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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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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太平 第八八三章 好哄和不好哄
  卞氏之死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人都在心里琢磨:果然,朝廷的风向完全变了。
  翼王从陇右回来之前,临波公主和鱼妃什么时候有过这个面子?就凭她们在皇上跟前的几句哭诉,竟然能逼死宋相的夫人?
  那可是宋相啊,朝中屹立十几年啊……
  “你朱家姨爹那个时候怎么会在御前?是不是又是你干的?”沈信言晚间回到家里,责问沈濯。
  正躺在榻上让玲珑用冰袋敷眼睛的沈濯冷哼一声:“爹爹不在现场,不知道那蠢妇说了些什么。一众宗亲都在,鱼娘娘代掌六宫没有明旨,那是陛下给皇后留面子。
  “可是她却说,鱼娘娘不是正宫,又没有代行掌理的旨意,管不到她头上。说她昨日也并没有安心要冲撞太后仙灵,而是质疑我这个疯子有没有资格做太子妃。她今日是去给太后叩头致歉的,跟鱼娘娘没有关系……”
  这等蠢话……
  沈信言也倒吸一口凉气:“她可真敢说。”
  “她以为我们沈家根基尚浅,竺相又是先戾太子的人,所以陛下只能倚靠她那丈夫了。”沈濯摁着冰袋,自己挪了挪脖子,嗤笑连连。
  “她家那车夫在外头等候,趾高气昂。等宋相也听说了这话,若真是个明白人,就应该谢谢陛下这么当机立断地杀了那蠢妇。而不是留着她日后给他再招来一个夷族之祸了。”
  沈信言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低声道:“妻贤夫祸少。宋相一辈子就毁在这一位夫人身上。”
  “爹爹看着安平侯此人如何?”
  沈濯问道。
  “虞侯爷是个最规矩的人。这样的人执掌兵部,日后我们都会省好大的事。”沈信言轻轻地握了拳自己捶了捶腿。
  玲珑歪头瞧见,悄悄地溜了出去,叫了一个小丫头进来,拿了脚踏跪在一边给沈信言捶腿。
  沈濯闭着眼看不见,自顾自地道:“那爹爹就找人递个话给虞侯爷。我看临波公主这次让礼部转交陛下须惩戒的诰命名单里,没有安平侯夫人。可是跟卞夫人最先一起嚼舌头的,就是她。
  “还是彭侯爷家的王夫人拦了一拦,两个人才没继续说下去。这是临波好心,给安平侯留了面子。但并不等于她就可以这样高枕无忧了。现在哪一部都缺人,就是兵部不缺,有的是人能管。安平侯若是想以后平安无事,还是先好生把家里这位夫人管好的为是。”
  顿一顿,沈濯自嘲地一笑,“他家来求娶,我就一定得嫁?不嫁他家,就要当仇家?若是安平侯认为这个逻辑是对的,那这个人也就算了。等着日后惹祸吧。”
  沈信言这才想起自己家和安平侯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话倒也是。”
  话音未落,外头有人来报:“吉府来人,给大小姐送了佟大小姐自制的粉蝶笺。来人说,一定要亲自呈给大小姐。”
  沈濯腾地坐了起来,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连冰袋掉在地上都不管,直着脖子冲外头嚷嚷:“给我一顿乱棍打出去!”
  我这刚领了赐婚旨意还没两天呢,这巴着想当妾的就登堂入室了!
  “大小姐,是小的没说清楚。送的是佟大小姐的礼物,但来人是傅夫人的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的婆子缩手缩脚地在窗下又报道。
  傅夫人?吉正卿的夫人?也从山东老家回来了?
  沈濯皱起了眉头。
  沈信言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你娘。”
  这就是让自己见见的意思了。
  沈濯起身送了父亲出去,顺便让那婆子带了人来。
  来的是个中年的仆妇,头发利落、衣着朴素,整洁素净,看上去让人神清气爽。
  沈濯的表情一下子便放松下来。
  这样的仆下不应该是胡闹的人,想来这是傅夫人想要借着这个由头,有什么事找自己。
  “见过沈大小姐。”中年仆妇含笑行礼,双手递了一个小匣子给在一边站着的玲珑。
  “那个匣子先别接。傅夫人让你来,是有什么话跟我说?说完了你们夫人的话,再说这个匣子的话。”沈濯伸手止住玲珑。
  中年仆妇了然一笑,点点头,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我们老爷半个时辰前接到宫里传信,明日宗亲出宫之后,送大师入宫。”
  说完,立即再次退后半步。
  送大师入宫?
