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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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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早一点见到周表弟。
  邵皇后笑着拍拍她的手:“三月初一是你大兄二兄生日,三月三上巳祓禊,宫里已经要忙个人仰马翻了。哪里来的心神给你准备花会?何况,还要等一个人回京……”
  安福瞪圆了眼睛:“谁?”
  邵皇后笑着看了临波一眼:“礼部侍郎沈家的小姐。”
  安福几乎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沈二!?”
  临波的手指尖则微微一颤。
  被皇后发现了……
  邵皇后则惊讶于安福的态度:“你知道她?”
  安福忿忿地跺脚瞪眼:“过年时见着召南姑祖母跟皇祖母说起过这个人。夸得她天上地下的。可我听说,她父亲亲口承认,说她极跋扈极骄纵。可见两面三刀,不是好人!”
  邵皇后瞪了她一眼,张口想要训斥,看了临波一眼又咽了回去。
  临波公主立即对着皇后屈膝:“若无他事,临波告退了。”
  邵皇后含笑命人送了她出去。
  临波一走,安福公主就委委屈屈地瘪了嘴,又去拽皇后的衣袖:“母后,我不想嫁给竺容与,我喜欢周表弟……”
  邵皇后不胜其烦地扶额,但还是得哄她:“竺容与是竺左相的幼子,最俊雅风流的。咱们不都见过了么?你周表弟是生得好、性子好,可是……”
  掌宫老内侍见皇后还要拿往日里的说辞来搪塞安福,不由得上前一步,接声道:“大殿下,您别难为娘娘了!您跟周小郡王的事情娘娘不是不管,可是召南大长公主不答应,娘娘还能怎么办?”
  安福公主脸色大变,渐渐惨白了起来:“你说,是,是召南姑祖母不肯答应……”
  邵皇后都能感觉到女儿的身子在微微地抖,连忙拉她坐在了身边,一个眼刀狠狠地甩过去。
  老内侍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是。大长公主说,她唯有这一个孙儿了,就盼着他能早日成亲、广纳妾室,给她老人家生一院子的重孙子重孙女。可公主是天之骄女,哪儿能受得了这个委屈?这门亲事,断断做不得。”
  召南大长公主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
  她老人家是当着太后的面儿,直直地指着邵皇后的鼻子道:“就你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大闺女,随便你去祸害谁们家都行。想进我这大长公主府,没门儿!”


第一四七章 回家
  安福公主苍白着一张脸晃晃荡荡地去了。
  邵皇后看着她的背影,不无担忧,叹口气,道:“偏是你嘴快。”
  顿一顿,又道:“不过也好。永安郡王的婚事本来就只大长公主这个亲祖母一个人说了算,告诉安福,也省得她还存着心思。眼看着今年就要成亲了。让竺家知道还有这么档子事儿,总归是不太妥当。”
  老内侍低声道:“老奴是担心大公主逼着您再去大长公主跟前受一回委屈。
  “至于竺家,尚公主本就是他们家天大的福分了。何况让他们家自己说说,竺三公子处处都比照着周小郡王学,可哪一点儿比人家周小郡王强了?原就怪不着咱们公主……”
  邵皇后失笑:“这话倒也有理。”
  老内侍叹道:“看看公主,也是可怜。好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天之骄女,偏偏嫁不得。可是您看咱们大公主,真真是懂事了。既没哭也不闹,就自己这样难受着去了……”
  邵皇后也心疼起来:“可不是呢……我也只能尽力给她把公主府布置好了,权当是补偿了……”
  主仆两个闲聊了没几句,人来报说:“大公主离了清宁宫就去了鹤羽殿,‘一不小心’,把二公主的一套颜真卿真迹给扯了……”
  老内侍眨了眨眼,且问皇后:“眼瞅着中午了,老奴传膳吧?”
  邵皇后就似没有听到宫娥的回报一般,徐徐点头:“好。中午上一碗碧粳粥吧,我这胃里不太舒坦。”
  宫娥似是也已经习惯了,平静地低头退下。
  ……
  ……
  二月二十八,沈家的车架进了京城。
  过了怀贞坊,两队分路,一队去了国公府,一队去了礼部侍郎府。
  还没到门前,沈濯就悄悄地令曾婶:“你帮我问一句门房,欧阳姐姐投了帖子不曾?”
  罗氏失笑:“你倒记得牢靠!”
  沈濯嘻嘻地回头看着她笑:“眼看就是三月三,怎都要去曲江折柳祓禊。若是她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我好约她一起呀!”
