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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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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让我哥哥先走了。然后说那附近一时没有什么人能帮忙,便负了你回来了。”
  自己是,被那位湛心背回来的?!


第一九九章 禅茶(上)
  大慈恩寺最著名的,除了前唐皇家寺院、译经圣地等官方的历史地位,还有三样现在最脍炙人口的东西:五百钱一碗的素面,后院桃林的大水蜜桃,和所有寺僧都比别处更擅长的:沏茶。
  本寺方丈湛空大师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禅茶一味。
  茶之清苦、提神、解渴、去热燥,与打坐修禅念佛的静心需要,极是相得益彰。
  尤其是本朝太祖发明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清饮方法,大得释家的心意。因此,尤其是京城的寺庙里,大部分僧人都极爱饮茶。
  外寺的僧人,大多仍旧沿袭前唐的“煮”法:碾茶成粉,加入各种香料调试,最后在茶汤表面点出清雅画面,实在是视觉加味觉上的非凡享受。
  然而大慈恩寺却因为招待过太祖太多次,绝大部分寺僧都更爱清饮多一些。
  也因此,在清饮的过程中,如何控制投茶量、水温、沏入茶碗中的手法,以及这些手法与各种类型的茶叶的匹配方式,成了大慈恩寺僧人的独家绝活儿。
  所有来大慈恩寺的香客,几乎都要喝上两杯才心满意足。
  刚刚被佟静姝纠缠上时,秦煐不胜其烦,简直就想一走了之。可是在她已经被自己骂跑的情况下,秦煐想起寺里那清苦微甘的清茶,又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既然周謇说了要去见高僧,秦煐想,去就去吧,也不错。
  这位高僧所住的,并不是众僧聚集的僧寮,而是在极偏僻处的一个小小院子。
  “周表兄,这种地方也能被你找到?你厉害啊!”秦煐好奇地左顾右盼。
  周謇兴致极浓,小声道:“万不可说与旁人。若是让我祖母听见了我又乱跑乱认识人,她又该禁我的足了。”
  扬起一边的嘴角嘎嘎地怪笑,秦煐回头看着风色道:“你听见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姑祖母耳朵里,咱俩都得被周表哥剁了!”
  风色正巧低头看路,闻言抬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小人绝不外传。”
  周謇看他一眼,笑道:“你们俩都是我信得过的,不然我也不会带你们来。来,来,进来。他院子里服侍的小和尚新换了一批,个个伶俐非常。而且,都沏的一手好茶。”
  秦煐被他说得咽了一口口水。
  周謇忍不住笑着调侃道:“三表弟,我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什么东西能让你馋成这样呢!”
  秦煐看了他一眼,露出少年独有的被戳穿时的羞恼和尴尬。
  但心里却轻轻一动,这的确是自己第一次在周謇面前真的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竟然发现了……
  风色却觉得奇怪。
  他家殿下的脾气,暴躁急躁火躁。要说他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失态,那肯定不对;但是,他随时随地都在控制自己不要失态,却是真的。
  周小郡王一向以细心体贴闻名,怎么会说这才是第一次呢?
  小院子里的小和尚看到周謇,会心一笑,合十欠身,问道:“小公子,你又来了?这次要喝什么茶?”
  周謇哈哈地笑,折扇展开,潇洒风流:“自然是你们最好的茶!你师父在吗?”
  小和尚摇头:“师父去看二圣三绝碑了。”
  周謇有些失望:“白跑一趟。”
  “你们师父可说了何时回来?”秦煐忽然出声问道。
  “哦,师父说,转一圈。大约两三个时辰吧。”小和尚看来想要逐客,故意把时间说得很长。
  越是如此,秦煐越不愿意走:“表兄,你刚才不是说又累又困?你在这里歇歇脚,我出去走走。兴许就碰上大师了呢?”
  周謇张口结舌:“我,什么时候,又累又困……???”
  但接着就被秦煐抓住,连推带搡地塞进了小院子里最大的一间屋子。
  果然,那间屋子里铺着精致的蔺草地板,墙上悬着一轴顾恺之真迹山水小品,佛龛里是木雕的弥勒佛,螺钿点漆条案,琉璃茶器。一看就必是小院主人自己的屋子。
  秦煐看着这些装饰就愣住了。
  这里,怎么有些眼熟?
