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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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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岐山神女又被他遇见,还带在身边。
既然他不能阻止,那就让她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楼阶上传来脚步声。
阁中还有人?
映枝偏头看去,笔尖微顿。
绣锦章纹,金钩玉带。
岑瑜自木阶而下,晨光晕在他白皙的脸上,眸如点墨。
映枝双眼一亮,又忍不住笑出声,忙以手掩唇。
不知道怎么地,这几日看见岑瑜就想笑。
岑瑜看映枝笑,也弯起唇角。
他走来桌边站定,指节敲着案面,声音低哑:
“郡君为何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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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宫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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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映枝哪敢说为什么,况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很想笑。
忍住,忍住。
映枝放笔在笔搁,灵动的鹿眼一转,微微扬头道:“子瑕为何在这里,看来很闲哦?”
他并不闲,只是来见她并非是闲事。若这真的是闲事,那么他或许是个闲人,
岑瑜掩去眸中的深意,微微颔首道:“郡君贵人事忙,而子瑕却是个闲人,今日恰好路过藏书阁罢了。”
恰好路过?映枝轻轻挠了挠耳后,其实心里心里不太相信,只是挑眉道:“若是子瑕很闲,不如我帮你找点事做?”
“郡君尽管吩咐。”岑瑜笑意温和,与寻常几乎一模一样,但面前的姑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所以她什么都看不出。
岑瑜的礼节一丝不苟,答应道:“那子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堂堂太子殿下在自己面前讲“恭敬不如从命”,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映枝咬咬唇,眉眼弯弯道:“我要找的是一卷叫做《氾胜之术》的书。”
“我大致知道在何处。”岑瑜道。
这是他母后留下的藏书阁,里头的书他都读过,不论看得看不懂。
“那就太好啦!”映枝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找寻,没想到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岑瑜很快就将这本书取了出来,他抬头望了眼天色,已是不早。
映枝的感觉很敏锐,她看了眼岑瑜,偏头问:“子瑕是不是还有事?先去忙吧。”
是还有很多事,已经被他耽误了。
岑瑜垂眸看映枝,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晨梦初醒,晃觉人间。
是失落。
若是明日能见她也好。想到这里,岑瑜越发客气,“今日冒昧前来,多有叨扰。只是郡君在这藏书阁中伏案,还要多出去走走。”
走走?这可是禁宫,映枝鼓起嘴,无奈地笑。
岑瑜看着映枝惹人怜爱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层温暖包裹住,他弯唇提议:“我知宫中有一好去处。”
映枝便知道岑瑜是什么意思。
她心存刁难,微微扬起头,挑眉娇哼:“我偏偏不去。”
岑瑜蓦地笑出声,状似恍然大悟道:“既然郡君答应了,明日子瑕就与郡君在藏书阁会面。”
等等,她哪里答应了?
映枝又恼又想笑,抿着嘴叉腰叹气。
堂堂太子殿下,闲得路过藏书阁,还来和她耍赖皮!
