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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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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信成叹口气,截断他:“典儿,我们兄弟二人的确不擅稼樯,这个没什么说的。”
  沈典梗着脖子抗声道:“但是爹爹和阿叔都很会经营铺子!祖母在时,也都是爹爹在管铺子!他们不过是把家里的老掌柜们都挖走了而已!别说爹爹了,就是姑姑姑父……”
  沈信成被他说得坐立不安,尤其听见竟连沈信昭也扯了进来,不由得腾地立起,一声断喝:“好了!”
  沈典被他吓得也跳了起来,垂手低头:“阿叔,我错了。”
  沈濯宁眉静目,一字不发。
  场面有些尴尬。
  玲珑站在沈濯身后,眼睛眨一眨,忽然低头在她耳边悄声道:“小姐,您那封信今儿没带着。”
  沈濯回头瞪她一眼。
  众人的目光看向玲珑。
  玲珑瞬间面红而耳,忙深深低了头。
  曾婶打了个喷嚏。
  众人都忘了玲珑,回头且去看曾婶。
  曾婶一脸发窘:“奴婢,奴婢穿少了……”
  沈信成看看沈濯穿着的狐皮及膝氅衣,皱了皱眉,问她:“净之可歇好了?山风凉,久坐不得。”
  沈濯顺势点头站起。
  玲珑上前扶她,被她狠狠地拧了一把胳膊,吃痛也不敢吭声,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看向沈濯,却又被一眼瞪了回去。
  众人下山。
  沈典如鹌鹑一般老实,跟在沈信成身后。
  趁人不注意,沈濯弹玲珑的脑门:“打岔也要挑话题!谁让你提那个的?我连母亲都没告诉,你在他们跟前嘀咕?真让耳尖的听见,怎么办?”
  玲珑慌忙使劲儿点头:“奴婢错了,奴婢认罚,奴婢今儿夜里给小姐捶一宿腿,不睡觉!”
  回到别院,沈濯先谢了沈信成和沈典叔侄,又笑道:“还请多歇歇。我还没看过近水的那一片竹海。等九哥再放假时,再带我去。”
  听见她没有因自己莽撞而不悦,沈典松了口气,长揖答应:“好。下次再陪净之。”
  沈信成看了看别院里头,欲言又止。
  沈濯弯一弯嘴角:“天色已晚。明伯他们肯定已经回去了。”
  沈信成哦了一声,这才同沈典拱手告别而去。
  沈濯看一眼别院门房里几个懒洋洋的门人,又谢了充当了一天车夫的福顺,道:“顺叔,我已经好些年不这样爬山了。明儿怕也是要歇一天的。您明日去帮我做几件事。”低低地说了。
  福顺一一听了,凝神细看了看沈濯,又垂眸下去,姿态更加恭敬:“是,净之小姐。”
  沈濯眼睛亮一亮:“这个称呼好。”满面笑容,转身入内。
  ……
  ……
  厅堂里,沈信明和沈信昌等人已经离去,与罗氏对坐的是郜氏。
  郜氏板着脸。罗氏淡淡相对。
  二人中间的案上,扔着一个香囊。
  沈濯蹑手蹑脚地过去,跟玲珑一起,蹲在窗下偷听。
  “弟妹真是好手段……”郜氏发难。
  罗氏轻轻开口:“郜娘子不如继续称呼我侍郎夫人。”
  娘子?!
  这是在说她无品无级,根本就是个农妇,配不上夫人二字了?!
  郜氏胀红了脸:“侍郎夫人!你插手别家私事,究竟想要做什么?”
  “别家私事?”罗氏微微笑,眼睛眯起来,表情朦胧。
  郜氏气道:“难道不是?沈家现在这七房,长、三、四房是一支,二房是一支,五、六是一支。国公府和你们侍郎府,其实不过是我沈氏的旁支。现在是三房四房的事,乃是我们家这一支自己的事情,自有我公公这个长兄管。你一个外人,又搀和个什么劲儿!”
  罗氏颔首,广袖拂过膝上尘埃:“若是你们关上门,不牵扯我宝贝女儿,即便闹出人命案子,我也会当个睁眼瞎。”
  郜氏脸色一白。
  罗氏淡淡地看向她:“我女儿也在那辆车上。你们选那样一个车夫来跟着我女儿。今日是这个香囊,明日呢?是不是就是我女儿的贴身玉佩了?”
