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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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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氏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侍郎夫人忒谦了。只是昨日听刘夫人说及涔小姐的婚事,妾身觉得心下恻然。”
罗氏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游氏的手:“刘夫人说了涔小姐的婚事!?”
她一个当婶子的,把亲侄女儿的婚事波澜说给初次谋面的官场夫人听?!这是打算让人家一路播散过去,彻底坏了涔姐儿的名声,送她上绝路吗?
眼看着游氏缓缓点头,罗氏几乎要气炸了,顿时脸色铁青:“此事不仅夫人恻然,国公府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为此伤心欲绝。我做族婶的,才特意带了她下江南老宅散心。至于刘夫人,”
冷笑一声,“她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跟我们不过是顺路这一段而已!”
她说出这种话来,游氏的面色终于缓了过来,且自己先做保证:“昨日坐了一坐,我看涔小姐温柔得体,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日后国公府必定还指着她给门楣增光呢。这些小事,大家有什么可放在口里的?过去就算了。”
这是在表示自己对这件事一定会守口如瓶。
罗氏缓了心情,翻回头来给游氏又道谢。两个人彼此话来语往地试探根底。
沈濯出了门便从丫头口中打听到了缘故,身子僵着就进了欧阳试梅的屋子。
欧阳试梅在客栈自己房里,十分松散地只挽了单螺髻,穿了家常棉裙。一看她的脸色,眉梢一挑,再看一眼三秀,了然一笑,请她坐:“濯妹妹,她还她,你是你。她那个样子,管你我什么事?”
第九十五章 媒人~
沈濯心里越发憋闷,站了起来,端端正正地给欧阳试梅行礼:“对不起梅姐姐。欧阳伯伯好心给我治病耽搁行程,你和伯母、世兄又特意前去看望我。我们家却让这等事发生,污了你们的耳朵。真是太抱歉了。”
欧阳试梅不耐烦地拉着她坐:“我都说了与你无关!”
忽然一顿,恍然大悟,又皱了眉叹气:“看来我娘又迁怒了。你们跟国公府关系一看便知并不算亲密。伯母是光风霁月之人,你的心思又不放在家宅这等琐碎上——分明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就绕到你们身上去了呢?”
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找游氏分辩。
沈濯连忙牵住她的袖子:“梅姐姐,伯母是将我娘和刘夫人都当成了可结交之人,发现有不堪之处,自然懊恼。此事也怪不得她。”
欧阳试梅是极洒脱的人,闻言点头:“说的是。罢了,她们自有她们的解决之道。咱们不搀和。”
沈濯听着她的话音,竟是已经将自己当了好友,自然十分开心。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凑在一处叽叽咕咕说起私话来。
三秀还是头一回见着自家小姐跟一个同龄小姑娘这样要好,不禁睁大了眼睛。半天才想起来应该上茶果。
欧阳图在外头看见她端着热茶点心,愣了愣:“谁来了?”
三秀笑答:“是昨日的罗夫人和沈二小姐。”
二小姐?!
欧阳图想起来自己扶住的那个含羞带怯的姑娘,还有手指握住的纤细嫩滑感觉,自己脸上先红了起来。忙转身要走,又觉得不甘,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地命三秀:“你跟妹妹说,昨儿我唐突了二小姐,让她替我道个歉。”
三秀眨了眨眼,答应了。
待进了屋,传了这个话,沈濯却笑了起来,调皮地冲着欧阳试梅挤眼儿:“世兄认错人了。我这个二小姐是侍郎府的,不是国公府的。他昨儿救了的,是我涔姐姐。”
欧阳试梅不明所以:“……救?”
沈濯笑着将罗氏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她,道:“我们家家教严,这等事,必没有人肯说的。想必你家也一样。你和伯父伯母是不是都不知道?”
