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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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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眉红了脸,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濯看着寿眉容光焕发的样子,恍然大悟。
  寿眉这是,这一件事跟着自己做得太高兴,太痛快了,所以不甘于再在内院绕着首饰胭脂过日子了!
  “这当然,太好了!不过,还是要看祖母的意思。寿眉姐姐,多谢你,我记得了。”
  沈濯一把抓了她的手,摇一摇,兴奋极了。
  寿眉见沈濯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跟玲珑更加亲近,回手捏了捏她的脸。
  左右都是往来的仆妇,好奇地看向她们。
  沈濯忙忙地去了。
  ……
  ……
  煮石居里。
  沈信言和孟夫人在窗下对坐,手谈。
  茉莉怯生生地给他们上茶。
  青冥和长勤毕恭毕敬地跪坐在外间门外,静听呼唤。
  孟夫人低头拈着棋子,眼睛看着棋盘。
  目光逡巡之间,不经意落在了沈信言的手上。
  那手极瘦,骨节分明,青筋隐约,虎口处一道深深的伤痕。
  他是从千里之外,一口气不停地跑马回来的。
  那是缰绳勒出来的痕迹。
  此人,极重情义。
  不待局终,沈信言抬头看了看天色,长身而起,整理一下衣袍,长揖一礼:“小女娇惯顽劣,性子有些偏颇。夫人是见惯了世间各色女子的,还请代为栽培。沈某感激不尽。”
  孟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沈信言一番,破颜一笑:“当年金殿赐宴,沈榜眼虽不及状元耀眼、亦不如探花风流,却占尽了沉稳二字。太后娘娘记得极清楚。所以在下临出宫之时,太后听说我要来侍郎府,很是欣慰。
  “如今,在下与贵府老夫人,倒也算得上是宾主相得。沈侍郎大可放心,在下必定尽心尽力地照看好令爱。”
  沈信言欠身道谢,告辞,临出门时,忽然回头问道:“小女审问犯人,连蒙了她们八日的眼睛不许见光。这个法子,是夫人教她的么?”
  孟夫人眉梢一挑:“什么?二小姐亲自审问过犯人?!”
  沈信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告别,大袖摇摇,径自去了。
  孟夫人手里的黑曜玉石棋子在棋坪上轻轻敲一敲,若有所思。
  这棋盘之上,白棋已经不动声色地合围切割,却尚未开始大杀四方。
  唔,自己好像,已经输了?
  ……
  ……
  沈信言赶去陪着韦老夫人用了朝食,便匆忙入了宫。
  皇帝将两道的学子学风问了个清清楚楚,又跟他说起了许多其他事情。
  沈信言在君前奏对这件事上,一直都游刃有余,便是有些为难的神情,大致也都是做出来的。
  眼看着午时将近,皇帝意欲赐膳。
  沈信言连忙长揖推辞:“臣幼子才去,用食不多,恐君前失了礼仪。况家中琐事繁杂,过三五日便得离京……”
  皇帝是个十分注重礼节的人,听见他推辞,反而更高兴,便命左右:“如此,将前两日宫中做的口脂面脂拿三份过来。”
  宫中腊日要赐臣下口脂、蜡脂,乃是朝廷旧例。
  如今皇帝要拿三份,便是提前将沈信言及其有朝廷诰命的妻母的,都赐了下来。
  这是皇帝亲手赏赐,自然与随众的恩宠不同。沈信言连忙拜谢。
  皇帝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多拿一份来。那一份比着县主的规制。”
  沈信言一听就知这是给沈濯的,忙道不敢:“家中女儿本已骄纵,再得了陛下的恩恤,怕是更要狂妄上三分了。”
  皇帝眉梢一挑:“骄纵?爱卿休要谦辞。朕可听说了,沈二小姐很好。”
  沈信言欲言又止,苦笑摇头。
  内侍省大太监绿公公上前,还是笑着将四份赏赐捧给了沈信言:“沈侍郎辛苦,陛下赏赐乃是酬你的功。至于家中妇人,不过沾光罢了。”
  沈信言一副被提点了的样子,呃啊一声,忙大礼拜下去:“臣愚钝。”
  辞了皇帝出来,在殿门口,又谢绿春公公:“将才亏得有绿公公提点,不然,下官怕是要辜负圣上的一番美意了。”
  绿春笑得春风满面:“沈侍郎是圣上心坎儿上的人,老奴瞎掰两句圆个场儿,您别嫌我贫嘴多舌就行。”
  沈信言听他这用词,冷汗都冒出来了,笑着打哈哈:“绿公公抬举下官。”
  忽然一路靴子响,有少年轻轻咳了一声。
  沈信言和绿春抬头看去。
  一个清瘦的高挑少年郎刚拐过殿角,走了过来。
  少年白皙俊逸,眉目如画。发上束着黑巾幞头,一身大红的圆领长袍,乌皮六合靴。正是人物风流,神采飞扬。
  绿公公笑得眯起了眼,瞥了沈信言一眼,意味深长:“瞧瞧,我们三皇子越长越像当年的吉妃娘娘了,真俊!论起岁数来,比您家闺女就大两岁吧?”
