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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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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行连连点头:“必是如此。”
三爷是个棒槌。
旁边站着垂眉顺目的寒梅转身便把这个话递给了沈濯。
沈濯笑了笑,回了一句:“说得对。”便去沈恒、韦老夫人和罗氏跟前尽孝了。
元日祭祖。
初二接姑爷。
邱虎让邱杲带着裴姿回了老喻王府,自己则携着沈谧和邱雯来看望岳母。
让沈谧和邱雯陪着韦老夫人说笑,自己则转身去了外书房找北渚闲谈。
谁知北渚先生见到他,第一句话劈面就是:“您那位好岳父已经走到半路了,元宵节前,怕是就能到京了。”
邱虎一惊。
沈濯推门进来,先笑吟吟地给他拜了年,双手一伸:“压岁钱呢?”
邱虎哭笑不得:“你是咱们家第一小富婆,哪儿还缺我这两个小钱?”
“那不管!一个大钱也好兆头啊!”沈濯咯咯地笑。
邱虎身上委实没带钱,想了想,袖袋里摸了半天,拿了一个节节高的翡翠玉竹挂件出来:“这本来是打算给你表哥的,早起忙乱,也忘了。先给了你吧。”
沈濯连连点头,老实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北渚摇头苦笑,接着跟邱虎说正事:“尚书如今在宫里,三爷不顶事,到时候,只怕姑老爷得多多受累了。”
“阮先生觉得,岳父大人回京,能回家?”邱虎很诧异。
把沈恭弄回来,必定是陛下想要悄悄审理沈氏苏姓案,又怎么会把他放回来?
沈濯哼了一声。
“咱们的皇上啊,觉得京城如今不够乱呢!哼哼哼!”
第六零四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正月十五,元宵,又叫灯节。
长安城里四处灯火。
尤其是皇上皇后要与民同乐,在承天门上观灯。
于是,各处灯坊、各家店铺都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攀比。东西两市照耀如同白昼。
沈典兴致勃勃地来叫沈濯:“带你和邱家表妹一起去看灯吧!”
罗氏也觉得沈濯该出去散散闷,特意遣人去跟沈谧说,让放了邱雯出来。
沈濯见大家都这样高兴,笑着答应,拉了邱雯一起换了男装。三个人出门,沈濯没带着丫鬟,反而带上了国槐和葛覃,又嘱咐沈典:“万一有事,我和雯雯有国槐他们俩照应,典哥只管顾着自己回家,不要乱走。”
沈典哭笑不得:“怎么倒成了你照看我了?”
邱雯叽叽咯咯地笑倒。
因她是第一次看京城的元宵灯会,加之街上熙熙攘攘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邱雯不免一路叽叽喳喳,甚是兴奋。
“你不要去西市。”苍老男魂警告沈濯。
沈濯笑着陪邱雯看灯,不以为意。
我心里有数。
苍老男魂叹口气,抱怨道:“分明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怎么到了你手里,倒要先去示警、花钱……”
沈濯唇角的笑意淡淡:
那是一条街啊。你知道那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我心里最盼着的,是别起这把火。
“今冬雪多,天气潮湿得很。不是因为灯会,应该也烧不起来。我记得,那一世时,整个冬天没有下雪,天干物燥,所以拉拉杂杂烧了一条街。兴许有了你在西市的铺子左邻右舍地提醒,一场大火消弭于无形。也是大功德。”
苍老男魂倒也认同这一点,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邱雯看中了一只可爱的兔子灯,吵着让沈典去猜谜,沈典无奈,扶着额头只得过去帮忙。
沈濯站在旁边,双手负后,笑眯眯地看着。心里却在调侃苍老男魂:
阿伯啊,可是这样一来,你跟我交换的这个条件,可就不存在了哦!我不仅挣不到钱,还花了好多哦!
苍老男魂语塞,过了一时,忽又笑道:“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若是用它来挣钱,必定盆满钵满。可你用它来救人了——人命可是无价的啊!你自己选的,怎么又不肯承认吗?”
沈濯呵呵地笑起来:
好,我认,我认!
