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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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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黎礼有恃无恐的原因,她确实能那样做,所以她能放心的放任锤锤到国寺住一段时间。

    芍药又多嘴道,嘴总比她脑子快一步,好奇的问道:“要是太子殿下看破红尘了,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那可是太子殿下呀,而自家姑娘虽然没在明面上向全天下宣布与太子殿下之间有婚约,但是看皇上的意思,他是打算让姑娘成为皇家的儿媳的。

    要是连太子殿下都看破红尘了,独留姑娘一人,谁敢娶皇家未过门的儿媳,那不是害他们姑娘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你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安斐然碎碎念:“退一万步,就算你的假设真的有一天发生了,你信不信你家姑娘我还是能欢欢喜喜的出嫁。”

    生怕芍药不相信,她又不怕死地道:“我告诉你芍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阿娘的性子,她才不会允许我死乞白赖的赖在家里一辈子。”

    芍药望着斜后方,脸色忽然变了,偷偷扯了扯安斐然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声道:“姑娘……”

    “你别扯我,我没开玩笑。就算阿钰不想娶我,我这辈子也能过得顺风顺水,人生美满。”安斐然来了劲儿,挣脱芍药的拉扯继续说道。

    芍药苦着脸,终于后悔刚才自己不该打开话匣子,现在让姑娘越来越不受控制,简直快要跳出三教九流了。

    偏偏她的话还给最不应该听见的人给听见了。

    墨钰脚步沉稳的缓缓向他们靠近,一字不落的将安斐然的语句听进了心里。

    他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除了我以外,娇娇还想嫁给谁?”

    熟悉的声音仿佛炮竹似的在耳边炸开,安斐然被吓的本能从原地后退了两步,芍药毫无准备,她这一退,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这人正是本应该呆在皇宫处理公务的太子殿下。

    她眨巴着眼,唇角微动,小心翼翼的埋怨芍药道:“太子殿下来了,你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

    自觉受了冤枉的芍药连忙喊冤:“姑娘,我刚刚提醒了您的,只是您没放在心上。”

    说得正起劲,任由是谁来都无法阻挡她的热情。

    要知道姑娘骨子里可是个话痨,一点也没遗传到夫人的沉静。

    眼看安斐然还想继续说,芍药忍不住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提醒她,嗡声嗡气的说道:“姑娘,您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收拾残局吧。”

    话说完以后,她一个小人物自然不敢在两位大人物面前乱转,匆匆的向墨钰行礼之后识趣的退下,独留安斐然一人面对看似平静的太子殿下。

    安斐然伸手想抓芍药,却因为某人的动作太利索,以一种不科学的角度躲过了她的魔掌,她只好尴尬的收回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阿钰,你怎么现在来了?你要是再来早一步就能和我一起送锤锤离开了。”

    “你不知道,阿爹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让锤锤去国寺呆一段时间,我阿娘拦都拦不住。”

    她故作苦恼,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墨钰温和的望着她一点一点后退的脚步,直接向前一跨,拉近两人的距离:“娇娇还没告诉我,除了我以外,你还打算嫁给谁呢。”

    意识到不可能逃过他的追问,安斐然终于不做无用的垂死挣扎,站在原地矜持的说道:“这谁能知道,总归阿娘一定会为我挑一个好人家的。”

    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确实,即便黎礼再怎么疼爱安斐然,要是她瞎了眼看上渣男,长平将军夫妇宁愿打断她的腿也不会让她出嫁的。

    墨钰磨了磨牙:“你还真敢说……”

    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她,结果没想到她心里原来真有这等打算,要是他日后不能娶她为妻,她真的会不顾两人之间的竹马青梅之情另嫁他人。

    这个认知让墨钰心情很不爽。

    “为什么不敢?你都敢这样问了,我又为什么不敢回答你。”安斐然一脸坦然,话说开了,她也就不那么惧怕了。

    要是不回答,他铁定会认为她在心虚。

    而且事实也正是那样,她的爷爷安儒盛是整个大周的功臣,连当今圣上也要尊敬几分。

    如果她以后真的不可能与墨钰成亲,整个安家乃至于当今圣上都不会允许她成老姑娘,到时候多的是人排队想娶她进门。

    墨钰愣了愣,随后才看着她,认真的说道:“除了我以外,你谁都嫁不了,因为芍药的假设不会存在。”

    太子殿下依旧会是太子殿下,有他在,世上没有任何男子敢娶安斐然为妻。

    安斐然装傻充愣,挠了挠脑袋,故意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啊?”

