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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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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七章 不足惧
  玲珑跟在慢慢往如如院行走的沈濯身后。
  小姐有点儿不对劲。
  从听管妈妈说完夫人有孕的事情,小姐就沉默了下去,一字不发。
  而且,步子慢得让人心惊肉跳。
  玲珑偷眼去看沈濯的侧脸,却见她面无表情,满腹想劝说的话,顿时都熄了回去。
  她并不知道,沈濯这个时候,其实是在跟苍老男魂对话。
  我娘那一世,后来又有过身孕?
  “这等事……我怎么知道?”苍老男魂苦笑。
  也对。别人内宅的家事,你又从何而知?然而,阿伯,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沈家有把我置于死地的力量——
  那个力量,现在还在沈家吗?
  “我知道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你家后来进来的人里,有没有旁人的眼线,我就不清楚了。”
  沈濯眯起了眼:
  所以,那个人,是湛心安插进来的?
  “并不是。那一世,你娘过世之后,你爹爹曾经亲手执剑杀了一个仆下。这件事十分有名。所以我知道那个人。不过,上次你肃清内宅之后,你看家下人的花名册时,我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沈濯略略放下了心。
  内宅安生了,母亲这一胎才有保住的可能。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苍老男魂欲言又止。
  沈濯眼中闪过了笑意:
  那件事啊,那是极投我心思的事情,阿伯你懂我啊!
  苍老男魂实在没忍住,咕哝:“见钱眼开!”
  对阿伯你来说,我这个品质是多么美好啊?不然,我就能带你去看一眼你那本尊了?
  所以,不用你催,我必定是要立即着手安排的。
  沈濯的脸上终于雨过天晴,笑眯眯地走进了如如院。
  罗氏有孕,这是大事。
  如如院今晚开大会。
  窦妈妈、曾婶、六奴、玲珑茉莉,甚至现在大厨房已经颇有地位的褀婶,以及桐香苑里说一不二的寿眉姑姑,都赶了来。更不要说朱碧堂的两位重量级人物管妈妈和芳菲,早早便站在了沈濯的两侧。
  通报了母亲的孕事,沈濯便住了口,等着满屋子的人抽气惊讶喜气洋洋的嘈杂过去,方微笑道:“可是,我娘身子不好,太医不建议她留着这一胎。我爹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此事,朱碧堂守口如瓶。”
  众人一呆。
  “我娘的性子我知道,虽然柔弱,却执拗。这一胎,便是我爹爹说破大天,她也是不肯放弃的。所以,家里的安全就成了第一重要的事情。”
  沈濯淡淡地说着,目光转向净瓶:“三房那边?”
  净瓶知机,向前迈了一步,清朗地通报众人:“三夫人上次回家,当天便回来了。其中在米家只待了半天,上半天约了修行坊刑部主事沈某,在茶楼密会。被讹诈银钱五百贯。
  “但长安县的顶头上司京兆府尹,当年与大爷有些龃龉,所以现在压着要秉公办理。沈某已经亲自出面,无果。今天下午米家又来人催,三夫人已经请了老夫人的话,明天再去一趟娘家,且,请了话,明晚不回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地嘈切。
  沈濯点点头,示意净瓶退下。清冷开口:“三夫人如今的贴身侍女寒梅,是我的人。”
  这一句出口,就连管妈妈都睁大了眼睛。
  “三婶娘此人,不足惧。但是她在尽力让我娘不开心。谁让我娘不开心,我就让她不开心,而且,我会让她不开心一辈子。寿眉姐姐,明天晚上让祖母跟三叔聊聊,喝两杯再回醒心堂。”
  沈濯淡淡说完,转向褀婶:“大厨房最近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
  褀婶一脸的与有荣焉:“我倒是没看出来。小姐,要不你调我去服侍夫人吧?她怀承儿少爷的时候反应就特别大……”
  提到承儿少爷,屋里忽然一静。
  沈濯垂下眼帘,片刻,弯了弯嘴角,抬起头来:“承儿会很高兴的。”
  “管妈妈看着吧,一旦母亲开始恶心呕吐不思饮食,就告诉我,调褀婶去给她开小灶。”
  “这件事,我自会悄悄地告诉曾祖和祖母。你们在外头也都警醒着些,一旦听见有人议论,不论什么人,立即拿下!”
