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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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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苦笑,现在的拉勿黎,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暴躁,又毫无头绪。
拉勿黎冲到蒙哥面前,拉着他领口的衣服逼问道:“你帮我想办法,你走南闯北,你见多识广,你明白这么多大道理,现在,你帮我想一个办法,我要报仇!我不能等,我必须要报仇!你答应我父亲的,你答应过的,你不能辜负亡人的嘱托……”
蒙哥苦笑,他只答应了护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可并没有答应为她做一切事情啊。
被她扯得紧了,蒙哥咳嗽一声,他的伙计忙上来要拉开拉勿黎,他摆摆手,不需要他们帮忙,刚好,他也有一个办法。
“你,放手,”蒙哥说着,去握住拉勿黎的手腕,一个年轻的女人,他还对付的了。拉勿黎此时也是没了主意,眼前只有这一个人能给她指点明路,她赖也要赖上他!“我放手,但你要帮我。”
蒙哥点点头,拉勿黎这才松开手。
蒙哥喘了几口气,看看左右,身边有不下十个人,都是草原上的人,苦笑一声道:“你来我的房间,我单独说给你听。”
拉勿黎的侍卫们纷纷变色,甚至有人把手放在腰边兵器上,以为他要图谋不轨。
蒙哥自嘲一笑,又似有些放松,笑道:“我等你,你可以不来。”说罢转身上楼。
拉勿黎脸色数变,正要跟上去,库鲁娜斜冲过去抱住她的胳膊:“小姐,不能啊,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你不能啊!”其他侍卫也愤愤然怒视蒙哥的伙计们。什么时候,他们高贵的首领的女儿也是区区一个货贩子能觊觎的了?
蒙哥的伙计们不以为然,若不是他们熟识草原上的路径,又帮着他们杀人设陷迷惑追兵,他们休想活着来到大周!就算以身相许也不为过!用不屑的眼神一个个瞪回去。
拉勿黎想走但被库鲁娜死死拖住,短短时间內她想了又想,终于咽了口吐沫狠狠甩开库鲁娜。只要能报仇,地狱也可以下!
看着她大步走上楼梯,追随着蒙哥的背影,苏客哈的侍卫们有的愤怒,有的无奈,有的干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拉勿黎走进蒙哥的房间关上门,见他坐在八仙桌边倒了两杯茶水,略带着尴尬解释着:“我不过是觉得我的主意不怎么好,可能会成为草原的罪人,所以才想避开他们,你们都想到哪去了……”
拉勿黎一僵,脸不觉有些发烫,她也误会了。
蒙哥指指面前的坐凳:“坐下吧,你也不容易,喝口水,慢慢听我说。”
拉勿黎听话的照做,她已经觉不出疲惫,觉不出渴还是饿,但还是照他的话去做,因为此时他的话里有她需要的沉静。
“南人不会帮你,能对付草原骑兵的只有草原人。”蒙哥淡淡道。
拉勿黎冷静了些许:“还有谁是昆比拉达的对手吗?”
“有,还有大汗。”
“大汗?”拉勿黎先是一呆,随后想到他说的那个人是谁。现今的草原上,部落林立,首领很多,但被称为大汗的只有一个………………窝阔伦硕果仅存的嫡孙,雄踞北方的斡尔罕。
窝阔伦暴毙后,强大的政权土崩瓦解。握有兵权的将领纷纷自立,相互厮杀。在那血腥的混乱中,窝阔伦的几个儿子相继殒命,唯有第二子的小儿子斡尔罕在其母系部众的保护下逃过一劫,收拢依旧忠心的残部逃往北方,自立为汗。因他盘踞的地方偏北,与草原诸部相隔较远,地盘和利益上的冲突较小。且他毕竟是窝阔伦的直系血亲,草原牧民心中有他的分量,也不好威逼太过,是以草原各大部落默认了他的地位。譬如苏客哈的忽塔尔,墨索尼的昆比拉达,两人的实力都胜过斡尔罕,但也只是自称首领,不敢称王称汗。拉勿黎也只是被称为小姐,不是公主。
想到这个人,记忆力零星的碎片慢慢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拉勿黎想着,不自觉又端杯喝了口茶水,蒙哥帮她倒满。
“他,会来吗?”来?自然便是南迁了。南迁,必然要跟原有的牧民,部落有冲突。南迁,便是一场接一场的对战。他,回来吗?敢来吗?