    墨钰很有耐心,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当太子妃。”甚至以后当母仪天下的皇后。

    最后这句话墨钰没说出来,但他表情已经清楚明白的说明了一切。

    他虽然不觊觎他老子的皇位,可那个位置迟早也是要留给他的,他早有心理准备。

    而同样的,不止他,就连安斐然也得时刻准备着。

第232章:口舌之祸

    因为丫鬟的口无遮拦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安斐然终于下定决心要整治芍药一番。

    是以这些天来,每到了上课的时辰,芍药一直被硬扣在学堂,被逼着向府中的师傅学习为人处事的基本原则,还有各种成语的运用。

    而芍药一向最讨厌枯燥乏味的课程,她宁愿整日在府中飞跑或是做最苦最累的活,也不愿意端端正正的坐在学堂内学习知识。

    有些人就是这么没追求。

    夫子是将军夫人特意请回将军府的,原本只需要教导安斐然一人,而后又多了一个愚笨的无可救药的丫头。

    姜贤十分头疼,他第一次遇上如此不听圣贤之言的姑娘,他拿起手边的教鞭,今天不知多少次朝桌面敲去。

    “芍药姑娘,请听贤一眼,光阴如梭,眨眼即逝何不在短暂的时间里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贤观芍药姑娘本性聪慧,若愿意多用两分心思,定会有意外收获。”

    姜贤都快绝望了,他教学的时候,手边虽放着教鞭,可那只是用来当摆设用的,他从未去触碰一下,但今天不同……他已经快被气得七窍生烟。

    姜贤今年已年满二十,是众所周知的大才子,他本可以有更好的作为,却不知为什么,在高中之后竟主动放弃了锦绣前程,只愿委身在将军府任闲职。

    当然这份闲职,他当时也不乐意,只不过被黎礼算计了过来。

    给将军府的姑娘上课,他从来只当作执行承诺。

    而将军府的姑娘也十分争气,不管他说什么,她总能举一反三,倾刻间便将所学知识牢记在心间,这让他很省心,本以为还有两年就能解放,却没想到……让他省心五年的安小姑娘,突然给他带了一个麻烦。

    芍药从课桌上仰起头,粗鲁的揉了揉迷茫的双眼,这才看向讲台上貌似气急败坏的姜贤,待反应他说了什么,想也不想的立刻争辩道:“夫子,你此言差矣,芍药生性愚钝,烂泥扶不上墙,别说都用两分心思了,就算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都不见得会有丁点成效,夫子不必在芍药身上浪费时间……而且总有些人喜欢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些随心随性的事。”

    她就是那类人。

    说到最后,她明智的选择闭嘴,不然的话,要是将夫子的身体气出个好歹,她小小的丫鬟可担不起这份责任。

    姜贤被气了个倒仰,心中感觉难言,想他活了二十年,千奇百怪的事都曾听闻,却从未见过如此不上道的丫头。

    谁都知道他姜贤才高八斗,家世富足,一表人才。

    他从未开口夸赞过任何一个姑娘,此时能说出这番话已是极限,而她不止不觉得荣幸,还面不改色的反驳了他,将自己放低到尘埃中。

    他实在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姜贤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芍药姑娘谦虚,若真的愚钝,又怎能近身伺候于娇娇姑娘身旁?”