  罗氏眼睛一亮:“正是,到时候只怕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们也要一起去……”
  可以让卢夫人相看欧阳图嘛!
  沈濯掩着口笑:“我可没这个意思!这件事只怕要等爹爹跟信美阿伯说过才好。我只是单纯觉得欧阳姐姐这个人实在可交。”
  女儿果然越发历练出来了。
  罗氏看着她,笑得满心欢喜。
  车在府门前停下,车前便有一个温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夫人,微微。”
  “呀!是爹爹!”沈濯又惊又喜!
  沈信言竟在他们之前回京了?
  猛地挑起车帘,温润如玉的沈信言依旧是一身麻白旧袍站在车外。
  沈濯叽叽咯咯笑了起来,从车里直接蹿了出去,一头撞到父亲怀里:“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家里都没人跟我们说一声?”
  沈信言把明显高瘦了一些的小女儿抱在怀里,呵呵地笑着,眼睛则看着掀起车帘的罗氏:“前天。只比你们早了两天。”
  罗氏红了脸,轻声道:“小太爷和信明伯一家在后面。”
  沈信言笑了笑,点头表示知道:“二弟妹和三弟妹在里头等你。你带了女眷先进去,我陪着小太爷他们去见父亲。”
  沈濯却不肯跟着母亲去内院,搂着沈信言的脖子死活不肯下来。惹得罗氏一声喝:“多大的女孩儿了还让你爹爹抱着!再不下来看我不揍你!”
  放下女儿,却携了她手,沈信言笑道:“罢了,让她跟着我吧。”
  罗氏想了一想,算了,刚回京,再忍这小猴子一天。遂勉强点头,又叮嘱:“回京了,不比在老宅,不可放肆!”
  罗氏等几辆女眷的车子吱吱呀呀地直接进了侧门。
  沈濯做个鬼脸,却立即招手叫了荆四,当着沈信言的面儿吩咐他:“爹爹和我这会子顾不上隗先生,你好生招呼。”
  到了今时今日,荆四哪还不知道隗粲予会在沈家有什么样的地位,忙陪笑着躬身答应:“二小姐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沈信言含笑点点头,携着她的手等待第二辆车过来。
  车帘挑起,里头斜倚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清瘦矍铄,一个小丫头,正跪在一边给老爷子捶腿。
  沈濯笑嘻嘻地趴在车前:“太爷爷,这是我爹爹。太爷爷您瞧,我是不是生得特别像我爹爹?”说着,就把脸凑到了沈信言旁边。
  沈信言无奈地笑,长身施礼:“叔祖父。”
  沈恒坐直了身子,含笑打量着他,颔首道:“嗯。果然虎父无犬女。”
  这竟还是在夸沈濯。
  沈信言失笑。
  微微在吴兴,到底笼络了多少人心?
  回头且命人:“将小太爷的车直接抬去上院。”
  后头沈信明、沈信成和沈典,哪里还等着沈信言去见他们?
  见沈信言跟沈恒说话已毕,不免抢上前来,一一见了礼。
  沈信明对沈信言闻名已久,见他这般斯文儒雅,暗叹传言不虚,自家的言谈举止更加谨慎。
  一行谈谈说说,便进了上院。
  沈恒从车上下来,抬头一看上院的匾额,便一皱眉:“都不起个正经名字?”
  进了门,沈老太爷沈恭这才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身后是沈信诲。
  沈濯抢在他开口前头,脆生生地道:“小太爷,那个是我祖父,后头那个是我二叔。庶出的那个。”
  沈信明和沈信成不由得面面相觑。
  净之在吴兴,可没这样没礼貌过啊!
  然而沈恒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沈恭狠狠地瞪了沈濯一眼,叱道:“大人还没开口,小孩子家家的先抢话,谁教你的臭规矩?”
  沈濯便怯怯地往沈恒的背后躲了躲。
  沈恒一手先护住她,哼了一声:“德先侄儿,我大老远地来京城,你没去城门接我就算了,府门有你长子代迎也就罢了,你怎么连上院的门都不出啊?还在屋里等着我来拜访你啊?”
  这沈恭当年在吴兴之时,就甚为惧怕这位小族叔的威势,这个时候,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沈信诲忙抢上前一步,满面笑容地替答:“回叔祖父的话,我父亲这两天膝盖上不太好,行走着实在费力。您多包涵。侄孙叫信诲,日后还要请您多教导呢!来,我扶您,屋里上座!”