  “爹爹也不是第一次不在家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所以,这一次,你们就跟着我,保护好我娘,就行。”
  “另外,我最近外头有些事情,会比较忙。你们万一有事不能决断,就找寿眉、六奴、窦妈妈一起商量。若是你们三个也觉得棘手,再来找我。”
  顿了顿,沈濯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个人:“鸡毛蒜皮的,我不管。”
  这个笑容多少有些吓人,三个人忙屈膝低头称是。
  ……
  ……
  第二天,沈濯如常先去螽斯院给沈恒请安,然后去桐香苑陪韦老夫人用朝食。
  接着,螽斯院开始翻箱倒柜。
  桐香苑小佛堂飘了一整天的檀香。
  米氏出门了,这些通通不知道,而且,当天果然没有回来。
  到了晚间,沈信行回到家里,心事重重地去见了沈恒,被好生勉励了一番,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再去看望韦老夫人时,便被拉住了不让走。
  “三爷最近瘦得不像样。”甘嬷嬷心疼地很,一叠声地问:“厨房还有虫草没有?我记得午间说要炖鸡汤的?”
  寿眉笑着回:“有有有!还有,听说厨房上个月收东西,拾掇出不少参须子,泡了酒。要不要……”
  韦老夫人一听,忙问他:“晡食吃了没有?吃了什么?”
  沈信行心头温暖,顺势说有些饿了。
  韦老夫人和甘嬷嬷立即张罗了一桌子吃食,韦老夫人更是命人拿杯子:“今儿巧,我没那么困,三郎媳妇不在家,我跟三郎娘儿两个喝两杯。”
  亲自陪着沈信行喝了几杯参酒,看着他喝了虫草鸡汤,吃了不少东西,才悄悄地拍着幺儿的脸,亲昵地说:“你才多大?别学你大兄,天天小老头儿似的。好生保养自己。娘还没孙子呢,你快着。给娘生个孙子,才是正经事!”
  沈信行被说得红了脸,低着头告辞回去。
  路上夜风一吹,满心的燥热不仅没有褪散,反而因母亲的话,炭火一般。
  嗯,沁姐儿她娘今夜不在……
  新收的那个通房丫头……
  嗯……


第五九八章 移案
  “这全天下,大约就只有太子哥哥才会认为沈信言已经失宠了吧?”卫王叹息着,微笑着,嘲讽着。
  秦倚桐如坐针毡,踌躇着问:“殿下,那豫章案……我们怎么审?”
  房间里微微一静,越发显得外头人来客往的嘈杂。
  邵舜英皱了皱眉。
  偌大的京城,分明那么多优雅安静的酒楼茶坊,怎么偏就选了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他忍不住去看了看坐在卫王下首安静沏茶的穆跃。
  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做什么要把外头这样重要的联络事宜,都交给他去做!?
  邵舜英低头饮茶,遮去快要掩饰不住的对穆跃的厌恶。
  “还是那句话,不着急,慢慢来,按部就班地审。这案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压一压沈信言。想必父皇和沈信言本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以沈信言的聪明,只怕早就命人去了豫章打探,又何苦要惺惺作态,在京城里东奔西走?”
  卫王弯唇一笑。顿一顿,道:“今日请各位来,却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想请你们三位会个面,顺便,见见我的另外两位好友。”
  目光看向穆跃。
  穆跃温和一笑,起身,走到屋角,轻轻在墙壁上三长两短敲击过,扎扎作响处,一扇暗门打开。
  秦倚桐瞪圆了眼睛:“宋公子?!周小郡王……”
  京城第一美男子周謇微微笑着,携了一名少年的手走了进来。
  那少年,赫然正是宋相的幺儿:宋甄。
  宋相有三子,长子木讷平庸,次子刻薄执拗,唯有这第三子,自幼聪慧,是以爱若珍宝。
  然而就因为他夫妻这一溺爱,宋甄长成了个单纯的性子,自命风流,一心只想做个千古才子。
  这个呆名声在京城传开后,众人便就敬而远之了。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年少俊彦,竟然被卫王笼络到了手!
