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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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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敏算了算，大概他们自幼相识起就不曾真的分开过，一道长大的情分比起谁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然而她与冷寂竟算不上青梅竹马。
冷寂酷爱同珂敏的兄长习武，而珂敏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习武，默默长大。彼此间说过的话也不超过十句，也只有珂敏对他印象深刻极了。
这样对于在？珂敏来说，弥足珍贵的回忆却只在六年前。用了三天三夜便消散殆尽了，然而她却因为父兄家人临死前的嘱托和遗愿，恨不得冷寂。
她以为冷寂再也不会回到京城中了，即便是为珂敏改了名字封她为侧妃，可冷寂却只叫手下将她悄悄送回了京城的王府，他自己却独留在大漠孤烟直的漠北。
半年前，冷寂被皇上给召了回来，那时珂敏才发现虽然她从未提醒自己要等待冷寂归来，但她已经悄无声息等了他有六个念头。思念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却蚀骨腐心搬充斥着全身。
然而作为什么王爷侧妃的珂敏，却是在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冷寂要回来的消息时，被人直接给无视了，不论是王府里的下人还是外头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九王爷的十二侧妃，但也许是太久没有关于九王爷的任何消息的缘故，让大部分人不以为然的认为着传说中的十二个侧妃无非是个虚传谣言罢了，就算是有也见得九王爷是真的大英雄，绝对不会在儿女私情上浪费一点精力。
珂敏在外人都不知道她的长相的时候，就莫名其妙成为了九王爷精忠报国的又一佐证。
直至看见京都大街小巷上人来人往的车马骑行队伍时，她还有一丝怀疑过。不肯轻易上前去一探究竟。
她怕，实在怕的厉害。于是乎。靠着与身俱来的强烈自尊，她将周围的围观人群。一个一个给用力推开了。
那一天街头巷尾对于九王爷的议论纷纷她都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像是没有穿任何衣物行走一般。原来一直以为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直到看清了自己在他世界里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心里的失落竟要比当年的恨意都来的剧烈。
……
“王爷可曾知道当年你拒绝我的请求，没有去救我的家人时我有多难受么？不过这终归还算不得什么，其实在半年前你自漠北归来时，我曾在街上从远处看见过你。你骑在马上，一如既往保持着你英雄般的笑容，我看的久了也以为那笑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拯救世人。可那一日也是我觉得自己已经万劫不复的时候，我身为你的侧妃，虽说名不副实，但我却是王府内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消息的人……
我那时只记得一件事，也只怕那一件事。你可猜的中所谓何事？……呵，我不过是怕你将我赶出府去，不承认我这个什么侧妃，王爷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曾经以为不重要的东西，忽然有一日你发现没了这样东西你都可能活不下去，而我就是这样的人。也正是王爷害的我落到了那般境地！
我比你钟情的那位陆七夕姑娘大不了多少年头，掐指一算今年不过二十的年纪，王爷也已经二十有六了吧，可曾想过也正是在我和陆七夕一般大的时候，失去了我的父母族人，失去了我赖以生存的府邸和生活环境，而如今倘若王爷说要为这个陆七夕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去反对冷镜的统治的话，那么我家人的死，那些烈士英雄的死，也就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笑话！”
冷寂一直沉默着，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是为了那些为他死去的人做了些什么的，他原以为至少眼前的珂敏不论她经历了什么惨烈的过程，都不该是眼前所看的这般。
