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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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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秦煐抓住她的手,笑容泛开,强悍果决,“等不得了。东宫建储之前,我必须得有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父皇着力栽培大皇兄这么些年,难保不会将内廷尉府当做晋位太子的贺礼送给他。果然到了那一天,以皇后娘娘的心胸,你我姐弟,只怕下场都好不了。”
  “那会触了父皇的逆鳞!顷刻间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临波急了,猛地摇头,刚刚绾好的发髻散了开来。
  秦煐握着她的手,倔強地摇了摇头,扬声向外:“桑落,快来!”
  桑落在殿外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进来,见临波头发散开,忙上前帮着梳理:“公主别动。”
  顺势从姐姐的手中挣脱,秦煐温柔地冲着她点了点头,瞬间便换了一个人一般,大呼小叫地往外冲去:“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以后再也不去啦!我保证保证保证!”
  临波急得面白气噎,却又无法可想,气得坐在梳妆镜前垂泪:“这个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儿心!”
  桑落从镜子里觑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探问:“公主,三殿下他,又闯祸了?”
  赌气似的将手里擦泪的帕子往梳妆台上一掷,临波公主咬着嘴唇想了半晌,轻声问她:“桑落,你是从父皇那边拨过来的,你可还有什么好友在绿春公公跟前说得上话么?”
  桑落纤长灵巧的手指一颤,一绺柔韧的秀发从指间滑落下去,停顿片刻,她才又加了三分小心,迟疑地答道:“绿公公有一个小徒弟小达子,是关外胡族俘虏的后人,常给人欺负……奴婢倒是帮过他一两回……”
  迫不及待一般,临波公主不顾头发又披散了下来,转身拉住桑落的手,恳切道:“桑落,你去找那个小达子,帮我把这个话悄悄地递到绿春跟前……”
  桑落的指尖冰凉:“公主想让奴婢递什么话……”
  ……
  ……
  沈濯从醒来就在心里悄悄地呼唤那个苍老男魂。
  阿伯,阿伯?
  您又累了?
  前头就有一回,您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这回好像又是如此,只说了一句话,您就没有力气了?
  那是什么缘故呢?
  不会是因为这回是在佛寺里,佛法高深,镇压了您的生机吧?
  沈濯小小地跟那男魂开着玩笑。
  可是,毫无反应。
  回到侍郎府,听说她在大慈恩寺又晕倒了,沈恒急得立即命人去请大夫。指明不许再去请先前的张太医,说是吃了他那么多付药还不好,显然是个老骗子云云。
  好在现在沈信言风头正盛,太医署的右署令崔太医听说是沈二小姐不太舒服,竟亲自赶了来。
  崔太医仔仔细细听了脉,又看了沈濯的气色,叫张开嘴看了舌苔,站起来,笑对急得冒汗的沈恒和韦老夫人、罗氏道:“二小姐实在是无妨。心脉微微有些弱,往后少劳神也就是了。”
  沈恒将信将疑,回头看韦老夫人。
  韦老夫人却知道这崔太医乃是太后娘娘的御用太医,今日走这一趟,想必是宫里的意思,有苦说不出,只得笑着答应,又命人好生送出去,恭恭敬敬地奉上了红封。
  崔太医连忙推辞:“里头三皇子又惹了皇上不高兴,赏了几棍。老张忙着给三皇子看棒疮,所以特意央了我来。这个就算了。只要二小姐好好的,比甚么都强。我也就不开药了。上回老张留的药方子,爱吃就吃上三天;不爱吃,这几天不要出门,好生歇歇也就是了。”
  沈濯别的没听见,“三皇子挨揍”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好奇不已。
  阿伯,你听见了么?那个三皇子挨了皇上的棍子诶?有趣不有趣?
  男魂仍旧毫无动静。
  沈濯终于放弃了呼唤。
  好奇归好奇。皇帝的意思,想必这位崔太医也是知道的。所以这种事,躲还躲不及,沈家没有一个人会凑上去问。
  所以即便是崔太医特意露了口风出来,从韦老夫人到罗氏,却都是置若罔闻。
  见沈家众人竟如此无动于衷,崔太医的笑意更加深沉,拱手告辞而去。
  直到他走了,沈濯才呼地一声坐了起来,忙对韦老夫人和罗氏道:“此事须得打听清楚才好!”
