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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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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终南别苑之外照常有不少平民跪拜等见,尤其一位七、八岁大的女孩别外可怜,身着麻素,显然才丧亲长,一边哭泣一边恳求:“民女之父新丧,阿娘悲痛不已,眼看重疾卧床也将不保,还望先生怜悯,施仙术,让阿娘与阿耶魂灵一见,只有阿耶相劝阿娘节哀,阿娘也许才能好转,否则/民女与阿弟双亲皆亡,除卖身为奴以外再无生路。”
  苑外虽然好些平民已经跪求多日而无果,眼见这女孩处境的确堪忧,也不顾自身危难,七嘴八舌地相助女孩求情,希望莒世南先助女孩为善。
  萧小九正觉极度不忍,几乎要下令从者一拥上前破门而入,捉那莒世南出来援助弱小,大门却在这时洞开,一个仆役打扮迈槛而出,似乎是要将女孩请入别苑,正在这时,又生变乱,原是一个求见不得的豪阔,眼见有机可寻,几鞭子斥退围观,如拎一只小鸡般便将那可怜女童扔去一旁,就要抢先入内。
  萧小九一看,哪里能忍,当先一骑抢前,在阶下才滚鞍下马,断喝一声“站住”!
  纨绔已然二十好几又兼膘肥体壮,哪里将萧小九这个少年郎君看在眼里,一鞭子招呼过来,却被萧小九稳拿鞭梢,重重一拽……
  终于是萧小九亮了腰悬长剑,以一抵三立挫纨绔,所带随从甚至没有出手,就让纨绔面白如纸望风而逃,萧小九这才发觉槛内站着一个长须乌发的中年男子,着一件宽大道袍,这时慈目善目地看着他连连颔首。
  见仆从都是恭肃候立于男子身后,萧小九自然能够断定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莒世南,这时他却将柳小九托请之事抛诸脑后,亲自扶起了那被纨绔一扔跌坐地上的可怜女童,冲莒世南遥遥一个抱拳:“莒先生既精道术,当以扶贫振弱为念,这孩子新近丧父,母亲又因悲痛而疾重,先生若非欺世盗民,该当施以仙术解救贫弱之厄。”
  “欺世盗名”四字引起一片吸气,许多不满的目光都朝向丝毫不觉出言不逊的萧小九。
  莒世南却不介意,只道一声:“小郎君请随我来。”
  便问那女童居于何地,嘱令仆从携带着银针药剂等一应用具,也不多话,让女童在前领路,施施然相随前往。
  女童本就家住终南山下,步行不过半刻即到,哪知莒世南却未曾当众施那招魂之法,而是如个医者一般为女童病母诊病,一番言辞安慰,留下草药,又嘱一从者在此间逗留,按他医嘱煎药,若病者万一反复,立即通告,便就转身而回。
  这下子反倒闹得萧小九满腹狐疑,追上莒世南追问:“先生为何不施招魂术?”
  莒世南拈须而笑:“某虽无妙手回春之医术,但普通病症还不至束手无策,此妇是为夫郎早丧郁痛满怀而病倒,并非绝症,可病势急猛,倘若不加调养,根本抵抗不住招魂之术借用阳灵,又则,招魂之术一来需耗祈者阳灵,二来需耗施术者修行,倘若某来者不拒,势必已经耗尽精元,所以必须收授巨资,此妇可有那多资财?”
  见萧九郎才露鄙夷之色,莒世南继续解释:“突遇大悲,难免哀痛,但若人人都依靠亡灵慰籍,某即便不眠不休也忙不过来,难道小郎君不以为,生者还当节哀顺变,自强自立,如此才能真正摆脱哀凄,我一回施术即便不收财银,要是此妇就此依赖仙法,日后只靠告求施法助其与亡人相会,若某万一有个不测,此妇岂不紧跟又有生命之忧?”
  萧小九:……
  我竟不能强辞夺辩!
