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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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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信言仍旧是最从容镇定的一个。
  建明帝笑着连连点头:“信言年轻,自然要多做事。以后朕大约会多多地直接寻他说话,蒲尚书可万万不能误会朕啊!朕还是很倚重你们这些老臣的,你们几位,可是朕的定海神针啊!”
  蒲备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被沈信言和建明帝说尽了!
  腹诽不断中,蒲备还得端起一脸的温和笑容来:“我巴不得他来多承担一些。也让我歇歇。”
  顿一顿,百般按捺也没忍住,加了一句:“自从竹翁去了东宫,我一个人顶得都快累死了……”
  建明帝眼底的笑意倏然不见。
  宋望之忙拉着蒲备告辞而去。
  御书房里没了旁人。
  沈信言看着建明帝不加掩饰的怒意,捏了捏额角,疲惫地开口:“陛下,臣大前天夜里,被母亲拉着说了整夜的话。翻来覆去,其实只有一句:以前多好啊。”
  建明帝凝滞半晌,颓然一叹:“他们怎么就接受不了变革呢?太祖当年立朝时就说过,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化的,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朕必定要立太子。六部的人员必定会换。谁都有生老病死。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陛下……”
  沈信言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拜下去:
  “臣,谢陛下信任臣。”
  说着,语声哽咽起来。
  “臣,必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报答陛下知遇深恩!”
  一语未完,沈信言伏在地上,双肩微颤,竟是哭了起来。
  绿春大惊,忙要上前去扶时,却被建明帝一个凌厉眼神止住。
  片刻后,建明帝方才一声浩叹,下了御座,龙行虎步,走过去亲手搀了他起来:“同病相怜罢了……信言,你是家中顶梁柱,哭都不敢在家里哭……朕何尝不是……”
  说着,建明帝也红了眼圈。


第三一七章 人情,债
  沈信言从御书房出来就想回家,却被绿春拦住了:“沈侍郎,三皇子可还等着呢。”
  沈信言一愣,就似脱口而出一般:“那不是绿公公为了解救两位老大人顺口扯得谎么?”
  绿春哭笑不得,咬牙道:“沈侍郎!”
  沈信言哈哈笑了,连连点头:“是是是,好好好。我说错了。我现在就去鱼藻宫。”
  已经是春光遍地的时节。
  但是,因安福大公主夫妻已经被遣回了荆州封地,京城中这花会等事,竟是并没有什么人作兴了。
  皇后娘娘思念女儿,太子妃每日前去侍奉,也跟着愁眉不展。
  来来往往的勋贵诰命们,都叹息着劝慰:“等太子妃诞下麟儿,宫里就有了生气了。这事,急不得。”
  只是这些人心里到底有多高兴京城少了个祸害,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皇宫中的杨柳娇花,却并未因人来人往有过任何改变。到了每年的这个时间,仍旧烂漫得如火如荼。
  沈信言忍不住在北苑门外驻足仰望了片刻。
  高大的玉兰树,和江南早已满城满街的海棠花,次第争艳。
  但使海棠还香气,人间遍种女儿花。
  嗯,这是当年太祖常叹的一句话。
  沈信言坐在马上,一摇一晃地到了鱼藻宫门前,才慢慢腾腾地下了马。
  秦煐又长高了寸许,越发清瘦,凌厉的眉眼也终于有了一丝收敛。见着沈信言,笑着迎了上来,大袖展开,长揖到地:“老师回来了。”
  沈信言上下打量他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帮了自家那样的一个大忙,那么该还的人情,还是还了罢——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状态。
  “听陛下说,殿下读书不辍,臣心里十分欣慰。”沈信言先夸了他一句。
  秦煐赶忙把自己的功课奉上:“还请老师有暇时评点。”
  沈信言接过来,略翻了翻,看了一眼厚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暂时放在了一边。
  “臣今日上殿,不仅见着了太子殿下,还看见了二殿下。不知陛下是怎么下的旨意,有无告知三殿下不必去听政的?”