邱雯刚刚拿到兔子灯,爱不释手地只管看,听见沈濯的笑声,回头看着她,红了脸:“表姐,你又笑我。”
沈濯也不辩解,笑得更加开心。
这一对姐妹花虽然都穿着男装,然而少女天真、娇媚甜脆,更兼身段苗条、眉目如画,任谁一打眼,都知道这是小姑娘出来玩耍。
同样出来观灯的周謇、李礼、秦睦、虞韘等人便看见了这一幕。几个少年郎都是一呆。
“那是,沈净之么?”
李礼小心地问。
周謇的目光也在沈濯身上转了几圈,顿了好半天,才道:“是。”
秦睦年幼,说话更加随意一些,不由得打量着沈濯笑道:“卫王殿下娶亲那次,见着她,还觉得是个小丫头。这才一年,竟成了大人了?”
虞韘嗤地一声笑,伸手弹了他的幞头巾子一下,笑骂:“人家比你还大呢!你还说人家成了大人!”
“虽说沈氏女被收回了翼王的赐婚旨意,”周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张口便把这个消息放了出来,顿一顿,又有些后悔,笑道:“但毕竟没有昭告天下,名声还是挺要紧的。你们别乱说话。”
虞韘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另一个是谁?”
李礼皱着眉努力回想,不确定道:“看这个岁数,又跟沈净之叫表姐,应该是邱杲的妹妹吧?”
提到邱杲,众人自然而然转了话题:“听说邱杲今年要下场?”
“不考怎么办?终不成裴祭酒的女婿却是个白衣吧?”
“谁知道呢?那小子就不是个读圣人书的料子!哈哈哈!”
少年们说说笑笑,默契地转了方向,避开了沈濯等人。
下意识里,他们都不想跟沈濯碰面。
这个姑娘,有点儿厉害,惹不起,惹不起……
只是,每个人,都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转头去仔细地看一看那个没戴着帷帽幕篱,干干净净大大方方素面朝天的姑娘。
唯有虞韘,仔细看了看邱雯。
这丫头,就一盏兔子灯,就能乐成这样,邱家还真是疼女儿。
欢声笑语,叫卖声声。
摩肩擦踵,熙熙攘攘。
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那是不是东市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东边。
一股浓烟已经渐渐升腾起来!
东市,起火了!
不是西市,变成了东市。
沈濯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立即喝命:“回府!”
邱雯吓得脸色发白起来:“表姐,那是哪里?真的是东市吗?我们这里不会有事吧?”
沈典也知道兹事体大——火灾没什么,怕的是人群恐慌!
这个时候,若是西市观灯的人开始慌乱、拥挤、踩踏,那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自己只有五个人出来而已!
忙招呼着国槐和葛覃一前一后,如临大敌护着沈濯和邱雯急忙往回走。
好不容易挤出了西市,坐上马车,沈濯安顿好邱雯,命国槐:“你去东市看一眼,回来后再看看西市的情形,把咱们的铺子都巡一遍。今晚本来没有宵禁,但东市这火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犯夜。”
国槐答应着去了。
沈典坐在车辕上,回头一个劲儿安抚邱雯:“邱表妹,你别怕啊。东市远着呢。你要是心里不踏实,就专心看你的兔子灯。别多想就好了。”
邱雯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兔子灯的挑杆儿。
可她不说话,沈典看不见她的情形,更加担心,于是便一直絮絮地说着。
沈濯被这两个人逗得直笑:“典哥,雯雯没事的。只是有点儿说不出话。”
沈典更加发愁,声音更加温和:“我家里还有安神药,回去立即送过来,邱表妹吃了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邱雯顿了顿,又点了点头,轻轻咬住了唇,脸上被兔子灯照得红红的。
第六零五章 一条街
东市的这一把火烧得建明帝大发雷霆,立即派了刑部侍郎秦倚桐亲自去审:“有任何发现,立即马上直接来告诉朕!”
京兆府、长安万年两县,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挨骂的。
唯有东西两市的商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往平准署跑——烧掉的是哪里?谁家的?卖不卖?!
寸土寸金的地方,平准署令自然躲着不见人,却放出话去:“铺子是人家自己的,卖不卖我管不着。想买想卖的都去找牙行,找我算是怎么回事?”
