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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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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着福顺抱了柴禾进来,却令雁凫烧火:“他们三个看似能干,这件事却管保都不会。你来吧。我直接煮饭。”
  说着,利落地将米淘洗好放入锅中,顺便把盐、酱和自己带来的辣椒放进去,倒了半盏黄酒,菜刀扬起,几下子便剁好了小块的羊排也丢了进去。
  命雁凫:“大火烧开,小火焖煮半个时辰。”
  雁凫看着她开始又切了白萝卜、胡萝卜、茄子、土豆,都洗了,也丢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做法?
  一时烧开了,改了小火。
  沈濯便命玲珑:“你跟雁凫小哥学了怎么烧小火,然后替他。”
  自己则洗了手,招呼隗粲予返回堂屋。
  过了一会儿,雁凫自己走了回来,满面怪异:“玲珑姐姐请了顺叔陪她,让我过来陪小姐饮茶。”


第三一零章 信鸽
  沈濯失笑:“虽然我带了茶叶,但你饿着,怎么饮茶?该晕了。”
  雁凫有些无奈地坐下。
  “时间还长。你试试这些点心。一早刚做好的。怕昧旦又是一个人守家,嘴馋。”沈濯笑着把一个小饭盒向雁凫推了推。
  小小的木盒,看着也就是能装上两层八块点心。
  雁凫踌躇了一下。
  他跟昧旦不同,向来不会轻易吃客人的东西。
  但是隗粲予早就眼睛放着光快手快脚地打开了盒子,垂涎欲滴着搓手:“这该是小姐在京里让她们做过的蟹壳黄和蛋黄酥?”
  沈濯正笑着拿了茶砖出来撬,见隗粲予想伸手,手里的茶针倏地扎了过去:“隗先生,斯文,斯文!”
  雁凫看着隗粲予的窘态,嗤地一声笑,不好意思地伸手相请:“我们一起吃。”
  蟹壳黄上一层酥香的芝麻,內馅是蟹粉、虾仁和一点点咸肉丁,口感格外别致;蛋黄酥的面皮里头被沈濯绞尽脑汁打进去了一些奶酪,揉进了传统的猪油,咸蛋黄外头还裹了薄薄一层豆沙馅,咸甜香酥。
  雁凫各尝了一个,看向沈濯的眼神都不同了。
  毕竟是个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点心的?
  沈濯笑眯眯地由着隗粲予吃了两块,便把剩下的都推给雁凫:“吃吧。这东西复杂,我轻易也不太做的。”
  雁凫脸红红地看了看隗粲予,终究还是饿了,低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吃光了。
  看他鼓着嘴斯斯文文的样子,沈濯笑着,亲手给他倒水:“喝点热的。”
  转头却问隗粲予道:“依先生的口味,这样的点心,在江南是否合口?”
  隗粲予猛点头:“非常合适。这边的口味清淡,这样淡淡的咸鲜正合适!”
  沈濯颔首:“如此,我这里还有几样这种点心的方子。等过些日子我们回京,先生和信明伯留下来,顺手把这个点心铺子开起来吧。若是觉得品种太少,就把西市蔡记炒货的干果仿几样。或者与胖一合作也好。”
  隗粲予沉吟片刻,道:“我们已经去了京城,吴兴这边不能太过高调。还是跟胖一合作吧。他的酒楼里做这个生意也合适。总归是合作,一件事是做,两件事也是做。”
  沈濯想了想,深深点头:“这样好。那单生意他最好不要掺合。这几个点心方子就当我堵他的嘴了。”
  雁凫听他们谈话,反倒自在起来,期间还下意识地替沈濯煮起茶来。
  看着这孩子沉稳的侧颜,沈濯想起昧旦,笑着摇了摇头,对隗粲予道:“跟昧旦那调皮鬼比起来,果然雁凫让人一看就想要捏脸拍头。”
  其实沈濯也不过就比雁凫大个四五岁的样子。
  所以她这样自自然然地像个大人一般提起昧旦,雁凫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隗粲予跟沈濯谈起了正经事。
  “信明兄已经将附近的织厂摸得差不多了。我从孟夫人那里软磨硬泡来的,二十年前的那些老绣工的名单我也给了万俟大人了。只是我担心万俟大人未必有这个本事,能将那些人找全。”
  沈濯沉吟片刻,问:“若是加上那个尹胖子呢?”