  秦倚桐对新投靠的主人越发敬畏,忙笑着捻须:“不意在此有缘跟宋公子、周小郡王一聚。”
  两个少年郎对视一笑,踱步过来。
  ……
  ……
  沈濯请孟夫人给临波公主送了一封信。
  临波随即入宫,替自己的亲舅舅向建明帝要官:“大理寺缺了正卿,少卿左温周天天琢磨着怎么跟刑部较劲。一应事情都落到了区区一个大理寺丞头上。累也是他,苦也是他,功劳没他的,黑锅都要他背。父皇,这不公平。”
  建明帝一听就明白了,哭笑不得,板起来脸:“临波,嫁了人,竟然学会伙同着外人算计你父皇了?该不该打?”
  临波理直气壮:“父皇背着我,悄悄地把三郎的婚事给退了,这事儿又怎么算?”
  这还是头一回临波这样犀利地跟他顶嘴呢。
  建明帝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受,呵呵地笑着,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真是有了丈夫撑腰,就不再心疼你父皇了!寿春宫也不去,宣政殿也不来,天天就窝在公主府里吃香喝辣!好容易来看看我,竟然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临波惊呼一声,自己抚了抚额头,撅着嘴坐在那里不吭声。
  “好好好!我那娇滴滴的女儿头一回跟我开口,我怎么能驳回?吉隽的考评乃是上上,朕早就想要擢他个要害的位置,只是没有机会。这样吧……”
  建明帝苦笑了一声,索性当场命绿春:“大理寺事务繁杂,左某独力难支。着左某暂代正卿之职,清查历年旧案,一年之内,若有所得,可擢为正职。大理寺丞吉隽,暂代少卿之职,主理大理寺日常事务。”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看向临波。
  却见女儿睁大了一双明眸,满面希冀地看着他——这一趟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吉隽的官位!
  建明帝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笑得临波红了脸,却去瞪绿春:“你瞧什么瞧?!”
  “豫章人命案,其中牵涉命妇,不宜由刑部审理。着移交大理寺。”
  建明帝笑着冲女儿挤眼:“怎么样,父皇这次遂了你的心思了吧?还跟父皇闹别扭吗?”
  临波脸上红红的,却露出一个娇憨的甜美笑容来,变戏法一样,拿了一双轻薄细密的羊毛护膝出来,双手捧上去:“我做的。元日大朝,承天门上冷,父皇要站得时候长,别冻着了膝盖。”
  “嗯嗯,所以说,虽然跟父皇使性子,但是父皇的贴心小棉袄,对吧?”
  建明帝心情格外舒畅了,索性对绿春笑道:“门下旨意拟好,你亲自去宣旨,然后给吉隽带句话,就说,他这个案子审得好,朕就给他去掉那个‘代’字。”
  两省大总管满面笑容,连声称是,一溜烟儿跑去办差。到了殿门口,还不忘吩咐:“二公主今日陪着陛下用膳,记得预备滋补的好汤。”
  宣政殿内,临波这才像当年那个全心依赖父亲的女儿一般,偎依到建明帝身边,巧笑倩兮陪着他说笑,叹道:“不嫁人多好,能天天见到父皇。”
  建明帝一听就知道她又在替沈濯诉苦,哈哈地笑:“人家都不是你弟妹了,你怎么还一副大姑姐的架势?”
  “净之是个好孩子,是不是我弟妹我都愿意疼她。”
  ……
  ……
  秦倚桐打叠起了一万个法子,打算发作在沈信言那个痴情小舅子身上。可还没等嫌犯押解入京,案子已经被建明帝轻轻拿走,送给了新任的大理寺代少卿吉隽手里。
  “我倒从来不知道,这二公主和三皇子在陛下跟前,还有这样天大的面子!”这一连串的打击,力度有点儿大。一向以行事周密有分寸著称的秦侍郎,忍不住口出怨怼。
  好在他抱怨的对象乃是自家的亲儿子。
  秦睦摇头,笑着劝他:“虽然是二公主进宫求的官,但其实那正是陛下的本意。二公主不过给了陛下一个台阶而已。沈信言如今就在宫中,比谁离陛下都近,他又一向揣测上意得极准,焉知这不是他进宫前就布置好的后手?爹爹不要抱怨,还是赶紧问问殿下,咱们还要不要插手吧?”
