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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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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濯笑了起来,拉了她的手:“你说得没错啊。我爹爹弟兄三个,也都在职任之上啊。如今,号称是我三叔在管,其实是我三婶在打理。只是我三婶才生了五妹,这又是三房的头一个孩子,自然如珍似宝。忙不过来了,自然就要请人帮忙。”
  沈涔沈沅默然,颔首。
  沈濯看着她二人的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
  偌大的国公府,产业不比侍郎府多?可卢氏一个人,该忙也忙过来了。
  沈濯想了想,这两个姑娘,日后大约会是自己最亲近的族姐了,索性交底:“我们家的事儿,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一二。总之,有我祖父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瞧着,我们房头儿就不能插手家里的事情太多。中馈如今已经在我母亲手里了,若是庶务也挪过来,家里不要吵翻天才怪呢。不如拿了大家都有差事在身,照朝廷规制不得经商的话搪塞了,请个旁人来帮忙。这个旁人,又哪里比得上自家的族亲?”
  沈濯这样坦承,沈涔沈沅都不由得一叹。
  沈涔半天方道:“这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沈沅仰头想了想,嘻嘻笑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家最好,大伯跟我爹好得一个人似的,我娘跟大伯母也有商有量的。祖父祖母感情又好。”
  想了想,也叹气:“不是怕你娘想你,我都想回去跟祖母说,把你接我们家来住一程子,躲躲那些糟心事儿。”
  沈涔轻轻推她:“笨!果然如此,微微回家去就烦死了。他们家还有个沈溪你忘了?祖母最烦她了。”
  沈濯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沅,看她怎么答。
  谁知沈沅一皱眉:“那一位见谁都笑得那么甜,假得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别说祖母,我也烦死了。”
  沈濯瞪大了眼睛:“喂!上回在国公府是谁一见面就跟我要溪姐儿的?还说是个最妥当的小甜妞?!”
  沈沅窘得满脸通红。却早被沈濯伸了手去她腋下呵痒:“好啊!你敢情是给我下马威!看我不找回来场子的!”
  沈涔去拉挡,三个人叽叽咯咯笑成一团,嫌猜尽去。
  到了第二日绝早,郜氏便命人套了车,一行人去了沈氏祠堂。
  沈氏在吴兴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更兼着出了一位国公一位侍郎,这些年的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作为沈家资格最老的长辈,沈恒的眼光还算得上长远。借着这个机会,将祠堂修得古朴庄重不说,周遭置办了上千亩的祭田庄子,旁边又办了大名鼎鼎的沈氏族学长兴书院,端得是烈焰烹油、锦上添花。
  沈濯和罗氏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祭田就皱眉。转回头,恰看见刘氏一闪而逝的艳羡之色。
  沈濯心中一顿,立即便拉了沈沅,紧张地低声附耳道:“怎么这样奢靡?咱们两家子在京城低调还低调不过来呢,就怕御史台盯上,怎么老宅成了这个财大气粗的德行?吓死我了!”
  沈沅本也在羡慕,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警惕起来,一把拉了刘氏,悄声嘀咕了两句。
  刘氏面上一凛,微微颔首,恢复了端庄镇定模样。
  郜氏上来絮絮地介绍,祠堂花费了多少钱,庄子上又是怎样安置族中贫苦人等,书院又是如何宽待远近来附学的人,最后叹道:
  “都说咱们家富贵。其实那铜钱溪水一般地进来,却是河海一样的花出去。哪年不得从城里的铺子上拆了钱粮来补这边的窟窿?何况年年一冬一春,旱了涝了,小爷爷说不能丢国公爷和侍郎府的脸,也都要咬着牙地捐了钱给县里。”
  顿一顿,含笑道:“忘了跟二位弟妹说,本地的父母官,万俟盛(音:莫奇)县令,听说二位弟妹代表国公府和侍郎府回来,也欲过来一见。如今人已在庄子上相候了,二位弟妹看……”
  她不知不觉地把“二位夫人”换成了“二位弟妹”,刘氏已经满心不舒服;此刻听见竟要逼着她们见外客,再也绷不住,冷了脸:“族嫂,我们妇道人家回老宅扫个墓祭个祖,并不想惊动地方。不然国公爷和侍郎大人必会给我们备好了名帖,上门拜谒……”
  听她越说越过分,罗氏心中微叹,笑着截断:“二嫂的意思,是本该我们拿了家里的名帖,去县衙拜谒,怎好让父母官亲自过来等我们?太怠慢了。我等小妇人,着实不敢当。还请大族嫂替我们美言两句,只说我们见识短浅,竟没有提前安排周到。实在有愧。”
  刘氏瞪圆了眼睛看着罗氏!