  秦煐沉默了下去。
  沈信言也不催他,慢慢地端了旁边的热茶来饮。
  秦煐沉默了许久,久到身边侍候的内侍小宁子和侍卫风色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了一对师生。
  “老师,我的幕僚选错了人,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那个法子是我的人送上去的。父皇也是保护我的意思。”秦煐终于开口了。
  沈信言满意地颔首。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能清醒地知道不能归咎于旁人、不能怨谤君父。
  这孩子果然很能忍。
  “如此。殿下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不知是否错觉,秦煐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沈老师的声音似乎温柔了许多?
  “我想暂避一段时间。”秦煐简单地回答。
  他没有把话说透,但是沈信言明白了:所以他这阵子才这样努力地读书做功课,为了就是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对着外头的风风雨雨装聋作哑。
  沈信言却摇了摇头:“避开是对的。但不是这样的避法。”
  秦煐又沉默了一刻,道:“其实,我很想出京游历。只是……家姐会担心,父皇也不会允许,而且,我还没有明面上可以自保的力量。”
  出京,游历。
  沈信言的嘴唇翘了起来。
  这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啊!
  不耽于京城的富贵生活,也不沉溺内宫外朝的勾心斗角,甚至不被亲情琐事迷眩了心志——十六岁而已,却能够想到出京游历以暂避风头。
  沈信言看着秦煐微低着的头,忽然觉得那个角度的侧颜,十分像是沉思中的宝贝女儿。
  “这事,老师给你办。”沈信言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冲动了。
  秦煐猛地抬起了头,惊喜交加,却又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激动:“老师……”
  既然说了,索性把人情送满吧。
  “老师说了,这件事,老师给你办。你只管准备行装吧。好生跟你姐姐说。她一个人留在宫里,怕是心里也不踏实。”沈信言有些啰嗦了。
  顿一顿,方又将话说回正事:“不过,既然二皇子已经入朝听政;那么等你从外头游历归来,也要做好准备,跟在他身后才行。”
  秦煐跟着他的话也立即恢复了正常,眸中冷色一闪:“二兄的人刻意接近我的幕僚,又放出了这么大一个消息。我怎么能去抢他的风头?不如让他跟着太子哥哥在太极殿多站些日子吧。我可没他那个兴致。”
  等自己被二皇子赶走了,那太子就该明白过来,他那个亲爱的双胞胎弟弟,在做什么了吧?!
  “所以二皇子一定不会让你置身事外太久的。”沈信言温和地分析给他听。
  “太子是嫡长,二皇子是跛足,两个人又是双胎,本就容易心灵相通,加上还有一位皇后娘娘在中间斡旋……此时你被二皇子出手打压,太子殿下只有高兴的,没有起疑心的。
  “臣是殿下的老师,所以今日甫一上朝,太子殿下就给了臣一个下马威。而二皇子,则似透明人一般,站在殿上一声不吭,做足了臣弟的本分。二皇子,是个聪明人。
  “所以,殿下若是避出去的时间不够长,那么两位尊兄一定不会有机会彼此看清对方。”
  秦煐用心地听着,慢慢地跟着点头:“老师说的极是。我原本就打算,至少出去一年。”
  沈信言的神情更见满意:“如此,甚好。”
  ……
  ……
  目送沈信言离去,秦煐站在鱼藻宫门外的台阶上,久久不言。
  尹窦在吴兴做了什么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而且,其实那并不是尹窦要做的,而是隗粲予提前偷偷去找了尹窦,说服了他帮忙做的。
  但是沈家还是把这个人情记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沈信言会一反常态,要帮自己。
  而孟夫人,更是公然把沈濯的谢意带了进来:“二小姐说了,当面谢尹窦怕会横生是非,所以才来谢我。”
  一个绝对知恩图报的沈家。
  秦煐心中涌动着一种叫做“敬重”的情绪。
  姐姐打算敬而远之了,可自己却又生了莫名的亲近之心。
  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要不然,替沈二寻一门好亲事?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报答老师的教导之恩了?
  嗯,就是这样!


第三一八章 权利!
  父亲一回京就不着家了。
  沈濯有些怨念。
  因为罗氏管她管得太严了。
  去清江侯府?
  “不许去!你和冽姐儿简直是八字不合!你们俩哪次凑一起不出事的?”
  去欧阳家?
  “不许去。人家欧阳家好容易才把婚礼上的混乱压下去,梅姐儿她娘正带着她四处相看。你又要去干嘛?提醒人家你闹的那一大场吗?”
  去……西市铺子看看?