  沈信言眸色微沉,但笑不语。
  三皇子秦煐神采奕奕,走到沈信言跟前,打量了一下,方不确定地问道:“是礼部沈侍郎?”
  沈信言含笑拱手长揖:“见过三皇子殿下。”
  秦煐彬彬有礼地还了一揖:“沈侍郎好。”
  沈信言躬身不起,接着说道:“正要给三皇子赔礼。”


第七十七章 撇清
  此言一出,不独秦煐,便是绿公公都是一愣。
  沈信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听家母讲,夏天时在红云寺,家中小女和侄女曾先后冲撞了三皇子。此事乃是下臣家教有亏,十分羞惭。这等不懂事的孩子,下臣等一定会严加管束。还望三皇子不要放在心上。”
  只一瞬,秦煐反应了过来,少年人有些压不住情绪,冷哼了一声,拂袖道:“无妨。两位沈小姐都未曾与我照面,沈二小姐更是连话都不曾回我半个字。谈何冲撞?”
  绿公公眼中精光大盛。
  哇咔咔!
  好大八卦!
  三皇子一看就是吃瘪啦!
  这个事儿可以跟人好好聊聊!
  啧啧啧,够好几天下酒的咯!
  然而沈信言还没完全直起身子,秦煐却欺进一步,咬了后槽牙,声音压得极低:“沈家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沈信言淡淡地后退半步,抬眸看着秦煐,双眼微眯:“我半生仅有这一个女儿,自是视作性命。”
  绿公公没听清三皇子说什么,却听到了沈信言的话,心道,哟,别在紫宸殿门口打起来啊,那皇上的脸往哪儿搁?
  忙笑道:“沈侍郎家中有事,不妨先走。三皇子,可要老奴通禀?”
  沈信言微微欠身,根本不等秦煐答话,转身,大袖摇摇,自去了。
  秦煐在他背后,哼了一声,也不理绿公公,自己就进了大殿,草草行个礼,便对着皇帝抱怨起来:“父皇,你那沈侍郎好大脾气!上次分明是他女儿侄女无礼,怎么倒好似我欺负了她们一般?”
  皇帝一愣,看向绿公公。
  绿公公只得把沈信言的话说了。
  皇帝心怀大畅,笑着敲了敲秦煐的额角:“他不到两岁的儿子刚刚没了,所以才请假回京。如今他只有那一个女儿,当然不想让你记恨。你是皇子,还不肯大度些?”
  秦煐愣了愣:“他儿子死了?”
  皇帝轻轻叹气:“可惜啊……”满腹心思,且看着殿角的博山炉出神。
  秦煐奇怪地看了看皇帝:“幼儿夭折,时常有之。父皇替他可惜什么?我看他年纪,不过而立刚过。嫡妻年长,再纳美妾就是。还怕没有人承继香火?”
  皇帝被他说得心动,手指在御案上轻轻一敲:“此言有理……”
  秦煐的小脸儿都皱了起来,原本就瘦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更加显得如星耀,如宝石——却探身把脸伸到皇帝眼前,低声道:“阿父,您真要管一个臣子的床笫之事啊?您把他搁哪儿也不用他非得有儿子啊?”
  皇帝脸一板,手倏地伸出,一把揪住这小子的耳朵:“臭小子!妄议君心,找死呢?”
  秦煐哎哟哎哟地告饶,又喊:“我是来陪您吃饭的!吃饭吃饭!绿春,快摆饭!阿淇送了鱼母妃亲手做的银鱼羹来,绿春让他们摆得靠前些。”
  紫宸殿的偏殿里,父子天伦,其乐融融。
  只有绿公公不高兴。
  毛头小子,全天下,唯有这一个人敢跟着皇帝一起,喊他绿春。
  就连邵皇后,都会称他一声绿公公。
  哼,哼哼哼。
  看我怎么宣扬你的糗事的!