  “小姐不是说,这单生意最好不让他掺合么?”隗粲予连看都不看正在分茶的雁凫一眼。
  沈濯却注意到了雁凫对于水温的控制有些迟疑。
  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生铁烧水壶,沈濯轻轻用手指撩了一下那壶体,试过了温度,将壶暂时放下,口中对隗粲予道:
  “邸舍、当铺和寄存的事情,并不至于让他最近忙得脱不开手。此人机警,此地又是先吉妃娘娘的祖籍所在,在这里找人,尹胖子只怕比信明伯和万俟大人加起来都要快。
  “刚才说的那几个方子,白送他罢。我们不要这个利润了。就当买他帮忙找人,并封口费。”
  隗粲予有些心疼那几个点心方子,想了又想,方勉强点头:“好罢。这件事是从他主子那边开始动作的。谅他也没那个胆子掺合。可不给他点儿甜头,以他雁过拔毛的商人性子,只怕又会多思多想。”
  沈濯看着他的样子莞尔,调侃道:“先生也太瞧不起我了。不就是几个点心方子么?先生若果然这样喜欢挣这样的小钱儿;什么时候先生想要回乡养老,学生我送你一匣子菜谱酒方,保你在家里丰丰富富地过晚年,如何?”
  说着,再试一试壶温,拎了起来倒水沏茶。果然香气扑鼻。
  “啊呸!”隗粲予一口呸在地上,翻了个白眼道,“先生我早打算好了。等过个两年学生你嫁了,我就去考个进士谋个出身。等老了致仕了,就去你家接着给你的儿子孙子当西席。让我自己费尽心思挣钱?我才不介!”
  一边就伸手去端了茶杯喝水。
  雁凫看着隗粲予真性情流露的样子,再看看沈濯不以为忤的笑容,不由得若有所思。
  隗粲予忽然脸冲着厨房的方向,猛吸鼻子:“香!太香了!这个饭怎么这样香?”垂涎三尺。
  沈濯呵呵地笑:“原本用猪排最好。不过想着山上冷,所以带了羊肉上来。虽然用黄酒去了腥膻,但还是隐约有些异味。等回去了,让他们给先生做鸡翅或者猪排饭,提前用酱料腌过那肉,那才好吃。”
  隗粲予和雁凫都被她说的直咽口水。
  又过了一时,玲珑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小姐小姐,那饭有些糊了,这可怎么办?”
  沈濯哦了一声,站了起来,亲自走了过去看。
  “嗯,我长久不做这饭了,灶上不熟,水放得有些少了。不过看起来也还好。你们几个的牙口都不错,也倒不必吃那太过软烂的。”
  拿筷子戳了戳那羊排,沈濯命玲珑:“可以了。天近晌午,一起吃罢。”
  厨下有洗干净的碗,玲珑忙盛了五碗,端了堂屋。
  隗粲予不管旁人,只管大快朵颐起来:“唔,好吃,好吃!”
  这一餐不仅雁凫,便是福顺,都吃的两眼发亮。
  沈濯看着他们的样子,呵呵轻笑。
  果然味蕾是最容易让人投降的原因。


第三一一章 宗族
  就像是个真正来请西席的人家一样,沈濯临走还留下了自己的功课:一张习字,一点文章。
  “这是孟夫人罚我的抄写。这个是家父与隗先生闲谈时给我出的题目。”
  雁凫干干净净地收了起来:“先生萍踪不定,小子当尽力将小姐的功课转向先生。”又向她道谢:“小姐妙手,小子有福尝了世间罕有之味。这些菜米小子就厚颜收下了。”
  沈濯也谢他烹茶,又道:“若是雁凫自己可以烹饪,我令人隔日来送饮食材料可好?朱婶山野村人,难免不信不诺。不论雁凫还是昧旦,都正长身体,饿不得。”
  雁凫正要拒绝,隗粲予大手一拍他:“就当是我还给你的吃食罢!好歹在这蹭了半辈子吃喝呢!”
  沈濯笑了起来,颔首:“怎么都好。”
  于是作别。
  四个人下山,不过拐了两个弯,隗粲予便低声回头告诉沈濯:“小姐从后窗看山家。”
  沈濯不明所以,依言揭了马车后帘去看,却并未见到什么人。唯有山坳里忽然扑棱棱飞起了一只白色的鸽子,展翅远去。
  “北渚先生会训信鸽?怎么在山家没看见?”沈濯大讶。
  隗粲予笑着低声解释:“先生的本事大,各种事情都有涉猎。这信鸽因在军中至为重要,所以我等都不肯说破。一般来说,也极少动用。我跟小姐说的,不妨当着雁凫跟我商议正事,便是想让雁凫尽快将小姐的事情通知先生。若是先生有心,自会尽快赶去京城……”
  沈濯这才明白隗粲予让她在山家装神弄鬼的原因,不由摇头叹道:“北渚先生既然如此大才,先生,您就不怕他老人家看透了你的心思,反而对我生出恶感么?”
