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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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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正在院子外头跟郑砚笑嘻嘻地瞎贫,听见这一声唤,唬了一跳,忙跳起来蹿过去:“小姐什么事?”
  沈濯语速飞快:“即刻去找江离,让他立即快马去追简伯,第一项任务取消!”
  玲珑脸色大变,答应一声,转身飞快地跑走,喊道:“郑伯,快,快,赶紧送我去西市!”
  简伯?
  清江侯府那个小姐儿送给微微的那个斥候……
  沈信言的眼睛眯了起来。
  “微微,你让简伯去做什么了?”沈信言的语声中满是不敢置信。
  沈濯却避而不答,转身对他道:“爹爹,修行坊卖的是祖母用了半辈子的那些人。家里的事情,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我已经让人悄悄去买了——用的不是咱们家的名义。
  “之后,我会挑几个好的进府来使,剩下的,母亲的庄子不是给了我几个么?我会分开来安插下去。您看这样行不行?”
  她竟然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个程度……
  沈信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微微,你是不是让简伯去上党了?”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濯垂眸下去,半晌,低低地答了一声:“是。”
  上党毕竟是军事重镇。驻守在那里的郢川伯冯毅又刚刚认祖归宗,成了上党冯氏的庇护伞。
  若是想在上党里做些什么事情,必定得要简伯这种在军中打滚大半辈子、杀过人见过血的老斥候兵……
  她竟然真的让人去追杀沈溪!
  “沈溪有备而来,全身而去。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得意。承儿的仇,我一定要报。”沈濯低声开口,声音平静,但听在沈信言耳中,却有一丝刻骨的寒意。
  “可是微微!府中有一位孟夫人在,她对此事必定了如指掌。宫里一定会知道前因后果!若是沈溪在这种时候有任何差错,你的名声就完了!”沈信言焦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我已经失去了承儿,不能再把你也折进去!爹爹有计划!你——你不要管这件事!”
  沈濯冷冷地看向窗外:“我知道。她敢这么闹,不就是预估到了这一点么?我偏偏不!名声算什么!?我弟弟的仇比天大!”
  “微微!”
  女儿一向执拗,这可怎么办?!
  沈信言身上瞬间再次汗透。
  沈濯转头看向他:“爹爹,此事既然皇上亲自过问,是不是说明他不仅已经知道了详情,还在警告你,不得妄动,对不对?”
  沈信言眉梢一动,女儿竟然看到了这一层?
  “是。”
  “所以,爹爹,你也不得不停下了你的计划,是不是?”
  “……是。”
  沈濯的表情越发平静,眼底却在汹涌着铺天盖地的狂潮!
  “也好。这一回,我手里的力量,最多也就是解决一个沈溪而已。
  “但既然皇上不让我们动手,那我正好再等一等,看一看,这件事,究竟是谁给沈溪的底气!上党冯家,又到底知道多少!”


第二四六章 警示
  过了几天,侍郎府里之前被送去修行坊的仆下们,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批。
  因之前那些人走后,韦老夫人和罗氏又命新买进了些人,索性便一起分了分,送往各院。
  罗氏因悄悄地叫了宝钿过来,告诉她:“有旧的,有新的。各院子缺的窝儿都填上。你替你夫人去挑挑。以前用过的,觉得好的留下。若挑新的,让你夫人费神,自己调*教吧。”
  醒心堂除了贴身服侍的没动,二等和洒扫的丫头仆妇,前阵子被沈恭搜罗走了泰半。这阵子宝钿也在头疼,听说了这话,忙笑着谢了罗氏体贴。
  回禀了米氏,便仔仔细细地挑了两个以前就在醒心堂当差的媳妇子,和三个小丫头,一个大丫头。
  晚间,沈濯叫了芳菲过去问:“人送进去了么?”
  芳菲点头,不解地问:“小姐做什么要安插人进醒心堂?难道那晚连翘挑拨的,您还真听进去了不成?”
  这话竟是在为米氏抱不平?
  外头同沈信明一起开起来的铺子缺少合适的大掌柜,沈濯这阵子光拨拉府里的花名册就头疼得很,这种事自然懒得跟芳菲解释,挥挥手令六奴送她回去。
  六奴忙拉了芳菲出门,却先不会去,且在院子中间的石桌边坐着吃冰饮、小食,乘凉。
  两个大丫头,一个说一个听,整整半宿。
  都快三更天了,芳菲才走。临走时,她拉着六奴的手直擦眼泪:“咱们小姐,真是太不容易了……”
  醒心堂里就这样被沈濯不动声色地搁进去了三个人。
  米氏打量着眼前新来的二等丫头,一长一短地套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早先是哪里人?是怎么进的咱们家?之前是跟着哪个管事嬷嬷学规矩的?”
