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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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所以颇受先帝宠爱，不过后来在诞下冷镜后，她的那点小伎俩就被更多美艳的妃子将风头盖了过去，直到先帝归天时，她也不过是个区区四品的嫔而已。
然而奇怪的是，至今没有人能告诉陆七夕，一朝太后的职位到底是什么？当上太后之后，到底该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被人称得上是称职。这件事疑惑的恐怕不只是陆七夕一个人，当年就连她学识渊博的父亲也说不清。
而在今天的陆七夕看来，其实太后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它人生中最有趣的就是只做了生下冷镜这一件事。但人的一生何其漫长，漫漫长路上会遇到的未知数也多不胜数，通常每一次抉择的时候都能令人踌躇不决很久，也许太后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光荣的事情，但仅她生下了一位君王这一件就够她名留青史的，就因为她儿子成了皇帝，如此而已。
至于这以后那位君主是不是一位明君，也就与太后没有关联了，因为她能做的只是让一个生命留在她身体里长达十个月，然后再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悉心抚育培养他直至他长大成人。
这之后的事就是这个世界该带这孩子领略的，好的坏的，吸收与否，全凭他自己抉择，最后他变成什么样的君王，说到底已经跟这个当娘亲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无论朝廷上下的大臣如何不满这件事，甚至结伴在私底下诟病太后，但这一切的混乱都阻碍不了她一定会成为太后的事实。毕竟这个女人一生所有的好运气都拿来生下来这样一个皇帝儿子上，祖宗法纪也明确规定，凡亲子继承大统之后，无论其生母在世与否都要册封为圣母皇太后，连法纪都已经说明了，那些反对的人自然也无话可说。
而新皇登基之后，刘太后便如愿以偿坐上她的宝座，算是高枕无忧了。自那以后，在薛家也再没有听到过关于太后的丝毫言论。
这之后无论谁在提到，哪怕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会被薛太傅狠狠教训一顿，“一帮下人在这里胡乱议论宫里的主子，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薛家家教不严，教出这样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刁奴隶来！”
陆七夕当时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并不觉得，那帮下人议论议论会如何的，朝廷的大小事能说的都已经在民间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法纪没有规定，不许谈论这些，因为谣言的源头实际就来自那些大户人家的老爷口中。
现在想想陆七夕才明白，原来薛太傅其实也是一个名副其的奴才，他能够在私底下议论太后的是非，敢口无遮拦，是因为当时这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而后来刘氏已成了太后，薛太傅教训那些奴才的言论，怎么听都像是他在对自己做某种反省，叫人听了别扭。
大概也只因他是既是个不上不下的主子，也是个需要卑躬屈膝的奴才。
作为主人的他，虽不及皇宫里的那些尊贵，多少还上有些身份。所以虽然同为皇家的奴才，他却可以名正言顺的训斥和他有同样举动的下人。
而这世上不就是这样一层层堆砌出一个塔来的么？塔尖上的傲视万民，中间的就将自己不能发泄的奴气一层层往下压，从而形成了某种可笑的局面。
然而，陆七夕却只羡慕这位刘氏太后的好运气，她似乎没有过多的奢望，但上天却偏偏厚爱她，给了她谁都想得到的地位，这让多少为这位置抢得头破血流的人对她恨的咬牙切齿，但奈何太后再不济也是有个皇帝儿子的，而她的儿子又恰恰是上一场皇室争斗的得大利者。
那些输了的多半也因为年华老去，只得默默收敛起自己的怒气，每日在太妃们休息的寿康宫里，将咒骂藏在心底。只在也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来反复诵读，似虔诚捧着经书般，倾吐怨念，但哪怕怨念再深，也传不出这冰冷的墙壁，更传不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中去，失败者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虽然不知道，太后突然要召见她的意图，但陆七夕明白，对于上一场战斗中的佼佼者来说，她要的无非就是保护好自己手中的权杖不被人盗走，若是没有触及到太后的利益，想必太后也绝对不会为难陆七夕的。
