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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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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虎了脸作势道:“朕不信你那老师临走没给你留功课!若是等他回来查看时,你竟没做完,你看朕怎么打你的板子!”
秦煐满口答应,一溜烟儿跑出去玩去了。
没有三天,绿春便气急败坏地来告状:“陛下赐给东宫诸人的东西,谁的都好好的,唯有穆少詹事那一份,被三殿下,哼哼,不小心,给扔进了太液池……”
建明帝简直——无奈了,手一摊:“再拿一份就是,你跟朕说这个干嘛?”
绿春哭丧着脸:“殿下放了话,谁去给穆家送赏赐,回宫就等着被他揍吧……如今谁都不乐意去,殿中省庄焉那家伙说,让老奴亲自跑一趟……”
这孩子,真是孩子气!
“行了行了!你也是,这样笨!一起送去东宫,让太子去分就是。”建明帝低下头继续批奏章。
开年后各部换了血,新老势力交替,各种刀光剑影、明争暗斗,简直血光四溅。
虽然给自己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建设,但建明帝还是没想到会这样激烈,因又命绿春:“你去调竺相府里的消息。那条老狐狸最近安静得诡异。朕觉得不对头。”
绿春站着不动,踌躇片刻,方答应了一声,且先出去把东宫的事情吩咐了。然后转回来,站一会儿,叹口气。
建明帝抬头看他,目露不解:“嗯?”
“竺相那边……”绿春有些不好启齿。
建明帝停了手中的朱笔,抬头看他:“何事?”
绿春深吸一口气,躬身低头:“安福大公主送了四个妖娆漂亮的宫女给驸马,驸马没收。班夫人去探望公主,略提了提,公主打了班夫人一个,耳光……”
什么!?
动手打了婆母!?
而且还是那个号称续写了《汉书》、做了《女诫》的班昭的后代……
“她可真给朕长脸!”建明帝眼中冷意频闪。
既然说了,索性一口气都说完吧。
绿春闭上眼,咬了咬牙,低声道:“竺相安置了夫人,便叫了驸马回家,不许他再去公主府。大公主十分高兴,如今天天去召南大长公主府附近坐地,专等周小郡王出来。
“就在前天,二皇子、邵舜英与周小郡王相约去华严寺。大公主赶去,周小郡王避而不见,二皇子劝阻大公主,被她推倒在地……还说,一个废人,也敢管她……”
建明帝铁青着脸,手上用力,啪地一声,一管斑竹玉笔,被他捏了个粉碎!
谁知,事情竟然还没完!
“太子听说了大怒,亲自去了大公主府,面斥大公主行为不端。大公主当面认错,把太子骗走,转身却去了相府,命人将驸马三兄弟,打了一顿……当面告诉竺相,他不过是秦家的狗……”绿春的声音越来越低。
建明帝扔了手里的残笔,自己拿了旁边的手巾擦手,森声问道:”皇后是怎么处断的?“
绿春讶然抬头:“陛下怎知皇后前去斡旋?”
“哼!若不是皇后将此事压了下来,朕借给你个天做胆,也不敢瞒着朕!”建明帝冷冷地看着他。
绿春噗通一声跪倒,连连叩头:“老奴该死!只是此事,大公主闹到了这个地步,老奴想来,不若让皇后娘娘出面善后。陛下最好最好,蒙在鼓里!”
人家竺家是真的受了委屈。
不论是谁处理,给竺家上下赔礼道歉,那是必须的。
这种低头认错的事儿,不让皇后去,难道让建明帝去?他绿春又不是皇后的心腹内侍!
建明帝的脸色缓了一缓,哼了一声,不语。
绿春松了口气,低声续道:“皇后娘娘亲自带着安福大公主去了一趟竺相府上,当着班夫人的面儿,亲手打了安福公主两个耳光。然后亲自给竺相和夫人赔礼,又赏赐了许多珍宝,又亲自把驸马和公主送回了公主府。
“可安福大公主无论如何不让驸马进房。这种事情,皇后娘娘也没有办法,只得留了两个嬷嬷看着公主。如今竺相家里人仰马翻,他自然是什么都顾不上……太子已经去了好几趟了,各种赏赐都送了许多。但一时之间,想必竺相是没什么朝堂心思的。”
建明帝冷笑一声:“皇后的面子大如天嘛!”