隔日。
映枝早早便来了藏书阁,要抓紧时间把手上的这部书卷都整理好,待会儿子瑕就带她去走外头转转。
她坐在窗前一心一意地写,余光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映枝抬头,是一只靛青色的蝴蝶落在窗棂上,正对着她扇动翅膀。
她在山中见多了类似的蝴蝶,也不稀奇,低下眼继续写,只是放轻了落笔的力道,尽量不去打扰它。
而梁帝从藏书阁旁边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金红的叶间婆娑,蓝色的蝴蝶轻轻落在少女的窗前。
而少女正微微垂着头,小脸莹白,人似月一般皎洁。
他刚刚从淑妃那里出来,喝了两盅酒,脸色红润,又有些迷糊。
“长福,那是谁呀?”梁帝眯起眼问。
后宫之中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如此美人,而自己却从未见过。
“回陛下的话,是岐阳郡君,您特赐她来藏书阁修译残卷的。”太监长福点头哈腰道。
梁帝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喝醉了,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脑中皆是声色犬马,美酒佳肴。
“长福。”梁帝指了指身侧的藏书阁门口,“你待在这儿。”
长福一愣,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咽了咽,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恭敬道:“遵命。”
梁帝整了整衣摆,迈步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内。
映枝听见脚步声,惊喜地回头,一句“子瑕你来啦”刚要出口,笑容僵在了脸上。
“陛下。”她起身行礼。
梁帝走进了,和蔼道:“岐阳郡君请起,朕就是来看看。”
映枝不待梁帝扶,就赶忙起身。不知道为何,头皮发麻,整颗心像被提起来一般,
梁帝微微一笑,只道是小姑娘害羞,他指着桌边:“郡君接着写罢,朕不打扰你。”
映枝咽了咽,应了声。
梁帝站在映枝身后,少女低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亮眼的细颈,包裹在浅蓝色的衣领里,令人不禁想去掀起这锦绡。
但好歹他还不算太糊涂,他清清嗓子,目光移到那书卷之上。
是半卷《氾胜之术》……
上一次见这本书,还是在吴地时。
年少时他也曾志在天下,愿为生民立命。
梁帝忆起往昔的岁月,胸中激荡起热血,被酒劲一烘,上了头。
他看着映枝沉静的侧脸,心里感慨万千,岐阳郡君虽为女子,又年纪轻轻,但却一片赤忱。
倾国佳人,又有忧民之心,这样的女子,才配……
梁帝轻轻俯下身。
映枝精神紧绷,乍然感到微风,一个激灵往旁边歪去。
啪——
桌前的笔架被碰倒,右边的窗扇被甩上,惊起窗棂的蝴蝶。
映枝僵硬的偏过头,她的衣袖的一角被梁帝按住。
陛下要做什么?!
被一阵不好的预感当头罩住,她猛地拉动自己的袖摆。
浅蓝的锦绡无力地滑落。
但这股子不好的预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
心脏狂跳不止,脊背上陡然一阵冰冷,映枝根本坐不住,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站起身直面梁帝。
梁帝头上有些晕,低声安慰道:“郡君莫紧张。”
香炉燃起一缕细烟,缓缓悠悠地向上。
一舒,一卷。
空气里浮动着青色的烟粒,辛香里带着冷意。
这可是陛下,她该怎么办?
藏书阁里寂静地可怕。
*
长宁公主正被侍婢扶着,慢慢走在宫道间。
“公主快看,是一只蓝色的蝴蝶!”身边的宫人喊道。
倒是挺好看的,长宁温柔一笑,这么好看的蝴蝶,捉来让人晒干,然后钉在她的梳妆镜前就不错。
蝴蝶飞动的方向一转。
长宁晃悠悠绕过面前的宫墙,一颗金红的树出现在眼前。
她刚要迈步,猛地收脚。
半开的窗,岐阳郡君站在窗前,眉头紧皱,正开口说些什么。
依稀听她语气急促。
她偏头一看,父皇身边那个太监长福正襟危站,立在藏书阁门口。
像是当头一棒,长宁浑身冰冷,缩回墙后。她用力握住身边侍婢的手,压低声音急切道:“快!快去请太子殿下来。”
宫婢一愣,这是怎么了?
“快去,快去啊!就说陛下在藏书阁请太子殿下来见。”
宫婢连忙应声,提起裙摆向东宫的方向奔去,路上差点撞上人也不管,直到她远远看见岑瑜一身朝服从宫道那头走来。
“太子殿下!”宫婢扑通一声跪倒地,喉咙似火烧一般,她大口喘着气:“殿下,公主,说陛下在藏书阁请殿下,去见。”
父皇在藏书阁,请他?岑瑜微微一滞,万千思绪忽然聚拢,心狠狠一跳。
藏书阁外,长福远远看见岑瑜疾步走来。
他步履间衣袍翻动,似是十万火急。
长福端着笑脸,拖着长调说着话,行着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岑瑜面色冰冷,眼中似酝酿着黑沉的风暴,“孤要进去。”
“唉,殿下莫急。”长福头大如麻,看见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这般焦急,顾不得想多,咬着牙拦住。
“陛下正在阁中,召见岐阳郡君,请容奴才禀报一声。”
岑瑜心急如焚,周身的气场似被凝滞一般,厉声道:“让开。”
长福忍不住一颤。
噼里啪啦!