正因为她是冷镜的生母，然而才是太后，所以她绝对不会想着和自己的儿子过意不去。
？？不过，说来陆七夕住在冷镜到寝殿里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宫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更何况她还是太后，怎会不在意冷镜的动向呢？
拖到现在才找陆七夕，说不定她已经按耐很久了。
？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她毕竟是在宫里呆了很长时间的老人，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务必要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太后的颐乐殿距离皇上的寝宫很少有一段距离。
虽然相隔远了些，可难得的是冷镜每日都要去她请安，这也算是勉强给这个没什么政绩可言的帝王留下了个孝子的好名声。
地处偏远的颐乐殿，一路上全是风景秀美，更让人有了诗中所说的曲径通幽处的感觉，原来皇宫里与世隔绝般的地界，都留给了已经退出争斗的旧人来使用了。
而那些新晋的嫔妃却还因为自己的宫殿不如谁的奢华而大动干戈愤愤不平，殊不知虽处皇宫之地，却能觅得一处隐秘仿若遗世独立般的住处，那是要比无数座金殿还要珍贵的去处。
尤其是人一旦上了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之后，当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时，倘若刚好有一出精妙绝伦的勾心斗角摆在眼前的话，那么也算是可排遣无聊的一桩消遣了。
？？这样缓慢步行着，跟在引路宫女后头，因为宫中的人个个都注重仪态，哪怕再是着急，步伐仍不能乱，否则这就算是被人看了笑话。
因此终于走到太后寝宫门口时，光是步行就已经耗去了半个时辰。但因为步履悠闲，且又是边走边看着风景来的，所以并不觉得十分疲累。
从偏殿一步一步朝着内里走时，能看到那几个战成竖排靠墙而立宫娥，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宫女。看着印入眼帘的都是苍老去的女子容颜，陆七夕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明明是给帝王的母亲颐养天年的安乐居所，也不知哪里不对，莫名透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浑身不舒服起来。

第75章　神秘莫测

左顾右盼着，直到一个年轻些的宫女走了上来，这种情况才有了缓和。
而陆七夕也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觉得不舒服。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女人。为了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互相之间就仿佛远古时候的雌性野兽一样，撕咬掠夺！她们费尽心机难道就是为了后半生你在这样一个阴森可怖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吗？
对着高高忘不到天的围墙。对着这冰冷的宫殿，对着青灯古佛……说不定有的时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这些女人处心积虑想争夺的宠儿就是为了变成这样孤独寂寞的，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弃儿似的，默默一个人等待着死亡吗？
？说真的陆七夕不明白，然而很显然，也没有人要她明白。因为还没有想到什么的时候。陆七夕凌乱的思绪就已经被年轻宫女的急促声线给打断了。
“？陆七夕姑娘，您可算是露面了，太后娘娘已经在内殿等候你多时了。请随我过来吧！”尽吐尤血。
听得出来，这宫女年轻的声音里包含有隐隐约约怒气，许是因为陆七夕的姗姗来迟，因而有些不满。
陆七夕也只是颔首甜甜作势说道：“民女何德何能竟能劳烦姑姑带路的，头回入宫，尚还对宫内一知半解，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姑姑指点一二。”
说着，陆七夕就趁着行礼被起身之际，将一个装满银票的钱袋赛到了宫女手上，这一举动就轻易的化解了那一点怒气，继而就看到宫女也面带笑意，殷勤的引着陆七夕往里头去了。
这也要算是宫中众人皆知，却不明说的一道规矩了，凡主子乃是显贵之辈，身边的丫鬟都会高人一等起来。平日里收点打点的好处，不在话下。这倒也没有什么，能用金银买通的人，那就还不算恶人，只能说是贪婪的普通人而已。
“启禀太后娘娘，陆七夕姑娘来了！”
