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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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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人不停劝他,就连扫地僧也冒出头凑了个热闹:“师叔放心,大长公主殿下是个讲理的,并不会因为此事便迁怒于我们。”

    又过了片刻,一僧终于缓过一口气,听了扫地僧的话后冷哼一声:“你太天真了,那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最了解,从来都有仇必报,你今日把她儿子的头发剃了,改天她就能将你身上的毛全部剃了!”

    扫地僧:“……师叔,出家人不打诳语。”

    一僧开始耍无赖,就差赖在地上打滚了:“我不管什么狂与不狂语的,你现在把那个剃了我徒孙头发的人找出来,等日后我也好将人直接交给小徒儿。”

    到时候小徒弟就算要生气,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扫地僧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见如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师叔,在心中默念着,这是他的亲师叔,亲师叔……

    念了好几遍,才将那股想要将他扔出去的想法抛开,压着脾气说道:“师叔,只是简单的剪了头发,泽清小施主并不是要遁入空门。”

    一僧摆摆手:“我知道,若我小徒孙想遁入空门,那咱们的山门就不是被人踏平那么简单了。”

    到时候寺中所有的僧人都要遭难。

    不说别的,就说银子方面的问题,要是小徒弟直接断了国寺的经济来源,那这里的所有和尚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他徒孙的头发剃了。

    当他再次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扫地僧难得的沉默了一瞬,几息功夫后,他才沉重地闭了闭眼,慢悠悠的开口,将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了一僧。

    “听清风和清然说,是泽清小施主自己要求无相亲自动手的。”

    无相,下一任寺主继承人,这段日子以来,一尘正想尽办法的培养他这个来之已晚的徒儿。

    而为了让无相尽快上手,一尘培养他的方法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改往日的温吞作风不说,还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如此一来,连无相也是说一不二的。

    原本咋咋呼呼,恨不得从扫地僧口中套出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好找上门与他大闹一场的一僧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喉咙哽了哽,说道:“是无相小师侄?”

    扫地僧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是无相小师弟。”

    “……”一僧在厢房内来回走了走。

    如果是无相小师侄亲自动的手,那么他就应该好好的想想了。

    得罪国寺的下一任饲主,他日后的生活也不会过得太安稳,毕竟他是打算以俗人的身份在国寺中蹭吃蹭住一辈子的。

    良久,他才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既然是无相小师侄亲自动手的,那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反正头发剃都已经剃了,总不可能再想办法将头发重新安上去吧?

    扫地僧狠狠的松了口气。

    躲在门外时刻注意香房内动静的清风,清然也松了口气。

    就连一直注意着一僧反应的安泽清也躲在角落中安了心。

    安泽清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时间还有些不熟悉这样的触感。

    剃光头其实也只是他一时兴起,忽然想看看自己光头是什么模样,然后他没想太多,又正巧遇上了每日诵佛读经的无相师叔,心思一动,便将师叔也一起坑了。

    走在寺庙中欣赏寺庙内紧张气氛的清然长舒一口气:“如果知道无相师叔的名号那么好用,咱们早就应该用他的名号来压制师叔祖。”

    也免得他们担惊受怕一整天,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将安泽青的光脑袋给隐藏起来。

    而清风就是另一副表现了,气定神闲的坐在石椅上望着安泽清,满脸的柔和:“这一次你可算将师叔坑了,日后你阿娘若是要找师叔的麻烦,你可得拦着些。”

    他听说大长公主的脾气不好,这些年来整个京都也无人敢招惹一二。

    安泽清有些尴尬,小小的人儿却已经知晓了承担责任,听了清风的话后,他严肃的点点头:“师兄放心,我阿娘最为讲道理了。”

    话已经说到这儿,安泽清又想起另外一回事,就连清然也有些好奇。

    “清风师兄,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京都一趟,你去那儿做什么?”

    国寺中人活动的区域很有限,他们一般最多便是在山脚的镇上随便逛上阵子,买生活必需品。

    至于天子脚下等地,他们更是从不踏足,虽不知为什么,可这就像是一种无形的规矩,约束了所有僧人的行为。

    清风站起身来,从假山群后拿出扫地的大扫把,一边动手清扫地上的落叶,一边还能与他二人谈笑自如:“去做了一些不怎么重要又必须要做的事情。”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他没说,清然和安泽清也没问,清然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小师弟是个黑透了的货色,他每做一件事都必有他自己的思想,自己过问的多了反会让人觉得心烦。

    而安泽清不问,是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该他现在的年龄知道。

第283章女姑娘

    一个小光头在国寺是多么正常的事,每天有无数个男人的脑袋从长发飘飘变成寸草不生,可若一个长公主之子突然成了光头,那就值得思量了。

    就连安泽清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最近在国寺中似乎变得越来越受欢迎,比如说去善堂打饭时,那里的善堂叔叔会特意为他多盛一点饭菜,比以前还要多。

    而他们看他的目光也越发温和,让他总有一种……他们在看同类的感觉。

    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事实正是那样。

    他不得不找到在国寺中唯一能与他交心的清然师兄,小大人似的用双手托着下巴,皱眉道:“清然师兄,最近我有点苦恼,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怪怪的?还总喜欢摸我的脑袋。”

    他不就是剃了个光头吗?等以后头发还会长出来的,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又会变成以往的那个安泽清。

    大家都是一样的光头,为什么要用那种发光的眼神把他盯着?