第一四八章 赠宅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恒没好意思继续发作,且进了屋。
  彼此一一见礼毕,归坐说话。
  沈恭便笑着邀沈恒:“国公府地方自然更好更大。但国公爷和他那两个儿子都是大忙人,一天不着家的。您还是住在我这儿吧?我闲着,也陪您逛个街说个话儿。”
  沈恒捻须颔首,慈爱地看着沈濯,道:“你这孙女儿磨了我一路,非让我住过来。又说她爹爹兄弟三个也是天天去衙门,你一个人也闷。让咱们俩老头儿一处钓钓鱼喝喝酒听听曲,也好好欣赏一下这京城春光。我已经答应她啦。”
  沈恭喜之不尽:“濯姐儿此事办得好。回头让你祖母赏你。”
  想一想,又沉下脸:“你还不进去?走了一个月,你祖母想得难受了几回!还不赶紧进去,疼你也白疼了!”
  沈濯跳起来,吐吐舌头:“哦。我也只是替我娘送了太爷爷过来而已!”
  飞快地行了一圈儿的屈膝福礼,告了辞,转身飞跑着往内院狂奔而去:“祖——母——微微——回——来——啦!!!”
  一应家下人等仆妇们,都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笑。
  二小姐回来了,家里又要热闹喽!
  不提沈家男子们在一起寒暄。单说沈濯。
  奔进桐香苑,沈濯飞快地喊着人:“费嫂子!山姑姑!厉妈妈!啊啊,黄芽姐姐!寿眉姐姐!甘嬷嬷!”
  进了主屋,韦老夫人已经擦着眼睛挣扎着起身,一迭声地问:“微微来了?在哪里呢?快,快,我那宝贝微微……”
  沈濯根本就不顾自己一路风尘仆仆,飞进屋里就扑到了韦老夫人的怀里,抱着老太太一顿揉:“祖母,祖母!我的好祖母!我可想死你了!”
  旁边坐着的二夫人冯氏、三夫人米氏、沈信明的妻子顾氏和沈信成的妻子杨氏,以及沈溪、沈佩,都神情复杂地含笑看着这一幕。
  罗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喝道:“你这泼猴儿!蹭得祖母一会儿又得换衣裳!”
  韦老夫人却已经抱着沈濯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的乖宝贝,怎么都瘦成这个样儿了?也黑了。
  “我当初怎么说的?这一趟就不该教你们小孩子跟着!还闹了那么大的事儿!消息传回来,我差点儿吓死!
  “我的宝贝呀,以后可再也不许你离开祖母一步了!”
  沈濯也湿了眼眶。
  她家祖母,是真疼她啊!
  一边自己也擦泪,一边又伸了小手给韦老夫人擦泪,哄她道:“祖母,明伯娘和成婶婶都在呢!不哭了啊!哭花了妆,不好看了!”
  小人儿说大人话,还用哄小小孩子的话哄老人家,一屋子人都轻轻地笑了起来。
  唯有沈溪,笑容越发发僵。
  罗氏脸红起来,忙道:“娘,您别难过了。您再仔细看看,她是黑了瘦了,可是结实了多少?刚才从上院一路跑过来,您听她喘了么?您还伤心!”
  米氏也笑着温温柔柔地劝:“就是啊!母亲,您听大嫂的准没错儿。走这一趟,微微瞧着又懂事了许多,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甘嬷嬷忙打了水来,令人给韦老夫人和沈濯净手净面。
  韦老夫人这才对着顾氏和杨氏笑道:“别笑话我。我老了,心里谁都装不下,儿子儿媳都丢一边,最疼的唯有这个孙女儿。世上第一偏心!”
  众人都跟着凑趣。
  沈濯收拾清爽了,这才正儿八经地屈膝行礼,给韦老夫人、冯氏和米氏问安,恭肃严整,风度俨然。
  顾氏笑道:“啊哟,我终于又瞧见吴兴的沈二小姐了!”笑向韦老夫人道,“我是个村妇,没见过世面。头一回在吴兴见着二小姐走路、说话、行事,简直就是个诰命夫人的架势,给我爱的呀……”
  这夸的!
  冯氏米氏和沈溪都是脸色一变。
  倒也没出格。
  罗氏安坐,面色如常。
  韦老夫人也只谦虚了一句:“不敢当!”
  杨氏却笑道:“这话可不是我们嫂嫂瞎说。书院的山长夫人也这么说!说二小姐的气魄,所见女子当中无人能比,日后别的不敢说,跟老夫人您比肩,却是妥妥的,跑不了!”