欧阳试梅恍然大悟。
沈濯立即笑着换了话题,并不再提此事。
欧阳试梅也极聪明,两个人只说河工和欧阳家的历年经历。
等到罗氏告辞时,两个小姐妹依依惜别。
沈濯握着欧阳试梅的手叮嘱她:“我爹爹说,三月春闱之前肯定回家。我跟我娘也差不多是那时候。姐姐安顿好了就给我写信告诉我在京里的住址。若是我家门上的人说我还没回来,就让他们给我祖母收着。等我回了京,第二天就给你下帖子。”
欧阳试梅也跟沈濯极亲近,连连点头:“好。吴兴那边的绫绢画画装裱用极好,我爹爹和我都很爱的。你一定给我带些去京城。”
游氏惊讶窘迫,连声喝止。
罗氏十分高兴,忙拦道:“孩子们要好,自有她们的往来相处。咱们年幼时,小姐妹难道不这样互相要东西的?游家嫂嫂太客气了,反倒生疏。”
游氏只得笑着称是,又命人去叫了欧阳堤和欧阳图来,跟罗氏和沈濯道别。
欧阳图撒腿就跑了来,左看右看却没看见沈涔,这才反应过来“沈二小姐”指的是沈濯;脸上又是一红,掩饰不住地失望,但还是恭恭敬敬上前作揖道别。
罗氏抿着嘴笑,亲切地夸他:“这是个厚道孩子,我瞧着就喜欢。回头我们回去了,让国公府的两位小郎跟你一起玩。省得我们大人、她们姐妹都有人说话,就你一个男孩子孤单。”
听到“国公府”三个字,欧阳图脸上更红,低头称是。
游氏有些莫名,看了罗氏一眼,眉心轻轻一颤。
欧阳堤和欧阳试梅却对视一眼,平静无波。
待罗氏和沈濯一走,游氏便明白地皱了眉问欧阳试梅:“这位侍郎夫人是什么意思?”
欧阳试梅一收在外人跟前的端庄,笑嘻嘻地去问自家哥哥:“阿兄,侍郎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欧阳图红着脸夺路而逃。
欧阳试梅咯咯轻笑,这才将从沈濯那里听来的轶事说了,歪头道:“濯姐儿很有分寸,特意告诉我,罗夫人那时就在旁边。其他的,一个字没提。”
游氏回思沈涔的样貌举止,倒是有了三分心动,因看向丈夫,目露询问。
欧阳堤沉吟片刻,道:“此事急不得。等上京见着沈兄,再说。”
即便是国公府这位二小姐身上如今有些流言蜚语,自家前去求娶仍是十分高攀。
若是国公府也有意结这个亲,那沈信言将是最妥当的媒人。
所以,还是见着他,探探口风,再说不迟。
不提欧阳家自己思忖再三,又收拾行李赁船上京。
罗氏和沈濯回到船上,也即刻命启程往吴兴而去。
罗氏并不打算就此事与刘氏正二八经地谈,而是直接命人将沈涔的所有行李都拿了过来,对刘氏只道:
“我昨儿才从微微那里听说,涔姐儿心重,夜夜哭。虽说好不容易离开京城那个是非窝儿,但你们一船都是知道那件事的人,她难免心里总是思量,不自在。这一趟还是让她跟着我吧。左不过到了老宅,没人知道那事儿,也就好了。”
刘氏正因为昨日跟游氏说了沈涔的事情,跟女儿晚间闲谈之际说漏了嘴,被女儿一顿教训,正在生闷气。一听罗氏此言,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面上无光,索性撒手不管了:“正是呢。我们回到老宅不过休息两三天,便要去绥安我娘家。倒是别让涔姐儿搬来搬去的了。直接跟着你,省事。”
沈濯先前还担心她碍着面子不肯放人,听见这个话,倒松了口气,却又气愤起来,背了沈涔,跟罗氏发牢骚:“真没见过这样的婶娘!她就没女儿的?果然坏了涔姐姐的名声,沅姐姐难道就能有个什么好下场罢?消息传回国公府,大伯母不撕了她!”
罗氏老神在在:“事情我已经教荆四告诉了雍伯。你大伯母要不了几天就知道了。”
厉害了我的娘!
沈濯竖起了大拇指。
罗氏哼道:“不管管她那张破嘴,在吴兴绥安不定再说出些什么来。回了京,还都得埋怨我这个主事的人没做好。我可不去给她背这个锅!”
沈濯拍着手笑:“不错不错!世上黑锅万万千,该背的咱们当仁不让,不该背的咱们撤得远远的!”
第九十六章 这是名单
沈濯天天陪着沈涔,这才发现她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诗文茶,女红针黹粥汤菜,竟是无一不知。
沈濯大为赞叹。
跟着沈涔的丫头琳琅见玲珑天天撅着嘴,便笑着宽慰她:“我们小姐比濯小姐还多学了三年呢!”