最关键的话已说出口,剩下的再没什么负担。蒙哥心里的不安已消散了,又变成沉稳自若有胆有识的货贩子:“会的,他是大汗的孙子,不会辱没了身体里高贵的血液。而且,我去过北草原,见识过他的部众。”蒙哥似在回忆,“如果说南朝的军人像看家狗,我们草原的骑士是狼,那么他们的战士,更像是雄狮猛虎。”
狮,虎?这两个字让拉勿黎一哆嗦,她此时无比的相信蒙哥,相信他能为自己指一条明路,也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描述。随着他的讲解,斡尔罕的形象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或许是北部严寒的天气,更恶劣的环境,让生存更加的不易,每个活下来的人都是强者。站在他们面前,即使他们笑着,也给人冷森森,嗜血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慌。”蒙哥自嘲笑着,“可能是我当时太冷了产生了错觉,反正,我只去过那一次,再也不想去了。”
拉勿黎看向蒙哥:“或许不是错觉呢,我记得不久前父亲还说过,斡尔罕不安分,迟早会南下跟我们发生冲突。”
“看来首领对他也一直不放心。”
拉勿黎点点头,那又怎样,想的再多,提防的再多,还不是输了。只是,她终于明白了蒙哥为什么要背着众人跟她说这件事。
斡尔罕有心南下,以前有苏客哈和墨索尼两个对手,现在只有一个。若拉勿黎为报仇召集旧部投向斡尔罕,那么他的胜算更大。草原上三个最大的部落战在一起,只怕,会血流成河吧。
到时,恐怕所有的部落都不能幸免,要么被吞并,要么被屠戮。窝阔伦大汗的道路固然光辉,但他统一的过程中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谁知道?
拉勿黎只是想为父报仇,杀了昆比拉达,或者打败他的骑兵,并不想死太多人。她的天性还没有泯灭。
可是如果她去找斡尔罕,不仅让他有了南下的理由,更给了他很大的助力,若他原本只是想想,现在便有了‘做’的实力,且成功的希望很大。
斡尔罕会打着为她报仇的旗号,统兵南下,墨索尼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整个草原陷入混乱,她,就成了引起这场大混战的罪人。
拉勿黎想的越多,身体越冷。手中的茶杯慢慢失去了温度,她也没发觉。
蒙哥站起来向外走去,背对着她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方法,但,会遭天谴的。所以,如果不是特别着急,先不要动。没有你,斡尔罕早晚也会南下的,他跟昆比拉达迟早有一战,等于间接为你报了仇。而且,死再多人,也不会算到你头上。”
蒙哥扶着门框站稳,话都说出来了,心里也被掏空了。拉勿黎小姐,你会怎么选择呢?只希望,你不要像曾经的我一样……
像个垂暮老者一般,蒙哥摇摇晃晃着离开了房间。楼下的几人一直看着,听着,没听到喊声,尖叫,没听到摔打东西的声音。蒙哥一走,库鲁娜等苏客哈人奔上楼去。只见拉勿黎静静的坐在桌边,头发没乱,衣服也完好,众人松了口气。库鲁娜上前:“小姐?”
