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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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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是冷镜还不敢拿出来给陆七夕看的,所以他只得用某种类似倔强或是高傲的伪装,来摆脱陆七夕试图用理解给予的温暖,他心似寒冰,最怕的便只有消融。
不放心,鬼使神差般复又朝陆七夕望去时,她已经只剩下一个依稀可见的背影落在远处,渐行渐远。
再走不过几尺,就要到下个转弯,那便是想要离开宫廷必经的大道之一。
难道真的就这样放陆七夕去大理寺么?她虽然爱逞强,可终归还是个少女罢了,大理寺审讯的手段极其苛刻,只怕陆七夕没试过几样就已经小命不保了。
或许这个背影会是他最后看到的陆七夕的样子了吧,冷镜朝前走了几步,再无别的动作。但一旁不敢言语的薛天意却吓得魂不附体,她害怕冷镜会改变主意,怕他会变成连生母生死都不顾也要美人相伴的昏君,纵然之前他也没有比昏君好多少。
好歹,冷镜对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公平,公平的叫薛天意放心以为,既然白天香早就不再人世,那么即便冷镜的心不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别人,更别说是这个和正主无半点相像之处的陆七夕。
这样笃定的认知,哪怕某日出了错,也不希望打破原有规律的会是陆七夕。
“皇上,外头凉得很,还是请您回养心殿内去吧,如果……皇上觉得养心殿内太晦气,又不嫌弃臣妾的皇后殿的话,臣妾那里有上好的秋茶,还可叫乐府乐师们前来弹奏助兴……”
薛天意献殷勤献的太过及时,致使冷镜全无半点防备她的意思,然而就在冷镜准备转身随薛天意前往皇后殿时,他却又忽然驻足,回首探了一眼。
彼端,陆七夕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干净,这时恰好想起薛天意说的什么入秋天凉之类的话语来,想到此时已是秋日,又有风阵阵吹过,陆七夕穿的实在单薄,哪怕她原本可以安然无恙熬到太后醒来还她清白的那一日,却只怕又要被这身衣裳拖了后腿,万一感染了什么牢里的湿气寒气,或是疫病,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无论如何,冷镜也不希望就此于陆七夕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她既然说自己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影子,那么冷镜就该负责让她不至于和白天香一样香消玉殒。
“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薛天意冲着冷镜大喊道,但那声音却被冷风无情的呼啸掩盖过去,终于变成了一整片的死寂。
养心殿外的露台上,薛天意失魂落魄的呆楞伫立在原地,就如冷镜目送陆七夕背影消失一般,她也站在那里看着远处芝兰玉树般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
而跑过露台的冷镜,一路狂奔在风里,朝着陆七夕远去的方向猛追上去。他此生已经错失一次机会,便再也不愿意经历第二次的刻骨铭心之痛。
昔年宫宴上的少年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陷入血泊里,如花枯萎般渐渐失去气息。然而,那时他虽然贵为太子,却还只是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小皇子,心里有猛虎想要暴跳而出,面上仍选择了自保,连最后扶起她,使她美丽的衣裙不至于沾染鲜血,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也做不到。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那个带着别人皇冠的傀儡,而是大周名副其实的皇帝!若是这江山是他用弑父换来的,倘若连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无法做到的话,他做皇帝又有何用?