陆七夕，应声朝着香气缭绕的帷帐后望去，依稀可见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妇人端坐在其间，约莫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原本以为，一生至少能诞下位皇帝的女人，不说生的倾国倾城，至少也应该是秀色可餐的，哪怕就算是上了年纪，仍然应该有几分姿色尚存。但等到宫女将紫色帷帐撩起时，陆七夕颇有些诧异。
因为这与她想像中的帝王之母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不夸张地说。连在路上遇到这样人，匆匆一瞥也不会觉得她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一时间竟找不出言语形容她的容貌因为她实在太普通了，普通的和那些在十陵街上游荡黎民百姓没有丝毫区别。
又或者，因为包括陆七夕在内的大部分的人，都在潜移默化里，将这个皇室家族莫名的神话了去。以至于陆七夕才会对眼前这个太后略感失望，陆七夕是在九王府见过先帝太妃的，太后仅比她年长五岁而已，那位太妃却要比这位太后保养的更好些，甚至手上颈项尚，也不见有岁月留下的细纹。难道说夕日一同在生活在宫中的女人，却会因为所受的帝王恩宠程度不一，因而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也不同的么？
？“你就是那个陆七夕？”
面前有的低沉声音缓缓传了出来，陆七夕却不敢轻易抬头，只怕冒犯了她。不知何故太后的声音听上去，显然要比她真实的年龄还老些，似乎为了刻意与人保持神秘感，继而伪造出某种本不存在的沧桑感。
虽然外面有很多不利于太后的谣言在疯传，不过陆七夕却觉得，这位太后虽然不算太聪明，但总还知道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端庄的存活于帝王身侧营造出皇室威仪出来，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太后的职责。
“民女陆七夕拜见太后娘娘！”
“？我听不少人在哀家身边提起你，提的多了连哀家自己都听得有些烦，所以就想让人把你叫哀家到眼前看看。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神通广大的，竟能惹的这宫里你谣言四起，人心不安……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也是哀家老了，早知道宫里的谣言根本信不得的。”
陆七夕心内暗笑，这老妇人真有趣，陆七夕不说她对太后的容貌失望也就算了，她竟还先一步说对陆七夕失望的，难不成她还希望陆七夕真如谣传所言的一般无二？
“七夕入宫的时日尚短，想必是无意冒犯了宫中哪位姐姐，继而让人对我恶语相向了吧。可七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能到这里来面圣上和太后，就已是我三生有幸。成为后宫诸位的谈资，这样的事却是我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们说我什么也只当是我对人还算有用的，让她们消遣我也算是我的价值所在，这件事本是小事，于我自己到没有什么。可那些污秽之语若是传到了太后您的耳朵里，那就是七夕的不对，若上此事已触怒了太后，还请太后立刻处罚民女！”
“难道哀家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么？怎么说你谣言的都是别人传出来的，错的倒成了你自己？”
“太后有所不知，此番乃是民女第一次入宫，虽然先前在家中已经学习了很多宫规礼数，但因为年级尚浅，做事急躁莽撞了些，想必不知哪一日就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妥当，而得罪了哪位宫人，自己反而不知。
但错误就是错误，并不能因为当事人不知道，继而就可成为逃脱罪责的借口，更不可能因不知，将任从一个始作俑者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从表面上看，是宫人在对我议论纷纷，实际上却是因为我的不对……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出现，所以我垦求太后娘娘惩罚，实在是出自真心诚意的！”
太后的眸光一闪似乎从陆七夕的言语神态中会意到了了什么。
“你说你行事鲁莽冲闯？可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恰恰不属于这种人。试问，一个真正的鲁莽之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鲁莽？或许连意识这一点都尚且做不到，更别说是主动提出来了。年纪轻轻？听皇帝说你今年有十六了吧，我若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有你一半的聪明，那么今时今日这地位只怕就不会坐的这样晃荡了。