拉勿黎神思终于回归,眨眨眼好容易看清眼前之人,又看看周围一脸关切的族人,站起来道:“我没事。”
军中他们两个主事的,不能都跑了,考虑到陈崇近来心情不佳,出去做点事散散心也好,李征便把找寻乌云百骑和魏梁的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带了几十个亲兵,趁着夜色悄悄出发了。一方面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另写信给身在大梁的朋友,托他们打听安澜公主的动向。
乌云百骑来去无踪,草原那么大,谁知道他们离了克叔伐会去哪里?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魏源大将军的驻地康平城一定能打听到些许消息。陈崇一路向西,飞驰而去。
康平位于大梁东北角,北临草原,东接大周,与大周西北重镇饶城隔山相望。中间的山也不是一两座高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小山群。若不怕麻烦,从山下的小路走过去也有几条路径,只是大都狭窄崎岖,过不了马车,也跑不起马。所以除了愿意徒步的百姓,很少有人愿意走,大都绕到草原,或是更南面的曲陵。陈崇等人也是打算从草原上直接一路向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不了康平,就在路上遇到了。
陈崇怕大将军知道了阻拦,在夜色掩映之下跑了。陈寻的大本营,潼城之内,也并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为是边城,守卫格外严密,戌亥之中,全城宵禁。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军士不受此限,其余之人,不论军民,若有违例,首犯四十军棍,再犯一百。这一百军棍下去,还能喘气的寥寥无几,也等同于死刑了。这样严厉的管控之下,还有人在暗夜中徐徐前行。不知该赞一声“胆大”,还是叹一句“不怕死”。
夜行人来到一家普通百姓的宅院前,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进去,转身关门插闩,像在自家一样随手为之。
这样的一间小院有四间正房,左右两厢各有两间。只有东数第二间还亮着,夜行人径直朝着亮光走去。走到门外,跪了下来:“蒙哥见过主人。”
第十一章 深夜探主
“进来吧。”回答他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蒙哥站起来走进去,圆形的小餐桌旁,她坐着,半个身子趴在圆桌上,似是等他等的百无聊赖,手里捏着根银色发簪,在蜡烛的芯上挑来拨去。
周围静静的,仿佛这个小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蒙哥知道,只要面前的小女人一声招呼,一息之间至少能有几十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依旧男装示人,却也不刻意掩饰,声音,肤色,甚至耳洞,一目了然。好像只是喜欢这样简洁的装扮。
第一次见她,就是这样。那时她还不似这样沉静,是个脾气暴躁被宠坏的孩子。骑着不怎么驯服的烈马,披挂着繁琐的甲胄,马背上的长刀简直比她的身高还长,一把弯弓还挽在手上。那时她居高临下,十几岁的姑娘豪气纵横,问他:“你要报仇吗?”
今天对拉勿黎说完那些话之后,他脑海里不停回想起这个片段。那时的他和拉勿黎好像啊,他坚定的选择了能给他帮助的那个人,哪怕堕入地狱。如今他已在地狱之中,却要再把拉勿黎拉进来。
蒙哥再次跪倒。
少女站起来,双手抱肩,动动脖子:“我等了你半个晚上,一来就给我脸色看?”
“不敢。”蒙哥低着头,身形却是不动。
“都说给她听了吧,她做出决定了吗?”
“我说了,她还没决定。”
“她会做出决定的,”少女轻笑,“就像你一样。”
不,不要跟我一样!蒙哥心里狂喊着,却知道,主人的猜测八成会成真。
少女复又坐下靠近烛台,跳动的烛火映入她大而亮的眼眸。她便是化名魏梁的大梁校尉,亦是乌云百骑神秘莫测的首领。
蒙哥在她面前,总感觉直不起脊梁,出不了大气。此时她又坐下,离他远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思虑,说道:“主人给出的方法,确实是唯一能帮助拉勿黎的,只是现在对她来说,只有大周是安全的,若要联合斡尔罕,必须要穿过整片草原。昆比拉达不会放过她的,整个草原随时都可能成为她的埋骨之地。往北,就是九死一生,她不一定那么傻。”
魏梁想了想:“确实很危险,起码要走上十来天呢。就她那几个护卫,确实走不到北边。不过,她可以找人帮忙啊。周军中的陈崇不是已经被她迷惑了吗?”
迷惑?这个词让蒙哥很不舒服:“不是迷惑周将,是那个周将自己愿意帮忙……”
“呵呵,你看,连你都忍不住要帮她说话。可见,对付男人,她确实有一套。”
蒙哥一噎,他不能再说了,再说,又成了她诋毁拉勿黎的证据。
“她确实漂亮啊,可惜我是女的,不然,我一定不舍的这样对她。”魏梁再看蒙哥一眼:“你喜欢她?”
“没有,只有同情。”蒙哥忙否认。
“喜欢她也没关系,你帮助我那么多,等她的使命结束了,我把她抢过来送给你,好不好?”
“不必!”蒙哥有些焦躁。
而他的一点一滴都在魏梁眼里,她不再说些闲话,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等她上了路,我就放你自由,你要去哪里?大梁,大周,还是待在草原?”
蒙哥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没脸待在草原。”
魏源走过来蹲下,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冷冷道:“你记住,死的人再多,也不是你我的错!错就错在那些人太贪心,要得到更多的地盘和利益!我,不过是让这一切发生的快一些罢了!”
蒙哥不语,他做过什么他知道,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魏源放开他,不能迫他太紧,徐徐道:“我们最多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你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你家族被屠,你要报仇,你错了吗?报仇自然要付出代价,错了吗?我呢,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我该怨谁?我该找谁报仇?”
