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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上品香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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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前尘旧事
那个居住在皇城中的少年天子,是个整日忙于国家大事的贤明君主,至少陆七夕曾知道的就是如此。
她的爹爹总是没完没了的告诉她们姐妹,这个新登基的天子是个颇具才干的人。诸如此类的话语薛太傅一直说到了她十六岁的那年才止住,几乎那一年之后就再没有听到薛太傅说起过他。
只是耳边的闲言碎语却多了起来,那是在信任帝君登基后第三年里。大夏又一次发生了旱灾,上一次是在先帝尚在时的旧事,陆七夕没有多大的印象,只记得那时人人嘴里都在谈论着饥荒灾害的事。但是京城中的人却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见受到什么影响的。
那一次却不同,饥荒的情况严重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灾民遍布的各处连京中这块天子脚下的城池都未能幸免。
太傅是个心善的好人,朝廷虽然派发了不少粮饷下去,但是灾民却半点不见减少的。故此那一年的除夕里,太傅开了自家的粮仓,命人熬了许多粥分发给灾民吃。
年年除夕都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那一年陆七夕却没有再听到什么鞭炮烟火声响,有的只是半夜里随着寒雪一起飘来的几声凄厉哀嚎。
常常一夜过去,街道上就会多出几具新的尸首来。那时陆七夕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起当今圣上来,毕竟他是在朝天子,若是他能当好这个皇帝的话,想必百姓也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可心里的埋怨只能憋下去,毕竟陆七夕的爹爹还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师徒师徒,陆七夕若是说那人不是个好皇帝,那么也就等同于是在辱骂自己的爹爹,她少有嘴甜夸人的时候,但是伤害亲人的事陆七夕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除夕一过,到了年初一的时候。薛夫人已经被开仓赈灾的事忙的染上了风寒,故此年年都去的庙会也就只有她们姐妹自己去了。
往年人山人海的庙会,今年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但是摆摊的商贩还是有的,只不见了他们脸上殷勤笑颜而已。
本来庙会庙会,自然是要先入庙去拜佛之后,才能逛的。
大夏那一年受灾严重得很,倒让各个庙宇的香火旺了起来,于是就见到衣衫褴褛的灾民,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佛庙方向挤去。
“真是晦气死了,跟这帮逃难似的乡民到一处拜佛!”
薛天意总是嘴毒,但是那时陆七夕也不觉得她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凡事都有存在的道理,不能说他们是灾民,薛天意就不能如此出言侮辱。毕竟讨厌这种情绪是人人都会有的。
下轿时,薛天意不愿意进去,只说在轿子里等着,只剩下陆七夕一人入内,她排除万难终于见到佛祖释迦摩伲的金身佛像时,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知,烧香完毕正要出去时,外头却来了一伙穿着官服的守卫,严严实实的将庙门守了起来,既不让人出去,也不让人入内。
就此,陆七夕便被困在庙里,不得离去。
彼时她还不是这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用的陆七夕,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罢了,困在里头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后。她脸上早已被泪水哭花,叫人辨不清容貌。
她哭是因为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薛天意早已不再门外。不需要亲眼看到她就能猜到,毕竟薛天意不喜欢她这个妹妹,即便是血缘关系的羁绊也没有薛天意对她的“厌恶”来的深,所以薛天意又怎么会舍得为陆七夕浪费几个时辰的大好时间去等她出来呢。
早已不记得自己哭了几次的陆七夕,强忍着对黑夜的恐惧,想要趁黑逃离这所庙宇。薛夫人总说全天下再没有比佛寺更安全的地方了,陆七夕也就信以为真。
可在那一日来看,原来事事都有的不确定性,却是连诸佛庙宇都不能避免掉的。而她那时心心念念想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要回到薛府中去。
外头的黑夜固然可怕,再可怕却也不及薛天意的一张嘴,不用她亲耳听到,她都能猜出薛天意先行回家后说了什么。
“她就是顽劣的性子难改,都已经及笄了还是如此这般不成体统的,我再三劝告她不要到处乱跑,可她呢?就是不听,爹爹娘亲,你们看看我这个长姐真是当的好生无用,说的半句话她都未必听进去过。”
于是家中的双亲,定会将陆七夕的安危忘的一干二净,反而要先去安慰薛天意。多年来都是如此的境遇,更不会奢望今日能有所不同。
陆七夕在这里遭遇了什么并无要紧,重要的是要赶在宵禁前回家,否则保不齐又要挨爹爹一顿手板子的。
环顾四下后,陆七夕想到了翻墙出去的办法,只是那时她还不够墙壁的一半高的,除了呆呆望着墙壁祈求神佛保佑,让它立即轰然倒塌之外,陆七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良久之后,她冷的直发抖,在那样陌生的环境里望着四下一片漆黑,她仰头于天际苍穹对视了一会儿,大概是冷的厉害竟然依稀看到了她生母的面孔出现在星辰间。
“娘亲,我好害怕……既然见到了你,那我是不是要死了呢?我过的不好……若是你还记得我的话,能否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噗嗤一声,不知是谁忍不住在万籁俱寂的夜里迸发出笑声来,陆七夕边瑟瑟发抖,边起身仔细看着四下,分明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尽吐刚划。
“你在哭么?”