  隗粲予身形一僵。
  福顺赶着车,憋不住地笑。
  隗粲予瞪他:“笑什么笑?此事不得告诉旁人去。便是你家万俟大人也是一样!不然,北渚先生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主子也别想有好结果!”
  福顺忙道不敢,却又小心地替万俟盛求情:“我们东家也难得很,急需帮手。既然北渚先生不在,隗先生可有什么好人选推荐么?”
  隗粲予仰脸想了一会儿,方道:“太湖边有个鬼才,名叫梁无咎,文武双全。当年我跟北渚先生下棋时曾经听他老人家提过,那人家贫,老母在堂需赡养,所以不得已掩藏了身份给人做账房。你让你主子去找一找。找着了,好生替他养老娘,他自然肯替你主子操劳几年。只不过他一向志在西北风沙大漠,老母若逝,无人留得住他就是了。”
  福顺大喜,忙替万俟盛道谢不提。
  回到别院,告知沈信言等人再次寻隐者不遇,沈濯玩笑道:“这北渚先生也该搬个家了。我们这样三番两次地找来,他若是还不走,下回可就不定遇到什么样的人了。”
  沈信言心中微动,目光转向沈信美,果见他有些尴尬地转开脸去,了然一笑。
  又过了几日,沈信言病势痊愈。吴兴沈氏和京兆沈氏的分宗事宜在县衙也备好了案卷。
  沈诺请了沈恒坐首位,又将如今余下的吴兴沈氏的六房人都找齐——至于去年闹出事情来的长房和四房,又都寻了其支脉替代,重新序了长幼。
  沈恒见沈诺处事还算公平,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提点了一句:“信昌是个好孩子。虽然也需磨练,你却该好生爱护,不要磨没了他的志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吴兴沈氏急需中兴,而沈信昌的女儿嫁给了湖州长史之子,他本人当年又与沈信明极亲近,所以沈诺日常,不免给他的压力过大。
  小太爷这一句点醒了沈诺,忙谢过了,将分宗祭祀等大事分了一些露脸的给了长子。族长家中悄然发生的一些怨艾,方才消弭无形。
  分宗的事情办妥,沈诺一支成了长房,小太爷一支成了五房。沈信明一支则分了出去,在京兆沈氏内,与国公府序齿。国公府居长,沈信明一支居次。众人商议,又立了沈信美为京兆沈氏的族长。
  而修行坊沈氏,虽然沈恭犯法忤逆,大家却都看在韦老夫人的面子上,将其记在了京兆沈氏的族谱上,算做了三房。
  沈恒极为不悦。
  沈信美私下里宽慰他老人家:“且等信言母亲百年之后。那沈信诲贪婪愚蠢,早晚惹祸出来。那时我再找个时机,直接便除了他一家的族。”
  沈恒这才勉强咽下了那口气。
  又忙了几日,眼前便是三月初五,京里递来了快信。
  信件是以宋相的名义送来的,带的却是建明帝的口谕:“家中事情了了就快些回京吧。”
  小女儿的预言应验,沈信言苦笑一声,命请了沈信明和沈信美过来。
  “我需得快马回京。二位族兄可要与我一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沈信美笑道:“我跟万俟盛说好了,去湖州住几日。本就打算这几天过去,正好,我们一道离开,你往北,我往南。”
  沈信明也笑:“我也算是分宗出去了,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还不知道。家父以前的旧友,我总该去打个招呼再走。信言既然有公干,自去便了,不必管我。”
  与沈信明说话,沈信美倒不如在万俟盛跟前自如,却也忍不住笑着试探:“信明兄是要看看还有什么生意做罢?”
  沈信明呵呵大笑:“如今你我算是同族,顶亲近的族兄弟了。你只放心,但有生意,我必会算你一个的!”
