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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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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忠武侯对先帝忠心耿耿,在“三公六侯定天下”那十年里,是主力中的主力。六个儿子,四个扔在了疆场上。自己更是一身的伤,回朝后没拖两年就去了。
  剩下的两个儿子,长名苏安流,幼名苏安海。先帝体恤老臣,便索性赐了两份侯爵俸禄下去,所以朝野人称大苏侯和小苏侯。
  十几年前北蛮寇边之战,大小苏侯齐上阵,奋战一年多,还了边境平安。
  就为这个,当今陛下还亲自手书了一幅中堂:“打虎亲兄弟”,就挂在忠武侯府的正厅正堂。
  他们家能出什么事?
  沈信言见冯氏和沈溪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只得轻轻嗽了一声,和声道:“二弟妹,此事你须得听一听。”
  冯氏忙擦泪,扶着沈溪坐好,正面欠身,应了一声:“是。”
  沈信言肃了脸色,声音压得低了一些:“苏侯家的儿子前些年选了二皇子伴读,所以二皇子与侯府来往颇多。偏那日去了苏侯府玩耍时,一不小心,竟跌进了侯府密室。
  “二皇子当即便告辞而去,回宫后禀报了陛下。陛下令内侍省即刻去了苏侯府上搜检,搜出了通敌的书信……”
  听到这里,韦老夫人不禁失声:“什么?!”
  沈濯听着都觉得稀奇,脸上的表情格外怪异。
  沈信言瞥了她一眼,蹙一蹙眉,轻轻摇一摇头。
  沈濯抿紧了嘴,表示:我不说话。
  沈信言这才续道:“此事尚未传开。然而接下来只怕各府之间会频繁走动,悄悄商议此事。我沈家,不得多言。”
  沈老太爷撇了撇嘴。
  多言个屁!
  沈家算得上什么?也有资格对这些说三道四?
  沈濯却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父亲,终究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爹爹可是要奉旨介入此事?”
  合家大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信言。
  沈家大郎,竟然已经有这样隆盛的帝宠了?身上领着两道的学政,圣上竟然还想让他回来管这件事?
  沈信言叹了口气,大手不自觉地扶在了女儿的头顶:“微微啊,爹爹不喜欢你这样聪明……”
  沈信诲惊喜交加:“那大兄岂不是要来领我刑部?大兄,我的官阶……”
  沈濯拧眉,就算管,这种案子也是归大理寺好不?!
  沈信言的目光瞬间冰冷:“此事我不会管。”
  沈老太爷抓耳挠腮:“大郎,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你此时推了,日后哪里还有这样好加官进爵的机会?”
  沈濯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祖父,这摆明了就是……”
  沈信言一声断喝:“微微!”
  沈濯把“冤案”两个字终究还是咬在了齿间。
  沈信言严肃地瞪着她:“朝廷大事,也是你一个黄口小儿随意评论的?即便在家里,也须得谨言慎行!为父乃是朝廷命官,今日论及此事就是为了戒饬家中所有人不得在此等事情上胡言乱语。你可记得了?”
  沈濯鼓了嘴,想往罗氏一侧倚过去,却被罗氏用了一根食指轻轻支开。
  撒娇失败。
  只得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声:“是,爹爹。”
  沈信言这才肃然对全家人说道:“此事,想必各家姻亲都会来打听消息。我在家这几天,自会设法与陈国公府、清江侯府通个消息。其他的,”
  示意冯氏和沈信行,“就请两位弟妹辛苦了。”
  这是在说冯氏和米氏的娘家。
  冯氏和沈信行忙点头称是。
  沈老太爷还在纠结沈信言不肯领这件差事的理由上,巴巴地看着他:“大郎,你学政的事情不是眼看着就该结束了么?如何不能回来管这事呢?”
