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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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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卫王府的热闹并不是谁都能看的,也不是谁都愿意去看的。
  永安郡王周謇和刑部侍郎秦家的小郎秦睦就清清静静地寻了个酒楼自己闲谈。
  周謇顶着那张全京城最俊俏的美男子脸,仍旧着了一身纯白色织锦长袍,腰间简单横了一条浅蓝色的宽腰带,只压了一只田黄的玉佩,神情闲适地拈了个纯金莲花酒盏,一口一口地抿着酒。
  秦睦有些烦恼,双手托着越发尖了的下巴颏,看着半空发呆。
  “别想了。”周謇淡淡地劝。
  “那是我亲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秦睦伸手抱住了头。
  秦辞的死讯前天刚从外家传了过来。
  重病不治,香消玉殒。
  周謇手里的酒盏顿住,过了一时,方迟缓地送到了自己嘴边:“荧荧也是我亲妹妹。又怎么样?”
  秦睦惊讶地抬起了头:“不是说温惠郡主刚刚有了身孕?这不是,挺好的……”
  他忽然住了口。
  因为他看到周謇仰头把酒都倒进了嘴里。因倒得急,酒水淌了出来,沾在了周謇一尘不染的长袍上,鲜红的葡萄酒,染得那衣裳,沾血也似。
  “荧荧一直喜欢秦煐。你知道的。”周謇神情郁郁。
  秦睦闷不吭声,迟疑点头。
  “可是秦煐,我祖母说,没有皇帝相。”周謇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跟朋友闲话,就好像在说的不是朝廷大事,而是风花雪月。
  “所以就狠狠地打了她一顿,让她绝了这个念头,又想让她去庙里去静静心。谁知道路上遇上了邵舜英……”
  周謇满面痛苦地皱起了眉。
  “荧荧到了最后都是不愿意的。出嫁的头一晚还拉着我哭。”
  秦睦满目惊惧:“那现在……”
  周謇又狠狠喝干一盏酒:“能怎么办?慢慢熬吧。”
  姐姐只是诈死,等新帝即位,好歹还能挑个青年才俊,隐姓埋名地悄悄嫁了,好生过美满日子。
  可是温惠郡主……
  贵为皇亲国戚,却只能这样守着一个不喜欢的人,不情不愿地熬一辈子了……
  秦睦沉默。
  “不说这些了。那个沈信诲?”周謇把酒盏扔在一边,看向秦睦。
  秦睦恍然回神,把秦辞的“死讯”抛在了一边:“哦,一听他爹乱说话会害得满门抄斩,那点子装出来的孝顺立即就没了。放心吧。”


第六二零章 盯紧
  这个热闹沈家自然是懒得看的。不过是掂掇着时间,不早不晚的时候,照着旧例,送了份不高不低的贺礼,静悄悄地隐藏在那一大堆礼单中间罢了。
  沈濯在家里收集着各处的消息。
  “老爷……”回报的净瓶看了沈濯一眼。这个沈恭啊,总不能当着小姐的面直呼其名……
  沈濯垂眸:“嗯,老爷怎么了?”
  这就是可以继续这样称呼了?
  净瓶松了口气,回禀的速度快了起来:“老爷在离京三百里的武功驿遇刺,几乎丧命。但是押送的人疾驰附近县城,生生把老爷这条命救了回来。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送给了修行坊,所以,老鲍氏奔了过去,贴身照看。养了近一个月。如今只剩了胳膊还吊着,已经往回赶了。”
  有人要杀他。
  沈濯表情清冷地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几条细纸。
  “我们为什么这么晚拿到消息?”
  净瓶微微一滞,弯下腰去:“最近,因大家的心思不是在西北,就是在大理寺,有些顾不过来。月初的时候先生说不对头,让人去找。却没有找到。他们从云南过来,原不该走武功驿。我们的人手……”
  沈濯的手指在纸上轻轻敲了敲:“咱们留在西北的人太多,京里的人脸孔熟了,怕是被人盯上了。”
  净瓶闷了一回,才低声道:“先生也是这么说。已经传了消息出去,人手要调整一下。”
  “嗯。不仅如此,这个消息要告诉西北。他们回来的时候,在军中过过明路的,要有个正经出身。其他的,该藏的,得藏好。”
  沈濯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看外头的丝丝新绿,声音却寒冷得像是三九冰封一般:
  “京城这边的仗,可是刚刚开始打。”
  净瓶看着她的背影,想着这些日子先生连连叹息的“可惜净之不是男儿身”,心情复杂。
  “接着说。”沈濯转过身来,又踱到桌边坐下:“沈信诲最近在做什么?”
