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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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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进行到了诗词会的第三日,冷镜还是依然如故的躲在他奢华的宫殿里,佯装出生病脆弱的样子来博得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人同情。
也许少数人会觉得他即将是大夏建朝以来最窝囊的皇帝,可他却做了以人本能来看最正确的事。便是不遗余力的保护他自己。一旦他表现的不堪一击,往往那些以前想要推到他的人,就会将对冷寂势力的恐惧转换成对她加倍的中心耿耿,每一笔买卖只要是涉及到切身利益的。冷镜就能做的出乎意料的好。大概这种聪明在生效时便会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无以挽回的伤害,但施计者若是不在乎。那一一无辜便就不能称其为真的无辜。
这些本不能够被称之为道理的道理都是他的兄长一次又一次用行动告诉他的。或许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看着彼此长成少年无谓模样的人,一旦只是看到他某个时候恶意伪装出来的面孔,便会被那侧影,以至于那么长的时日里,他都没能够真正了解冷镜。
每年到了诗词会之时,京城之人。从富豪之家到坊间平民,都会将这一年上选出的诗词争相传送,更将这一举动当做是某种风尚一想到这些才子口中的寥寥几句将成为冷镜接下来几日里惴惴不安的理由,就连不必为他操心的冷寂都感觉到了这些即将带给他的压力,会有多大。
“我听说,每到了此时我等用的笔墨纸砚皆会在一定程度内开始涨价,虽然朝廷办这样的盛会用来给我等空有才却无处施展的人提供了很大的契机来证明自己,但若是在我们只一辈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只怕我等身子腐朽多年之后还要被强加上什么祸害百姓得罪名。便说文人只懂误国却不能强国,想来也是倍感凄凉呐!”
“其实这话却不能这么说,想皇宫里的人,大到天子小到宫娥,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不论身为地位如何,不都是在这一年四季里时刻影响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么?譬如妃嫔用的胭脂香粉,或是头上戴的发簪束的发髻,无疑不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内成为街头巷尾都效仿的风尚,你们或许不会理解本王如此言之的出发点,但一件事对另一件事的影响必然是互不相干的。哪怕几年后这大夏没了,那些效仿出来的东西依然还会存在于世上,人会对身负罪孽的恶人嗤之以鼻,但他从前造出的东西却与之无关。好似尔等如今来京都参与这场一年一度的盛会,隔不久你们的诗作大概就会到处流传,但对你们个人是有利还是有害,那你要看你诗中写的是什么了。”
这几日多半的时日皆是这样度过的,不明白这些被称之为大夏的脑袋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的疑问难解呢?
换种方式想想,大概并非在于他们有多好问,也不是将冷寂当成了无所不知的圣人,只是他们这帮聪明人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拖延冷寂的时间,并且消耗他的耐心。
是啊,冷寂与那位坐在皇位上的虽然性格迥异,但巧合的是今次所做一切都同样是为了救出陆七夕而做的。
想来从前他们两兄弟的想法总是有着天壤之别,并非是冷寂的想法显得有多高超,而只在他们脑海里装满的物质不同,最终便造就了彼此往往不能面对面多说半句。
观念不同,如何相处?尽每余技。
“那不知九王爷对贫富有何看法,像是您这样无比尊贵的人,容我不怕得罪王爷的说上一句,您永远不必担忧着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大夏子民们当中却仍有还在温饱边缘苦苦挣扎的人,您觉得他们与您相比该不该算是无用之人呢?”
好个偏激的问题,好个李吉之子!冷寂侧目淡淡看了李崇斟一眼。自几日前他被冷寂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之后,他便如失了羽翼的候鸟般,受不起半点折腾,连人最多亦是最能表现自己才华的夜游之邀,李崇斟都被记上了缺席。
本来以为李崇斟经过上几次的教训之后,即便是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应当因为觉得羞愧而稍加收敛言行才是。
谁知他不但不收敛,反倒愈发嚣张,大有种不将冷寂说的难堪说的无地自容,就不肯罢休的架势。
但在冷寂眼里,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孩子罢了,连他的父亲都要敬冷寂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呢?