  沈信言表情和煦,语声温柔,就是话不大好听:“父亲大人,我比您会做官。所以,您放心,这种事上,我不会犯错的。”
  得。这个脸还是自己凑上去丢的。
  沈老太爷只剩了拽胡子一条路。
  沈信行看着自家大哥,永远都是一副仰望的羡慕、敬佩、极度渴望亲近的状态。
  韦老夫人等了一等,便问:“可都说完了?吃饭吧。你该饿坏了。”
  她不提沈信言还不觉得,一听这话,沈信言只觉得自己果然饿得发虚,含笑点头:“好。谢母亲。”
  韦老夫人一叠声命人赶紧摆饭。
  寂然饭毕。
  看着人收拾了,罗氏立即告辞:“我等先回去了。今日事多,父亲母亲也早些安歇。”
  韦老夫人心疼儿子,早就巴不得让他回去歇着,忙道:“去吧去吧。我也累得睁不开眼了。”
  沈老太爷本来还想拉着大儿子再聊聊二儿子的前程,这样一来,也不好再说,只得撂了一句:“你先去歇着吧。我们父子明日再好生说话。”
  沈信言立住脚,似笑非笑:“父亲,我明日要入宫面圣,怕是陪不了您说话。忠孝忠孝,忠还是在孝之先的。”
  沈老太爷被噎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信诲哼了一声,袖子一摔,喝命一声冯氏:“还不快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溪从留海后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手上却用力地握住了母亲冰凉的手指。
  沈信行自是礼数周全地自己去了。
  沈信言这才一手携了罗氏,一手携了沈濯,慢慢地往朱碧堂走。
  夜风细细,飒飒沙沙。
  长安今冬的第一场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站在岔路口,路边有一株红梅,悄然傲放。
  沈濯十分依恋这样的感觉。
  有山一样强大的爹爹,和水一样温柔的母亲。
  虽然家里真的很乱,有伤心,有遗恨,有浓得化不开的悲愤;可是,也有爱啊。
  满腹孺慕之思的沈濯接着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微微,今天早早睡,明天早早起,爹爹明天一早跟你说话去。”
  ——说,说话?!
  这是审完了人家,要审我了吗?!
  我还睡得着吗?
  啊?!!!
  沈濯觉得下雪很冷很讨厌,红梅很二很妖气,不好看,都不好看!


第七十四章 过一关
  沈濯翻来覆去很久很就才睡着。
  她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推演。
  这件事扣在谁身上,这件事借谁的威风,这件事又要赖给谁……
  等把一切都搜肠刮肚地想明白,长出一口气,榻上值夜的玲珑朦朦胧胧地提醒她:“小姐,睡吧……孟夫人今日特地使人来说,小姐已经两天不上学了,明儿一定要去了……再逃学就要打你手板……”
  沈濯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煮石居的长勤天天在外头闲逛,她要是不知道今日花锦院里发生了什么,沈濯把大厨房的石磨吃下去!
  就这么着,竟然都不给自己放一天假么?
  还威胁自己……
  玲珑嘟囔:“小姐,闭眼,睡觉……”
  沈濯终于也睡去了。
  翌日一大早,她还坐在帐子里犯着迷糊,茉莉就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小姐,快起身!大老爷来了,在您书房看您练字的功课呢!”
  沈濯顿时一个激灵,噌地就跳了起来,简直气急败坏:“快快快!青盐,洗脸水,今儿就单螺髻就好!”
  等她梳洗完毕,规规矩矩地小碎步着走进书房,只见沈信言已经站在案前自己研墨写字了。
  “爹爹早。”沈濯做了一个标准的万福。
  可沈信言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然后命人:“尔等退下,我与二小姐说话,闲杂人等远开。”
  刚听见了消息赶来的秋嬷嬷在门口听见了,忙让六奴等人出去,又道:“给老大爷和二小姐煮一些热饮子来。大老爷喜欢吃酥酪的。”
  沈信言这才抬头看了秋嬷嬷一眼,弯了弯嘴角,点点头,当做打了招呼,道:“秋嬷嬷也去歇着吧。”
  秋嬷嬷愣了一愣,垂下头去,慢慢答了是字,佝偻了腰身,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了父女二人。
  沈濯回头看了看秋嬷嬷,抿抿嘴,低声道:“嬷嬷年纪大了……”
  沈信言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弯了一弯。
  女儿这半年的变化,昨夜在妻子口中他得知了大半。孰料今晨竟又从芳菲嘴里听了更重要的另外一小半。
  只是——
  多智未免近妖,这孩子,怕是那一次的失魂症,真的动了她的根本了。
  沈信言心底有一丝疑忌。
  沈濯再回过头来,沈信言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爹爹,想跟女儿说什么?”
