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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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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濯歪头:“不然你怎么会没人给梳头呢?”
  小童嗖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丫角,恼羞成怒,皱眉瞪眼:“你这个人,没礼貌!”
  这句话一说,曾婶和福顺一起色变。
  沈濯原本俏皮的笑意也收了起来,眼神变得锋利:“而且,若是先生在家,你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还没见着客人的面儿就呵斥人家讨厌?”
  小童粉嫩嫩的小脸儿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忽然变得若无其事:“你是谁,来做什么的?”
  一行四人,三个都挑眉讶异。
  这就,过去了?转移话题了?
  沈濯却似熟知一般,淡淡笑了笑,回手向曾婶伸出去:“我是……”
  不等她自我介绍的话出口,后头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远远的招呼声:“昧旦!昧旦!是不是先生回来了?!”
  这个声音……
  沈濯顿住了话头,伸向曾婶的手也顿住,旋即收了回来,将自己又全然掩进大氅中。同时向旁边迈了几步,走到了马车的一侧。
  曾婶会意,忙使个眼色给玲珑,两个人站到了沈濯前面,挡住了她的身形。
  小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又顾不上,脸上一喜,冲着远远一路疾行的人用力挥手:“章哥哥!”
  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先看到福顺,便是一愣。眼神一转,待看到曾婶,笃定了下来,微微一皱眉,顿时冷淡起来。
  小童看着他笑嘻嘻地:“章哥哥,你真守时。”
  年轻人笑了笑,走过去,也不进院子,伸手先摸了摸小童的丫角:“朱婶去哪儿了?又回家去看小孙子了?”
  小童瞬间委屈,点了点头,吸吸鼻子。
  年轻人从怀里摸了一个纸包出来,递给他:“快吃吧,只余这一点热气了。”
  油纸包的缝隙里飘出来一阵肉香。
  应该是几个肉饼?
  沈濯在曾婶身后,看向那年轻人棉毡斗篷上的小洞,心想:这可真是,没有巧事便没有巧字。
  ——这竟是刚才沈濯出门时,马车险些碰到的那个年轻人!
  小童竟就站在那里,拿着肉饼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角手上,顿时便油得一塌糊涂。
  曾婶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大冷天的,山风刺骨。哥儿不该在这里吃。油腻的东西,容易闹肚子。”
  小童显然是又馋又饿,急了一样,才不管那些,转眼间两个肉饼便塞了进去。
  那被小童呼做章哥哥的男子脸色便没那么难看,转身微微点头:“他惯了,不碍的。”
  曾婶家长子比这小童也就大个一两岁,闻言不由心疼地蹙了眉心。
  沈濯微微笑了起来,低声道:“咱们车上不是带着热水?”
  曾婶恍然,连忙快步走去车上,拿了一个小小的保暖的温壶下来,还有一只茶盏。转身走到小童身边,倒了一碗,递了过去,口中柔声道:“慢些慢些。喝口热茶,别噎着。”
  小童嘴里含着满口的肉饼停了停,眨眨大眼,有些犹疑,看向章哥哥,见他点头,方弯了笑眼,伸手接过茶碗,边喝边吃起来。
  沈濯和福顺都不做声。
  几个人便陪着这孩子将一包肉饼吃完。
  曾婶又情不自禁地拿了自己的帕子,仔细地给他擦了嘴角的油腻饼渣,又不由分说地抹了他的两只油手,口中碎碎地低声叮嘱:
  “要喝热水。等家里照看你的人回来,别再这样狼吞虎咽的,肚子疼。这大冷天的,怎么都该生个炉子烧着热水才好。
  “手上都是油,回去用热水,擦了胰子洗净,不然容易脏,再吃东西会生病的。记住了没有?”
  小童有些害羞,把手收了回去,藏在身后。
  那章哥哥脸色好转,微一沉吟,转身对着沈濯的方向,低头拱手,长揖到地:“小姐怕是来寻北渚先生的?”
  玲珑还待要遮住沈濯,沈濯却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了,索性往前走了两步,屈膝行礼:“正是。”
  那章哥哥直起了身子,却守礼将目光投在地上,并不看向沈濯的脸:“北渚先生过完年,初三便云游去了。归期未定。去岁是腊月二十八才回来。小姐可以回去了。”
  沈濯颔首:“多谢告知。”
  那章哥哥踌躇片刻,又一拱手:“在下章扬,乃是山下长兴书院的教习,一两日间便要离开吴兴。不知小姐可会在吴兴停留?”