阁中忽然传出桌椅翻倒的声响,还有映枝刚出口的惊呼。
岑瑜阴冷的眼神如刀锋划过,挥袖拂开长福,大步迈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早一点,明天(周四)入v,三合一掉落,v章评论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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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穿成炮灰后主角和反派都为我疯魔》
文案:
枪口舔血的桑宴死了,穿成书中的无名炮灰——长着毛绒绒耳朵的大灰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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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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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宴:???
桑宴:当混混没学过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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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桑宴功成身退,想找个小可爱回家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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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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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宴:……
桑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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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①架空世界,架空 ②超A的骚话大美人x假冷艳真香死傲娇③BG
第25章
藏书阁内,桌上的笔墨纸砚四处散落,昂贵的松墨被泼在地上,焚香炉碎裂,一股子烟尘味儿。
梁帝歪扶在桌子上,捂着腰。映枝站在旁边,捂住嘴。
岑瑜一进门,映枝就转过头去,清澈的鹿眼里尽是惊慌失措。
她好似被捏紧的心脏骤然放松下来。
这里是禁宫的藏书阁,并不是女学书舍,更不是国公府她湘水苑的闺房。
梁帝醉醺醺要过来握她的手,她不敢冲撞陛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两次躲避。
看到映枝这幅模样,岑瑜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父皇?”岑瑜大步上前,立在映枝和梁帝的中间,将映枝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他皱起眉头,声音抑制不住地发冷,“需要儿臣扶您起来吗?”
梁帝摔了一跤,头上那点酒劲早就摔没了。疼痛从腿上传来,脑中瞬间清醒。
“不必。”他踉跄勉强站起身。
说不必,岑瑜的脚步就顿住,没有再向前。
他长身玉立,面上看起来一派君子风度,实际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捏紧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映枝捂着嘴的手渐渐放下来,眼前被岑瑜的背影遮住,看不见却能听见陛下的声音传过来。
梁帝站直,扫过岑瑜,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既尴尬又恼火。
他只是喝了酒有些冲动,又见美人字写得有些潦草,想要指点她一二罢了。
要是论平常,镇国公家的姑娘,不论有多么国色天香,才学过人,他是万万不会动心思的。
梁帝抬起头,身上的龙袍多了几道褶皱。
他清了清嗓子,见岑瑜的衣摆也有那么几道褶皱,端起架子质问道:“朕来视察岐阳郡君修订《氾胜之术》,瑜儿来做什么?”
梁帝背在身后的手捏紧,这张脸,这双眼,像极了他的先皇后。
当年,他们也是恩爱非常,情比金坚。
可惜有多恩爱,后来就有多愧疚,有多愧疚,就有多心虚。
而有多心虚,现在就有多厌恶。
映枝心中一紧,咬牙想开口提岑瑜辩驳,却被抢了话。
“儿臣方才忽然想起,这藏书阁有一方砚台很不错,想拿给父皇瞧瞧。”岑瑜心思微动,面不改色地撒谎:
“不过路上遇到明惠宫的宫人急匆匆跑来,差点撞上儿臣,所以有些匆忙。”
映枝微愣,子瑕说的事,她一点也不清楚。映枝咽了咽,说不出来话,心却在狂跳。
明惠宫是惠妃所居之处。梁帝正觉得没有台阶下,顾不得砚台不砚台,抓住这句话就道:“哦?那宫人可有说是出了什么事?”
岑瑜无比了解梁帝的心思,他见鱼已上钩,唇角微微下瞥,眼底沉淀着寒意:“说是惠妃娘娘受了风寒。”
梁帝眉头一皱,立刻摆出一张忧心忡忡的脸。
岑瑜拱手道:“父皇尽管去吧,这里由儿臣善后。”
“那朕先走了。”梁帝刚要走,却觉得面子还是过不去,随即板起脸斥责:“瑜儿要注意自己的行止,你乃国之储君,断不能如此失礼!”
