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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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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穆跃、沈信言和欧阳堤都搅进去,遭受损失的,也是太子、我和父皇。对于他那一边,没有任何影响。”
  临波恍然。
  怎么大家都忘了?
  所有人都知道,也都记得,二皇子阴沉诡谲;可是,为什么事到临头,便没有一个人往他身上想呢?
  只是因为他跛足么?
  一个看起来铁定无缘大位的人,就绝对不会出手去搅扰朝局么?
  临波沉吟下去,半晌,轻声笑了起来:“若想知道是不是他,有一个好法子。”
  秦煐挑眉,站住:“什么?”
  二公主眼波流转,笑意盈腮,就似浑然不觉这个主意会将所有的人都拉下水:“明儿找人往父皇那里放个风声,出个主意,让穆跃去筹备卫王府的事宜罢!”


第二九三章 搬起石头……
  事情极其诡异地在大秦朝堂没有掀起一丁点儿的风浪。
  就连朱闵都觉得诧异,趁着过年来送节礼,亲自找了沈信言探问:“那事儿,就那么着,完了?!”
  沈信言失笑:“冬至大朝上万幸没出岔子,眼前便是元正,我忙得脚打后脑勺,不完,你还想怎样?”
  怎么着不得痛打一回落水狗?!
  朱闵想着穆跃在人前一副文质彬彬、忍辱负重的德行,就恨不得自家的腹黑连襟到建明帝跟前狠狠地搬弄一回是非:“当年到底是谁撺掇着你去给他说得好话,非要把他弄进京城?”
  沈信言叹了口气,少见地愁容一闪,伸手挠了挠脑门:“微微那时说她十分想念穆家姐姐……”
  女儿那个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朱闵气乐了,指着他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索性摔了袖子转身走掉。
  正躲在窗外偷听的沈濯顺着墙根儿滑下去,簇新的雪缎皮里裙子直直地坐在了雪未化尽的泥地上,傻了。
  wtf……
  竟然是原主撒着娇,逼着沈信言把穆家那一家子祸害弄进京的!?
  “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对不?”
  隗粲予不知何时,揣着手愁眉蹲在了她旁边。
  沈濯直瞪瞪地看了他半天,才生硬地挤了个笑容出来:“我都忘了,大约是那天吃错药了吧……”
  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沐一日的沈信言听着外头不对劲儿,推开后窗,又好气又好笑,跟窗下的两个人对了个眼神儿,温声问:“你们俩,晡食都不用吃了罢?”
  两个人兔子一般蹿了出去,夹杂着师徒们异口同声的惊叫:“没听见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沈信言笑着摇摇头,低头看自己卷在手里的书,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且抛在一边。起身负手,慢慢地往桐香苑踱去。
  许久不曾陪韦老夫人闲谈了,今日有暇,该去看看。
  至于沈濯两个,一起长吁短叹着,慢慢地便闲步到了煮石居。
  孟夫人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莞尔笑了,点点对面让他们坐下,亲自执壶斟茶,口中话语,惊天动地:“二皇子那边,要早埋人手。”
  隗粲予和沈濯立时都瞪圆了眼睛。
  “来找我何事?”孟夫人云淡风轻地换了话题。
  沈濯不情不愿地把一封信从怀里摸了出来,递过去:“北渚先生回乡了。”
  愣一愣,孟夫人本能地抬头先去看隗粲予,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见孟夫人迟迟不接手里的信件,沈濯叹口气,把信放在了手边,道:“信是写给我的,所以我就拆了。可里头的内容,孟夫人,是给你的。你看吧。”
  孟夫人迟疑片刻,方才伸手拿了信,展开。
  信上没有那么多废话,龙飞凤舞一行字:“不去。人品不好,不教。”
  “夫人,这个人品不好,是说谁?我?还是,三皇子殿下?”沈濯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含了一丝讥诮。
  隗粲予哼了一声,仰起脸来,大声“嘀咕”:“反正肯定不是我们二小姐!”