年少气盛谁都会有,但若一味张狂,依仗着家境的优越和能让自己有些得意的小才,就目中无人,将来恐怕不做官也难有好的前景。
思量许久后,冷寂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李公子的聪明才智本王略有所耳闻,想必跟我这个只懂得拿刀枪棍棒,杀敌的武夫比起来,李公子自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不过你这几句话里,有一些本王倒是不怎么敢认同的,虽文才本王只恐怕难及你一二,但若要论百姓困苦,论富贵贫穷,这些本王这个眼见为实之人倒是还能给你一些指教。”
字字珠玑的冷寂,嘴里像是衔着一把无形的利刃,随时随地都会在人不注意时将致命的一头从嘴里抛出般令人胆寒。
但他面若谪仙的样子,却又很难让人联想到极具危险的结果,毕竟冷寂若不是生在皇家,只怕此生就凭着他那一张脸,已足以让他名冠京城了。
“还请王爷不吝赐教于小生!”
李崇斟居然会称呼自己为小生,那可是足足低了冷寂一个辈分的叫法,几日前他不是就因为大言不惭的抢着在所有人之前说了几句话,又故意忘了加上自己的歉称,所以才会让众人哗然。
“依本王看来,没有相较便没有贫富之分,可能本王在平民百姓眼里看来是不必担忧吃穿住行什么的,但或许他们的平常生活里却有本王想要却偏偏得不到的东西呢?
如果照你这种比法,拿有的和没有的比,本王多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最希望的就是能多些时间陪在母妃身旁,为她养老送终,可那时在于本王这就是奢望,相对于可以侍奉老母以尽孝道的普通人来说,本王就是个穷人。
之所以本王要说你说错了,是因你只看到人与人相较的某一面,这世上不是先有人再有有人为财死的事情发生么?而钱财无论多少都是身外之物,可作为让自己少些烦扰的相辅之用,切勿太高看了钱财的本事才行。本是身外之物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到底有何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哪怕尊贵如天子,直到驾崩前的那一刻都会有些憾事长留于心中,而不能如愿以偿,但普通人若是能轻易做到,那在此事上天子便是穷人。
身外之物不可成为衡量人价值的载体,否则街市上行走的人岂不是想杀就杀,你算准他的价格,并且出得起那点银子,一桩人命案便就此了解了,李崇斟,本王记得你父亲对此还专门写过一本文集,当初被当成典范被先皇在口中反复叨念了许久,怎么连本王这样不曾拜读过李大人佳作的,都还能在记忆里搜寻到些只言片语,反而是你这个独子却全然不知他的想法,这还真是罕见。”
先是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再塞给他一颗糖让他感谢他的恩惠,冷寂的办法用的着实漂亮,不过奇怪的是,李崇斟这厮却半点也不露怯,反而一脸耐心的样子,看上去真还有几分受教悔悟的感觉。
看来,他应该还在预谋着,或是早在私下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才会在此时依旧保持着他本不具有的坦然。
“今日有幸听王爷一言,小生就如醍醐灌顶,顿然明了自身的想法还尚显稚嫩,尤其是在王爷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前,就更显得我的浅薄无知,一番言论说的小生实在是自愧不如,不过……适才听王爷似乎说到了当今圣上,而且还说圣上亦算是个穷人,就不知王爷的言下之意究竟是说圣上如小生一样……有些思虑过多而显得贫穷呢,还是指大夏江山自交付到圣上手中后就成了岌岌可危的危楼,不复当年盛世之势,小生自然明白身为陛下手足的王爷,肯定不会在众人面前诋毁陛下,只是倘若九王爷您不解释的详细一些,恐怕有些危言耸听之人又要徒生臆想将王爷视做豺豺狼虎豹!”
许奕一直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跟谁相处都不带绕弯,如今看到有人这样故意让王爷难堪,他更不能忍!
三步并两步即要上前拿下李崇这个狂徒,“今年新酿的酒唯有香气扑鼻,可这口感却不如陈酒醇厚,还是上了年头的酒好,经得住时间的发酵,不似这新酒,只一味拿表现唬人,灌入喉中既不解渴更不觉回味,还不及一碗清水来的洒脱……哦,对了,你去替本王换壶陈酒来。”
冷寂目光仍停留在他手中的酒杯上,说着略显醉意的话,可许奕知道冷寂的酒量不是一般人能与之相比的得了的,即便陈酒三五坛饮下去也不见他醉过。
他是在提醒许奕莫要轻举妄动?许奕迟疑着匆匆暂离宴席,不过他当真是替冷寂换酒去了,跟在他身后戎马半生,也知道他是个怎样将智慧掩藏于淡漠面孔下的高人。

第118章 英雄迟暮

等彻底远离了设宴的亭阁之后,许奕独自思索了片刻,心想,要他许奕去担心冷寂自是不必。那么现在稳下心来看他如何应对便是了,免得届时冲闯起来,又会坏了他的计划。
“李公子刚才说的什么?本王差点忘了,你是问本王可有辱没圣上对圣上不敬之意对吧?”
