了眼,眼睁睁看着三爷去了才反应过来。这不就闹在老夫人跟前去了……
  “原本是三爷犯迂气。三夫人若是好生当笑话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大约直接把那丫头往哪个家生小厮手里一嫁,事儿就过去了。可三夫人心里存着事儿,把什么老鲍氏,什么二房的众多妾室,甚至什么三爷是被算计了云云,一股脑子都当着老夫人的面儿又哭又闹的。
  “如今家里外头那么多事儿,又有豫章的事情一夜之间在家里风风雨雨的,老夫人什么不明白?听了这样蠢话,一个耳巴子直接甩了她脸上。说她无出,口舌不检点,竟还这般嫉妒,不许丈夫留后,让她娘家来领人滚蛋……
  “三夫人立马跪地赔罪,哭着说替三爷求妾。
  “老夫人当即便命人去查,谁知竟查不出来。后来又查谁崴了脚。这才知道,是——月娘的那个小姑子……”
  管妈妈说完,偷偷看了一脸茫然的沈濯一眼,抿唇偷笑,甚至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
  罗氏这才反应过来,狠狠地瞪沈濯:“你怎么胆大包天到了这个程度了?那可是你三叔!”
  嗯,这个嘛……
  得了,自家的丫头们做的,自己认了也没什么。
  沈濯挠了挠脸,若无其事地问管妈妈:“我是不是顶好晚些再去桐香苑?今儿朝食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罗氏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眼看着沈濯的小肩膀被拍得一歪,管妈妈心疼得眉毛直抖,哎哟着就快步过去,一把把沈濯搂了怀里哄道:“小姐没事儿吧?疼坏了疼坏了!妈妈给揉揉。走,咱吃朝食去,咱不搭理她!”
  罗氏瞪圆了眼睛看着被管妈妈几乎要抱出去的沈濯,又气又笑又咬牙:“你们就都宠着吧!明儿把天捅个大窟窿,我瞧你们拿什么补?!”
  管妈妈把沈濯半抱半推出了内室,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心疼地低声问:“小姐受委屈了,可打疼了没有?”
  沈濯笑靥如花:“娘才舍不得呢。那妈妈照看我娘,我去瞧瞧祖母?”
  “甭去!去了倒让老人家心里生愧。”管妈妈连忙摆手,“您去忙您的。大爷昨儿怕吵了夫人宿在了外头书房,您替奴婢们去请了来,奴婢们还有事儿要回呢。”
  沈濯哦了一声,被她软硬兼施地推出了朱碧堂。
  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濯有些摸不着头脑。
  家里的事儿,如今怎么都这么不乐意让自己掺合了?
  “怕您累着呗。外头那么多大事儿,还不够您忙的呀?”玲珑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往回走,笑嘻嘻地开解。
  也对。
  沈濯转脚去看沈信言。
  沈信言正跟北渚先生轻声说话,见她来了,两个人都掩住了话头。
  哟呵!你们也开始瞒着我了?!
  沈濯不满地哼了一声:“管妈妈说您昨儿没回房,让您有空儿赶紧回去一趟,她有事儿跟您说。”
  没等沈信言挑眉张嘴问话,一抬手:“甭!我不知道。
  “如今内院的人都觉得我在外头挺忙的,所以事事都不告诉我了。怕给我增加负担。
  “你们却觉得我以后没了翼王妃这个头衔儿,顶好淡出朝局,回去当个内宅平凡人,所以也不打算再跟我说那些事。
  “行啊,我以后就当个傻子。
  “傻着过日子。
  “齐活。”
  说完,一个字的反驳时间都不给沈信言和北渚先生留,转身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沈信言和北渚先生面面相觑。
  北渚想起昨天净瓶特意来说的那件事,苦笑一声,捋了捋最近又白了几根的胡子,道:“罢了,您先进去看看夫人吧。昨儿她也吓坏了。净之那边,让她先歇几天。咱们把事情捋出个头绪来,再跟她说不迟。”
  沈信言点头而去。
  然而事情总归是不会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发生的。
  不过半上午的样子,门房忽然来报:“寿春宫派了一位面生的嬷嬷来给大小姐送东西。”
  面生的嬷嬷?
  北渚先生把这几个字在脑子里转了转,命人:“带去见大小姐,让净瓶不得离了大小姐左右。”
  消息同时送去了桐香苑和朱碧堂。
  沈信言连忙丢下罗氏,又往如如院去。
  可还没等他进如如院的门儿,就听见了女儿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声。
  沈信言愣了愣,微微好像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迎面就是如如院里守门的丫头婆子。
  沈信言迟疑了一下,招手叫了一个过来:“大小姐怎么了?”
  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左右看看,方小声神秘地说:“回大爷的话,寿春宫来看望小姐的,不是嬷嬷,是一位公公!扮了女装来的!小姐刚要行礼,一抬头就笑开了。这都进了屋说话了,还没停下来呢!”
  公公?