  孟夫人弯一弯嘴角,喟叹一声,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样子,依旧淡淡地:“是说三皇子殿下。他偷看了我托二小姐捎去的那封信。北渚先生神目如电,那信拆没拆开,他自然一眼扫去就知道了。”
  看向两个人,见他们不约而同地紧抿着嘴,不由笑了:“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原也没骂错。”
  两个人都同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自我来侍郎府,二公主就想借着沈侍郎的手,去请北渚先生出山辅佐三皇子。尤其沈侍郎又在蜀川任过职,跟北渚先生算是有点子拐着弯儿的香火情。
  “后来小姐说要去吴兴,我便奉公主的命,办了此事。先前公主传话出来,特意提到,让我跟二小姐致歉。那日在观音庵,因还有旁人,话并没有说透。之前种种,一皆是公主的谋算,三皇子殿下懵懂,都是事到临头才知道。
  “还请小姐看在公主是诚心致歉,在下教授尚算不藏私的份儿上,不要跟三皇子那个蒙在鼓里的傻子计较。”
  孟夫人郑重地举手欠身,冲着沈濯行礼下去。
  沈濯定定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受了她的礼,方清凌凌地回道:“皆因二公主这谋算,才引得皇后娘娘动了念,也才引得沈溪嫉恨交加,一时奈何不了我,一腔愤怨转移到了我那可怜的幼弟身上。
  “二公主的弟弟是弟弟,我的弟弟就不是弟弟了么?此事我不想再提。然让我原谅二公主,永无可能。”
  隗粲予挑高了眉,满意地欣赏着孟夫人少见的手足无措,却又插嘴道:“好在还算坦荡,肯把这些话明白说出来。二小姐以后也并没打算进皇子府,此事就这样过去罢。”
  孟夫人轻轻叹气,也只好点头。
  沈濯垂下眼帘:“我这怨气只冲着二公主,旁人就算了。至于说好了养孟夫人的老,我不会食言的。”
  抬起眸来,重又恢复了平心静气:“我想请夫人给北渚先生回一封信,问问他,肯不肯来给我父亲做幕僚。”
  孟夫人几乎半分迟疑都没有,立即点头:“我这就写。要趁着年底,赶紧送到他手上。那人一向只在家中过除夕初一,不肯多留的。”
  掷下茶盏,转身就了书案,提笔沾墨,一气呵成。
  沈濯拿了信,眼神一扫,封好,递给门外等候的玲珑:“江离就在二门外等候。”
  玲珑接过信,撒腿就跑。
  “至于二皇子处,我会留心。”
  “做什么要留心?!管我们什么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以为夫人为什么提起二皇子?这次穆婵媛的事情,保不齐就是他挑唆的!”
  “……是不是在你眼里,全天下都没好人了?”
  “皇宫里有好人?你指出一个来我听听!”
  “呃……四皇子五皇子!还有袭芳公主!”
  “唔,你提醒我了,梅妃和鱼昭容娘家那边还没有埋人——我去让简伯再训练一批人手出来!”
  “沈二!”
  “怎么地!”
  煮石居里大呼小叫,鸡飞狗跳。


第二九四章 避
  冬至、元正、元宵。
  加上年前的太子大婚、安福公主大婚,一路的喜事年节下来,整个京城都觉得人困马乏。
  从上到下,顿时安生得无以复加。
  正月十六,朝廷开印。
  头一天,建明帝便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先是一口气“准了”七八位老臣的致仕请求,赐金赏爵,多谢操劳。
  接着便给了众朝臣迎头暴击,将遥远的外地的几个府尹、刺史调进了京:“……荀朗任礼部左侍郎;汪鸣任太府寺正卿。”
  又把现在的六部九卿好生挪了挪位置:“刑部侍郎左温周任大理寺少卿;光禄寺正卿孔椒调任鸿胪寺正卿。”
  最后,意味深长地加了最后一段:“东宫少詹事穆跃兼任光禄寺正卿,礼部侍郎沈信言晋户部左侍郎,翰林学士公冶释任起居郎;一干新科进士不必在翰林院蹉跎,即刻入六部九寺观政,一体赐主事之衔。具体分派,吏部呈折来看。”
  朝堂上顿时一片嗡嗡嗡!
  “这穆跃和沈信言治家无方,致使子女当众妄议政事,怎的还都有了功了?竟还都升迁了?”御史台几乎要炸了。
  建明帝不打算理他们,摆摆手便要退朝。
  沈信言平静出列:“臣启陛下,臣家中有事,欲回乡祭祖的奏疏,您尚未批复。”
  众人一静。
  怎么?他不打算留在京里等着被弹劾?!
  御史大夫廉绾出离愤怒,戟指怒喝:“佞臣!你想逃么?”
