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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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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岸却道:“你们射在地上,我哪知道是你们射艺不佳还是怎的?难道一定要等你们射到我身上,我们还不能反击了!”
严重低头一想:“你马军司本在城外北大营,为何进了城本府却不知?”
这也是郑秀的疑虑,不过当着梁人,他不好问罢了。
那几个还没走远的队长又被押了回来,在郑秀严厉的目光中,几人低头不语。
高岸想了想:“还不快说,你们以为包庇此人就算好汉吗?不调擅动是什么罪名,你们知道吗!轻者革除军籍,重则砍头!你们包庇别人,断头台上谁能救下你们?”
第八十四章 我来保护
周越道:“此人心怀叵测,陷你们与不义,还挑起两国纠纷,实乃大奸大恶之人,你们还不快说出此人,若任由他逍遥法外,惹出更大乱子,这黑锅岂不是由你们来背!”
几人再交换几个眼色,还在犹豫。郑秀也说道:“快说,说出主使,你们这几百人才能保全。难得你们营长教导你们这么久,若全都赶出军队,他泉下也闭不上眼啊!”
此时,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士兵低声道:“属下看到卫国公夫人在家人的帮助下,翻墙进去了。”
卫国公夫人!
郑秀一惊,高岸却已撇下众人飞奔过去,也从墙上翻了过去,接着又有三四人跟了过去。
卫国公夫人,进去这么久了,她要干什么,怕是已经得手了吧。郑秀一想就遍体发寒,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愤,不顾这些军士的前途,不顾两国邦交,实在可恨至极!严重也是眼前一黑,叫着:“快进去啊,叫他们开门!”
高岸跳进去之后,见到人就问:“萧安澜在哪里,快带我去!”
这是一员书吏,看了半天外面的巷战,已经对他们不陌生了。只是一时还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此时郑秀和严重已经大步走进来,严重大喊:“快带我们去!”
书吏自然认得严重,点着头就朝里面走去,众人赶紧跟着。
安澜的牢房外,聚集了匆忙赶来的众人,高岸更是喘着粗气,看到眼前之人,突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萧安澜,你有没有事?”
安澜坐在床上,端详着手里一只酒杯,地上还有不少碎片,像是一把酒壶。
听到高岸的问话,抬头看向他:“有事,差点就靠你收尸了。”
差点……
众人松了口气,但一口气又悬了起来,这卫国公夫人终究是来过了,只是……
“开门,快开门啊!”周越焦急喊着,她现在怎样,这是毒酒吗?喝没喝啊?
高岸紧盯着她:“她对你做什么了,逼你服毒?你吃了没有啊?”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安澜看着眼前这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卫国公夫人方程,私自闯入大理寺,还假传圣旨要我服毒。当然我现在是没事,不过不代表她做的错事不会被追究对吧。”
假传圣旨!严重扶额,这女人真疯了!
郑秀道:‘人呢?’
“刚走,追估计是不好追上了,圣旨那么小的东西,很好隐藏。不过她进来的时候有一个狱卒带路,你们找一找,说不定他见过。”
严重吩咐下去:“传所有狱卒,挨个询问。”
安澜笑了:“问了有用吗,你要他一个小小狱卒作证指控堂堂卫国公夫人,他敢吗?你们皇上也会很头疼的,那毕竟是陈崇的生母啊!”
周越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公主不知,她刚刚煽动了几百人来与我们作对,伤者无数。这样大周皇帝都不管?”
安澜看向严重和郑秀:“两位大人何职?”
严重拱手道:“在下平阳府尹严重。”
郑秀:“北大营马军司统领。”
安澜站了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走了起来,牢房外一个拿着钥匙的狱卒刚刚找来,叮叮几声响,锁开了。高岸第一个挤进来,冲过去拉着安澜的手,又要捏开她的下巴,想问问她嘴里有没有酒味。安澜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都说了我没喝!”
高岸不解:“她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死,她怎么能走?”
安澜冷笑:“笑话,想我死的人多了,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这话也不知听在周人耳里是什么意思,想你死的人很多吗,你是都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不过,卫国公夫人费了这么大力气进来,怎么会无功而返呢?
果然高岸问道:“那她怎么就走了?”
