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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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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天真的看着他,问道:“大哥哥,这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许久未曾与你探讨棋局,今天刚好有时间便过来了。”安逸臣的声音停了停,看着她懵懂的眼神,好一会儿才又说:“你如果还是困,可以再睡一炷香。”

    他不能让她睡得太久,现在正处午时,若是睡得太久,晚上便睡不着了。

    说话的时候,安逸臣的眼神还不受控制的往你身上瞟,明明裹着被子什么也看不见,还是个豆芽菜的身材,可他这时候,仿佛已经能想象到,两年后的她到底是何等前凸后翘。

    天生的尤物一个。

    黎礼默默的裹紧小被子,面上却一如往昔的糊涂,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已经睡够了。大哥哥,你到屏风外面等我一会儿,等我将外衣穿好了,便起来受教。”

    她很是不明白,上辈子她的身材如此好都没能赢得安逸臣多费些目光在她身上。

    而这辈子……连她本人都有些不忍直视,但他竟然有了兴趣。

    安逸臣走出房门。

    黎礼木着脸,僵硬的将外衣重新套回身上,她对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不好下评判了。

    毕竟她也分不清是好是坏。

    与以往一样,在下棋这件事情上,黎礼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在又一次被安逸臣欺压损兵折将后,她终于耐不住了,耍小性子一样的将手上的棋子扔在一旁,嘟着嘴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大哥哥这么厉害,就算是继续玩儿个百八十把,我都赢不了一局。”

    让五颗子也好,十颗也罢,反正她已经认清楚了棋局。

    而想到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更是扰乱了她的心思,别说下棋了,只要看着他的脸,她便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纠结之中。

    安逸臣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略微一思索之后,放在了手中的棋子,问她:“怎么了?午睡起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的,可是做噩梦了?”

    黎礼点点头,顺着杆子往上爬,半点也没有矜持的意思,很是委屈的说道:“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不止是噩梦,是她上辈子发生的一切,如走马观花一般又在她脑海中回放了一次。

    她不该陷入那么尴尬的境地,更不想一辈子与面前的人相敬如宾。

    她只是想好好的护着安家,让安家永永远远的屹立在乱世之中,永不倒而已。

    但她一介女流,黎礼从来都知道,在乱世里她所能玩弄的也只是自己的那几个小把戏,上不得大台面。

    但现在,这种被人玩弄在手心里的感觉并不好。

    他胸有成竹,而她……心中无数。

    他是上辈子的他,她也是上辈子的她。

    如此一来,她并不占任何优势。

    安逸臣思索了一番:“可能将你的噩梦与我说一番?”

    黎礼深吸一口气,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她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很久以后,她才眼神怪异的盯着安逸臣说道:“可以,我梦到我十六岁嫁给大哥哥了,但是大哥哥不怎么喜欢我……时常冷落我,连话也不肯跟我多说…噩梦很可怕…”

    冷落是真,但不是冷落那么简单。

    那时候她名义上是他的妻,可实际上,两人从不同榻而眠。

    时间忽然静止,阁楼小间中,已经打开的窗户吹了一阵冷风进来,黎礼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肩膀,苦着脸低着头,半天也不敢也抬头看安逸臣的表情。

    他如果猜到了她也是上辈子的人怎么办,会不会再一次疏远她,她又得重复一遍上辈子枯燥乏味的生活?

    可若是他认为是她不知羞,没有规矩,大人们只是稍微提了他们婚约的事情,而她就已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直到这时,她才有些头疼,忽然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黎礼出神的时候,有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上,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梦都是反的,你做的那场梦,确实很可怕,可是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你我既然有婚约在身,只要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我就会一直对你好。”

    他能不重复上辈子的一切,可他却给了她附加条件。

    只有她一直像现在这样,他才能一直对她好。

    安逸臣的声音很沉很轻,仿佛是在对她承诺,永远也不会似上辈子那般冷落她。

    黎礼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可不管怎么样,此时的她,只需要抬头,对她扬起微笑便可以,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她插手。

    这一次他没有在礼院呆太久,正院那边传来了话,他听从安太傅的命令一起进了一趟宫,听说百安王也抽了空拜见皇帝去了。

    黎宁从花台旁窜出来,理了理衣服,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回了礼院,一进门,便激动的扶住黎礼的双肩:“你姑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安家大公子有婚约了!?”

    挣脱黎宁的控制,黎礼幽幽的吐出了口气:“这是我的事,你激动什么,又不是你要嫁进安家。”

    黎宁很不满:“我怎么不能激动了,我可是你的娘家人,你没经过娘家人同意,擅自和安家大公子续了婚约,你不准备向我解释解释吗?”