  沈濯的表现十分中规中矩。
  然而,沈信言在小书房等她时,却将对面她寝房里那一片鸡飞狗跳听得清清楚楚。
  女儿这个小模样儿,装得还行。
  沈信言嘴角含笑,深深看着她,第一个问题单刀直入:“微微,你的失魂症,完全好了么?”
  沈濯大愕,浑身巨震,抬起头来,瞪圆了一双大大的杏眼,傻了一样看着沈信言,半天方吐了一句话出来:“爹爹怎么知道的……”
  沈信言习惯性地去摸女儿的头,慈和怜惜:“你生了病,你娘自然要告诉爹爹。爹爹当然会给张太医写信,了解宝贝女儿的详细情形啊。”
  沈濯只觉得心间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眼底酸涩一片。
  这一刻,她真想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面前这位慈父……
  沈濯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爹爹……我做了一个很骇人的梦……”
  沈信言心往下沉,表情一丝一丝地凝重起来。
  沈濯闭了眼,咬着牙,低声道:“我,我觉得自己,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脑袋里塞了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进去……”
  子不语怪力乱神。
  沈信言是个正经的儒生。
  但这一刻,沈信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膝上,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小人儿。
  沈濯开始发抖。
  “爹爹……你,你一定好好待娘……
  “弟弟死了,我又变了这个样子……
  “爹爹,娘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要纳妾,一定好好待她……
  “爹爹,我,我不是妖怪……”
  沈濯说到这里,失声哭了出来。
  她只是个穿越者。
  她只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之一。
  她甚至都不知道原主的灵魂究竟是不是还在,到底有没有顺利转世。
  她只是,贪恋现在这样真实的,有爱有恨的,生活……
  沈濯抱着自己的双肩,委屈地咬唇哭着。
  然后,有一双大手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傻孩子。你变成什么样,也是爹爹的微微啊。爹爹已经没了承儿。你若是再有什么,不要说三天,爹爹母亲怕是连一天都撑不下去了……”
  沈信言喃喃。
  说起沈承,沈濯更加愧疚,紧紧地抓着沈信言的衣襟,哭得更加凄惨:“都怪我,都怪我……我若是没有跟簪姐姐争持,若是我肯忍下……小鲍姨娘就不会去害承儿……”
  沈信言叹着气摇头,捧了她的小脸儿:“然后被沈簪一次一次、永远踩在脚下?那你还是我沈信言的女儿么?微微,这件事错不在你。顶多顶多,你只是,把人想得太良善了……”
  沈濯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承儿没了!”
  沈信言昨夜跟妻子抱头痛哭许久,今晨再看到女儿这样,心里的酸涩不由得又涌了上来。
  可再哭下去,小小的女儿怕是真要伤了心脉了。
  沈信言转开话题:“微微,你还没有告诉爹爹,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沈濯慢慢地止住哭声,仔细回想,抽抽搭搭的,低声告诉沈信言:“我梦到,大约两年后,我被赐了翼王妃,可弟弟夭折了,娘也病逝,爹爹还拿了一把刀子,不知道要去杀谁……后来,我疯了……”
  沈信言双臂一紧,不过两息,厉色低声问道:“你这话还告诉过谁?”
  沈濯吓得缩成一团:“没,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沈信言松了口气。
  沈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爹爹,我梦到这些,是不是怪物……我听见人家说,妖人怪物都是要烧死的……”
  沈信言温声哄她:“你不告诉旁人,旁人便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你和爹爹两个人知道,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是怪物了。”
  沈濯微合双眼,长出一口气,用力地一点头:“嗯。”
  这一关,过了……
  沈信言,相信她了。
  也不抵触她。
  沈信言,真的是她的爹爹了……
  自己,真的有爹有娘,有家了……
  沈信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你说翼王,翼王是谁?”
  沈濯忙告诉他:“是三皇子!”
  沈信言探究地看着她:“你娘说,你没见着三皇子啊?”
  呃,对,还有这个bug!
  沈濯眨眨眼:“可是我听过三皇子的声音啊。梦里那个讨厌的声音,就是他的!”
  沈信言捻须,眯眼。
  讨厌?!