  莒世南却全然不顾面前少年的不敬失礼,往又再一望的终南别苑一指:“入京数载,某也见过不少权贵,却鲜少见到如小郎一般路见不平仗义勇为者,故生惺惺相惜之心,小郎既然来此,想必也是有事相求,某甚愿与小郎结为忘年之交,故小郎所请必然不遗余力,小郎莫若入苑,你我品茗慢谈。”
  萧小九再度失语:谁让你惺惺相惜了?
  不过眼见莒世南并未至弱幼不顾,萧小九对此人也实在说不上反感,再者这时被莒世南一提醒,又想起与柳小九的“君子约定”,实在做不出拂袖而去的事,打算着更再出言不逊,不怕这位大名鼎鼎的术士不会恼羞成怒,还害怕与他喝一煮茶?
  于是昂首挺胸迈入了终南别苑。
  一盏茶尽,萧小九已然自报家门道明来意,可全然不顾对方的礼待,颇带着些挑衅的口吻:“不瞒先生,小子历来对鬼神之事抱有猜疑,请托者又为小子表妹,倘若小子没有试验确凿,万万不能放心表妹与外人私见,是以,先生答不答应不关紧要,必须让小子验明是否欺世盗名。”
  这话无理取闹的程度,甚至让说话的人都有些汗颜,萧小九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哪知莒世南却全不在意,呵呵一笑,又再手抚长须:“多少求告上门者,却不如小郎一般坦率,老儿这惺惺相惜之情更甚,小郎既要验证招魂之术,老儿当然不会拒绝,否则岂非让小郎误解为欺世盗名之辈?小郎请告,欲见哪位亡者?”
  事情过于出乎预料,猝不及防的萧小九一下子呆若木鸡,他父母俱在,祖父、外王父一辈近亲也还活得康健无疾,总不会提出要见曾祖父一辈罢?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十一娘……
  十一妹虽从未提起,可她生母早丧,十一妹难免不会思念,要是这莒先生真会仙法,让他见一见姜姬亡灵,有何嘱咐也好转告十一妹,至于九娘之托,到时找个借口敷衍即是,万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甘当一回小人了,总之不会失信十一妹!
  于是萧小九犹犹豫豫开口:“我只知亡者姓氏,却不知生辰八字,这也可以?”
  莒世南莞尔:“足矣。”
  胸有成竹的莒世南将萧小九带去闭室,燃了安神香,又再叮嘱萧小九闭目平静心情,将他注意力转移到滴漏声声,开始是询问一些无关紧要漫无目的问题,料想萧小九已然被摧眠之后,方才涉及关键。
  “这位亡人与小郎何干?”
  “是吾表妹生母。”
  “何时过世?”
  “好些年了……十一妹五岁之前,姜姬就已过世。”
  “小郎应当与十一妹十分要好罢?”
  “那是当然……十一妹非同普通闺阁,更胜多少男儿!”
  几句交谈,莒世南已经断定萧九郎未曾见过姜姬,更不知姜姬喜恶,然而既称姜姬,想必是个姬妾而非望族正妻,于是胸有成竹引导已经魂陷浑沌的萧小九——
  “已有一少妇之灵现身,正在东南方向,身着粉裙,孱弱不堪,面带哀凄,可她却分明不识小郎,颇为惊惶……”
  话未说完,便见萧小九惊而坐起,双目圆睁朝向东南方,随即四周环顾:“哪儿……哪儿?除了墙壁,怎么什么都见不着?哪里有人?不!哪里有魂灵?莒先生,姜姬身在何处?”
  莒世南:……
  施法二十载,他还从未遭遇过这般意外!
  在常人身上屡试不爽的摄魂术居然对这少年毫无效用!
  但这当然不是万无可能,莒世南记得自己当年正是未被“摄魂”,才让师傅引以为罕,故传授秘术。
  久寻不见的传人,居然得来全不废力,这似乎,就是命中注定?