  净瓶也敛回了心神:“是。前些日子,很是阔气了一番。连去了十几趟四海赌庄。但是从那天秦侍郎找他问过话后,米家翻供,咱们家拿了证据过去之后,他就开始躲躲藏藏的。极为鬼祟。
  “昨儿晚上去了一趟老爷在长安县昔日同僚家中一趟,出来时原本笑得极谄媚,拐了个弯,就见他在路边狠狠啐了一口,跳着脚地骂街。”
  他在找人?找人做什么?
  沈濯拧眉:“听见他骂什么了么?”
  净瓶垂眸下去:“因街上人少,没敢跟太近。唯有‘老色鬼’三个字听得真真的。”
  这是要求人办事,被人开了价码了……
  沈濯了然,道:“盯紧些。秦侍郎让他哄骗米家,必定不会只用他这一回。这种人,换我,也会坑他坑到死。看看他要做什么,咱们大概就能猜到秦侍郎和卫王要做什么了。”
  净瓶答应了,屏息略待,见沈濯没有旁的话了,继续道:“宋家那边,那位三公子最近出去会文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些。我们的人跟了一下,发现每回都有周小郡王、太府寺少卿李家的李礼公子和秦家的那位小郎秦睦。大约是被他们裹到了一起。”
  呵呵!
  卫王好手段啊……
  沈濯挑着眉笑了起来:“这样都能被卫王捡到,他倒还真是有运道!”
  “是。今日卫王府热闹,宋家便是三公子去了卫王府送贺礼的。略站了站便回去了。我们的人找了找,其他几位倒是都没去。
  “李礼的母亲不舒服,他今日在家侍疾。
  “至于周小郡王和秦睦,倒是约着一起出去吃酒了。我们的人向往前去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暗桩极多,就没上楼。两位公子在酒楼消磨了足有两三个时辰,出来时都恹恹的。
  “听说,秦家大小姐,病逝了。”
  净瓶续道。
  沈濯若有所思:“暗桩极多……”
  刑部秦家是识时务的,不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能就因为太后发脾气,就自己心狠手辣地让她病死了。
  这样的人家,不会养暗桩。就算有家下的护卫,也不过几个而已。秦睦一个小郎,犯不上用那么多。
  所以,那极多的暗桩,都是周謇的……
  她又想起来,那次她们去看卫王娶妻的热闹时,周謇那个号称护送她和朱冽一程的护卫,并没有回去找周謇……
  “召南大长公主一处,我们之前没有留心过。先生今年听了小姐的话,在她府邸附近放过几个钉子,却很快都被发现了。”净瓶立即跟着禀报。
  沈濯皱起了眉头:“这么厉害么?她一个大长公主,怎么会这样厉害?”
  “想来,大长公主只剩了一对孙辈,若是自己再不硬气,她那日子想必早就过不下去了。厉害些,倒也正常。”净瓶猜测。
  沈濯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却道:“大长公主府这边,我总觉得事事都少不了她掺合,想想办法,还是要打探些真金白银的消息出来才好。”
  净瓶噗嗤一身笑出来:“小姐最近看来真是缺钱了,连消息都论起真金白银来!”
  沈濯叹口气,抚了抚额头:“可不是么?东市那条街现在虽说修整好了,可要开起铺子来,这钱可差得远了。我现在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先估个价,看看卖出去能得几个钱。”
  说着,抬头看见玲珑端了热茶进来,一本正经地指着她给净瓶看:“瞧瞧,这个官窑五福捧寿的茶碗,市面上值二十贯。这个端茶进来的十二岁二等丫头,值一百贯。”
  净瓶笑弯了腰。
  玲珑先是一愣,等听明白了,气哼哼地指着净瓶道:“这个身上有功夫的女护卫,值八十贯不?”
  沈濯莞尔,伸手端茶喝了,放下茶碗,跳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净瓶和玲珑都习以为常,站在外间门口的六奴偶一回头瞧见,简直目瞪口呆:姑娘的礼仪规矩越来越……不行,得抽空劝劝,劝不过来,得告诉夫人和老夫人……不对,得告诉孟夫人!