  我堂堂的陈国公府二夫人,你更是四品的诰命,如何还对着一个小小的县令这样卑躬屈膝、好话说尽起来!?
  郜氏本来被刘氏说得面上难看,再听了罗氏的话,转怒为喜,满面春风:“那倒不用了。万俟县令说,他跟国公府的大房老爷交情很不一般。咱们家劳他在任上照看得极好,走得很近。前儿还把我们三弟妹家的长女说给了他家儿子,马上就是亲家啦!”
  说着,又往前头引路去了。
  罗氏看她转身,方悄声对刘氏道:“破家的府尹,灭门的县令。咱们是不在吴兴,可老宅还有上万人指着人家过日子。不过一张笑脸几句好话,族里不就图咱们两府这些?”
  刘氏僵着脸,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她自然知道自己是错了的。
  但是!
  郜氏也太不拿她和罗氏当回事了!
  这种气,罗氏竟然也忍得?!难怪她在侍郎府过成那个样子!
  刘氏看向罗氏的目光,变得冰冷而轻蔑。
  罗氏和沈濯置若罔闻。
  只有沈沅,不停地拽她:“娘。前头就都是外人了,您能不能有个笑模样?您脸上现在可写着国公府三个字呢!”
  刘氏没好气地呵斥了她一声,才端了张假假的笑脸出来。
  祠堂里肃穆沉静,甬路两侧松柏森森,极是庄重。
  按照沈家祖制,这妇人女儿入祠堂,一生只有一回,妇人是被娶进门那天,女儿则是成婚嫁出去那天。
  罗氏等一行人这辈子,也就是这一回进祠堂拜祭,自然慎重恭肃。
  在沈恒、沈敦及各方的长辈观礼下,一一祭拜完毕,又一一认亲。
  “二房他爹没了,这是信明,这是三房的德敬,四房的德孝,五房的德修,六房的德纯。其他的哥儿和小哥儿们,以后你们再慢慢认。”
  沈恒草草指了指,便道:“好了,长房和德孝留一留,帮着招待万俟县令,其他人且先去吧。”
  罗氏和刘氏含笑站了起来,目送众人远去。
  而沈濯,早就一眼看见,二房的沈信明,一身旧衣,却风姿飒然,鹤立鸡群。


第九十九章 万俟盛
  沈濯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拉拉罗氏的衣襟,眼神示意她去看沈信明。
  罗氏微微颔首,又轻轻摇头,让她不可轻举妄动。
  万俟盛是一个矮墩墩的胖子,一笑起来,两只眼眯成缝,连找都找不到,正宗的见牙不见眼。
  “罗家嫂夫人好啊!信言兄一别十数载,我可是老没见他了,怎么样,他还那么喜欢穿白衣、着麻布袜子吗?”
  简直语出惊人。
  罗氏大愕:“万俟明府竟与拙夫如此相熟?敢问……”
  万俟盛的眼睛又笑得找不着了:“我们当年曾一起游学过大半年,遍访名山,说一句交情过命,都不夸张。不过,他读书比我厉害得多,我蹉跎了六七年才考上了进士,他那时候,已经成了益州刺史啦!我啊,差点儿就动了脑筋去投奔他,谁知被你们令族亲信美兄拦住。这不就来了吴兴了?”
  竟还有这段渊源!
  罗氏忙正正经经屈膝行礼:“如此,见过世兄。妾身回去一定告知拙夫,让他亲自来谢你。”
  万俟盛呵呵大笑,又叫自家妻子儿女过来见礼:“我就厚着脸皮攀一个通家之好啦?好歹上个月刚跟你们三房定了儿女亲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其妻左氏长相一般,一双丹凤眼却极为灵动,满面带笑,喊了儿女上前:“罗家嫂子好。这是我们家儿子聿哥儿,女儿欢姐儿。快叫人!”
  罗氏忙先介绍了刘氏,才让沈涔等过来见礼。
  沈恒看着罗氏刘氏跟本县父母官融洽到这个地步,笑得满脸菊花开,皱纹都展了,一叠声地让人准备开席,要跟万俟盛一起饮宴。
  万俟盛却连连摇头:“我携妻儿出来闲走,顺便看看麦田长势,这是可以的。但若是在此饮宴,明儿街上可就该传闲话了。老太爷且享儿孙福,我先走。咱们改日里再聚。”
  推辞了邀约,却又对罗氏道:“嫂夫人既是回乡省亲,自然要多住几日。但有吩咐,也不必再从沈老太爷这里拐弯,直接令人到衙门跟拙荆说,也是一样的。”
  罗氏听着他不肯在这里用饭,心怀大畅,笑着点头答应:“必要去叨扰的。”
  众人都以为这就算是告别完了,谁知万俟盛却又转向了沈涔,上下打量一番,摸着下巴上的几根稀疏胡须笑道:“一看就是信美兄的掌珠,眉眼儿跟信美兄一模一样。二小姐,吴兴县地面上,敢有人聒噪你半个字,你就直接拿我县太爷的名号砸死他!”