  ……
  ……
  沈信言出了皇宫,便有清江府的车驾等在外头,朱闵笑着挑帘探头:“知道你骑马快骑死了,来,咱俩坐车。”
  沈信言皱了皱眉:“跟你一起坐车?我还是骑马吧。”
  朱闵看看自己的一身肥肉膘,悻悻:“不坐拉倒!”
  ……
  ……
  沈府里,沈濯和沈溪今天的功课格外多。
  沈溪有些吃不消,哀求孟夫人:“夫人,今日怕是无论如何都背不下来这些。可否宽限两日?”
  孟夫人面目淡淡:“三小姐可以不背。这些乃是沈侍郎额外给二小姐加的。”
  沈濯很想仰天长啸。
  背《史记》是什么鬼!!!
  长叹一声,心想幸亏这个时代是从唐末拐的弯,这要是从宋末拐弯,怕是自己就要被逼着背《资治通鉴》了!
  好容易忙忙碌碌到了晚上,一行人都去了桐香苑,说笑着等沈信言回家。
  天一擦黑,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去了宋相府上,应该不回来用晡食了。”
  韦老夫人扫去兴头。
  沈老太爷也不高兴,茶碗扔了桌上,洒了一桌子水:“他是回来干什么的?就知道在外头……”
  沈濯高声地咳嗽。
  沈老太爷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如此,你们妇人们自用吧。我和诲儿、行儿有话说。”
  带着两个儿子扬长而去。
  沈信言号称在家里待了五天,可没有一天是在家里安生坐一坐的。
  除了第一天晚上合家吃了一餐团圆饭,其他的,只有每日晨起能去桐香苑陪着韦老夫人用了朝食,然后就是在外头奔走一整天。
  其间皇帝想起其他事情,又叫了他入宫一趟。这一次,一直待到宫门下钥,索性是禁卫直接送了他回府。
  沈老太爷和沈信诲知道了,又是一阵又羡又妒。
  唯有沈信行,在外头追了好几天,好容易有一日逮到大兄,无论如何逼着他一起吃午食。
  沈信行絮絮地说了许多国子监里的公事,又抱怨上司人浮于事,同僚拈轻怕重。
  沈信言呵呵笑着劝了几句:“你年轻,抱负又比他们远大,多给你事情做,多加磨练,难道反而是坏事了?他们是他们的人生,你是你的。管好自己,管人家作甚?”
  沈信行顿时多了无穷的干劲儿:“大兄说的太对了,如醍醐灌顶。”
  沈信言又托他谢了米氏对罗氏的尊敬协助,又将母亲妻儿郑重托付给他:“多的我不说了,我出外,家里就原该都托给你。还望兄弟用心。”说着又离座长揖。
  沈信行也郑重还礼:“理当如此。”
  一直到了第五天,沈信言终于在申时末回到了家。
  罗氏看他瘫在床上的疲惫样子,心疼得直掉泪:“你这又是何苦?”
  沈信言睁开一只眼看她,微笑拉了她的手,缓声道:“家里没有顶事的人。我不去,谁去?丢下你们妇孺几个被别人欺负么?你放心,从现在到春闱,外面的一应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安心过年就是。”
  说着,竟就这样拉着罗氏的手,朦胧睡去。


第七十八章 安排好
  韦老夫人让寿眉来催。
  寿眉见了那情景,忙悄无声息地退下,回去,笑着告诉韦老夫人:“大老爷累坏了,衣裳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去时,大夫人正给他搭被子呢。”
  韦老夫人听见大儿子夫妻和睦,大儿媳心疼丈夫,高兴得很,忙不迭让人把沈信言爱吃的两道菜拿下去温着。
  沈老太爷便拍桌子:“难道要全家等他一个不成?”
  沈濯又咳嗽。
  沈老太爷恼羞成怒:“生病了去请医生!”
  沈濯颔首:“孙女儿也正想说,要不要请医生来给祖父看看手。这几日天天拍桌子。那红木我知道,硬得很,莫要弄伤了祖父。”
  全家上下,如今也只有沈濯敢跟沈老太爷这样顶嘴了。
  沈信诲冷眼旁观一会儿,慢条斯理地一抖长袍前襟,翘起二郎腿,开口教训:“濯姐儿,忠孝节义,德言容功,你这半年多的学都白上了不成?怎么敢这样说祖父?”