  然而他根本没多看半眼,就将周謇摁在了地板上,低声笑道:“这个窝儿不错,表兄且小憩一觉。我出去转转就来。”
  周謇还来不及反应,秦煐已经带着风色撒腿溜得不见了。
  呵呵呵笑了三声,周謇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情,神情端肃地在佛龛前跪好,拿起案上的一卷《金刚经》,清清朗朗地念诵起来。
  一时秦煐回来,闯进来就看见他在念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周表哥,你还干这个哪?”
  周謇把经书放回去,呲牙咧嘴地原地换成箕坐,一边揉自己半酸麻的腿,一边低声笑道:“我就不信,你在宫里,没被押着去陪皇后娘娘念过《金刚经》?”
  秦煐顿首臭了脸:“求你了。别提这个。”
  周謇嘿嘿地笑。
  “可是听说姑祖母天天礼佛时,寻不见茹惠,也是要揪着你一起的?”
  这回换周謇脸色微白。
  两个人且说笑,又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了一片小和尚的迎接声:“师父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忙都站了起来。
  主人不在家,客人们不告而入,这个行止可不怎么令人欢迎。
  这院子的主人倒是丝毫不以为忤,见着他二人,愣一愣,仍旧慈眉善目,呵呵笑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一对仙童?倒是好皮相。”
  周謇彬彬有礼:“又来打扰大师,还望恕罪。”
  秦煐学着他双手合十躬身:“小子见过大师。”
  僧人抬手:“不必客气。贫僧法号湛心。不敢当大师二字,小施主直呼其名便好。”
  “是,湛心师父。”秦煐立即照做,顿一顿,又道:“小子姓秦名煐,家中行三,湛心师父可唤我小三郎。”
  湛心眼中异彩闪过,捻须颔首:“秦小施主一片真纯心地,很好,很好。”
  周謇却愁眉苦脸起来,忙打断他们:“我今日带这个好友前来,是因为他于茶中三味颇有心得。大师可否亲手为我等沏一回茶,大家品鉴?”
  湛心笑呵呵地答应,转身去取茶叶。
  秦煐瞅他背对自己二人,笑嘻嘻地伸头过去,悄声问周謇:“你是不是来蹭了几回茶了,却没告诉人家你的真名实姓?”
  周謇瞪他。
  “这大和尚这样年轻,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早晚会知道你曾经妄语骗他,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秦煐做个鬼脸,得意非常。


第二零零章 禅茶(下)
  三人在茶案两侧对坐。
  秦煐拿起自己面前那只流光溢彩的黄绿琉璃盏,眯眼举高,对着太阳看去,口中轻笑:“看来这种琉璃盏不太适合饮茶。颜色有些乱。”
  周謇忙给他使眼色,低声道:“哪有一口茶没喝就先批评主人家的茶具的?”
  湛心却微笑着示意无妨。
  秦煐将热气腾腾的杯子拿到鼻尖轻嗅,眉头微微一动,面露赞赏,忍不住摇头叹道:“果然不一般。”
  周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品茶时的三皇子与平时大相径庭。
  湛心见他竟然懂得先去嗅香,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小小地呷了一口,轻含慢咽,秦煐赞道:“好茶,唇齿留香。”
  将琉璃盏中剩下的茶汤一口饮尽,秦煐笑笑:“我其实算不上懂,牛嚼牡丹而已。”
  手中拿着杯子,微合双目,静候回甘,啧啧称道:“回甘淡雅隽永,委实不凡。”
  接着,却将琉璃盏推向一旁,恭敬拱手道:“可否请大师赐一个白瓷杯子?”
  湛心哈哈大笑,没给他茶盏,却饶有兴趣地仔细看着他,笑道:“我怎么觉得,小施主是极少的真正懂得欣赏清饮茶汤之人?”
  稍一停顿,轻轻地又加了一句评语:“茶之一味,苦中回甘,最是人生本色,唯配纯白质底。这是大懂得。”
  秦煐忙谦道不敢。
  这两个人,竟这样容易就惺惺相惜起来?周謇抬高了双眉,安静地用微烫的茶水堵住自己的嘴。
  茶过三巡。
  秦煐长长地赞叹了一声,换成了盘膝而坐,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天,呵呵轻笑:
  “人生快味,莫不如是。”
  周謇看着他悠然出神的样子,笑道:“就该让表叔表婶来瞧瞧,这个惫懒的家伙,也有这样洒脱出尘的时候。”
  秦煐姿势不变,随口嗤笑:“惫懒不就是洒脱?表哥你天天扮洒脱,为什么还是有人说你其实骨子里道学?不就是你惫懒不起来?”
