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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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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太迂了……
  信明兄倒是个好帮手,可惜,只怕二郎容不下他……
  家事烦难啊!
  沈信言双手负到身后,抬头看天,轻声喟叹。
  人品超逸,风流洒然,轻愁薄怒,亦减不掉半丝神韵俊朗。
  一只红绒花隐在月洞门里边,风中微颤,久久不愿离去。


第一五零章 联想脑补最伤心
  众人休憩已毕,天色便擦了黑。
  沈老太爷下午被沈信言三五句话一挤对,已经慷慨地将上院让给了沈恒暂住,自己则挪去跟老鲍姨娘“挤挤”。
  沈恒被服侍着起了身,便有人来笑着请:“回小太爷,我们大老爷一会儿亲自来接您。晚宴摆在花厅,我们老太爷、老夫人已经过去了。”
  沈恒皱了皱眉:“你家老太爷?”
  下人愣了愣神,忙笑着赔不是:“奴婢说错话了!家里自从有了承儿少爷,称呼便都升了一格儿……”说着又噎住。
  如今侍郎府的人,个个都避讳提及沈承。
  那是从老夫人到二小姐都无法面对的痛苦。
  沈恒听了这话,面色反而和缓下来。
  丧子太痛,大约只有这种隐隐约约的痕迹保留,才能让沈家人心里好受一些吧?
  一时到了花厅,里头花团锦簇,更兼着已有一两枝早放的桃花被摆在厅角的大花瓶里,悠悠清香,格外雅致。
  沈恒满面笑容坐了首座。
  沈恭又忙忙地招呼了众人:“虽说分席,但既是一家子,就没有不给族叔行礼的道理!”
  从韦老夫人开始,沈信言三兄弟、三妯娌,加上沈信明兄弟妯娌们,以及沈典、沈濯、沈溪、沈佩,甚至被乳母抱在怀里的沈沁,都一一给沈恒行了礼,彼此也认了面庞、厮见过。
  沈恒看着这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心里格外暖和,那些称呼上的诡异别扭,虽然格外令他皱眉,却也被暂放一边。
  沈恭见他似有不悦,忙叫了服侍的人低声询问,知道缘故之后,恍然大悟,心里立时便有了计较。
  四扇黑檀镶青玉松鹤延年的大屏风隔开,众人分男女两席落座,说说笑笑饮酒取乐。
  沈信言趁众人都在,笑着跟沈恒和沈信明等人赔罪:“三月十二就是礼部试。我被圣上急召入京,就是为了主持考试。所以,怕只有今日一天是空闲。直到春闱殿试之后,怕都没有时间陪叔祖父和明兄成弟了,还请海涵!”
  大秦的科举制度大多沿袭前唐,礼部主持全国考试,拔擢出来的皆称进士。然后参加殿试,由皇帝亲自考察,再分三甲。
  而礼部试的主持者,一向都是礼部侍郎。
  只是如今左侍郎仍在,皇上却非要把沈信言这个右侍郎从千里之外弄回来主持考试,让他给天下考生当座师,可见帝宠,非同一般。
  沈濯惊讶地禁不住抬头去看罗氏。
  罗氏喜笑嫣嫣,却又矜持地抿唇不语。
  好啊!娘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自己!
  沈濯朝着她皱鼻子。
  罗氏瞪她。
  韦老夫人一把把沈濯搂进了怀里,却去瞪罗氏。
  众妇人们看着这一幕无声的较量,都掩唇无声笑弯了眼。
  唯有沈溪,习惯性地又去转头去看沈佩。
  却被沈佩歪着脸看了回去。
  另一侧。
  沈恭得意自不必说,沈恒都笑得与有荣焉,拈着银白的胡子,笑着摇头:“我沈家有信言,不啻于大厦风雨,却多了一根擎天支柱!”
  沈信言连道不敢。
  沈信行最乐意听人夸他大兄,高高兴兴地给沈恒敬酒:“叔祖父,您别急啊!以后咱们沈家后起之秀多着哪,我大兄肯定能一一都挑出来!您老松龄鹤寿,慢慢瞧着吧!”
  沈恒乐得合不拢嘴,一口干了一整杯酒。
  沈信明和沈信成对视一眼,看向沈信行的目光里多了三分暖意。
  沈信言含笑看着自家小弟,又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眼下便是三月三,上巳节时,曲江那边极热闹。只是我忙着,五品以上官员家眷们也被宫里指定了要去应酬一二……”说着,顿了一顿。
  妇人席上众人自然都在屏息听他说话。
  米氏闻言忙起身道:“回大兄,我得在家带孩子,就不去了。”
  众人都轻轻地笑。
  沈信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沁姐儿亲她娘,离了一时就要翻天的。”
  沈恒呵呵地笑:“谁家娃儿不是如此?三岁之前不要想从娘怀里拽出来的!”
