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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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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出来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安逸臣微微颔首,也不和她客气,抬脚便进了门。
不知是谁在门里犹豫了那么久,差点就将他放在门外不管,现下倒是担心他会不会冷了。
黎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只落下了半步:“大哥哥,你刚从主院回来吗?”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听到了他进府的消息,而能让他耽搁半个时辰之久的,也只有主院别无他处了。
“嗯。”
顺便洗去风尘,洗去外面缠身的煞气,才来看她。
黎礼放了心,一旦不那么担心警惕了,她就开始模仿黎宁的样子啰里啰嗦:“那就好,大哥哥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干娘有多担心,因你不告而别,她难过了许久,最后还是干爹有办法劝着她才好些。可她还是十天半个月的就会给你准备各种东西,然后托人给你送过去,就是担心你在蔚州太苦……”
在她滔滔不绝时,黎礼根本没有发现,原本在她前面半步的安逸臣忽然放慢了步调,直到两人并肩而行。
他的目光先是放在那张不停张合的唇上,后又落在她故意梳斜了些的发髻上,眸光骤然间沉淀,转瞬又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时候回来的?”安逸臣淡声问。
黎礼早已做好了准备,本以为他只是随便看看,会安静的什么也不说,结果却听见了这个问题。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打量着他的表情,黎礼手指不安的掐住衣袖,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半个月前。”
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似乎三年的分别早已将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胆量消耗殆尽。
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习惯了小心翼翼。
安逸臣低垂着眼睛看她的头顶,目光沉着,眼底深处似乎有一抹恼怒划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低着头,是当我为会吃人的洪水猛兽,还是会害人的万恶之徒?”
随着他的话,黎礼立马抬起头,只是依旧不看她,白白嫩嫩的脸蛋撞入他的瞳孔:“没有,大哥哥误会了。”
明显的口不对心,大冷天的,黎礼的手心竟然渗出了汗。
看着她心虚的模样,安逸臣勾着唇,从唇角溢出几个字:“小骗子!”
又在说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
安逸臣看着她,看了很久,没有错过她眼神的游移不定,看天看地,似乎就是不敢看他。
明明他走之前还是好好的,一回来,结果变成了这样。
他叹了口气,问道:“怎么,真的不想我?”
黎礼的表情瞬间不知该如何形容,想回答又不知说什么,她总不能肉麻兮兮的说想吧,上辈子他们是夫妻时她都没有说过,更何况是这辈子。
安逸臣没有逼她回答,只是淡淡的转过身。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本来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练练胆子,回来时也好看见个不一样的她,结果没想到还是这样。
一点长进都没有,好似只要他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上一些,便能瞬间吓的她噤若寒蝉。
安逸臣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如三年前他还未离开时的亲密。
他总是这样,不会管她要或不要。
而她在他的面前,似乎永远也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不必白费功夫在我面前说谎,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
他不知在别人面前时,黎礼的谎言能否骗得了别人。
但是他知道,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她的谎言永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识破她,或许是他的一种本能,也或许是从上辈子开始,他早已看透她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们互相了解,可是互相却又强势,谁也不能后退一步,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瞧一瞧两人的位置。
好似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已经放下了,黎礼虽不知道为何安逸臣会变成如此模样,但心里到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畏惧。
她很放心。
既然安逸臣有上辈子的记忆,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他的心里,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能残害手足,在这样的印象之下,安逸臣居然还能迫使自己靠近他。
既然他知道,她骗也无用,便勿怪她露出本性。
“我不管你以往如何对待外人,可在我面前,你只能保持信任,容不得半分半毫欺骗。”
这话说的强势,一点也没给黎礼选择的机会,这便是安逸臣的本性。
他的世界里,被他认定了的东西,就绝不能隐瞒他。
黎礼忽而掀开眼皮看他,捕捉到安逸臣眼底一闪即逝的温柔,即使很快恢复正常,眼底什么也没有,可她很确信自己没眼花。
缓缓吐出一口气,黎礼知道自己已无选择的余地,既然安逸臣已经能够接受,那么不管他做什么,他都别妄想要改变。
“是,黎礼明白了,日后在大哥哥面前,绝不会用谎言搪塞你。”
她愿意说真话,只看他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了。