  莒世南起初有意交好萧小九,无非是看重他颇为侠义,企图拉拢成为志同道合为盟会助益,不想这时竟意外探知萧小九有与他一模一样的“资质”,莒世南更加欣喜若狂,但欣喜归欣喜,倘若这时万一差池,搞不好就被坐实了欺世盗名……
  别说收人为徒了,依萧九郎这脾性,还不定怎么讨伐自己呢。
  于是不同于当年恩师的直言相告,莒世南这时只能玩弄心机。
  “唉呀!某一再叮嘱小郎未经允可不能睁眼,这下可算前功尽弃!小郎阳世中人,姜姬为一阴灵,更何况小郎从前又与姜姬毫无接触,小郎这一惊乍,吓退姜姬亡灵,只怕今后……某也再无能施法姜姬显灵了。”
  萧小九一听莒世南一语道破他与姜姬素未谋面,也是连连咂舌,并不疑其他,只摸着后脑勺惋惜:“是我之谬,实在可惜!”
  却生怕莒世南再提另一表妹所托,忙忙告辞:“今日听先生一言,小子也醒悟过来不能依赖亡灵相见,那不情之请,便如小子未曾提及,今日多有冒犯之处,先生宽谅,就此告辞。”
  简直就是落荒而逃,这下又再闹得莒世南大惑不解,但他也并未忙着收服小九,时日尚长,他又得知小九出身,将来不怕没有机会。
第416章方氏有进展
  又说十一娘,趁着萧氏生辰这个机会出宫布置下桩桩件件,当然没有充裕的时间继续“临场”指挥,不过她这时对碧奴的能力已经十分信任——经过这些年的“培养”,碧奴行为处事稳重自不消说,也更增机变,再说这回还有十一娘详细授导如何言行,她相信碧奴能够将任务完成得尽善尽美。
  但十一娘这个主谋也明白事情不会在短时之内就有飞速进展,若要达到一箭双雕并天衣无缝的效果必须遁序渐进,所以她才等不及贺湛归来后再利用各条暗线行事。
  只是一入禁内,又无法及时掌握事态进展,好在小韦氏会时不时就往禁内“纠闹”,十一娘倒也能够间接试探得一二消息。
  这日她正在太后跟前当值,便有阿禄入内禀报,称韦郡王妃殿外求见,太后正在为一条人事委任烦恼,哪里耐烦接见小妹倾听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蹙着眉头说出“不见”二字,但阿禄当然也明白只是暂时不见,并不代表可以将韦郡王妃“斥出”禁中,所以传话时十分小心措辞。
  “太后正忙,还请王妃稍候。”
  小韦氏倒没在篷莱殿烦缠,稍候便稍候,横竖她此行目的也不是真与太后闲话家常,于是转向便前往紫宸殿去。
  太后早有令下无她允准不让任何人出入天子寝殿,小韦氏这回毫无疑问会再碰钉子,但她在探望儿子一事上颇具越挫越勇的倔强,故而再度与紫宸殿宫人发生争执,事实上往常经她这一番闹,十次当中,倒也有五回会让太后妥协,准许她与贺洱母子一聚。
  但今日太后心情相当不愉,再说又是前不久才许王妃探望了贺洱,当闻知此事后,毫不犹豫交待韦缃:“你往紫宸殿去,劝令郡王妃不许胡闹。”
  因要阻止的人是小韦氏,别说普通宫人,便连窦辅安出面也无能为力,只有让韦缃出面,小韦氏方才不会反驳来人放肆。
  可是韦缃却深知这任务相当棘手,即便小韦氏会给她这侄孙女留几分颜面,她又哪有能耐劝服姑祖母“无功而返”?故而半带着撒娇的口吻陪笑拒绝:“太后望恕,儿一贯笨嘴拙舌,怕是无能劝服姑祖母听令……十一妹聪慧灵巧,或能不辱使命。”