    将军夫人何长平将军能放心将缺了一根筋的丫鬟放在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身边吗?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很放心。

    因为王斐然开口替芍药解释了几句:“夫子,这丫头不曾骗人,她说话有时候确实不带脑子,学生不求别的,只希望夫子能多费点心。”

    别再让她总是一副彪悍的模样。

    芍药一脸娇憨,赞同的点头:“姑娘说的对,夫子您还是少在奴婢身上浪费时间,奴婢只是来凑人数的而已,每次看夫子讲课时只有姑娘一人,奴婢心里只觉得冷清,也衬得夫子越发的不近人情,身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现下有机会能在夫子身上多添几分人气味,奴婢十分乐意。”

    骗鬼呢,她其实一点也不乐意,按照往常的作息,现在的他应该在天娇院里补眠,或者在给姑娘准备香喷喷的吃食。

    不管做任何事都比枯坐在这里有趣多了,只可惜这些真心话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怕伤了夫子的自尊心。

    都说文人有脾气,她还是体谅些人家好了。

    芍药在心里夸赞了自己两句,她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

    眼看夫子瞪大了眼,一副要发怒而强忍着的模样,安斐然连忙跳出来打了个圆场:“夫子息怒,这丫头天生少根筋,说话不带脑子,您别跟一般人计较。”

    姜贤差一点就不顾风度的开口骂人,却在紧急时候被安斐然轻而易举的拉了回来,他神情很快恢复正常,一点怒意也不带,甚至心情不错的勾起了唇角,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

    “芍药姑娘的文采确实急人,贤别的没有,时间倒是特别多,为了让芍药姑娘早日知书达理,贤愿意每日再多抽两个时辰一对一辅导芍药姑娘。”

    安斐然大喜,像模像样的朝姜贤行学生之礼:“如此学生便在这里替他多谢夫子,夫子放心,芍药该有的束脩一样都不会少的。”

    芍药一愣,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啊,夫子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将她赶出学堂,勒令她永远不准踏进一步吗?

    她僵硬的笑了笑,眨了眨眼:“夫子不必勉强,奴婢知道您时间宝贵,完全不必在奴婢身上浪费时间,您刚才不是说了吗?光阴如梭转瞬即逝,您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姜贤眉头也不动一下,这丫头说自己愚钝,却还知道拿他的话来堵他,这要是说愚不可及,谁信呢。

    他微微一笑:“芍药姑娘不必如此,你刚才也说了,总有些人喜欢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些随心随性的事,贤的时间刚好很多,不怕浪费。”

    说罢,他见芍药仍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继续缓缓说道:“若每日两个时辰仍不足以教导芍药姑娘,贤愿意再加一个时辰,芍药姑娘认为如何?”

    一听他还想再加一个时辰,芍药惊得差点从位置上直接蹦起来,又见自家姑娘在旁边虎视眈眈,她只能笑的艰难,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止住破口大骂的欲望。

    “不必不必,奴婢相信夫子的能力,每日两个时辰足矣,足矣。”

    姜贤这才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笑容。

    想他混迹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看人的本事更是从未出错,初时他确实差点被不听教导的芍药气坏,但后来他稍微动了动脑子,便知道这丫头是故意激怒他,为的便是不学习。

    他怎么可能随她去?

    还要在将军府里呆上两年,他确实闲的无聊,有一个会跟他唱反调的学生不是坏事,他就不相信了,难道才高八斗的自己还斗不过一个十三岁的丫头。

    在一旁观战的安斐然偷偷松了口气,就在刚刚,她以为芍药恼羞成怒,差点止不住要一巴掌将她按着,生怕她做出不尊师重道的举动。

    不过幸好,芍药比她想象中的要理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出了学堂,芍药苦着脸在安斐然面前卖可怜:“姑娘,要不您去向夫子求求情,奴婢每日要多用两个时辰听他念经,都不能好好照顾您了。”

    “那是讲课,不是念经。”安斐然不为所动,纠正她的用词,小心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又道:“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只要好好上课就行了。”

    芍药委屈巴巴,背地说姜贤坏话:“夫子看起来很凶,要是奴婢太笨,他会不会用教鞭打奴婢的手?”