  沈信言抬头看他。
  竺致远和宋望之也转头看他。
  神经病。
  建明帝倒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信言年前就跟朕说了要请假,那时他还不知道会去户部。”
  户部尚书蒲备皱了皱眉:“陛下,户部千头万绪,若是沈侍郎真的要履职本处,还请早些。”
  “你们户部之前没有他,也并没有塌了。再坚持两个月吧。”建明帝这次尽情展现了一个偏袒心爱臣子皇帝的风采。
  廉绾更愤怒了。
  骆辰轩站在他身后,稍稍踮脚欠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明天再说。”
  廉绾想了想。
  不错,该回去收集一下此獠的劣迹罪证!明天再狠狠地给他一击!
  廉绾闭了嘴。建明帝满意地摆袖而去。
  然而第二天,廉绾沮丧地站在朝堂上,一言不发。
  骆辰轩隐去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悄声问他:“宪台大人如何今天不弹劾他了?”
  廉绾气哼哼的,半晌方道:“此人城府深沉,一时之间,很难查到些什么……”
  顿一顿,又给自己打气:“他不是要回乡祭祖么?正好。本宪恰好用这个时间查他!”
  ……
  ……
  年后了,众人之间的走动渐渐少了下来。
  除了裴姿。
  她穿着一件海棠红联珠团窠纹缂丝袄子,一条雪缎棉裙,头上的堕马髻只扎了几条海棠红的头绳,就悄悄地跑了来。
  裴姿极爱沈濯铺子里的小食,过年天天命人去买,直到将铺子里的品种都吃腻了,索性直接杀到侍郎府,要求“试吃”最新的。
  然而沈濯却只是看着她的衣服觉得不顺眼:“你看我新做的雪缎裙子,怎么看着比你的要更结实似的?你这裙子哪里来的?”
  正在大快朵颐的裴姿耸了耸肩,凑过来,悄声道:“宫中赐的,一年不如一年。”
  宫中赐的?
  沈濯挑了挑眉,凑过去拽了她的上衣裙子细看,半晌,也悄声问回去:“真的一年不如一年?”
  裴姿咽下了最后一口酱鸭胗,擦了手,拉着沈濯坐下吃茶,细细地告诉她:“宫中这些东西,早年间,都是各地的土贡,中宫娘娘挑挑拣拣,打叠起来赏赐给宗室勋贵们。
  “前几年,嗯,你回京之前,梅妃娘娘诞下双生小皇子那年,皇后娘娘病了一场。眼看着过年,却没人管这件事了。所以陛下索性就把此事交给了太府寺和殿中省。
  “谁也不知道这两处是怎么想的,那些土贡连看都不再给我们看见了。而是太府寺直接从外地采买了料子,殿中省做了衣裳再赐下来。
  “我娘那时还说,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去宫里时,一不小心便跟哪位贵主儿娘娘穿了一模一样的料子衣衫。
  “谁知就这么着,这料子却越来越糟。
  “前儿过年,我娘去召南姑祖母家赴宴,她眼睁睁地看着甘棠姨妈那件妃色的袄儿,被一枝老梅花枝,直接撕了一个大口子!甘棠姨妈当时就气白了脸,说是早上新上身的。赶着换下来了,还惹得柳家姨夫发了脾气,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
  沈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皇家采买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要不怎么每年皇商供应的时候,都会全国的商人们打成一锅粥呢!”
  “皇商?打成一锅粥?”裴姿满面茫然地看着她。
  沈濯心里一惊,暗道难道不是如此?
  心思急转,眨眨眼,顺嘴胡诌道:“我记得前唐末年已有专门的皇商采办,现今难道不是么?”
  裴姿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半晌,反问:“你从哪里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呃……
  这个可就尴尬了……
  “前儿翻一本儿什么书,只溜了一眼,不记得了呢!”沈濯连忙掩饰过去,又转头问外间儿六奴等道:“让你们蒸上的虾仁儿肠粉呢?那得调了汁儿浇在上头,酸酸咸咸的才好吃。都催着些。”
  裴姿挑了挑眉,不肯转开话题:“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这些事这样在行?难怪你爹爹要迁任户部了!”
  咦?这个借口好!
  假模假式地不好意思笑一笑,沈濯道:“我跟着父亲在扬州益州都待过,商人们的伎俩看得不要太多。这些还都是小事哩。”
  两个人说笑一回,裴姿起身告辞:“你爹爹就要长行,家里自然忙乱。我不多呆了。过些日子你闲了,我再来,或者你来我们家,都好。”
  沈濯顿一顿,抿着唇笑:“我也要跟我爹爹去的,等我回来给你递帖子。你想吴兴的什么玩的吃的,回家琢磨了,给我写单子来。我们月底就走了。”
  裴姿一愣:“刚才不是说你不去么?”