  沈信言便笑向沈信诲道:“那么就拜托二郎了,请二弟妹和溪姐儿,陪着顾家嫂嫂和杨家弟妹去逛逛吧。”
  沈信诲挑了挑眉,做足了架势,慢慢笑答:“那是自然的。”
  冯氏等他发了话,方简单地答了一声“是”,又含笑对着自己桌上的顾氏和杨氏颔首致意。
  沈濯沈溪只管低头吃饭,一字不发。
  屏风那边,韦老夫人笑对罗氏道:“说到这个,你姐姐前两天问准了你能赶回来,托我跟你说一声:到时候,她带着冽姐儿跟你们母女在一处。”
  说说笑笑里,亦有机锋试探。
  沈恒被众人轮番敬酒,有些恍惚。
  听着耳边众人的言来语往,忽然觉得,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觉得烦,不觉得厌,而是贪恋一样喜爱。
  想起自己在吴兴时,也曾被长房和四房众星捧月过,但却是被一致地奉承、吹捧。
  很假。
  但是这座侍郎府不一样。
  这里才是烟火人间。
  真真实实的,烟火人间。
  可惜,自己只是个族叔,客人。要不了多久,只怕就要搬去国公府,再住上半个月,就该——滚回吴兴了吧?
  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
  老人家想到这里,一扬脖,又自己干了一杯酒。
  沈信言和沈信明都觉出了不对,对视一眼。
  沈信明温言劝道:“叔祖,慢些。夜长着呢,咱们慢慢饮。”
  沈恒呵呵大笑:“无妨无妨!老夫便醉了,有这一堂的好儿孙,还怕没人管不成?!”
  笑着笑着,却忽然眼角见了泪。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
  沈濯在屏风那边听着,就知道老爷子必是触动情肠,想念已经去世过年的老妻幼子了。筷子一扔,站起来就跑了过去。
  韦老夫人忙想喊她,罗氏轻声阻止:“他们爷儿两个极投缘,您让微微去吧。旁人怕劝不住小太爷。”
  沈濯蹿了出去,谁都没理,直奔沈恒,忽闪着杏眼扑到他膝上:“太爷爷,我有没有跟您说过,我会做一种又酸又辣的汤,没有油腥,带点咸脆。拿来下酒特别带劲儿!”
  沈恒忙回头擦拭眼角,失笑:“汤还能下酒?”
  沈濯抬起小下巴:“不信?我做给您吃?”
  沈恒岂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好啊!”
  沈濯笑嘻嘻地一转眼珠儿:“但是这个只做给您一个人吃!典哥,你替我陪着太爷爷回上院,我去厨房给太爷爷做好吃的!”
  沈恒哦哦了一声,已经被聪明的沈典过来笑着搀了起来:“走,太爷爷,我们去吃独食!”
  沈恒哈哈地笑着,冲着众人摆了摆手,踉跄起身。
  沈信明忙使了个眼色,沈信成起身跟了去。
  沈信诲却还傻乎乎地拉住了沈濯:“濯姐儿,什么汤还能下酒?”
  沈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醒酒汤。”


第一五一章 钱帛动人心
  想想醒酒汤里的主料:香醋、胡椒、芥菜,果然酸辣咸脆,都有了。
  众人忍俊不禁。
  沈恭瞪了沈濯一眼:“就会卖弄唇舌!”
  跟你爹一个德行!
  忍不住看了沈信言一眼,沈恭抬手轰沈濯走:“既然说了要给人家做,就快去吧!”
  沈濯哼都没哼一声,转身直奔厨房。
  她倒不是听沈恭的话,而是要去亲自哄着老爷子喝了醒酒汤,再宽慰几句才好。
  老爷子心里难过,不能没人管。
  这边沈信诲便试探沈信明:“明哥,叔祖这是怎么了?”