  “行了,今儿先这样。这阵子最要紧的就是盯紧了沈信诲。至于其他的,盯着些各府之间不寻常的走动吧。”沈濯叹了一声:“如今,这是正儿八经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六二一章 事儿还没完
  “小姐,米家的案子,刑部审结了。”净瓶匆匆来报。
  还以为今天没事儿,可以踏实睡一觉了呢!
  沈濯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坐在床上任由茉莉上来利索地给她穿衣绾发,口齿不清地问:“三叔和三婶听见消息了没有?”
  净瓶眨了眨眼:“三爷那边不知道,不过三夫人肯定还没收到消息。她这两天只在房里念佛,哪儿都没去。连寒梅劝她在院子里走走,她都没去。”
  哟呵,还真修行起来了?谁信呢?
  沈濯撇了撇嘴,打个呵欠,咕哝一声:“这是又打算迷惑着我,做点儿什么出来呢!”
  看着她起了身,茉莉招手叫端着热水进来的小丫头过来,拧了帕子给她净面,忧心地蹙了眉,低声道:“三夫人脑子不清楚。三爷既然已经说了要把她送庵堂,奴婢怕她欺软怕硬,不敢跟小姐叫板,反而跑去聒噪夫人。”
  沈濯意外地看了茉莉一眼,笑了起来:“嗯,不错,我们茉莉的脑子还是很够用的。”
  这话说的……
  茉莉的脸上红了红,低了低头,过了一时,轻叹道:“后宅里头没见过世面的女儿自诩聪明起来,最后往往变得没了人性,光剩了狠毒,同归于尽。奴婢不过是拿着三夫人往先头小鲍氏身上套了套……”
  小鲍氏……
  嗯,很对。若是此刻米氏就是小鲍氏,她肯定会装相几天,然后去害母亲。
  沈濯深以为然,净面擦脸,看着茉莉往自己头上插了一两只红珊瑚的簪子,笑了笑:“不怕。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否则,三叔那个棒槌,怕是不能最后狠下那条心。
  “米家怎么判的?”沈濯问道。
  净瓶挠了挠头:“仔细的没记住,反正,杀人的偿命,谋财的赔钱。我只留心了一下,三夫人的姨娘,因为逼良为娼那个主意是她出的,所以被发卖了。
  “还有几件其他的案子,是审的时候他们自家人狗咬狗咬出来的。然后秦侍郎一丁点儿情面没留,最后家财罚没了大半。若说干净,好似三夫人的嫡母没事儿,而且保住了嫁妆。”
  沈濯点点头:“这是对的。而且,罪不及出嫁女,想必她那亲生的长女应该没事。所以,大约会去依附着亲闺女过日子。米家上下都知道了吗?”
  “是。米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鸡飞狗跳了。”净瓶垂眸下去。
  她家姑娘的手啊,黑得很。
  米氏大约死活都想不到,她娘家这他天大祸,起因就是她自己。大约,还得认为是娘家连累了她吧?
  “不过,事儿可还没完呢。既然米家有了攀诬这一条,刑部竟没有判他们弥补我们沈家的名声,这可依不得。
  “你出去告诉黄平,让他看着三叔。若是三叔说话,就听听三叔怎么说。三叔若是知道了消息不吭声,就让他直接去找刑部算账。
  “哪怕是一个大钱不要米家的,也必须让他们家的主子过来一个,给我们三夫人赔礼道歉、认罪磕头!”
  沈濯眉毛都没抬,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随口吩咐。
  说完了,站起身来,神清气爽:“走,先去瞧瞧家里的长辈们,然后出去瞧舅舅。我还有无数的事情要跟阮先生商议呢。”
  净瓶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小姐要做事了吗?那我先去给黄管家传了话,然后就去跟先生说预备着!”