半晌，他才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你的一番情谊本王心领了，只是这样长此以往反而只对你没有好处，我救不救陆七夕和我要不要造反是两回事，难道只有将皇位夺回到手上我才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子么？
其他的我已不便多言，你还年轻总是经历的多心智还是有些不成熟，倘若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本王愿意放你离去，不能给你一世幸福，至少该还你自由之身才是！”
这么多年来，珂敏乖乖在他身后躲藏着，虽然没有明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就已经将冷寂看成了今生那个唯一的归宿！
可她苦苦追寻的东西竟然这？这么容易就幻化成烟云，几年的时间感觉起来竟像是一场梦一般。
她盼着能离开王府的那一刻，至少过去的几年里也提到过无数次要离开的请求，以为外头的广阔天地才可以治愈她的伤口，但冷寂从未正面回应过她的请求。
直到此时，冷寂主动放她离去她才恍然大悟，她已经将冷寂放在了心里，那么天地再大没有他何处不是囚笼……
珂敏突然大笑不止，眼泪却也在弯腰的那一刻顺着颗颗滴落下来，像是呗笑声用力挤出来的汗水似的，原来笑的太用力了，眼睛也会跟着流汗。
这样的珂敏看在冷寂眼里也难叫人不为其心疼，可明白无误，自己既然给予不了她太多，除了做力所能及的以外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示好的迹象，否则那无异于是在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末了，二人皆是无声无息离开了陆家，在这个本该开开心心的节日里，他们所感受到的还是只有无尽的过往带来的痛苦。
冷寂还以为自己最大的问题所在，便是不敢面对当年冷隆之死，这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竟连自己都不敢面对。
曾几何时的他英勇杀敌时，他可以以一对十，松松将敌人从战马上打落。刀锋相对时，他仍旧在最前面，挥舞着那把御赐予宝剑，仿佛在行使着一种与身俱来又颇为神圣的使命似的。
当年他没有怕过，那是因为他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以为就算他不是救世主，那么至少他依然站在正确的一边，带头在解救苦难中的人，带给他们希望。
一个本来心思单纯的人身上被赋予了太多责任和希望的时候，他所要的做的事就不再是单纯的解救而是简介成了象征般的存在。
这宫中就像一个荒原，野狼遍地都是，都在眼睛放光的盯着黄委这块肥美的肉，而冷寂却占有最强的优势更可以说是别人没有的，与身俱来的优势独占鳌头享受着顺理成章的高贵血统带给他的一路顺风。叉丸坑弟。
然而他不想要也并没说过他要拒绝掉这个皇储的身份，当什么大事他都当做自己的责任那么尽心尽力的去做之时，他在不知不觉里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寂儿，许多事不是你愿意不愿意就能决定得了的，倘若某一日你发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时很可能对你来说不过是卸下重担的举动却会危害到成千上万的人，因为在你所知道的时候责任就已经加在了你的身上。
更有许多人的身份和你一样，自打你成为皇储开始他们就是那重担最下方替你扛着的人，所以母妃只想告诉你，人是什么命便要做什么事，只有对得起分内之事为你鞠躬尽瘁的人，才能有资格谈别的权利。”
记得他的母妃唯一一次言辞生历的对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还似懂非懂，他也出不是那些不懂事的皇子之一，以为有这等高贵身份就能任意妄为，但他终究是个凡人，最多想要的无非是累极了之时可以有放下的权利曾经他以为他有，可现在回头看着，连他最温柔贤惠从不厉声对他说话的母妃当年都语重心长的说了这番话的时候，冷寂才明白自己他的路远比他想的还要艰难许多。
冷寂的苦痛皆是因为难得糊涂四个字所造就的，他聪明了太久，总以为自己可以理智的做好一切，可惜却故意忽略了天生就在身上的危险。
边走边看往事一幕幕浮现又如泡沫顷刻就一个个被时光戳破真相，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到底哪里是海，哪里又是岸？
珂敏是和冷寂一前一后走在夜里的，方向虽然相同，但看上去压根不像是要走一处的样子。
珂敏不敢抬头看冷寂，哪怕只是他的背影，因为她很怕看着他的时候清醒感觉到那些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回忆，在现实里竟然要比梦境凄惨百倍。人生一梦如是秋水长，可她现年不过二十岁，却怎么好似已经活的不耐烦了似的这般厌倦所能看得到的一切。