  太后对韦缃的偷奸耍滑虽有不满,可在表面上却不愿显示出来,这时尚且笑斥:“十妹历来将你视为亲孙女般疼惜,待十一娘却使终不冷不热,亏你好意思将烦难推托给伊伊。”
  十一娘见太后并没有强令韦缃出面的意愿,再兼她这回倒也乐意当这箭耙,故十分乖巧:“缃姐姐难得认输一回,儿不妨逞一逞能。”
  太后见十一娘主动揽此重担,心下满意,却当十一娘转身之时,突地又想起一事,将人唤住,交待了一番。
  又说这时,小韦氏果然在紫宸殿前大逞威风,横眉竖目地斥责闻风而来一拥上前阻挠她入内的宫人,翻来覆去仍是诸如“大逆不道”“胆大包天”一类话,宫人们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缩肩弯背地听训,没有一句顶嘴,但也寸步不让,就是不放小韦氏迈进殿门,当然也不可能有人去禀传幼帝生母来访。
  直到小韦氏叫嚣了个口干舌燥,十一娘才跚跚来迟,小韦氏原想着是她前来传告太后放行的嘱令,倒也适时住了嘴。
  却不曾想十一娘张口便称太后今日忙碌无空,劝自己改日觐见,小韦氏一声冷嗤又要开火,十一娘抢先说道:“姨祖母莫恼,还请移步,太后另有交待。”
  十一娘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小韦氏心生狐疑,倒真跟着她西行了几步。
  “姨祖母请恕,并非太后还有交待,不过是十一早有几句劝言……”
  “你敢哄我?”这才是胆大包天!小韦氏眉毛不由又再立了起来。
  十一娘非但不惧,反而莞尔:“太后的确嘱咐十一劝说姨祖母在前,十一岂敢欺哄?不过这些话别外有紧,不得不避讳闲人。”根本不给小韦氏发火的机会,十一娘自顾说道:“太后下令不得允准不能擅入紫宸殿,姨祖母可是因此一令对太后心怀怨谤?”
  “丫头你莫要挑唆污赖!”
  “十一当然不敢,只是姨祖母几次三番在紫宸殿前喧闹,还需防备有那心怀叵测之人恃机挑唆……姨祖母应当明白,太后之所以有这嘱令,实在是因圣上久久不能适宜陌生环境,而颇思念姨祖父母,对太后反而畏惧疏远,尤其当姨祖母看望之后更胜,但太后与圣上如今才是母子,若这情形不得改善,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岂不会责圣上不孝,更可能会私下议论姨祖父母有不轨之心,意欲操控圣上。”
  这些话其实义川郡王早就提警在前,奈何小韦氏太过思念独子,一直对义川言听计从的她,唯在这件事上置若不闻。
  “姨祖母思念圣上之情,太后哪里会不明白?奈何眼下有奸邪在侧虎视眈眈,太后如此下令也是逼于无奈,姨祖母即便为了圣上考虑,也不得不暂时忍耐,否则只会置太后与圣上于不利。”
  十一娘言尽于此,倒也不怀希望小韦氏真能听进去,横竖她只需平息今日这桩便算,懒得理会小韦氏将来如何。
  “太后今日正为政务烦心,姨祖母若仍坚持要见圣上,只怕会引太后震怒,莫不如听儿一劝,隔上两日再来看望圣上……姨祖母今日以大局为重,太后怎能不感欣慰?”
  这一句告诫倒真让小韦氏清醒了,她哪能不知太后脾性,一但心绪不佳,无论她如何不依不饶,那也万万不会妥协,再纠闹下去,自己反而下不了台。
  这才轻哼一声:“十一娘果然伶牙俐齿。”
  见小丫头一礼之后转身却往后宫前去,小韦氏眼珠子一转,竟相跟上去。
  “十一娘可是欲归篷莱殿?”