安澜笑了笑,眉头挑动,扫视一遍众人:“因为她没脑子,我有。”
在大理寺的纷争动乱进行的时候,方家大宅里的争吵也没有停止。方昭致意要解除方菲和李征的婚约,方夫人为了女儿,费尽了口舌说服丈夫。而方菲拉着李征去了另一个小些的会客厅,试图劝说李征不要搅入这延绵了二十年的仇怨。
方菲泪光闪动,看着李征,似是欲言又止。李征不忍伤她的心,有些话却不得不说,硬着头皮把头扭向一边,充满歉意道:“方菲,你表兄真的不是她杀的,我不是要和你父亲和姑母作对,只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她来背负啊!”
方菲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对的。可是他们都是固执的人,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而且,公主身份贵重,不管怎样,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名誉受损。回到大梁对她就一点影响也没有了。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李征诧异的看着方菲:“不管,让她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罪名?你竟然这样想?”
方菲眼泪唰的流下:“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公主视我为姐妹。我,我想过这个案子,没有证据,什么证据也没有,定不了公主的罪,她最多只是疑犯。只要大梁太子来到,一定会带她走的,这件事就了结了。”
“这算是不了了之吗,我希望她清清白白的离开,不是碍于两国邦交,被强行带走。”李征的神情冷了下来。
方菲强忍着情绪,说道:“我当然希望能还她清白,不是还有姨丈吗,没有你出手,姨丈也可以做到的。”
“我们是朋友,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袍泽,如今她有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只是这样吗?”方菲脱口而出,说出口,她也慌了,紧张的看着李征。李征很平静:“只是这样,没有别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方菲慌忙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李征打断她的话:“方菲,你劝我不要插手此事,我做不到。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知道,这件事,错的是你姑母,你该去说服她才是。”
李征转身:“我先走了,你再劝劝方叔父吧,别气坏了身子。”
方菲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朋友……
李征来到街上,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过往行人正在议论刚刚发生的大事。李征听得一言半语,不及细打听,已奔向大理寺。
看安澜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高岸和周越松了口气,严重和郑秀也暗自擦擦冷汗,这大梁公主虽狂妄,但确有两下子,甭管用了什么法子,毒酒都到嘴边了,硬是没喝下去,确有急智。
高岸拉着安澜,这就要出去,奈何严重和郑秀本就站在牢房门口附近,忙用身体挡着门口。严重道:“这位小将军稍安勿躁,大理寺的人犯除非有皇命,否则是不能随便带出去的。不如,下官这就进宫面圣,为公主问一问?”
高岸冷笑着说道:“还问,早去了一个面圣的,这就等来了一个卫国公夫人,再等你去问,不定还来个什么人呢!”
严肃汗颜道:“已经派人去看了,皇上政务繁忙,还没空闲见过韦大人和贵国袁大人。”
周越大怒道:“这都等了一天了,贵国皇帝可真够繁忙!不如我们先带公主回使馆,什么时候贵国皇帝不忙了,再来提审我们公主!”
安澜把手从高岸手中挣脱出来:“你们要吵去外面吵,别在这里烦我。”说完又坐回到自己的床板上。
高岸有些不解,谁还愿意住在牢房里不成。安澜却道:“就这样吧,等太子来了,让他好好看看,我们一心求和睦,送安乐来和亲。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让他看看,时刻警醒,大梁不强,我们出来就是这种待遇!”
严重忙拱手道:“公主严重了,皇上定是要务缠身这才顾不上这边。”
安澜呵呵笑着,脸上的表情越发嘲讽:“果然年纪轻了些,分不清轻重缓急,军队都要乱了,他还沉得住气!”
郑秀不满:“公主慎言!”
安澜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郑秀对严重道:“严大人,你在这里陪着诸位,我这就进宫面圣,事关我北大营一营兵马,我定要讨个说法!”
严重道:“快请。”
郑秀转身就走。出门没多远,正碰上匆忙赶来的李征,心头一动,叫住李征。
李征这才看清是郑秀,忙施礼道:“大统领。”
郑秀道:“你这是要进去看安澜公主吗?”
李征也道:“您刚从大理寺里面出来,可知里面情况?”
郑秀拉着他便走:“公主没事,你快陪我进宫,金牌在身上吧?”