  语气亲切稠密,竟是丝毫不输提及沈信言时的欢喜劲儿。沈涔红着脸低头答应。
  万俟盛又额外拱手对刘氏道:“听闻二夫人祖籍绥安,这里过去极近。在下预备了一些薄礼。二夫人若是也要回乡一趟,还请赏光收下。带回去祭扫令尊令兄时,也替在下表一表敬意。”
  刘氏顿时被他说得红了眼圈儿,立即比对沈家族人都多了三分客气:“多谢万俟明府记挂。妾身感激不尽。”
  沈濯心下大奇,盯着万俟盛看,眼珠儿骨碌碌地转。
  这个人,真是八面玲珑,又会说话又会做官!
  难怪郜氏根本连提前通知都不做,就擅自安排了这次会面。这是笃定了自己一行人会被完全收服啊!
  万俟盛哈哈笑着大袖一摆带着妻儿告辞而去。
  沈濯悄悄地拉罗氏:“二伯母回去祭扫谁?”
  罗氏见人不注意,悄声告诉她:“你二伯母的哥哥是你二伯父的同袍。当年战场上,父子两个为了救你二伯父死了。所以国公府二话不说便抬了她入府做二夫人。”
  沈濯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陈国公和晏老夫人都是精明顶了天的人,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刘氏做儿媳?原来是为了报恩。
  心下又对陈国公“敬佩”起来。
  哼,拿着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去博好名声!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还不如认个义女,嫁个殷实富户呢!
  卢氏乃是范阳旧族世家嫡女,出身比国公府只高不低;却跟这样一个兵户出身的女人做妯娌。卢氏也膈应,刘氏也尴尬。
  ——这事儿闹的!
  腹诽连连,沈濯面上只是云淡风轻。至于席上沈敦矜持地表白自己的功劳苦劳,沈恒又对四房沈琮沈德孝百般夸奖,反正隔着屏风男女分桌,沈濯只是充耳不闻。
  相由心生。
  她刚才瞧见了,沈德孝那一脸的尖嘴猴腮,看着就烦。带他回京?那双老鼠眼能被沈信芳一对老拳打没了。
  沈濯低头吃饭,很乖很安静。
  这种陌生男女在同一个房间的吃饭法,刘氏哪里忍得了?如坐针毡到了终席,站起来就走,罗氏还待要再拉她时,被她一把甩开手臂,昂头挺胸快步走了出去。
  这下子,再怎么圆也圆不回来了。
  罗氏有些尴尬。
  沈恒等人黑了脸。
  沈濯开了口:“沅姐姐和涔姐姐在哪里呢?”配以一脸茫然。
  这样好的台阶!
  郜氏忙笑着接口:“我们大人说话,她姐儿两个坐不住,我让人陪着在外头玩一会儿。二夫人想是一时见不着孩子,有些心急——怪我刚才忘了告诉二夫人一声儿。”
  沈濯笑眯眯地看着她。
  知道不好惹了?立即改回称呼人家二夫人了吧?
  沈敦顺势责备她两句,又和煦地看向罗氏:“招待不周,侄儿媳妇不要见怪。”
  咦?人家都是二夫人了?我娘还是侄儿媳妇?
  沈濯看向沈敦的眼神立即有些不善。
  罗氏却也笑眯眯的:“哪里哪里?从祭祖到见县令大人,再到合族用膳,族长安排得十分妥协。只是国公府比我们家规矩还大,想必我们二嫂也是头一回跟这么多外男同屋而坐。妾身乃是豫章罗氏出身,粗鄙地方,倒还能忍得一二。”
  沈敦张口结舌。沈恒面红耳赤。
  郜氏强撑着,忙又扯了笑出来道:“侍郎夫人也乏了。妾身送你们先回去吧。”
  罗氏恭声称是,站了起来,礼数周全地屈膝退步告辞。
  临上车时,却又笑眯眯地对郜氏说了一句:“今日没见着小祖母,也没见着族长夫人,甚至连留下用膳的四房阿叔家的内眷也没见着,真是遗憾啊。妇人们打交道,还是跟妇人们自在些。您说是不是嫂子?”