  十一娘稍稍一怔,她见小韦氏今日入宫目的显然是为贺洱,正在判断方氏还未引起注意,这也是意料当中,哪知小韦氏却主动与她交谈,看来……那一件事当是进展顺利了。
  便答道:“太后另有嘱令,儿这时欲往绫绮殿与兰婕妤一见。”
  原来自从贺衍驾崩,太后如愿临朝听政,再也无睱掌管后宫事务,但淑妃、贵妃相继亡逝,贤妃这个品阶最高者却能力欠缺,又兼太后疑心元氏与元得志暗下勾通“陷害”卢锐,借贺烨之手将其殴残,实在不放心把后宫事务委托给这么一个愚昧贪婪的人,而兰婕妤秦桑却因贺衍驾崩前后诸多事态“脱颖而出”,虽然并未立下决定性的功劳,倒也赢得了太后些微信任。
  当然更加关键的是兰婕妤无论是在宫中,抑或是在宫外都无任何根底,相比元贤妃更加易于掌控,于是太后干脆令她管理宫务,不过兰婕妤虽然要比元氏温顺,在教坊时也学习过诗文,可也难以独当一面,那么太后亲自授令窦辅安的两个义子相助兰婕妤处断宫务就成了理所当然。
  事实上如今宫务还是掌握在太后手中,只不过不是由她亲力亲为而已。
  兰婕妤却被推到了阵前,看似得利,这让元贤妃怎能心服?
  不过小韦氏却颇兴灾乐祸——她与元贤妃之间“友谊”早因元侯私献姚姬一事灰飞烟灭,故而十分乐见贤妃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年间,小韦氏频频入宫除了看望儿子这个目的,也不忘挑唆太后进一步冷落贤妃,甚至于主动与兰婕妤亲近,达到刺激报复元氏目的。
  她这时听说十一娘将往兰婕妤处,更加乐意随往:“我也好些日子未见婕妤,心里挂念得很,今日既然太后不得清闲,便去她那处坐坐也不枉此行。”打定主意则是要提醒秦桑元氏贪婪,再一次错失后宫主权必然不会甘心,说服秦桑小心防范多加打压——元贤妃日子不好过,她因为姚姬而生的多少郁卒也能得到些微抒解。
  而十一娘自然早就提醒过秦桑不要被卷进韦、元之争,元贤妃固然要除,但这时还不到时机,而秦桑只要没有任何自作主张的行为,有太后这么一座坚实靠山,无论元氏如何闹腾,也拿秦桑莫可奈何。
  是以她虽然明知小韦氏不怀好意,也不担心秦桑会中算计被人利用,当然不会阻挠小韦氏的主动接近。
  十一娘气定神闲地等着小韦氏开门见山。
  小韦氏果然也没打算兜兜转转:“有个方氏,家住新昌坊,伊伊可熟识?”
  眼见十一娘面露迷惑之色,小韦氏又再提醒:“方氏之夫姓何名绍祖,我可是打听得知,这方氏四处自夸其夫因为亲手淘承颜彩上佳,曾专供伊伊采用。”
  十一娘方才“恍然大悟”,笑道:“熟识远远说不上。”
  便将怎么与方氏相识的仔细说给了小韦氏知晓,颇为疑惑:“姨祖母为何问起此妇?”