  韦老夫人冷冷地看着他,伸手先把沈濯叫到身边,搂在怀里,抚了抚她的额头,爱怜道:“祖母的乖乖微微不怕啊。”
  沈信诲的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道:“母亲,濯姐儿的规矩都是给您惯坏的……”
  沈濯偎在韦老夫人怀里,娇憨可爱,声音脆生生地好听:“祖母,我听人说,前儿二叔刚办完差回家,是上午进的门。先去砸了棠华院,再去了春深斋看望他姨娘。
  “好似整整耽搁到了酉时三刻才去了桐香苑。偏您睡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赶着我娘和三婶给您请安的时间去了,还指着我娘的鼻子大骂了一顿?是不是?”
  韦老夫人抱着她,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沈信诲脸色一变。
  这是在明白说他不孝不恭了?
  沈老太爷忍不住瞪他。
  明知道这小丫头牙尖嘴利,你惹她做什么?难道论起撒泼打滚,你还赢得了她?
  “二郎,你怎可如此没规矩?快给你母亲赔罪!”
  沈信诲也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好,只得接着下了台阶:“是。”
  沈濯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
  沈信诲强压下满心的怒气,草草给韦老夫人作揖:“儿子那时忙晕了,母亲见谅。”
  韦老夫人懒得理他,别开了脸。
  沈濯的脸色也寒下来:“二叔,你这是赔罪么?”
  沈信诲只得撩衣跪倒:“还请母亲训斥。”
  韦老夫人面无表情:“免了。”
  沈信诲马上便想站起来。
  沈濯的声音又脆脆地响了起来:“我听说,那日祖母便在此处,枯坐三个时辰等二叔而未见其人。敢情这蜻蜓点水的一跪,就能过了?”
  沈信诲抬眼看着大剌剌站在自己身前的沈濯,脸色阴沉下去:“濯姐儿,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濯冷笑一笑:“二叔还真没说错,我就是仗势欺人,就是欺人太甚!谁敢对我祖母不敬,我不仅仗着我这牙尖嘴利欺负他,我还敢仗着我爹爹的势欺负死他!不信你就试试!”
  沈老太爷见两下里要僵,赶紧和稀泥:“二郎!明儿你就给我跪祠堂去!
  “只是今儿是团圆饭,一会儿你还得跟你大兄说正事,就先这么着吧!快起来,站到一边去!”
  沈濯冷冷地看着沈信诲得意地掸了衣衫施施然起了身,转过脸去。
  沈信言的声音正在此时悠然响起:“啊呀呀,我来晚了。劳父亲母亲和兄弟们久等,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沈信行满面欢喜地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再往后是满面无奈的罗氏。
  沈濯忙迎上去行礼。
  韦老夫人一看便知道是小儿子去把大儿子叫了起来,也只得笑笑,忙命人摆饭,给他们几兄弟设座。
  沈信言缓缓走进了厅堂,含笑看着沈濯:“微微啊,爹爹忘了一件事告诉你。”
  合家一静。
  沈信言简直就是个女儿奴,这显然是远远听见了厅堂里的吵嚷,所以给自家女儿撑腰来了。
  沈信言蹲到女儿跟前,双手执了她的小手,温声道:“爹爹如今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了,你以后不要委屈自己。若是有人骂你,你便骂回去。若是有人打你,你便打回去。若是你骂不过也打不过,你就远远避开。等爹爹回来,你告诉爹爹,爹爹替你绑了他的手脚,看着你打骂回去。”
  整个桐香苑里,静悄悄连个衣衫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沈溪嫉妒得,已经红了双眼。
  沈信言偏头想想,哦了一声,对罗氏道:“我前几天拿回来御赐的口脂面脂,乃是四份。我自己一份,按制,你和母亲乃是正四品的诰命,各有一份。还有一份,乃是圣上特意赏给微微的。你回头记得给她。”
  又笑着站了起来,抚了抚她的头顶:“我本来不要的,说你骄纵。圣上说了,他知道你,你很好。”
  众人色变。
  沈溪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冯氏无声轻叹,轻轻地扶住了女儿的肩。
  沈老太爷满肚子火说不出话来,因命:“好了,不要说闲话了。用饭吧。”
  沈信言翌日便要销假启程。
  韦老夫人心疼儿子,不欲在席上多说;吃完饭便嚷累,让众人散去各自休息。
  沈老太爷却不肯,抓紧时间当着众人的面儿宣布:“正好老大回来,我便告诉你一声。你媳妇这一场病怕是伤了底里,如今且好生养息才是。中馈已经移交了老二媳妇。”
  沈信言气定神闲:“这种事情,父亲跟我说不着。男主外,女主内。天地乾坤,各有司命。”
  那沈老太爷插手内宅家务又算是怎么回事?