众人明白过来,一哄又去问牙行。
京城最大的牙行笑眯眯地问他们:“先说说抽佣,能给我们多少?我们再告诉你们行市。”
有那明白人,立即反应过来,塞了两块金子过去,只求一个答案:“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前头问过了?”
牙行倒也光棍,痛快地告诉他们:“东市大火第二天一早,牙行刚开门,就已经有人在我们这里放下了钱。东市那条烧透的街,人家包了。我们的规矩大家伙儿都知道,是不能够把上下家的消息泄露出来的。各位,恕罪,下回请早!”
自然也有不死心的,再塞金子,悄悄打听是谁这么大手笔。
牙行这回却不敢收,笑着请他回头看铺子开业就知道了。
一条街,烧得成了瓦砾场。
万年县自然是寻各个店铺赶紧清理。
可是几乎烧得家毁人亡的铺子们,一家一家地抱头痛哭,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清理?
还是牙行的人忽然出现,雇了力巴,帮着各家收拾东西。砖头瓦块、残损的家具都用大车拉走,还帮着把店铺们抢出来的细软东西打包收好。
铺子的掌柜东家都已经预备好了掏钱,却没一个人来跟他们收一文钱。
一个店东一边哭着被砸断了腿的儿子,一边拉着牙行的人问:“我是不信天上掉馅儿饼的。您跟我说,是不是有人看上我的铺子了?他出多少钱?”
牙行的人面露为难之色,却趁机露了露口风:“能在东市开铺子,哪里就只有这一个铺子了?这地方值不值当卖、什么时候卖、卖多少,不都是东家说了算?我们不过是牙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正月的,人家买主儿说了,不论卖不卖,先让大家伙儿安稳几天。不急在这一时。”
被烧的都听说了这个信儿,有心眼儿活泛的,立即去寻牙行的人:“我若卖的早,是不是价钱更好?”
牙行听了吩咐,这个时候必要装假:“这样好的地段,又赶上西北打仗,西域的细货进不来,生意正是好的时候,做什么非要卖?不过出几个钱修整修整罢了……”
“家里觉得晦气。”想卖的一口道破。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牙行当即记录下了对方的信息,只道一句:“您说个数,那边儿说了,只要是个诚心的卖价,头一家开口的,他都接着。”
第一间铺子就这样一夜之间倒了手。
消息传出去,就像是秋天里一阵狂风,吹倒了院子中最高大的梧桐树。所有被烧的铺子蜂拥去了牙行和第一个卖家处打听:“谁买下的?多少钱?”
牙行回得妙:“两家子都不是在乎钱的人家。你们打听着了也没用。买铺子那位撂了话,虽然不缺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价钱,好说。但得分人。”
卖铺子的就更加找不到人了。
只有几个聪明的,连吓唬带哄,又主动降了降价钱,把手里的铺子悄悄地转了。
众人正在悻悻,那牙行忽然又有一个做中人的,吃醉了,“不小心”告诉了一个被烧了的铺子:“你们笨。头一个卖的简直精成了猴儿。西北这一场仗,从说要打,到打起来,就用了小半年。这打完,到收拾清商路,又要小半年。里外里一年的功夫呢!西域的东西别说是进不来了,咱们的东西不也一样出不去么?这东西两市这半年的生意难做,你们自己没感觉么?
“这东市的这条街,你以为平准署真不管吗?那皇上的库里吃什么?不过是现在大家都没缓过来,所以平准署万年县都躲得远远的。等刑部把这事儿了结了,那官字两张口,该怎么吃你们,就怎么吃你们!
“到时候,里外翻修,钱,时间;再去进货,钱,时间。你以为老客人们就光等着你们呀?西市那边早就憋足了劲儿抢你们的生意呢!不信你们去看看,这几天是不是一边儿上新样子,一边儿给新客人们降价抹零呢!
“所以啊,早点儿周转,拿了钱去干别的,比什么不强?都耗在这片焦土上,显摆你家有钱呢?”
