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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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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七娘虽然不值一提,韦滨往与萧氏的态度十一娘却不得不顾及,太后认为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十一娘一贯深知利害——倘若普通庶女,命运完全掌握在祖母与嫡母手中,论是百般欺凌也必须隐忍,可十一娘这庶女此时又哪里普通?不说有莹阳这位面冷心热的师长处处庇护,光说如今得幸相伴她这一国太后左右深受器重,也不会再畏惧家中亲长根本是鞭长莫及的逼压。
  无非十一娘这时还顾念着太夫人与萧氏旧日恩情,虽然心有不愿,才会服从逼压而已。
  单挑她心情不愉这日才呈上韩东行卷,这本身就暗示了不情不愿,足见已经品度过来韦滨往的忽然示好无非利用而已,然而却依然不肯揭穿亲长自私自利的言行,在太后看来,这点城府与孝顺正应具备,虽有失耿率,可也是丫头无可奈何的难处。
  反而是过于心直口快的脾性,万万不会被太后真心喜欢。
  这当然又是一个施恩笼络的机会,太后纵然心烦也不会放过。
  于是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和蔼可亲。
  “七娘心性颇高,不过到底见识有限,又哪能想到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伊伊也莫过于介怀……这行卷我收下了,待找个机会,由我亲自敲打提醒一下七娘,总不会让伊伊为难。”太后这话,显然便是无意提携韩东了。
  十一娘却以手加额,深深一礼叩拜。
  “太后请恕,儿虽情知不能因私废公,然而……不敢欺瞒太后,七姐因为旧事对四姐颇怀嫌隙,又眼见七姐夫因为科考一事忧心,于是越发焦急,应是顾忌世父如今任职吏部,对七姐夫将来释褐不利,儿既然答应了七姐……故斗胆恳求太后能够宽恤七姐,她也是希望七姐夫若能取中进士,不至于受到吏部苛难。”
  这话说得就不那么委婉了,几乎点明是想让太后出面“提点”源平郡公,不要因为与继母一房不和,便在仕途上压制韩东。
  韦太后既然早已坚信太夫人与柳誉宜面和心离,并表面忠厚的柳誉宜实则城府深藏,当然不会对十一娘这话“惊疑不已”,事实上她也早就想到太夫人当年之所以对十一娘如此看重,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十一娘自幼灵敏,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王七郎对十一娘有救命之恩,再兼贺湛这么一层兄妹情谊,就算誉宜父女对均宜一房心怀忌恨,可王七郎总不能全然不顾十一娘的情面偏向妻家。
  可惜韦滨往虽然盘算得精明,却因贵妃突亡一事悲愤难捺,居然怨责十一娘“周护”不利,多少年来的苦心,到底还是一手搞砸,如今虽然依然能够利用十一娘为她一房争取利益,却不得不用上软硬兼施的手段,已经是落了下乘。
  恩义若非渐积越多,必然便是渐耗越寡,终有一日不复存在。
  韩东不过就是一介世族子弟,就算进士及第释褐授职,从县尉起步兢兢业业,如他一般的士人不知几多,并不值得太后废心打压,完全不在意在此事件上恩络十一娘,让她好作交待,“偿还”太夫人与萧氏的养育之恩。
  可十一娘没想到的是,她这回有意应付七娘请托,恰巧让太后在今日这件人事任命上拿定主意。
  原来太后是得了新厥使臣上书——北境战事正是关要时刻,两国联军眼看节节取胜,彻底征服诸蛮指日可待,不过军需耗废巨大,一句话总结,便是向大周伸手要钱。
  江南诸道为一国赋税之重,故一直便设置有转运三司,如此要紧的职位当然被太后党早早占据,可眼下以户部侍郎判度支兼任诸道转运使的长官刘宽,这个韦元平大力荐举的财政使臣却被谢饶平属下的一员御史告了黑状,弹劾其贪墨!
  这密折虽然是被警慎的谢饶平暗中呈上,并没有引起朝会众议,可证据确凿,韦太后已经相信刘宽确有贪墨利己这个不能饶恕的行为——君国之财,怎能肥刘宽私人腰包?更何况这时还遇前线吃紧国库告缺?固然此时情形不宜将刘宽明正典刑,但却万万不能听之任之!