  扮洒脱?!
  是在说周小郡王虚伪么?
  风色在外间廊下竖着耳朵听见,不由得咂舌。
  他家殿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惫懒,什么话都敢说啊!
  湛心轻声笑了笑,又给周謇和秦煐添茶,漫声开口:“有生皆苦,万法归一。其实怎么活都是一样的。到最后,土馒头里埋臭皮囊,草民如是,帝王如是。谁还真能万寿无疆不成?”
  周謇闷不做声。
  秦煐又拿了茶碗来呷,闭眼享受,赞叹一番,杯子放下,笑道:“湛心师父悟得透彻。”
  湛心看看他,又看看周謇,轻轻叹了口气:“你二人俱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只是心中三个字放不下,才各自活得艰难。”
  二人神色一变,戒备之心大起。
  “这世上能如我二人这般活得自由自在的,简直屈指可数。大师何出此言?”周謇矢口否认。
  秦煐却追问他:“看来湛心师父今日是要点化我二人。敢问大师,是哪三个字?”
  “不甘心。”
  湛心这三个字出口,便连秦煐都沉默了下去。
  周謇眼角余光打量他片刻,收回,脸上依旧沉吟下去。
  秦煐却探究地看向湛心的脸,总觉得也有些面善,难道自己来过此处不成?不然怎么一时觉得屋内摆设眼熟,一时又觉得这院子的主人面善?
  口中却试探道:“湛心师父乃是我等父辈,看修行成这般淡然模样,想必,人生中已经没有‘不甘心’之事了?”
  湛心捻须,呵呵地笑:“秦小施主好敏捷,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竟是光明正大地来探贫僧我的底。”
  周謇不作声。
  湛心微笑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我倒也还是有一二件不甘心之事。只是,纤芥小事,可以不提。”
  秦煐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坏笑着嘲讽道:“快算了吧大禅师!听你的法号就知道在寺里的辈分不低。这大慈恩寺的方丈交游遍天下,你那‘不甘心’若果然只是纤芥小事,他又岂会不助你完成心愿?出家人不打诳语,师父勿要强言破戒哟!”
  湛心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我老母在堂不能奉养。主持师兄一句出家人六根清净,我能如何?”
  这件事……
  对于出家人来说,委实是一件难以两全之事。
  秦煐正色道歉:“小子无状,师父勿怪。”
  湛心摆摆手示意无妨,却又笑着紧紧地看向他的双目:“那么秦小施主,最大的不甘心又是什么呢?”
  这竟是要交换的意思么?
  秦煐心底警惕愈重,面上的反应却机敏之极:“小子生母早逝,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小子生平最不安之事。如今唯有尽力侍奉父亲,庶几可暂平心中不甘执念。”
  湛心默默颔首,叹了一声:“秦小施主纯孝。”接着又转向周謇:“小施主你呢?”
  周謇仰头喝光了杯中温茶,勾起嘴角:“我父母双亡,我却不以此为不甘。他二人一死忠,一死节,乃是大义。若说我还有什么不甘,应当……”
  看了看大和尚的光头,噗嗤一声却笑了出来:“此话不该跟大师说!”
  秦煐笑着伸了拳头去捅他肋下不禁痒处:“好啊表哥,你敢调侃大师?你说,你是不是想说自己的婚事?”
  周謇素来怕痒,忙躲开了,哈哈地笑:“正是!我之大不甘心,便是不能将天下才情高绝的美女,皆纳入府中!”
  秦煐呸了他一脸:“明儿我就把这话告诉姑祖母,然后亲眼看着她怎么打你的板子!”