是醉话,却也有三分歪理。
众人悄悄地传开,自己在心里悄悄地琢磨。也就有人,悄悄地去找牙行:“甭废话了,我急着脱手,交给底儿吧。”
牙行痛快划下道儿来,卖家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狠辣,立即痛快地又易手了十来家。
这个消息传开,炸了。
众人一拥去找牙行。牙行各个分开,一个一个地谈。
大正月里,东市里忙得不可开交。
……
……
而沈濯,就坐在崇贤坊的府里揪头发。
哪里想得到真会有这么大一场火?!
而且,自家那些忽悠人的法子还真管用?!
这样买起铺子来,自己哪儿有那么多钱?!
不能硬买,就只能……
没奈何,找北渚。
北渚先生一听,两只眼只放绿光:“此事大小姐不要管了!交给老夫!”
沈濯哼了一声,伸了手在桌子上敲:“不许找公主!”
北渚顿时一僵。
“我这里有个换手的法子,我却不能出面,先生去跟牙行及那些人谈。”
东市里剩下的各家两天后接到了另一个方案:那些实在不想卖掉手里唯一的下蛋母鸡的人家,这边可以租。先付三年租金,以后一年一付,但是合约必须十年起算。
可这个租金就不那么好谈了。
谈来谈去,谈得翼王府长史、章扬先生知道了消息。
北渚先生笑眯眯地来找沈濯:“三爷临走,跟章扬说过,他的钱,随你用。所以,我就用了。”
粉面通红的沈濯咬着嘴唇硬扛:“用就用了。大不了,我算他入股就是。”
第六零五章 蔡履
翼王府主簿蔡履拿着账册去找章扬:“舅兄,这个……”
章扬温和地纠正他:“叫我名字吧,府里的公事,不好这样称呼。”
蔡履有些别扭地改了口:“章先生,我听说您刚刚挪了府里所有的现钱,却并未注明去向?”
“给王爷挣点零花钱。你知道就好,不必跟旁人讲。”章扬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蔡履的表情有一丝不可思议的震惊,顿了顿,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问他:“先生不是拿去让沈小姐去经营了吧?”
章扬挑了挑眉,打量他片刻,含笑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蔡履顿时满面不以为然,还带着三分莫名其妙的气愤:“先生对沈小姐似是有些盲目崇拜了。她跟殿下的婚约已经解除,她可不是咱们王妃了。您这样做,置殿下于何地?”
章扬定定地看着蔡履,半晌,脸色淡了下来:“是阿娥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你让她有胆子自己来。”
一摔袍袖,“殿下有交代,他的就是净之小姐的,净之小姐想生息,就经营,想花销,也随她。”
说着,手指往四周一划:“便是这座翼王府,净之小姐说要进来逛,看着哪里不顺眼了想拆想毁,都照着净之小姐的话做。蔡主簿和尊夫人若是觉得不妥,就等殿下回来自己跟殿下说。若是实在等不到那个时候,不妨也去一趟陇右,去找殿下当面说。可若是没有那个胆量和魄力,还想横加指责,那就请直接上奏陛下,离开翼王府!”
蔡履被章扬突如其来的呵斥激得满面通红,大声道:“下官好歹是朝廷命官,章先生不过是一介幕僚,既无职衔,也无品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作非为、指手画脚,竟还想赶我走?下官是奉陛下旨意前来辅佐三殿下,却不是你的家奴!”
章扬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就去陛下跟前告我的状好了。”
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走,随口命身边的人:“去告诉我妹子,她既已成婚,该郑重禀报祖宗爹娘才是。殿下在陇右,诸事不明,我走不开。今年清明,请她回乡代为祭祖。”
蔡履一听,登时急了,几步奔过来:“你敢!那是我妻子!”
“她姓章,是我胞妹。我跟她说的是我章家的事情,还轮不到蔡主簿来跟我说敢或不敢。我又没跟你商议。”章扬说完,微微驻足,冷淡地看着蔡履,嘲道:“我劝你还是回去问问章娥,她有没有那个胆量,这个时候跟我决裂。”
甩手而去。
蔡履满面忐忑,转身抱着账册往回跑。却在公事房门前被人拦住:“蔡主簿,这账册本不该出去的。您怎么拿在手里?敢是在外头逛了一圈儿了?”