  沈濯笑靥如花:“我改主意了。”


第二九五章 坑
  罗氏气得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沈濯满院子跑:“你就不能消停下来?这才禁足了你几天?你爹爹照看你太爷爷还照看不过来,你还要去添乱!沈微微,你给我站住!”
  “娘!是正事儿!真的有正事儿!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娘您再这么不讲理我以后有事儿就都不跟您说了我直接去找爹爹!”沈濯跑得飞快,最后索性一阵风似的去了桐香苑。
  她还是得跟韦老夫人交代一声儿,不然怕老人家担心。
  韦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出这么远的门儿的,但是沈濯给出的理由实在是很难拒绝:“我今年都十四了。爹爹还能因私走几趟远路?出嫁前,我无论如何再也赶不上第二回 了——他总不能出门办差的时候带上我吧?那御史台不拿弹劾的奏章砸他才怪呢。我想跟着爹爹去。”
  叹口气,韦老夫人把她搂在怀里,命人去把头顶依旧在冒烟的罗氏叫了来,劝道:“让她去吧。她爹爹忙,这一年能跟她坐下来说话的工夫加起来,满打满算只怕也没有二十个时辰。好容易走一趟老宅,一路车马舟船的,他们父女俩倒能安安生生地聊聊天。”
  听着这个理由,罗氏怔住了,再看看女儿躲在祖母身后祈求满满的小脸儿,满腹的怒气一下子无影无踪,叹了口气,指着沈濯的鼻子,轻声叱道:“你就折腾吧!我看你还能折腾出甚么花儿来!”
  这就是允了!
  沈濯眉花眼笑地上前给罗氏行礼,又狗腿地给她捏肩:“娘,我知道您喜欢吃那边的笋子,我这趟回来多多地给您带!还有祖母,我知道您稀罕那边的点心,我保证带了材料回来,亲手给您做!”
  罗氏瞪她:“你不惹祸就是好的了!我可不指望别的!”
  所以等沈信言约了沈信美,打算轻车简从快去快回的时候,忽然发现队里多了两辆车:一辆车上,自家的宝贝女儿带了丫头笑嘻嘻地从车窗冲他招手,车辕上是臊眉耷眼的荆四,另一辆车上,沈信明和隗粲予笑嘻嘻地冲着他拱手。
  沈信言哭笑不得。
  沈恒捋着胡子告诉他:“我允许的。走吧。别误了行程。”
  待到上了船,沈信言把调皮的小丫头拎到了自己舱里,责问:“这一趟千里迢迢,你上回没累够么?这是偷跑的还是祖母母亲准了的?”
  隗粲予跟着脚踪儿进来,袖子甩甩选了个座儿坐下,大言不惭:“二小姐带着在下去江南弄一件大事。侍郎忙你的,我们不用你管。”
  这两个惹祸精!
  沈信言只觉得头疼无比,苦笑道:“微微,你若不告诉爹爹你去吴兴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就不怕爹爹在老宅乱说话,搅了你的好事么?”
  沈濯陪笑着给他沏茶:“爹爹,您别听隗先生胡说。我原本就打算仔细跟您商议的。”
  隗粲予摸鼻子,翻白眼,撇嘴,一脸的“你说瞎话不打草稿”。
  三个人都坐稳了,沈濯轻声将裴姿那天来告诉自己的话都说了,道:“这件事,显而易见是太常寺和殿中省里有人勾结着贪渎了。”
  沈信言默然,捻须,点头。
  “何官无私,何水无鱼?这本也是常事。然而今年却未必能就这样囫囵过去。”沈濯轻轻地点了点父亲。
  沈信言眼睛一眯:“你是说,太常寺正卿刚刚换了人做,而管着给钱的户部又多了一个为父?”