  这是……湛心……
  沈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小姐不喜欢用这等花笺,那奴婢就还带回去吧。”中年仆妇含笑又道。
  沈濯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时,方道:“本来我不当问。但我忍不住。你告诉我,这个花笺是谁交到你们夫人手里的?什么时候?”
  中年仆妇的笑容顿时真心了三分:“花笺是佟家大小姐一个来月前就制好了。庆功宴之后,吉家老太太就交到了我们夫人手中,令她想办法送到翼王府。然而翼王殿下一直在宫里住着,所以就没送过去。
  “昨日听说沈大小姐的太子妃赐婚旨意已经下来了,吉家老太太命我们夫人即刻想办法将花笺送到大小姐您手里。
  “我们夫人原想着能搪塞到哪天是哪天。但刚才老爷着急地回府,让夫人立即想个借口来见您。我们夫人就借机也把这件事了了。”
  原来如此。
  沈濯的脸上红了红,偏过头去,嗔怪玲珑:“来了客人,连盏茶都不知道上,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玲珑笑嘻嘻地屈膝认错。
  “奴婢得赶紧回去。这样的差事,不得一顿板子就不错了,不敢领小姐的赏。”中年仆妇笑容得体、设想周到。
  “那,好吧。回去替我问傅夫人好。等事情有个青红皂白了,我行动方便了,我去吉府拜见她老人家……”沈濯越说脸上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中年仆妇极度满意地连声答应,然后告辞,兴冲冲地回了府。
  “夫人,老爷,那位沈大小姐真真不错!”
  中年仆妇满口称赞,又是怎么淑女,又是怎么娇羞,又是怎么知情识礼。
  傅夫人欣喜地听着,频频点头。
  吉隽翻个白眼哼了一声:“你被骗了!她那脸皮厚得,能跟丹凤门比了!”
  天下太平 第八八四章 死期将至
  夜幕刚刚降临,沈濯以白日哭灵疲惫为名,早早回房睡下。
  明天湛心入宫,必定是有去无回。她须得抓紧时间,好生再跟苍老男魂谈谈。
  “应该没事吧……”苍老男魂自己也不确定。
  可是阿伯,一直以来,都是湛心受伤你虚弱,湛心康健你精神。可是这一回,是太后留了遗旨要陛下杀他,我再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救不下他的性命了。
  毕竟相伴了几年,沈濯有些不忍。
  您还是跟我说说吧,那一世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能帮您把答案找出来呢?
  苍老男魂沉默下去,许久方轻声道:“不了。”
  不了?
  您一点执念不入轮回,不就是以为想要知道真相、知道答案么?
  沈濯心头微动,忽有所悟。
  您是不是……已经有所怀疑,担心那一世所有的笃信,其实是错的……
  苍老男魂苦笑了起来,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又迟疑片刻,道:“那天湛心在大理寺说的,有一半是谎话。你……”
  就算我不信,我爹爹和吉隽也已经信了。而且,他说的话里,哪一半是谎话?代人受过的那部分?
  沈濯冷笑了一声,终于没有再客气下去:
  我虽然不敢确定你那一世为什么被坑,但以阿伯你到今天还在心甘情愿地替人隐瞒、甘做背锅侠,就知道其实你比当今的陛下蠢多了。
  若是这大秦的江山二十多年前是落在了你的手里,那到了今天,这天下若是还没有改天换日,那我就跟着你姓!