  韦老夫人乐得眼都眯起来:“岂敢啊!”
  沈溪眼中鄙薄一闪,别开了脸,又习惯性地去整理坐在身边的沈佩的衣襟。
  沈佩却蹙了眉看她:“三姐姐,你又来了。”
  沈溪眼中寒气一闪。
  沈佩却已经不怕她了:“我衣衫好好的不用整理。”
  沈濯看得大加感慨!
  过了一个年,又过了一个月,连六岁的沈佩都被祖母教得硬气起来了!厉害!
  又寒暄一番,韦老夫人便让罗氏和沈濯都先回自己的屋子梳洗。
  又对顾氏杨氏笑道:“虽说你们远来是客,我却不拿你们当客人待了。我们家西角门出去,就是一座小宅子的东角门。我把那边买了下来,你们先将就住着。日后若是有好地方了,你们要搬,我绝不拦着。”
  竟是大手笔,直接送了一个宅子!
  顾氏大惊失色:“这可万万使不得!”
  米氏上前道:“明嫂不要急着推辞。我婆婆也是为长远考虑。咱们日后需要走动得多着呢!难道还城南城北地跑?这样住得近些,商量个事情也容易。”
  想到自家入京是为了给侍郎府打点庶务而来,却先承了这样大的人情,顾氏有些踌躇地看了看杨氏。
  韦老夫人笑道:“那边都是我这小儿媳妇收拾的,让她先带你们过去看看。安排好了,晚饭过来,我给你们接风。”
  不容拒绝。
  跟着米氏顺着角门进到隔壁那个三进的“小院子”时,顾氏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从自己嫁给沈信明,就从未想过还能住这么大的宅子!
  米氏笑容可掬:“这宅子分东西两路。西路大一些,所以我暂时安排了明族兄族嫂一家住着;东路便是成族弟族弟妹。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比着我的。仆妇下人们,因都是从庄子上现调来的,或有不顺手的地方,咱们日后再换便是。”
  顾氏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拉了米氏的手,道:“弟妹,我觉得这府上的庶务,便是我们家不帮忙,你一个人也一定能打理得过来!”
  米氏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嫂子别乱夸了,我得意了可怎么好?”


第一四九章 难念的经
  米氏被前呼后拥着袅娜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杨氏悄声问:“嫂子,她是什么意思啊?”
  这样尽心尽力地替自己一家张罗住处,不像是个即将被夺去庶务管理权的人的样子啊。
  顾氏轻叹一声:“这是在示威啊。”
  接掌庶务一事,还要看到沈信行再说。
  毕竟,名义上,府里的庶务是三房三老爷在打理。如果沈信行跟米氏是一个态度,那这趟浑水,自家还真是顶好别去蹚。
  脚步微微一顿,顾氏若有所思:“一向听说京里侍郎府,二房是最能跳的,怎么今日在桐香苑,冯夫人连半个字都不多说的?”
  杨氏眨了眨眼,对冯氏的印象委实不深。
  不过一刻,沈信言陪着沈信明兄等三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她二人在此,不免各自行礼。
  沈信言含笑道:“你们先梳洗安置,晚间咱们再细说。哦,晨起听见家母吩咐,这边的小厨房一直都热着饮食汤水,昌兄尽管吩咐下人就是。下人们若是使着不习惯,回头再去牙行买新的就是。”
  也提到了下人,却不是换,而是买新的。
  顾氏满面都是笑,看向沈信明。
  沈信明道了谢。沈信言大袖摇摇地自去了,步履却比刚才要急了几分。
  两对夫妻各自回了房。
  沈信明和顾氏带了沈典去了西院。
  这院子是坐北朝南的。正房是顾氏和沈信明的卧室,沈典的书房加卧室在西厢房。
  进了房间,看到一水儿的红柳曲木的家具,从屏风到圆桌锦凳,加上卧室里的箱子柜子,雕花拔步床。
  顾氏倒吸一口凉气!
  红柳曲木,看似平常,但因为木质坚硬非凡,做了家具百年不坏,其价若金!
  这要多少钱!
  沈信明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说是比照着她房里的?”
  顾氏忙道:“正是呢。可是我去了老夫人房里,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这,这是要做什么?”
  沈信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人,不贤良。你跟弟妹说,以后离她远点,不要被她瞒了去。”
  顾氏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她是不是想逼着咱们从这座宅子里搬出去?”