  除了气定神闲的罗氏,一屋子人,脸红脖子粗。
  尤其是沈德孝那双老鼠眼,看着沈濯,阴阴沉沉。


第一百章 送神~
  刘氏关起门来骂了半个时辰的街,心中的怨气才算出了一半,立即便命人:“出去告诉雍伯,我们明儿一早就出发去绥安。”
  雍伯听说了里头的诸般事宜,正在犹疑之际,沈濯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玩,被他在二门外一把抓个正着:“濯小姐不可!这是在吴兴!”
  沈濯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门神,讪讪地笑:“雍伯,我就打算看看别院,我不出大门……”
  雍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一身不伦不类的小厮衣裳:“濯小姐,我们家三位小姐,没一个有你这个胆子,还在我跟前扯谎?快回去!”
  沈濯撅了嘴,低着头背着手站直了,一只脚在地上划来划去,委委屈屈地嘟囔:“吴兴街上女子都不戴帷帽的……我娘说,让我穿着男装就行……”
  雍伯揪了她的领子就往里头拎,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儿力气还挺大:“罗夫人心真大!这要是谁起了歹意,将你掳了去。我看她怎么跟沈侍郎交代!”
  沈濯急了,在半空中手脚乱舞:“我娘让我带着荆四去的!”
  雍伯这才停了步子,放下她,脸板起来:“那濯小姐为何不喊人让荆四在外头等着?”
  沈濯有些心虚,她当然不想带着荆四:“呃,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喊,您就堵住我了嘛……”
  雍伯死死地盯着她,半天,长叹一口气,回手揉捏自己的额角:“濯小姐,您就乖一点罢。我们二夫人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我顾得了她,就顾不上你们家。可您要真出点儿纰漏,就算侍郎大人不吭声,国公爷也非扒了我这身老皮不可。”
  沈濯吐一吐舌头,倒忘了这个。
  讨好地一笑,牵了雍伯的袖子摇一摇,仰头道:“雍伯,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保证乖乖的。只要出门,我一定带着玲珑曾婶和荆四,如果老宅这边给我们安排向导,我一定不甩开他!”
  雍伯听到这里,露了个欣慰笑脸出来:“濯小姐这样懂事,知错就改,这才是个好孩子。”
  沈濯眯眯眼笑一笑,又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二伯母又要做什么吗?雍伯这样发愁?”
  雍伯叹了口气,摇头道:“非要明天就走。说是思乡情切。”
  沈濯眨了眨眼,聪明得没有吭声。果然,雍伯立即便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跟你唠叨这些又有什么用啊……”
  说着,拱拱手道个别便转身走了。
  沈濯看着他的背影抿唇轻笑。
  走?
  也好。
  她在这里,许多事情都被弄得一团糟。
  想了想,沈濯把背后躲得远远的玲珑叫了过来,狠狠弹她的脑门:“跑得倒快!”
  玲珑一身跟她一模一样的打扮,嘻嘻地笑:“雍伯顶天了说您两句,要真逮着我,那我这一顿板子可就跑不了了。我挨顿揍没什么,可到时候,我倒下了,谁帮小姐您跑腿儿啊?”
  沈濯敲敲她的头,咬着牙笑:“让你寿眉姐姐听见,别说一顿板子,我估计你这个月的饭都吃不上!快去,给我悄悄地把荆四叫过来,躲着雍伯一点儿。”
  玲珑答应一声,抱着头鼠窜而去。
  一会儿,荆四来了,笑着给她作揖:“二小姐,您这是想出门儿?”
  沈濯抬手看看自己的衣袖,大大方方地笑:“是啊,结果被雍伯抓了个现行。他老人家告诉你了?”
  荆四嘿嘿地乐。
  沈濯微敛笑容,低声命他:“雍伯正在为刘夫人闹着明日回乡的事情发愁。你回去给他吹吹风,就说明儿该去万俟县令那里先拜访一番,提了人家说的薄礼回来。然后再跟族里要车要船要人手,陪着一起回乡。
  “不然,她说回老宅,谁作证呢?她娘家那边不是已经没有至亲了么?人家说她是被赶回去的怎么办?
  “如此这般,你看着煽风点火。急着回去好得很,但架子排场不能不像国公府了。这句,一定要说。”
  荆四眼珠儿一转,心领神会,看了一眼沈濯神色和气,乍了胆子,低声试探:“小姐,您是不是嫌她在这儿碍事儿了……”
  沈濯虽然惊讶于此人的灵透,但这个话却不是他该说、她该听的,脸一板:“出门在外,板子棍子都欠着,我这儿有册子,挨着给你们记!”