  当今的皇帝陛下,再无情凉薄,再心狠手辣,也将这江山整理得井井有条,朝局稳定,还打了两场大胜仗,赢得了边关二十年内的平静。
  更别说集贤殿那部大书已经在收尾了。
  文治武功,他还真是哪一样都比你强。
  至于你说的他算计你、算计二皇子,那也不过是保证御座的传承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而已。
  天下百姓在他手里,没有吃莫名其妙的苦。
  这就是他比你强一万倍的地方。
  ——反观你呢?你没了帝位就只想着破坏,而且是从底层而起的破坏,纷争,杀伤无辜人命。甚而至于,你明明知道,却纵容了那些人在陇右行凶,几乎要断送掉倾国之力的这一场战争。
  阿伯啊,我虽然觉得你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是觉得——
  湛心挺可恨的。
  不是因为想让阿伯你多活一段时间,我早就亲自出手杀了他了。
  “……你,你是这样看待他的?”苍老男魂的声音里说不出的苦涩。
  沈濯的神情越发冷峻起来。
  为君者,为上位者,与普通人的爱恨情仇不一样。
  也许我会因为他对待女人的态度鄙夷他,也许我会因为他虚情假意、六亲不认唾弃他,但是身为大秦的一个普通百姓,在他没有让国家动荡、没有让我吃上离乱之苦,而你们却正好相反的情况下,我自然还是会选择他做皇帝。
  “但是你分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的!你们都知道他是虚情假意的!为什么你们分明都知道他错,却仍旧只说我的不是?他的不是呢?他的不是谁来说?!”苍老男魂愤懑难当。
  阿伯,你听着:他错了不等于你对了。
  这话我跟湛心大师说过一遍,今天再跟您说一遍:你有你的错,他有他的错,很多人都错了。
  有错,必罚。
  不是说我们现在罚不了他,所以就不能罚你。
  至少在我这种人手里,历史和真相都是重要的,我不会装聋作哑,我也不会让鱼目混珠。
  湛心大师这一生做错了许多事,他要付出代价。
  这与旁人无关。
  沈濯淡淡地在心里对苍老男魂说完这些,最后问了一句:
  所以,阿伯,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是不是可以说了?
  “我会告诉那些。但不是现在。”
  苍老男魂似是下定了决心,声音格外笃定起来:“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沈濯真心诚意地想要让苍老男魂在湛心死前,了结自己的夙愿。
  “太后应该给过你很多东西,麻烦你找一找,有没有颜色清淡的古玉。若是有,请您明天想办法送给湛心,我会附着在上面。”
  苍老男魂冷静地说,“我要跟二郎谈一谈。”
  二郎……
  是说建明帝吧?
  沈濯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
  至于若是湛心死去后,苍老男魂并未消散,那又要如何回到沈濯这里,一人一魂默契地没有涉及。
  苍老男魂渐渐地沉入了沈濯的灵海深处,再无声息。
  沈濯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的承尘。
  还会回来的吧?
  不然的话,就这样连再见都不说了么?
  沈濯心底里涌上来一阵不舍。
  也有三年了呢……
  好快啊……
  沈濯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绝早,沈濯起身梳妆,一身素白的孝服外头,腰间明晃晃地挂了一只白玉玦。
  她都不记得那是何时太后娘娘赏赐给她的了。
  反正她自陇右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她每次去寿春宫,都能顺回来不少好东西。
  上车之时,沈信言的目光在她腰间停留了一下:“这是……”
  “这是太后娘娘赐给我的念想。”沈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犹豫片刻,沈信言究竟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傅夫人传过来的话,沈濯自然没有瞒他。所以今天这块横空出世的所谓太后赐的念想玉玦,会不会跟湛心大师有关,沈信言实在是没有把握。
  然而,女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且已经虚虚有了太子妃的名分,日后……
  算了,让她自己做主吧。
  万一有什么纰漏,自己再去修补就是。
  一转念间,沈信言又想起了那天建明帝赐婚前的犹疑,心里立即又更加笃定地站在了女儿一边——
  秦家这样乱,多一半是从建明帝本人起。那湛心大师虽说可怜之人又有可恨之处,但终究是一柄遥遥指向建明帝的利剑,有他存在,哼哼,委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坏事!
  只是可惜,终究还是没能从他口中掏出更多的事情……
  沈信言骑在马上,听着哒哒的蹄声悠悠闲闲地在朱雀大街上响起,思绪飘了老远。
  天下太平 第八八五章 永镇西北
  最后一天的哭灵平静无波,只是临波公主哭着去请求建明帝,想要在太后灵前守满七七四十九天。
  建明帝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头:“三郎是要守的,你陪着你弟弟,也好。”
  临波公主便又悄悄地拉了建明帝的袖子,擦了泪,低低道:“父皇,陇右不能没有镇军的大将,也不能只有一个镇军的大将。我想求您将我的封地改至陇右,我愿在陇右立公主府,为大秦永镇西北。”
  建明帝诧异之余,又惊又喜,目中精光大盛:“朕的临波真是女中豪杰!”