这回陆七夕听的仔仔细细,真是有个声音在同她说话的。而且那声音分明就是个男子传出来的,但她看的仔仔细细的,周围实在找不出半个活物的影子。
“你真笨,就不会抬头看看么?”
陆七夕闻声仰首望去,寒雪飘飞的夜里竟有个陌生男子闲坐在树上。他看上去似乎比陆七夕要年长个几岁的,虽是坐着的可玉树兰芝般的修长身姿却能让人一望即知。
他能在这夜里被陆七夕看的清楚,是因为他坐在高处,被外头守卫手里的火光照出了模样来,可是他却似个没事儿人一样,半点畏惧都没有。
随后,就听见一声轻巧的落地声自身后传来再回头望去,他已经站在了身后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陆七夕。
“我叫冷镜,你呢在这里做什么?刚刚那是你在哭么?”
陆七夕点点头,天气冷的快将她呼出的气都给冻住了。
“好冷的名字,你是人还是鬼?”
“人?鬼?你这小丫头居然不认得我是谁么?”
陆七夕摇摇头,有些眩晕起来。
“不管你是谁……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既然不认得我,又如何知道我有没有法子带你离开此处呢?”
“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你眼熟得很,又不像是个坏人,你能带我出去的话,我每逢初一十五一定给你烧香磕头……”
说到底,那时的陆七夕根本不认得冷镜是谁,只觉得自小听人说起过,庙宇附近鬼怪越是聚集,只因佛祖在内所以这些鬼怪不敢进去,只得在附近俳佪。
再加上,冷镜有着一张陆七夕从未见过的好看容颜,她那时还小,总以为人是不可能长成那个样子的。
虽然嘴上不敢明说,说到底还是将冷镜当作了鬼怪,只是想想那样的初遇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也许才是恰到好处,冷镜不是那个被锦缎层层围住的君王,而她也不是一朝皇后的亲妹妹,那夜里只有那座早已忘却名字的庙宇见证了他们的相遇。
而那时,谁也没有对谁有过过于强烈到至于爱恨境地的感情,可惜的是,冷镜既然叫冷镜,就不可能犹如一个鬼怪那样一直停留在某个年龄里不老不死不生长亦不会改变的。
假如时辰能一直停在那一刻,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此时,树上盯着陆七夕发呆的面孔许久的冷寂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第三句话,陆七夕这一次没有失态,更没有慌张。
“想到一个和你很像的朋友,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如你这般坐在树上同我问话的,也许是少不更事的缘故,那时还以为他是游荡在外的鬼魂,心中其实怕的要死,面上却还强装出镇定同他说话……”
陆七夕低头不看冷寂,只自顾自沉浸在已经作古的记忆力,嘴角微微扬起苦涩的笑来,看得人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忽然间,陆七夕惊觉腰上一紧,回眸看时自己已被冷寂单手抱起,朝树上飞去。而她出神的厉害,竟然连冷寂何时下来的都不大清楚。
她不知道冷寂兄长的怀抱该是什么样子的,冷镜的一方怀抱曾是陆七夕心里最大的一片疆域,越是觉得温暖越是不敢动心思靠近。
冷寂不似冷镜那样清瘦,他因为长年驻守边关的缘故,双肩宽阔,还有着似铁的结实臂膀,明明是有着那样一张可敌过万千佳人的绝世容颜,却偏偏给了这个久经沙场的英雄般的人物,而阳刚之气和娇艳容颜却不见有一点违和感,就那样恰如其分的被上天同时赐予了眼前这个男人。
冷寂、冷镜,虽是只有一字之差的异母兄弟,但性格却迥然不同,也不知陆七夕此时该是庆幸的,还是失落。
一切都仿佛在时刻提醒她,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稳稳落到树上时,发觉的这里有些拥挤,但视线却好的很,俯瞰之下莫说陆家,连稍远些的皇城都能看出个大体轮廓来。