玲珑振奋起来,想了想又萎靡下去:“没用的。我家小姐的心思不在这些东西上头。她宁可去挣铜钱,然后拿钱去买现成的。”
琳琅呵呵地笑:“大家闺秀,挣钱?说一句那东西都俗。我们大小姐张嘴就是阿堵物。”
玲珑一听,心情大畅,赶紧鄙夷回去:“那肯定是在家里的时候。不是说你们大小姐今年就要在婆家打理中馈了?她不管阿堵物,谁管阿堵物?没有阿堵物,吃啥喝啥?总不能真去种地吧?”
正好听见她们议论的沈濯用手里的画轴一人在脑袋上轻敲一记:“背后议论主子。你们俩吃了豹子胆了?”
沈涔淡淡地看着琳琅:“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沈濯不作声。
琳琅忙跪了下去:“奴婢轻狂,请小姐责罚。”
嗯,这个态度还算不错。
沈濯这才笑了笑:“涔姐姐,我这个丫头是舍不得真打的。咱们都听见了,琳琅是好心,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话。即便理念观点不同,她也并没有诋毁我的意思。看我份儿上,算了。你要管教,也等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如何?”
玲珑听见这话就缩了脖子。
完了。
小姐在人前极少罚她们,但做错了事,背后几乎是会被严厉地惩治一整套……
想一想即将来临的暗无天日的吴兴之行,玲珑觉得心肝一阵乱颤。
沈濯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牛大了你啊!”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都看着她。
沈濯哼了一声,昂头挺胸先进了舱门。
……
……
又过了两日,吴兴到了。
山一程,水一程,船一程,车一程。江南之美,入诗入画。
看着从未见过的茂林修竹,漫山青绿,沈涔沈沅和玲珑琳琅等人张大了嘴,哇个不停,眼睛都似不够用一般。
罗氏也十分惊艳。
但思及刘氏便是江南人,想必早就见惯了这些;罗氏不欲在她面前丢人,便竭力地按住自己,不要大惊小怪。
沈濯却是真淡定。
她生于斯,长于斯,一共二十八年。
除了相隔一千三百多年的地貌变迁,再铲去噩梦般的高楼大厦,吴兴,就是一座蕴含了盛世书香的小小江南古城。
所以沈濯看向窗外的目光,只有怀念和感慨,好奇等情绪,仅占半成。
沈家老宅派来迎接的正是族长长子沈信文和他的妻子郜氏。
罗氏还是第一次见郜氏,所以温婉有礼:“大嫂。”
郜氏忙笑着答应,使劲儿夸沈濯:“哎哟,我还怕你不来呢!大族伯母回来跟你族长爷爷一说呀,他立马就喜欢上你了!”
然后又怕把沈涔沈沅落下,也大大地夸奖了一番,又是怎么知书达理,又是怎么端庄文静,等等各种各样的好词儿,不要钱似的往外搬。
刘氏面含矜持得意笑容,不动声色地往前挤了一步:“大嫂不要太客套。先带着我们去拜见族长四伯是正经。”
沈信文避嫌,稍稍站远了一些等候,与雍伯荆四寒暄。
雍伯捋着白胡子,眯了老眼往这边一溜,便笑着对沈信文道:“文老爷请吧?听说族中的长辈也都在呢?正好,让两位信字辈的媳妇也都朝上磕个头,给祖宗见礼去。”
雍伯是跟着陈国公回乡祭过祖的,又早就改姓了沈,连沈信文都不敢十分驳回他的话,笑着答应:“既如此,我去前头招呼。雍伯跟夫人们禀报一声儿。”
这一次,罗氏等一行人直接住在族长家的别院里。依山傍水,风景极好。因院落大,索性沈信文夫妇也住了过来,以做相陪。
车马一口气进了别院内宅,到了二门之前才停了下来。
郜氏忙的赶过来,揭了车帘,笑对罗氏和刘氏道:“知道夫人们在京城时规矩大,所以没敢在大门口停。这里还有几步路,夫人们看是走几步散散,还是坐肩舆?”
刘氏刚想摆谱,罗氏却耐不得了,摆摆手:“连着多少天坐船坐车,我都要坐死了。快让我痛快走两步路罢。”
郜氏凑趣地笑出声来:“侍郎夫人说得极是。”
刘氏便也只好跟着下了车。
后头沈濯和沈涔沈沅从车上下来,才算活了过来。
沈沅靠着沈涔,小声嘟囔:“我就跟踩在半空中似的,脚底下一晃一晃的。”
沈濯揉揉太阳穴,笑:“都一样。这是一路船坐得,得个两三天才缓的过来。”
沈沅沈涔便去看她:“你怎么知道?”
沈濯看了一眼回头的罗氏,忙往前走,小声笑道:“我小时候天天跟着我爹娘到处跑,当然知道!”