  丫头老实地不太会说话:“俺姓韩,没名儿,今年十三。是从河南新郑逃荒来的,娘跟阿哥饿死了,俺爹就把俺卖了,山姑姑买俺才花了两贯钱。就这还说是看着俺爹和俺都是老实人……俺还没咋学规矩,就光听山姑姑讲过,到了哪个院子都听哪个院子的夫人的话……”
  竟是块原石。
  米氏极为满意,笑得极和善厚道:“你跟着你宝钿姐姐,旁人的话都不用听……”
  正说着,外头人报:“三爷回来了。”
  米氏忙从榻上下来,令宝钿:“去抱沁姐儿来给三爷看看。”
  小丫头挑起门帘,沈信行迈着方步进来,摆手拦住宝钿:“不必。你们都下去,我跟你夫人说些事情。”
  宝钿答应了一声,神色平静地带着众人下去。
  姓韩的丫头吓的脸都白了,悄悄地扯着宝钿的袖子问:“姐姐,三爷不是要跟夫人吵架吧?连伺候的人不让在旁边?”
  宝钿含笑摇头:“你呆长了就知道了。三爷跟夫人说话的时候,不喜欢身边围着人。”
  “哦。”姓韩的丫头眨了眨眼,放了心,又讨好地笑着低声问宝钿:“姐姐,俺听着你们的名儿真好听,给俺也起一个呗?”
  宝钿的笑容盛了起来,嗔道:“别瞎说!赐名这事,自然是主子来。哪有丫头给丫头起名字的?还有,以后别老俺、俺的,说我。主子们跟前,自称奴婢,记住了没有……”
  仆下们都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沈信行自己坐了上首,伸手示意米氏也坐下,一板一眼地问:“我问你,承哥儿出事的时候,贝嬷嬷就在旁边这事,你知不知道?”
  米氏的脸色瞬间变了:“三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是知道,早就绑了她送去朱碧堂跪瓦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沁儿还没满月,你就把你这个自幼随身的乳母撵了去庄子上。我早先就觉得蹊跷。你给我解释解释。”沈信行跟米氏说话,从来不拐弯。
  “她那阵子脾气大,院子里的丫头逮谁骂谁。后来还把沁儿的乳母骂得堵了奶,害得女儿饿得哭——我一开始只以为她是因为想念儿子,而我是早产,她有些措手不及。一向妄自尊大惯了,我也懒得理她。所以一气就撵了她走。现在看来,她应当是瞧见了那件事,想来又被溪姐儿威胁了,不敢吭声,所以心神不定罢了。”米氏解释得很耐心细致。
  沈信行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可以接受,点了点头。顿一顿,终究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便刻板开口:“母亲生大兄长姐和我三人。如今长姐远嫁,我与大兄乃是至亲的手足,必要互相扶持。
  “父亲一心都在二兄身上。大兄大我近十岁,所以我自幼连走路认字,都是大兄教我。说一句长兄如父,在我身上是恰如其分的。
  “如今,大兄煎熬十数年,才得了陛下重用。而我年轻,性子又孤直,想必一辈子都会在国子监、史馆等地打转。我兄弟二人,宦途方向,互为呼应,却绝不雷同。
  “所以,大兄与我,大房与三房,没有利益冲突,也就根本没有半点的争竞必要。
  “大嫂为人良善,微微冰雪聪明。沁姐儿或者她的弟弟妹妹,日后仰仗伯娘和长姐的时候会很多。
  “你注意一下,不可生了任何跟大房、大嫂甚至微微的攀比心思。
  “否则,你我夫妻情分立断。”
  沈信行一口气说完,想了想,觉得没有遗漏了,自己又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样。你听明白了么?”
  米氏的脸色苍白起来。
  却必要先答了一声:“是。妾记住了。”
  然而心中实在是惊惧委屈,忍不住带了哭腔问道:“可是爷!中馈归长房,庶务归信明伯,我们呢?!”
  沈信行板起了脸:“看来我这个警示不是白说!你还真存了这份邪心!”