    当然,关于娘家人这方面,黎宁自动的将千里之外的黎家抛之脑后了,而她自己,则成了黎礼唯一的家人。

    更何况她是真的好奇,她离开也不过两日光景,怎么回来后便听见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性消息?

    黎礼,和安家大公子,怎么想怎么不般配。

    一个心思生沉,不择手段。

    一个光明磊落,富有底线。

    该不会弄出一对怨偶吧?黎宁心里深深的担忧着,而她的担心并不是凭空出现,而事实证明,上辈子的黎礼和安逸臣确实是怨偶一对。

    听着她见鬼了的语气,黎礼只得认命般的叹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发疼:“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不等黎宁回答,黎礼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也很奇怪,可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也许是命运有些无聊,所以特意拿我当调剂品。”

    上辈子,这辈子。

    走同样的路,但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本来打算教训黎礼一番,可看着她这么失落的模样,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满腹长篇大论就这样胎死腹,黎宁只顾心疼,哪里还有大道理说给她听。

    作为黎礼唯一的长辈,黎宁本就偏爱于她,她拍了拍黎礼的后脑勺,特意拉长了声音道:“话也不能这样说,虽然你家世比不上安家,但你的嫁妆,一定有半个安家那么多!”

    黎礼耳朵动了动。

    可黎宁仍旧没有发现。

    “你母亲当初带进黎家的嫁妆,那可是十里红妆,带走了你外家的半个家底。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便勉强回去一趟,别的东西可以不要,但是你母亲的嫁妆,是一定要取回来的!”

    听了黎宁的话,黎礼才猛然发现,原来她也是个这么富有的人。

    于是,黎礼的人生目标又多了一件事——取回她娘亲的嫁妆。

    百安王的成亲典礼十分盛大,因陛下赐下圣恩,特意为百安王在京都挑选了一座不输于定国王府的宅子,只为了成亲之用。

    几条街道,热闹非凡。

    年仅十三岁的秦羽,非目不斜视的戴上了美冠,带着一腔孤勇,踏上前往百安王府的轿子。

    她知道,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她就没有了退路。

    此生,百安王是她唯一的归宿。

    喜娘在旁边吆喝,周围的祝福声很响很亮,可她还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那点少了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可至今让她很不愉快。

    “唉,这秦家和安家同一天嫁女,还嫁的是同一人,但一个是正妻,另外一个是侧妃…这秦家,陛下莫不是搞错了?”

    “你莫乱说话,陛下金口玉言,秦家女为正妻安家女为侧妃,虽然听起来是奇怪了一点,但是,谁让秦家六姑娘是嫡女,而安家大小姐,却只是庶出。”

    “也对,自古以来嫡庶之差堪比天与地,这样看来,秦家六姑娘能成为王妃,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你别忘了,六姑娘还是出名的神童,我们大家伙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

    “从今天开始,她不是六姑娘,而是百安王妃了,你仔细着些,别再叫错了。”

    ……

    坐在轿子里的秦羽非冷笑一声,对外面的议论不置可否。

    也对,在所有人眼中,秦家永远比不上安家。

    但是她秦羽非,绝对能压过安然。

    等到一切落定了秦羽非被搀扶回新房等待时,黎礼躲过了许多眼线,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秦羽非的房间。

073百安王妃

    此时,秦羽非的盖头已经被她自己取下了,房间里伺候着的丫鬟喜婆也被她打发下去。

    重新活一辈子,秦羽非仿佛有许多规矩都不放在心上了。

    黎礼眼神复杂:“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会下一步如此愚蠢的昏招。”

    以十三岁之龄嫁给百安王成为百安王的正妻?

    这时候的她,也只是发育不完全的小豆芽一个,嫁进来有什么作用?

    秦羽非笑了,不搭理她说的话,反而有些惊讶:“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进我新房的人。”

    “新房?注定会空虚两年的房子算什么新房。”黎礼撇了撇嘴,嘴上半点也不留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明明这么热闹而混乱的场合,她不应该来才对。

    “空虚不空虚什么的不重要,至少在我有孕之前,王府里所有女眷的肚子都不要想有动静,包括你姐姐。”秦羽非淡笑,一点也不介意在黎礼面前将话挑开了说。

    既然她敢走这一步,就代表她早就把一切想明白了,最终只是在顺着她决定好的方向在走而已。

    黎礼耸肩:“随便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要针对她,她对你没有恶意。”

    安然心机如何,她不清楚。

    但是黎礼知道,无论安然心机深沉不深沉,最终她都不是秦羽非的对手。

    “她若是不主动招惹我,我让她风光无限两年又如何?”秦羽非摆手,大红色嘴唇轻轻翘起,丝毫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黎礼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躯从百安王府后门离开。

    却一直没有忘记秦羽非脸上最后那个奇怪的笑容。

    秦羽非擅自改变了安然的命运,还有她自己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不清楚,这种改变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命数。

    马车上,安逸臣早已等在上面,黎礼钻进去看见他时下意识的怔愣了一下,正想退出去,他却拉住了她的手,猛地一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靠近他。

    “姜昆,走。”

    “好嘞,公子。”姜昆乐呵呵的应了一声,驾着马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百安王府后门。

    黎礼仍旧没有反应过来,诺诺道:“大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茶香去哪儿了?”