许奕才离开没多久。冷寂忽地仰起头来将目光朝着李崇斟直直抛了过去,这不经意一探,惊得李崇斟有些站不稳。
“在座诸位可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人,应当知道本王说话虽不如你们能遣词用句,但好歹也会因为身份顾及着口中吐出的言语,正如李公子所言,有心之人听了那些话必会诽谤本王居心叵测,对天子不敬,那表情今日在做得住也会本王做个人证。免得落人话柄,本王说的对么?李公子?”冷寂似笑非笑,迷离的双眼里,只有那隐绿的眸光还依然灿若星辉。
李崇斟以为冷寂是酒意上头略显出了醉态。所以即便尴尬仍不忘附和的点头。
“本王与皇兄幼年时,常在御花园嬉闹。普通人看着是难以踏足之地,在我们眼里却只是稀松平常的玩乐之处罢了,所以许多人羡慕皇室的后代,因为他们从降生到这世上起,便是离天最近的一批人。普通人其实亦可选择草草了结一生,但因为看到了别人有他们却没有,可心内偏偏又想要的东西。拥有的便成了富有之人。
这这个例子有些不好,倒显得平民碌碌无为一心只惦记着升官发财去了,少不了又要有人误解本王轻视平民百姓。
换一个吧……老实说,本王从未吃过什么苦头,因身份之故,从来都是抢先享受到最好的,前头亦会有无数个哪怕本王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挡在面前要为我设想的。直到远离皇宫,亲眼目睹到何为饿殍遍地,何为衣不蔽体,本王便以为这人世间的苦难大多都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后来,在时隔多年本王回宫的时候,重见皇兄时,他忽然说,很想做个普通人。
而当本王问及原因,皇兄沉默徐久才道,那御花园里如今已不见了嬉闹孩童的身影,连每次想回忆起一些什么,脑海里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场景来,那时才觉得生在帝王家肩负使命享受万人敬仰的同时,更要忍受不能做普通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之苦痛。
也许这苦痛说出来简单,但若是有朝一日见到手足也会疏远时,这种生于帝王家带来的贫穷就越见明显起来。
正如先帝在时,只有在中秋、除夕的节宴上方才得与我们见一面……
眼下冷寂口中提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大夏两位天子,一个是他的父皇,另一个是他的兄弟,无论如何想找到冷寂的不对之处就必须先在这层牢不可破的关系中找到突破点才对。
也许说别的,听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触可以抒发,更会因为没有抒发的余地,继而也就不知道该站在支持他的那一方,亦或是他的对立面去了。
然而唯一可以让李崇斟当做诋毁冷寂证据的,就是六年前那一场不义的夺嫡之战,手足相残,亲子弑父……身为人能够想到的所有极限都在六年前发生过,那并非是个噩梦,而该说是比噩梦还要更深更可怕的存在。
李崇斟可以如此放肆,很大程度上即是因为他将这一点当成了冷寂的弱点,并以为可以借此做出点什么来了。
而当他看到冷寂犹如一个从小在蜜罐中泡大的人那样,因生活过于平稳,不得已要将一些小小的得失计较为是不幸和惆怅的来源……
冷寂!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根本不是没事就会强说愁的贵族王爷,而是个几经生死考验被命运戏弄了的可怜人。
李崇斟渐渐感觉到了不安,之前将冷寂看成是众多皇室子弟中最鲁莽的那个,是在他完全还不认得他之前。
如今叫他怎么多生出一个胆子来,上前指正他在说谎,在构建虚伪的过去,来美好亲人的形象呢?