  站了起来,语声冷淡:“祖父大人分了一半的产业给我们,大小店铺十几间,还有若干钱钞,难道还不够么?
  “你若是真是闲得发慌,就好生教养沁姐儿!若是日后沁姐儿能有微微一半的出息,母亲也算没白向你米家求娶了你来!
  “我最近事情不多,会回来住。你调理身子,还是努力给我绵延沈氏子嗣为上!这些有的没的,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越俎代庖的!”
  重又迈着方步,扬长而去。


第二四七章 先放着
  沈信行和米氏的这番谈话,都没过夜,就传进了沈濯的耳朵里。
  三叔这个人啊……还真是……
  沈濯有些纠结。
  如果把米氏做的那些事情——诸如跟沈溪一起用晡食、让自己的心腹人手给连翘下毒行方便等事——都摊在这位刻板方直的三叔面前,只怕立时三刻,沁姐儿就能没了娘!
  玲珑嘁嘁喳喳地又告诉她旁的:
  “后头还有笑话儿呢!
  “三爷刚走,米家就使了人来,阴阳怪气的。说替三夫人白养贝嬷嬷那一大家子,让三夫人要不然就把那一家子接手过来,要不然就出那一家子的嚼用。
  “三夫人刚被三爷训斥完,哪里来的好脾气对个仆下温言软语?说话就不太好听。
  “结果,那人竟然敢当着宝钿和几个下人回嘴,说什么三房分明得了大笔的财产,却一个子儿都舍不得花在娘家身上。如今硬气了,怎么不想着当初是怎么求着米家帮忙的,云云。
  “三夫人气哭了。宝钿没忍住,直接喝命下头的人把那个老婆子轰出去了!”
  沈濯若有所思。
  米氏跟娘家的关系为什么这样糟糕?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米家那位当家大夫人手里?若说只是米氏的亲娘是个做小伏低的弟妹,也不至于闹到整座府里都知道了她在贴补娘家,她还受着娘家的气……
  玲珑嘀嘀咕咕的,又低声续道:“可落后没多久,宝钿就领了牌子出府去了。直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还一瘸一拐的……”
  竟还挨打了!?
  “看来到底还是要求着娘家啊……”沈濯叹了一声,想了想,命人:“请窦妈妈进来。”
  自从江离奉命离京去追简伯,窦妈妈就有事儿没事儿往沈濯眼前凑。一听呼唤,立即便挑帘走进来,满面堆笑:“小姐有何吩咐?”
  沈濯意外于她的速度这样快,转眼明白过来她在担心儿子,失笑:“今儿没有外头来的信儿。”
  窦妈妈的脸上一红:“是。”
  “你去想办法打听打听,三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被她娘家的大伯娘辖制成这个样子?被下人驳了脸面,竟然还要送了贴身大丫头拿着钱回去送给人家打板子。”
  窦妈妈犹豫了片刻,示意玲珑:“今儿厨房做了蜜红豆冰沙,你去瞧瞧,给小姐端一碗来。”
  玲珑何等聪明?立时明白过来,笑嘻嘻地带着一屋子伺候的人都走了出去。
  在外头,又指了个小丫头去端冰沙,自己却守在门口,不令人靠近。
  “早年间,奴婢曾经恍恍惚惚听说过一个传言。”窦妈妈轻声道,
  “说是老夫人去米家求娶时,最先看上的是大夫人的幺女儿。但是因为那位中馈夫人那双眼太贪,老夫人便有些犹豫。
  “后来忽然有一天,米家寻了藉口请老夫人过去,却是两个小姐一起陪着老夫人逛的园子。老夫人这才见着了三夫人和她娘。
  “娘儿两个一样的温柔软糯,一样的老实巴交。老夫人立即便拿定了主意,娶了三夫人进门。
  “可是成亲没多久,三爷陪着三夫人回去参加米家老太太的葬礼,却听见了米家大夫人的幺女儿跟三夫人吵架,说是被三夫人算计了,抢了她的姻缘……”
  沈濯恍然大悟。
  敢情米氏当年就有这个胆魄啊!
  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婶娘!
  但是——沈濯情不自禁地问:“这种私密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三叔难道还会回来自己说的?”