李征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大理寺:“可是,我……”
“别可是了,我路上慢慢和你说。”郑秀不由分说,抓着他不放。就指着他的“勇武”金牌进宫呢,能放了他吗!
两人骑了马,很快赶到宫门。李征亮出金牌,几人终于得以进入皇宫。
皇上听说李征来了,终于打起点精神,要在御书房见他们,还没走过去,先到的几人已经吵了起来。
袁解刚刚得知两**队打起来一事,还不知道安澜差点被毒死,就跟郑秀打起了口水官司,说他们欺人太甚,扣押了他们公主不说,还以多欺少!
郑秀冤枉啊,这里面有他什么事,他的人是被卫国公夫人骗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韦经一听大理寺被围攻,也火大了,又指责袁解不该拥兵在此,又指责郑秀管束不力。
李征心头急躁,他被拉来至此,还不知道安澜的情况,但直觉卫国公夫人连北大营的人都动了,不可能没有下一步行动。他几次看向郑秀,郑秀都没顾得上回应他。实在忍不住出声道:“郑大统领,安澜公主怎样了?”
郑秀看看袁解,这话实在不好说,正犯愁,远远看到皇上来了,忙撩起袍服跪下:“臣,参见皇上。”
几人也忙跪下行礼,皇上匆匆走过来道句“免礼”便进了御书房,几人依次跟进去。
“怎么都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直接开口问道。
韦经和袁解都看向郑秀,他们两个来的早,后发生的事不清楚。
皇上却道:“先来的先说。”
袁解上前一步:“臣是来请问皇上,我大梁安澜公主无罪被拘,何时放出来?”
韦经亦上前:“大梁送亲将军周越带人包围了大理寺,要求放出安澜公主,臣亦是为此事来征求皇上旨意。”
“包围了大理寺?”皇上上身前倾,看向袁解和韦经,冷笑一声:“好胆!”
皇上生气了,那后面的事要不要说呢,郑秀忐忑着。偏偏皇上已经看向他:“你呢,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吗?”
郑秀只能硬着头皮狠狠心,说道:“卫国公夫人煽动臣手下第八营五百人,未经臣允许擅自入京,和包围大理寺的梁军打了起来,……”皇上挺直背脊,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伤亡如何?”郑秀暗想,谁叫你不开门,更厉害的在后面呢!“两军都有分寸,无人亡故,但伤者无数。而卫国公夫人趁两军相争之时,偷偷进入大理寺,妄图逼迫安澜公主服毒。”
“什么!”皇上站了起来,袁解也大惊失色。
“还好她迷途知返,安澜公主无事。”郑秀赶紧补充一句。
袁解迅速转向皇上,厉声道:“皇上您都听见了吧,我们公主本来无罪被当成嫌犯,现在连命都差点保不住了,皇上不该做点什么吗?”
皇上亦是气的牙痒痒,这个卫国公夫人,简直不可理喻,无法无天,若不是看在陈崇的面子上,定要将她拿下!“去把卫国公给朕找来!”
看来皇上还是不愿对卫国公夫人下狠手。郑秀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假传圣旨的事说出来。
皇上已看向李征:“你呢,也是为萧安澜来的?”
李征看向皇上,用一种很少出现的,对上级的恭敬和谨小慎微的眼神,说道:“就算萧安澜在皇上手中有可能性命不保,皇上依然不会放了她是吗?”
这种陌生的眼神让皇上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说道:“朕会多派人手保护她,让卫国公夫人禁足。保证不会再出现意外。她是太傅的女儿,朕只想还她清白。”
“派我去保护她吧。”
第八十五章 美人施计
皇上看向李征,有些疑惑。李征眼神坚定,不容拒绝。皇上从御案后走出来,走到李征面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征:“我不能让她有事,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皇上摇摇头:“你先去一边等着,朕先处理了他们再说。”回到他的座位,却没有坐下:“你说是卫国公夫人煽动兵乱,可有证据?”
郑秀道:“有士兵招认,第八营乃是陈崇带出来的,所以卫国公夫人巧言令色,以为陈崇报仇之名,这才被蒙蔽了他们。”
皇上冷笑:“不调擅动,不管什么理由,全都……”
“皇上,那是陈崇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李征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求情,“错的人不是他们啊!”