追了一会儿,在萧瑟寒风中御林军已经因为发现了皇上在他们身后追随而来的身影,逐渐停下了脚步。
陆七夕怅然若失的回头一看,看到的是冷镜在被灰尘笼罩般的天色里依然完美如神的面庞,而冷镜则是先注意到了陆七夕因寒冷而被风吹得发红的双手。
两人对视了片刻,只在短短片刻的光景里,他们二人的心境却都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一个将残留的余念彻底打消,明白了皇恩浩荡即是她日后复仇所要依靠的支柱。另一个却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他日日可以在镜中见到,陌生则是他诧异的发觉,这种心疼谁,想为谁做一些事的疯狂念头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出现在冷镜心里了,但陆七夕却成了唯一的意外。
“秋日萧索,你出养心殿时穿的极少,朕放心不下特意追上来看看,来,先将它穿上!”冷镜自然脱下身上的墨云被风,语气半带命令却还半含着关心。尽吐匠扛。
陆七夕犹豫了片刻,冷镜就猝不及防的将衣裳抢先一步套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上。
“你向来聪慧过人,自然该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下我若是救出你就无异于是在害你树敌。现在只剩你我二人,已经无碍。你记着此去大理寺若要经历审问,你便只管说实话,倘使遇到哪个大胆之人胆敢趁机对你用刑的,你能动手的我就不会过问,若是不能那便在心里记住用刑官员的样貌姓名,回来一一告诉我。太医说母后的病并非是无药可解,现在需要等她苏醒过来,等母后一醒来,想必你就可以回到养心殿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陆七夕一时间因受宠若惊而变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子,哪怕遇到仇人,他若不再有歹念,陆七夕便也能对他微笑。
可矛盾的是,善良却只被归类在偶尔有用的品德中,陆七夕想要保住冷镜这颗大树,用来清扫一些障碍的想法更是从未变过。
冷镜分明就是在帮着陆七夕,他起先称呼自己为朕时,是朝御林军的队伍看了一眼的,那些话就如前往大理寺时消灾去难的护身符一般,可以暂时保护陆七夕的安全。
他对她好一些,这也没什么稀奇,只当意会到堂堂一个皇帝不过是怕她冻着,所以特意前来送御寒衣物给他时,陆七夕就已经从诧异转而变为了不安。

第95章 是祸躲不过

冷镜的身影终于消失的时候,陆七夕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我是怎么了?陆七夕喃喃在心里问道,明明刚才在被御林军带走的那一刻,很希望冷镜能伸手救他的。而当他迟来的救援抵达身边时,陆七夕那时的满心期待都已作古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干净了。
而人离开了之后,冷镜的衣裳却还留在自己身上。御寒倒是真的,原本出来时也没有穿多少衣服。但因为是冷镜送来的缘故,陆七夕在体验衣物带来的温暖时,仍不免要被残留在上头的龙涎香的气息所烦扰。
香气固然因为其本身的贵重和特殊,难闻不到哪里去,但那用香的人却不是陆七夕要挂念的。
在那个紧要关头。陆七夕也免不了要露出一点人之长情来,热切巴望着谁能来救她离开,那时不论是冷镜或是别的什么人。陆七夕都会一视同仁的吧。
大概她高兴不起来的缘由根本在于,冷镜对她冷漠时,陆七夕就会清楚回想起当年她如何独自过完的日日夜夜,继而加深了对冷镜的恨意。
而当冷镜屈服时,陆七夕却又一反常态的理智起来,知道他会看上她大部分原因是来自白天香,其余也许会有一点点部分来自于陆七夕。然而当年饱受冷镜冷遇的薛天香却始终不包含在内。
“陆姑娘是否可以继续启程了呢?”适才当着皇后面前对陆七夕大吼大叫的御林军守卫们,如今也因为冷镜的这一次到访而变得对陆七夕礼遇有加起来。要不是私自卸下手铐枷锁等物,会被他们的头儿责骂,处罚,否则说不定陆七夕早就轻松自如的到处乱跑了。
这之后,路七夕再出宫前往大理寺的路上,还有幸搭乘了轿子。这样一来也好免去陆七夕在路上被人围观的尴尬。
抵达大理寺时已经耗去了半日时间,难得的是虽无官员在外迎接陆七夕到来,但到了里头之后,陆七夕无论是住的吃的。皆要比别人好上许多。当然,越是到这种时候,警惕反而不能放松。就拿陆七夕的饭食来说,虽然大理寺的寺钦已经特意告知陆七夕,这些饭菜皆是皇上吩咐送来的。但她还是要习惯性的拿出随身带好的银针试毒,直到确认之后才会放心食用。
饭后百无聊赖的陆七夕开始琢磨起了太后中毒之事来,虽然真凶就是她薛天意无疑,但连伪造证据都难不倒她的薛天意面前,陆七夕仍需找到强有力的证据让她无从抵赖。
可奇怪的是,陆七夕调香时候明明没到工序都是经过来回的试毒,并确认了无害之后才拿去给太后用的,倘若里头真有毒,那些和陆七夕一起试毒的宫女们,怎么也不见传出谁死了的消息来呢!
况且陆七夕自己不也是好好活着的试毒者之一么?