  沈信言稍一思索,了然微笑,点了点头,温和吩咐:“既如此,我就不进去了。等你小姐送走了人,跟她说一声我来过了。”
  “是。”
  小丫头笑着答应下来,看着沈信言大袖摇摇地走远,心里羡慕地想:大爷这样聪明,小姐也这样聪明。小姐行事这样大胆,大爷却一个字责备的话都没有。自家怎么就摊不上这样聪明又宠爱女儿的爹爹?


第五八三章 大恩不言谢
  “绿大总管,你现在这个景儿,要让宫里那些徒子徒孙瞧见,啧啧啧……”
  沈濯看着绿春的打扮就想笑晕过去算了。
  漂亮的红妆翠袖,大红的襦裙,素色的披帛,云鬓高髻、簪花步摇。装束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内侍~
  屋里的人早就被沈濯都赶了出去,便是原本死活不想出去的净瓶,也被沈濯一脚踹跑了。
  绿春的脸皮打出宫就没带着,这会儿直接拿出了在林嬷嬷跟前撒泼打滚的架势,做小伏低:“咱家是来求教的,怎么着,也得先博净之小姐一笑不是?要是这样就能让净之小姐的心情好些,那咱家天天扮这样儿都行!”
  求教?
  堂堂的两省大太监总管拿出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来找自己求教?
  沈濯就似没听懂一般,还在哈哈地笑:“别别!回头再把我笑出个好歹来!您不是带了寿春宫的话儿?是什么话?太后娘娘今儿好些?按时吃药么?夜里睡了几个时辰?早起吃了什么饭食?”
  她一句接着一句地问,关心备至。
  绿春张口结舌答不上来,苦了脸:“我的净之小姐,老奴真的是来求教的……陛下那儿……陛下宠信了沈大学士这么多年,昨日之举定有深意……老奴当时……老奴是真不敢在那个时候儿插话,去碰陛下的逆鳞……”
  看着绿春的德行,又想想他屡次替自己解围说好话,沈濯心里软了一软:“得了。那跟咱们有什么相干?你没看出来么?大殿上我爹爹跟陛下眉来眼去的,他们君臣这回指不定又合计着坑谁呢!”
  绿春傻眼。
  哈?!
  他咋没看出来昨日的紫宸殿上,陛下跟沈学士眉来眼去,不,眉目传情,还不对,是眼神交流!?
  害得自己担那么多心!
  绿春皱了翠黛画出来的愁眉,红嘴唇儿撅着,抱怨:“那陛下事后也不跟咱家交代一声儿,害得咱家忐忑了整整一宿!”
  “跟你,交代?”沈濯笑眯眯地重复他的话,坑他。
  皇帝老子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他个内侍交代了?!
  绿春打了个冷战,赶忙岔开话题,带着哭音儿诉苦:“净之小姐容禀,昨儿您和沈学士一走,陛下有火儿没地儿发,就罚老奴,罚老奴十日内肃清大明宫,否则就要砍了老奴这颗狗头……”
  两省大总管把漂亮的宫装袖子掩在面上,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濯同情地看着他:“活该。”
  绿春无奈地停止了哭泣,擦擦没有泪的眼角,看向沈濯:“净之小姐,您就不能帮帮老奴的忙?”
  “我?!”沈濯回手指向自己,惊诧莫名,接着便一顿狂摆手:“你可别害我!宫城是什么地方?我若是还敢插手宫城关防了,明儿豫章罗氏案和沈氏苏姓案不用审,陛下就能直接诛了我们家九族!”
  绿春委屈地看着她:“净之小姐,您别生气了……老奴能顶着寿春宫的名头来,就是经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同意的……您就帮帮老奴吧?”
  沈濯又好气又好笑:“问题是我拿什么帮你?!宫女归你管吗?侍卫归你管吗?内侍们各自有主子,哪一个看上去都比你靠谱。人家乐意效忠,那也效忠的是皇家。跟你有毛关系?你去肃清宫城,你凭什么?
  “这种事儿,你应该当时就扔下帽子,宁可不要命也不能接。你自己乐意接,还想把我拉下水,门儿都没有!”
  谁知绿春竟然支支吾吾地抄着手道:“宫女,归掖庭管……掖庭,陛下没完全交给皇后娘娘……侍卫,宫门以里的,归老奴管……”
  沈濯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失声反问:“就这么着,您还能让刺客大白天的在大明宫杀人后自尽?!我的总管大人,陛下没有当场打死你真是个仁厚之主了!”
  绿春的脸愁得皱成了一团。
  叹了口气,沈濯只得把自己所知都告诉他:“我从千秋殿走是寿春宫的宫女听见皇后娘娘那日带去的内侍说白梅开了。你回去问你的人为什么要走千秋殿。谁第一个提的,为什么会想到那里。至于那个自尽的侍卫,不是说跟过三殿下么?掖庭总有他的簿册,查根儿就是。”
  顿一顿,又道:“肃清的可能性是几乎没有的。大秦这么大,指不定谁跟谁就沾亲带故。这个事儿,没有半年八个月,你拉网也拉不干净。”
  这等于没说啊!
  绿春哭丧着脸央求:“净之小姐……林嬷嬷说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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