  罗氏瞪她一眼,斥道:“说了不让你操心劳神!你给我安生睡觉!”
  顿一顿,却也知道女儿的脾性,只得多解释一句:“等张太医忙完了,必是要上门来看你的。那时候问他,比问谁不强?”


第二零三章 前世、今生、命运
  沈濯终究还是拗不过罗氏,照着张太医留下的安神药方,被狠狠地灌了一大碗药,沉沉睡去。
  昏睡中,沈濯心知有异。
  这个感觉,不是深层睡眠,而是久违了的深度昏迷。
  一片漆黑里,她睁开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似是有遥远星空,似是有无尽黑洞。
  沈濯轻轻地问:
  阿伯,是你么?
  是不是你想跟我说话了?
  苍老男魂的疲惫声音慢吞吞地响起:“是……”
  沈濯放下心来。
  阿伯,其实我们不是早就能在我不昏迷的时候聊天了么?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要等我昏了你才肯出来?
  “我今天很累。你也不太好,被我害得心神激荡,心脉不稳。不让你这样睡着,咱们说不成话。”
  沈濯只觉得自己坐了起来,非常自然地盘了双莲花,双手放松地搭在膝上,笑了。
  看来阿伯今天有要紧的话跟我说,不然也不会这样急,都等不到我身子好一些的!
  “其实……也不是……”苍老男魂的声音里泄露了一丝迷茫出来。
  他想聊聊天。
  沈濯心里冒出来这个念头。
  嗯,那就聊吧。
  找个话题?
  哦,阿伯,今天寺里见着的那个僧人,你认得?
  苍老男魂的沉默中有一丝抵触,沈濯能察觉到。
  嗯?不想说?
  沈濯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却也记得以前触怒阿伯的下场,所以索性不提此事,又问起了别的:
  阿伯,以前你说起过一回,是你杀了三皇子。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跟你有什么仇怨吗?你告诉我啊,我马上着手替你报仇……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前世?”苍老男魂忽然截断她的喋喋不休。
  我的,前世?
  沈濯怔住。
  “对,在异世的那一世。我看了你那一世的记忆,觉得匪夷所思。”苍老男魂道。
  沈濯沉默下去。
  阿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东西是不愿意想起的。
  就像是你不愿意回答的我的那些疑问,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问我?
  我不想说。
  “其实你说不说,都一样,我都能看到。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那样。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苍老男魂似是不习惯求人,虽然语气恳切,但用词终究还是有些生硬。
  沈濯抱肘,含胸,低头。
  我不想解释。
  “为什么你在——办差的时候,那样唯唯诺诺,被人当面喝骂也无言可回;一旦回到家里,洗把脸,换身衣服,就能变得彪悍暴力起来?甚至三拳两脚就能把一个男子打个半死?这是伪装吗?还是——”苍老男魂根本不管她的拒绝,只管直接提出了问题。
  够了!
  我不想说。
  沈濯的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还有,我看见你小的时候,用三指宽的皮带抽打你的人……是你父母?叔婶?还是……那个为了保护你而被他推倒的人,是你太婆?”苍老男魂穷追不舍。
  你给我闭嘴!
  不许你提我太婆!
  沈濯忽然暴怒,腾地跳了起来,双目赤红!
  “咦?就是这样……刚才还温顺得很,即便不高兴也只会撅噘嘴……忽然就……”苍老男魂的声音里显出极大的兴奋和兴趣。
  沈濯紧紧握住双拳,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闭上双眼,一阵天旋地转。
  但是这一回,因为就在深度昏迷之中,她无法再次用晕倒逃避……
  你就一定要追问吗?
  追问这些于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逼着我把以前那些悲惨、阴暗、冷漠、自私的过去都翻出来,于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前世里,被遗弃,被无视,被唾骂,被鄙夷,被语言暴力,被拳打脚踢的那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沈濯眼前晃过……
  沈濯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撑在了地上。
  哭?
  不,这个情形下的自己没有泪水。
  双目中的泪液,早就被愤怒的火焰烤干了!
  这个时候的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找人打一架!
  痛快淋漓地,舍生忘死地,不计性命后果地,狠狠打一架!