  章扬,教习?
  沈濯想起沈典替北渚先生鸣不平的那些话。
  ——“……阮先生学贯古今,极为渊博,绝不是满身铜臭的人……”
  原来,根本在这里。
  “章教习是北渚先生的,外门弟子?”沈濯稍稍斟酌用词,轻声问道。


第一二二章 章扬先生
  章扬有些脸红,低头道:“尚没那福气得先生教诲。”
  说着,抬头看了看好奇望着自己的小童,续道:“平日里北渚先生委托了照看昧旦的朱婶,是在下的邻居。”
  沈濯眉梢一动。
  竟是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不妥,所以自己寻了来的,慕名者?
  章扬正色又问:“小姐应当不是吴兴当地之人,在下请教,小姐可会在此长住?”
  沈濯含笑摇头:“怕再有十几日便要离去。”
  章扬微微皱眉。
  沈濯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说的一两日便要离开,恍然大悟:“章先生是担心那朱婶像今日一样,把这孩子丢下不管?”
  章扬叹了口气,点头道:“朱婶年后添了个孙儿,如今怕是不太顾得上昧旦。他年龄尚小,北渚先生平日里宠爱,又不太会做粗活。我这一走,至少要三两个月才能回来。我担心他……”
  章扬伸手把小童昧旦揽在了怀里,有些不舍地又揉了揉他头顶的丫角。
  沈濯轻笑:“这倒不妨。”遂看了福顺一眼,意有所指:“我这车夫顺叔就是吴兴当地人。他会留下来。等我离开后,他会隔日来看一看这孩子。章教习觉得如何?”
  章扬大喜,连声道好,忙转身告诉福顺:“北渚先生有规矩,非弟子不得入院。你不要进去,每回只给他带些吃的喝的来就好。这孩子从小跟着北渚先生吃得好,嘴馋,你得给他拿肉来……”
  当街跟沈濯这样明显富贵人家叫板的犀利张扬一扫而光,竟就是个絮叨的阿叔了。
  交代妥帖了,章扬也不多停留,干脆利落地又冲沈濯抬手一揖:“这个人情算是章某欠的。等章某从家乡祭祖归来,自然会奉上谢意。如今且告辞了。”
  沈濯颔首屈膝致意。
  章扬又摸了摸昧旦的丫角,自顾自去了。
  沈濯看着他大袖摇摆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家爹爹,弯一弯嘴角,回头看向昧旦:“我从京城来,北渚先生有一故人,托我捎信一封,面呈先生。既然先生不在,就请你转交吧。”
  说完,示意曾婶从包袱里取了匣子,打开,拿了那信,递给昧旦。
  想一想,又收回了信,将那包袱皮包了信件,再递过去道:“你这手上都是油,若是油了信,怕是要被先生骂的。”
  昧旦被她一句话又说得脸红起来,恼道:“你管我!”
  沈濯含笑看他:“不敢。”
  昧旦怒气冲冲地抢过曾婶手里的包袱皮,回身便钻进了院子;砰地一声关了院门,吱呀声响,将门闩插上;一转身,就在稀疏的竹篱那边,当着四个人的面儿,一溜烟儿跑进了屋子;又哐当将门关好,方扬起稚嫩的童声,高声道:“送客!”
  福顺和曾婶都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沈濯也笑着摇摇头,叹道:“这孩子还真是被人宠大的。”
  想她小时候,虽然跟昧旦一样,遇到什么无法回答的提问,便会下意识地若无其事转移话题,但却没有他那样足的底气。
  玲珑根本对这小童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哼了一声,撇撇嘴,嘀咕一声:“恃宠而骄!”
  然后扶了沈濯回车上,愁眉道:“可是,先生不在,怎么办呢?”
  请不回去人,大老爷会不会怪罪小姐?
  沈濯转头看了一眼章扬远去的方向,微微一笑:“此先生不在,彼先生却特意留了名姓。”
  此人细心周到,敢于借势,倒是不算俗气,聊胜于无。
  福顺当即明白过来,沈濯这是看上了章扬,打算去寻他了——只是,净之小姐为什么要寻这样的人呢?