    她偷偷过来,自然做足了功夫,不仅打点好了里面,还让茶香在外面接应她,方便她撤退离开。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茶香不见了……来接她的竟然是他。

    “嗯,我让她先回去了。”说完了以后,安逸臣看也没看她一眼,半眯着眼睛,仿佛很用心的的看着手中的兵书。

    马车的速度不快,姜昆很有经验,马儿走的甚至很稳,一点也没让黎礼感到颠簸。

    黎礼踌躇了很久,看着自己的打扮,又想起她实在不该出现在百安王府,犹豫了很久终于张了张嘴:“我……”

    “我知道秦羽非今天成亲,所以专门进去看了看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进去简单的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出来了,没有人看见我……”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安逸臣宽大的衣袖:“所以,大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虽然她认为这件事不需要和他解释,可看着他那一张脸,她就莫名其妙的怂了,仿佛如果不跟他说清楚,她就罪恶滔天罪不可赦。

    察觉到黎礼的小心,安逸臣斜睨着她,轻轻的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扯了下来。

    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仍旧一门心思的钻研他的兵书,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安逸臣。

    很显然,他并没有接受黎礼的解释。

    黎礼都快哭了,她把自己放的这么低,还情真意切的说了那么多,结果人家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的性子也来了,他不愿意听,那她也就不愿意说了!

    大不了就一直僵持下去,谁怕输?

    马车一停,黎礼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地方,或者她潜意识的认为安逸臣一定会带她回安家,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马车。

    但等她一下马车,便立刻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这哪里是安家啊,根本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她四处张望,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

    安逸臣悠闲的下了马车,走进面前的宅子中,黎礼想了想,因着人生地不熟,怕被拐走,便也厚着脸皮跟了进去,仿佛之前在马车上闹脾气的人不是她。

    这是很普通的宅子,里面很安静,周围的景致也不精致,估计只有礼院大。

    她的礼院,虽然听起来是一个院子,可里面也准备了主卧次卧书房,甚至后面还有不大不小的花圃。

    相比之下,这里比礼院要简陋的许多。

    黎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跟在安逸臣屁股后面,可是等她见到前面的某个人时,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

    黎宁面色尴尬的朝着迎面而来满脸不可置信的黎礼挥了挥手:“嗨……大侄女儿……”

    在某一刻,黎礼真想当什么都不知道,气的只差翻白眼了。

    “看来都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

    安逸臣斜睨着满脸不安的黎礼,再一次不留情面的将她下意识抓着他衣袖的手拿开,淡淡的饮了一口茶水,静静的,似乎在等她们的解释。

    黎宁没有带面具,这是她最真实的面容,从远处看着宛若妙龄少女,可走近了,就会发现她眼角的细纹,还有并不细腻的肌肤。

    眼见安逸臣竟然这样冷待黎礼,而后者竟然还一副一脸心虚的模样:她简直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只得说道:“你与我家黎礼有婚约在身,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吧,你们日后若是真的成了婚,也得叫我一声姑姑。当着我的面儿你就敢给黎礼脸色瞧,是当我不存在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黎礼是她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黎宁认为,就算是将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摆在她面前任由她挑选都没问题,怎么能忍受黎礼受委屈?

    她就不明白了,黎礼那样一个聪明的人,在安逸臣的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思来想去,也只有‘在乎’两字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黎礼更不敢说话了。

    一边是她姑姑,另外一边是重生归来的大魔王,无论她偏向哪一边最后都落不着好。

    况且直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碰到一起的。

    安逸臣终于舍得掀开眼皮:“既然是长辈,就应该有个长辈的样子,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个长辈应该有的行为吗?”

    黎宁被安逸臣毫不留情的话说的阵阵咳嗽,目光不停的闪烁一副心虚不已的样子。

    这时,黎礼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好像是她的姑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当场被安逸臣抓了个正着?

    “这是你的亲姑姑?”安逸臣忽然盯着黎礼,不容她逃避。

    “是。”虽然她也觉得这个姑姑出现的太奇怪。

    “她今天进宫了你可知道?”