难道我小时候晕过三天船,上了岸又晕了三天的事,也要告诉你们不成?
安置了住处,各自梳洗换了衣衫,罗氏和刘氏通了个气儿,便到了正厅集合。
果然,正厅里除了郜氏和沈信文,沈家的族长沈敦和再长一辈的小太爷沈恒,已经在上座上等着了。
郜氏忙告诉她们来人身份。
罗氏和刘氏互视一眼,回头看一眼恭敬跟着的三个女孩儿,礼数周全地一起屈膝拜了下去:“给小爷爷小太爷、四伯父四爷爷请安。”
看着两大三小整齐划一、一丝不苟的礼仪,沈恒捻须晃头,极为满意:“好,好好好!我沈家的好媳妇、好女儿!好好好!快快请起!”
沈敦人如其名,中等身材,面目忠厚,唯有法令纹极深刻,想必不太爱笑。当下神情微温,令郜氏:“请她们坐。”
罗氏和刘氏下首坐了,沈濯等三人则规矩地站在二人身后。
沈恒看三女如此行止,脸上一片激赏,大赞:“国公爷和侍郎好规矩,好教养。我族中当如此教女,方不负祖宗苦心孤诣、百年盛名!”
沈敦轻咳,和声问他:“小叔叔,您看?”
沈恒哦了一声,回过神来,把一张纸递给了郜氏,示意她交给罗氏:“这是上京的名单。明儿开始,你挨个儿见见,认认人。”
沈濯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说好了的罗氏来挑人,却变成了如此这般……
看来,这趟吴兴之行,简单不了。
第九十七章 我们需要喘息
刘氏也有些凌乱。
这族里究竟拿着国公府和侍郎府当什么了?使唤丫头么?
竟然就这样大剌剌地颐指气使?
她不由得看向罗氏。
若是头一句跟族里长辈说的话就是刀枪剑戟,那罗氏回去可就很难跟沈公爷交代了。
罗氏什么都没说,只是端了茶盏呷了一口热茶。
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原本被刘氏的脸色弄得也有些发僵的沈恒和沈敦,将目光都投向了罗氏。
罗氏温婉一笑,放下茶盏,从郜氏手里接了那张纸,看都不看便温声道:“小爷爷定了的,可就是这些?只是来之前忘了跟族里说一声,我们家如今也缺人手,我可能还得再寻几位伯叔侄儿帮忙——且慢慢来吧。”
侍郎府缺人手?!
郜氏和沈信文眼中精光顿时一片大盛!
沈濯笑嘻嘻地,就似不通世事一般,仰头去拉郜氏的衣襟:“大伯母,我跟爹爹说好了,要在吴兴玩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
沈恒沈敦都有些失色。
怎么这么久?她们不着急回京么?
罗氏嗔了沈濯一眼,笑得谦和:“妾身来时,国公爷和拙夫分别叮嘱过,让我等好生跟族里走动走动。既是族里觉得我京城沈氏不足以单立一支,那必是有以教晚辈。
“妾身小小妇人,自是以丈夫为纲。他都这样说了,妾身若是下车拿名单,三五日便带着人回了京。拙夫问及老宅情景,妾身竟是一问三不知,只怕是要落埋怨的。”
说着,又把沈濯揽了怀里,笑向刘氏道:“我们妯娌一辈子也难回来一趟,孩子们过不了两年就该及笄了。所以,本也打算让她们好生在族里听长辈们教诲几日。不然,岂不是白白地号称吴兴沈氏之后了?”
刘氏忙笑道:“可不是么?我们才来,也先歇歇。过后儿我还得带着我们家沅姐儿从这里回趟绥安娘家。一来一回,可不得请罗家弟妹在这里等上我个把月?”
沈恒和沈敦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郜氏则狠狠地拧了丈夫一把,陪着笑脸看向罗氏和刘氏:“正是这话了。虽说正事重要,但也要让二位弟妹好生歇歇。小爷爷安排了明儿一早去祠堂拜祭祖宗,二位弟妹还请带着孩子一起去一趟。”
沈恒自然知道做定大事未必这样容易,捻须点头:“正是。你们两家的孩子不是都还没上族谱么?明儿一起写上去。”
罗氏和刘氏站起来称是,又谢了,然后告辞。
这边沈信文不等她们的身影消失,便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爹,侍郎府……”
罗氏抛出来的这一条尾巴,让吴兴沈氏族里权势最盛的几个人,各自生心。
沈濯和罗氏等人总是没有听见后头的声音——就算听见,也不会吭声。
罗氏笑着推沈濯:“就你最皮。去跟姐姐们玩罢。”又含笑邀刘氏:“二嫂,明日的事,只怕你我得先商议一下才好。”
刘氏正中下怀,点头答应,又嘱咐沈沅:“不要走远,毕竟不是京里。”
罗氏也留下了苗妈妈陪着三位小姐去逛花园。
沈涔挑了个四通八达的地方,假作看地上长势郁郁的纤细葱兰,低声问沈濯:“族里这是什么意思?”
