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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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箸食都要假手他人,再兼许多不合时下风气举止,几乎能够断定她是来自后世了。”
又说面前这本画册:“关于谢莹设计大多稀罕事物我颇觉不值一提,唯有这线装散页为册……陆哥试想,倘若不用丝而用麻,封面也不需包裹绸缎,而换更加硬厚纸质,当然更加不需这些水晶玛瑙装饰,是否在装祯上会节省大笔财银?”
陆离颔首:“卷轴装祯耗财,普通木轴耗价都不算少,更不提檀轴牙签,莫说平民百姓,即便许多世族子弟因家境沦落,竟然也一书难求,故而后来才出经折装,然虽然于装裱上耗费要比卷轴要低,可其更加不利藏储,折页一旦断开,整本书许就报废,故一直也没有推广开来。”
“关键是经折装祯相比卷轴装虽然廉价,但其装祯方法一来过于复杂,普通人难以效仿,唯有购求,也不利于翻阅,对纸质要求甚高,也会造成售价甚贵,可一旦这等简单易懂装祯方法推广,书籍昂贵之势必然会大加改善,就算家境沦落,不少士人只要手抄誊书,便能自己装祯收藏,益于传承,久而久之,便连刊印书籍也会接受这种形式,书价降低,平民亦能受益,那些贫民子弟,才有更多改善境遇机会,而对君国而言,人才广增,对治国当然更利。”
陆离轻笑:“可是于多少贵族而言,并不希望君国人才广增,贫民子弟若都能知书识文依靠科举授官,贵族岂不会渐渐缺消优势?”
“这便是科举实行之初,贵族群起反对之因,然而科举之制却依然得以实行,这便是为君者明白不能再放纵世家权贵垄断知识,与皇权形成抗衡。”
“那依五妹之意,这时便要推广此装祯方法?”
这下换十一娘轻笑了:“我是非常犹豫,陆哥见笑,我虽知这装祯方法对君国甚至广大士人有利,然而毕竟此为谢莹创新,我并不乐意助她扬名,可要是让我行抄袭之事,总觉得有伤品德。”
陆离也笑:“五妹不是打算让我抄袭罢?”
“所以才请陆哥商量,因我思前想后,既然大利后世,那这方法可不能荒废,少不得要小人一回了……但我当然不会让陆哥当这小人,是以打算,能不能先私下散布,横竖这世上多少创新,其实也不能刨根究底何人所创,而这装祯方法虽然大有益处,推广开来也需要时日,并不会朝夕之间便被世俗认同,如同谢莹,她显然没意识到这方法益处在于简省,才会绞尽脑汁在精美昂贵上,这也是不少贵族看法,简陋之物他们根本不屑一顾,又之于商家而言,也更加注重贵族需求,不会考量益于广大。”
陆离显然赞同十一娘的观点,他又拿起那画册细细察看,终于颔首道:“我明白五妹意思了,也罢,这事由我来推行,起码先让寒门士子受益,若是将来……晋王能得天下,以君国之力推广,才能在短时之间大善广众。”
两人议事至此,十一娘又再起身:“我还是先去看看阿姑,若果然无恙,便得出门一趟了,姚姬也是时候显现作用,这事我在途中再与陆哥细说。”
第411章 “揭穿”璇玑
陆离并未相随十一娘前往另一目的地,他只不过略尽“护送”之责,当到余味轩门前,便与十一娘告辞,有意当着诸多仆役面前交待:“虽是为姻叔母备礼,十一妹也不要在外耽搁过久,早回上清观为善。”
原来十一娘特意走这一趟,虽然不至于被莹阳真人阻挠,可未免仆役不必要的疑心,还是找了一个为嫡母备礼的借口,她与裴瑛素有来往,这事早就瞒不住太后,太后虽然也晓得裴瑛是裴氏族人,不过却不知兄妹两个当年受裴公庇护之事,不过庶支远族如今又是区区商贾,后世子孙也再无入仕机会,太后还不至于将这两人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有多此一举叮嘱十一娘远离裴姓。
可十一娘入内不久,便与裴瑛一同出来,竟然是欲往裴家居宅,碧奴虽然不会多嘴质疑,傅媪却没这般知情达意,对十一娘交好商妇之行大觉担忧,因此劝阻:“薛六郎不是也劝小娘子莫要耽搁过久,不过为娘子备礼而已,哪需往他人居宅?”