  沈信明轻声长叹:“自从叔祖母过世,老人家的日子,过得太孤凄了。今日坐这里,看着如此这般,”
  手指一指屏风两边,“对照之下,难免百感交集。吴兴那边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他老人家心里的难过一直憋着,今日有了这顿酒,大约是憋不住,都发作出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嗟呀感慨。
  罗氏更是联想到了与沈恒曾经同感的“丧子之痛”,眼泪落了下来。米氏在旁边,轻轻地扶了她的胳膊,温柔目光劝慰。
  罗氏反手握了她的手,妯娌们亲密和睦。
  米氏便静静地斜了顾氏一眼。
  顾氏状若无睹。
  沈信诲在那边却还在继续追问:“其实,四房德孝爷那时既然已经得逞,如何又不再提起过继承嗣了呢?哪怕是过继个儿子放在那夭折的小爷名下,叔祖也能有个安慰啊!”
  沈恭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不禁抬头看向次子。
  沈信诲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种别人家的事情,沈信明议论起来一向谨慎,闻言弯了弯唇角,摇了摇头。
  沈信言心有所感,随口道:“怕是族长不同意吧。”
  沈信行茫然:“那时德勤阿伯已经坐上了族长的位置,用不着再吊着叔祖了啊!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沈信言笑了笑,向沈信明抬了抬下巴:“你问明哥。”
  沈信明迎着沈信行的疑惑目光,只得解释:“四房只要叔祖的财帛便好,其他的并无野心。他当时过继不过继,叔祖都会把家产留给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加上族长还需要利用他去影响叔祖,好借力打力,压住族中一应声音。
  “若是四房过继了,名正言顺成了叔祖的嗣子,那就成了别支另户,哪里就如旧般好控制了?更何况,谁又能保证四房不会反过手来压制住长房,从而把族长之位弄过去呢?毕竟吴兴沈氏,从来没有族长必出自嫡长房这个规矩。”
  沈信诲两眼放光,脱口而出:“叔祖很有钱么?”
  听见这句话,众人都是一静。
  沈信言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沈信诲兀自不觉,追着沈信明又问:“那四房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吴兴这次,就没人再次提出要承嗣叔祖父他老人家么?”
  沈信言简直是忍无可忍。
  “那件事刚过去多久?现在提出来,岂不是徒惹老人家伤心?你没看见叔祖刚才的凄惶样子么?”
  自从花锦院审小鲍姨娘后,沈信言已经极少跟沈信诲说话,这样直言教训更是绝无仅有。
  沈信诲讪讪的,低头不吭声了。但低头之前,却又跟父亲交换了一个目光。
  沈信言犹自不悦,头一偏,冲着一旁候着的管家黄平交代道:“传话下去,家里人都小心着,不许在叔祖面前嚼这个舌头!”
  黄平低声称是。
  沈恭忙打岔:“信明啊,你们千里迢迢来在京城,我们招待不周之处,你们可要多多见谅啊?”说着,端起酒杯。
  沈信明忙笑着道“不敢”,起身端杯,一饮而尽。
  沈信行见大兄不悦,忙也笑着缓颊:“明哥,我知道你们来就是大兄请了来给我帮忙的!你们可来得太好了!我本来国子监事就多,家里又刚添了个沁姐儿,她娘也忙得脚不沾地的。
  “以后我可就全都偏劳你了!春闱我们也要跟着乱一阵子。我让管事的先理账,等这阵子过去,我立马就跟你交接!”
  米氏在屏风那边,手一抖,筷子几乎都要拿不住,脸色大变。
  顾氏眼角余光看见,不做声,专心致志地看面前的碗碟,就似那普通的卍字不到头的花样从未见过一般。
  冯氏嘴角一弯,冷冷一笑,慢条斯理地饮酒、吃肉。
  庶务那么大一块肥肉呢!
  谁能轻易放手?
  斗吧。
  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才好呢!
  沈信明在那边也是一时无措,险些就接不上这句话,苦笑连连:“不急,不急。”
  沈信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手掌放在自家小弟的肩上,笑向沈信明道:“明哥瞧见了?我们家老三做学问上是一等一的没挑,可这性子,耿直太过。他哪里是能在商事上打滚的人?所以,必要请您多多费心了。”
  话中似褒似贬,听在沈信行耳朵里却格外合心,笑得越发真心!
  沈信明一叠声地道不敢。
  罗氏见米氏不说话,忙也收了自己的心思,含笑对顾氏道:“嫂子莫怪。我们家三弟三弟妹都是父母心坎儿上的幼子幺儿,格外疼惜。所以难免有些娇憨。日后还要您多多帮衬。”
  顾氏富态,笑起来便似毫无芥蒂:“大夫人又折煞我。今儿我们去了宅子里,一色安排得是妥妥当当。我还跟三夫人说,她那样能干,其实未必用得着我们家的。”
  米氏面上有了些光辉,勉强笑道:“庶务庶务,外头的事情多。我在里头,又是官眷,也不好总是抛头露面的。确实需要明伯兄帮忙。”
  韦老夫人的笑容瞬间便淡了三分。
  这是在说自家小儿子不顶事么?