只一眼,陆七夕变不敢再多看下去。身边的与她并肩而坐的乃是天下闻名的九王爷,她的心思被谁发现都不能被他看见,旁人最多以为陆七夕爱慕虚荣一心想要入宫的,可冷寂则不然,说不定会一眼看出陆七夕症结所在。
第34章 将心比心
眼下真是夏末时节,再没有记忆里随处可见的大雪纷飞,浓雾绵绵。
让她咫尺莫辩的应该是满地尘土而非是雪白的银装素裹,坐在树上远眺去。依稀看得见远处翠绿山脉的亭台楼阁,山峦就像是影子似的一个个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座是哪座。
再清晰些的。她就看不清了,只是细想来底下陆续经过的下人们想必不会知道,浙苍天高的古木之上竟会有一男一女在此闲坐着。
眺望也好闭目养神也罢,只是因为陆七夕不知道眼下她还能做什么,每每回望身边的冷寂,他却是比自己还要无所事事。只是背倚树干静静坐着望天,还是如常的一言不发,连看也不看陆七夕一眼。仿佛带她上来只是嫌弃她话多,扰了自己的清静。
直到他肩膀上渐渐笼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他都一脸的不自知。陆七夕的耐心最终消失在那片绿叶落到自己脑袋的那一刻里,斜着身子微微坐着力所能及的伸长,想着她若是再不说什么,以冷寂这么有耐心的优良品质来看,他大可以从白天坐到黑夜。
“你知道么,在沙漠时是找不到这样高的树木供人蹿爬的,即便是有,一望无际皆是黄沙,也没有什么好看。”冷寂忽而开口,吓出陆七夕一身冷汗,赶忙将伸长的胳膊收回来。
“你时常来这里的么?都没有人发现?”
“归至京中的时日还不算久,只是幼年时与人来过此处,那时你们陆家的府宅还不在这里的,这古树却是一早就有了。我沿着记号找来。刚巧就在陆府内,以我的本事就算是要潜入皇宫也未尝不可,即便有人察觉那也没什么。那些人多半都会因为我的身份忌惮我,不会多说半句话。”
“难道诺大一个京城,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么?”陆七夕才问出口便觉得自己失言了,这样的话哪能随意在一个王爷面上说出来,即便他无处可去,陆七夕也不该作出聪明人的样子将实话说出来。
“王爷恕罪……我,我的意思是您可还有别的地方爱去的么?”尽吐刚号。
“你……似乎很怕我。”
“哪里的话,我只当王爷是寻常友人,既没有生出僭越的心思来,亦不会一味讨好谄媚的。”
“哦?可你适才并没有管我叫“王爷”……”
冷寂的眉头只要稍微皱起,陆七夕心就似是要从嗓子眼里跳脱出来一般紧张,“是么……没有吧,您定是听岔了……”
“适才你也不对我用敬称……”
这下陆七夕实在是百口莫辩了。总算能解答出来,为何只要是王室出来的,身边的朋友都会寥寥无几。
伴君如伴虎该是“俗话说”里头,最具有说服力的道理。一旦拿捏不好分寸的话,近了便是僭越,远了就是漠视。这帮高高在上的人总有千百种办法可叫那些想疏远他们的人,做出关心他们的样子来,哪怕心里再是不乐意,嘴上也不见得会有半点实话。
悲哀的是,皇室子弟个个都迫不及待想要听人数真话,可当他们听完之后,又会不约而同选择了与恭维奉承同行,甘愿被蒙蔽也不愿看清真相。
“你已做的很好了,该有君臣礼时你是最得体大方的那个,该对人推心置腹的时候,你也是最易被人想到的那个,样样都做的不差丝毫的偏颇,陆七夕……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但却因太好了,反倒叫人看不清你……”
冷寂似笑非笑的说道,语气里隐藏着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自然陆七夕也没有发觉。
“你我既然身份不同自然就该是我做到进退得当的,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你若说我是怕你畏惧你,那你可就错了。试问天底下哪一个人不是先听到你一字并肩王的大名,又有几个得以真正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我没有蹬腿逃走,你就该阿弥陀佛了!”