十一娘也不怪傅媪多事,耐心解释道:“余味轩是酒肆,哪有适合生辰礼?是听裴娘子说道她家居宅刚好有几件稀罕物,因为贵重,不宜搬动,我前往择选更加便利,若是合适,当场下定,让裴娘子送去家中才更妥当。”
傅媪听了这话,也不便再多阻挠,哪能想到十一娘这回本是想见裴子建,奈何裴百万不在余味轩,而是在家中消闲,若是专程请人来见,有些不合情理,所以十一娘才找了个借口,干脆前往裴家。
及到目的地,十一娘又找了体恤傅媪劳累的借口,嘱咐她在花厅饮浆略坐,自己只带着碧奴随同裴瑛前去“择选贺礼”,只有三人进入内宅一处花苑,十一娘一眼瞧见裴三哥这个财大气粗的富商居然坐在水边悠悠闲闲地垂钓,身边守着个大约五岁的孩童撅着嘴巴描帖,神态大为勉强,裴三哥分明没有侧目,却像瞧见孩童不甘不愿一样,一伸胳膊,十分精准地“赏了”孩童一个指弯。
十一娘不由莞尔一笑,裴瑛却有些恼火,压着怒气冲十一娘解释:“是妾身长子,一贯淘气好动,兄长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教导,犬子却颇多埋怨。”
十一娘略微有些惊讶:“我还道是裴郎之子,原来是令郎。”
“兄长忙于商务,还无睱娶妻。”裴瑛草草解释一句,眼见着十一娘的婢女已经自觉止住步伐,于是也快步上前,交待乳母领着儿子自去,又摒退了几个婢女,这才对兄长交待:“柳十一娘今日有事与阿兄商议。”
裴子建刚刚扭头看来,十一娘却已然上前,笑咪咪地一句:“裴郎好闲睱。”
子建起身见礼,往不远处凉亭遥遥一指,示意相请十一娘过去说话。
三人入座,裴瑛在侧斟了几盏桃浆,她也好奇十一娘何故今日专程要见兄长,是以并未离开,十一娘当然也没有避开裴瑛的意思,暂且不提正题,唇角莞尔,两眼却紧盯子建:“裴郎这回东北一行大获功效,实在可喜可贺。”
兄妹两人因为这话却是一怔,只因两人这时虽然明确了柳十一娘为晋王助益,可没料到如此机要之事竟然也被十一娘知晓,不过裴子建当然没有过于大惊小怪,也回以莞尔:“小娘子今日特意来见,可是有事相商,但说无妨,裴某若能相助,必然不遗余力。”
“是私事一件。”十一娘见裴三哥如此爽快,倒也不再拐弯抹角:“有一人,与裴郎兄妹有故,未知裴郎可曾听说宇文舍人姬妾璇玑?”
自从新帝登基,有韦元平从中举荐,宇文盛已经从长安令升任中书舍人,一直关注政局的裴子建当然不会毫不知情,然而却与宇文盛并无交情,更加不可能得知璇玑底细,这时难免面带疑惑,只回应了个“哦”字。
难怪贺湛交待耳目紧盯数载,除了上回暗下资助何绍祖一事,裴三哥兄妹与六娘再无来往,甚至不曾接近宇文盛,原来是六娘根本不曾告知兄妹俩如今寄身何处,十一娘心下豁朗,直接揭开谜底:“据我察知,这位姬妾正是当年裴后庶妹,族中行六,是何绍祖前妻。”
裴瑛这下干脆惊呼出口:“当真?小娘子如何察知?”
十一娘道:“至于我如何察知,两位就莫要多问了,两位放心,璇玑身份我自会守口如瓶,不过需要裴娘子代我相求,我知璇玑不能放下当年旧怨,一直隐瞒身份故意交好方氏,是以需借璇玑之口,提醒方氏,有一人,大有利于她攀权附贵,不妨结交。”
如此一番细细道来,十一娘不忘交待:“两位既为璇玑故旧,想必这区区小事不会受到拒绝,而这事若然办好,日后璇玑若对何绍祖实施报复,我也会相助一臂之力,不过我并不愿与璇玑过多来往,两位也不要直言此事为我所求,两位放心,这事无论进展如何,都不会妨害璇玑分毫,对于大局,也是有利无害。”
何为“大局”,裴子建当然心知肚明,见十一娘如此胸有成竹,干脆一口应允,然而待十一娘告辞之后,裴瑛却是满面焦急:“阿兄,柳十一娘怎能察知六娘身份?阿兄答应这事当真无礙?是否该与大王商量?”