    更严重的是就连来寺庙里上香的香客们都喜欢半路把他截住,然后摸一摸他的脑袋。

    而那些香客里女香客居多。

    就像皇伯父后宫中的妃子看他的眼神。

    如狼似虎,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清然摸了摸脑袋,然后比对两人光头的感觉,摸着确实是小师弟的更舒服。

    为了摆出属于师兄的威严,清然收回手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淡笑道:“师兄给你做个比喻,有一只庞大的老虎,百兽之王被关在铁笼里,并且有人拔掉了它的牙齿和利爪,你认为会不会有人打着胆子在老虎头上拔毛?”

    没了利齿和利爪,哪怕是百兽之王,攻击性也会减少一大半。

    安泽清诚恳点头:“一定会有。”

    因为就连他自己听了也不由得有点心动。

    因为在百兽之王全胜的时候,人们就恨不得能在它身上拔毛,更别说是在它受伤的时候趁虎之危了。

    能亲手从百兽之王身上拔下一根虎毛,对于普通人来讲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

    清然点点头,咧开嘴朝他笑了笑,肯定的说道:“就是因为你太好相处了,没有攻击性,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摸你的脑袋,只要你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安泽清了解了点头。

    他相信清然然师兄的话,因为这位师兄是整个寺庙里最聪明的那一个。

    平常的时候鬼主意就多得很。

    所以当第二天寺庙中一大早上陆陆续续的来了香客之后,他整个人板起了一张脸,立在大殿门口,和众位师兄一起诵经祈福,努力建立起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只有这样,他的光头才能逃过一劫。

    当然那只是他的想象而已,而事实上是……

    一群女香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越过了千层台阶,每个人几乎都微微的喘着气,正在寺庙中的大树底下纳凉,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帕子扇风,时不时的擦一擦额上冒出的汗珠。

    而她们的目光很快被大殿门口的某个人吸引了,众位娇客们围在一起,声音极小,叽叽喳喳的讨论在一群大和尚里‘滥竽充数’的小和尚。

    诵经的同时,安泽清已经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好几次围在香樟树下的那群女香客,见她们并没有像往常那些人一样饿狼扑食的朝他扑过来,他终于坚定的相信了清然的话。

    果然只要他严肃一点,那些女香客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坚定的太早。

    当他诵完经以后,和扫地僧师叔一起打算寺庙中的落叶时,那群香客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整个人都围了起来,而扫地僧师叔则事不关己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绕到另一边去继续打扫。

    “这小和尚好可爱!”

    “我从未见过这么标志的小和尚,他要是不出家,日后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姑娘啊。”

    “小可怜见的,这要是我儿子,我铁定将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别说让他出家了,要是将他养大了,那就是一家有儿万家求。”

    眼见她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甚至已经伸手捏着他的脸颊,半点也没有过问他的意思,安泽清囧了囧,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嘟嘟的将她们看着。

    “别捏我的脸了,男女授受不亲,佛家之地,女施主们请自重!”

    他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不客气的躲过正伸向他脑袋的手,好几种香气萦绕在他鼻尖,那股复杂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然而他的声音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并且他的态度使得女香客们越发热情高涨,个个嘴里惊叹着他的可爱,声音一波高过一波,他自己微小的声音很快在她们源源不断的议论声中被淹没。

    安泽清悲愤的挣扎着,仍旧没能挣脱,只能心里怒叹清然师兄误人子弟!

    谁说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就能阻止别人的魔爪了?

    他都已经这么凶狠了,怎么这些姑娘还不愿意放过他?难道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奔放不讲理的吗?

    等姑娘们终于将安泽清揉虐完了,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属于她们的痕迹,她们这才心满意足的前往佛厅。

    将旁边不远处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扫地僧,见她们都散开了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手上依旧拿着那把大扫帚,望着安泽清脸上的那些痕迹,一时间竟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又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不妥,他连忙摆正脸色,做出一副慈悲的模样。

    安泽卿看着高了自己很多的扫地僧,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委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师叔,一只手捂着痕迹最多的左半边脸,张了张嘴说道:“师叔,佛祖可曾教过你要见死不救?”