又问:“皇后和太子有没有去看望二郎?”
绿春苦笑一声:“太子还记得送了些东西去,皇后娘娘一心在竺相和大公主的官司上,根本就没想起来。”
第二九七章 附赠平妻一枚
建明帝长身而起:“走。去清忠殿。”
绿春连连答应着,小声急命旁边的小内侍:“库里去看,什么好拿什么,赶紧的!”
建明帝一言不发,只管大步出了御书房。
从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落地,建明帝就立即下旨,他要亲自抚育大皇子。那时还年轻的皇帝陛下,每日里对着一个哇哇哭的婴儿已经够烦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看二皇子?
后来,两位皇子的周岁宴上,二皇子的乳母嬷嬷不慎将他掉进了太液池,捞上来后大病了一场,几乎丢了性命。虽说最后救了回来,却跛了一只脚,且一直体弱多病。
二皇子在清忠殿天天养病,很少往建明帝跟前凑。
而建明帝天天忙着国家大事,也没什么工夫想得起来去看望次子。
所以,两父子的关系,委实算不得亲近。
外头盛传二皇子阴诡,建明帝不是不知道,却不以为然。在他眼里,不过是因为这孩子跛足后自卑,又多病,所以不太爱出门,才渐渐地以讹传讹,有了这个坏名声。
只是,他懒得去花力气纠正罢了。
那又不是太子……
才出正月,清忠殿因离太液池近,所以显得格外阴冷。
建明帝一进大殿,便皱了眉头:“地龙呢?这样早就停了?二郎的腿最惧寒,皇后不管吗?”
绿春喏喏,不敢做声。
说话间,二皇子秦焓已经从殿里奔了出来,惊诧莫名:“父皇,您怎么来了?”
见他娴熟地大礼跪拜了下去,建明帝连忙弯腰伸手把他搀了起来:“焓儿不要多礼。为父今日不那么忙,听说你也在宫里,就来瞧瞧你。在做什么呢?”
秦焓感动莫名,眼圈儿一红,忙别开脸,一歪一歪着身子,请建明帝入内:“太傅告假,儿臣闲着无聊;刚跟三弟把沈老师留给他的题目要了过来,自己胡乱涂一涂。”
建明帝嗯了一声,进了门,信手拿了桌子上的文稿,低头扫了一眼;忽然有了兴趣,索性在桌边坐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看完,又惊又喜,笑着看向站在旁边惴惴不安的秦焓:“原来焓儿的文章做得这样好。父皇之前竟没有发现这个。”
秦焓明显激动起来,脸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儿臣乱写的,很多都是……太傅常说儿臣大放厥词……”
建明帝呵呵地笑着,站起来有些生硬地携了儿子的手,拽着他去了茶案坐下,嘘寒问暖,又命绿春:“哦,给焓儿的东西搬来了没有?”
绿春陪笑着弯腰:“陛下赐的东西多,奴婢们得一样一样地找,刚刚才搬进了清忠殿。不如,陛下带着二殿下去瞧瞧?”
建明帝刚想站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秦焓的腿,又重新坐好,不耐烦道:“朕正喝着茶,懒得动。你让他们搬进来就是。”
绿春懊恼地低头称是。
一一看过了赏赐的东西,秦焓感激涕零。
建明帝又勉励几句,站了起来,拍拍他肩:“朕今日跟太后说好了过去用膳,跟她老人家商议一下,春暖了就让你安福姐姐和姐夫去荆州的事情。你自己用功罢。”
秦焓吃了一惊,费力地扶着茶案也站了起来:“去荆州?做什么?”
建明帝不在意地往外走:“她在京里也是胡闹,不如去封地上作威作福罢了。朕看不见,也能少生几回气,多活几年!”
秦焓的脚步停了一停,叹了口气,重又一歪一歪地跟在建明帝身后送他出去:“安福姐姐是被母后宠大的,这一走……儿臣还记得,小时候别说儿臣和三弟了,便是太子大兄,也被她打过不知道多少回……”
建明帝没有做声,一径去了。
一个内侍从内室转了出来,低声问道:“陛下这是来,安抚殿下的?”
秦焓的表情阴郁下来,片刻,换成了一向的清风淡月:“总归,我不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也还是他的儿子。新罗国不是说,五月里就送公主过来了么?”