  两小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湛心捻须,呵呵地跟着笑,口中却大念佛号:“阿弥陀佛!不甘心有不甘心的好,甘心有甘心的妙。各人际遇,各人命数,各人选择,而已。其实怎样都好,怎样都是一世。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一览众山小,都很好。”
  秦煐听得心中微动,抬头去看湛心,却见他冲着自己轻轻点头。
  似是赞赏,似是接纳,又似是在暗示什么。
  秦煐下意识地溜了一眼门下走廊。
  风色就坐在那里,他应该都听见了,也应该都会禀报父皇……
  就这样吧,可以的。


第二零一章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是午时,秦煐叫风色:“去看看外头什么情景。”
  风色会意,去了一时,回来禀报:“寺里已经清净下来了。”
  周謇心思微转,便明白了过来,笑着赞道:“看不出,你还有心细的一天。知道要避开人家女眷。”
  哪知这句赞却换了秦煐一个白眼。
  小院的主人呵呵地笑,长身而起,合十送客:“两位小施主有暇再来。”
  两人起身,礼貌告辞。
  见那湛心根本连房门都不送到,站了站便又自顾自重新坐下,秦煐心中越发觉得怪异。
  待到院子中时,那些十来岁的小和尚们也只是笑嘻嘻地说两句:“施主好走。”便不再管他们。
  等出了院子,竟是不过两三息便有人将门紧紧闭起。秦煐讶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问周謇:“周表哥,这院子里的和尚们,好大的架子啊!”
  周謇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折扇,面上怡然自得:“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世法平等,诸人一相。管你王孙公子,在他那里,又摆得起什么臭架子来?”
  秦煐恍然,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挤眼儿道:“周表哥身份贵重,想必在别人那里被恭维礼敬得太多,碰上一个不拿你当回事儿的,你反而觉得新鲜了?我跟你说,太祖当年可是说过,你这种人,好听些叫做受虐狂,难听些可叫做犯贱!”
  周謇哭笑不得,一扇子敲在他额上:“臭小子!我带你来吃好茶,你竟然这样奚落我!”
  捂着额头,秦煐一口呸过去:“不是你今儿非得拉我来这里,我还碰不见佟家那个烦人的哭货呢!你说,她是怎么知道咱们今天来大慈恩寺的?我和风色不可能告诉旁人,消息必是从你那里漏出去的!周表哥,你这身边不肃净啊!”
  这下子,一向从容镇定的周小郡王也觉狼狈,回手折扇在自己的额角上也轻轻敲了一记,叹气点头,道:“此事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去查查,必定给你个交代便是。”
  秦煐这才满意了,随意点点头:“我和风色先走,不同你一起出去。”
  这两个人,就如同湛心所说,俱是一副好皮相,果然一起在大慈恩寺门口出现,只怕瞬间就要引起围观。所以还是分开走比较不引人注目。
  “正好,我打算去方丈那里蹭一碗素面再走。”周謇扬了扬扇子,当做告别。
  转过弯来,秦煐问风色:“沈二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但是看来虚弱得很。殿下,您说,她是不是身子不好啊?痼疾?沉疴?之类的?”风色看起来很迷茫。
  但是秦煐却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找不与沈濯结亲的理由。
  只是,若是一个女子因这种事被皇家悄悄取消了选皇子妃的资格,那过不了三天,全京城都会知道沈濯“身子不好”。自己免了娶她的麻烦,她却也嫁不了旁人了……
  “多话!”秦煐瞪了风色一眼。
  这件事若是自己推波助澜,先不说会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沈信言查到了消息来源,那只怕自己瞬间便真的惹上了一个大仇人。
  “沈二再怎样,可在外头说过我一个字的不好?”秦煐狠狠地低声训风色,“你跟云声两个,再出这种阴损没底线的主意,就都给我滚回去!我请父皇再给我找光明正大的暗卫来!”
  风色满面委屈。
  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之前调皮捣蛋的时候,什么样害人的招数没用过?偏碰上沈二就得光明正大了……
  “殿下,我没别的意思……她动不动就晕倒这个事儿,皇后娘娘那边早就知道了……”
  秦煐双眼微眯。
  皇后早就知道了,竟没有劝父皇改变主意?看来,她大约很高兴沈二是这种身体状态吧……
  “风色,你说,我要不要去父皇跟前哭一哭……”
  风色的表情更加委屈:可是您刚才说过不好到处宣扬人家女孩子身子不好的……
  “算了,回去。我去问问姐姐。”
  嗯,有困难,找公主。
  风色深以为然。
  鹤羽殿。
  临波公主正在午睡,被秦煐吵醒。先在梳妆镜前让桑落给自己梳头,一边懒懒地问趴在旁边看着的秦煐:“又有什么事?”