  “沈濯……你究竟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呢?还是刚才那个温柔活泼的样子是你自己?如果你这个样子不是伪装,那就是说,寻常日子里的那个活泼的你,才是伪装?真实的你,是现在这个样子,暴戾,狂躁,杀人不眨眼……?”苍老男魂今日似是一定要找到答案。
  沈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幽深黑暗。
  直直地看过去,就好像那个“阿伯”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能用自己赤红双目里的狰狞目光,直接将他杀死!
  她冷冷地开口回答,就像是一把撕开了自己最血淋淋的伤口,连苟延残喘的心脏都袒露出来:
  这不是伪装。
  这是病。
  这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苍老男魂跟着喃喃。
  对!
  沈濯接口。
  那个被欺负得快死了的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所以,分裂出来了一个暴虐狂躁的我!
  这个暴虐狂躁的吴兴女魔头,打遍了所有欺负过那个温顺的我的人!
  把他们打得满脸是血、满地打滚、满身是伤!
  然后狠狠地用砸在他们头上的拳头、用踩在他们脸上的脚,告诉他们:不要欺负老实人,否则,会被这个吴兴女魔头打死的!
  于是,他们就都老实了。
  我就能够,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想过的平凡日子。
  就这么简单。
  沈濯觉得自己的心,剧痛之余,开始有涓滴细流,缓缓淌过。
  这是,原主的善良?疼惜?抚慰?拥抱?
  好生温暖……
  “人格分裂……就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你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么?”苍老男魂还在孜孜不倦地问。
  剧痛冰冷的心,似是被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捂暖,沈濯自暴怒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赤红的双目也缓缓恢复正常。
  她静静地重新坐了下来,盘起双莲花,双手柔软地搭在膝盖上,轻轻地说:
  知道。
  “那……”苍老男魂还想继续问时,沈濯打断了他:
  阿伯,谢谢你。
  我来这里之后,一直拒绝想起这件事情。
  但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不是她们了。
  既不是那个温顺到逆来顺受的我,也不是那个一言不合拔拳相向的我。
  因为原来住在这具身体里的那个女孩儿,她的灵魂,同样影响了我。
  我现在,是三个人在一起了。
  又或者,其实阿伯你的灵魂,也已经有一部分,融合进了现在这个“我”。
  不然,从前世到今生,我可真不是一个善辩、善思、善谋算的人啊。
  苍老男魂无意识地重复:“我的灵魂,也有一部分,被你融合了?”
  沈濯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向星河更深处,似是想要看看,这位阿伯究竟躲在了哪里——
  我们,是共生的。


第二零四章 虚妄
  苍老男魂匆匆地逃了。
  沈濯筋疲力尽,瘫倒在“地”,接着,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当她再次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里沙哑难当。
  外头正是四更天,守在她身边的照旧是六奴。
  六奴小心地端了水给她润喉,看向她的目光又敬又畏,低声问道:“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沈濯心里咯噔一下。
  这次跟阿伯说的话,可是最好别让六奴听到啊……
  “嗯?我也不知道,只是累得很,嗓子疼……”沈濯给了一个含含糊糊的答案,怎么解释都说得通。
  六奴叹了口气,低声道:“小姐,您念了半夜的经,能不嗓子疼么……”
  “念经?!”沈濯睁大了眼,回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我?睡着的时候,说的梦话是念经?!”
  六奴点头:“是。奴婢大概能分辩出来,是金刚经。”
  懵懵懂懂地被六奴扶起来梳洗,沈濯想了一会儿,方迟疑道:“难道这回晕倒在寺里,是佛祖想点化我的缘故?”
  六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佛祖再想点化您,也会选个尼庵的!”
  看着沈濯娇俏地在镜子里冲自己吐舌头,六奴放松了下来,细声叮嘱她:“您说梦话这事儿,奴婢没告诉旁人,您也别说。不然老夫人和夫人不定怎么担心呢!哦,现在还多了一位老太爷……若是老太爷知道了,只怕要去找大慈恩寺的麻烦了呢……”
  沈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六奴,太细致了!好在是一心一意地服侍自己,不然,可真不那么好糊弄!