  “正是。虽然我不知道新来的那位汪鸣之前都有什么丰功伟绩;但跟他一批上来,去替了父亲礼部侍郎的荀朗,可是在幽州任刺史的。”
  沈濯不太喜欢解释这些,但毕竟要跟父亲把事情聊透,自然要耐着性子,“幽州自古是军事重镇,能在幽州把刺史做到让皇上一口气调来接替父亲您,可见这位荀朗必是个有大才干的。如此类比,汪鸣就算没有父亲厉害,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从蒹葭郡主到甘棠长公主,都已经对这年中赐下的衣衫这样不满,想必话风会很快就吹到陛下耳朵里。那汪鸣若是竟不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清洗太府寺,那就只能说明,陛下和宋相都瞎了眼。”
  沈信言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对,然而:“这跟你去吴兴有什么关系?”
  沈濯贼贼一笑:“爹爹,我在挣钱啊!您忘啦?太爷爷的铺子,我可没让他都换到京城去。如今在江南地面上,太爷爷至少还留了三四间绸缎铺呢!”
  绸缎?!
  这丫头!
  竟是打上了宫中采买的主意!
  沈信言的脸色沉了一沉:“微微,爹爹还未履新,你就想让爹爹徇私了?”
  户部侍郎的闺女,去抢太府寺的绸缎采买生意……
  这样好的刀柄,就这么着,直直地递给御史台么?
  “爹爹呀!你怎么对你女儿这样没信心?我是那个坑爹的人么?”沈濯撅起了嘴。
  隗粲予得意地哈哈大笑:“沈侍郎,你放心!我们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保管不会让你牵涉进此事半分!”
  看着她二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沈信言心中一动:“所以,你带上了你信明伯?”
  沈濯这才重又高兴起来:“爹爹好快的心思!”
  “可是此沈彼沈,不都是一个沈么?”沈信言有些犹豫。
  “那怎么同?”沈濯贼笑着挽了父亲的胳膊,悄声道:“我跟您打个赌,日后咱们家跟信明伯家,保准不是同宗同族!”
  沈信言心中一顿。
  上船之后,似乎沈信美和沈信明,格外有话说……
  这样啊……
  也行……
  沈信言觉得,小女儿这一条计策,勉强可行。
  隗粲予笑吟吟地看着他,再补一句:“何况,我们在京里,也留了手。”
  京里!?
  沈濯瞪他:“事情还未成,先生这嘴漏的!”
  隗粲予鼻孔向天:“先生我亲自出马布置完全,那还不是想坑谁坑谁?”
  坑……
  沈濯又瞪他,恶狠狠地:“那是坑人吗?那是送了份天大的功劳出去,顺便改革一下朝廷的弊政!先生这格局心胸,越来越小了!我看,这趟要是能请到北渚,我就该立时辞了先生!”
  “微微!好好跟隗先生说话!”沈信言扶额。
  “还有,你们两个,还做了什么……”
  还闯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祸出来!?


第二九六章 作
  沈信言一走,三皇子秦煐觉得压力陡然一松。
  集贤殿的老几位也不再拼命地给他布置功课了,秦煐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腹黑老狐狸的计中计了?转天悄悄地找了最好套话的简寻,
  简寻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每年这个时候,三年前的进士们在翰林院看饱了朝廷各样差事的流程,台阁重臣的处断方式,以及陛下的规矩框框,大致就要被丢到六部去历练了。这个时候,我们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差事,帮着各部修订条例、核算钱粮、翻查资料什么的。所以,大家都要把精力心境养一养,自然也要让殿下喘息一下。”
  秦煐闷闷不乐:“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该是最闲的时候了?”
  简寻想起堂兄的嘱咐,板起脸来告诫他:“吏部虽然不敢给殿下派差事,但殿下也一样是二甲的进士,如何不自己去寻陛下?大书编纂只是常务。难道殿下身为皇子,反而没有同科进士们勤谨么?六部九寺十二卫,哪里不是学问?”
  秦煐身子一震,长揖谢他提点,立即便去了御书房找建明帝。
  儿子小大人儿似的来跟他说“先生们”的教导,建明帝心里正在五味杂陈,却见这惫懒小子忽然嬉皮笑脸起来:“阿父,儿子勤谨了这些日子,也该歇几天。就算要去六部观政,或者去十二卫做苦差,也先让我玩玩可好?”
  建明帝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哈哈大笑,指着他笑骂:“这是信言回乡了,你这猴子没了人震慑约束,便要翻天!你先好好去鹤羽殿陪陪你姐姐,再去大慈恩寺去给你祖母跪三天经,往后就随你。”
  又虎了脸作势道:“朕不信你那老师临走没给你留功课!若是等他回来查看时,你竟没做完,你看朕怎么打你的板子!”
  秦煐满口答应,一溜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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