  看来,微微的婚事要小心了。
  宋师还真的露了一丝意图出来,说皇帝询问过自己的儿女……


第七十五章 再过一关
  沈信言仔仔细细地问了沈濯的那个梦。
  沈濯也尽力回忆,甚至把梦中那个抱着小孩子来给自己请安的女子的头饰都想了出来告诉自家爹爹。
  沈信言神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不论从任何角度上,沈濯这个梦,都不像是顺口胡诌的。
  沉吟许久,沈信言带了一丝试探,问沈濯:“微微,爹爹问你,你这个梦,是做在簪姐儿第二次害你之前,还是之后?”
  沈濯眨了眨眼:“之前之后都梦到过,梦到过好多回。”
  呃,扯谎就扯谎吧!以后万一还有事也有的推……
  沈信言皱起了眉头:“难道每次还不一样?”
  沈濯思索了一会儿:“一样啊,只是我每次记住的东西不一样。”
  沈信言这才发现又被女儿带偏了思路,遂轻嗽一声,道:“微微,爹爹还要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沈濯老老实实地看着他:“哦。”
  沈信言看着小女儿乖巧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颜悦色地把质问的话说出来,只得狠狠心板起了脸:“你院子里的人,个个都是你祖母母亲亲自替你选的。即便有几个是被人安插进来的,那也都在你祖母母亲的控制之下。
  “你告诉爹爹:那天晚上,为什么窦妈妈被放了假?为什么秋嬷嬷和大小丫头都被你调开?为什么你明明不舒服,却连月娘都遣了出去?”
  你为什么替沈簪清了场?给她机会来害你?!
  沈濯傻了。
  这件事,就连罗氏和韦老夫人都未察觉,为什么沈信言一上来就直指核心,将最关键处问了出来?!
  张口结舌中,沈濯觉得自己有点儿抵挡不住:“因为,因为……”憋了半天,也没因为出来。
  沈信言哼了一声,右手戟指去戳她的额角:“你也太拿大了!”
  沈濯矮了下去,低着头撅起了嘴。
  然而心里好快乐啊!
  这个爹虽然识破了自己,却并没有真心责怪的意思!看来只是要提点自己而已!
  沈信言叹道:“你当时病着,浑身无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万一要来的不是簪姐儿本人呢?如果真的是人家安排的一个媳妇或者婆子,就你这小身板儿,你焉有命在啊你?”
  说着,沈信言神情黯然。
  “你看你弟弟,不就被算计到了?”
  提到沈承,沈濯后怕起来,缩着的肩膀轻轻一抖。
  沈信言语重心长:“你引蛇出洞没有错,但拿着自己犯险,就不应该了。这样的事,以后可万万做不得。”
  沈濯低着头,轻轻颔首。
  沈信言又问:“那之后,你借着你祖母的手,让寿眉帮你收拾院子,爹爹知道你是在掩人耳目。可是,你确定你知道那些撵出去的人,究竟都是谁的人么?你又怎么能相信,这个院子里,当真已经是铜墙铁壁了?竟真的就把那两个媳妇搁在了你院子里?你不怕人家来杀人灭口,嫁祸给你么?”
  沈濯摇了摇头:“不怕。”
  沈信言看着她,不作声,目光鼓励。
  既如此,说下去吧。终归,要让这位神仙似的老爹习惯自己已经不是个单纯孩子的事实。
  沈濯调整了一下坐姿,思索片刻,徐徐开口:
  “这院子里的人,我其实到今天都没认全。然则这些人是寿眉姐姐筛过一遍的。她是最老资格的家生子,一家人都承祖母的恩惠,必定不会故意留了人害我。再来就是窦妈妈。我仔细跟六奴、芳菲、寿眉甚至甘嬷嬷都打听过。
  “她男人当年是跟祖父的长随,因姨奶奶进门一事,祖母跟祖父起过争执。她男人就是那时候被祖父当了替罪羊,说是引着祖父乱走什么的,被丢去了庄子上,然后才跟她成了亲。后来她们一家子被祖父叫回来,她男人又被祖父带着出去鬼混。他们在庄子上清苦,哪里禁得起那样酒色搓磨,两三个月,一病不起没了。为这个,祖父不太敢惹她,她也对祖父没有半点真心敬重。
  “我问过她儿子的性子,暴躁,果敢,细致。有这样的孩子,寡母必定错不了。我又考验过两三回。这个妈妈非常忠诚能干。所以,把院子交给她,我是完全放心的。
  “至于那两个媳妇——我早就猜到此事乃是小鲍氏所为,也觉得以小鲍氏的头脑,此事她做不了这样周全。所以那两个媳妇押过来之后,我并没有刻意瞒人。我等的就是她的同党!不论是杀人灭口还是救人劫走,我都张好了口袋等着呢。
  “谁知竟是吕妈妈自做主张。她虽然狐假虎威,借了二婶的势,却没有完全可信的足够人手。所以,我竟是白等了一夜。”
  说到这里,沈濯自嘲一笑。
  “说到底,我的手段心计,还是稚嫩。”
  沈信言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惊涛骇浪,大手又放到沈濯的头顶,眼底激赏:“微微,你能想到这一层,做到这一步,已经出乎爹爹意料之外了。”
  沈濯脸红,小声道:“爹爹不笑话我粗糙就好。”
  沈信言含笑看着她,收回了手,和声道:“我昨日已经跟你母亲商议妥当。为了我们家微微能平安无事地长大,等我一走,她就会打起精神来主持家务。你这边,我也排了一些功课。一会儿你去桐香苑给你祖母请安,我去见见你们那位孟夫人。”
  功课?