子建沉吟许久,微微摇头:“大王如今身边遍布眼线,若非要紧之事,不能冒险见面,柳十一娘今日开门见山,道出我往东北之行,就是暗示你我,如今她为大王心腹,这等小事,不需冒险惊动大王,当初先帝忽崩,大王生死一线,莫说你我鞭长莫及,便连江内侍也无能为力,若非柳十一娘与薛六郎等暗助,大王只怕不能转危为安,柳十一娘之手段能力,只怕还远在你我预料之上,她既然已经说明此事无伤大局,甚至有利无害,我们大可不必忧虑,只我万万没有想到,六娘竟然为人姬妾……看来宇文盛这人,我们也要密切关注了。”
于是立下决断:“六娘这样身份,我不便出面求见,这事必须由你去办,谨记十一娘叮嘱,将话带到即可,你再私下问问六娘,她如今可觉委屈,倘若她有意摆脱如今境遇,我们当然责无旁贷,族祖血脉,只存她在世,若是我们置之不顾,将来就算大功告成昭雪冤屈,也是愧对族祖当年庇护爱惜之恩。”
裴瑛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打点备礼,次日即往宇文居宅求见,自是没有劳师动众,小心瑾慎地避开耳目,甚至还找了那位资助何绍祖的掌柜出面,该掌柜明面上与子建兄妹并无从属关联,可因为他曾经资助何绍组,璇玑自然不会一无所知,虽心下狐疑此人为何突然前来攀交,也没有拒绝不见,直到瞧见商贾身后小厮扮相的裴瑛,璇玑方才大吃一惊。
摒退闲杂之后,裴瑛不待璇玑追问,便是眼圈泛红:“六娘……数载前六娘主动来见,之后便再无音讯,我与阿兄一直牵挂,好容易才打探得六娘如今寄居之处,六娘,何至于屈为姬妾?”
璇玑便也没有再问细节,不似裴瑛哀切悲凄,她只淡然一笑:“若非宇文郎君当年施助,只怕我这时仍为官妓,处境只有更加不堪,瑛姐不需为我悲伤,如今夫主对我甚是善待,可幸又遇主母贤惠大度,我未遭受半点鄙贱,否则今日与瑛姐私会,也没有这样容易。”
璇玑既然如此说了,裴瑛那些助她脱离苦海的话就再难出口,深吸口气平息自己心情后,才转告十一娘的请托。
“让方氏结交贺郎将之妻魏氏?这是为何?”璇玑蹙眉问道。
“是欲挑拨义川王妃与郡王宠妾之间关系,六娘不需与方氏多话,魏氏那边我与兄长已经有了安排,关键主意由魏氏去出,这对六娘不会有任何妨害,反而会为方氏埋下祸患。”
只要方氏落不着好,璇玑当然乐见其成,干脆利落应允下来,只交待裴瑛:“三哥与瑛姐身份本就微妙,不可与我来往过密,否则只怕会为宇文郎君埋下祸患,日后若有需要两位之处,我自会遣人私下联络。”
裴瑛自然明白身份微妙的道理,虽然心下不舍六娘,也只好暂时忍耐,仍然是扮作小厮随那掌柜告辞,却在角门处,正见一风尘扑扑的男子,虽是中年,却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正好言好语说服门房通禀:“在下为宇文君岭南旧友,因事前来京都,还望通禀一声,即便宇文君不在府中,想来璇玑娘子也不会却见。”
裴瑛不由斜了那男子一眼,心说这人不提宇文盛正妻万氏,单单提起六娘,应是知道许多家务实际是璇玑打理,看来确为宇文盛知交好友。
果然那门房听这话后,再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人请去偏厅坐候了。
第412章 玉坛主现身
宇文盛下昼返家,听璇玑一说那远道来客,连官服都不及换下,忙不迭地亲自去见,璇玑自然无睱细说裴瑛央告之事,但联想到宇文盛并不怎么在意她如何“报答”何绍组,倒也懒得细诉琐碎,直接下令让人告诉方氏,叫她次日来见,只思谋着自己身份已经被子建兄妹洞悉,这事必须告诉夫主一声。
又说宇文盛,满面笑容赶到客院,正见已经沐浴更衣的好友在一树白花下烹茶独坐,虽是多年未见,容颜气度并无多少变化,依然光风霁月不卑不亢,宇文盛脸上笑容更为愉悦,远远就抱上了揖:“子玉别来无恙。”
朱子玉也起身还礼:“宇文君一惯还好?”
待揖见落座,宇文盛不再与好友寒喧客套,不无关切询问:“子玉为何来了京都?”