    安斐然终于停下脚步,她要是再不表明态度,恐怕下一句芍药就会问夫子发起火来会不会杀人灭口了。

    “放心,我与夫子相识五年,从未见他对谁不满。”她顿也不顿,警告般的多看了芍药几眼:“我告诉你,你要是还学不好,故意惹怒夫子,我就把你扔到浣洗房,每天干最苦最累的活。”

    芍药眼皮一跳,哀嚎不已。

    安斐然冷哼一声,抬脚便走,再也不理她的胡言乱语。

    她知道芍药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每次她只要一可怜巴巴,自己就不忍心对她下手。

    然而这次不一样,她要是再不出手管教自己的丫头,恐怕阿钰就会代替她管教了。

    落到自己手上和落到阿钰手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切都是为了芍药的小命着想。

    每日傍晚照例去正房与黎礼一起用膳时,你黎礼难得注意到芍药仿佛被霜打坏了的茄子一般的神情,好奇道:“你这丫头,平日里总是乐呵乐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芍药完全提不起精神,有气无力的为安斐然夹了一筷子她最爱的烧鱼,顺便习惯性的将鱼刺全部剃光,才弱气道:“奴婢没事。”

    黎礼挑眉,她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安斐然看得好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黎礼说道:“阿娘不必管她,今日我瞧她文化差了些,便让她与我一起听夫子讲课,这丫头不愿意,从下午便是这幅模样了。”

    黎礼不住点头,又教训芍药:“能听姜夫子讲课乃是好事,你这丫头怎么会觉得为难,听你家姑娘的话,多加学习肯定没错的。”

第233章:祸不单行

    这些年来,芍药一直养在正院,即便当初被挑中伺候安斐然也没断了与正院的联系,是以,她和黎礼之间的关系比较亲密,后者也愿意惯着她几分。

    此时听到连夫人都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她死鸭子嘴硬道:“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奴婢天生笨拙,恐怕要浪费了姑娘和夫子的一番好意。”

    黎礼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浪费了就浪费了,将军府还不缺你这一份束脩,等会儿我便差人将你的束脩送给姜夫子。”

    在安斐然之处碰了软钉子后,芍药又接连在黎礼这儿碰了一颗实打实的硬钉子。

    连自家夫人都如此财大气粗的给她浪费的机会,她要是再不识趣,恐怕夫人再好的脾气也要不满了。

    安斐然在一旁偷笑,好不容易才止住脱口而出的笑声,望着芍药憋屈的样子,连饭都比往常多吃了一碗,她心里不由得十分欣慰。

    原来在这世上除了芍药能让他们憋屈之外,还有人能让芍药憋屈,真是十分得她的心。

    第二天一早,按着往常的时辰,芍药为安斐然梳洗上妆,只不过那梳洗的速度宛如乌龟爬一般慢到极致,和往常她利落的性格完全不符。

    安斐然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悠闲的撇嘴道:“你不必浪费时间,我昨日已差人与夫子说好,除了正常的听课时间外,你的两个时辰一分也不能差。”

    芍药:“姑娘,奴婢……”

    安斐然:“你闭嘴吧,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得已,小心思被看穿了,哪怕芍药胆子太大也不敢真的耽搁正事,手上的动作渐渐利索了起来,不多时,安斐然便被打扮得周周正正,十分喜人。

    不得不说,虽然芍药姑娘缺了根筋,但在眼光这方面委实不差。

    两人向着府中特意圈出来的学堂走去,姜贤早已拿着一本厚实的游记在里面等着,在他右手旁边还放着四书五经,每一本的厚度,都让芍药忍不住头晕眼花。

    他随便一看,目光落到姜贤手上的游记,灵机一动,笑眯眯的赞叹道:“夫子果然博览群书,连小小的游戏也看得津津有味,只不过奴婢很想知道,游记是否能成为正式教学的课本?”

    其实她更想直接说明白一点,整日抱着一本游记会不会影响教学质量,但是看着自家姑娘越来越危险的眼神,芍药到底没敢作死,只好将那句话重新咽了回去,只眼巴巴的等着姜贤的回答。

    姜贤淡定如初,动作悠闲的将游记翻开放在芍药面前。

    芍药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忍不住骂娘。

    卧槽,是哪个没良心的竟然用狂草书写游记?!