  窦妈妈有些为难:“三爷那性子……回来可不就追着三夫人直接脸对脸问了……”
  沈濯扶额。
  给沈信行当媳妇,还真是个有难度挑战的事儿。
  吁了一口气,沈濯仔细寻思,传令下去:“罢了,既然三叔已经这样警告过三夫人;沈溪只怕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事情就先这样吧。咱们且等一等,再看罢了。”
  沈家终于恢复了风平浪静——至少是表面上的。
  尤其是沈恒和韦老夫人,对于沈濯私下里究竟做过些什么,他们是不愿意知道的;但是一旦沈濯停下了动作,他们却立即便感觉到了,心头大石落地,立即便高高兴兴地流水介给如如院赏东西。
  弄得沈濯一脸苦相地跟六奴抱怨:“太爷爷和祖母这是什么意思么!合着是我什么都不做,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才好不成?”
  六奴咳了一声,低声提醒她:“孟夫人下晌让青冥过来说了,问您是不是折腾够了?够了的话,明儿一早,恢复上课。”
  沈濯这下子觉得心里更苦了,眼泪汪汪地拉着六奴,可怜巴巴的:“六奴姐姐,我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惹了孟夫人嫉妒了?”
  六奴无限的同情心变成了面无表情,转向外头:“茉莉,今儿你来值夜。”
  她也得回去歇歇,缓缓。
  ……
  ……
  不过七八天,就进了六月。
  长安城的六月已经算是盛夏。
  各府的小娘子们都换了轻薄的纱衣,闺中女儿们也开始懒得出来走动,互赠的礼物也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扇子、竹枕、凉簟。
  唯有朱冽,她除了给沈濯写信,什么礼物都不送,而且,还大大咧咧地跟沈濯要东西:“我出去骑马起了痱子,我听说你有铺子在做去痱的粉?给我来一匣子。用着好,我还得送人。”
  沈濯又好气又好笑,给她回信时,牙尖齿利:“行啊!明儿六月二十二,不是你生辰么?我送你一匣子当贺礼。好生等着吧!”
  朱冽接了信就索性直接杀上了门,按礼去见了沈恒、韦老夫人和罗氏,直通通闯进如如院,喝命带着的丫头小圆:“去!给我直接把她的梳妆匣子抱走!我就不信了,要她点子东西有这样难!”
  窦妈妈看得目瞪口呆。六奴等人笑弯了腰,忙让了她进里屋凉快,又端了一桌子小食请她吃,又笑着把沈濯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痱子粉等物端了出来给小圆看。
  小圆都替自家小姐臊得慌,赶忙道谢不迭。
  朱冽却拉了沈濯进了内室,顾不上羡慕嫉妒她的冰盆,低声急问:“你上个月亲手打了你二叔!?”
  打二叔?!
  竟是在说她给沈信诲的那个“过肩摔”!?
  沈濯色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四八章 那个流言
  六月初六,章娥寻了个借口,回家匆匆见了兄长一面,拿了自己的夏装,又顶着斑鸠的灼灼目光回了章家。
  到了晚上,詹坎又来寻章扬“吃酒”,却发现章扬的脸色不是一般难看。
  詹坎心中打了个突,丢下手里拎着的酒瓶和小菜,忙问端的。
  “先生最近在坊间,有没有听到沈二小姐的流言?”章扬的神情有些阴沉。
  詹坎的眼睛眯了起来:“就是说二小姐不敬长辈,性情暴虐……的那一个?”
  流言里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沈二小姐是如何地对面逼着祖父和亲二叔跟自家断绝了往来,二叔不同意,她却使了计策,险些毒死了堂妹,还逼着二叔休妻弃女,甚至还动手打了二叔……
  这样的事情,若是搁在寻常闺阁女子身上,委实是没有人相信的。
  然而沈二小姐的“脾气不好”却是早就在京城有所流传。
  于是,众人自行脑补嫁接了一下,就演变成了这原本就骄纵任性的沈二,去年受伤之后,仗着父亲的圣宠,把原本就古怪的脾气,生生变成了“心恙”——也就是俗语所说的,疯子。
  章扬冷哼一声:“若说心恙,我在吴兴见到二小姐时,她早就伤愈,如何不见她举止失常?如何没听说她在人前曾经失态?”
  说到失态这件事,詹坎却不由得捻须轻笑:“山路上遇见咱们殿下的时候,二小姐倒的确失态了一回……”
  章扬的眉头皱了起来:“詹先生不要玩笑!照先生先前所说,陛下和公主都决定给殿下迎娶二小姐为正妃……”
  詹坎就怕章扬端着架子板起脸,笑哈哈地连忙截断:“是是是!事关二小姐名声,非同小可!”