“父皇教训的是。”岑瑜应声,礼节无可挑剔,神色也无半点不寻常。
他低下眼,便无人能看穿他的内心。
国之储君?怕是父皇心中并非这么想。
心虚的人总是会强逞威风。
不去看这满地狼藉,梁帝总算拾回了点面子,又转头扫了眼映枝。
他不咸不淡道:“岐阳郡君莫要耽误事,还有,你的字也要多练练。”
映枝咬着唇,答应道:“陛下教训的是。”
两个人都听命于自己,梁帝的帝王尊严平复下来,看似施施然,实则快步迈出大门,带着长福走了。
藏书阁里一片寂静,阳光穿过窗前的树,在屋中洒下叶子的影。
岑瑜眉头紧锁,与平时那般君子翩翩的风度完全不一样。
他直接从一堆狼藉上跨过走来,声音低哑,问:“你有受伤吗?”
映枝刚才躲闪及时,撞在了桌边。她捂着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眼睛有点涩。
不是因为疼,她曾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受到过比这严重得多的惊吓,依旧能生龙活虎。
只是这一次,子瑕突然一问,不知怎么地,她心里就有一颗委屈的种子,偷偷冒出一个芽来。
明明自己早就过了一疼就要哭的年纪。
“我没事,还要多谢子瑕。”映枝强打起笑脸,“子、子瑕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把残卷修订完。”
岑瑜双唇紧抿,眼中幽深如不见底的潭水。
她往日清澈又明亮的眼里有点点泪光,垂下的眼睫无辜又柔顺。
就像刚逃出生天的小鹿,缩在一边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
方才被压抑的怒意翻腾上来,又被浇灭,剩下灰烬一摊。
只想细细收拢,别再让风吹着了。
子瑕……怎么不说话?映枝的手在背后蹭了蹭,却被一只手捉住腕间。
长指骨节分明,炙热的温度从手腕上传来,暖化了冰冷,浑身的血液才开始慢慢流动。
“你伤到手了。”
很轻,带着气声,好像说话声音大点她就会被吹跑一般。
自己的手被岑瑜翻来覆去地检查,想缩又缩不回去。
这都已经一炷香了,方才只是撞红了而已。
映枝耳尖微热,看向岑瑜。
方才的阴冷之色消失,他又变回了那个面色温和翩翩君子。
但她此时却完全忽略,究竟哪家的君子会不顾礼教,拉着姑娘的手不放。
岑瑜忽然停住,目光上移,回视映枝。他的眼底流动着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映枝感到热意从耳尖,渐渐蔓延到脸上,顺进脖子。
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心。
一触即离,柔软的,痒痒的,小心试探的。
二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一个小臂的距离。
光的来处不同,影子却在墙上交叠。
就像蔓草被暖流推动,顶端的茎叶纠缠在一起。
风穿过叶子的声音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触摸映枝的耳畔。
半响。
“是我的错。”岑瑜低低道。
他无法否认,这是他的父皇,这是他已故母后的藏书阁。
他没有及时阻止,所以他让她受伤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映枝无所适从,小声道:“子瑕,你没做错什么。”
绵延的云将阳光遮住,屋里忽然暗了下来。
楠木的书架、古旧的竹简。
这个世界是淡淡的昏黄,而她好像被一层薄纱罩住,朦胧、晦涩、难以看清。
却又温暖,安心,不愿离去。
“郡君。”岑瑜沉默一阵,忽然凝眸郑重道:“今日别再修译残卷了。”
映枝鼓起嘴道:“别担心啦,又不是什么大事。”
“以后也别再来藏书阁。”岑瑜的声音坚定,好似命令。
可她还有半本没译完,映枝无奈,做事总要有始有终吧……
岑瑜摇头,拾起地上的残卷交给映枝:“这种事我来做。”
他走到案前铺开桌上纸,动作如行云流水,微微偏头,掀起眼,一字一顿道:“我来写。”