  “不许去。女孩子家家的!都十四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一年!听见没有?”
  不然去庄子上……
  “不许去。你当我不知道简伯在庄子上做什么吗?如今府里光买人就买的你三婶心惊肉跳!不是你爹爹给你求情,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沈濯只好天天窝在煮石居读书写字。
  孟夫人看着她快要无聊爆炸了,想了想,试探她:“最近蔡记的炒货不太好吃了。听说是标老板有点儿忙。你有没有心情,帮他个忙?”
  “没有。”沈濯一口否决。
  孟夫人又想了想,又问:“那要不我跟老夫人说说,从宫里尚衣局给你请个人回来,教你女红?”
  沈濯叹气:“夫人,我绝对不会介意以后丈夫的内衣裤由旁人裁剪缝补。我这辈子最不可能拿的东西就是针。”
  孟夫人跟着她叹气:“那你以后跟婆母可有的架打了。”
  别说旁人了,就连沈濯的亲娘罗氏、姨妈清江侯夫人,乃至于宫里的妃嫔娘娘们,哪个不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只肯穿自己做的衣服?怎么到了沈濯这里,就对这件事这样抵触呢?
  沈濯哼了一声:“以刀作笔,以言为针。我这辈子宁可去学武艺,杀人放火,也不去学女红。”
  青冥越听越受不了,没忍住,嗤地一声笑。
  孟夫人奇怪地看她。
  青冥看了沈濯一眼,细声细气地揭她老底:“二小姐从小儿就不会做女红,拿针就扎手……”
  孟夫人挑眉看看脸红红的沈濯,笑了笑,低头自己看书。
  终于捱到了沈信言回家,沈濯飞也似的去找父亲讲道理。
  看着小女儿哭唧唧地跟自己告状,沈信言只觉得满身的疲惫也没那么明显了,温和笑着让人把罗氏也请了来,当面告诉她:“咱们家微微不是寻常的女娃娃。你这样圈着她,万一圈出个咱们应付不来的奇思妙想,到时候你可收拾得了那个摊子?”
  罗氏一滞。
  她怎么忘了?
  沈濯那阵子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自己和韦老夫人还没高兴几天,就闹出了分宗分家的乱子来。
  “可她出去,也照样闯祸啊!”罗氏只觉得自己快要愁死了,忍不住恨恨地在沈濯额角上一戳,“我就该马上给你定亲,把你这个祸害打包送出去!”
  罗氏这刀子嘴豆腐心,沈濯才不怕!她冲着母亲公然皱着鼻子做鬼脸:“您才舍不得!”
  沈信言温和地笑:“微微不是有要好的小姐妹们?请来家里玩嘛。”
  罗氏眼睛这才一亮:又不放她出门惹祸,又能让女儿解闷!就这么办了。
  看着母亲高高兴兴地走了,沈濯这才委屈地对父亲哭诉:“爹爹,我想出去!”
  “看铺子?”沈信言十分了解女儿的心思。
  沈濯叹了口气:“前头先过年节,接着咱们光回吴兴就走了两个月,回京又有半个多月了。哪有东家连着三个月不去看铺子的呢?卖什么东西、怎么卖,这总不能一年到头都一模一样吧?我不去怎么知道具体情形?这些道理,跟娘怎么就说不通呢。”
  沈信言呵呵地笑,先问她要紧的:“刚才我回来,恰好隗先生的信送到了门上,我就接了过来。你和吴兴那个尹窦,合作开邸舍?”
  说着,将信件递了过去。
  ——还有没有隐私权了?!当父亲的就可以私拆女儿的信件吗?
  沈濯瞪圆了眼睛,看着沈信言若无其事的样子,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还指望着阿爹给自己说情,这个不跟他计较了。以后收发信件不走家里这条路径就是。
  接了信过来,沈濯拆开,一目十行看完了,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点头:“是啊!尹胖子做米粮生意,运河是他必经的路线。所以他自己也星星点点地从北到南开了几间邸舍。我在京城的邸舍规范化之后十分受欢迎,索性就教给他怎么做。有钱大家一起挣嘛!”