    猛地抬头看向黎宁,后者连忙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黎礼认命了,犹豫道:“……知道。”

    她看着安逸臣,在他的注视之下终于向他坦白:“是我央求姑姑进宫的。”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姑姑运气竟然会差到这个地步,不过是第一次进宫,竟然就被别人抓了个正着。

    她想,就算坦白了,可是某个人也一定不会满意。

    果不其然,等他坦白之后,安逸尘的目光越来越凌厉,到了最后仿佛是刀子般,割得她的脸庞发疼。

    “你姑姑常年不在京都,不知宫里的规矩也就罢了,可你难道不知吗,擅闯皇宫是何等大罪?若是被其他人所抓住了,等待她的便是掉脑袋的死罪!”

    安逸臣半点也不含糊的责怪黎礼,满眼都是她不知规矩胆大包天几个字。

    他气啊,要不是今日凑巧在宫中看见了一个与黎礼长相甚为相似的宫女,并且在皇帝之前发现不对劲……

    后果他不敢想象。

    黎礼低着头,一副心虚受教的模样,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明白,如果安逸臣非要深究这件事,就不会选择在这里,而是直接回到安家当着干爹干娘的面将事情问个清楚。

    他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这件事可以私下解决。

    背对着黎宁,对于这一场灾难,黎礼藐视的朝着黎宁竖了个中指,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前不久还在炫耀自己的轻功如何如何了得,可是接二连三得被打脸。

    先是差一点被秦家的护卫抓住,现在更是直接被安逸臣抓个正着。

    不得不说,黎礼此时十分怀疑黎宁的轻功。

    而黎宁自觉理亏,不管说什么也站不住脚,而脸,好像也一阵一阵的发疼。

    轻咳一声,偷偷的一步一步向外面挪动。

    安逸臣看见了,却没有在意,只看着黎礼不安的低着头。

    心里某处一时间竟软了几分,但仍旧僵硬着表情,好似非要她给出交代。

    容不得他严厉,实在是因为她胆子太大了,平常差人在百官家中胡来也就罢了,这一次竟然直接将主意打到了皇宫里。

    他要是再不管管,用不了多久这丫头便会翻了天。

074冷宫

    得知今天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擅自去百安王府而生气,黎礼终于完全放松,笑眯眯的走到安逸臣身边,大着胆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感觉有些奇怪,与她的脸完全不同,他脸上的皮肤很紧绷,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一个眼神瞪过来仿佛能杀人一样。

    黎礼后知后觉的发现,安逸臣好像是在瞪她。

    她失败了,面对他幽幽的注视而又不发火的态度,黎礼叹了口气,认命的将手伸了过去,放在他面前。

    “我知错了,你罚我吧,我保证没有怨言。”

    安逸臣没有客气,依言真的在她手掌心上打了几下。

    并且力气用的还不小,她的手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做错了事,就该罚。”

    惩罚了她的某个人,还是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从是那双眼眸中根本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黎礼可怜巴巴的收回手,眼睛深情的含着两颗快要落下的泪水,他想要装可怜,可面前的人早已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慢悠悠的收回目光。

    装可怜不成,黎礼顿了一下,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用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盯着安逸臣。

    安逸臣玩弄着手上的一串佛珠,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每一刀一剑都是抱着别人不死就是自己死的情况刺下去的。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身边更是围绕着浓重的煞气,但是他的手上却有一串佛珠,这是黎礼第一次看他把弄佛珠。

    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有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黎礼挥了挥手,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赶走,踌躇的道:“大哥哥,你难道就不想问一问我为什么要让姑姑去皇宫吗?”

    正常人如果抓到了她这样的行为,肯定第一时间就是把她吊起来盘问了,哪里还会这么轻易的留她坐在这儿。

    安逸臣看着她:“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我就算将你的嘴撬开了,也没丝毫作用。”

    黎礼:“……”

    好吧,她倒是忘了这一件事,她本身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安逸臣真的铁了心要询问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从她嘴里一个字也敲不出来。

    “那现在我告诉你,你想不想听?黎礼你心中的恶劣因子忽然翻滚了起来,仿佛此时只要从安逸臣嘴里蹦出‘不想’两个字,她就能当一切没发生。

    “嗯,想。”安逸臣点头。

    本来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黎礼愣了,她没想到今天的安逸臣居然如此好说话,竟然还配合了她幼稚的行为。

    “上一次去皇宫赴宴时,在中途我偶遇了一个国师,他自称为连墨,他告诉我,要多多注意冷宫,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听了他的话,所以这一次才特意让姑姑去探查探查冷宫的情况。”

    那个人长得丰神俊朗的,一看就是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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