皇上瞪他一眼,说道:“为首者杖五十,其他从者罚奉一月!”
这已经算很轻了。郑秀松了口气,跪下道:‘谢皇上开恩!’
皇上看向袁解:“朕处罚了闹事的人,你们擅自出兵包围我大理寺,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个说法?”
袁解不卑不亢道:‘皇上英明,待臣回到使馆,亦会查明是谁先动了手,给大周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郑秀低声道:“是我马军司先放箭示警,梁军才动手的。”
袁解抬头道:‘这位统领却是好汉,既如此,我也就不追究了。毕竟我们包围大理寺,虽是迫于情势,却也有不妥。’
皇上看着郑秀低下的头皮,这蠢材是把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韦经道:“皇上,难道我大理寺被围困一事就这么算了,大理寺颜面何存啊!”
袁解却道:‘这位大人,我们可曾强行破门?’
“不曾。”
“我们可曾打杀大理寺供职官员?”
“亦不曾。”韦经实话实说。
袁解道:“我们不过是在大理寺墙外站一站,等着接我们公主回使馆,何错之有?”
皇上实在看不惯这梁人在眼前碍事,不耐道:“好了,没事都出去吧,朕还有事要和李副统领谈。”
袁解不依不饶:“我们公主何时出来?”
“等着吧!”
这也算是答复,起码说明皇上还没有证据证明人是安澜杀的。
袁解拜别出去,韦经亦出去了。只剩郑秀还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不说算失职,说了又似乎对不起逝去的陈崇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郑秀一想,李征也不算外人,便道:“安澜公主说,卫国公夫人逼她服毒,曾假传圣旨。”
“胡闹!”皇上一袖子拂落案上数本奏章,面色铁青,一丝肌肉不受控制跳动着。郑秀闭着眼睛,慢慢补充详细:“臣等进去的时候,国公夫人已经走了,是安澜公主说的。若只她一人这么说,臣等可能不会十分在意。可她说,有一名狱卒也见过,这事臣不敢隐瞒皇上,望皇上圣裁。”
没见过,那就还好说。皇上和李征都松了一口气。这卫国公夫人真是疯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不是陈崇新丧,皇上怕是砍了她的心都有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皇上的旨意,郑秀试探着问道:“皇上?’
皇上挥挥手:“下去吧,让那狱卒先别乱说话,朕自有打算。”
这还是要瞒着了。郑秀都不禁羡慕起卫国公夫人的好运气。有父亲,有夫家,现在还有个儿子,这么多人护着,否则她做出来的这些事,一个头可是不够砍的!
郑秀也出去了,御书房中只剩下皇上和李征两人。
李征迎着皇上的目光,平静说道:“她不是凶手。”
“朕知道。”皇上说的也干脆。
李征诧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她当嫌犯关押。
“她不是凶手,却最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她不说!”这才是皇上最生气的地方。
李征得到皇上肯定的回答,心情轻松了不少,当即道:“我去找她,一定要她说出来。”
还没转身,皇上已开口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李征看着皇上,直觉皇上的目光已经变了,掺杂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审视。
李征不由后退一步:“她是师父的女儿,在北疆她救过我,我救过她。”
皇上摇摇头:“先不说这些,先说陈崇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她吗?”
李征摇摇头。
皇上回忆了片刻,说道:“她很机警,被人偷袭的可能性很小。”
这是肯定的,在北疆那么复杂的情况下,不机警的人活不了太久。皇上已经继续道:“她说闻到香味就失去了知觉,朕可不信有什么迷香这么厉害,在空旷的室外还能把人迷晕。除非距离很近,可是近距离的话,不可能不被她发现,所以她一定是在说谎。为了包庇什么人。”
李征点着头:‘皇上英明。’
皇上瞪他一眼,这样敷衍的话他也说的出口!不过李征此人一向老实,即是出自他口,说的就是实话。
“朕可不认为她是什么善男信女,明知道卫国公夫人会咬着她不放还要为人挡灾,除非有她不得不挡的理由!你说,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我师父。”李征说出自己的答案。
皇上摇头:“太傅不可能跟此事有关,除了他还有谁?”