内侍抬头,眉清目秀,桃花双眸:“那最迟三月间,殿下就能出宫开府了!”
秦焓嗯了一声,轻轻地握了握拳,忽然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我这个好父皇,会把谁给了我做长史!”
内侍轻轻翘了翘嘴角,低声道:“管他呢……”
又过了七天,建明帝派了一队侍卫,“护送”着安福大公主和竺容与去了荆州封地。
邵皇后在宫里哭得死过去几回,建明帝也没搭理她。
其实邵皇后不知道,早在安福公主等出发去荆州之前,建明帝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传去了班夫人的娘家。
这道旨意写得非常清楚。
安福大公主损了身子,不会生养。所以封了班夫人的娘家侄女为郡主,赐与驸马竺容与为平妻,即日出发,直接去荆州完婚。
后来这位班氏的郡主,结结实实地给竺容与生了三男三女,令竺容与终于把一腔心思从安福公主身上移了开去。
不提。
……
……
去了大慈恩寺跪经的秦煐,不知为何便想起了上回来时,曾经在那所小院里饮过的茶。
寺中的僧人们也给他呈了上好的茶来,可就是沏不出那日的甘甜鲜美味道来。
秦煐馋的抓心挠肝的,喝命云声:“你去红云寺看看百泉师兄在不在?让他来给我煮茶!”
云声去了一回,愁眉苦脸地回来:“百泉师父不知道云游去了哪里,属下抓了方丈大师问,他都不知道。”
风色在旁边木愣愣地出主意:“不如去上回那个院子吧?殿下不是极爱那位湛心大师的茶汤么?”
云声眨眨眼,便去看秦煐。
秦煐苦着脸:“父皇好似不喜欢我们去见那个人。周表哥不是回家也被姑祖母罚了么?我好容易才出来玩玩,可不想因为这个挨揍。”
云声转了转眼珠儿,笑道:“不如我去请詹先生和章先生来寺里吧?殿下跟他们谈谈说说的,就把茶汤那回事忘了!”
嗯?这个主意好!
秦煐精神大振,忙挥手令他:“快去快去!我还得再跪两天,若是这样馋下去,必会违逆了父皇的意思!”
第二九八章 凉薄
詹坎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章扬没有跟他商量,便带了一份奏疏给秦煐。
秦煐看了詹坎一眼,索性对章扬道:“大慈恩寺风景极好,前唐传下来了不少东西。因太祖极力保护,所以如今还存放完好。先生不妨去瞧瞧。”
章扬恭声答应,退了出去。
“先生打算跟本殿解释一下你的情绪么?”秦煐沉了脸。
詹坎微合双目,深呼吸,睁开眼,轻叹一声,俯身下去:“殿下,属下请辞。”
“准。”秦煐益发冷峻。
詹坎也不再赘言,低着头站了起来,片刻,长揖到地:“公主前次已经传出话来,让属下先去嘉兴打点,日后在公主府任长史。殿下这里既然不再需要属下,属下就先走了。”
秦煐看了他一会儿,目光移回面前的经书:“先生善自珍重。”
詹坎再拜,转身离开。
风色在旁看傻了眼,见詹坎真的萧瑟而去,急急跪倒在秦煐面前:“殿下,詹先生陪伴殿下十数年啊!就这样……就这样……”
“总不能等到相看两厌吧。”秦煐神情淡漠。
风色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气:“都是那个章扬!”
秦煐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沈老师在给父皇上疏前,必须要跟宋相商议么?”
风色语塞。
“去请章先生过来吧。”秦煐低下头继续读经。
章扬再次站在秦煐面前,神情自若。
“先生可有觉得本殿凉薄?”秦煐垂着眼帘,喜怒不辨。
章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询问他:“殿下一年前去吴兴,当是去请北渚先生出山的。我记得昧旦提过,先生大约七八月间会回去一趟,如何没有消息传来?”