凉爽还带着有些伤人力度的风刮刀脸上的时候，珂敏如梦初醒，想想刚才对冷寂说的那些话……似乎她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现在上前说对不起也不是她会做的事，只是那些远不足以代表珂敏这几年来的全部心情，她承认她对冷寂不仅仅是只有恨的。
或者更简单的说，她在意冷寂，不希望他受伤不希望他遇到危险，更甚，如果这种危险是某个女子带给他的话，她就更加紧张起来。纵使在意至此，但自尊心作祟也只允许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许他们之间恰恰就是如此，多一句话的距离便举步维艰进退两难了起来。
第173章 意外之祸
回到王府之后，因为下人照着惯例准备了饭菜再加上今夜是除夕，珂敏并没有就此回房而是继续留下来和冷寂一道吃饭，一同入席的还有另外十一位侧妃。
美味佳肴吃起来却是味同嚼蜡。珂敏想着如今这一切意外，都是因为当初谁也没有想到，想不到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冷寂还好好活在世上，而且作为始作俑者的冷镜也没有斩草除根杀了他，发么人给了他别人不敢想象的高官厚禄。
可是那场大漠的红日焰火却硬生生夺走了他的灵魂，多年来，让他好像一个行尸走肉走到哪里都可以栖居，没有方向也不知道家在何处。该去往何处。
更想不到的他居然叫珂敏的用情做执念，他可曾想过，当年珂敏哪怕恨他不救自己的家人，也不曾想过更不敢有一刻忘了他……
想来现在已经安慰坐在换皇帝宝座上的冷镜，原本是要打算杀了他的，只是当时时局情况特殊，他还动不得冷寂，所以就这么拖着让冷寂活到了今日。叉丸坑划。
不会吧。人死了就没有感觉，不会痛了，珂敏苦笑了一笑。
彼时他不过十岁，她也只有七岁。还记得那时他还不叫冷寂，而她亦不是世人口中疯癫无状的太子妃。
“会骑马会射箭又如何，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让我爹爹也要对你行那跪拜之礼？”
“我也不知为何世人皆见了我就拜，好似我是神明一般不可侵犯。你问我为何？既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又如何能解答你心中所惑？”
十岁的少年冷寂扬眉横视她的双目，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令人不由生惧。
“别以为我年纪比你小。懂得就比你少。你能做上皇子还不是我爹爹叔伯们在你背后撑腰！”
“那照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投胎成为父皇的儿子不是该感谢老天安排而是要感谢李将军的扶持？比不过就比不过，强扯远了话题，羞矣！不愿认输反倒出口伤人，蠢矣！怎么你小小年纪说话却如此刻薄不理事实依据，满口胡言呢？”
颈项之上的那颗头颅才是人身上最变幻莫测的结构，要仰头容易，低头却变的难于登天。习惯是比时间更可怕的东西，习惯了仰视俯瞰众人的人，你若要他有一日低头怯懦的回话，只怕会比死更可怕。
后来，她以为这些道理她自小就已经了然于胸，却不想真的做到并没有十岁的冷寂口中所说的那般简单容易。
她爹爹说。她生下来的时候长到两岁多，却还不会说话。可是未满周岁早已学会了走路。所以，她的口才向来不好，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等她细细说完，心就已经先于脑子将一切付诸于实践中了。
而冷寂是她记事起最讨厌的人，并没有之一。只因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珂敏那时觉得，冷寂有意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份厌恶慢慢就变成了关注，关注到他十二岁当上皇太子，关注到他随先帝冷隆御驾亲征，她想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忘却那份印象深刻的厌恶，若非如此，她怎么不能轻易放下他呢？
他们的新婚之夜，珂敏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最后留下些记忆的无非就是本以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冷寂到底会不会回来，但最后知道她一个人等到了第二日日出时分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早已经输了干净。
本来料想的婚礼该是他们拜天地，行宫中最大的婚宴之礼，享受世人羡慕的目光，迎接她从刘府出来的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自城南穿到了城北，从进宫中一直晃到了太子府门前。
可他们却不曾喝过交杯酒，没有入洞房，喜烛烧了足足一夜，仿佛是为了让人明白，这里不是幸福的初始的地方而是牢笼上的最后一道枷锁，只要锁上了便就再也出不去了。