有苗妈妈和玲珑在,沈濯却是十分有底气,笑着调侃她和沈沅:“自然是把自己最心爱的孙男弟女送去你家吃香喝辣咯!”
沈涔被她气得直乐,伸了手去拧她:“惫懒的丫头!”
沈沅嘻嘻地笑,挽了沈涔的胳膊,悄声道:“我觉得濯姐儿没说错。瞧着就是四对八只绿油油的狼眼!”
三个人头挨头在一起吃吃地笑。
苗妈妈眼里带着笑意,不动声色地跟三个丫头一起,东南西北一站,把三位小姐围了个严严实实。
郜氏从厅里出来,想去找罗氏,却听下人们说沈濯在花园,稍一思忖,有了主意,笑嘻嘻地走了来:“哟哟哟,快瞅瞅这三朵儿鲜花儿!我们冬天还没过去呢,怎么这园子里就牡丹盛开了?”
恭维话说得格外亲昵。
沈濯三人自然给她面子,一边喊着郜伯母,一边屈膝行礼——下了船罗氏就悄声告诉她们:族里人太多,肯定数排行数得人头晕,一律称呼姓氏便好。所以沈濯等人称呼时,便把大族伯母换成了郜伯母。
郜氏笑着挽了沈濯和沈涔的手,绘声绘色:“我早就盼着你们来啦!在京里说过了的,要给你们尝尝我们的春笋,最鲜最嫩的!我跟你们说啊,这最好吃的新笋,就该在竹林边儿上,现挖了,现在山溪里洗干净了,现拿了锅,就用竹叶烧,清水笋只放一捻盐。啧啧啧,那鲜得,能吞掉人的舌头!这个菜,离了江南,可是万万吃不着的!”
这下子,别说沈涔沈沅,便是沈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拉着郜氏顺势便央告:“好伯母,您也知道我们的,寻常出不了门。您可想想,有什么法子,让我们也试试呢?”
郜氏故作神秘:“放心!我呀,已经安排好了!等明天你们去了祠堂完了正事儿,你们母亲去忙的时候,我让我们家儿子媳妇带着你们去。若是觉得不自在,再寻两个族里跟你们一般大的姐儿,陪你们去吃!如何?”
沈沅沈濯一声欢呼:“太好啦!”
郜氏笑容满面,话里也带了深意:“我们家两个儿子,老大得跟着他爹忙活,我让二郎带你们去。我这二儿子,懂事,眼界宽,寻常事情搁不到他眼里,一门心思的读书。如今已经是举人了。他媳妇也是极温柔极恭顺的。想来我们合族上下,也就是他们两口儿,才陪得起国公府的小姐和侍郎的闺女了。”
沈濯心知肚明,便做天真状,嘁嘁喳喳地跟沈沅说话。
沈涔瞪她一眼,无奈,只好自己应酬郜氏:“伯母不要耽搁了族兄的正事。我们不过玩乐,哪位得闲儿的嫂子领着就行。”
郜氏忙说不耽搁不麻烦。目的达成,她也就不多待,说笑两句,转脚去了罗氏那边商议明日拜祠堂之事。
沈沅这边见她走了,好奇地询问沈濯:“微微,你们家还真要人去帮着打理家务不成?不是说你们庶务都是你三叔管着么?”
倒也是通透的姑娘,只是自家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么?
沈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沅姐姐,你家的庶务,是谁在管呀?”
沈涔沈沅面面相觑。
对呀,国公府的庶务……
第九十八章 拜祠堂
沈沅情不自禁地说:“我大伯和爹爹都有官职在身,朝廷有制度,官身不得经商。何况,那些琐碎事情,他们俩……”
沈涔轻轻地“咳”了一声。
沈沅猛地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看向沈濯。
沈濯笑了起来,拉了她的手:“你说得没错啊。我爹爹弟兄三个,也都在职任之上啊。如今,号称是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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