“北渚先生不肯教我。”秦煐言简意赅。
章扬挑了挑眉,却也聪明地不再往下追问了,而是说起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年间窝在家里,梳理殿下这边历年积攒的一些消息,倒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仆想与殿下印证一下。”
秦煐点点头,命风色:“外头看着点。”
风色隐晦地瞪了章扬一眼,才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僧寮的门窗简薄,章扬抬头看了看,方才从怀里摸了几本小小的节略出来。
翻了翻,先递了其中一份给秦煐。
“若太子身边的人马,现在是以竺相为首;则五年前,是以翁瘦竹为首。翁瘦竹在户部侍郎上一坐八年,即便是蒲尚书,也没有他对户部熟悉。迄今为止,仆还能发现他跟户部几位郎中的密切往来。”章扬娓娓道来。
“所以,我们家太子哥哥才有了‘奢侈’的名声。”秦煐嘲道,低头展开节略,只见题目是:竹翁。
“竺相宦海沉浮几十年,从先帝时就被称作‘老狐狸’,门生故旧遍野。仆勉力列了列,却觉得这单子还是有些奇怪。”章扬又递了一张单子给秦煐。
这一份名单就长多了。秦煐看了一眼,面上便是一惊:“有这么多么?”
章扬拧眉:“按照历年的消息汇集,是的。可依仆的眼光看来,这单子应该不对。有些人跟竺相不过是面上亲密,所谓的情分不过是蜻蜓点水;可还有些竺家拐着弯儿的姻亲,却只字未提。”
秦煐摇了摇头:“这种事,不能出错。詹先生很快就要启程动身去嘉兴替我姐姐打理汤沐邑,章先生从他那边把这一块接过来吧。须得再做甄别。”
章扬愣了一愣,立即大礼拜伏下去,凝滞片刻,方沉声道:“是!”
直起身来,又递过去第三份节略:“仆分了分类,发现其中还有一块,十分有趣。”
展开一看题目,秦煐微愕:“喻王皇叔祖?”
“这条线上,仆只发现了三位大人,但是十分有趣。一位是门下的给事中,一位是监门卫的中郎将,还有一位,是安平侯。”
章扬微微笑着,点了点桌案。
一位门下省的关键文官,一位京城十二卫中的实权武将,一位参与定天下的勋贵老侯爷。
果然很有趣。
秦煐挑高了眉:“看来皇叔祖也不是完全的世外之人啊。”
章扬笑了笑,应了一声“是”,接着又递了一份节略给秦煐。
秦煐展开,题目三个字:二皇子。但是往下,全是空白。
秦煐吃了一惊:“二哥那边的消息,我们竟一条都没打探到?”
章扬的脸色凝重下来,缓缓颔首:“这就意味着,二皇子真的完全不打算自保;或者,二皇子老早就发现了殿下的人,所以巧妙地都绕了过去。”
不论是哪一条,哪怕还有第三个理由,这都表示:二皇子的心机,比秦煐想象中的,还要深沉!
秦煐的脸色沉了下来。
若是如此,为何之前这么久,都无人发现这一条!
“殿下,仆想请教,二皇子平日里,与什么人交好?”章扬不想让他往回追责,而是立即开始解决这些问题。
秦煐不假思索:“二哥除了跟邵表哥、周表哥来往,其他的,几乎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
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章扬的眼睛眯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殿下,若是仆想仔细看一看邵公子和周小郡王,殿下觉得可行么?”
秦煐想了想,道:“邵表哥那里可以。他与大兄二兄关系都好,我也正想看看,他究竟跟哪一位更亲近些。
“至于周表哥那里,我劝你不要去捋虎须。我家召南姑祖母可不是好惹的。
“她的人手又足,眼睛又利,看待周表哥又重,在父皇乃是皇祖母面前又都没有甚么顾忌……”
章扬笑容发冷:“所以,就可以落井下石了么?”
他是在说之前周謇横插一杠想要求娶临波公主之事。
这一场过节秦煐自然没有放下,立即便道:“好。只是先生要多加小心。”
章扬颔首:“召南大长公主行事肖太祖,在坊间早已声名赫赫。仆虽然看不上她家的做法,却不会轻视大长公主府的本事。”
顿一顿,章扬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这样有本事的人,想必大家都想仔细看看,她是袖手旁观,还是心有所向。”
秦煐心中一动。
第二九九章 招投标管理办法
想了想,秦煐摇了摇头:“先生也说了,只在坊间,召南姑祖母早已威名赫赫。皇曾祖极爱她,若是她有心参与政局,我朝早已不是现在这番情景。她是个袖手旁观的人。”
章扬若有所思:“殿下是观感,还是推断?”