“李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本王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大可以安然入座无需再起身了。”
一时失态,竟让他紧张的站了起来,也是李崇斟头一回知道,当他在某一日站立于众人中间,处在最高点的位置时,却不是因为他的才能远远盖过来其他人,这才使得他鹤立鸡群,而是因为只有他才是最没用,最不用脑子思考的那个蠢货!
李崇斟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奈何冷寂仍将目光锁在他附近,叫他不敢随意动弹。
最后等到他重新坐下,却已经到了宴席该散的时候,就是说等同于这最后最让人舒畅的后半段时间里,李崇斟都是在别人的嘲笑和歌舞乐声的喧闹声中度过的。
今日入宴之后,只需再在明后两日的文才比试中象征性的做个评判,再到后日的代表诗词会和一年年末终降的典礼中露个脸,这样的差事才算是到了头。
这些日子除却派人打点大理寺里的官员之外,余下的时间因为公务繁忙,即便马车踏几步就能到王府,冷寂却仍要住在别苑里。
按他的意思说也就是图个方便,要不是皇帝私下里吩咐过,主持大典的官员需要入住别苑的话,冷寂肯定不会自己想留在这里。
最让身边的侍卫许奕都有些不满的是,分明皇帝每次来都不必住在此处,为何王爷就不可以呢?
但他即便生气,也不能对冷寂说出来,否则他一定会闷着一张脸用缓慢的语气道,“他是我的亲兄长,更是天子,本王是王爷倒是不假,但王爷若能跟皇上比个高低的话,那王爷这份差事岂不是太美好了么。”
王爷和天子本就不是同处于一个地位上的人,但回想起当年沙场上那个用粗犷的沙哑嗓音对将士们高喊着,为大夏而战时,许奕就在心里安安觉得,这世上在没有人会比冷寂更适合做皇帝了。
他有冷隆的英雄气概,有天子应有的不凡气度,还精通兵法谋略,钻研治国安邦之道。
有些事偏就是要和人作对,往往最适合的却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看看冷镜便知了。
“怎么?还在跟本王怄气?”
许奕自打换了酒之后,就没有再跟冷寂说过半句话,他有些气恼,除了怪冷寂太容忍这些人之外,还对自己盲从冷寂的命令,却没站出来时刻保护他的事感到万分内疚。
此时不说话还是好的,比起冷寂将书生卷气和江湖侠客的气质结合的天衣无缝的独特性格,许奕相比起他来要历练少了些。
但不论是主仆二人的冷战还是其他时候闹得矛盾,都是因为许奕从未有一刻停止过要保护冷寂。
“王爷说笑了,我许奕乃是堂堂的大丈夫怎么会做这种和人置气的女儿行径呢!”
许奕不是反驳而是正试图辩解什么,差别就在于他脸上的羞愧表情已经十分明显。
冷寂也不急着说下去,就看着他默默笑了笑,这一笑许奕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子,结果心智却还不及他的武艺成熟,高兴不高兴全都摆在脸上,是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的老实人。尽每余弟。
“罢了罢了反正每回都是一下子就被王爷您看穿了心思,那属下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就是不明白,那个李崇斟没大没小见王爷也不曾用过半句谦称,可见他有多目中无人了。可王爷的脾气却是越发的好,别说是把他抓起来,连狠话都少有说过几次,王爷可说是顾及着身份,不好屈尊肆意反驳,但属下却是个粗人,区区一介莽夫而已,就是待他无理,那也只是我的不是跟王爷您不会有丝毫牵连。我就是不明白当初您在杀敌领兵之时,也不过就是听从先帝一人的调遣,怎的如今归来至京城,反倒是谁都可以在你面前撒野……”
说到此处时显然连许奕自己都没有办法往后说了,他的内心被极大的悲怆包裹着,那是在他跟随冷寂这许多年后渐渐感觉到的。
一个绝世英雄般的人物,出现时原只在别人有需要的时候,一旦到了不算繁荣又不能算乱世的时代里,无论英雄是否还同从前一样,拥有强大能力并怀有悲天悯人的心,他还是要被世人所遗忘的。
而这一切竟也只是因为不需要而已……
如果早在以前冷寂就看破了世人的本性,知道自己即使可以维护好大夏百年的安定,却始终不能改变百姓天性里的冷漠的话,真不知他还会不会为了六年前那件事,选择就此沉寂下去,不再过问朝廷诸事,更不参与任何争权逐利。