  “那这个‘邸舍柜上负责保管钱钞’,又是怎么回事?”沈信言认为自己不能再让女儿蒙混过关了。
  沈濯歪头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站了起来:“爹爹,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来给你看。是隗先生做的。”
  沈信言看着说风就是雨的宝贝女儿,无奈笑一笑,索性先盥洗换衣。
  一会儿,沈濯果然拿了一个册子进来,却封面朝下扣在了他手上:“别问我,我不知道。隗先生不是说事情办妥,即将回来么?到时候您跟他聊吧!”
  说完,连蹦带跳逃了。
  沈信言翻过册子,封面上四个字:国家银行。
  这是,什么?
  ……
  ……
  沈濯还没进如如院,就被慌慌张张的青冥截住了:“小姐,您快去瞧瞧,孟夫人在哭!”
  孟夫人,在哭?!
  沈濯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青冥拖着她往煮石居去:“您刚走,长勤就从西市回来了。夫人听着她说了一会子话,就失魂落魄起来。我拉着长勤问话的工夫,就听见夫人在屋里哭了起来。”
  这是,宫中有什么大动静了么?
  那爹爹怎么没告诉自己?
  沈濯边想,边一溜烟儿跑进了煮石居。
  书房内,孟夫人一身玄衣,长发散开,呆呆地坐在窗下,只管看着南方。没有声息一般,却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轻轻地走了过去,沈濯在她身边坐下,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夫人……”
  孟夫人有些呆滞地转过头来,看见沈濯,却喃喃地喊了别人的名字:“临波……”
  沈濯心里一惊,面上却只能神情温和地安抚孟夫人:“夫人,是我,沈濯。”
  孟夫人恍然回神。
  忽然间,眼泪下得又快又急,抬手掩住了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煐儿,煐儿要走了……”


第三一九章 走(上)
  鹤羽殿。
  临波也正在抹眼泪。
  秦煐正在缓缓地给她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都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时候跟父皇说的这件事。
  “当着我们三个皇子的面儿,父皇忽然挺有兴致地把太子宾客乐春伯彭绌宣了来。
  “彭伯爷应该是已经得了消息,来时还带了一张行程图交给父皇,指着图说:
  “他计划从运河出发,到杭州直奔东南沿海,然后沿海岸线南下,到福州,从福州往西,巡海防,到南诏,然后往北,沿着吐蕃和咱们的边境线走一圈儿!”
  秦煐的眼睛闪闪发亮。
  “不过老师不同意。说这样巡法,彭伯爷怕是要巡出去五七年才回得来。父皇就说,海防不用他巡,让他至扬州便溯长江而上,直奔川蜀。
  “我听见川蜀二字,赶忙便跟父皇说也要跟去,一则好奇我那所谓的封地,二则,也想游历一下父皇的江山。
  “父皇张口便拒绝了。
  “沈老师咳了一声,对父皇说:‘三殿下不是个能安生呆着的性子。不惹这样事,便惹那样事。如今大书编纂那边,傅榜眼足够了。让他去吧。吃些个风霜苦恼,回来也就知道陛下和太子的难处了。’
  “父皇没说话。太子哥哥却又不那么讨厌沈老师了似的,哈哈地开玩笑,还问沈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弄出个招投标办法来,给他找了好大的麻烦。
  “父皇看了太子哥哥一眼,立即便答应了下来。又戒饬我,路上必须要听彭伯爷的话。还说,他出门一向都是带着他爱子的,让我跟小伯爷学一学在外头的生存之道。
  “二兄大约是没想到父皇能答应,发了半天愣,才忙说也想去。父皇安抚他很久,他还闹着要去。其实他那腿脚,谁也不可能让他去。可他都急哭了,一口咬定不会给我们拖累。
  “沈老师就说,今年朝上事情多,父皇忙得席不暇暖。还说,总不能只留太子在朝给父皇辅政,身边却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
  秦煐说到这里,停下来笑了笑,伸手拿了茶碗饮茶。
  临波早听入了神,闻言莞尔:“沈侍郎这一记将军绝妙。”
  可不是!
  光想着自己避嫌、躲开太子猜忌了,却不想想,太子刚刚入朝听政,两个成年的兄弟就纷纷逃离了京城,在外头巡防游历,吃尽苦楚……
  外人看来,不说二皇子三皇子贪玩,会说太子容不下兄弟!
  这不是明明白白要败坏太子的名声么?!