  放下车帘之时,沈濯看到了福顺若有所思的脸。
  四野无人,不虞泄露,沈濯微笑道:“我父亲欲教我世事,女夫子是不够的。所以,我这次回来,须得请一位西席回去。”
  福顺恍然,笑了笑,点头:“是,侍郎大人疼爱小姐,这是自然的。”
  沈濯颔首:“顺叔,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且赶几步,去跟那章扬谈一谈。”
  福顺忙答应一声,手腕用力,甩个鞭花,啪地一声响,叱了一声,那马立即便加快了脚步。
  沈濯端正坐在车里。
  然而,不过几步远,岔路口,竟从另一侧来了一队人。
  福顺一惊,回头低声:“小姐,又有人来寻先生了。”
  沈濯在车内听到,眼睛微微一眯,身子往前探,伸手轻轻地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往外看去,口中低声道:“不要慌。”
  福顺嗯了一声,神色不动,将马车往道边靠了靠。
  好在是一个三岔路口,否则,山路狭窄,两辆马车还未必能错得开呢。
  对面来的一队人,大约十来个人,前呼后拥着一辆马车,衣着简单,相貌寻常,一眼看去只会以为是一般富户出行。
  然而那些人的打扮落在沈濯眼里,却是令她大吃了一惊。
  骑马的两个人,一个矮矮的胖子,眼小嘴大,看似只是个普通富人老爷,可光他腰间那条玉带,金错玉的技艺,却是京城隆福胜的独门绝技。
  另一个相貌平常的壮汉,一看便是个护卫,可他的靴子,却是用贡品松江厚棉布做的!
  沈濯的目光落在了马车上,手上不知不觉地将帘子挑得又开了一些。
  马车是最寻常的样子,跟自己乘坐的这辆几乎一模一样——吴兴街上,平常富贵人家,都差不多。
  但那坐在车辕上的马夫,却一脸紧张地盯着福顺,还不停地在回头说着什么。
  他在——担心什么?
  沈濯的表情越发冷峻。
  下一刻,那马车的车帘,忽地一下挑了起来!
  一张棱角分明、英挺俊美的少年面容露了出来!
  那张脸……
  那张永远不耐烦的脸,那双厌嫌地看着自己的眼,那两片吐出“蠢货、贱*人”的薄唇,还有那双将自己推倒在地、致自己流产的手,那个轻蔑、鄙夷、暴躁的表情……
  这就是梦中的……那个人!
  沈濯忽然觉得心头一股戾气冒了上来,双目渐渐赤红。
  豁地一声,她将车帘一把拉开,直直地看向了少年——
  “怎么是你!?”


第一二三章 那一擦肩的,无视(海棠依旧否月票加更)
  话一出口,沈濯立时便后悔了,唰地一下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去。
  轻轻眨眼,眸中的赤红渐渐褪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想到他看到他,便能气成这个样子?!
  “因为你这一世命定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他的一句话……”
  头一次,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在她的脑海深处,悠悠响起。
  起势前有叹气,落句后有余韵。不突兀,不惊悚。
  沈濯不仅没有晕倒,没有眼前一黑,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异常反应都没有。
  端坐在车里,沈濯声色不动,唯有身子被震撼得微微发僵。
  “你是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何时对何人说了什么?!”沈濯强压住心底的剧烈震动,尽最大的努力镇定下来,在心里默默地问那个魂魄。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你终于肯将原主今世的命运,会经历的那些事,仔仔细细说给我听了!
  “你先应付眼前。这件事,你有闲暇时,我再告诉你。”那苍老男子的声音温和慈祥,让人如沐春风。
  沈濯吸了一口气,想要在心里叫住他。
  我才没心思应付那个渣男!
  我现在就有闲暇,我想知道原主的命运,我想知道我爹爹母亲的命数!我娘何时病逝的?病因是什么?我爹为什么那时候目眦欲裂?为什么我听到梦中有人说他丢官,有人说他入狱,还有人说他谋反?他拿刀到底是去做什么?!
  内里心潮澎湃,外头人看起来,沈濯却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玲珑和曾婶看着她激动急切的表情、同时却紧紧闭住的嘴唇、摁在膝上紧握成拳的双手,还有死死地盯着面前脚下的样子,面面相觑。
  小姐这是,怎么了?!