    扫地僧慈悲平静的道:“佛祖曾言,不度不可度之人。”

    “师叔都还没府我,怎就知道我不可度?”安泽清十分不满,师叔明明是看那些女施主太不好讲理,所以才故意置身事外。

    但是把他留给那些女施主磋磨,师叔心里真的过意的去吗?

    扫地僧故作听不懂,一阵风吹来,他抬头望向树叶簌簌落下的那一方,感慨道:“今日风大,落叶有些多,我得再去打扫打扫,免得扰了香客们的出行。”

    安泽清脸色铁青的望着扫地僧离开的方向,半响终于从纠结中走出来。

    师叔本就是一个和尚,要让他去和那么多女施主讲道理的话,委实有些说不过去,那么师叔撇下他一人,应该可以理解吧?

    半个时辰过后,当再次看见安泽清顶着一脸红艳艳的唇膏回来时,脸上不由得出现一抹悲从中来的神情,他手指快速的转着佛珠,暗道了几声阿弥陀佛:“小师弟,现在的女人都是些母老虎,你日后碰见他们还是绕着走罢了。”

    太恐怖了,简直太恐怖。

    他都想象不出来,小师弟当时被那么多人围着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要换做是他的话,恐怕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作为佛家中人,绝不能与一群姑娘家有这等接触。

    安泽清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红印子,抿了抿唇极为苦恼:“若是躲不开,我又该怎么办?”

    就像今天一样,那么多人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就算想躲也没地方躲。

    他又将扫地僧的举动一字不差的说给清然听刚刚说完,一抬头便看见这位师兄一副忍笑忍的很难过的表情。

    他纳了闷,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顶着一张大花脸问道:“师兄,你在笑什么?”

    只要一看到安泽清的脸,清然就能联想到当时师父的表情,他越想忍笑就越忍不住,最后干脆放声大笑:“师父这人最讨厌的便是麻烦,他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扫地僧,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在整个国寺中威严吓人,平时遇上他的小和尚们都会不由自主的战战兢兢,但是最能克他的就是女儿家们的叽叽喳喳。

    佛家最讲究的是耐性,只可惜师父最缺的就是耐心。

    他又道:“到时候你若是再遇上这种情况,尽管大声向师父求救,他这个人最爱面子,你若是指名道姓的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会不管你的。”

    当然,若是泽清师弟一直顾及面子,不愿意开口呼喊的话,那么师父当然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并且还会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毕竟,谁也不知道得罪了那些女香客们会导致什么后果,到时候那些女香客要是指名道姓的在国寺要找师父的麻烦的话。

    安泽清叹了一口气,而清然也很快被其余和尚喊走,他们国寺中最近有要事要做。

    不一会时间,亭中只剩下安泽清一人。

    他低头,正准备再叹一声,一低头,却见石桌上放着一块干干净净的帕子。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离开的清然却又重新拐了回来,半个身子藏在石山后面,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小师弟,虽然你顶着一张花脸也挺好看的,但是在一群大和尚们的居住之地,咱们还是注意些。”

第284章杜子衡

    安泽清木着脸,毫不犹豫的抓起掉在石桌上的枯树枝朝着那个方向扔过去。

    哎呦一声叫唤,清然侧身一躲,脚底抹油溜了。

    偌大的国寺中,在绿树环绕之中,一阵风抚过页面,还能发出极为悦耳的声音。

    有人踩过枯叶,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了一路,树上被风吹下的绿叶子忽的落在一个光头上,然后被一只手安安稳稳的拿了下来,送到树下用土埋着。

    水潭很浅,就算以安泽清的身高,也才到他的胸部,而水潭中的水是活水,山间有一深水井,这里的水都是从井里面引过来的,水质甘甜清冽,可见人影。

    当透过清澈的水在水中看着满脸狼狈的自己,安泽清脸上的表情更加苦逼了,泄愤似的用手中的帕子在脸上擦了又擦,原本只是一个唇印,被他硬生生的擦红了一片皮肤。

    当一张脸被他洗干净时,整张脸都跟猴屁股似的,白里透红,看着十分可人。

    而他也不敢再轻易的触摸自己的脸,生怕触摸痛了某个地方。

    他保证,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随便让那些姑娘家捏他的脸了,因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

    若说那些姑娘家,捏他脸也就算了,还要个个对他伸出魔爪,在他脸上留下这种东西。

    俗话说的好,男女七岁不同席。

    他虽还没有满七岁,但实在是个小男子汉,若是让京都的人知道他被一群姑娘家这么欺负,他属于大长公主殿下之子的威严何在?