    看来看去,她认识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字。

    看着芍药微微扭曲的表情,姜贤终于满意的笑了:“若芍药姑娘队这本游记有兴趣,贤愿意以此书为例,教导姑娘书写狂草。”

    芍药呵呵的笑着,牙酸不已:“还是算了,奴婢不忍心耽误夫子太多时间,就这狂草书法,就算赔上奴婢的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学会,而且狂草乃是狂人所作,奴婢怎么也狂不起来。”

    所以不会写,不会认,简直太正常了。

    所以芍药并不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怯,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安斐然忍不住在一旁头痛的抚了抚额头,这丫头的一张嘴永远都这么气人,夫子只不过是随意提了一句话,开玩笑似的想让她学习狂草。

    结果人家心里不乐意,直接一句回敬给夫子,话里话外都在说夫子是个狂人,让她简直心累。

    不过,她记得芍药一向不喜与人生气,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十分好相处,就算有矛盾也是当时就解决了。

    但是她怎么好似将夫子一直记恨着?

    以前就算她嘴毒,也没毒到这个程度。

    “夫子息怒,是学生没教好她,让她在夫子面前出丑了,等回去之后,学生一定好好教导于她,绝不会让她继续放肆。”

    安斐然眼睛也不眨的说着鬼话,根本没将教训少要的事放在心上,只想着将夫子糊弄过去。

    要她教训芍药,动动嘴可以,要真的动手简直不可能。

    毕竟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丫头,再怎么样也有几分真情存在。

    姜贤态度温和,并不因为芍药的失礼而感到气闷,反而面带微笑的对一脸愧疚的安斐然说道:“娇娇小姐客气,芍药姑娘的性子很是憨厚,贤自然也十分喜爱,如此也好。”

    话落之后他便不再说话,将游记放在一旁,随意翻开手边最厚的一本书,看他的样子是要开始讲课了。

    芍药和安斐然都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乖乖回到座位上。

    安斐然用眼神狠狠警告了一番芍药,要她再敢在学堂上乱来,她定会扣了她一个月的零嘴。

    姜贤平静站在讲台后面,一举一动都十分流缓,好似做过千万遍,撇去他那张嘴不说,他的长相确实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只看着就能多吃两碗饭。

    芍药不由得在心里撇了撇嘴,这挂狗头卖羊肉的家伙还真属于衣冠禽兽一类的,表面上看起来善良的很,实则心里的坏水儿都快冒泡了。

    “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便讲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是指处事不偏不倚,折中调和的处世态度。”

    也就是说绝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因着这样会影响不偏不倚的初衷。

    不知道为什么,芍药听着她的声音,总觉得刺耳的很,极为怀疑他在暗讽自己的行为作风。

    毕竟,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大有一股事事针对于他的意味。

    芍药微笑,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最讨厌在学堂听这些枯燥无味的课本,但是耐不住夫子要找她麻烦,每日硬生生的多加了两个时辰。

    她心里过不去,谁都别想爽快。

    时间分分毫毫的过去,芍药不知第几次脑袋砸在课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瞬间吸引姜贤的注意力,安斐然恨不得捂脸当做自己不认识后面那个让人生气的丫头。

    而姜贤早已习惯,见她快要睡着又或者已经睡着,手上拿着教鞭不经不重的敲在她的桌子上,闹出的动静足以将她唤醒。

    “芍药姑娘,时间宝贵,贤所教导的就让芍药姑娘如此难受吗?”难受得恨不得分分钟闭上眼睛与周公约会。

    他实在不理解芍药心里在想什么,放眼整个京都,想要听他讲课的人数不胜数,如果他在外放出一句愿意教学的话,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从将军府门口排队排到城门口。

    然而芍药对唾手可及的机会视而不见。

    芍药从臂弯中抬起头,迷茫的甩了甩脑袋,将快要将她压倒的睡意勉强压了下去,勉强听清楚了姜贤在说什么。

    虽然她瞧不惯夫子要留她听课的作风,却也不能否认姜贤的优秀,没必要因为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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