要说最有可能下毒的便是那些前来相帮的宫女,薛天意入宫时日比陆七夕长许多。在宫内安插的眼线想必也是早已遍布各处了吧。哪怕养心殿里头有薛天意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下毒最有利的时间就是在陆七夕不在之时。
那几日忙着埋头钻研的陆七夕少有出门的时候,印象深一些的,要数她碰上的那个名字古怪的皇后殿里的小丫头长恨奴。那日说来也巧,连难得跟薛天意分开的碧水都亲自来寻长恨奴,想想也觉得里头透着古怪。再加上当时为了和碧水周旋,一面替长恨奴说好话,一面又要保证不触怒皇后,所以那一日却也耗去陆七夕不少时间。
仔细想想,若说长恨奴那时候的出现有几分要刻意引起陆七夕注意的嫌疑。如今太后中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陆七夕再也无法只当长恨奴是个过路的普通宫女而已。毕竟她与她素不相识,而长恨奴本就是薛天意手下的人,哪怕她当真从薛天意口中听到了什么,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报信呢?
陆七夕抿嘴而笑,抬眼朝四下光秃秃的石壁上望去。
总说轻易信任别人的下场就是抱憾终生,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多长一双眼睛,不认识的人随意装个可怜的样子来骗她,她还就真的心软为她说起了好话。
当然比起自己善心,陆七夕更加信的则是她重生后的直觉。善心太容易被表面蒙蔽双眼,而直接却往往准的有些离谱,但又是那么的伤人。
那日长恨奴的目光里,有的分明是隐忍的痛楚,若是如碧水一样身为薛天意身边亲信的宫女,神色大多都透着精明圆滑,有着一股明显的入世之气,而长恨奴却截然不同……
然而陆七夕眼下会考虑到此事也是因着事态紧急的,倘若太后久久不醒,或是倒戈相向和薛天意结成了一伙,反咬了陆七夕的话,陆七夕也需要有个充分的证据,至少证明薛天意动机不良也是好的!
正想着呢外头的守卫突然开门进来,“陆姑娘?您歇着呐?那这些点心水果我就给您摆在桌上,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外边守着的守卫不管是陆姑娘看着眼熟或是面生的,随便支一声,都会替姑娘办事,那我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慢着!”陆七夕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叫住了守卫。
“可是姑娘还有什么吩咐不是?”
“这些、这些……”陆七夕随手指了指手边堆满的饭菜和刚送进来的小吃,“都是皇上吩咐你们送来的?”
“是皇上的吩咐下的,我等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替皇上解忧。”
“我知道了,劳烦这位整日管理这些牢犯,还需特意关照我的。”陆七夕虽然格外受到皇帝的恩待,但她仍不能忘记眼下她与那些囚犯本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冷镜做的事对他来说也就是两嘴一张一合之间就能完成的,而陆七夕能做的也就只有安分守己耐心等外头的消息。
夜里,因为是初次来到牢中夜宿,虽然冷镜已经特意关照叫人给她换了适合床铺来,不必和普通犯人似的就地而眠,但她的体质也不能和那些身强体壮的人相比,平素最怕的就是湿寒之气。
半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偶然还能听到老鼠磨牙的声音,也许还未进来之前陆七夕还有些担心,但来到牢中之后,发觉这里除了不能自由走动之外,也并无什么不好。至少还能暂时远离皇宫那个是非之地,这对陆七夕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下半夜里,辗转难眠的陆七夕听到了与刚入夜时略微有些不同的声音。
像是鞭笞的声音、人的哀嚎声、还有夹杂在哭声里的窃喜。
各种各样的声响有时候互不干扰,有时却能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使得半梦半醒的陆七夕险些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直到天刚蒙蒙亮,陆七夕才在守卫打开大门的声音里安然心睡去。
在短暂入梦的时候,她竟然见到了月余不见的冷寂,一时间心内万般感触涌上心头,既是高兴又有满肚子的愁苦要说,悲喜交加之际,刚要上前拉着冷寂,他就只远远留给陆七夕一个背影,不论陆七夕如何喊他,都不肯在回头看她一眼。