  沈信美大喜,打着哈哈告辞,让沈信言自己打点行装去。
  那边沈濯紧急约了尹窦再见一面,告诉他:“我即日便随父亲回京了。隗先生和我家信明伯都会暂时留下,尹先生但有商议,只管跟隗先生说。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尹窦才将那几个点心方子试验成功,如今酒楼里慕名而来的不知凡几。是以听说沈濯要走,不由得依依不舍:“要不了几日便是清明节了,二小姐不等祭了祖再走?”
  隗粲予撇了撇嘴:“二小姐回京去等候北渚先生,这里有什么好呆的?”


第三一二章 慈父教子
  至于京城里,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那份《招投标管理办法》还被建明帝捂在手里。宫里宫外的人都在吵嚷此事,从皇后的娘家邰国公邵桂,到兵部主事贾某,都在小心翼翼的打听当今皇帝陛下的想法。
  终于,影影绰绰的,有人摸了出来:“此事竟是三皇子的幕僚做出来的?他想抢全天下的饭碗不成?”
  邵皇后连着七天没给鱼藻宫和鹤羽殿好脸色看,甲申更是公然将两殿的春衫都没送过去。
  桑落还傻乎乎地去问:“听说去年新进的雪美人那里都已经送了啊,怎么我们还没有?”
  甲申不出面,下属的小内侍阴阳怪气:“不是你们殿下看不上殿中省的差事么?那你们就等着你们那新鲜法子施行了,再说罢。”
  桑落胀红了脸,垂了眼帘回宫去偷着哭。
  临波什么都不说。
  秦煐也状若无闻。
  但是建明帝转天就知道了,去跟太后抱怨:“母后当年为什么要挑一个这样蠢的媳妇给我?”
  太后哼了一声:“你去祖庙问你父皇去。这个蠢货可不管我的事。”
  建明帝愁得连紫宸殿都不肯回,在寿春宫住了两晚。还是林嬷嬷没办法,带着人去了一趟清宁宫,把那个分发春衫的小内侍拿去了宫正司,眼看着杖毙了才走。
  邵皇后只要甲申无事,便假装不知道。
  虽然太后和皇帝都出了手,秦煐还是缩起头来只管读书。
  建明帝听绿春说了,又好气又好笑,令人把他找来:“你这书都快读傻了吧?!”
  秦煐忐忑又嘴硬:“父皇说过的,万一沈老师回来不满意我的功课,我肯定就惨了。如今又没什么事,我自己读读书也没什么啊。”
  “你二兄有一回出门曾经意外救过魏胜的性命你可知道?”建明帝斥他。
  秦煐呆了一呆。
  魏胜是二兄的人?
  建明帝恨铁不成钢一般压低了声音斥道:“你用人也不查人的底细!他如今满天下告诉了人家,说那是你的主意。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能有多好过?”
  秦煐窘红了脸,半天才嗫嚅道:“章先生刚刚才来京里,谁都不认得……”
  “那詹坎呢?你如何放他去了嘉兴?”建明帝责问道。
  秦煐撅了嘴,嘟囔:“他嫉贤妒能……章先生虽然识人不清,但那个主意还是不错的。父皇,您说那个法子,是不是利国利民?”
  这样啊……
  建明帝对这个状态极为满意,笑着戟指点了点他,招呼他到自己身边来,抚着儿子的额头,语重心长地教他:“上位者标榜自己用人时,为什么要说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詹坎的长项在哪里?章扬的长项在哪里?你不能将他们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做同一件事,而应该区别对待。
  “你母妃生前颇留给了你一些人,你姐姐就是怕你用废了人家,所以只给了你一个詹坎。结果一个詹坎你都用不好。前些日子朕听说詹坎走时,你姐姐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闲常时,你也该去问问你姐姐,一来你长大了,该用的人手,让她交给你;二来,你姐姐是太后亲手教导出来的,在知人善任这一条上,后宫无人能及。
  “除了你姐姐,还有沈信言。”
  建明帝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慢慢地把话说开:“沈信言是宋相的得意门生。宋相屹立朝堂这许多年,最出名的就是一双俊目。你光跟着你沈老师死读书,如何不跟着他学看人?唯有识人,才能知事,才能成功。
  “吾儿已经长成。再有两三个月,挑个吉日,你和你二兄就都该离宫开府自己出去住了。到时候你府里前院后院,何止百人?你若是只凭好恶,一眼看过去,顺眼就全心信了,然后将旁人都丢在一旁。那要不了多久,不仅你自己会被蒙蔽,便是那个你看重的人,只怕也会被旁人害了。”
  秦煐认真地听着,表情迷茫,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插话:“可是儿子看父皇对沈老师也是全心信任……”
  建明帝捋着胡子呵呵地笑,屈指敲敲他的额角:“那你可知在全心信任之前,父皇试探过他多少次?多久?”