  郜氏咬了咬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小声儿咕哝辩解:“那个车夫,又不是我安排的……”
  罗氏缓缓伸手,拿起桌案上已经彻底冷掉的一碗茶,慢慢端起,迎面泼在了郜氏的脸上!
  郜氏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尖叫,胀红了脸:“你疯了?”
  罗氏弯着嘴角,似是在淡淡笑着,可全身都笼在森然的寒意里:“这就叫疯?那不如我来告诉你一句话。这是我丈夫在京城家里,当着阖府上下的面儿说的,你可以转告相关人等:
  “我女儿就是我的性命,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就请做好准备让我沈信言剥下他一身人皮。”
  郜氏的脸色惨白下去。
  罗氏垂下眼眸,理了理袖子:“郜娘子的分量,还不足以来跟我谈。明日辰时,请族长来此一叙。”
  族长?
  哦哦,你不是一样还得靠着族里替你讨这个公道么?
  难道还真让你丈夫千里迢迢地来惩治一个车夫?
  郜氏重又有了底气,强硬起来。
  “侍郎夫人,”郜氏这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满含嘲讽,“在我吴兴县,还没人能这样支使我公公!”
  罗氏一看就明白她的倚仗是什么,呵呵轻笑起来:“那是因为国公府的信美阿伯送了万俟盛来当县令。”
  看着郜氏瞬间苍白的脸,罗氏不耐烦再跟她磨牙,站了起来,广袖摆开,扶了芳菲的手,转身回房:
  “郜娘子,好走,不送。”
  郜氏足足在屋里又坐了盏茶工夫,才轻声碎语地咬牙骂着街,由人扶着去了。
  沈濯抱着膝盖,蹲在窗下,嘟起了嘴。
  不是说好的先不翻脸么?
  怎么还是谈成了这个样子?


第一一一章 沈琮是谁?
  玲珑则在旁边啧啧称奇:“夫人还有这样霸气的时候呢?”
  沈濯瞪她:“我娘当然很厉害!你没发现么?从爹爹走后,家里安生多了。”
  玲珑嗯嗯着连连点头,一边把沈濯搀扶起来,一边悄声道:“不过,郜娘子可算得上是吴兴沈氏的宗妇了。咱们真闹下去啊?”
  沈濯呲牙咧嘴,腿好疼,低声道:“刚才你不是听见了么?现有的六房就分三支,好似还没有小太爷那一支。族长那一支里头,三个房头还分了三派。这么多人,太方便咱们浑水摸鱼了。何况咱们是帮着三房打压四房而已,只要其他几房不吭声,事情就有可为。”
  玲珑想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叫了一声:“我记得,拜祠堂的时候,是小太爷留下的四房……”
  沈濯慢慢往自己屋子的方向挪,白她一眼:“你傻吧?我刚才让顺叔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可没避着你。你没听见么?”
  玲珑恍然:“哦!那个事儿是做这个用的啊!”
  沈濯皱眉:“可是母亲跟郜娘子翻脸太快,我怕赶不及啊……”
  玲珑跟着愁眉,想一想又道:“小姐不是说了么?夫人很厉害的!不如您先回房,说不准一会儿用晡食的时候,夫人就自己告诉您了呢?”
  可罗氏直到安排她睡下,也没提起此事一个字。相反的,临走还嘱咐曾婶:“让微微好生睡觉。小人儿家,不能太劳神,会伤心脉的。”
  玲珑回来先去悄悄地看了一眼“那封信”,然后才规规矩矩地伺候沈濯躺下。
  曾婶看着她打趣:“哟,这样勤快?”
  沈濯已经困急眼了,迷迷糊糊地还记着这个茬儿:“春柳婶子呢?警醒着些,玲珑今晚给我捶腿,不许她睡。她若是睡了,你揍她,算我的……”说着说着,细小的鼾声响了起来。
  曾婶知道沈濯素日到底有多宠玲珑,抿着嘴轻笑,推她:“去睡吧,小姐快醒时我喊你。”
  玲珑嘟着嘴,悻悻:“不成的。曾婶,我自来了老宅,是有点儿没规矩……不让自己难受一回,我怕明儿我真要上天了……”喃喃着,果真跪在脚踏上给沈濯捶腿。
  沈濯却又被帐子漏进来的冷风吹醒了一瞬,惺忪着眼喊她:“帐子里头来捶。想冻死我啊榆木脑袋!”
  曾婶眼看着玲珑强睁着眼爬进了帐子,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着手足无措的春柳,一摆手:“睡你的去,别搭理她们俩。二小姐怎么调理她的丫头,咱们管不着!”