乖巧柔顺的许诺,让安逸臣脸色更加柔和了,他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
还是这辈子的她可爱,懂得顺势而为,懂得向他低头,懂得各自后退一步。
礼院中,下人们早已各自退去,有的守在院门口,有的低着头对院里的事恍若不知。
仿佛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黎礼规规矩矩的坐在安逸臣对面,神色相较于刚开始的僵硬也柔和了许多,至少每一次不经意抬头时,眼底已没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惧怕。
有时候还会不自觉的露出浅笑。
她笑的时候脸颊两边有浅浅的酒窝。
安逸尘对此很满意,一满意,便忍不住的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你今日的衣裳,很漂亮,若是喜欢,日后我便让人多给你做几件。”
在他眼里,或许自己的态度并不为奇,毕竟他也不是个随时随地会无缘无故发火的暴君,在自家人面前,他乐意装的柔和。
而在她面前,他不用装。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早已习惯了她如男儿般强硬的态度,这辈子忽而看到她对自己低头,心底不自觉的溢出了几丝喜悦。
黎礼仿佛见了鬼,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惊讶,似是不相信安逸臣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她这么好。
但她还是半点也没犹豫的拒绝了:“不用了大哥哥,我的衣服够穿,而且我现在正在长身体,你就算是给我多置办几身衣裳,过段时间也不合身了。”
她这话说的不作假,毕竟这身衣裳也是前不久才置办好的衣服,可今时今日再穿在身上,她就略有紧绷的感觉。
特别是胸口的位置,差点将她勒的喘不过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回来,恐怕锦衣流裳就会永远的压在箱底不见天日。
想到这事,黎礼也稍微苦恼了一番。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然会想起了穿锦衣流裳,这衣服虽看着飘逸美丽,可穿起来极为复杂,行动也不方便。
安逸臣瞥了她一眼,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自顾自的说道:“改日我让人来为你量尺寸,你把时间腾出来。”
“可是穿不了多久……”
“我的俸禄,每月足够给你做几身衣裳。”
潜意思就是,他有钱。
这仿佛暴发户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礼满头黑线,一句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到底是没敢吐出一个字。
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他想对人好的时候,会用他自认为很好的方式,不会顾及人家的感受。
出于礼貌,黎礼没有第二次拒绝,而是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谢谢大哥哥。”
脸上笑嘻嘻,心里愁的一批。
他没说到底是要选哪天的时间量尺寸,是不是说明,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在没人来为她量尺寸做衣服之前,她就不能有自己私人的活动了?
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中未完成的棋局,安逸臣的目光忽然停在上面。
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黎礼心里才暗道一声糟了,刚刚开门开的急,她竟忘了将残局收拾起来。
等她想方设法的思考该怎么挽救时,安逸臣早已站了起来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眉头轻皱,似乎是在仔细打量棋局上的走势。
“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在黎礼犹豫之时,她听见安逸臣的问话,也不敢耽搁,细细的说道:“在别院里,我嫌日子无聊,便给自己多找了些事做,照着棋谱上自己跟自己下,不过棋局是最深奥,我至今没弄懂的东西。”
说到这话时,她脸上似乎浮现了一抹懊恼和不好意思,仿佛对自己至今弄不懂下棋而感到羞愧。
“你是黑子还是白子?”
安逸臣问这话时稍有犹疑,实在不能怪他如此不确定,只因这残局之上,白子被打的一溃再溃,各种一言难尽,但是黑子势如破竹,大有直取腹地之意。
057收拾残局
上辈子他并不了解她,连她碰没碰过棋盘都不知道,是也不知黎礼到底是其中高手,还是毁棋之手。
“……白子。”黎礼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大有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意思。
她容易吗?
为了好好下一盘棋,没日没夜的研究各种资料,结过研究过来研究过去,还是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
偏偏还被他看见了。
突然想死,怎么办?
安逸尘眼角余光看到她如此模样,便也没有再怀疑,只是坐在了白子一方,向黎礼伸了伸手,示意让她也坐下,两人各自手执一棋,一黑一白,分别显明。
见他没有再问,黎礼便知道暂时算是瞒过去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心中暗叹,幸好她没轻易让姑姑跟着回来,否则现在应该已经在他面前暴露了吧。
“白子已被逼到死角,它本已无突破的可能,但是黑子大意了,你可以从这儿突破,毁了它的包围之势。”
一边说,安逸臣手中的白子一边落在了棋盘上的缺口,成功的将黑子快要形成的包围圈突破。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用这残局,与黎礼对弈一番。
即使他的处境已不能用危险来比喻,可他面上依旧不紧不慢,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输。
或许他从来也没想过输赢的问题。
该黎礼落子了,她看不太懂,又怕他等着急,只能慌不择路的放在她认为还不错的地点上。
眼睁睁的看见黎礼将子落在那个地方,安逸臣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我可以给你三次悔棋的机会。”
这句话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显然就是直白的在告诉黎礼,她所走的位置很不好。
黎礼没有犹豫,坚定的摇了摇头:“士可杀不可辱,我绝对不会悔棋的!”