  秦煐努努嘴。桑落会意,使个眼色,殿中的其他人低头鱼贯退了出去。
  斜睨他一眼,临波公主笑了起来:“小东西,装神弄鬼的,想说什么?”
  秦煐这才撅着嘴把今日去大慈恩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小声埋怨道:“姐姐,姨母家里就不能安生些么?我可真是烦死他们了!”
  临波哼了一声,低声道:“佟家这是在作死!自作孽不可活的一家子,你别理她们!”
  秦煐愁眉:“可是,姐姐,那个哭货已经缠上我了。我真想……师父教我时,再三告诫我学了武功,不许打女人……”
  这话说的!
  扑哧一声,桑落忍不住笑了出来:“三殿下,那说上天也是您表妹,您要真动了手,可就更说不清了!”
  贴身侍女有点儿逾矩了。临波板起脸来:“桑落,你也下去,我有话跟他说。”
  桑落也正后悔,微红着脸屈膝称是,放下绿檀木梳,低头退了出去。
  姐弟二人看一眼被慢慢合拢的殿门,这才低低地说起了心腹话。
  “……周謇为什么要帮佟家?”秦煐拧眉不解。
  临波表情冷峻,声音平静:“召南大长公主是曾祖父最心爱的女儿,当年对皇祖父也相助甚多。因此,太后娘娘对这个大姑姐敬重有加,凡事都先紧着大长公主高兴来。
  “但是,对于周驸马一脉,到今天为止,我都没见着太后娘娘背地里说过一句好话。甚至,连议论都不愿意议论。这其中,必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缘故。所以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跟你说,跟他们家,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但是即便如此,我听父皇之前跟我暗示,似是周謇私下里跟父皇说过,他想娶我。”
  秦煐大吃一惊!
  什么?
  周謇想要娶姐姐?
  想到他今天在湛心面前提到的那个“不甘心”,秦煐的双眼眯了起来。
  不,不对。
  周謇的本心里,绝对不是真的想娶姐姐!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重视这个姐姐!
  自己只要知道了他有集美天下的心思,就绝对不可能同意让他来做临波公主的夫婿!
  所以,周謇这是想干什么?!


第二零二章 分歧
  “姐姐,周謇忽然之间跟我走得这样近,又跟父皇求娶你,他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也想插手朝局了不成?”秦煐此刻的样子,与在大慈恩寺里那个嘻嘻哈哈的惫懒顽童,简直判若两人。
  临波公主沉吟下去,许久,有些疲累地搓了搓额头:“我也不知道。安福痴恋他多年,此事他未必就真茫然不知。召南姑祖母曾经在寿春宫当着太后的面儿跟皇后娘娘放话,死都不会让安福进大长公主府的门。
  “我总觉得,周謇闹的这一出,颇有些想要置我们姐弟于死地的架势。可问题是,我们两个这些年安分守己、谨小慎微,理当不是人家的眼中钉才是。”
  想了想,临波抬头,疑惑地看向秦煐:“弟弟,你没得罪过周謇、周荧或者召南姑祖母吧?”
  大长公主府如今就只有这一老两小三个主子,任谁看着都觉得凄凉。
  何况大长公主当年的风姿,天下皆知啊……
  ——谁不疯了,去得罪他们作甚?
  冥思苦想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秦煐果断地放弃了这一边,摇头道:“想不出来。此事暂时放在一边。前些日子听父皇提过,姐姐和我的婚事不急着办,今年先忙大皇兄和安福大公主的婚事。
  “想来若果然是要跟姑祖母结亲,父皇必定会问过太后的意思。以姐姐所说太后对周家的态度,此事未必成。所以姐姐不用挂心。”
  临波颔首,轻轻歪头看了一眼殿门,低声又问:“内廷尉府那边的事情……”
  秦煐连忙抬手止住她,摇头示意不可再说,探头过去,附耳对胞姐道:“徐徐图之。”
  怕的就是这个!
  “不可。我就怕你有‘图之’的心思!父皇掌控朝局二十年,天下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掌心。我姐弟二人想要平安无事,就必须继续低调从事,以待时机!”临波有些着急,声音几乎要压不住了。
  “姐姐,”秦煐抓住她的手,笑容泛开,强悍果决,“等不得了。东宫建储之前,我必须得有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父皇着力栽培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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