  沈濯才一点头,就见净瓶飞跑着去了。
  失笑之余,沈濯回头吩咐茉莉:“你去换玲珑回来。她呆不住,让她跟着六奴盘库,简直是要她的命。”
  茉莉脸上有一丝失望,但还是中规中矩地退后半步,屈膝答应。
  看着小丫头的样子,沈濯弯了弯嘴角:“西北那边的消息,前几天我跟阮先生说过了,必须要一天一送。照说,该从今儿开始。如今你和曾婶管着如如院,六奴和窦妈妈掌总后宅,但我身边只有一个玲珑来回跑着传递重要消息,颇有些忙不过来。往后,如如院的事情,你少看些,让曾婶去忙。外院的消息,你多跟玲珑嘀咕两句,窦妈妈她们三个,也就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说到这里,沈濯故意停了一停,她得看看小丫头的反应速度,是不是跟她预料的一样快。
  果然,不过呆愣了瞬息,茉莉的脸上就红了起来,甚至于轻轻地咬了嘴唇,手脚都有些颤抖:“是。奴婢听小姐的。”
  不错不错,看来虽然没带着这丫头去西北,一样还是没埋没了明珠。
  “你六奴姐姐前儿悄悄地回了我,大约看好了人家,说不得等西北这场仗打完,她就要嫁人了。到时候,你得先去替她的差事。所以,你可得做好了准备。”
  沈濯故意再许了她一句前程。
  茉莉茫然了片刻,有些疑惑地看看沈濯,却还是先恭敬答应了下来:“奴婢必定好生学。小姐放心。”
  这下子,沈濯十二万分地满意了。
  什么都不解释,令她去换了玲珑过来,主仆二人去螽斯院、桐香苑和朱碧堂各转了一圈,然而直奔外院。
  罗椟的腿已经被敲断重接,这两天正疼得昏天黑地地躺在床上昏睡,动不动便一身冷汗。
  “罗家舅爷这脾气,硬极了。就疼成这样,愣是没吭一声。连梦里都没哼出来。”荆四佩服得不知道该怎么夸奖才合适。见了沈濯,颠来倒去地只有两个字夸罗椟:硬气。
  沈濯有些担忧,命他:“日常仔细看着,闲杂人等不许往前靠。舅爷用的所有东西必须要干净。洗了不行,要大锅开水狠狠地煮。便是大夫来了,你也仔细看着,若是大夫有一丝儿脏,上来就要动舅爷的伤口,你就拦着,必须让他干干净净地洗了手才行。换药什么的,不要让旁人动。你把那手用滚过的水狠狠地洗干净了,纱布也要药汤煮过晾干的……”
  荆四听她还要啰嗦下去,笑了起来:“小姐放心。这些护理跌打损伤的,必须要极干净。当年太祖在军中的规矩,咱们民间也早就知道了。”
  沈濯张口结舌。
  嗯,都忘了,穿越前辈焉能不拿着这些常识谋名声?!
  自己这多此一举的……


第六二二章 国本
  沈濯灰溜溜地去了外书房跟北渚先生议事。
  自从上一轮跟秦煐通过私信之后,沈信言不在家,全家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装聋作哑。而沈濯本人,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合所谓的闺门规矩,但是瞬间便假装自己还在当年前世,不过是跟同学同事通信斗嘴而已。
  于是,两个人三五天一封信,简直便当极了。
  秦煐再写信过来,再也不提那些肉麻的话,反而总是唠唠叨叨在外头吃不好穿不好,又嫌弃风色越来眼里越没有他这个主子,端茶倒水叠被铺床的统统都不管了,见天在外头野。偶尔一两句描述一下大漠风光,还透着三分小心翼翼。
  沈濯看着他抱怨就错牙,力透纸背地回信嘲讽,张嘴就是你咋不带上内侍丫头通房侍妾一起上战场?又把太祖当年对卫军的选拔规矩振振有词地列举一遍,最后呸他一脸说纨绔就是纨绔。
  两个人在信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打着嘴仗,顺便彼此通报着两边的情况。
  北渚先生见沈濯进来,笑眯眯先递了封信给她,自己也拿了封信出来,低头道:“这两封信刚到,净之看三爷那封,我先看看小隗这封。”
  咦?隗粲予的信?
  沈濯又惊又喜,忙点头道:“好好,先生先看,看完了我们……看完了我再看!”
  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才把“交换”二字生生吞了回去。
  嗯,隗粲予写回来的信自己可以看,但是秦煐的信,可就不能给旁人看了……
  沈濯有点儿心虚地低头看起了自己的信,深深吸气,想让脸上的燥热早点平静下去。可半天了,还是粉面通红,屋里的几个人,只能视而不见,暗地里却早已笑破了肚皮。
  北渚先生看着隗粲予的信,却渐渐地沉下了脸色,狠狠地哼了一声,啪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这是,怎么了?
  沈濯三把两把折起了秦煐的信,迟疑了一下,也没有递给玲珑,而是自己塞进了袖笼,且抬头去问北渚先生:“洮州有事?”