你来写?映枝怔愣,手握这帘竹简。对于她来说,其实最头疼的并不是看懂残卷,而是找到对应的字,然后加以断句。
映枝想起梁帝的话,道:“子瑕不要嫌弃我写的字有些……”
“不,郡君的字很好看。”岑瑜垂眸打断:“郡君的手受了伤。只管念,由我来代笔。”
映枝没想到是这样,犹豫地拨开书卷的系带,开始慢慢念起。
岑瑜落笔极快,映枝念在哪儿他就写到哪儿。
这些晦涩难懂的语句,在他笔下竟然没有丝毫凝滞,字迹气韵流畅,又清晰明了。
映枝读得越来越快,平日里要用一整天才能完成的事,不到一炷香就结束。
她的声音清脆,一字一顿,好似明珠滚落玉盘,叮当,叮当。
敲在岑瑜的心上,却能将那些阴暗暴虐的杂念一点点敲下去,心绪渐渐
早些写完,她就能早些离开。
这种事,他不会允许第二次的发生。
映枝眼中闪动着光,手中的竹简很快只剩最后一根。
“子瑕真的很厉害!”她真心赞许道。
岑瑜听到夸奖,唇边忍不住扬起弧度,长睫垂着,掩饰眼底的喜悦。
自然,身为太子殿下,这点夸奖怎能让他侧目呢?
岑瑜头也不抬,翻过这张纸,伸手递给映枝另一卷。
笔尖柔软,流过细腻的纸,留下润泽的淡香。
很快,旁边堆成山的竹简被一扫而空,映枝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还被岑瑜递了一盏茶喝。
“只有这些?”岑瑜偏头问。
他眉目淡淡,仿佛这就是世上最不起眼的小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
映枝的小脸红扑扑,激动的神色无以言表:“还有最后一卷,子瑕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
映枝站起身,岑瑜也跟着站起身道:“我陪你去。”
书就在第三列书架,二人分头寻找,映枝在这端,岑瑜在另一侧。
一卷卷竹简被打着条笺,上面的小字认起来颇为费力。
明明窗外沙沙,时而有鸟鸣,可她觉得如此安静。
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同频。
找到了。映枝看着那泛黄的纸,上面黑色的字,确认几番后伸手一摸——
没有意想中竹简的粗糙,指边是温润的触感,带着丝丝热意。
从书架的缝隙间看过,映枝正好与岑瑜墨色眼眸对上。
他的目光微动,停留在竹简两手交叠的地方。
这只手,刚才握住过她的手腕,然后帮她写过整整一厚叠的书卷,如今在她的指尖旁边。
肌肤相接之处,一温,一热。
映枝猛地回神缩手。
太过于炙热,看一眼都会被烫到。
映枝缩着脑袋低下头,隔着书架传来岑瑜沙哑的声音:
“是这一卷?”
就像一块糖,在小火慢炖的锅中融化。咕嘟,咕嘟,翻起气泡,是甜腻如浆。
旁地的竹简被拨开,岑瑜露出脸,他指着这一排竹简道:“是哪一卷?”
绵密的糖丝缠绕拉起,热意溶溶,包裹住所有的书卷。
映枝瞄了一眼小字,隔空指着那卷书。
岑瑜笑意温和,唇角还是那个弧度。掩在书架后的指节微微弯曲,另一只手故意指向一卷错误的竹简,道:
“郡君说的是这一卷?”
“不不不。”映枝面红耳赤,伸手握住旁边的竹简道,“是这一卷。”
她一拽,没拽动。
书架后,岑瑜勾着那卷书的线绳,唇边的笑容更深。
“究竟是哪一卷?”
映枝双眼瞪大,倏然反应过来。绯红晕上脸颊,她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越过书架的隔档一把握住岑瑜的手腕。
“这一卷!”
岑瑜怔怔。
她莹白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娇嫩如新笋。
他本想到此为止,但滑腻绵软的触感,又将隐藏的那点逗弄之心勾了起来。
岑瑜目不转睛地盯着映枝,如同潜伏的凶兽,看猎物的时间太久,不小心……手一滑。
映枝的手指碰上了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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