  “我现在去厨房,让她们悄悄地给您弄点儿吃的。您先等会儿。”六奴倒了热茶递给梳洗已毕的沈濯,看着她乖乖地坐在榻上点头,才放心而去。
  室内晕黄的烛光无风自动,轻轻摇曳。
  沈濯端坐在床榻之上,沉沉的目光投向已经微微发白的窗子。
  这是一个她原本一无所知的陌生世界,这是一个她已经渐有归属感的真实世界。
  也许在昨夜的梦中,和阿伯对话的时候,它还曾经因折叠、往还、回溯、跳跃而显得无比虚幻。
  但在这一刻,当她感受过了六奴温柔的手指在她的头皮发间的触摸,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沈濯,这具躯体,这个合并了前世分裂人格、原主残魂和阿伯部分魂魄的女子,真实地存在于这个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有她尊敬的人、爱护的人、欣赏的人、不愿眼睁睁看着他们遭遇横祸惨死的人。
  她会尽一切努力,为这些人,而奋战、争斗,哪怕是头破血流、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沈濯低下头,看着规规矩矩捧在手中的白瓷茶杯,那里面,金黄色的茶汤漾起一圈涟漪。
  她弯起了嘴角。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要的,就是这所有相,都虚妄着美好下去!
  ……
  ……
  沈恒给二房的院子在长安东南靠近延兴门的立政坊,两路三进,地方也不算小了。
  里头原有的三四个洒扫粗使,韦老夫人送过来的、沈恭拨过来的,加上二房各人自己贴身服侍的仆下们,一共三四十人,一个院子倒也不显得冷清了。
  沈溪一字不发,冷冷地看着老鲍氏喜上眉梢、沈恭心满意足、沈信诲贪婪垂涎、冯氏愁眉不展,自己却转头去问焦妈妈:“我该住哪里?”
  焦妈妈看了冯氏一眼,低声道:“小姐自然是跟着夫人住。且稍等等吧。”
  一路鸡飞狗跳,闹闹嚷嚷。
  等所有的一切收清拾净,众主子能踏实坐在主院里吃一顿团圆饭时,已经是三天后。
  沈恭和老鲍氏一脸得意,当场就让冯氏和沈溪、沈佩、莲姨娘改称呼,又喝令家中一应下人,一概称老夫人,不许再呐出半个姨奶奶的字样来。
  沈溪厌烦,万般忍耐不住,出声问道:“只是不知,这将姨奶奶扶正做老夫人的宴席,何时摆?摆多大?都请谁?”
  冯氏忙使眼色阻止她。
  沈恭却高高兴兴地就着这个话头开始跟沈信诲商议起来。
  老鲍氏满脸泛着红光,得意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一时命人热菜,一时命人热酒,一时又命人去准备醒酒汤、点心,一时又说天热了,命给沈恭和沈信诲父子打扇。
  冯氏和沈溪互视一眼,索性告退。
  沈恭看着冯氏板起脸来:“这是家里第一件大事,正需要你操持,你怎么走得?”因命人送沈溪回去休息。
  连翘伴着沈溪回到房里。
  沈溪站在门口,冷淡地打量着房里寒碜的装饰,问:“我那对西番莲缠枝联珠花瓶呢?”
  连翘垂下头去,低声道:“老夫人说她屋里缺一对……”
  “沈濯送我的那架四扇竹编草虫屏风呢?”
  “老夫人……”
  “我娘给我买的箜篌呢?她又不会弹,总不会也拿走了吧?”沈溪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连翘的声音低不可闻:“说是过几日就去接大小姐……”
  呵呵……
  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家里培植她自己的势力了……
  “焦妈妈呢?”沈溪径直走进了内室,连翘忙跟着进去给她换衣、拆头、净面。
  一边低声答道:“刚出来时,告诉我说让小姐先歇下,她那边忙完了立即便过来。”
  沈溪心气稍平,嗯了一声,又道:“茶。”
  连翘忙扬声向外:“上热茶来。”
  半晌,也并没有一个人答应一声。
  沈溪阴恻恻的目光抬起,看了连翘一眼。
  连翘只觉得心底一个寒战,急急屈膝:“奴婢去瞧瞧。”忙忙地跑了出去,却只见院子里连一个粗使的下人小丫头都不见了,唯有几个媳妇子聚在院子的角落里嗑着瓜子低声说笑。
  简直是,没了王法了!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屋里住的是谁?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怠慢起小姐来!还不给我把服侍的人都找回来,该干嘛干嘛去?”连翘凶相毕露。
  几个媳妇子爱理不理的,嗤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听见沈溪阴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房里丢了一百贯钱。连翘,去告诉老夫人,把这几个媳妇合家发卖了,赔给我。”


第二零五章 异梦
  小跨院里闹得不可开交。
  冯氏急急赶来,打的打,骂的骂,又低声劝沈溪:“才搬过来,那边一头热炭似的欢喜;你这一闹,该恼你了。”
  沈溪反问她:“我就算不闹这一场,有了咱们俩在桐香苑说出了不想走的话,她难道还能喜欢我不成?”