  都在厚厚的丝绒帐子里头捶腿了,春柳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看着?!
  春柳有些忐忑,但也只好听曾婶的话,熄了灯、查了门窗,自往外间榻上睡了——值夜还是要值的。
  沈濯今天累坏了。
  但因为有玲珑在一边捶腿,沈濯有些睡不着。索性闭上了眼,悄悄地又跟脑海深处的那个灵魂聊起了天:
  “你还记得吗?沈滢说老族长原本属意三房德敬爷接替族长之位的。可是小太爷却让长房的德勤爷做了族长——这位小太爷的威势很重啊。
  “我原先以为他是仗着辈分。可今天听信成叔这一说,好似他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曾经是个明白人。可他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了呢?
  “那天他拼命地跟我娘推荐四房的德孝爷,上京的单子里也是长房、四房均半。他怎么会这样喜欢四房?他好似没有子嗣的?难道他跟四房之间还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不成?
  “长兴书院长兴书院,哎你说这个书院的名字……哦,小太爷沈恒字奉长,这是取了他一个字。不过,那个兴字,嗯,我记得三房德敬爷的大名唤作沈兴。怎么他不用四房的德孝爷的名字?不过,长琮书院不好听,但是可以用长孝啊……哈哈哈……”
  沈濯天马行空地乱想着,心底却忽然一颤。
  沈琮!
  那个魂忍不住轻轻地念了念这个名字。
  沈濯猛地睁开了眼!
  沈琮怎么了?你知道他?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毫无动静。
  那魂又悄然隐去。
  沈濯眼巴巴地盯着头顶的床帐,屏息等着他的再次回应。
  没有。
  “小姐,您怎么还没睡?快睡吧。”玲珑强睁着兔子一样红的双眼,奇怪地看着她。
  沈濯惊觉,哦了一声,看看她,噗嗤一笑:“行了。你也去睡吧。”
  玲珑抬头纹都深得成了个川字,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捶着腿,困得口齿都不清了:“不要。说了要捶一宿的……”
  沈濯看着直心疼,只得把心里异样的情绪先放在一边,索性坐起来,问她:“知道错了?”
  玲珑有些迟钝地点头:“嗯。多嘴多舌的,该说不该说的,不论当着谁都瞎说。搁桐香苑,该赏嘴巴的。”
  沈濯伸了手捏着她的鼻子晃:“知道就好!我可告诉你,真闯了祸,我就真活活打死你。你跟月娘可不一样,你是我自己挑上来的。你若出了错儿,我就是自打耳光。为了你小姐我千金贵的面子,你可给我规规矩矩地当个好差!”
  玲珑终于被捏清醒了,红了脸,羞得笑:“小姐,我真知道错了。”
  沈濯忍不住伸手又揪揪她的耳垂:“那就行了。知错就好。去睡吧。我就你们几个得用的,你再倒下,我使谁去?”
  玲珑跪起来,规规矩矩地在床上给她磕了个头,嘻嘻地笑:“好。您帮我记着,等回了京,我要还没改好,您让寿眉姐姐打我。小姐待我这样好,我一定不能辜负了您。”
  沈濯笑着令她去了。
  玲珑利落地下了床,又给她掖好帐子。
  沈濯这才倒了下来,一双杏眼,睁得大大地看着床帐,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贝齿死死地咬住了下唇,脸上惊喜交加,心里惊涛骇浪一般!
  这一回,自己跟那魂的交流,是在清醒时进行的!自己没有晕倒,没有深度昏迷!这算不算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想到这里,忽又想起沈琮。
  从自己一行人到了吴兴,沈琮一直都没有直接在自己和母亲面前露过面。唯有那一次,还阴恻恻地看着自己。
  但是他的影子,在所有的事情后头,一直在晃……
  沈濯终于扛不住自己的困劲儿,合眼睡了过去。
  心底里那个魂的声音又悠悠地冒了出来:“我这回可是提前提醒了你了……”


第一一二章 我骂你怎么了?!