朱子玉微微一哂:“是获盟主差遣,只怕要长驻京都了。”
宇文盛顿时担忧:“我闻急公会老盟主病逝,其长子承继盟主之位,一直担心会对子玉不利,怎知正中我虑,子玉身份何等微妙,怎能久居京都?要万一被人察知,那位只怕就会斩草除根。”
提到“那位”时,宇文盛往大明宫方向遥遥一指。
朱子玉又是微哂:“我一介罪庶遗孤,当年因为嗷嗷待哺才饶幸免死,即使如此还遭处流放之刑,若非老盟主认为义子抚养成人,如今怕早就成了一堆白骨,那位如今临朝听制,应是从来未将我这罪庶遗孤放在心上,否则这些年也不至于置之不理,朝廷若是有心察探,我还能活到今时今日?我这出身,眼下也唯有义兄与宇文君知情,哪里这么容易暴露,义兄虽然因盟主之位对我心存忌惮,如今我已声明从无二心,甘愿辅助义兄,义兄这回遣我来京,确是因为一事,必须由我出面。”
也不对宇文盛隐瞒会务:“宇文君如今为中枢之臣,应当了解朝廷已知急公会发展壮大,下令剿灭,但宇文君人在京都,想必不知如今不少地方长官为善政绩,竟然将无辜百姓当作盗贼缉捕斩杀!比如衡州刺史,不久前将数百平民捕为盗贼,请旨斩杀,我盟会衡州坛主义愤填膺,故集众劫狱,虽挽救不少无辜,自己却不幸落网,衡州刺史已经将之押送京都,以盗首落网邀功。”
宇文盛蹙眉:“子玉之意,莫不是欲使我谏言为贵盟坛主说情,免其死罪?”
“我虽为草莽,却并非不懂官场法令,即便衡州刺史罪大莫及,可那坛主也确为盗贼,怎会为难宇文君行此不可为之事?是我盟会中人,自有我盟会想法解救,衡州距离京都不短距离,途中自有机会伏劫,只衡州刺史违法祸民,未知宇文君可有办法除此祸害?”
急公会数十年前便已成立,起初只是劫富济贫,到后来只要遇见仗势欺民之事,也行为暗杀恶吏为民除害,于是渐渐吸引衣食无着被逼不能存活之平民投靠加入,发展壮大,到近些年,甚至开始暗下拉拢结交良知未泯之士人官员,比如宇文盛,虽然没有正式加入急公会,不过因与朱子玉交好,也与急公会有合作关系。
贺湛曾经打探得知许多与宇文盛结仇的官员屡屡横死,当然就是急公会的手笔。
那个如今甚得韦瑞宠幸的西妩女,显然也是急公会成员。
宇文盛既然受了急公会不少助益,对朱子玉提出之事便不能干脆拒绝,但他也有为难之处:“这衡州刺史若是汝阳王党羽还罢,想必太后也乐见其获罪,可这位却偏偏是韦党……如今贵盟坛主落网,就算途中遇劫,衡州刺史更会咬定诸多百姓与盗贼勾结,根本不能证实衡州刺史陷害无辜以为升迁之途。”
“难道就只能放任这等狗官祸害无辜?”朱子玉竖眉瞪目,显然义愤填膺。
“要除衡州刺史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眼下官制腐败,贪官污吏又何止衡州刺史一人?子玉可曾想过大周之祸,究竟祸根为何?”
朱子玉蹙眉:“为君失明贤,为官多奸侫,根节当然在大明宫内。”
“正是,所以只要祸根仍在,如衡州刺史之类狗官便杀除不尽,在下之所以屈服权贵,万万不是为了一己富贵,实为甘竭绵薄之力,也要尝试斩断祸根。”话已至此,宇文盛干脆将多年盘算直言不讳:“当初德宗已非明君,先帝仁宗懦弱愚孝更加荒谬,眼下临朝听制那位妇人虽然手段了得,可观其一贯行事,足见只重权势而视百姓子民为草芥,更不提眼下对帝位虎视眈眈之汝阳王等,甚至连手段都不及太后!依在下看来,贺周若再不出贤能,必至贪宦奸侫横行无忌,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江山改姓在所难免。”
朱子玉挑眉:“宇文君之意是……”
“唯有辅佐贤能、拨乱反正才能止苍生黎民之厄,而我眼中贤主,非子玉莫属。”
宇文盛说得斩钉截铁,朱子玉却是大惊失色,呆怔良久,才摇头苦笑:“我不过一介罪庶之后……”
“令尊太子铭孝悌正直,不过是因肃宗及妇人陷害,英宗受其迷惑,才致被废,后来更是惨遭污陷遇害,若太子铭冤屈得以昭雪,子玉岂不是比如今幼帝甚至汝阳王贺淇更近正统!”