她没说过她的事情,他只知道她的身份,其他的不需要多费心便能打听出来。蒙哥不知道说什么。
“你的仇报了,心结放下了,便有了多余的怜悯给其他人。可是我的仇还没报啊,拉勿黎的仇还没报啊,我们放不下啊。”
如果没有你,拉勿黎也不会有这样的灾难。蒙哥想着,这话没敢说出来。“您的仇报不了,迁怒整个草原民族就对吗?”
“不对啊,所以我正准备收手呢。”魏梁像个知错就该的好孩子,“再把最后这一件做完,你也走,我也走,都离开这让人又爱又恨的草原。”
蒙哥看着她。
魏源一本正经道:“我都十九岁了,不论在哪都算老姑娘了。你看,为了报仇,我把自己也耽误了。”
蒙哥想说,不论在哪,你都不愁嫁,谈何耽误?
魏源站起来,想在想什么事情,许久不曾出声。
“我离家那么久,都忘了家是什么样子了。”
蒙哥被这一句戳中心中最酸楚的一点,瞬间落下泪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
“你回去吧,当心夜巡的官兵。”
“是。”
蒙哥走后,一个黑衣人走进房中:“主子何必跟他说这么多,他不适合再帮我们,换个人不就好了?”
魏源笑着摇摇头:“郭大哥,其实我也厌倦了,真的。”看着门外什么也分不清的浓黑,“我也不知道回了京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陈崇的心情是急迫的,一路快马加鞭,跑了半夜又一天,天擦黑是赶到东占。一路没遇到什么人,略有些失望,但起码东占有一个他想要找的人,魏源次子魏达。
整个大梁北境军营,除了一个大将军魏源对周军不屑一顾,其他的,都是和颜悦色好生照顾的,包括魏达。
陈崇一进东占城门,看到他周将的服侍盔甲,城门官便热情的亲迎上来。近前细看还是熟人,还是官阶不低的熟人,城门官更高兴了,一面热情嘘寒问暖一面指使手下去通报守城将军石岚和副将军魏达。
东占虽小,却位于周梁和草原交汇之处,是商旅们的必经之地,城内有不少酒楼客栈。石岚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为陈崇接风毫不费力。一桌梁将热情陪酒,比在自己营地还热络。陈崇不拘泥,一桌人推杯换盏好不热络。众梁将也有数,意思到了就行,没有无节制的劝酒。一圈下来,陈崇只是略有醉意,头脑还清醒的很。想到还有要事,陈崇不敢敞开了喝,多吃菜,少喝酒。随口便道:“魏大将军治军有方,兄弟们个个英武。尤其那神出鬼没的乌云百骑,杀的马匪在草原上绝了迹,当真了不起!”
在场梁将神色诡异,石岚大笑一声道:“将军过奖,过奖了!”
陈崇道:“怎会,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我也是不久前才见识过一回,果然不同凡响!那风姿气度,定是万中选一的精兵!”
魏达哈哈一笑:“将军好眼光!说是万中选一也不为过。”
陈崇却惋惜道:“只是这样威风的一支队伍,只用来剿匪,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在场诸将神色各异,陈崇这话什么意思,暗示乌云百骑还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勾当吗?
石岚看看魏达,魏达赧笑:“不瞒陈将军,让他们剿匪还真不是目的。”
陈崇心中大喜,总算要说出点什么来了,就知道你们没那么好心,剿匪,把所有草原部落都灭了才合你们心意吧。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不过请陈将军不要笑话。”魏达抓抓头皮,“您也知道,我们遭过一次大劫,窝阔伦毁了我们许多城池,抢掠了数不尽的财富,我们很穷啊。”
陈崇奇道:“这么多年了,还没复原?”
石岚道:“百废待兴,谈何容易。我们北境驻军还算好的,起码温饱不成问题,但军饷就从没按时发放过。其他地方的兄弟,唉……”
魏达补充:“所以,大将军想了个办法,就是抢他们。抢平民没什么油水,又容易引发新的战乱,所以便专捡马贼抢。”
是这个原因?陈崇有些难以置信。
众将点点头,肯定魏达的话。有的说道:“从此之后,我们的军饷便基本没拖欠过,带兵也容易些。”有的道:“伙食上也好了。”还有的说:“乌云百骑骄横跋扈了些,大家也都理解,更是人人以进入乌云百骑为荣!”