  于是韦元平在此一事上吃了太后好一番斥责,在这当头,他也再也不能举荐新任接替刘宽。
  可是毛维与元得志大力举荐之人太后实在不能放心,毛维与元得志之贪婪,相比韦元平是过无不及,如此要紧的财政要职,太后哪里还能轻信二人举荐?偏偏谢饶平手下除了柳均宜,还真没有能够担任财政要职的人才,谢饶平也自知太后决不可能信任柳均宜,干脆连举荐都省却。
  太后党羽虽多,治世之才却不多见,尤其不能放心将那些利欲熏心的党徒放在地方财政的咽喉位置,她斟酌评定许久,不无遗憾地发现既具能力又具忠耿的使臣人选,莫非王、柳、李、薛等显望之族人。
  除韦、谢二族,更不提卢、崔二姓,剩余京兆六望中,太后相对更加倾向王、柳。
  毕竟京兆柳是她一直不忘“恩携”,而王淮准虽然被逼致仕辞相,可太后并没有特意打压京兆王一族,甚至在王公致仕后,其已经入仕的子侄均享不同程度的升迁,太后相信京兆王氏还不至于对她心怀不满。
  七郎之父王绩曾外放江淮任职,对诸道财政事务颇多了解,原为最佳人选,偏偏在不久前另一件人事任命展开殿议时,以贺淇为首的宗政堂却力荐王氏族人……虽贺淇所荐并非京兆王嫡宗,太后也不可能仅凭此事就轻信京兆王已与贺淇暗通款曲,然而她心头多疑的神经却被撩拨起来,难免有些瞻前顾后。
  而之于京兆柳,十一娘父亲柳均宜自然不被太后考虑,那么就只余誉宜与信宜。
  柳信宜曾经在户部任职,又外放过一任,时常听他谏议政务,似乎对江南诸道颇多了解,太后倒还相信他能够胜任使臣之职,然而信宜之子却已经与兄长孙女韦缥成婚,与韦元平一系属姻亲关系,太后担心若在刘宽之后再用信宜继任,对兄长过于“偏向”,会引毛、元二人不满,影响内部团结。
  相比之下,柳誉宜便更显“中立”,他可是太后“亲信”,无论与韦元平,抑或谢饶平等都没有过从甚密,可偏偏誉宜因为柳正嫡子,自打入仕便受德宗器重,并没有外放为官,太后担心他虽然熟知吏部事务,之于财政一门却并不精通。
  着实有些举棋不定。
  可眼下被十一娘这么一番“不情之请”,倒让太后想到一着“顺水推舟”。
  这当然不是完全为了恩络十一娘,实在是有限的人选中,柳誉宜无疑让太后相对信任。
  即便誉宜或许不熟财政事务,大可选任几个具备经验的佐官,只要誉宜可信,佐官自有他去节制,太后倒不需过于废心,再者誉宜与王绩是子女亲家,倘若他有疑难之处,王绩也必然会从旁提点,总不至于完全束手无策。
  是以太后这时笑道:“我若冷不丁提警源平郡公,岂不让他多心?这要是被有心之人挑唆,察觉是伊伊为七娘求告,倒怀疑起他这世父利用公权以泄私愤……”
  十一娘汗颜:“是儿冒昧了。”
  她原本并没打算让太后一口答应,无非是要打消太后疑心而已,哪知却听太后口风一转:“伊伊有为难之处,我也明白……这事倒也不难,正好我也打算让你世父外放历练,他若不在吏部,七娘总该安心了罢。”
  虽然嘴上说的是七娘,但十一娘倒也明白太后实指的是谁。
  却是面红耳赤,着急得连连摆手:“太后万万不可……若因儿冒昧之言,却至世父外放,岂非儿之罪过……”
  太后还从未见过十一娘如此手忙脚乱的情状,不由再一莞尔,干脆将人扶了起来:“无妨,外放历练对你世父而言有利无害,历来政事堂官员,可从无未经外放者,你世父当然会明白我之心意。”
  这几乎是明示:柳誉宜眼下已经成为国相备选了!
第418章 一家之主的重要性
  太后为了解决一个小丫头左右为难的处境,竟决定将一个吏部大臣调任地方,这可谓是恩重如山了,怎不叫“小丫头”铭感肺腑,十一娘正要匍匐叩谢,却再一次被太后阻止,全然不以为意,只当不值一提:“为江南这一职使,我已烦难了有些日子,今日伊伊固然是无心插柳,倒遇巧让我笃定决断,这要说来,又是你立下一功。”
  只是随口一句,太后便转开话题,说起十一娘的另一件功劳来:“今日郡王妃大闹紫宸殿,连缃儿都避之唯恐不及,你倒胸有成竹不惧郡王妃泼辣,事情还真让你易如反掌般平息,不妨说说,是怎么劝服了那泼儿?”