  第二天,沈敦果然按时来了。
  带着他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
  沈敦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儿子儿媳左右排开,只留了一个最末的位置给罗氏坐。
  罗氏今日着了曲裾深衣,一身肃穆,一看这个情形,冷笑一声,站在院子里扬声吩咐:“来人,去请万俟县令和奉长小太爷。”
  沈敦闻言,两道花白的眉毛微微一动,和声道:“侄儿媳妇让我来,我来了。侄儿媳妇却不进来说话,却是什么意思。”
  罗氏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和气,一抬手,削葱根一般的食指指向那六位满脸杀气的男女,讥诮:“我怕被你们一家子欺负死。”
  沈敦面不改色:“侄儿媳妇说笑了。祠堂拜祭之时,小叔叔就说了,信字辈的同族兄弟们,请你有暇时再见。此次上京修缮祠堂,我次子、幺儿一家都要跟去。所以一起过来见见,如此而已。”
  罗氏冷道:“若说是为了修缮祠堂一事,说不得咱们就得好生说道说道了。
  “我是得了国公夫人的命令,受了你们的邀请,来吴兴替我婆婆挑人的。
  “你们听清楚,我站在此处,代表是我婆婆,侍郎府四品老郡君。而族长大人你带了一众子媳来,大剌剌地占了上座。请问,您置我婆婆于何地?
  “而且,按照约定,是由我来挑人。您让我挑了么?直接拿了名单来拍在我面前,您发话,就让我照办——您这又置您亲笔书信里的承诺于何处?
  “倘若族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请我侍郎府帮忙,我们尽可置身事外。又何苦打着我们家的旗号,做这样强买强卖的生意?”
  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沈敦的三儿三媳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而沈敦根本就无视她的质问,依旧噙着微笑,伸手相请:“侄儿媳妇不如先进来再说罢。”
  沈濯脆亮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能进!
  “七岁男女不同席。你们家一群成年男子坐在厅堂,又不是我娘的长辈,又不是官府的差人,凭什么逼着我娘进去?
  “先头想坏我的名声不成,现在还想坏我娘的名声?你们是不是我爹的仇人买通了要害我们家的?
  “娘!我要回京!吴兴坏人太多了!”
  睡饱了的沈濯早早起身,痛快吃了一顿早饭,耳提面命告诉春柳和曾婶今日会有一场恶战,然后威风凛凛地跑了来给罗氏助阵。
  ——虽然罗氏早就命人去告诉她在自己房里休息,她又怎么能让母亲一个人面对族长一家子?
  何况昨晚那魂已经点给了她:要注意沈琮此人!
  她已经不小心失去了承儿,既然得了示警,沈濯自然提起了二十万分的警惕。她暗暗发誓:绝不会让族里的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母亲!
  罗氏却是一惊,看见她走过来,轻声一叹,伸了手把她揽在怀里。挺直腰背看向沈敦,且看他如何回话。
  沈敦的脸色显然没有刚才那样从容了,浑身也散发出三分冷意:“二十二,长辈讲话,哪里有你插嘴的规矩?还不快回房去绣花习字。”
  沈濯眼睛微眯。
  她在老宅里只做两个消遣,一是跟着春柳学吴兴当地的绣法,二就是习字。
  呵呵,想威胁我?
  我最擅长的就是掀桌摊牌明着来!
  “族长真是厉害,连我在闺中的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不知是哪个烂了舌头的,连小姐房里的事情,都要向外散播的?”
  沈濯声色俱厉。
  “我们来的路上,我身边沈家的老仆人,还欢欢喜喜地跟我说吴兴沈氏家风,说当年的沈妃娘娘如何端庄知礼,如何才气纵横,如何治下有方。如今看来,简直是人心不古!”
  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样当面揭破龌龊心思,沈敦终于忍不住老脸一红,抬手搔了搔眉毛,抿唇不语。
  郜氏有些绷不住了,插言道:“二十二不要血口喷人。不过是下人们赞叹侍郎府的小姐守规矩,所以说了一两句。怎么连烂了舌头这样粗俗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濯接着她的话尾喝道:“你闭嘴!所有伺候我的沈氏族人都是你安排的!
  “先来个车夫偷主子小姐的贴身物件,后来个下人把我在闺中的事情泄露出去!这就是你的才干你的能为?!