蔡履愣了愣。
做不完的事情,大家都习惯拿回家去做。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带账册回去了……
“蔡主簿,翼王府是个讲规矩的地方。您之前那些小小不言的事儿,大家伙儿看在章先生的份儿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您也不能太出格了不是?”
有人来他手上夺了账册,三下五除二塞进了柜橱里,卡塔一声上了锁,转身又冲着他伸出手来:“您这个做派,钥匙可就不能搁在您手里了。拿来吧。”
蔡履木呆呆地交出了钥匙,脚下如踩着棉絮一般,飘荡着回了家。
家里,被传话的人羞得满面铁青的章娥看到他,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蔡主簿就这么一点的机变和心胸,还想攀从龙之功?我看还是算了。您以后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现在章娥的冷淡和刚才章扬的冷清,如出一辙。
兄妹俩原本就有些相似的脸在蔡履眼前,渐渐重叠成了一张。
蔡履脸红得像滴血一样,心底里一股说不清的愤懑忽地涌了上来!他腾地跳起来,三步两步冲了上去,双手恶狠狠地伸出去,掐住了章娥的脖子,气得腔调都变了,口不择言嚷道:“贱人!我怜惜你对殿下一片痴情,日后说不准能有一天感动殿下……可你竟然如此羞辱于我!你当我真是个傻子吗?我今天就让你做妻子的好生服侍丈夫!”
章娥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喊:“斑鸠!斑鸠!杀了他!杀了他!”
斑鸠出现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夫妻”二人。
……
……
有了秦煐,或者说章扬雪中送炭的那笔钱,东市那一条街的商铺都不再谈租约,而是直接买了下来。
东市,一条街,买了下来。
沈濯看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房契地契,云淡风轻的做派装都装不出来,咯咯地得意大笑。
北渚先生和孟夫人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一个捻着须与有荣焉,一个苦笑着无奈摇头。
“你手里已经没钱了。你拿着这条街,又打算干什么呢?”孟夫人忍不住问她。
沈濯嘴角一勾:“餐饮洗浴一条龙,娱乐休闲一体化。那么多的生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着,嘻嘻地笑,“再说了,谁说没钱?地方到手,有的是人找上门来跟我合作!前儿不就已经有人去问牙行,那条街上的铺子,没得买了,租行不行?”
北渚呵呵地笑,眉飞色舞:“那些年我也算是教过几个做大生意的孩子,不过像净之这样大的手笔胆量的,还是头一个。”
孟夫人叹气:“京城长安,天子脚下,多少人都盯着这次的大火。你这个时候陡然间出手,一气呵成买下整条街,你就不怕旁人栽赃你,说这把火是你放的?”
北渚和沈濯对视一眼,都笑着看向孟夫人。
“还有,你爹爹被软禁在集贤殿,你舅舅在大理寺狱中,你三婶家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你娘又病着——净之,你就不怕旁人传你贪财贪到六亲不认吗?谣言杀人啊!”
孟夫人苦口婆心,比罗氏还要忧心忡忡。
说到这一条,沈濯真心地笑了起来,上前拉了孟夫人的手:“您说的极是。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并没有出面,除非有心人,否则不会知道这一整条街都落到了我的手里。”
北渚极为欣赏地看着沈濯,微笑不已。
“这件事,我正要看看,会从谁的嘴里开始说,说给了什么人,说到什么程度,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不是想让沈家出风头么?那我就出给他们看。
“这一桩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第六零六章 姓蔡的宫女
东市的大火是因为不小心。
这个结论转了好几圈,但终究还是呈到了建明帝案前。
多疑的帝王自然是刨根究底地问。秦侍郎战战兢兢地答,这事儿的确跟谁都没有关系,就是个不小心。
卖油的铺子不小心碰翻了花灯,隔壁帮忙救火的泼了多少水都没有用。整条街的花灯都是连在一起的,于是烧起来就没能救下去。
“西市如何没这种事?”皇上这么问,多少有点找茬儿。
秦侍郎硬着头皮说不知道,找了长安县令来问,县令更加腿软,跪在地上趴着颤声答:“西市有家铺子前两年险些烧起来,所以特别小心,甚至都神经兮兮的。平准署觉得小心没有过逾的,灯节前后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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