  解决了烦难一桩,太后的心情的确大大好转,竟将小韦氏称为“泼儿”,倒真是阿姐的口吻了。
  十一娘便将那些劝言仔细说道,笑得温柔秀气:“不过是一些套话而已,儿可不敢贪功,其实姨祖母何尝不知那些道理,无非是慈母之心难忍罢了,可姨祖母到底敬重太后,一听太后今日烦劳不似往常清闲,又怎会当真不依不饶?”
  她分明是狐假虎威,又哪能不胸有成竹呢?
  太后微微颔首,心下暗道:这才是心明眼亮,不似韦缃只是表面伶俐,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哪里至于避之不及?
  这赞赏之情既然暗生于心,眼睛里再看小丫头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明朗的眉目面貌,就越发觉得清秀妩丽十分悦目,太后不由暗自叹息:如此钟灵毓秀才貌双全,却偏偏是韦滨往的亲孙女儿,倘若是生在兄长一系抑或谢家,她又哪里舍得仅当棋子作用?也是这丫头时运不济,要是衍儿并未早逝,隔上三两年,到这丫头及笄,说不定自己会不舍得便宜贺烨那小子,伊伊若为妃嫔,凭她才貌,或许能让衍儿回心转意。
  太后暗自惋惜,也多得十一娘不知她有这番打算,否则非得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可——她的曲意奉承倘若真让太后怜爱到了如此地步,那可就当真成了作茧自缚!
  然而就算十一娘并未察觉太后“心声”,这夜当归宿寝时,神色也格外凝肃。
  虽然刘宽被告小状的事十一娘并不知情,可让太后烦难犹豫那桩人事任命她却有所听闻,只是不知太后心目当中有何人选,更加没想到柳姑丈竟是其中之一,然而早前太后的随口一句已经显明是决定让柳姑丈调任户部判度支兼江南道转运使,诸如此类财政使臣虽历来炙手可热争相谋求,盖因一旦得获,可大有机会自肥腰包,然而柳姑丈却绝非贪墨一流,当然不可能行为枉法之事。
  当然,不是说为官清正者就会抵触这类肥差,就算无意中饱私囊,可若是能使赋收充足也是政绩一桩,算得上报效君国。
  然而韦海池执意支援新厥伐蛮,江南道转运使的作用必定在此!
  江南之地虽富庶,然而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授田不足赋税苛重的情况依旧普遍,而转运使其中一个职责就是要督促地方官员征足赋收,倘若柳姑丈到任,必然不会对贫苦百姓施行横征暴敛,而是会对大户富豪施压,无疑便会开罪一大批地方豪阔甚至官员。
  而赋收所得,除上缴国库之外,一大部份都会转运往北境以资军需,支援新厥尽灭夷部收复故土壮大国威!
  柳誉宜楚心积虑尽在为裴郑昭雪申冤,眼下却不得不成为韦海池的帮凶,以家国之财养虎为患,心情是何等憋屈?
  可是十一娘深知任命一旦下达,柳姑丈也只有服从,否则这些年的辛苦隐忍尽皆付诸东流。
  果然,当太后次日宣布决断,柳誉宜表面上虽然惊喜不已,转过身就成了满脸懊恼,这日回到家中,几乎是立即便去旭晓堂,将调职一事告诉了太夫人以及两个弟弟。
  于是旭晓堂内一片愁云惨雾。
  “新厥使臣上书军需告急,而太后恰在这时有此任命,以我猜度,一来恐怕是刘宽犯了事,二来太后怕是已经决断会继续支援新厥盟军。”柳信宜断言。
  “新厥狼子野心,根本就不应与之联盟,太后却不遗余力支援其壮大,将来必被反噬。”柳均宜跌足连连。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太夫人紧蹙着眉,却是一叹:“然而满朝文武,竟无一反对。”
  “也不是没有,当年灵沼公便曾上书力驳,只可惜难敌谢、毛等人力主,如今连灵沼公也致仕,政事堂尽为太后党羽,其余纵有异议,也无任何作用。”柳誉宜气愤不已。
  “说不定宗政堂这回会持异见。”信宜说道。
  这倒不是瞎猜,贺淇野心勃勃意在帝位,当然不会坐视韦太后联盟新厥征灭诸蛮壮大声威,而军国大政眼下必须要与宗政堂商议,恐怕不久的朝会上,又会有一场争执。
  “无论结果如何,誉宜这回都只能服从调令了,你从来未经外放,对地方执政并不熟知,行前还需好生请教灵沼公父子。”太夫人不免有些担忧。
  柳誉宜虽然不甘为太后利用,但对于使臣一职却并非没有自信,于是安慰了太夫人几句,就坐在一旁开始思量起到任后的细节计划来,却又听太夫人言道:“誉宜此番离京,时机正好,咱们也该为彦儿谋划了。”
  誉宜还未如何,均宜便先跳脚:“阿母……是真要送三郎去战场?”