  秦倚桐心里哪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叹口气,摇头道:“既是陛下的意思,我们就不能再动了。不过,倒是有个人,可以用一用……”
  秦睦看着父亲脸上流露出的一丝阴阴笑容,挑了挑眉。


第五九九章 恶魔,是的。
  “既然你办不成这件事,就把我的钱还给我。我自己去贿赂长安县令!”米氏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
  “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长安县衙的门你敲得开么?”沈信诲胡乱穿着一身短褐,外头却裹了一件兔毛的女子大氅。
  米氏认得,那件大氅是老鲍氏的。
  “你不是不屑于登我修行坊的门?就为了那几个臭钱,竟连脸面都不要了?三弟妹啊,你这自尊也太廉价了!”沈信诲高高地抬起了头,嘲笑她,“崇贤坊那个府邸里的人,谁在我跟前都能站着。三弟妹啊,只有你不行。”
  沈信诲狼一样的眼睛盯住了面前忍不住膝盖发抖的小小妇人,狞笑一声。
  米氏脸色发白地后退了半步。
  寒梅在她身后,轻轻地扶了扶她的胳膊。
  想到还有个丫头陪着,米氏的胆气又稍稍地壮了三分。
  强自镇定一下,米氏哼了一声:“沈主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在刑部这么多年,连这个道理都没学到,也难怪借着大伯和公公的势力人脉,也只能混个主事而已!钱,你爱给不给。我终究会拿回来的!”
  放了这几句场面话,米氏转身,想走。
  “三弟妹啊。你放着你丈夫不求,却捧了钱来求我,不就意味着你清楚得很,你在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了么?拿回去?你哪儿来的本事拿回去?用你曾经坐视沈承之死?还是用你曾经给沈溪暗算沈濯开了绿灯?亦或是,你还曾经让那个叫玉露的丫头,不妨狠狠地羞辱沈濯以及她的任何姻亲?”
  沈信诲抱肘抬头,狞笑着看着米氏的背影。
  米氏的脸上露出巨大的恐惧:“你是怎么知道……”
  “这些吗?这些在沈家是公开的秘密。韦氏和沈濯都知道得很清楚。只不过,看在三弟和沈沁的面子上,她们没有动你。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会站在最有力量的人的一边。所以你应该在我们离开沈家之后变成一只温顺乖觉的小狸猫。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弟妹啊,你跟我那庶长女、小鲍氏和冯氏沈溪一样,是个蠢货……”
  沈信诲哈哈大笑,往前迈了一步,“五百贯不够我用。你应该还有钱。米家应该还有不少钱。米家那几个案子不该这么集中出现,我可以暗示长安县令把此事移交刑部。”
  移交刑部?
  米氏心头一动,脸色苍白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沈信诲一只手伸了出来,唇角的笑容说不出的贪婪猥琐:“不二价,再加五百贯!”
  寒梅静静地上前一步,握住了米氏的肘。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米氏颤声问,音调怪异地高了起来。
  “替米家翻案,我恐怕是做不到的。但是,让米家下地狱,我有的是招儿!”
  沈信诲的狞笑声比米氏高得多得多。
  “当然,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在乎米家,哪怕是你那姨娘亲舅。可是,若是我能放进去一些铁证,证明米家的获利,你这个沈家三夫人也分润了,而且,分润的是大头儿呢?”
  “三弟妹啊,五百贯,不多。掏吧。”
  恐惧密布在米氏的心头、脸上、浑身上下,她战栗着,喃喃:“你这个,恶魔……”
  “是的。”
  沈信诲的手伸到了米氏的鼻子底下。
  ……
  ……
  刑部被拿走了一个案子,却又拿到了另外一个。
  长安县认为米家案重大、恶劣,应该由刑部全面审理,严罚重判、以儆效尤。
  秦倚桐盯着卷宗上“米家”二字,眯起了眼睛,问身边的人:“是谁接下来的?”
  “刑部主事沈信诲。”
  了然点头,秦倚桐笑了笑,把那卷宗轻飘飘地丢在桌子上:“那就对了。既然是他接的,让他审吧。你们把所有的资料都保存好就行。这个人,由着他闹腾吧。闹腾得越大,回头沈信言越头疼。”
  ……
  ……
  回到家的米氏孤魂一样飘荡。
  所以当她被告知沈信行昨夜跟通房丫头圆了房,过了两个时辰还没反应过来。
  韦老夫人在桐香苑严阵以待等着她去闹事,却等到了天黑也不见人,不禁诧异起来:“她回了趟娘家变贤良了?我怎么这样不信呢?”
  寿眉笑着安慰老太太:“您管她呢。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大夫人的肚子,和您的身子吗?”