  前唐武后坐朝被骂做牝鸡司晨,那沈老太爷这个,该怎么说?狗拿耗子吧?!
  沈濯觉得好解气啊,低头吃茶不语。
  沈老太爷被骂得脸红,却只能装听不懂,咳了一声,捻须:“大郎,我还有一事与你商议……”
  韦老夫人却同时沉声开口道:“老二媳妇御下不严若此,难道还能接着执掌中馈不成?你这是想让旁人说沈家根本就没有是非尊卑,还是想让阖府的下人都欺负她?老二媳妇,明日便都交还给老大媳妇。以后不要再换来换去了。老大媳妇若是再有事情,便拿来给我代管。”
  冯氏早就不想再蹚这趟浑水,干脆利落答应一声。
  罗氏看了冯氏一眼,低头应是。
  沈老太爷张口结舌,却又无言可反驳。
  他只一怔的工夫,韦老夫人和沈信言母子连心,竟同时站了起来。
  韦老夫人看了长子一眼,板着脸,老借口:“我累了,两个儿媳也坐不住,都回去吧。老太爷若是还有什么训示,便带着孩子们书房去说。”
  韦老夫人“还有”二字咬得格外严重,沈老太爷却没心思深想,他迟疑的是:不当着老夫人,沈信言是真敢怼死沈老太爷啊!
  沈信言立即叉手答应:“是。连日里事情多,母亲还请保重身体,早些歇息。”
  韦老夫人慈爱地看着长子,几乎想要上手去抚他的脸庞:“我儿明日一早还要长行,那边又有公事如山等着你办,也要早些睡。耽搁了差事,岂不辜负圣恩?”
  沈信言深知母亲的意思,长揖到地:“母亲有令,儿子敢不惜身。”
  沈老太爷一听这话,有点儿慌张,忙一把拽住沈信言的袖子:“大郎,我还有事跟你说。”
  沈濯冷漠地看了沈老太爷一眼,一声不吭,扶着罗氏就出了桐香苑。
  罗氏有些不放心地回头。
  沈濯拽她,小声嘀咕:“十个他也不是爹爹的对手,有啥好看的。”
  罗氏瞪她:“我怕他在你爹爹的伤口上撒盐!”
  沈濯哼:“爹爹会撒回去的!”
  不过,沈信言才不想再管沈老太爷的破事儿,笑意深沉:“父亲是想跟我商议如何惩治二郎不敬嫡母的罪过么?父亲刚才说了罚去跪祠堂,我觉得甚好。就这样吧。”
  沈信行早就心疼大兄疲累,三两步挤开想上前的沈信诲,对着沈老太爷瞪眼睛:“父亲大人,大兄已经很乏了,若是还不让他去好生休息,明晨病倒启不了程,耽搁了差事。圣上怪罪下来,是您担着还是二兄担着?”
  沈老太爷其实也没旁的话题,说来说去,不过还是那一桩事:“大郎,二郎对你母亲不敬的事情,我自会罚他。只是他如今的官职实在是……”
  沈信言哦了一声:“父亲大人,陈国公欲立京城沈氏一宗。二郎若是闲着,倒是可以多去走动走动,看看哪里帮得上忙。”
  沈老太爷眼睛一亮:“沈氏京兆要单开一支?那我等岂不是与陈国公……”成了正儿八经的近支?!
  沈信诲的脑子也转了过来,一脸的兴奋,使劲儿给父亲使眼色。
  沈老太爷忙追着沈信言道:“此事你与国公爷是如何商议的?快说详情给我听。”
  沈信言淡淡笑着立住了脚,先遣沈信行回去:“好生照顾你自家妻女。”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老太爷:“儿子送父亲大人一句俗语吧。”
  沈老太爷只觉得预感不祥:“什么?”
  沈信言弯了唇角瞥了一眼沈信诲:“子不孝,父之过。”
  得!话题又绕回去沈信诲对韦老夫人的不敬上去了!
  父子两个还在干瞪眼,沈信言已经衣袂飘飘地快步走远。


第七十九章 信
  次日一个五鼓,沈信言带上长随郑砚,悄悄起行。
  沈濯一心想要给他送行,慌手急脚冲到二门时,却见罗氏已经擦着眼泪走了回来,顿时一脸汗:“爹爹呢!?如何不等我!?”
  罗氏红着眼睛,欣慰地看着女儿微笑:“你爹爹奉了旨意,哪里能耽搁?再迟了,只怕城外长亭不知道多少人给他践行,哪里还走得成?”
  沈濯撅了嘴。
  罗氏看着她的样子,终于觉得这是自己之前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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