看到即便是如此深居简出的冷寂,最后仍还是逃不过被人怀疑的下场,做什么都是不对,而不做就更加可疑,想到此许奕只恨当初没有在最好的时机到来时,极力劝冷寂夺回皇位,否则今时今日的他又何至于如此境地。
冷寂背过身去,生生用他的背影交代了他此时的心情,或许有些事一旦经历过之后你都只会在余下的生命里被它的阴影给牢牢缠住,即便你很想脱身却也无能为力,甚至这种心情到了极端时,连爱莫能助都可以恰如其分的用来形容你的这段心路历程。
而此后,不论在遇到什么难以承受的事,你都要开始表现出一派淡然来,这种漠视一切的样子竟非来源于自信,而是因被那件往事绕住的你已经无暇在理会其他有可能带来伤痛的事。
也许对冷寂来说像是抢了他的皇位或是故意给他难堪这种事,在和六年前冷隆的死亡相比较起来,也就变得微不足道。
正如人会死,会老一样,谁当皇帝也不过是暂时的事,天下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哪怕是天子也不能因为这个称谓,就误认为自己拥有天下。
即便江山如画,到死后仍是要拱手让于他人,若能血缘至亲都会因为这不属无于任何人的东西而互相残害,那未免也太高看了权利。

第119章 雾里看花水中月

长夜漫漫,唯有看过比深夜还深的绝望之人,才能清醒着度过去。
一旦到了天亮之时,也就是陆七夕最后是生是死的关键时刻。一想到她眼下还在牢里辛苦度日。一个娇弱的少女如何承担得起睁眼闭眼就是黑暗的恐惧,冷寂想象不出,但奇怪的是他总有种莫名的预感,似乎觉得陆七夕大概可以熬过这一劫,当然他是如此希望的否则他也不必让自己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去浪费在一件不可能为之的事情上。
听替陆七夕送饭的人说,她这几日心境似乎有平复一些的迹象,相比起之前她郁郁寡欢甚至几度食不下咽的时候,已算是好了许多。
这些消息都是许奕一点点从大理寺打听回来的,传到冷寂的耳中时也不知已经隔了几日。但他听到这些事时眼角微微露出的欣喜已无需多言。
尽管要在面上强装出一副不在乎陆七夕生死的样子来,但是有些时候了解他的人譬如说他身边的许奕,则会比他更加细致的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许奕原本也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会发现冷寂对陆七夕略有不同那是因为相对于过去人如其名的九王爷冷寂来说,陆七夕和他相处时许奕便会觉得他有些眼生,仿佛站在眼前的并非是他本人,而是借用了他皮囊的其他人。
当然即便是能够让许奕产生这种感觉的变化,在旁人眼里却有些无迹可寻,对于平静很久的湖面来说,偶尔泛起的哪怕一丝波浪本该值得别人特别注意。可惜无很多人仍只被湖水的涟漪所陶醉,却忘了他或许也和普通人一样,有颗滚烫的心脏放置在胸口。
对坐于冬日的霜露台上,身边是烫热的炉子,架在其上的乃是冷寂口中所说的陈年酒酿一壶。
多久不曾如此,一壶小酒,围着火塘取暖?冷寂记不清楚了,最后一次和许奕对饮直至天明,便是在从边城返回京都前的那一夜里,那时也才是初春的光景,塞外不常降下雪,唯有的一点初春景色全都。景致全都不遗余力的交付给了大漠之上的黄沙走石来装点,所幸离去前的那一夜还有幸降下了一点微雨。比起吐吸间净是石粒的往日确实要好上许多。
不过今时未必能等等同于彼日,即便喝酒的仍是他与许奕这一对生死之交,但心境与处境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哪怕冷寂再要假装察觉不到,也会被影响的。
或者早在回来的前夕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不妙,这种以身俱来的本领如图养育他直到他成年的皇宫一样,即使再厌恶里头发生的种种是非,但心里却仍难以割舍。
“酒大抵已煨热。你我二人就权当消遣,反正闲来无事何不将时间消磨在饮酒之上,想你我二人终于不必再去因国事纷扰而去借酒浇愁了,如今喝酒的目地就不在只是为了饮醉而已,岂不快哉?”
许奕真佩服冷寂,即便平日里见他不苟言笑也未必会有和现在一般的感受,明明不好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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