冷寂说的很对,陆七夕天生就是带着忍让的性格,事事都不会赶在人前,所以她的进退得当并不是因为她足够理智,而是打从一开始看清了那会属于自己,所以才回刻意如此。
底下的石径弯弯曲曲绕着陆家向北延长,最终却消失在了一片迷离的雾霭中不见踪影。
陆七夕没有想到接下来,那个面容似冰块般万年都不见起伏的九王爷,会在没有提前告知她的情况下,带着她来到了城外的湖堤。
夏时的城河湛蓝的可与天际一道相互媲美的,只在被冷寂重新搂着腰越过岸边直朝着那艘船而去时,陆七夕已经习以为常的视若无睹,反倒大着胆子出神望着脚下湖水里那一抹艳丽的倒影时她才知道,水是水,天是天,二者无论何其相似,都不可不能被拿来作比较的。
比较浩瀚苍穹间未必照得出谁的身影,而盈盈碧水里也见到日月星辰。
不可能互相替代的东西,要拿什么比较呢。
黄昏里的湖水,被天边的霞光印染出斑驳的流影来,慢慢将天空的涌动呈现在水面上,不刺眼不夺目的光彩,只为了复刻而非取代。
这一艘船不大不小,该有的都有了,可谓是吃穿住面面俱到的。可惜容下两个人已是占满了大部分的空间,想必是九王爷自己的船只,只停泊在沿岸,等他来用的。
陆七夕自小最喜欢的就是海洋,可惜还没有见过就……
眼前随着缓慢移动的船只,所见的范围也越发无边无际起来,她不曾见过汪洋大海,所以她只敢在心里猜测,大概大海也就是如此的。
湖面一起一伏,陆七夕也能看的沉醉起来,不知道若是真的见到大海时,她该怎样激动才好。
就这么谁也不搭理谁,陆七夕在甲板上看湖水,冷寂不知道在船舱里做什么,只是水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似的,原本警惕性颇高的陆七夕也能在现下完全放松下来,就算九王爷是要杀她的,她也懒得去管,只因这份沉醉极少出现在陆七夕人生里。
冷寂进入的船舱里,开着窄窄的两扇窗,夜色越发深沉下来,就能见到里头亮起的微弱火光来。
“你腹中可觉得饿了么?”待到冷寂自己走出来与陆七夕说话时,陆七夕微愣住,突然想起今日似乎不是同他来举州舟泛湖来的,可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时,时间却已经悄无声息过了大半。
“敢问九王爷,是否有什么是民女可以助王爷一臂之力的?王爷此前已经棒了民女两回,只要是民女力所能及的事,皆会替王爷一一办到。”
冷寂不过在里头准备,花费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不曾想到陆七夕既然能瞬息万变到这种境界,眼下就恢复到叫他“王爷”叫自己“民女”的理智中去了。
自然,他深知流露出的讶异已经逃不过陆七夕的双眼,神情压抑不住,但是这话却是可以自己控制的。
“若是饿了可进来一道吃些,若是不饿……那就不打扰你在此处看鱼的闲情逸致了。”冷寂的语气冷的陆七夕不住打颤,虽不愿入内,但是饿了要吃饭乃是人之常情,实在敌不过肚子里发出的饥鸣,所以勉为其难还是跟着冷寂走了进去。
巴掌大的船舱里,不知道冷寂一个堂堂的王爷是从哪里弄来这些吃食的,小巧的四方桌上,有几样海味佐以几道凉菜,连白饭都有,更别说碗筷什么的。
还以为冷寂无非是趁她发呆时捞了几条苦命的鱼上来,拿他厉害的内功将鱼生生烤熟了而已,一看到这些意料之外的东西,陆七夕一下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都是你做的?”
“你?不是要叫王爷的么?”