那一道枷锁还偏偏像是拥有了无尽的力量，锁住他们的同时亦是锁住了自己……原以为的救赎竟然只是再将该结束的痛苦无限的拉长……
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侵占了全身，她恨不得，曾恨不得冷寂在当年就死去，若是这样至少珂敏就不必再做珂敏，哪怕她活不到今日也不必在痛苦里缅怀自己的过失。
冷寂或许不曾想到过那件事对珂敏有多大的影响，他见死不救或许有他自己的理由，但冷寂这么做也就罢了。珂敏居然就这么原谅了他这也无异于是在对不起当年死去的家人一般，六年来珂敏所感受到的负罪感绝对不会比冷寂少。
这一顿饭，进行的太过无趣，本以为这一夜就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折了，却不料……
“啊！！血！血，来人呐！”一个个的妾室都已经面如土色，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谁都没有想到，一直在冷寂身边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珂敏居然会拿着手里的短刃直接朝着冷寂刺过去。而以冷寂的武功来说想要躲开她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他却一点身形都为挪动过。似乎在等着珂敏的这一刀向自己刺来。
“为何不躲？”珂敏自己也被冷寂的血涌如注给吓坏了，红着眼睛颤抖着问他。
“你有意要伤我的话这剑只怕经不住我这轻轻一握，就早已将我杀死了。”
“别再岔开话题了，你明明早就看到了我带着刀入席，却不准许奕拦我，你是不是想故意寻死？到底为什么不躲开？以前你是如此，现在你居然还是一样，不愿意承受的话那么你可以逃走啊，何必要留下来看这一切发生在你身上？！”
“命，天命如此，你珂敏也好，我冷寂也罢，怨不得由不得，只能顺之听之。你以为你有心反抗就有能力承担这之后的后果？李将军和你一家族人的死，也许是你此生最黑暗的时刻，然而对我来说却只不过是早已预料却无能为力的悲剧之内的一个环节罢了，我无意伤你更以为诺大一个王府可以给你一点安心的感觉和一个栖息的地方，我错了。”
“命？哈哈……冷寂，你是否终于无话可说到了只敢用老天爷来骗我的地步？你就这么点本事么？七岁那年，你曾将我说的哑口无言，那虽然让我觉得难受羞辱，可我倒也佩服你敢说敢做，可今日我发觉恨错了你，你不过是个听天由命的可怜虫罢了，而你的天就是你自己，你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真的以为不作为便是拯救！
你将事事归结于天命所为，轻而易举的挑掉一切因你而起的灾难带来的愧疚。对，不是你使诈施计让我嫁给你，是天！不是你要做皇帝，是天！所以你没有欠下过任何人，没有做错任何事，这都是天命，是定好的，所以你没有错，也不曾觉得自己错了是么？还是你觉得你这么受我一剑便可以使你还清了所有对我满门的愧疚，日后你就在也不必对我负责了？”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更比一声沉默下去的回声。
她不止一次对冷寂这样说过，说她不会记得过去的事，更不会在意了。
但终究还是她自己看不开，所以这样的她才不足以说服他去悔悟吧。
当时，珂敏早该明白，他虽然不和自己厌恶的那些宫中人是一丘之貉，却也同她一样逃不出六年前宫里的巨变带来的阴影。
冷寂这些年来的不反抗，后来珂敏独自留在王府里的时候，她也曾想过，或许他也有苦衷，或许等到他终于想通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之后，他就会和以前一样朝气蓬勃。
原来……原来站在那与天齐高的云端，也未必能随意所欲的任意妄为。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万人空巷的大英雄，那个为了这个国家征战多年，心中只想着要为天下苍生谋求一个公平的人，那个原来珂敏一度以为掌握着权利的人，竟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决定。
不仅仅是他，几乎在宫中的人地位不论高低，都是如此，如动物一般嗅觉敏锐，一有些风吹草动都要立刻起身自卫，凡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会处于陷阱，皇宫大到可以一口吞没了所有人的心，外头的人想拼命进来，里头的人却想出去。谁也不知道进去了，便是连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了。谁又想得到，其实他们纵埋怨的上苍何其公正，给你一样便也夺走你一样，你若要拿你没有的和别人那就是不公平。
想他冷寂曾是个何等睿智的人，不仅有着高深莫测的武功，还能够洞悉人的心理通晓谋略兵法，世上之事没有他所不知，也没有他所不能的，那时与他交手的对手大概都不算输的太冤，输给一个人中之龙有何不可？