醒来后,朝着巴掌大小的窗口踮脚望去,估摸着此时大概已是午时,正好守卫也赶来给陆七夕送饭。尽吐匠血。
“姑娘可算醒了,我还担心您身子骨娇贵只怕睡不惯这破牢房呢,进来送饭的轮到我这里已是第三回了,您的早饭也没吃,这不,宫中就忙着又叫人给您送午饭来了,刚好赶上,您梳洗梳洗,快些吃吧。”陆七夕感激的朝着守卫大哥道谢,却也渐渐明白了为何他们待陆七夕不同是为何故了,除却大理寺管事的官员之外,少有能见到圣颜的,陆七夕一来也就等于给他们搭了做小桥,说都巴望着哪一日借由陆七夕这股东风,将他们吹出这片阴冷之地去。
不过,这也确实是人之常情,不能说什么。毕竟昨夜里那点动静陆七夕也是听见了的。
无意间想起昨夜来,便不由自主想到了清晨那个不明所以的梦境来,如今在想起时,仍还觉得鼻尖微微有些发酸。京城说大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冷寂虽然不怎么上朝,但知道陆七夕被关入大理寺的事,他或许很难不知的。
但陆七夕心情矛盾的很,一想到她说谎骗走了许奕独自离开的事,觉得既然自己已选择留在宫中,那么冷寂那里除了他母妃的事之外,她已经没有脸再与他会面。
被谁说,陆七夕都无所谓,但一想到冷寂会对自己自食其果、咎由自取的下场作出评价,陆七夕就隐隐觉得心慌。

第96章 朝令夕改

“陛下,您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吧?”薛天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着冷镜他恐怕没有再继续犹豫下去的时间了。
奄奄一息的刘太后就在相隔一帘之遥的病榻上,如今说什么也改变不了陆七夕的处境。她是最有嫌疑害刘太后的那个。亦是能有直接可以证明她死罪的证据……
冷镜没有办法看着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能够反抗人赃并获的无奈之时,他能这么想也只算是种安慰罢了。
“容朕再想想……”
挥手示意皇后可以出去了。但薛天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就此离去呢?
“皇上!您不能如此……徇私枉法。圣明的君主是不该为了这一点儿女私情,为了您所谓的喜欢就置我大夏尊贵的圣母皇太后之安危于不顾啊!皇上倘若再不下旨,只怕在朝堂上、在民间,都会有许多人因为您的举动而觉得失望,更不堪设想的是。只怕皇上不久便要失去民心……”
“闭嘴!你难道没有听到朕说的话么!”尽吐匠巴。
冷镜毫无预兆的爆发出一声怒嚎,像是迷途的野兽在为自己的困境做出最后一点反抗似的,他的面容在并没有露出什么大变就立刻回复如常。
但薛天意可不如他喜怒无常。所以被吓到连求饶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太后宫里维持着如死了一般的宁静已经太久,久到许多人都以为,说不定下一次再往太后宫里去时,就是为着敛丧事宜去的。
左不过冷镜这一嗓子的怒吼,就把早已人心惶惶的皇宫复又拉到了另一处深渊中去,那即是深刻的不安,为大夏的国运不安,为这人人自危的氛围不安,更为了怕哪一日要调整作息,另换主子不安。
最后一样才是他们各人心里的希冀,盼望过百年后,最好也不必变动什么。
人最担心的是环境的改变,而要想一个国家日渐昌盛需要的却正是改变。
起风的错觉来自宫女胆战心惊递上茶水时鱼尾状裙脚的摆动,薛天意想起自己还未行礼认错,索性横了心,长跪不起了。
于正上方飘来的则是冷镜审视般的目光。两人之间就像是隐约隔着一层雾,朦胧的甚了,竟无半点美妙可言。
沉在肉眼不见的迷雾中的彼此,哪怕看得再仔细,也不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一国之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朕知你博学多才,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足可解万人之惑。
今日,朕这里有个疑惑,一时不得其意,想着借皇后的聪慧一用,不知皇后可愿为朕答疑解忧?”
别说是别人,只怕站在冷镜面前,与他夫妻共六载的薛天意都会被他情绪突转的迅速给弄得措手不及。
在脸上显示失措只需要一瞬。在此后立刻恢复,并投入到他给的命题去,还要衔接的天衣无缝……这样不遗余力配合着冷镜的人,说到底也只有薛天意一个而已。
“陛下能信任臣妾,赐予臣妾如此良机,让臣妾分担陛下忧愁,这实乃妾之大幸,妾不胜欣喜……”
薛天意尤为激动,只差没能拉住冷镜腿脚的衣裳以示她此刻的受宠若惊,冷镜冷笑一声,“那有劳皇后告诉朕,何以谓天子,何以为天子?”