  柳均宜教导过柳彦几年,对这侄子视为己出般疼惜,虽然早就知道太夫人与兄长商议的计划,事到临头,他却不舍起来,一张脸纠结得像条苦瓜,又急急地搓着手掌:“三郎到底还小……”
  柳誉宜忍不住白了弟弟一眼,开口支持嫡母:“小什么小,早已及冠并为人父了,又已在禁军历练了这些年,早就应该更进一步,任他只在禁军蹉跎渡日,将来无非就是个郎将,难有作为。”
  均宜仍然犹豫:“可三郎是嫡宗长孙,将来可得承嗣,经不得任何差池。”
  太夫人叹道:“若为太平盛世,我又哪里舍得让彦儿经历艰险,只是眼下情境……当初让彦儿取武职,正是为了今后更增家族威势,争取战功,是唯一捷径。”
  誉宜颔首:“母亲之言甚是,三郎正因是嫡宗长孙,相比其余子侄,才更应担当重任,便连十一娘小小年纪,均弟都舍得让她涉险禁中,三郎倘若毫无进益,只一昧贪图享乐,将来又有何颜面执掌族务?”
  均宜这才没再言语。
  信宜又道:“五郎也已成婚,我看他一贯骑射还好,不如也随三郎前往战场,有五郎同行,若遇险难,三郎也算有个臂助。”
  信宜口中的五郎,正是他的嫡长子柳彰。
  “五郎才刚新婚,这……”誉宜便要拒绝。
  韦太夫人亦觉不妥:“信宜早早便将彰儿送往同窗家中受教,显明是欲让彰儿走科举之途,这时若冷不丁从军,难保不会引发猜疑,过露痕迹,反而不利……倒是族中有好几个子弟,寻常便与彦儿交近,都是骑射了得,若一同从军也算说得过去。”
  均宜揉着鼻子:“可惜狒儿年幼,这时对家族一点助益都指望不上。”
  别说信宜失笑,这些年来颇为不苟言笑的誉宜都忍不住卷了唇角:“均弟也太着急了一些,我看十三郎甚好,七岁之龄便能将《诗经》《论语》诵背如流,虽不如萧九郎当年能诗善赋之天才,聪慧也算不凡,假以时日,必定也为芝兰玉树。”
  “不过是死记硬背,比他姐姐当年都远有不如。”均宜口中的“姐姐”,当然就是指的十一娘。
  信宜抚额:“均弟,若我柳氏子弟都能如十一娘一般,岂非满门俊秀,怕是要遭天妒了……便知足罢,你有十一娘这个女儿,还有十三郎这个儿子,已为莫大幸运,怎不瞅瞅我那小八,与渐入一般年纪,莫说吟诗作赋,连《诗经》都不能记诵,还不如十三郎,科举怕是指望不上了,更别提助益家族。”
  “小八算学甚好,账薄只要到他手上,但有错漏必被一目了然。”均宜却赞。
  眼看着几个儿子逐渐歪楼,居然讨论起各自子女长进来,太夫人倒没有着急扳正,反而旁观得津津有味。
  虽说单论血缘,只有均宜是她亲生,然而太夫人这些年来一直努力于家和,眼见着不仅誉宜四兄弟友睦齐心,更小一辈三郎、五郎等也十分亲厚,这时自然满怀欣慰。
  外敌强大,己方自然必须团结,否则内斗不绝,外敌不废吹灰之力,单凭鼓弄唇舌,京兆柳便会一败涂地了。
  就好比已经除族的柳直一家,落得个什么收场?柳直正妻刘氏已经病故,柳直这家主越发没了拘束,日日左拥右抱,听说还将儿子的侍妾霸占,父子三个为了女人与钱财闹得不可开交,长子干脆提议分家别居,被柳直一状告去了官衙,两兄弟就此连闲职都被剥除,彻底成为白身。
  听说好些个孙女,有嫡有庶,都被柳直送予他人为妾,志宜兄弟两个拿了“卖女”之财,只图花天酒地,也不管女儿死活,几个孙子莫说科举,连正经媳妇都娶不到一个,柳直的长孙比柳彦还长着几岁,除族前本已娶妻,可因为沉湎酒色,气得妻子和离,该长孙到底因为混迹平康坊,一月前也不知得罪了哪家纨绔,被人打了闷棍,伤重不治。
  本是富贵之家,就算除族还是有些底子,不过三年却已经彻底沦落,距离家破人亡也是转眼之间而已。
  到底还有个柳八娘,当年被秦氏带回武威伯府,听说有伯夫人作主,与伯夫人娘家子侄定了亲,相比她众多姐妹可算美满十分了。
第419章 方氏成密友
  四月转眼过去,随着天气越渐炎热,义川王府里,女主人的心情却越加烦闷,这日她正歪在榻上,闭目分辨着婢女们用簪尖挑沾的香脂,本就有些不满这一批妆用香息过于清淡,又闻乳母入内禀报:“那方氏又来见姚姬。”
  小韦氏顿时暴躁,妃色银棠纱袖一拂,金簪玉盒跌坠,面无人色的婢女胆颤心惊,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眼睛里只有主人那双白罗卷云的足衣,在一尘不染的青雕砖地上来来回回。
  “那方氏究竟想干什么?!”