“安乐公主,不,贵妃娘娘?”李征猜测着。
皇上轻点了下头:“这就是朕最疑惑的地方。朕想来想去,也只有贵妃有可能做成此事,可萧安澜和贵妃关系不睦,她又为何要包庇她?”
李征心里突然就痛了一下,似乎有些了解了:“她不是为了贵妃,是为了大梁。”
皇上看向他,等着他细说。
天黑了,又一天过去了。
新晋贵妃萧安乐看了眼渐渐闪耀的星辰,心里想着,这一晚又会是独守空房吧。
因为大婚之日出了陈崇的命案,近十天过去了,皇上不曾留宿在她丹泉宫。她心里始终惴惴,倒几乎忽略了此事。如今更是巴不得皇上不要过来,免得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只要再过一两天,太子哥哥一到,必会把安澜带走的,此事算是不了了之,再无人得知她从中做的手脚,那才能安心。不然,安澜那里,终归不能完全放心。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皇上驾到。
丹泉宫的宫女太监都兴奋起来,一个个争着抢着给安乐报告这个好消息,贴身宫女更是忙着吩咐准备酒菜,务必要让皇上满意。
夫妻首次单独坐在一起,安乐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拿眼角偷偷看过去,再看一次。红烛萦绕,幽香暗袭,在这样被宫女们布置的有些暧昧的氛围里又是两人独处,不禁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安乐拿起酒壶给皇上满上一杯。纤纤玉指,嫩如春葱,末端指甲上涂着艳红的花汁,更衬的肌肤娇嫩无比。连皇上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安乐轻柔一笑,用撒娇的语气端起酒杯:“皇上?”
皇上笑着喝了她端来的酒,喝完却长叹一声。
安乐不禁眉头轻蹙,问道:“皇上何事忧心?”
皇上看着安乐,手却覆上安乐的手,让安乐心中一阵激荡。“还不是为了你姐姐,安澜公主。”
安乐心里一惊,面露戚色,说道:“姐姐是无辜的,皇上,您一定要还姐姐清白啊!”
皇上皱眉道:“朕也愿意相信人不是她杀的,那可是朕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若认了罪,岂不是在说朕的兄弟是淫邪之人?”
安乐心中一动。只听皇上继续说道:“朕只希望大梁太子快来将安澜公主带走,不然光是卫国公夫人,朕也要头疼死了!”
卫国公夫人?安乐早有耳闻。
“她今日竟然诳去一营骑兵,和大梁的军队打了起来,偏碍于陈崇,朕不忍责罚她,实在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皇上摇着头,一脸的苦不堪言。
安乐开解道:“国公夫人丧子之痛在身,行事偏颇一些,皇上不要和他计较。”
皇上点点头,笑道:“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只盼着你皇兄快些将安澜带走,到时朕再想办法将事情抹平。”
安乐疑惑:‘抹平?’
皇上:“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查,只能找一个替死鬼出来结案,糊弄一下卫国公夫人,但前提是,安澜的嘴一定要把住,这才是朕一直将她关在大理寺的缘故。”
安乐更是不解,拧着眉头,看着皇上。
皇上似乎很乐意和人商讨这些:“安澜一直不认罪,这很好,保全了他们两个的名声。万一她承认是她杀了人,为了自保,一定会说是陈崇企图侵犯她,这样的话,陈崇死了也是白死,还留不下一个好名声。”
“姐姐不会这样说的!”安乐肯定道。
“朕也希望她能坚持住,就怕太子一来,为了洗清嫌疑,教导她这么说,因为那样一来,就是我大周理亏了。”皇上看着安乐,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安乐心思电转,没错,这确实是个办法,只不知,萧安澜肯不肯这么说了。
“你在想什么?”皇上问道。
安乐看着皇上:“皇上和臣妾说这些,是想要臣妾去劝劝姐姐,切不可在太子面前说错话吗?”
皇上笑了,摩挲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聪明。”
“可是,皇上可能不知,臣妾和姐姐并不和睦。虽然臣妾很愿意为皇上出力,但恐怕会适得其反。”安乐愁眉苦脸道。
皇上已经很高兴了,说道:“事在人为,你愿意帮朕跑这一趟,无论结果如何,朕都记你这份情。”说着话,上身越来越靠近安乐,近的安乐能闻到他呼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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