  指指面前的信件,北渚先生满面鄙夷:“蛮夷就是蛮夷!一边巴巴地跑了来跟咱们议和,一边放任蛊惑了族人去骚扰咱们的边境。也亏得是小隗在洮州,不然,那边的百姓可不要吃了大亏!”
  沈濯忙拿起信来看,先是满面怒容,接着却挑了挑眉,手指在信纸上划过,若有所思:“隗先生说那些人是西番贵人派去的证据,是他们惯喝的茶砖都是剑南上好的?”
  剑南,上好?
  北渚先生眉骨一跳,看向沈濯:“去年彭伯爷他们,是先在剑南遇袭?”
  这一次去的人是西番人。可是,若背后的主使仍旧不是西番人,而是上次买通西番去刺杀秦煐的人呢?
  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洮州?
  “三位伯爷全线压在跟北蛮的边境线上。洮州若是有事,第一个冲过来的是我凛表哥,他离得最近;第二个,可就是秦三……”沈濯看向北渚。
  “所以,这一次打洮州,还是冲着三爷去的!”北渚的眼中,凶光一闪。
  而且,已经漏得很明白了,主使的人,至少现在,不在陇右,在剑南。
  沈濯忽然嗤笑了一声,把信件轻飘飘地丢在了桌上:“能把陇右和剑南连成一条线的,除了那位老国公和卫王府长史联了手,还有第二种情况么?”
  北渚先生冷笑起来:“既然如此,那这个战报,就直接报给咱们的陛下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这一回,还怎么护着他那个瘸儿子!”
  “噫!做什么要说的那么难听?怎么能说是瘸儿子呢?人家分明是大名鼎鼎的跛足皇子!哦哦,如今是跛足王爷了!”
  沈濯笑了一声,抬手拿笔:“我得跟隗先生说一句,不要因此就想着留活口。这活口留了就是麻烦,好生的,在洮州,把这些没头没脑、无君无父、不忠不义的东西们,都杀绝就好。嗯嗯,让秦三跑一趟,靶子再给他们树高一点。装个口袋,一口气全坑了就好。”
  北渚狠狠地咬牙,拳头砸在手心:“没错!一个不要留!”
  ……
  ……
  消息送进了御书房。
  绿春愁苦着一张脸,低声道:“您说这事儿闹的。捂都捂不住。这可怎么办啊?”
  建明帝冷冷地斜着眼睛看着御案上的八百里告急的军报,半晌,忽然问道:“西番的使臣走了没有?”
  “这和议书七天前才签完……他们正在京城里大肆采购,什么好买什么,都不问价钱。听得说,昨儿刚买完,装车。要歇两天。明儿个东宫排宴,要给他们送行……”
  绿春看着建明帝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给他们送行……”建明帝呵呵冷笑,眼中寒光一闪。
  绿春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建明帝,只觉得遍体生寒,动都不敢动。
  过了许久,建明帝的脸色竟然渐渐好转,最后,竟至于心平气和,甚至悠悠地评价道:
  “大郎,就是个蠢猪。二郎么,虽然不择手段,但这个狠劲儿,倒是还有一国之君的一点子味道。”
  绿春只听得心惊胆战,深深地低下头去,藏起了自己脸上恐惧的表情。
  “储君才是国家之本。”
  建明帝敲了敲御案,把那张纸远远地弹开,低声道:“朕要看看二郎。”
  绿春恨不得自己就没站在旁边,没听见这些话!
  陛下,陛下已经打算换太子了!
  而且,根本就没有考虑三皇子殿下!
  身边半天没有动静,建明帝瞟了一眼绿春,却发现一个从肩膀到膝盖,都在瑟瑟发抖的内侍省大总管,不由得满意一笑。
  最心腹的人,要有个怕惧,要知道大事上有敬畏之心,才是最合用的。
  “抬头!”建明帝突地一声喝。
  绿春条件反射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满面的惊骇一览无余,瞬间反应过来,噗通跪倒:“陛下,陛下恕罪!”说着,竟掩面痛哭了起来。
  建明帝眼中带笑,面上冷然:“你哭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册立不久,即便无功,却也无过……陛下不能……陛下,那是您的皇长子,您最宝贝、带在身边教诲的嫡亲儿子,您再给太子个机会吧……”
  绿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建明帝的手指一顿。
  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太子可是自己带大的……
  迟疑片刻,建明帝哼了一声:“你去,把肃国公的病,给他透个信儿。”


第六二三章 赖泥
  两省大总管亲自跑了一趟东宫,没有求见太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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