“这样啊。”陈崇笑笑,“真是没想到。来,大家喝酒!”
“喝。”
估摸着众人差不多了,陈崇低头对身边的魏达道:“魏兄弟,问你点事,可否方便?”声音不大,但够让桌上其他人听到。
石岚会意,笑道:“军中还有事,就让副将军再陪陈将军喝两杯,咱们都回去办事儿吧!”众人纷纷起来告辞,不多时都走了个干净。
魏达年纪不大,长了张敦实的方脸,看上去憨头憨脑的显得年长些。痛快说道:“陈将军客气了,魏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崇嘿嘿一笑:“行,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可知安澜公主现在何处?”
“小公主?”魏达一呆,侧头想了想,“不知道啊,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憨憨一笑,“都有点想她了,呵呵。”
陈崇再问:“大将军那里呢,他总该知道吧!”
“那是当然,”魏达略带自豪,俯身低头,似是要偷摸告诉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我爹照看小公主比看我们兄弟上心。我爹那脖子,我们没上去过,那是小公主专属坐骑!”
呵呵呵,陈崇跟着笑两声,看来这儿子对老子还有点小意见。
魏达又道:“所以呢,小公主跟我爹也亲。出门在外,每换一个地方,定要来信交代一声,免得万一找不着我爹担心。”
“哦,”陈崇点头,神情有些失望,又不死心,继续问道,“最近一两年的行程,你都不知道吗,一个她走过的地方都不知道?”
魏达看着陈崇,小眼睛上下打量他:“将军问这干什么?”
陈崇作势左右看看:“不瞒兄弟,是有人托我打听。”
“谁?”
第十二章 艰难决定
“我姨丈,太傅纪涵。”
魏达把头扭到一边,不屑道:“关他什么事?”这一刻,他展露的是公主府对周人的态度,不是梁军对周军的态度。
陈崇忙拽住他的胳膊,让他看向自己:“怎么不关他的事,那是他的女儿啊!”
“谁说的?”魏达反问,“全天下都知道,安澜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过继给长公主的。长公主未曾婚配,跟你们纪太傅一点关系都没有!”
“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全天下都知道,那是你们皇上给公主盖脸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些局内人还不知道吗?”陈崇急道。
“我还真不知道,您纵使比我长上几岁,又能多知道多少?”魏达不客气道,“不过我记得,您算是纪夫人娘家人吧,就算纪夫人去世多年,您也不该帮着姨丈找什么子虚乌有的私生女吧?”
陈崇一拍桌子:“看吧,你承认了吧,安澜公主就是我姨丈和长公主的私生女!”
魏达站起来:“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那么想的!”
陈崇笑着拉他的胳膊,拽着他坐下:“兄弟,我真没恶意,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陈年旧事,对错咱就不论了。你看我姨丈啊,十几年来孤身一人,无妻无子,可怜不?他为什么这样虐待自己,还不是为了我姨母和你们长公主?不惑之年就半头白发,萎靡的像个八旬老翁。你说他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傍身,能这样吗?他再不对,毕竟也帮助过你们大梁复国,你忍心吗?”陈崇声情并茂,自己都感动了。
魏达不由也想到了长公主,身份贵重又如何,锦衣玉食又如何?看上去比自己母亲还显老态。
看魏达似有意动,陈崇趁热打铁:“你们不承认,也行。长公主不能出大梁,让安澜公主过来替她看看还不行吗?若不是出了岔子,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早成一对神仙眷侣了,哪像现在这样,跟传说中的牛郎织女似的……”
魏达若有所思看着他:“长公主和纪太傅是神仙眷侣,你姨母是什么?”
陈崇自打嘴巴,说多错多。
魏达笑吟吟看着他,等着他自圆其说。
陈崇心中气恼,这小子看着老实,原来这么不好对付:“姨丈身为男子,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学,娶两个女子有何不可?”
魏达笑吟吟不说话。
陈崇自说自话:“好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只要告诉我安澜公主在哪。她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大周,由她决定。”
魏达把头扭向一边不搭理他。
“你!”陈崇气结,眼珠一转,说道,“你是不知道吧,也对,为了安全,公主的行踪必然要保密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魏达笑了:“激将?”
陈崇绕到他面前,继续:“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呀,就在此处!”
魏达小眼睛光芒闪过,不语。
“我们在勃朗额的寿宴上见到一女子,她就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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