  小韦氏当然不会说穿方氏最近来见姚姬,被她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主动交好姚姬者十分不满,只是冷哼一声:“伊伊可得小心此妇,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后莫要再与她交近。”
  十一娘一愕之后,方才忙不迭地答允:“原就不曾交近,只不过当年拿人手短,方娘子又十分纠缠,儿才请求三嫂出席宴会时邀约了她两回,姨祖母既然察觉此人奸诈,儿一定转告三嫂从此敬而远之。”
第417章 歪打正着
  直到晚膳之后,今日惹得太后烦躁的那桩事务依然没有解决,甚至于连幼帝前来陪膳省安时,韦太后竟然都没有惯例施以教训,只不过贺洱却并没因为这罕见的轻松愉快多少,依旧是副泫然欲泣又惊惧莫名的神态,这让太后的心情愈添郁怒,挥挥手打发了幼帝,令人在花苑中置好锦榻,她歪靠在上,蹙着眉头思索着的,还是那件让她举棋不定的人事任命。
  便连韦缃都揣摩明白今日不宜奉承讨好而退避三舍,但一贯擅长察颜观色的十一娘却偏偏“迎难而上”,毫无眼色地在这个傍晚呈上了一卷手书。
  韦太后心中本不耐烦,可也没有冲十一娘发泄郁火,只她打开那卷手书草草一阅,居然发觉是一篇无关要紧的长诗,这时又哪有闲情逸致欣赏此诗文辞清丽意境不俗,一双长眉到底是更加紧蹙,不无狐疑盯了一眼颇为看重的小丫头,语气却甚平和,除非揣摩言行已到炉火纯青的“高手”仔细聆听,不能察觉这句话里那极其细微的不满。
  “这是何人所作?”
  当听十一娘回禀为家中七姐转交,作者是意欲报考此年秋闱的柳七娘夫婿时,太后方才“恍然大悟”,于是近几日以来,盘桓在她心头另一桩细微的疑惑,就此得到了解答。
  原来自从十一娘这次回宫,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太后轻而易举察觉,早几日心中便存下疑惑,因而找来韦元平一打听,才知十一娘此番回家小住,居然受到了太夫人时隔一年之久的罕见“善待”。
  女孩家在这年岁,论是稳重智慧,也难免会有心事缠绕,原本不值得过于在意,但太后既然决意要与嫡姐争取“人心”,便不能小看太夫人的态度转改,故闲睱时也不免度猜这一对祖孙间发生了什么新情况,但为了不让十一娘发觉她在柳府安插的耳目,才强忍着疑心没有直接询问。
  直到这时真相大白——
  太后笃定十一娘虽然只说是七娘央烦,这背后一定有韦滨往的软硬兼施。
  行卷居然行来了篷莱殿,果然是韦滨往一贯护短的作风,她自己不出面,却央托十一娘代转,也恰恰符合“死鸭子嘴硬”的德性。
  然而依十一娘的智计,若真被祖母逼服,万万不会在犹豫迟疑了这些日子之后,专拣在她心绪不佳的时候行事。
  太后想到这处终于莞尔,拉过十一娘来坐在榻沿:“这些年来,伊伊几乎从未为私情烦求过我,七娘这回请托,想必是让伊伊别外为难了罢?”
  “太后当年决意肃正科举,正是为了维护取士公正,可惜行卷之风也确实是百年积弊,要想彻底杜绝决非轻易,十一本不应明知故犯,然而……七姐如今有了身孕,苦苦哀求,十一实在难以拒绝……”
  韦太后至今记得多年前的旧事,为了挫败王七郎与柳蓁的姻缘不惜自称犯厄,逼迫嫡姐抉择,事情到后来虽然并未如愿,但那回倒也得了机会仔细观察柳七娘,是个绣花枕头,名门闺秀的表面虽有,但实无气度。
  柳七娘起初在她面前还处处争强,急欲赢得亲睐,然而在听闻真相之后大失分寸,反过来视入宫为祸难,就怕成为堂姐柳蓁的挡箭牌,一点没有察觉——依她们祖母韦滨往的德性,又哪会“大义灭亲”?
  太后对柳七娘的评价早就限制在“自私愚笨”四字,这时又哪里会相信单凭柳七娘的手段能够逼服十一娘妥协?
  只是七娘虽然不值一提,韦滨往与萧氏的态度十一娘却不得不顾及,太后认为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十一娘一贯深知利害——倘若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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