作为皇帝的母亲，我的皇儿虽然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但他确确实实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至亲骨肉。皇儿像极了先帝，自幼就透着聪明伶俐，心思敏捷胜过旁人许多。可不管他再怎么想，他每次要做什么坏主意之前，都会被我轻易识破了，因为之子莫若母。而我以为我是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来的人，所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可是在哀家今日见到你的时候，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感觉到其实自己还不够了解我这个儿子的，纵然你样貌身姿都算不错，可……”
看来关于白天香的事情，在这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太后会对她自己产生怀疑的根本原因，她虽然没接着说下去，但是陆七夕都明白。那是因为陆七夕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跟先前的后宫佳丽有个巨大的区别，那便是她们都或多或少长得与白天香相似，或者是眉毛或者是眼睛，可陆七夕却偏偏哪里都不像白天香。
？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后想的那么难以理解。就好像一个天天都吃青菜的人，今天不知原因突然换了胃口改吃胡萝卜一样。也许很多事就如冷镜自己说的，都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本质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因这个而惊讶不自在，那就是无事找事。
毕竟世上从不存在一尘不变的东西，而其中以人更甚，人是一种无时不可都会改变的危险动物，只是肉眼能看得见的改变，只有其中的少数一些时候罢了。
“听敬事房的太监总管说，这几天你都和皇帝同寝同食是么？听说皇儿还不时会将奏折拿到寝殿在你面前批阅……此事可是真的？”
太后的思路无非就是，不管冷镜怎么宠爱陆七夕或是别的女人的，不管他平日是怎么荒废朝政，这都与太后无关的，但要是陆七夕对她已得的利益产成了威胁，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而已，她都会将陆七夕从眼前铲除掉。
并不是陆七夕多想了，只是太后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前头说的那么多话，都是为了铺垫最后的这一句而准备的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大有所不同。
“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与陛下确实是同寝一处，就在陛下的养心殿内。但不是在一张床上，同食也不过是偶尔，并不是常常有的。陛下劳累时会将折子带过来批阅，那是因为那里本就是陛下私人的寝殿，对于陛下来说不论在寝殿里做什么，都是稀松平常之事，而七夕才是那里的客人。
并且，陛下是在桌前批阅，而民女不敢在那时叨扰陛下处理国事，所以也一步也不曾靠近过。一是，民女自知自己的身份低贱，不敢僭越；二来，哪怕与陛下再亲近也不该干涉朝政，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是不对的！”
或许是因为陆七夕说的头头是道且言辞恳切的缘故，太后也不再刁难于她，许是本就没打算多为难陆七夕，宫里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太后这时对陆七夕的一举一动，传到皇帝耳朵里也不过是一瞬的功夫。
即便世上没有做母亲的畏惧儿子的道理，但若你的儿子成为了天子时，你就该彻底摒弃做母亲的特权，太后先是帝王之母，才是太后，而皇帝却先是个皇帝，最后才是儿子。

第76章　笑里藏刀

随后太后面色缓和下来，温声细语的夸赞道：“看来，你的家人将你教的很好！咱们这皇宫里头，人多眼杂的。尤其是后宫中。多半是女子，阴气重了些，什么谣言啊。口舌争端啊，都是在所难免的。事实就摆在那里，是入宫前就有的，皇帝就只有那一个，而后宫却又那么多女子，僧多粥少。这先吃到甜头的不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众人人眼里的钉子了么？我看你明事理。又是个颇稳重懂事的丫头，日后这些事你只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不必理会，跟女人纠缠要的就是速战速决，若无十足把握赢了她们，还不如自己原理这些是非的好，免得惹了一身晦气。
只是有一事……因为皇儿他日理万机，忙于朝政。所以哀家这个做母后的，不忍心多询问他给他增添不快，就是不知道皇儿可曾对你说了，你这日后的打算没有？你呢？还愿意出宫回到家中去么？”