她这个人虽然没有棋艺,但棋品很好,根本不需要让别人故意相让。
而且这一局本就对他不公平,要是她还贪心悔棋,也太不知趣了。
生怕安逸臣因顾及自己而手下留情,黎礼又道:“大哥哥,你千万不要放水,不然就不好玩儿了。”
见她语气诚恳,又一本正经,安逸臣再没有丝毫犹豫,三下两下的扭转了局面。
原本是白子不堪一击,在经过他手之后,黑子一方永无翻身之地。
直到最后一子落下,棋局宣告结束,黑子胜出。
“下棋不适合你,或许你能重新找一个东西打发时间。”安逸臣说的委婉。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黎礼故意藏拙,所以后面一步接一步将她逼到死角,可是却没想到,这人哪里是在隐藏实力,她根本就是对这东西,一窍不通。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极度工于心计的女人在这方面竟然如白纸一般。
黎礼至今不敢相信,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甚至有些失态的紧盯棋盘。
安逸臣还以为是自己打击到了她,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只见她忽然睁大了眼睛,神情略显兴奋的喊道:“原来下棋这么有意思!”
她看懂了。
原本她是有机会能赢的,甚至被唾手可得的胜利迷晕了脑袋,可是后来白子弃车保帅,硬生生的糊住了她的思考。
这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意思?
安逸臣抿唇不语,忽然淡淡笑开。
“你若是喜欢,恰好听书阁有几本我曾收藏的棋谱,等会儿晚饭后你随我去拿。”
他不在意她的棋艺有多差,也不讽刺她口中的有意思,甚至只字不提刚才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平静的跟她说,他那里有棋谱,她可以去拿。
“这不好吧……”黎礼难得的扭捏,她的技术自己闹闹也就够了,要是用棋局大家的棋谱来教育,也太夸张了些。
“很好,放听书阁着也是放着,放你这儿也是放着。”
“那…”黎礼心里笑开了花,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安逸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哥哥,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好了。”
安逸臣被她看的心中一慌,唔了一声,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茶,借以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
恰好这时,也有下人进来,黎礼亲自动手增添炭火,又一次搅乱了他的思绪。
“够了。”安逸臣忽然开口打断了黎礼的动作,面对她懵懂的眼神,他竟有些不敢看她,只得微微偏离了与她的对视:“不必添太多,我……有些热。”
“哦,好吧。”黎礼放下碳夹,差人将剩余的拿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天寒地冻的为什么会让他感到热,可她至少也知习武之人体质极好,比较抗寒,当然,也许是因为安逸臣刚从蔚州回来的缘故。
两人并没能在礼院待太久,很快安嬷嬷便来请他们过去,说是安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路面又滑,茶香一只手持灯笼,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黎礼,生怕她不小心摔着。
黎礼习惯了,仍有茶香扶着她。
安逸臣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握住了她的小手,只朝着茶香道:“你在前方好好带路。”
茶香不敢反驳,只得担忧的看了一眼明显抗拒的五姑娘,内心叹了口气,便只能乖乖的向前多走了一步,硬着头皮带路去了。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直到这时安逸臣才缓过神,试探性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借着微弱的灯光,黎礼模模糊糊的抓住了他:“大哥哥,你别拿手在我眼前乱晃。”
“你眼睛怎么了?”安逸臣只觉得喉咙干涩,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干哑的。
黎礼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很不在意的解释道:“夜盲而已,晚上没灯的时候看不清东西。”
她很清楚自己是缺了维生素A,但是三言两语又不能解释清楚维生素A是什么东西,只能简化了暂时的症状。
安逸臣很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走在正院门前,在大量的灯光下,黎礼终于能看清楚东西后,他又突然问:“怎么治?”