  竟然把庶务这么大的事情都丢给了你做?还需要你“总是抛头露面”?
  还说自己是官眷!就看着人家顾氏不是官眷了?人家丈夫是白衣,所以就活该替你们打理庶务了?有这样公然踩人的么?!
  这个米氏,什么时候这样不会说话了?
  波涛暗涌中,厨房忽然来人:“二小姐令给主子们都上解酒汤来了,还说夜深露重的,早些歇了吧。”
  又对韦老夫人一席道:“二小姐说,一会儿服侍小太爷睡下,她就直接回如如院了。”
  韦老夫人便嗔道:“她个小小的人儿,还安排起我们来了!真是惯得她没天没地的了!”
  米氏只觉得这话中有话,眼皮轻轻一跳。
  沈信言最听不得人说他女儿,哪怕是韦老夫人,笑着接口:“不过,她说得也是。往日里这个时辰,父亲母亲也该盥洗准备安寝了。何况明哥并嫂嫂弟妹远来也疲乏,不如散了吧?”
  沈恭哼了一声:“你宝贝女儿,甚么时候都是对的!”
  大家笑了起来。
  吃过醒酒汤,各自散去。
  回到房中,沈信明已经胸有成竹:“咱们准备准备,这阵子收拾院子。春闱之后,接手沈家庶务。”
  顾氏仍有疑忌:“三夫人那里……”
  沈信明笑笑,轻蔑之意一闪:“放心,她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只要她别跟二房连成一线。


第一五二章 传说中的不要脸(奿奿月票加更)
  回到如如院的沈濯倒头就睡,六奴赶来想跟她说说私房话,却只见到了一个小人儿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合衣睡着了。
  只得无奈地和茉莉一起帮着她脱衣擦脸擦手,再塞回软软的被窝里去。
  黑甜一觉,沈濯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微亮。
  “几时了?”翻身起床。
  昨晚是六奴值夜,笑着上来:“刚卯时,小姐这就起么?”
  沈濯伸个懒腰:“醒了,就起吧。今天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办。爹爹是不是已经上朝去了?”
  六奴嗯了一声,笑道:“昨儿晚上大老爷见时辰还早,去外院见了隗先生。”
  沈濯讶然:“是么?他们聊得怎样?”
  玲珑从外头蹦了进来,嘻嘻地接口:“聊得呀,拿芳菲姐姐的话说,她从服侍咱们夫人,就没见过大老爷跟谁能聊到面红耳赤的!”
  面红耳赤?
  两个人政见不一、三观不合?!
  沈濯心头一紧。
  六奴先瞪了玲珑一眼,含笑道:“没那么夸张,听说四更天的时候,夫人怕大老爷累着了上朝出错儿,生让苗妈妈把人拽回去睡了。”
  敢情是极好?
  沈濯心情也大好起来,笑道:“我一会儿先去看祖母。然后要出去跟隗先生聊一聊。你一会儿命人通知爹爹外书房的人,给我清场。”
  六奴答应了,叫了茉莉进来给沈濯梳头,自己且出去安排。
  韦老夫人虽然意外于沈濯今日还能起这样早,但心爱的孙女特意赶来服侍她起身梳洗,自然是心花怒放,笑呵呵地任由她打扮。
  一时众人都过来问安,说说笑笑。
  忽然人报:“老太爷来了。”
  沈恭威风凛凛地进门,高高仰着头在上首坐了,咳了一声,道:“我刚从上院过来,小族叔病了。”
  众人一惊。
  将近八旬的老人,病来如山倒啊!
  连冯氏都忍不住出声:“是不是水土不服?”
  沈濯蹙了蹙眉:“怕是心里憋着又气又痛,昨儿饮酒之后一下子全发作出来,有些受不住了。”
  韦老夫人连连点头:“如此,快让人请太医。”
  沈恭不耐烦地咳了一声,等众人再次看向他时,方板着脸直着身子道:“原先不是说好过一两日要去国公府么?但病了,就先不要挪动了。就在咱们家将养。”
  众人纷纷点头:“理当如此。”
  沈恭得意道:“既然他老人家住下了,那家里的称呼便要改上一改,不然何等乱套?”