  先把弟弟推入蠹虫公敌的境地,再给哥哥的脸上抹抹黑——尊敬的二皇子殿下,你还想干点儿啥?上天吗?!
  “二兄当时呆了一呆,忙推了我一把,咄咄逼人,质问我为什么只顾玩乐,这个时候都不知道留下来辅佐太子哥哥的。”
  秦煐嘲讽地一笑。
  “你怎么答?”临波有些好奇。
  秦煐把茶碗放下,跪坐身姿巍峨挺拔:“若照着以往的脾气,我大约当时就骂回去了。不都是他做出来的好事?才害得我在京城里待不下去了?”
  顿一顿,嘴角一勾,秦煐挑起了一边的墨眉:“不过今晨么,我就学了老师一回。我只苦笑了一声,然后低头不说话。”
  可是这不说之说,比什么话不更令人难堪?!
  尤其是在皇帝跟前,谁还比谁更傻不成!?
  临波噗嗤一笑,掩了唇,笑骂他:“跟老师旁的没学会,专学这种阴人的招数!”
  “太子哥哥的脸色这才变了,哼了一声,竟往我身边挪了挪,对着二兄说,新罗国的公主已经在路上,他成亲的日子就在眼前,怎么能这个时候说出京便出京?然后国家大义之类的,长篇大论指责了二兄一顿。
  “父皇就冷眼看着。彭伯爷和沈老师也不做声。等到太子哥哥说累了。父皇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们,等钦天监挑个好日子,侍卫里挑几个好手,就让我们出发。”
  秦煐说完了,看着临波重又红了眼圈儿开始擦泪,轻叹了一声,低声劝道:“姐姐,这是好事。”
  “我当然知道是好事。你已读过万卷书,此时再去行万里路。不仅能跟彭家拉近关系,跟九边的将领们也都能有亲近的接触,是日后安身立命最稳当的根基。这必定是沈老师尽心尽力替你争取来的大好机会。
  “何况,前次我担心父皇是对你我的试探,所以不肯把母妃的人手给你。这次你要出外,一路上的护卫安全,我这个当胞姐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所以,竟也是全盘交付的最佳时机。”
  临波很理智很清醒,却依然眼泪越掉越多,最后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从你出生开始,除了上次你去吴兴,我就从未让你离开过我的眼睛。这竟是要一走一年!谁知这一年之后,你我姐弟,可还有相见的时节!”
  临波大放悲声,哭倒在地。
  桑落从殿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见了这个情景,也忍不住掉泪,上前去扶了临波靠在自己肩头,也抽抽搭搭:“殿下,您非去不可吗?京里多好。外头那些人都不是斯文人。翻山越岭的,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多着呢。何况九边哪里就是那么好巡的?彭伯爷可十几年都没带过兵了……”
  秦煐原本也跟着临波红了眼圈儿,这时听着桑落的话,反倒呵呵地笑了起来,洒然立起:“我本就有志走遍天下!如今京里人人恨我,我呆在这里也没意思。彭伯爷又曾是领兵的名将,我跟着他出去走走,当做第一趟丈量边疆,难道不是世上一大快事?”
  戟指指向桑落的鼻子,笑道:“你这丫头,好生给我照看好我姐姐。等我回来,姐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亲手杖毙了你——桑落,我不是说笑话哦,我是认真的哦!”
  桑落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抖。
  临波忙擦泪,回护地将桑落掩在身后,斥道:“才说了几句大人话,接着就又胡闹!不知好歹的东西!等你出去吃上一年的苦,受上四季的罪,我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随便欺负我的人了!”
  说着,忽然又哭了起来:“你真的非要去么……”


第三二零章 走(中)
  秦煐安抚完了姐姐临波,又去了昭阳殿安抚鱼昭容和袭芳。
  小小的袭芳挂在他身上哭了个惊天动地,倒不是因为舍不得他,而是因为自己去不了:“三哥哥,我也想去,我就要去,你替我跟父皇说嘛!”
  秦煐看着在那边又生气又伤心的鱼昭容,只得使出一向的耍宝手段:“好啊!只要你能说通母妃,让母妃从现在开始,七天不掉眼泪,我就去替你跟父皇说项!”
  鱼昭容顿时被他气得噗嗤一笑,瞪他一眼,嗔道:“又信口开河!”
  阿淇连忙上来哄袭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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