  “我沈家有你这种宗妇,早晚一败涂地!你还敢跳出来说我粗俗?!我娘站在这里都没说话,轮得到你个外四路的族伯母来教训我吗?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郜氏被骂得满脸通红,眼泪夺眶而出,掩着口看向沈敦:“公公……”
  罗氏冷冷地看着她:“郜娘子,别委屈。我女儿一个字都没说错。
  “这是国公府的人都走了,若是没走呢?若是那辆马车上还有国公府的小姐,若是国公府小姐们闺中之事也传到外头去——
  “你觉得,是刘夫人饶得了你,还是国公爷饶得了你?我还让你站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已经是我给族长大人留面子了。”
  这下子,不仅郜氏不敢再哭,连沈敦的脸色都是一变。
  侍郎府那位老太爷,族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而沈侍郎,听说为人极亲和,温润如玉。所以众人对侍郎府,并无畏惧之心,只有攀扯之意。
  但国公府可不一样。
  沈公爷是当年刀山火海里闯过出来的,手上不知道收割过多少条性命。不仅仅他,他的两个儿子当年随苏侯靖北,虽然没有得什么军功爵位,但也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武人。
  除了需要仰仗人家,同时,吴兴沈氏一族,也都很惧怕国公府。
  刘二夫人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沈敦和沈恒面子,二人也只是不作声而已,便是这个缘故。
  沈濯冷哼一声:“欺软怕硬而已,当谁是傻子呢?”
  沈敦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虽然他们对侍郎府没什么惧怕,但扛不住侍郎府与国公府同在京城,关系自然比自己等人亲近。
  若是她们回京后,在国公爷面前多几句嘴……
  沈敦的次子沈信武终于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爹爹,这的确与礼不合,我跟大哥三弟先去隔壁?”
  沈信文阴沉着脸,怒目瞪向沈信武:“坐下!爹爹还没说话,你充什么斯文人?”
  知道这是在给郜氏撑腰,沈信武却不买账,八字眉一挑:“大兄,我们三兄弟里头,就我没好生上过学,而是跟着拳棒师父学了武。我的确不是什么斯文人。但我还真就知道,这叔嫂同席,除了中秋除夕团圆饭,还真就没有这规矩!”
  罗氏那边还没对付完,自己的儿子们却内讧起来,沈敦连连叹气,一摆手:“别吵了。你们三兄弟且去隔壁饮茶。”
  带着三个儿子同来的主意,是郜氏出的。
  还说什么大阵势一摆,凭她侍郎还是尚书,一个女人带个孩子,这样势单力孤,肯定都会乖乖地听话听说!
  现在看来,这个主意真臭!
  沈敦看向郜氏的目光也格外不满起来。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初就不该贪图她们家那几个臭钱……
  郜氏被这目光和三兄弟吵着“大嫂这办得叫什么破事儿”气得脸白气堵,转向一边掉泪不已。
  罗氏见那三兄弟走了,这才携着沈濯施施然走进了厅堂,却再也不屈膝弯背,只是微微欠身作为礼节:“如此,我们谈谈吧。”


第一一三章 谈个毛线!
  沈敦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淡定模样,双手伏在椅子扶手上,漫声问道:“若是车夫捡到沈滢香囊的事情,这个与你们无关,就不必谈了。”
  罗氏似笑非笑地看向郜氏:“看来郜娘子没有把我的话转告给族长啊。”
  众人的目光看向郜氏。
  郜氏索性不言不语,绷着脸看向门外。
  罗氏敲敲自己手边的高几:“我女儿一天都在那辆车上。滢姐儿若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任何差错,她的名声尽毁之外,我女儿的名声也会毁掉。此事,族里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绝难善了。”
  沈敦不耐烦地蹙眉:“沈滢并没有出差错。”
  沈濯几乎要一口啐到那张老脸上,哼道:“那是因为我请了万俟县令派来的顺叔亲自送了滢姐姐回去。”
  罗氏不纠缠这些细节,张口直奔重点:“那车夫现在何处?”
  沈敦脸上又是一阵不自在,却看向郜氏:“郜氏?”
  郜氏哼了一声:“已经逐回本家。”
  罗氏和沈濯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本家?”
  郜氏索性转过身来,面对沈敦,挑眉道:“那个车夫乃是四房德孝叔父的亲随。
  “公公说要找最可靠的人来别院伺候二位夫人并小姐们,德孝叔父亲自把人指了过来。
  “如今他出了纰漏,儿媳自然是把人送给德孝叔父处置。总不能我越俎代庖吧?”
  罗氏和沈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看来,自家的判断没有出错。
  这就是四房那个莽撞任性、刻毒愚蠢的沈洁做出来的事情。
  沈濯心里更是往深处想了一层:那不就是沈琮的车夫?
  这个沈琮,怎么把手伸得这样长?连长房的别院,他都能随手塞自己的心腹进来做这样重要的事?
  沈敦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含蓄地看向罗氏:“当年奉长小叔年过三旬尚无子嗣,所以家父欲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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