  女儿竟然想到了陇右不能只有沈信芳一人做大!
  如今大秦,除了陈国公府之外,尚有朱、彭、曲、虞四家武将。清江侯朱闵虽然精明,但儿女们都憨厚。朱凛即便留在陇右,也无法对沈信芳形成制衡。
  彭、曲二侯都是散淡得令人发指的性子,指望他们能留在一个地方,实在是太难了。
  虞家已经被放在了兵部,再往陇右伸手就不合适,总不能为了压下一个沈家,再养出个虞家吧?
  如今临波却提出来要带着丈夫去永镇西北,这可是意外之喜!
  “只是,朕听说琴氏一向宝爱她那个儿子,能放他跟你去西北吃风沙么?”建明帝想知道曲侯的想法。
  “我那婆婆眼里可看不见她儿子。只要侯爷能跟她双宿双飞,其他的都是小事。至于驸马……”临波腮上微微一红,“他都听我的。”
  建明帝扬起了一边的嘴角,轻叹了一声,伸手抚在女儿的头顶:“所以你才想要临走之前,好生陪伴你皇祖母几日……”
  临波低下头去,眼泪又落了下来,过了片刻,方轻声道:“让我和驸马去陇右的事情,其实是那天皇祖母跟我说的……”
  原来是母后……
  建明帝闭了闭眼,心中一阵酸涩,哽咽道:“你皇祖母为了朕,真是操碎了心……”
  父女二人无声对泣了一会儿,绿春走来,轻声道:“公主殿下,净之小姐在那边等您,说想跟您说句话。”
  临波这才拭泪告辞。
  “沈净之寻临波做什么?”建明帝随口问。
  “那一位已经快要到了。老奴看着公主一直不走,所以……”绿春尴尬起来。
  原来是借着沈净之的手赶人。
  建明帝瞟了他一眼。
  “这好歹,净之小姐是见过那一位的,公主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可是从未见过……”绿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建明帝不置可否,只看了一眼周遭,问:“都安排好了?”
  “是。”
  绿春早就把这附近都清了场。除了拉着建明帝说小话的临波公主,和等在不远处伴着临波出宫的沈濯之外,已经没了旁人。
  灵堂之内,建明帝站在巨大的棺椁前出神。
  而灵堂之外,沈濯和临波窃窃私语往前缓步而行。
  “真的没有孕事么?”沈濯似是随口问道。
  临波微微一滞,终究还是有些别扭地说了实话:“一个月多一点。”
  “太医竟没看出来?”沈濯漫不经心。
  “我反应小。守完了孝就去陇右。不然,我就走不成了。”临波言简意赅。
  曲追想去陇右打仗,临波想离开京城。
  这个消息沈濯自然是早就从耿姑姑嘴里听说了。
  之前她还在猜,若是临波这一回真的有了身孕会怎样。现在听临波当面承认,沈濯听明白了:若是她真的将有孕的消息告诉了出来,那她一定就再也走不了了。
  不论是出于疼惜她本人的真情实意,还是从一国的帝王、太子角度出发,放曲追去陇右很容易,但她和她肚里的这个孩子,却是再想出京就难了。
  所以,不如瞒着。
  “嗯,早些走吧。回头我跟爹爹说,天气渐热,停灵的日子短些吧。太后娘娘疼你,不会在乎这个的。”沈濯非常理解。
  临波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正慢慢往外走,却见迎面来了两个人。
  前头引路的乃是绿春最倚重的心腹大徒弟,后头走着的,却是一位僧人。
  与寻常身穿海青的僧人不同,此人身上穿的是粗麻缝制的僧袍,看上去又是才刮了头脸,显得格外整洁干净。
  临波有些诧异,不由得立住了脚:“站着。”
  看面相就老成持重的内侍忙弯腰行礼:“二公主,沈小姐。”
  “怎么我没听说有大和尚来给皇祖母诵经?”临波好奇地打量着那僧人。
  “是,陛下临时起意。”内侍深深弯着腰解释。而那僧人,也就是湛心的目光,则在临波脸上一转,便落在了沈濯身上。
  沈濯不吭声,往后站了站,看似要躲到临波的影子里一般。
  可是她们面朝的方向恰是夕阳斜照,阳光打在了古玉上,一道美丽的七彩光弧一晃,晃花了四个人的眼。
  “嗯?”就连临波都回头看沈濯。
  沈濯面上有些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玦,下意识地解释:“原想着今日怕是最后一回见太后娘娘的仙灵了,所以特意佩了她老人家赐的玉玦来。”
  “竟是纯白的,难怪先前我没发觉。这是皇祖母爱惜你,告诉你她知道你的孝心了呢……”临波说着,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沈濯热泪盈眶,拿了帕子擦泪,不小心又晃动了那玉珏,又是一阵缤纷绚烂。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块玉玦,可否赐予贫僧?”湛心终于忍耐不住了,往前迈了半步。