    丢了阿良的脸不说,还让阿爹都脸上无光。

    但唯一能庆幸的是,幸好他现在是个光头,就算有人看他眼熟,也不会往京都大长公主之子的方向去想。

    毕竟,谁都不敢相信堂堂的长公主之子会剃了头发在一群和尚堆里混迹。

    安泽清一直在后怕,却没注意在他头顶上的这棵大树上,有一道好奇的目光紧紧粘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动作从始至终看了个明白。

    包括最开始他脸上的那些唇印。

    安泽清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默默的将手探进水潭中,想将染了红色痕迹的帕子洗干净,然后好还给清然师兄。

    虽然清然师兄的幸灾乐祸实在很可恶,但阿娘教会他很多道理,他从不占自己人的小便宜,这张手帕虽看起来不怎么值钱,可或许是清然师兄唯一一张干净的手帕了。

    而干净自然会有干净的道理。

    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所爱。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水潭中的某个影子时,他清洗手帕的动作一顿,目光不由得变得奇怪了起来。

    杜子衡饶有兴趣的盯着在水旁洗脸的小子,她自认为已经躲的很严实,整个身体躲在茂密的树叶后面,没人能发现她的踪影。

    但是她却不知道,通过水的倒影作用,安泽清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头一次看见长得这么标致的小娃娃,比家里面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弟看多了。

    她看的高兴,却没注意到她视线中的那个人在水塘边捡了一块石头,朝自己的方向扔了过来。

    “哎呦!”一声惨叫,杜子衡狼狈的从藏身的地方现出身形,紧急之中来不及多想,立刻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树枝,缓冲下坠的冲力。

    即便这样,等摔到地上时,她仍旧觉得背部很疼。

    虽然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中,可莫名其妙的被人当鸟儿从天上打下来,不管是谁心中都不会太舒服,更何况杜子恒从小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的,几乎属于小霸王一类,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挑衅。

    “你这小和尚怎么这样无理,居然用小石子将我从树上打了下来,我要是真正摔下来了,你身上可得担上一条人命!”杜子恒一手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一脸愤恨的朝着安泽清吼了两声,声音中满是懊恼。

    那么高的一棵树,要不是她反应敏捷,随手抓了点树枝缓冲冲击力,可能现在都直接摔晕了。

    只是等那一阵疼过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抓树枝的那只手似乎疼得比较厉害,她伸手往前一看,手掌心居然都破了皮,有鲜红的血液溢了几丝出来。

    她看着脸色一白,差点直接翻了白眼。

    安泽清十分稳得住,哪怕自己先动手伤人,可脸上半点愧疚也无,反而转过身冷冷的望着她,冷冰冰的眼神和安逸臣如出一辙:“施主莫不是想要和人先告状,先藏身在暗处偷窥于我不说,我使计让施主现出身形,施主还要倒打一耙。”

    提到偷窥件事,杜子恒有一瞬间的心虚,下意识撇开视线摸了摸鼻头,底气不足的说道:“你又不是姑娘,我多看两眼怎么了?又不会掉你一块肉。”

    好吧,被美人迷了眼,差点丧失理智的人是她。

    可她从前也干过不少的这种事情,可她也是极有责任心的,什么后果也没惹出来,只不过那些时候都没被现场抓包。

    这时候突然间被别人抓了出来,她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总不可能搬出自己身后面的长辈,让他们为自己处理如此细小的事情吧?那也太丢脸了!这件事要是传入族宗,她该怎么在族中的兄弟姐妹面前立威?

    “小施主,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藏身在我们寺庙的树上也就罢了,还偷听偷看,实属不应该,你应该对我道歉。”

    安泽清一本正经的说道,可就是由于他太认真了,所以杜子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平时与自己的兄弟姐妹希望换了,只把他的严肃当作难为情,还哥俩好的攀着他的肩膀,吊儿郎当自来熟的说道:“说道歉的就太疏远了,小和尚你放心,我看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太俊了,对你没有别的想法。”

    想她杜子衡,在家中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从未有人敢让她开口道歉,而现在以来遇上了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小和尚,那小和尚一开口说的便是她不爱听的话。

    安泽清并不喜欢陌生人碰他,见杜子衡挽着自己的肩膀,他别扭的扭了两下,居然没从他手里挣脱。

    他有些惊讶,也不知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浑身的力气大得惊人。

    感觉到安泽清的挣扎,杜子衡嘿嘿的笑了两声,笑声听起来很猥琐,在他耳边一边磨牙一边说道:“小和尚,我告诉你,我天生神力,你跟我比力气是比不过我的。你要是再跟我生气或向你的长辈告状,说我偷窥你的话,我就告诉他们,你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安泽清剧烈挣扎的动作猛的顿住,原本气势汹汹的怒气也在听了她这话后消失殆尽,只微微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姑娘?”

    杜子衡大方的拍了拍还未发育的胸口,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如假包换,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验货!”

    安泽清:“……”

    他从小受的教育跟今天遇到的事情完全成反比,阿娘和阿爹一直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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