  区区一个方氏,本来不至于让小韦氏在意,然而不可一世的郡王妃偏偏就关注得很。
  姚姬入府,再得媵人赐封,这无疑便是小韦氏的眼中钉,奈何义川对她甚是宠爱,不少回陪着小心劝解小韦氏多加容忍,小韦氏只好允许姚姬抛头露脸频频出席宴请,然而姚姬这个郡王媵虽然不比普通人家的姬妾可任意低贱,甚至不少人看着大姚姬的颜面,对小姚姬也是殷勤奉承,可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无非是元得志的党徒,抑或争取成为元家党徒者。
  元得志原本都是寒微出身,讨好他的更加没有贵族显望,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任是如何巴结姚氏姐妹,小韦氏还不至于介怀。
  饶是如此,却也没人胆敢公然来郡王府求见!
  因此方氏第一回来,便引起小韦氏注意,打听了一番,既然连她与十一娘一度“交好”的事都没遗漏,自然也摸察清楚了方氏的底细——毛氏家奴。
  就算如今何绍祖不再是不入流的杂品之流,方氏县令娘子的身份也只有让小韦氏嗤之以鼻的资格。
  可方氏居然隔三岔五就来拜会姚姬,听说出手还十分大方,上回便送了一座珊瑚朱雕,这回竟然又送来一床金丝蚕纱挂帐,虽说都不是什么稀罕物,西市胡商处常见,可也价值数万钱!
  就更不提那些金簪玉件,脂粉香料。
  小韦氏纵然不至于眼馋,可方氏回回来见,都视她这正主为无物,岂不是耀武扬威好比一个响亮的耳光当面刮来!
  不过一介毛相府的家奴,竟然狗胆包天狂妄至此!
  可偏偏碍着义川,小韦氏又不能拿姚姬如何,就更加不可能拿方氏开刀,叫她如何不气苦?
  只不过这回,小韦氏倒是错怪了方氏,方氏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手笔,珊瑚朱雕也好,蚕纱挂帐也罢,那都是受魏氏所托转送姚姬,只不过魏氏倒也没有那样频繁的交待方氏前来拜会,这完全是方氏眼看着姚姬十分容易相与,心底不由活动——
  倘若能借这机会巴结上姚姬,进而由她引荐巴结元夫人,岂不又有许多益处?
  而姚姬之所以待方氏如此和蔼可亲,给人容易相与的错觉,也的确因为虽然“飞上枝头”,终于有了出席贵族宴请的机会,无奈那些真正的贵妇并不会将她这郡王媵看在眼里,平易近人的只是敷衍应酬,心高气傲的甚至嗤之以鼻,更不说主动讨好了。
  好不容易才赢得“尊贵”地位的姚姬如何心甘?为此还在义川耳边说了那些贵妇不少坏话,但义川固然因其妖媚的姿容与元相“妻妹”的身份厚待几分,又哪里会当真被姚姬迷得神魂颠倒,自然不会为姚姬出头,回回都是温言抚慰而已。
  在社交场合不尽如意的姚姬颇觉沮丧,正在这时,却有方氏前来讨好,又岂不“老怀安慰”?
  在姚姬眼里,方氏身份虽然不如显望贵妇,大抵还能看得入眼,好歹也是县令娘子官家出身不是?更何况当中还有一个魏氏,姚姬在姐姐那儿常见此妇,虽是世族出身,嫁的也是宗室,倒没有什么贵妇架子,说话别外中听,方氏既然是受魏氏所托,两人应当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姚姬自然就平易近人了。
  又兼姚、方二人为人处世原就不怎面面俱到,一个压根没有身为媵妾接见访客当先请示主母的自觉,另一个却以为韦郡王妃必然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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