  “你要它做什么?”沈濯警觉地护住了腰畔。
  湛心垂下眸去,双手合十:“此物与贫僧有缘。既是先敬贤太后旧物,当可助贫僧念诵祝祷,事半功倍。”
  沈濯满面的不信,再往临波身后躲了半步:“寿春宫中先太后娘娘的旧物甚多。你若仅是持诵,可央求陛下赐你。我这玉玦已经挂了一天,万一日后被你拿去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被人瞧见,我的名声就坏了。”
  言下之意:不给。
  湛心越发坚定地合十,拦在她二人面前:“还望这位女施主行个方便。”
  “罢了。里头还有父皇呢。净之不用担心。”临波不欲节外生枝,便劝了沈濯一句,又对那内侍道,“此事进去一定原原本本禀告陛下,不得遗漏。”
  沈濯不情不愿地将玉玦递了出去。
  天下太平 第八八六章 无人可怜
  “净之小姐,再见了。”苍老男魂的声音随着她往外递玉玦的动作,幽幽在她耳边响起。
  沈濯怔了怔,看着湛心将那玉玦收到了自己袖中,心中下意识地答:是,阿伯,再见了。
  “我消亡之际,便是你获得我所有记忆之时。所以,早些回去吧。”苍老男魂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润、慈祥。
  是该早些回去,就像刚开始与原身完全融合的时候,自己是直接晕了过去的……
  沈濯怔怔地想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见湛心已经在内侍的催促下一步一步远去。临波也推了推她:“你这是怎么了?”
  “呃,哦,总觉得那位大师看起来有几分面善。”沈濯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
  两个人重新又往外走。
  临波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疑惑响起:“你也觉得面善?我这半天一直在想,我是在哪见过他……可是总也想不起来。”
  “左不过是哪座寺里见过罢了,不想了。既然你决定了尽快离京,我让孟夫人去跟你吧……”
  沈濯的声音一直都是那样清凌凌的。
  湛心在远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两个小娘子年轻的背影,想了想,问:“我听说沈净之与三郎的婚事,乃是当年临波算计来的?她二人如何现在还能这般要好?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宽宏性子啊!”
  内侍淡淡地看着他:“大师还请不要以己度人。”
  湛心目光一利:“放肆!”
  内侍理都不理他,肃手往前一指:“先敬贤太后的灵堂在这边,请随我来。”
  湛心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忽然自嘲地一笑。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竟然连一个内侍的嘲讽都听不下去……
  自诩了虎落平阳一辈子,可自己真的是虎么?早就也活成了一条癞皮狗了罢……
  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自己今日不就是来赴死的?!
  湛心手里细细地摩挲着那块玉玦,口中低低地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
  ……
  与此同时,甘棠长公主也得到了消息:“湛心大师入宫了。”
  眼看着长公主花容失色,柳侯叹息一声,上前去揽住了她的肩:“是他二人的恩怨,就让他二人自己去解决。你便是再多主意,难道还能比得上太后在世时?”
  甘棠掩面痛哭:“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罔顾天伦,莫过于此!父亲母亲在天有灵,怕是要悲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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