  荆四慌了,忙作揖告饶,兔子一般跑去办事儿了。
  玲珑在后头捂着嘴笑。
  沈濯瞪她:“走吧,出不去了,回房歇着。”
  果然到了下晌,雍伯特意请了罗氏和刘氏一起,隔了屏风,回禀道:“二夫人须得回乡祭扫,老奴选吉日选了许久,后天是最合适的。既然万俟县令有心,二夫人也答应了去拜访,那老奴就拿了国公爷的帖子去投了,明儿个请见。二位夫人瞧着如何?”
  罗氏忙命人将沈信言的名帖也拿了来:“雍伯安排得极是极好。我也去吧。带着孩子们。一则这是正经大事,原该早些去,二则孩子们在家里也憋得慌。”转向刘氏,温婉问道,“二嫂看呢?”
  刘氏听见雍伯的安排,想想也该如此,心头的气平了,点头道:“可以。”
  雍伯松了口气,便又道:“二夫人还乡,还带着我们沅小姐。这是大事。老奴想着,咱们的人手不多,涔小姐既然留下,便该也留一两个人就近使唤。如此一来,怕是有些护不住二夫人周全。您看能不能老奴去跟族里借些人来,顺带的车船轿马也须得跟族里借……”
  刘氏一听,心中一动。
  罗氏笑了,颔首道:“正该如此。晚间我跟大族嫂说罢。二夫人虽不是个畏难的人,可还有我们沅姐儿呢,这可委屈不得。”
  雍伯忙长揖道谢,又道:“老奴狗仗人势,不愿意弱了国公府的名头。多谢罗夫人成全。”
  罗氏呵呵地笑:“你当族里不想着将吴兴沈家四个字拿去二嫂的家乡炫耀炫耀吗?”
  沈濯笑着凑上来:“二伯母,你要给族里这个机会哟!”
  刘氏的脸上有了光彩,终于笑了出来:“哪有这样讲话的?是我去请族里帮衬!”
  雍伯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然而想着刚才罗氏的配合,以及沈濯的神来之笔,他心中微动。
  自己好似是被荆四提醒的,才想起来可以用万俟盛来拖延一眼刘夫人的脚步……
  而刘氏急着走这件事,是自己告诉沈濯的……
  雍伯有些惊异地看着沈濯的如花笑靥,忽然觉得国公爷临出门时叮咛自己的那句话,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第一零一章 县衙一日游的后果
  吴兴县衙很有趣。虽然原主记忆中,县衙州衙她都敞开玩过,但沈濯本人可是第一次身临其境。走走摸摸,看看啧啧,她觉得太好玩了。
  然而万俟盛的女儿万俟欢实在是无趣。
  一个顶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坏心眼,也没什么出尘的见识,只是普普通通的样子。
  沈濯有些失望。
  也不算失望,只是,百无聊赖。
  所以她看一眼高兴地拉着万俟欢的沈涔和沈沅,诧异地回头悄悄问玲珑:“她俩为什么这样开心?”
  玲珑压低了声音趴在她耳边道:“因为这姑娘搁人堆里就找不着,连二位国公府小姐的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沈濯拖长了尾音“哦”:原来是在人家跟前优越感爆棚。
  夫人们说完了话又留了饭。万俟盛却是个画风清奇的人,令儿子去跟着两位夫人吃,自己带了四个小姑娘一起吃饭。
  罗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无奈摇头的左氏,拉了她的手,亲热地说:“嫂子,世兄可真是我们家那口子的好友。这种事儿,拙夫也很能办得出来!”
  左氏的尴尬劲儿散了几分,笑着跟刘氏道歉:“您一看就知道是最讲规矩,最有分寸的人。让您见笑了。”
  左夫人这一上午对着她和罗氏,奉承话左一套右一套,并没有厚此薄彼。刘氏心情好,这种事便不会放在心上,笑道:“左夫人客气。快叫哥儿上来,咱们吃饭。”
  万俟盛看着一桌子花骨朵儿一般的小姑娘,乐得嘴都合不上。一顿饭自己也没怎么吃,拿着布让的乌木镶银筷子,挨个儿给沈濯几个人夹菜。
  “这个是江南的熏火腿。我让他们熬了酸笋,还是去年腌的。开胃,解腻。先喝半碗,保你们胃口大开。”
  “这是白烧湖羊,你们从北方来,也尝尝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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