  福顺在外头竖耳倾听,却再也没有听到沈濯的吩咐,心下有些发急。
  对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秦煐冷冷地看着对面猛地掀开又烫手般放下的车帘,心里莫名一股怒火。
  从女儿到爹爹,都是这样!
  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沈家父女二人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势!
  尤其是……
  他不是傻子。父皇每次笑着对他提起“沈二小姐”时的意味深长,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元宵节前,父皇甚至提出让清江侯夫人带着罗氏和沈濯去承天门观灯,可朱闵竟然当场拒绝了。
  ——连沈家的亲戚,都知道他们家对自己避若蛇蝎!
  沈信言是一个治世能臣,他心里非常清楚。
  如果是冲着沈信言,他甚至勉强愿意顺从父皇的意思去做这件事。
  可是!
  若是沈家是这样一个态度,沈濯又是那样跋扈狂妄的无知女子,自己又何苦要委屈自己?!
  秦煐极少控制不住自己地冷哼了一声,狠狠摔下了手里的车帘。
  呲啦。
  厚实的羊绒车帘无情地张了个口子。
  车里陪他坐着的詹先生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个口子。
  嗯,他家殿下毕竟还小,少年人,被无视了,发脾气,很正常。
  詹先生看了看秦煐,决定不请示了,当即主动下车。
  两队人马正在诡异地沉默对峙。
  尤其是胖一和福顺,简直是大眼对小眼。
  两个人对视那么久,早就看出来了对方是谁!
  福哥?!怎么是你?你不跟县令大人窝在衙门里头烤火,大冷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马车里刚才那位漂亮姑娘,是啥人呢?竟然能让你赶车?
  尹胖子?!怎么是你?大名鼎鼎的吴兴财迷,什么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当马前卒领路探路?!当年跟我们家县令大人吃饭,你还嫌弃他村气呢!
  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来来往往几个回合,却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坏了主子的事。
  正在二人眉来眼去之时,詹先生整理了一下质朴的灰缎黑羊皮里的大氅,已经慢慢地走到了沈濯马车边,含笑躬身拱手:“车上,敢是沈二小姐?”
  这一句话问出来,场中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人来破冰了。
  福顺也轻轻松了松肩膀。
  拉车的马就像是感受到了这些,动了动脖子,打了个响鼻。
  车身跟着动了动。
  詹坎也动了动身子。
  第一次见这位传闻中的沈二小姐,他还真也有点儿紧张。
  车帘挑起,沈濯已经安然跪坐好,腰背挺直,双手笼在袖内,波澜不惊:“正是。阁下是?”
  詹先生拱手微笑:“在下姓詹,名坎,字遇庭。乃是三皇子殿下的幕僚。”
  沈濯连眼神都不给他,目视前方,淡漠疏离:“詹先生何事唤我。”
  另一边马车上,秦煐不曾挑起车帘,但听着那道声音,后背越发挺直,双拳紧握抵在膝上。
  ——若是曾婶和玲珑看见,会觉得非常诧异。
  因为这个姿势,跟刚才沉默的沈濯,如出一辙!
  只不过,沈濯的表情是急切,而秦煐,是愤怒!
  从头到脚的,熊熊燃烧的愤怒!
  詹坎看到沈濯的表现,则眉心轻轻一跳。
  她竟然坐得住……
  还能面不改色……
  这个沈二小姐,想来非常人可比……
  “二小姐想必也是来寻找北渚先生的?”
  沈濯一字不发。
  詹坎含笑续道:“有志者,皆求贤若渴。二小姐如此,沈侍郎如此,我们殿下,自然也如此。”
  竟然提到了她爹?
  还说她爹是“有志者”?!
  这是在威胁自己,要散布自家爹爹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么?
  沈濯的眼神危险起来,居高临下,缓缓地投向了詹坎。
  詹坎被她有如实质的凌厉目光刺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脖颈微弯,看向地面。
  所见女子之中,唯有临波公主能够给他带来这等威压!
  这小姑娘,绝对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厉害人物!