秦煐解释道:“我背景单薄,若是召南姑祖母想要扶持什么人,我应该是最恰当的人选。但是周表哥和召南姑祖母向我姐姐提亲的方式和时机,若是成了,那不是结亲结好,那是结仇。”
以临波姐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的情分,只要秦煐还有一丝良心,对他而言,周謇这样的求娶,这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趁火打劫。
“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趁火打劫,而是,居高临下而不自知的,示好?”章扬提出了另一种解释。
秦煐摇头:“就算周表哥是一时冲动,召南姑祖母也没有这么蠢。”
在他的概念里,大长公主府里现在的一老二少三个主人,没有一个不是洞悉人性的高手。
章扬默然,点了点头:“如此,我们就好生看一看。”
秦煐看向他手中最后一份节略,忍不住笑了笑:“先生手里还有什么宝贝?”
章扬正色,郑重其事地双手呈上了最后那一份厚厚的东西:“仆未与詹先生商议,便写了这份奏疏,还望殿下细看!”
哦?这就是引起詹坎不悦的那样东西?
秦煐挑了挑眉。
若只是这些梳理,就算寻着了詹坎之前做事的漏洞,也还应该不到让詹坎那样明显得不悦的地步。
所以,章扬这是,冒了天下的什么大不韪?
接过来,赫然一行字,正是奏疏的题目:采买招投标纲要、细则及注意事项。
招投标?!
这个词儿,有点儿眼熟……
秦煐疑惑地看了章扬一眼,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目的:质优价廉地花钱办事;原则:公平公开公正;方法:谁行谁上……
秦煐的嘴角弯了一弯。
这个说法,十分惫懒,倒是颇有几分自己在父皇面前撒泼打滚的风姿……
然而一旦看到了具体实施方法,秦煐的脸色变了!
这是!
这个办法,将颠覆一直以来皇家采买各种物资的惯例,而且,将最大程度地降低那些贪渎行为!
——所有可以贿赂的环节都被堵死,那岂不是要把六部九寺、所有花钱的人,都得罪个透?!
“先生这是打算将本殿放在火上烤?”秦煐轻轻地将那封奏疏放在了桌案正中间,骨节分明的瘦长手掌覆在了上面。
“殿下可知今年年节时,宫中赐下的衣衫,很容易挂坏?”章扬不答他的诘问,反而将一个小小的八卦槽点翻了出来。
秦煐颔首:“此事我听说了。甘棠姑姑、蒹葭姑姑,甚至邵家小姐,或明或暗,都在皇祖母和皇后娘娘跟前抱怨过了。我跟姐姐议过,怕是太府寺、殿中省,甚至户部,都有干碍。”
“殿下觉得,太子殿下会想要清查此事么?”
知道、想过就好,那就可以继续往下聊。
章扬微笑了起来,心中十分满意。
“不会!”秦煐答得干脆,“户部刚刚才从竹翁那里脱手,这些尾巴痕迹一定没能抹干净。若是此时推动清查此事,几乎可以肯定会牵扯到东宫。太子哥哥压还压不住,又怎么可能推波助澜?”
“太府寺殿中省,便是贪得再没底线,吃相也不会难看到这种地步。毕竟是皇家体面,一旦出了纰漏,陛下震怒,想必经手的人连九族未必保得住。所以,今年闹成这个样子,想必不会是那人的本意。”章扬开始轻声分析。
“这是有人想要给太子好看——这个道理,咱们知道,太子知道,陛下肯定也心知肚明。所以,这件事肯定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秦煐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十分不悦:“哪怕没有闹得这样大,难道不也是一场丑闻?”
章扬微微笑着看他,并不多说。
冷笑一声,秦煐又恢复了沉静,坐直了身子,冷声道:“本殿知道了。若是没有涉及到太子哥哥,这场事父皇一定会痛下杀手。但现在的摆明了就是太子哥哥手下的人捞得太狠了,父皇反而会替他遮掩。”
章扬含笑点头,欠身道:“殿下能想明白,也要能暂时忍下。”
顿一顿,道:“但是然后呢?若是不彻查,那又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保证这件事上的贪渎行为有所收敛呢?换人?换汤不换药。换采买的商家?又有什么区别?”
秦煐哼了一声,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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