本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一茬儿了,结果没想到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黎礼想了想,便道:“多吃猪肝,鸡蛋,鱼,新鲜蔬菜吧。”
安逸臣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记没记住。
至于黎礼,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这不是大病,她的夜盲也不严重,只要稍微注意注意,很快便能恢复正常。
但是这里又没有像鱼肝油之类的东西,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从饮食上摄取。
只是黎礼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因为今天晚上她混不在意的一句话,硬生生的让她在几年内每天重复吃了这几样饮食,直到最后快吃吐后,安逸臣才勉强放过了她。
正院灯火通明,一切在黎礼眼中都很清晰,走廊上更是五步一盏灯,仿佛要枯败的正院在安逸臣回来还没有半天后恢复了生气,被安夫人毫不费力的改造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只有一桌子,安家一大家子人因为安逸臣的归来而上了桌。
其中包括本没有资格,不该上席的雪姨娘。
“大哥,你多吃一点,母亲这儿的鲍菇味道鲜美,个大肉多不说,味道也极为香甜,入口即化,是母亲特意让人从山上采来的。”
安然声音轻柔,听着便让人觉得舒心。
她经常在正院用饭,自然知道桌子这些菜的特色,此时突然开口也不让人感觉突兀。
安太傅眼中也多了一抹笑意:“是啊,你母亲为了这个,每天都要亲自盯着进度,早在你回来前两天便准备好了,你要是不多吃一点,却是对不起你母亲的心意了。”
恰好这时,黎礼拿着公筷夹了一筷子的鲍菇正准备大快朵颐时,凭空出现一只大掌握着她的手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儿。
鲍菇落在安逸臣的碗中。
“既然母亲费心准备,自然是极好的东西。”安逸臣眼角带笑,不动声色的瞥了黎礼一眼,面色恢复清冷,眼中似乎又有一丝戏弄之意的道:“多谢五妹妹。”
谢她?那明明就是他故意虎口夺食的好不好!
她真的是打算自己吃的啊。
黎礼纠结的皱眉,又不敢声张,只得勉强的笑了笑,牙酸的说了句不用谢,心里差点将安逸臣骂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敢立刻去夹第二筷子,只得咬着牙,眼巴巴的看着鲍菇的方向,内心哀叹不已。
就在她心酸的不能自已的时候,碗中却多了鲍菇的存在。
顺着那只手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安逸臣平静的表情,仿佛很嫌弃她的意思:“君子不夺人所好,五妹妹也快吃。”
徐娇看的极为惊讶,也不知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转了性子。
她要是没记错,这个儿子从小不喜有人动他东西,更别说是吃别人夹的菜了。
可是,他居然就这么面不改色的吃了黎礼的那一筷子,更重要的是,他还给黎礼夹菜。
安德气的不行,桌上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关系,明明她也是安家的一员,但是大哥进门开始,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058云绸阁
就连一向没有存在感的二姐都得了他的一句问候!
因着心里不舒服,安德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酸酸涩涩的任是谁听了也不舒服:“就是,想必大哥在蔚州一定没机会吃这种好东西,现在是应该要多吃一些,不然要是又走了,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安太傅皱了皱眉,徐娇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就连黎礼也止不住的诧异,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今天安德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在这种场合光明正大的挤兑安逸臣,她难道是闲最近的日子太安逸?
还是说她以为干娘会因为安逸臣的回来而退让?
安然心中一凛,第一次失态的在桌下用手用力的捏了安德一下,见她不安分还准备说话,立刻用眼神警告她。
这是安德第一次见安然如此慑人的目光,吓得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桌子上热闹的气氛也因为安德一句有心的话而慢慢冷了下来。
只有安逸臣像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有闲工夫为黎礼的碗中添菜。
安然低垂着眼眸笑了笑:“大哥胸怀天下,是大丈夫,有大作为,在军中定是辛苦,三妹年纪小自然不知道,从军之人又哪里有闲工夫在口腹之欲上费时间。”
黎礼撇了撇嘴,不愧是干娘一手教出来的人,三言两语便解除了安德身上的危机。
先是夸赞安逸臣的胸怀,又是说安德年纪小,既让人找不出错处,又隐晦的提醒安逸臣不该记仇。
要说安德的幸运之处,肯定是有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亲姐姐了。
黎礼转而看向雪姨娘,想看看她的反应,可是谁知人家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的打算。
只见她身穿翡翠烟罗绮云裙,头上只插着一根软银制的玉簪,低着头,细心的化了妆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仿佛没有听见桌子上的动静。
装聋作哑,装傻卖傻。
说的就是现在的雪姨娘。
看来,近日即将选秀的消息确实让雪姨娘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黎礼目光沉了沉,正在思考应对之策时,安逸臣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她,提醒似的用手指敲了敲她的手背,对她做了口型。
不要冲动。
本能的转向四周,几个伺候他们用膳的丫鬟仆人已经低下了头,自然没人看见安逸臣不合礼数的举动。
黎礼这才放了心,恼羞成怒的收回了手,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做出了对他爱答不理的模样。
黎礼心中一跳,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刚才安逸臣看穿了她的打算,或许是猜到了她要对付雪姨娘了。
不过猜到也没关系,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干娘,只要她不过分,想必他也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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