  沈信明轻轻扬了扬嘴角:“不止。”
  顾氏越发迟疑:“那我们……”
  沈信明看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她大约是觉得,我儿子的前程,握在她丈夫手里吧。”
  沈典一脸茫然地看着父母凝视的目光。
  ……
  ……
  回到如如院的沈濯得到了热烈的欢迎,窦妈妈和六奴、茉莉的眼睛简直是黏在她身上了。
  秋嬷嬷则是先把她抱在怀里哭了个够,然后一边抽抽搭搭,一边给她张罗热水泡澡,又命人赶紧去大厨房先做了汤饼预备着:“小姐去江南肯定吃不到辣的,馋坏了,让厨下万万别忘了浇一小勺辣油。”
  果然还是从小带到大的嬷嬷知道疼人,沈濯笑得晴空灿烂,手一挥:“快着,把我从吴兴带回来的东西给大家分分!”
  曾婶和玲珑连忙去拆开箱子包袱,乱哄哄地众人笑闹不绝。
  沈濯现在一心只想着自己那只泡澡的大木桶,二话不说便命茉莉:“让你六奴姐姐跟着她们去乱,你快去给我预备洗澡的物事。”
  茉莉仍旧是那副不擅言辞的样子,抿嘴笑着答应。
  等到泡进热热的水中,沈濯满意地叹了一声。
  这一趟吴兴,真的累坏了她了。
  茉莉轻轻地给她洗了长发,又按揉肩颈,低声道:“前天咱们老爷回来,秋嬷嬷告老了。”
  沈濯迷迷糊糊的,一听这个消息,不禁一下子清醒过来,嗯了一声,半晌叹了口气。
  这个院子里,格局基本已经定了,秋嬷嬷,这是觉出来自己被闲置了。
  “爹爹和祖母怎么说?”
  “老夫人说,终归还是要听小姐的意思。大老爷却直接跟夫人的陪嫁庄子上说好了,给嬷嬷预备一个好院子,并两个丫头一家子下人,伺候嬷嬷去养老。”
  沈濯沉默下去。
  茉莉过了一会儿,委婉劝道:“小姐身边,人来人往,得慢慢习惯才好。”
  尤其是以后,除了人来人往,还有生老病死。
  沈濯扯了扯嘴角,换了话题:“你家里怎样?”
  茉莉抿嘴笑了笑:“劳小姐动问,挺好的。大弟学得挺快,霍掌柜挺喜欢他的。我爹么,还那样。”
  沈濯心中忽然一动,问道:“你大弟可识字么?”
  茉莉愣了愣:“识字的。”
  沈濯一笑:“这趟跟我们回来的,信明伯家的典哥,他日后是要上学的。如今缺个小厮。只是不知道你大弟是想继续在铺子里做,以后挣钱,还是改换门庭,去跟着典哥?”
  茉莉垂眸想了许久,低声拒绝:“奴婢家里还是缺钱。”
  沈濯有些意外,想了想,点头:“那我再想想。”
  其实她还有一个差事,给那孩子倒是极合适——算了,明儿见了霍掌柜问问再说吧。
  ……
  ……
  罗氏也去梳洗。
  沈信言等得无聊,去了外面走动。
  府里的大管家黄平总算是觑着了这个空子,忙追了去问他:“可算是找着您了!明儿个三月初一,是两位皇子的生辰,可咱们家的礼物还没送呢!老奴问老太爷,说要把咱们家最好的那两尊金佛进了上,您瞧呢?”
  沈信言有些烦:“我过生辰他们送礼了么?凭什么要给他们送那么贵重的东西?”
  还没封东宫呢!
  ——就算封了也不能这样谄媚啊!
  黄平咳了一声:“人家都送了的。”
  沈信言一愣瞪圆了眼:“我去年都不在京,他们……”
  黄平叹口气:“恰好老太爷还没走,推都没推就收下了。”
  沈信言简直是——扶额,挥手:“比着给我那贺礼,照价回就是了。”
  日后在皇帝面前也好说话。
  又赶紧嘱咐:“这阵子,可万万不能收任何人的礼物……”
  黄平笑道:“这个老奴知道厉害的。”
  嗯了一声,沈信言让他去了。
  双手笼在袖内,沈信言站在已经有了稀疏花苞的桃树下,暗暗沉思。
  家中有父亲和二郎在,这些事情,总是层出不穷。
  三郎太迂了……
  信明兄倒是个好帮手,可惜,只怕二郎容不下他……
  家事烦难啊!
  沈信言双手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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