  沈濯有些忐忑:“爹爹,孟夫人的功课已经很多了……”
  沈信言板起脸:“你玩了十二年,还没玩够么?竟然还敢嫌功课多了?”
  沈濯吐吐舌头:“女儿不敢。”
  外头就有六奴恭声道:“回禀大老爷,二小姐,该去桐香苑了。孟夫人那边已经来人提点,一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上课。二小姐不可再误。”
  沈信言笑一笑,挥手令她赶紧走。
  沈濯跳起来兵荒马乱地跑了,边跑边喊:“祖母今儿早上一定不开心,带上前儿做好的梅花茶!六奴茉莉看家,玲珑跟我走,快着快着!”
  沈信言看着她带着小丫头一溜烟儿出了如如院,自己立了起来,和声命人:“带我去煮石院。”
  六奴推了茉莉一把,茉莉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是,大老爷这边请。”
  沈濯赶到桐香苑时,韦老夫人正眼巴巴地盼着她和沈信言。
  一看沈信言没来,韦老夫人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接着又把她接到怀里一阵揉:“祖母的微微乖乖……一看小鼻子红着,就知道早上被你爹爹骂了。下次不给他骂,直接跑到祖母这里来,祖母都替你挡着!”
  沈濯忙擦擦鼻子,不好意思道:“爹爹没有骂我。”又交待了沈信言的去向,道:“祖母,孟夫人今儿不放我的假。我得赶紧回去吃早饭,然后去上课。”
  韦老夫人失笑:“好好好!快去吧。溪姐儿已经回去了。晚上再过来。祖母今儿做好吃的,给你留着。”
  沈濯做鬼脸:“祖母,你那哪儿是给我留着?是我爹爹留着吧?”嘿嘿笑着,转身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寿眉忙给她打帘子,又追出来:“二小姐。”
  沈濯立在院子里回头:“什么?”


第七十六章 我们家闺女很骄纵啊
  寿眉站在台阶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今儿一早,听得说,小鲍姨娘自缢了。”
  沈濯眉心一蹙。
  昨天分明是捆起来收押的,她哪里来的手自尽?
  心中一动,问:“那两个媳妇呢?”
  寿眉的眉梢轻颤:“发卖了,两家人一起,卖去了煤窑。”
  沈濯的手轻轻一抖,旋即挺直了腰背,冷声道:“一念起,一果生。都是咎由自取。”
  说着,眼神却望向了无尽的长空。
  寿眉走下了台阶,强忍住心潮澎湃,低声对沈濯道:“二小姐,奴婢想请老夫人的示下,明后年嫁人。”
  沈濯惊讶,啊了一声。
  这个事儿,你是怎么想起来跟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讲的?
  寿眉垂下了头,可还是挡不住全身都在释放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绪:“奴婢想嫁一个庄子上的老实人,家里兄弟众多的,不需要他留下赡养爹娘的。”
  沈濯眨眨眼。
  跟我说?是让我给你找婆家么?
  不明白。
  玲珑在旁边却听得又惊又喜,忍不住扑过来抱住了寿眉的胳膊,压低了快乐的声音:“好姐姐,你是不是想等我们小姐及笄,做陪房媳妇,跟着小姐走?”
  寿眉红了脸,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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