仔细想下去，尽管冷寂没有真的故意害过什么人，更不和他的兄弟一样早早卷入了战争中，为了利益将人命看得不值一钱过。但是为他而死的人终究算不得是少数。
这两种选择无论如何不同，其实都应该算是在害人。
她不明白生而为人为何要互相争斗直至对方倒下才可收手。
其实人生，不论输赢长短到头来也逃不过非生即死的命运，若是她能够早早想到他曾经这样的想话，是否那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宫闱争斗在她看来，就如几个孩童围着一个陶罐子，用树枝逗弄装在里头的蟋蟀，几次见到蟋蟀快要爬出来的时候却又被那一双双手，她是个旁观者，只是呆呆在一边也是亲眼目睹了全部的过程，眼看着虫子从一开始斗志昂扬最后彻底放弃不再前进，硬生生被逼死在罐中。可她即便同情这畜牲，却也未必能够了解身在陶罐中的痛苦。
许奕进来的时候，看到胸口被鲜艳的血迹染透的冷寂，吓得直冒冷汗，而两位当事人，珂敏、冷寂，倒和没事人一样看着许奕，似乎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似的。
许奕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强烈的反差令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一员猛将都有些吃不消，他见过死人也见过受伤到样貌可怖的人，却不曾见过肇事者和受害人能够这么淡然应对事情发生的，就好像……好像他身上流的不是血，而是他不能流的泪。
第174章 当众行刺
没多久冷寂就已经被许奕等手下带下去疗伤了，因为正值宫中举办阖宫夜宴之时，断然不能随随便便请了太医出来诊治。如果惊动了冷镜和刘太后，只怕九王爷受伤的事就会造成更大的损害。且不仅仅是对于冷寂自己。恐怕那头的陆七夕也会遭到殃及，所以心照不宣的请来了比较熟络的京城名医之后，大家都一致认为王爷受伤的事不宜透露出去。
不知为何，不论其他侧妃如何规劝珂敏，她一来不开口，二来也不哭闹，只是静静待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越是如此。大家也就越急。
“妹妹莫要再与王爷置气了！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眼下这人人都在庆贺佳节之际，这消息给传了出去，只怕王爷那儿也不好过了，还要扰的宫里宫外的都不太平……”说话的这位便是叫晋婉的侧妃，先于珂敏来到冷寂身边，也是打小就伺候在冷寂身边的丫鬟。只因在先帝驾崩之时，冷寂年纪尚浅。还未来得及考虑谈婚论嫁之事，而等到先帝归天冷镜继位之后，冷寂又已经无心于成家之事。左不过是太妃督促的紧些，烦的不行了便拿侧妃来搪塞，一立便立了有十二个。在场的十二个人里也只有这个叫晋婉的方才有资格有胆量敢同珂敏训话，不过说起来，珂敏的身份在王府里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王府内的人嘴巴牢靠，也不会外传，加上九王爷是李将军教导的武艺。所以对这位李家唯一的后人，王府上下的人也是颇为敬重，少有敢对她大声说话的。就连今日她这么突然的刺了王爷一刀，也只落得被人说上几句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听晋婉姐姐的口气倒像是在怪罪我不懂事的意思？难为姐姐教导我，也请姐姐看在我父母早逝身边有没有可以叫我规矩的人的份上，就不要再生气了吧。不过……奇怪的是，王爷被我刺了一刀就算了，王爷自己都还未说什么，姐姐倒急得跟什么似的。”
“你……！”晋婉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却被身边的几个胆小的妾室给拦了下来，生怕她得罪了这位九王爷眼中最看重的侧妃，以后会没好日子过。
仿若一开始，这个仿佛用眼神即能使人为他折服的男人。从未想过要牵扯到这场硝烟中来，然而他最后也是最先做了妥协的那一个。是她自己看不清楚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不知进退，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那个犹如死尸一般僵硬的宫殿里，是她加剧了这一场悲剧的上演，若说冷寂是主谋，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帮凶呢？
本来，珂敏也不是心肠坏的人，只是她此刻的心情又有谁能够体会得到呢？
她原本来是冷寂是来为了救人她于水火中的英雄，可是却一直忽略了自己是因为和李家有血缘关系才会被冷寂以这种方式安置在王府里。
只是因为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才会如此，遇到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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