  提到这件事,韦老夫人眉开眼笑,嗔怪地瞪着心爱的丫头:“瞎说!”顿一顿,又忍不住自己哈哈地乐:“还有我们家微微的婚事!”
  那个啊……
  寿眉垂下了眼帘。
  这些事,沈濯没太在意,听了听,嗯了一声,吩咐六奴:“你们盯着吧。她闹腾的时候再告诉我。”
  转头看着正在噼里啪啦打算盘的茉莉:“怎么样?咱们一共有多少钱?”
  “小姐,您到底打算干吗?”茉莉一边计算,一边狐疑。
  “我都不是翼王妃了,自然是拿着钱走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逍遥自在的好日子。我干嘛非得留在京城啊?”沈濯随口瞎掰。
  茉莉挑了挑眉,低声嘀咕了一句:“不想说算了。”
  “微微,你说什么?!”一个声音亮亮地响起。
  沈濯愕然,转头一看,又惊又喜:“冽表姐,你怎么来了?!”
  竟是朱冽走了进来!
  如今的朱冽仍旧是那个微胖界的翘楚,虽然梳了已婚妇人的发式,却仍旧天真活泼。
  “听说姨夫被关在集贤殿,姨母病了,我就跟长公主说了一声,就来看你啊。这有什么怎么不怎么的?”朱冽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她,半天皱起了眉,“我怎么觉得你还比那时候稍稍胖了些?你到底得有多没心没肺啊!?”
  沈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前亲热地拉了朱冽的手:“我哪儿就没心没肺了?我这不是都气得要离开京城了么?”
  朱冽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惊讶的缘故,忙拽了她:“别别!你可千万别走!我,我不会劝人,明儿我就告诉姿姿和梅姐姐,让她们俩来跟你讲道理!”


第六零零章 舅舅们(上)
  道理,自然是没有人能讲得过沈濯的。别说一个朱冽,即便后来加上了裴姿和欧阳试梅,也没有半分用。
  沈濯硬着头皮把瞎掰的话生矫情出七分理由来:
  “之前我不愿意嫁,他们一家子想方设法地逼着我嫁。
  “如今我愿意嫁了,不仅如此,我连他儿子的性命都救过了,为了那个臭小子陇右千里我都横蹚过了,他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破案子,他就不让我嫁了。
  “那你们说,我这个身份,这个经历,这样的爹娘出身,这样扑朔迷离的祖宗八代,我以后在京城不就是盏特大号的灯?
  “我以后的日子,让他们家这样搅合,我怎么过?
  “我除了离开京城,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挣挣钱,喝喝酒,游山玩水,再寻个剑侠游仙之类的布衣,快快活活地过下半辈子。我还能怎么办?我就算这样做了,我又有什么不对?
  “我现在不仅要清点自己的铺子,我会连我娘的嫁妆、我爹的私财、太爷爷打算留给我的嫁妆,我都变成钱,拿走!”
  沈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其实,自己一开始,不是根本就这样想的?
  “那小三郎怎么办?”苍老男魂在她灵海深处憋不住笑了一声。
  爱怎么办怎么办!
  沈濯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她这幅表情,倒令闻讯一起赶来的裴姿和欧阳试梅也没了办法。
  三个人对视一眼,裴姿忽然道:“我还有点私房钱,给你吧?穷家富路,多点总没错。”
  朱冽眼睛一亮:“我也有我也有!我回头再跟我娘要!”
  欧阳试梅哭笑不得:“你们这不是乱来?她不过是如今发发脾气,真把钱都送了来,你们怎么知道她不会被逼着反而真心要走了?”
  几个人不由得闷笑起来。
  一时散去,欧阳试梅落在最后,反而悄声问沈濯:“我那里还有漕帮的分红呢,你真要用得着,就跟我说。”
  沈濯失笑,心里转一转,痛快点头:“好,你回去点点能有多少,悄悄告诉我个数儿。”
  ……
  ……
  腊月二十五,豫章罗氏杀人案移送人犯入京,大理寺代少卿吉隽亲自将罗氏的胞弟罗椟关进了监牢。
  转头却吩咐狱卒:“嫌犯未定罪,所以只是有嫌疑而已。不可苛待。大过年的,为祖宗祠堂、后代子孙都积点儿德。”
  狱卒们心领神会,虽然谈不上好吃好喝,至少不会朝打暮骂。
  沈濯得了消息,没告诉罗氏,一个人去了大理寺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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