她五个字提的问,冷寂九个字就叫陆七夕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反正话不能硕,吃饭总还可以的
良久,听到他低声道:“这些都是渔民打捞上来的,我半月来取一次,算是消遣。小菜也是他们准备的,所以你不必太惊讶。”
陆七夕面上难掩羡慕之情,与冷寂相处的时日不长不短,可今日却是两人单独相处最久的一日了,故此陆七夕心中的焦虑早已被冷寂的面冷心热的诸多举动给彻底打消,胆子自然也跟着大了起来。
“你可知我为何要阻拦你给我母妃把脉的么?”
也许出乎意料是冷寂惯有的行事作风,只是陆七夕没有想到她此前再三追问都没有问出的话,冷寂却能这么云淡风轻在饭桌边上就说了出来。
陆七夕手里端着碗筷,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像是点了点头。那幅模样叫冷寂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的母妃来,那个苍白单薄的绝色佳人,每每走在风中都像是能立即被风刮走似的羸弱。
一双大大的眼眸和冷寂一样天生带着异域的绿,从未见到过那么美的双眸,直到后来他被封了一字并肩王之后,再见到母妃时,她的眼眸却已似白纸上戳出的两个窟窿那般,黯淡无光。
即便眼睛还是她的,从前可见的光却已经不知所踪。
即使他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看越来越明显的痕迹致使他不得不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也许那双相似却无神的绿眸背后,隐藏的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个哪怕流泪不止也不会忘记妃子仪态的尊贵女子,不该是如今这样的,时间过的再长,再可以做到物是人非,也不可能让一对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产生彼此生份的感觉。
第35章 合谋
陆七夕双眼似是两点淡墨,幽幽散开来,从冷寂的神情里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宫中的把戏陆七夕一清二楚。除了那些像是机关暗道这类人人都有的之外,移花接木或是暗渡陈仓那都是常有的事。
她自己是如何顺服的听从姐姐的吩咐入了宫的,又是如何顺从的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死去的,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皇宫内的是,因着那一层围绕在城墙外的明黄色变的讳莫如深,于是越是清楚越要装做不知,如此才能苟延残喘保住性命。
“为何你坚信只凭着一纸书信,我就会帮你?”
“因为我相信的不是王爷你。而是我自己,相信王爷有朝一日还会有用到我陆七夕的时候,所以我才敢厚着脸皮求你帮我的。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么?”
冷寂对于陆七夕能说吃这样的话来倒不觉得意外,她是个怎么厉害角色,单看她的手段就可以得知,虽然她用来对付九夫人柏氏和陆耀清的招数只能算是聪明,却不见的干净利落。但正是因为这一点拖泥带水,才是冷寂愿意对她刮目相看的缘故所在。尽吐场扛。
当年宫中宫外的那一场变故来的太快,至今冷寂回忆起来时,都还觉得恍如梦境,等待他回过神来,他已无法挣脱加在光环上的枷锁,再无半点自由可言。
诺大的京城在大也比不上那一方荒土上,仍能给他一个栖息之地来的安心,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兄长那颗冷漠到极致的心造成的。
倘若他能有一点点陆七夕身上的迟疑,想必今时今日也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冷镜就像是个被抛弃在冰原上的弃子,自一出生起就是被世人抛置于脑后的那个。所以无论他做的再狠再绝情些,在他自己心里只怕还是有据可依的。
人生无论悲凉到何种地步都不该死死保住冰块不放手。毕竟那东西再美观再晶莹剔透也还是块硬邦邦的冰,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你觉得你的香粉对我母妃当真起了作用了么?”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七夕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太清楚不过了,冷剂要说的本不是这简单的一句疑问而已。
“两个都要!”
笑意在陆七夕面容上渐渐隐去,“刚好如王爷所愿,此事有真有假。这真的,便是如王爷亲眼所见的一样,我陆七夕研制出来的香粉,有用的不得了,当然那赏赐嘛,我也还是受之有理的。但是这假的……记得王爷曾经说过,太妃娘娘身上所犯的头风早在娘娘还未诞下王爷时就有了,乃是陈年旧疾,我呢刚好也懂一些医术,虽不曾给太妃娘娘八过脉。倒也能从她面上看出来,若是陈年的病,不可能区区只靠一次焚香就让人面色红润的,除非……”
陆七夕顿了顿,朝冷寂抛去一个犹豫的眼神。
“接着说!”
“除非,太妃娘娘本来就没有什么病症,身上好得很,所以才会如此。但若要问我她此前足以让群医束手无策的病症是从何而来,那就要问王爷你了,没有人比王爷知道的更加清楚。”
话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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