  郑重宣布:“即日起,太爷一称都是指小族叔他老人家。我呢,称老爷,信言他们三兄弟称大爷二爷三爷,信明称明大爷,信成称成二爷,沈典称典少爷。你们女眷这边,倒是没什么妨碍。那边宅子里,顾氏称顾娘子,杨氏称杨娘子。也就全了。”
  韦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这是对的。老爷想得周到。”
  沈恭还是头一遭被韦老夫人在礼节上夸奖,仰着头又各自去了。
  沈濯眨了眨眼。
  看来昨儿家里的称呼惹得小太爷不悦,这位祖父大人也看出来了。
  只是,他为何要这样急急地改过来呢?
  韦老夫人对她道:“我们女眷不便,微微,你带着溪姐儿去看看小太爷。”
  沈濯答应下来。
  沈溪则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上院,却见沈恭已经在沈恒床前嘘寒问暖,又将家下人等即刻改了称呼的事情禀报了。
  沈恒笑容满面地颔首赞许:“正该如此。我原就说这件事上乱着,好在你反应也算快了。”
  看着沈恭眉开眼笑的样子,沈濯心里一动。
  与沈溪上前都问候了。太医看诊过,开了药方。沈恭就撵她们走:“去用早饭吧!你祖母还等你呢。”
  沈濯却没有去用早饭,而是支走了沈溪,直奔外书房。
  沈家虽然有沈信言和沈信行两个读书人,但沈信行的书都是在国子监读,所以这个书房渐渐地成了沈信言一个人专用的了。
  隗粲予昨夜兴奋,快五更了才睡,没两个时辰就被人叫醒,极是不耐烦。但一听到是去沈信言的外书房跟沈濯说话,噌地就跳了起来,飞速地洗漱完了,一溜小跑就到了地方。
  一进门,只见屋里的布置简单到了简陋的地步。
  除了一张大大的黄杨书案,四只高背椅子,窗下一张罗汉床之外,两面墙上,屋子中间的两个书架上,全都是书!
  摆放方式,简直就是隗粲予住的那间木屋的翻版!
  隗粲予从双手开始,一直到全身,不停发抖,两只眼睛放出的绿光简直让他快要变身为狼!
  沈濯同情地令身边站着的玲珑:“给隗先生递块帕子,让他把口水擦擦。不然,一会儿咱们走了我还得让人熏香。”
  隗粲予恶狠狠地瞪过去:“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不要耽误老子看书!”
  沈濯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隗先生,你想清楚,你已经人在我家了。在我家,虽然看似除了两个妹妹之外,我最小;但其实,我最大——我娘听我祖母的,我祖母听我的。所以,你要做一个识时务的人,不要逼着我喊人过来捆起你来打一顿!”
  隗粲予都快气乐了,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书架前,双眼探照灯一样搜索。
  沈濯示意玲珑去守了门,轻声把早起沈恭改了阖府称呼的事情说了。
  隗粲予最不耐烦这些宅内琐事,只不吭声。
  沈濯看了看他,又把昨晚聚宴时,沈信诲追着问沈恒过继之事说了。
  隗粲予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地回过身来,想了一会儿,方不确定地问:“二小姐,你没有编故事骗我吧?”
  沈濯翻了个白眼,问:“我有病吗?”
  隗粲予挠了挠头,手里拿着刚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书,皱了脸走到窗下的罗汉床上坐下,抬起头来看着沈濯,满脸同情:“二小姐,其实,满吴兴都知道,你们家那位祖父德先爷,不要脸。我一直以为有夸张的地方。但今日看来,他是真的不要脸啊!”
  沈濯丝毫不觉得羞耻,平静地看着隗粲予:“所以,能不能请先生帮我,这一次,务必要让我这祖父,成功地实现他不要脸的目的!”
  隗粲予:“呃?”
  六奴的声音在书房外头突兀出现,急促而仓皇:“小姐,孟夫人说:你野够了没有?赶紧滚回去上课!”
  隗粲予:“哈?!”


第一五三章 孟夫人?!
  更令隗粲予啧啧称奇、叹为观止的是:沈二小姐一听这个话,顿时就是脸色一白,托地跳起来,拎着裙子夺门而逃,跑得比在吴兴卞山上还要快!
  隗粲予在后头哈哈两声,又坐回了椅子上,托腮拧眉开始琢磨:“务必要让他不要脸成功”?这是什么意思?
  外头有人轻轻叩门:“隗先生?”
  隗粲予一抬头,是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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