  詹坎轻轻地吸了口气,又抬起了头,笑容宁和,字字带有深意:“太祖登基,野无遗贤。国朝向有唯才是举的政令。我们殿下奉命出京,先到洛阳。原想着散散心,顺着运河走了几日,不料便来在了吴兴……”
  散心?!顺着运河散心?!
  沈濯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詹坎见势不妙,忙软下身段:“此中另有其意,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因此,还望二小姐能够……”
  守口如瓶?!
  沈濯已经不耐烦了,张口截断:“我随母亲回乡祭祖,贪恋山水,日日畅游。不曾见过甚么生人。至于哪位贵人曾经前来寻访过什么人,我不知道,没听说,也别告诉我。”
  不知道,没听说,别告诉我。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狠,直直地摔在了詹坎的脸上。
  枉费詹坎人送外号“生平无大事”先生,四十来年的养气功夫,在这三句话跟前,险些破了功!
  沈濯那边已经冷冷地点头示意,命人:“放下车帘。回府。”
  詹坎看着被干脆利落隔断的漂亮小姑娘,以及果断爽利抬腿就走的马车,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身后传来秦煐的声音,那一把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的怒火,几乎将在场的人都烧个半死:“还嫌我的脸被打得不够狠,是吗?!”


第一二四章 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
  秦煐的怒气直到“山家”匾下,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双手负后,一身贵公子打扮的秦煐抬头眯了眼睛看了看那东倒西歪的两个字。
  “嗯,就是这里。”
  秦煐肯定了地址。
  詹坎和胖一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惑。
  殿下认识北渚先生的笔迹不成?怎么看了匾额便能确定是其人所在?
  云声不管那些,上前打门:“北渚先生可在家?京城秦公子请见!”
  亮明车马。
  昧旦刚在屋里跟自己的丫角奋战半天,还是一团乱麻,正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听这个声音,不由尖叫一声:“你们又来作甚么怪!”
  胡乱拢了拢头发,气急败坏地拉开了屋门,却一眼便看到院外站着的不再是沈濯那几个羸弱妇孺,而是换成了几个成年男子!
  呀!不是刚才的讨厌鬼小姐!
  昧旦吓了一跳,咣铛一声又把房门关上,憋着一口气,对着铜镜好歹把丫角扎起来,深呼吸,打开门又走了出去。
  开院门,叉手,彬彬有礼:“先生不在家,贵客请回。”
  哼!谁说我趁先生不在家就大呼小叫?我可有礼貌呢!不过是对着你等那样讨厌的人,才会白眼看人!
  昧旦一心都在沈濯的话上。
  所以詹坎不得不把刚才问过的话提高声音再问一遍:“请问仙童,北渚先生何时离家,可说了何时返回?”
  昧旦听清楚,眨眨眼,天真可爱:“先生大年初三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秦煐沉吟片刻,拱手施礼道:“小可是北渚先生故弟子之子,诚心求见,恳请仙童告知先生归期。小可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故弟子之子?!
  詹坎和胖一相顾失色!
  皇上不可能师承北渚先生——先吉妃娘娘,竟是北渚先生的弟子?!
  昧旦也讶异非常,睁大了眼睛:“请问贵客是哪位之子?”
  秦煐报出名号:“南崖女冠。”
  北渚,南崖……?!
  这下子,连云声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先吉妃娘娘,怕不是北渚先生的弟子罢……
  只是,这女冠……
  没听说吉妃娘娘进宫前,做过道姑啊!
  昧旦也呆了。
  半天,才呓语一般:“先有南崖,后生北渚……先有南崖,后生北渚……
  “你,你是南崖先生的公子?!
  “请,请,快请进!先生日日写字作画,都离不得此二字!快请进去向火!我去给你烧热水!”
  一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子,又怕院门开得不够大,忙又跑回来将两扇院门都用力推开,几步就蹿进了屋子。
  又探出头来喊:“快请进快请进!院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就不招呼你们了!我去烧热水!”
  秦煐轻轻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从姐姐的一言半语里猜到的,没有错。
  母妃和北渚先生,的确是故交知己。
  詹坎忙命云声去给小童帮忙,又低声对秦煐道:“那童儿既是一个人在此,不如我们把他带回京城?”
  言毕,意味深长地看着秦煐。
  秦煐住了足,定定地回望着他。
  以小童为质?!
  迫北渚先生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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