  冯氏叹口气,终究还是依了女儿,将事情搁在了老鲍氏跟前:“……才过来,溪姐儿就不被当主子小姐了,这口气,别说她,便是我也忍不得的。还请老夫人处断。”
  老鲍氏却从那个“赔”字里听出了别的话音儿,冷哼了一声,道:“这哪儿是要卖那几个媳妇?这是为着几件子东西,问到我脸上来了。”
  理直气壮地告诉沈恭和沈信诲:“溪姐儿一个小小的姑娘,屋里哪就用得着那么多好东西了?难不成让我屋子跟马圈似的素着,她反倒金尊玉贵了?是,她屋里的东西,是我让人搬了我房里去了,怎么着吧?”
  冯氏看向沈信诲。
  沈信诲也觉得有些没脸,只得干咳一声,看向沈恭:“父亲,您看……”
  沈恭皱了皱眉,力挺老鲍氏:“这一家子过日子,有好东西当然先紧着长辈。这是孝道,自然之理。何况,你娘从溪姐儿那里拿的,也都是公中的东西罢?”
  冯氏索性把最后一层脸皮撕下来得了:“还真不是。联珠瓶是当年溪姐儿舅舅给她的,屏风是濯姐儿送的,箜篌是我的陪嫁。”
  这下子,连沈恭也觉得有些不妥了,但还是拧了拧眉,道:“不过是些玩意儿,什么好东西?也值得这样一闹?你回去跟她说,过两日家里就要摆宴席请客,她祖母屋里不能太不像样,且算是借她的。过后儿我给她买好的添上就是了。”
  冯氏眼中闪过轻蔑,笑了笑,道:“没这个道理还让祖父祖母还东西的。溪姐儿并不是不懂事,这不是说了么?请老夫人发卖了那几个冒犯她的下人,给她出气就好。”
  老鲍氏还待横眉立目地要吵,沈恭连忙就坡下驴:“这就对了!来,照着小姐的意思,把那几个眼睛里没有主子的东西都拿了,打一顿,卖了!”
  冯氏行礼告辞而去。
  老鲍氏红了眼圈儿,捶着自己的腿,哭道:“这已经都搬出来了,都是正房夫人了,凭什么还要让她们娘儿们给我气受?凭什么?!”
  沈恭有些头疼。
  沈信诲心里自然知道亲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多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娘,没哪家子的婆婆去搜刮儿媳妇、孙女的陪嫁私房的!您这名声传出去,我可怎么做人做官呢?”
  沈恭喝道:“胡说!她是你娘!这个家都是她的!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费尽心思让你们分出来,自然是要让她过好日子的!你再敢说你娘一句不是?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沈信诲越听越不对劲儿,满面不解地问父亲:“爹,我们在侍郎府的时候,您满口里都是我的前程,我儿女的日子。怎么我照着您和我娘的话,安安静静地分出来了,您却又不拿我的前程和孩子们当回事了?您让我分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恭被他质问得有些尴尬,看了老鲍氏一眼,咳了一声。
  老鲍氏这时已经擦干了泪,浓浓描画的吊梢眉高高挑起,哼道:“为了给我扶正,为了让你不再是庶子,为了以后咱们娘儿两个出门能挺直腰杆儿!”
  指着沈信诲的鼻子,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蠢货,你别以为你那老婆孩子跟你是一条心!她们俩满心里都是卖了咱们娘俩,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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