  秦煐眨了眨眼,崇拜地看着建明帝:“父皇,您真厉害。”旋即愁眉,“可是我真的学不会啊……”
  建明帝慈爱地搂了他的肩:“谁是生来就会的?你这才刚刚开始学呢!父皇当年也是过了好久……”
  又顿住,捏捏儿子那张俊秀无匹的脸,笑道:“去看看你姐姐。不许气她啊。”
  秦煐老实地答应了一声,英姿勃发往外走。
  绿春惯例在殿门口。
  秦煐出了门,又站住,想了想,歪着头问他:“绿春,我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绿春愣住,赔笑:“沈学士有假两月,什么时候回来老奴也不知道。”
  秦煐哼了他一声儿,凑过去呲牙道:“这世上还有你绿公公不知道的事儿?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回头我让姐姐来问你。你在她跟前才叫一个乖觉呢!”
  绿春哭笑不得地看着秦煐一溜烟儿跑了。
  这三殿下啊,虽然初通世情,可还是太淘气了!
  跑过几个殿阁,秦煐放慢了脚步,脸色沉了下来。
  魏胜竟然是二兄的人!
  而且,连父皇都知道!
  那么,看来不是章扬去找的他,而是他去找了章扬!
  二兄这是想要算计自己么?!
  可父皇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知道?
  难道他还真的想要亲自教导自己不成?
  或者,是借着亲近自己,给自己撑腰,来打压太子不成?
  秦煐看向东宫的院墙,若有所思。
  待走到鹤羽殿,他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后想了个七七八八。精神奕奕地进了殿,先塞了个巴掌大的菱花铜镜塞给桑落,丢一句“前儿出门看见的”;然后直奔临波,张口便道:“父皇说,让姐姐把那些人都给我!”
  临波大惊失色:“父皇说什么?你……”
  秦煐把宫女们都赶了出去,直接拽着临波进了内殿,关上殿门,姐弟两个从轻声细语到各不相让,到最后秦煐一脸恼怒不顾而去。
  桑落刚甜丝丝地收起了小铜镜,就见如此,慌忙上前:“公主!三殿下?”
  临波坐在殿内,低着头擦眼泪,咬着唇别开了脸。


第三一三章 习惯
  沈信言带着女儿先回到了京城。
  罗氏自是满心欢喜地迎他,却不敢太过喜形于色,见了便轻声告诉父女二人:“母亲接着分宗的消息,便病倒了。”
  分宗的消息……
  是和沈恭被判流放两千里、徒二年的消息,一起送回来的……
  沈信言沉默下去,叹了口气,摸了摸站在身边的小女儿的头顶,温声道:“微微去看一眼你祖母,然后回如如院去。爹爹要跟祖母长谈一回。”
  沈信言回了朱碧堂盥洗换衣。
  沈濯则先去了桐香苑。
  寿眉和甘嬷嬷的眼圈儿都红着,迎面给沈濯深深屈膝。
  进了内室,韦老夫人形容枯槁,躺在床上,扭脸冲里,微合双目。
  沈濯在她床前跪了下去,轻声道:“祖母,我和爹爹回来了。”
  韦老夫人缓缓挣了眼,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转脸看她,勉力露了一丝微笑出来:“微微……”
  “祖母……”沈濯松了一口气,膝行过去,抱住了她枯瘦的一只手,泪如雨下,“您怎么瘦成这样了?”
  韦老夫人吃力地侧过身来,伸了另一只手抚抚她小小的双螺髻:“没事没事。微微回来了,祖母马上就好了……”
  沈濯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老太太噙着泪的眼睛,忍不住低声道:“祖母,你不要生气,也别伤心,祖父他……我临回来偷偷去见过他一回,他没事。云南那边四季如春,天气极好。我偷听到,爹爹已经托了人照看他。只是这几年回不来罢了……”
  韦老夫人双肩松了一松,却又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方迟疑问道:“微微,此事,是你,还是你爹爹……”
  沈濯身子一僵。
  “爹爹不知道……祖母,你不要气爹爹……”
  韦老夫人松开了她的手,长叹一声,又躺了下去。
  沈濯垂着头站了起来,轻轻道了一声:“祖母,爹爹说,过一会儿来跟你谈天。我先回去了。”
  出了正房,沈濯站在春意初绽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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