“这……”说要为天子分担忧愁的人,语气渐渐在迟疑声中渐了可下去。
“天之骄子,众望所归之故,所以谓天子……念天下百姓之忧而忧,遗万世流芳之迹为基,此乃天子也。”
“说得好!!”打破沉寂的仍只有冷镜的喝彩声,突兀之音骤起,连薛天意也颇感畏惧。
“好一个众望所归!好一个流芳百世!这就是天子!可皇后可否告诉朕,何以万人之上独坐于顶端的朕却要被他人之意而左右为难,连取一条人命这等小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呢?这样的天子为何还要处于顶端?!皇后!回答朕!适才你口若悬河,似天下无你所不能揭之谜团,如此甚好……那么,朕要你立刻回答朕!为什么?!”
周围所能见到的宫女太监,只怕此刻沉默的不够,恨不能连呼吸都省略了才能完全伪装出视若无睹之状。
“陛下……我……”
“怎么?朕这位无所不能的皇后如今也开始退缩了么?!那好!朕来告诉你,什么是天子!
你!你!你们!所有看着朕的每一双眼睛,都在无时不刻的盯着朕,有的希望朕即便是苟延残喘也要将这败絮其中的皇宫维持下去;有的……视朕为一座金山,为了开采出宝藏,哪怕只有些蝇头小利可拾,也不惜为此斗的你死我活。
还有你,朕的好皇后……你也逃不脱这干系,第三种人即是以你为典范的朕的身边人!
一个个都拿朕当剑使,容忍朕到高处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能稳立无人可及之境,将朕手中的权利绑着满载的阴谋,朝尔等所希望的地方射去么?
喜,无由头可寻,悲,即成了殃民之源。试问天底下有谁如朕这般,手握重权却百般不由自己?皇后答不上来,那是自然……你眼里的朕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只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哪管他心绪如愁水或是惆怅进几许呢?”
“皇上息怒!臣妾……臣妾……”惊慌失措如薛天意,如果以前对冷镜心里路七夕到底有多少分量还只是处于揣测阶段,此时此刻她脸上浮现出的神态早已经代替她,笃定万分了。
“皇后何须如此惊慌?朕不过是说几句真话而已,莫非在皇后看来,宫里如此之大却容不下朕一句实话不成?罢了,你先退下吧,这几日无事就不必到这里来了,至于陆七夕么……朕知道她有罪,而且她犯下的罪过和当年的薛天香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朕更知道有谁想取她的性命,所以以后此事只由朕一人做主即可,否则宫中的主子太多,怕是连奴才们都记不清主次尊卑,不知道要听命于谁了。”
几句话说中了薛天意的痛处,她言语占不了丝毫优势,只得灰溜溜退了下去。
只待那一袭扎眼的媚紫之色渐散于视野所及范围之后,冷镜命人叫来了周艮。
颐康宫正殿的大门紧闭,约摸半个时辰后,方见到周艮退出的身影。
他光滑面颊上,难得隐现起几条蹙眉而起的褶皱。
待步子踏稳至殿外,就将手中拂尘一挥,清嗓对身后几个跟班的小太监道:“这几日里,你们的眼珠子能睁多大就给我睁多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都想清楚了。今时不同以往,倘使你们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错,可别怪我周公公翻脸不认人,不为你们说话。奴才奴才,就是要比牲口聪明,还要比牲口吃的少。别以为在后头加个才字,就是为了抬举你们,谁都可以做奴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都给我机灵些。”
多年来从一个浑浑噩噩的自我厌弃者成为帝王身侧之宠臣,一如一开始宣上朝、宣觐见,他嗓音如蚊虫嗡鸣几不可闻,然今时之周艮,已能将洪亮与窃语转换自如。
一前一后最大的差别,在于洪亮之声是为现于人前,窃语之时却是在人背后。
但周艮有一条原则,亦是能保他至今无性命之忧的根本,就在于那一点自持力和自知之明。
小利可以贪,贪得无厌也不过就是个家财万贯的宦官,不至于被人当成眼中钉,更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大利也可以贪,其准则要如君子爱财,虽不需取之有道,但务必浅尝辄止。
一旦涉及到皇帝之事,就需要他无时不刻都摆明自己的立场,以一副走狗的模样,在皇帝面前摇尾乞怜。
皇宫乃是人才济济之地,有的人却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活例,其实只需知道务实,且不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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