原来这朱子玉正是废太子铭那个饶幸得存的幼子,论来是英宗嫡孙,如今幼帝就不提了,甚至是贺衍叔父一辈,贺铭倘若成功平反,朱子玉作为唯一嫡子,其正统名份,甚至更胜贺烨。
当然,如今太后不可能为贺铭平反,承认朱子玉为英宗嫡孙,因如此一来,岂不连肃宗都成了“篡位”?所以只有通过政变,才能够“拨乱反正”。
然而宇文盛这番盘算,再次引来朱子玉摇头叹息:“有我这等草莽出身之皇室正统?”
“眼下看来虽然是在下异想天开,然而只要静待时机,也并非毫无胜算,如今韦氏一门心思意欲铲除汝阳王党,而据我看来,义川郡王也并非善类,其亲子如今年幼,将来终有一日会大婚亲政,太后必然不肯让权,到时义川郡王又会如何?虎狼相斗,说不定两败俱伤!”宇文盛干脆起身一揖:“不瞒子玉,在下之所以攀结韦元平,便是盘算着借其之势暗下巩固实力,结交有识之士以及逐渐不满韦氏之族,将来时机适好,也能助子玉一臂之力,除在下之外,子玉尚有急公会众臂助辅佐,并非毫无实力胜算。”
朱子玉完全没想到与多年不见的好友这回商谈,竟然商谈出这么一个耸人听闻的结果,仓促之间,手忙脚乱去扶宇文盛揖礼,面颊急得通红:“宇文君快休如此,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实在难当宇文君厚望,今后休得再提……不瞒宇文君,盟主之令,一来是相商宇文君看看能否铲除衡州刺史,二来也是嘱咐在下暗暗留意京中世族,恃机结交有识之士,以为盟会壮大效力……还有一件小事,便是会众莒世南,也不知盟主暗下布置了什么任务予他,令我助他从长安脱身。”
莒世南?宇文盛眼中一亮,原来莒世南是奉急公会盟主之令?看来这位新任盟主早已不甘草莽,说不定也有辅佐子玉之心!
“此事不急,咱们慢慢再议,在下真没预料莒先生竟然是急公会众,他眼下寄居终南山元相别苑,子玉若要往见还需万般小心,若有需要之处,但说无妨。”宇文盛没有再紧逼挚友。
朱子玉于是松了口气:“在下正是需要宇文君掩护,还有衡州刺史一事,宇文君既然没有立除之策,也不需再废心,干脆由急公会暗杀便是,这等狗官,即便难以杀绝,也不能任由他祸害一方。”
“好,好,子玉远道来京,今日必然由我为君接风洗尘,你我不醉不休,至于子玉欲在京都结交有识之士,在下必然不遗余力相助,不过子玉身份可千万不能泄露,即便遇见志同道合之交,也需要谨言慎断。”
宇文盛一片好意,朱子玉当然心领感激,两人酒至酣时,朱子玉不由问起宇文盛可有引荐之人,宇文盛低声说道:“依我看来,薛六郎薛绚之虽然看似与韦相一党,实则也与在下一般别怀企图,决非只图富贵之流,还有一个贺十四郎贺湛,不过其虽为绚之好友,但城府深沉,让人摸不透底,也不知绚之是诚心结交抑或利用而已,倒是绚之另一好友邵博容,颇为刚直,也算人选之一。”
朱子玉颔首:“如此,还请宇文君引荐,容我与这二人结交,并非着急拉入盟会,只不过防范万一……朝廷越渐重视我盟会扩大之势,若严令剿灭,有宇文君及薛郎等居中斡旋,或许会有转机。”
宇文盛强调:“我对绚之品性虽然看好,但为防万一,子玉还是不要对之提及急公会为上,眼下只重交谊,倘若将来真正事急,再看能否据实相告,请其助益。”
“这是当然,将来事将来论,不能急于一时之道理,在下心知肚明。”
宇文盛心里想的却是,倘若急公会盟主不是心生欲望摆脱草莽,何至于让朱子玉前来结交贵族子弟?子玉心思纯良,才没有往深处考虑,待到将来,有急公会盟主挑明意图,再兼自己力劝,子玉即便还有顾忌,为江山社稷考虑,也不会固执拒绝,子玉身在草莽都能以庇护百姓黎民为任,将来登基为君又岂会有失贤德?
这才是明君之选,他绝不会看错!
第413章 璇玑之愿
璇玑故然明白夫主与玉坛主相见密谈当避闲人,也料到两人久别重逢必然会酣畅痛饮,然而当到午夜时分,思谋着夫主次日还要上朝,不得不前去提醒,不过是摒退了闲杂,独自前往罢了,可她才进客舍,却见两人都已经酩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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