陆七夕隐约觉察出太后是在试探她，太后的问题充斥着蹊跷，使陆七夕不得不小心谨慎。太后和冷镜是亲母子，冷镜对皇后薛天意都能脱口而出的话，怎么可能却不对太后说呢？
她这么问陆七夕，肯定是想探陆七夕的虚实，说不定薛天意已经先于陆七夕来到太后这里，说陆七夕是被冷镜强迫留在寝殿。实际她一点也不情愿留在宫里之类的。
可既然太后愿意再问陆七夕一次，就说明太后也不是太相信薛天意。
那么陆七夕还有扳回一局的机会！
？临入宫前的那段时间，七夕的娘亲就对七夕噂噂教导过，说这宫里人狡诈险恶得很，叫我此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开始我也实在怕啊，因我自小胆子就小，连打个雷都要畏惧的。
但是，好不容易可以入宫见识见识的机会我也实在不愿意错过。也算是上天的恩赐，让我在冥冥之中，遇到了皇上……正如太后所言，那些传我谣言的，都是因为心里得不到某种东西，继而用谣言诽谤来发泄愤恨的河流。
只要这宫中尚且还有几个人，能够分清事实。知道我陆七夕绝不是那拜高踩低的人，这就够了。如若……人人都信了谣言。那我也无可奈何，只要自己心知肚明，那些说谎捏造事实，颠倒黑白的人不论将话说到哪里去，在我面前她们仍是没有底气的！更因为早听说这里，人心险恶我就决心要留下来，因为皇上说过，七夕若是走了皇上身边就连个会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哪怕接下来的日子，这些恶语不会消停，也还会有很多磨难接踵而至。但前半生我已得到过许多幸福，只要留在皇上身边，哪怕终生只有他寝殿那一方地界留给我的，我也心甘情愿。？
太后被陆七夕的一番动情言语惊的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她就立刻将陆七夕视作是陷入了情爱织就的迷网中无法自拔的少女，只凭着一时闹热就能说出许多肉麻的话来。
然而若是太后对陆七夕再了解一些，就该知道，她陆七夕的娘亲早就死在了沙漠边缘，带着无边的悔恨和对故乡的眷念，化沙而去。而陆家那位大夫人杨氏，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说是势同水火，但也还没有好到那种可以推心置腹，说一些关心话的地步。
好在现如今的太后，已经只把陆七夕当成没有多少心思的单纯少女，而陆七夕此行最大的目地也已经达到，她想要在宫中长留下去，树敌就不能太多，皇帝身边的女人，薛天意与她自然是宿敌不必多说，如若连太后都要因为反对她与冷镜，而仇恨起陆七夕来的话，陆七夕的处境便要艰难许多了。
太后小觑了陆七夕的本事，这无异于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日后只要太后阻拦冷镜留下陆七夕或是别的什么时，陆七夕就不必理会，将问题交给冷镜处理，自己则安然躲在他身后就可以。
尤其是在面对两股权势相互争斗的时候，陆七夕这个弱者能做到，也只有择其中一个像依靠树干那样躲藏起来，于暗中默默地操作一切。
这也可以算是胆怯的表现，但却是目前最明智的胆怯。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也不过才见了我皇儿几面，就对他倾心相许了。看来，我这个儿子除了当君王之外，讨女子喜欢的本事也不能小觑呢，难怪前些日子哀家精心挑选的佳人，摆在他面前供他挑选，他却一个都没看上……我还以为他一心思社稷为民劳碌，顾不的这些后宫锁事了，不想皇儿却是早有打算，早早就准备好了金屋藏娇。”
太后刻意的笑声，有些鬼魅的回荡在这座略显阴森的大殿里，让人不禁汗毛倒立起来。她故意提到前些日子陆七夕还未入宫前的事，叫陆七夕心生不安起来。此刻竟琢磨不透太后的意图，不知她究竟是为了试探陆七夕的真心，还是为了将冷镜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殿选美人的事告诉陆七夕，好让她吃醋妒忌和冷寂产生间隙，从而太后自己就能坐收渔人之利，将自己选的美人推荐给冷镜？
只是没过片刻，这没有头绪的疑惑就自行迎刃而解了，陆七夕重新想起，以她的演技想要蒙骗过深宫里算是佼佼者的女子，那恐怕不行。
所以只要太后眼神稍稍尖锐一些，按说在陆七夕看似倾吐肺腑之言的时候，太后就应该有多觉察到了陆七夕的伪装，可她并没有。这个想法，让陆七夕大大放松了对太后原有的警惕，因为面前的妇人得到高位的原因全在运气和命数，和手段并无关联，她的智慧和她拥有的相貌一样，都和她本身相差甚远。
那时还是嫔妃的刘太后被先帝冷落，还没等到她饱尝辛酸，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去，她的儿子就抢先一步做了皇帝。几乎是一夕之间，她的人生就经历了大起大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为了万民瞩目的刘太后。这样的落差感使得她面前既定的事实，看起来却比白日梦还要不真实。
然而一时的兴奋过后，她就必须收敛起十多年来不受待见的嫔妃的嘴脸，转而迫使自己尽快接受这一份荣耀。
这样仓促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