  笑完了,心思却转了过来,也跟着皱起了眉:“怎么回事?章先生如何对此事关注起来?”
  “此事,乃是佟家所为!”章扬沉声道。
  什么!?佟家!
  詹坎面色大变,一掌摁在席上,冷声问道:“章小姐今日回来了?”
  “正是。小妹回来,只在院子里站着跟在下说了几句话,那丫鬟就推门而入,催她快些。小妹匆匆胡乱拿了些东西就走了,临走嘱咐我:长安天燥,哥哥一向火旺,怕会夜间读书。然夜里寒凉,持书过久恐胳膊有些妨害,须得小心。”
  章扬说到这里,既有为妹妹的得意,又有对佟家的愤怒,还有对三皇子秦煐的担忧,表情复杂。
  詹坎细细地回味此言,却拿不太准,遂请教道:“令妹这是何意?”
  章扬一句一句地解释:“天燥火旺,说的不是在下,而是殿下。流言四起,天意难测,殿下难免会焦急。然而因有我等在,此时风口浪尖,想必会竭力劝阻殿下不可正面硬撼,所以才有夜间读书之语。至于她说到的胳膊有妨害,指得却是这里——”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肘窝和腋下:“肘腋之患。”
  肘腋之患!?是说佟家已经买通了三皇子近身服侍的人?!
  这一句话,直直地撞到了詹坎心上。
  云声……
  按说,不会吧……
  詹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告诉章扬内廷尉府的事情。
  毕竟,那是只有三皇子、二公主和自己知道的机密事。章扬兄妹现在看起来忠心精干,可是终归是还没有共过患难,难保日后……
  詹坎沉吟了下去,屈指点数现在三皇子身边的人,却又一副苦恼的样子:“能是谁呢?”
  然而,他这一番作态,在章扬眼中,却心知肚明他有事瞒了自己,索性直接道:“我自从来京,还没见过殿下。小妹现在佟府之事,想必还得我亲自向殿下说明一下。”
  詹坎深以为然,叹道:“殿下善恶极分明,诚如令妹所言,是个性情如火的人。他和公主都对佟家深恶痛绝,若是从别处得知了令妹现在佟家陪伴那个居心叵测的佟小姐,更为不美。若要宾主相得,章先生还是要抚平这一片逆鳞才好。”
  两个人计议已定,对饮几杯,詹坎装了酒醉模样,踉跄去了。
  又过了几日,秦煐接到詹坎传话,专门跟集贤殿告了个假,出宫来见章扬。
  离吴兴相见已近半年,此次再见,已经从陌路变成了宾主。若说章扬不紧张,那是瞎话。
  秦煐着了一件玄色翻领胡装长袍,没有戴冠,唯有一根白玉簪束发。
  章扬仔细打量着秦煐,感觉似是比在吴兴时又长高了些,也显得越发清瘦,面上则更加沉稳。
  抬袖举手加额,章扬认真地第一次给自己投效的主人跪拜下去:“章扬,见过殿下。”
  秦煐安安静静地在凉丝丝的玉簟上跪坐好,待章扬大礼行毕,方微笑道:“章先生请起。”
  章扬规规矩矩地立起,又拱了拱手:“章扬来京数月,今日才得见殿下,甚是惶恐。”
  秦煐翘了翘嘴角。
  这个规矩和表达是不错的。
  从没个见不着东主分派差事,却还能怡然自得的僚属。
  “先生请坐。”秦煐伸手示意。
  章扬依言坐好。
  既然已经是僚属,那就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气场了。
  秦煐的脊背挺得笔直,除了浅浅弯着的嘴角,表情淡漠,露出了本来的冷峭面目:“詹先生传话说,章先生有重要事情要与本殿商议,不知是什么事?”
  面前的少年,不过将温和笑容敛了了三分,就瞬间变成了真正的上位者模样……
  章扬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失神,忙又欠身下去,道:“近日坊间听了些沈二小姐的传言,所以,小人认为,当先知晓殿下的真实心意。”
  秦煐有些不悦。
  除了阿姐,还没有过旁人这样直接地来问自己的“真实心意”呢!
  这个幕僚,简直胆大,无礼!
  毕竟是头一次跟这个自己亲自请来的幕僚说话,秦煐想了想还是摁住了性子:“你想知道什么?”
  章扬的头没有抬起来:“小人想知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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