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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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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说话还不到一刻,突然发觉小堂妹不见踪影的柳蓁却一路找了过来,当见与茵妹妹好端端在花荫下站着说话,她才吁了一口气,笑着上前:“两位妹妹怎么躲开众人,这时节景致虽好,却难免蜂虫活跃,在花荫下站得久了,也得仔细被蛰。”
十一娘自打进了柳家,还没多少与阿蓁亲近机会,盖因往常虽随萧氏晨昏定省,晚辈们拘于礼数,也不能在长辈跟前毫无忌惮交头接耳,又兼阿蓁年长,历来沉默,十一娘又与她隔着一层,不好特意亲近,好容易盼得今日阿蓁主动寻来,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上前就纠缠住,甜甜唤了一声“四姐”。
柳茵如一贯只在乔氏跟前讨好,与长房、三房姐妹素来保持距离,这时又故作心慌模样,干脆找了个借口走开,将十一娘丢给四娘照管。
十一娘看着柳茵如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下连声冷笑——这番作态,显然别怀叵测,而非听令于乔氏了,想来也是,乔氏就算有些盘算,也不会糊涂到支使庶女出面,更别说乔氏那性情,虽对柳茵如表面抬举,实则仍怀戒心,再说乔氏就算要打探,无非是袁氏对阿蓁可有嫌恶,判断几分胜算,犯得着打听王七郎品性?难道乔氏会仅凭她这孩童口说七郎不足,就打消谋夺姻缘念头?可今日柳茵如关注唯一,只是王七郎如何而已。
柳茵如颇多心计,还是需要让阿蓁心头有所准备。
所以当柳蓁眼看柳茵如“落荒而逃”,因为心下狐疑询问十一娘时,十一娘便干脆将两人那番话道来,装作十分忧愁:“不想两位从世母竟如此嫌恶我。”
柳蓁听了这话,却也不作别想,她原是晓得族中几分龌龊,只不好与小堂妹细细解释,只宽慰道:“不是仅对你,便是对我们,从世母也并非真心欢喜,茵妹妹说得不无道理,你心里知道,远着她们就是,免得口角。”
十一娘见柳蓁不疑茵如,心下着急,干脆胡诌一句:“茵姐姐还说,六姐与八姐私下议论我是庶出,庆幸生母病故,才有这运数得母亲怜惜,倘若我生母在世,母亲势必会苛薄于我,我心里难过,因即便如此,也不希望生母早故。”
柳蓁心中这才暗自嘀咕:茵妹妹也是,怎能将这些话说给十一妹听,倘若十一妹因此对婶母心怀忌防,岂非弄巧成拙?又转念一想,茵妹妹一贯谨小慎微,这回怎么如此口无遮拦,莫非是有心?
十一娘瞧见柳蓁神色变换,这才略微放心,乔氏那番盘算光凭几个晚辈自然不能阻止,即使阿蓁防范在前也无济于事,总归这事,还得看韦太夫人如何,她身份局限,这时又无助力,使不出什么阴谋诡计,也只好用阳谋,只但愿韦太夫人即便不是真心疼爱阿蓁,至少更加不愿让乔氏盘算得逞。
只这好不容易有试探小表妹的机会,十一娘当然不会放过,依然是郁郁模样:“四姐,自从生母病逝,我时常想念,听说四姐阿娘也是病逝,我想四姐应该明白我心里伤恸。”
柳蓁促不及防听到这话,眼圈也是一红,她本是出于萧氏之故才对这位小堂妹关切几分,这时见小丫头泫然欲泣模样,更生同病相怜,将人轻轻一搂:“好妹妹,四姐当然明白那滋味,不过四姐更加明白,倘若姜姬泉下有知,也不愿见你难过……伊伊,莫信那些闲言碎语,婶母待姜姬一贯亲厚,也是真心怜惜你,可不能为了旁人一二挑唆与婶母生隙。”
阿蓁是的确与萧氏十分亲近。
十一娘心中微叹,重重点了点头,故作懵懂直问柳蓁:“我生母是因为心疾,风寒后一直未好,渐至沉重,未知世母是否也是因为如此?”
她见柳蓁一怔,神色间恍过一丝十分苦涩复杂,却敷衍般颔首,但终于不能吐出一字半句。
小表妹必知姑母“急病”背后隐情!
第37章 袁氏抓紧“一线生机”
萧氏生辰后第三日,是王氏女眷赴请柳家的日子。
眼下关于六礼之请期,固然是要卜得吉日,由男方托媒妁,携礼至女方,将择定佳期商请,是正式隆重的一道程序,然而据民俗惯例,在正式请期前,男方一般也会先卜得略有间隔至少三个吉日,先于女家,根据双方备仪情况,先行商量议定日期,随后再正式使媒屡行仪式,以免请期礼择定佳期不合女家心意,造成波折。
一般而言,正式请期前这道关键协商,该由男方主动递帖拜访,然而这回王柳联姻情况却有不同,只因过聘之后,四娘母裴氏病逝,四娘服丧,是以丧期后,萧氏才先往王府一趟,意会可备请期。
而袁氏固然知道王柳联姻势在必行,心意十分勉强,却不敢不遵翁姑之令、丈夫嘱告,虽说上回因为不满存心拖延,终究没有胆量说出悔婚之意,捏着鼻子答应了萧氏之请,又不得不卜吉择期,以备今日在长嫂陪同下,来柳家议定婚期。
七郎之父王绩虽为王氏嫡宗嫡子,却不居长,王纬才是嫡长,眼下又有平阳伯爵位,故而虽然袁氏是王绩正妻,按理足当主持七郎婚事,王家仍遣长媳平阳伯夫人陪她同往,才更显得礼敬柳氏。
袁氏原本就烦恼有长嫂同行,她不敢表露出半点不甘不愿,明明不满柳四娘,还不得不在柳家人面前装作殷切热情模样,心头憋屈得慌,哪知昨日,却又听阿家亲口告知,竟也要前往柳家商议婚期,袁氏更觉郁堵——为四娘一罪逆之后,丧母长女,哪需这般周道热忱!
一晚上辗转难眠,真巴不得病卧不起,可气色虽有不佳,却连个咳嗽都未有一声,袁氏只好在脸上抹了厚厚几层白/粉遮掩灰丧,描眉涂脂盛装打扮,弄得自己像多喜庆似的,强颜欢笑来了柳府。
这时她只听韦太夫人与婆母谈笑风声,再见萧氏与长嫂时添妙语助兴,只觉唇角僵痛,连笑容都艰难得几乎挂不住。
更别说她暗下还有更为复杂情绪——前几日因往佛寺卜算吉日,途中竟巧遇“贵人”,正是柳拾遗妻乔氏姨母刘玄清,将她邀至咸宜观,对乔氏女柳五娘称赞不停,后又仿似无心一句——圣人虽仍追思裴后,却尚对裴郑二族逆叛之行常耿于怀!
袁氏自归京都,暗中留心下来,也正疑如此!
柳家长媳裴氏故后,圣人封了四娘父郡公爵位,这暗中原因,颇有几分赞许柳郡公为识时务者之意,然而终究心怀芥蒂,否则也不会只将柳郡公限制于工部,不涉政要!反倒是柳拾遗,虽为庶子,却得圣重。
因柳家为太后亲族,圣人不吝重用,可相比柳郡公,更亲近者,当然是柳拾遗与柳少卿兄弟二人。
袁氏原本看不上乔氏为大姓没落庶支,更别提五娘只是庶子嫡女,可却丝毫不敢小看乔氏这位道家姨母——刘玄清可是受韦郡王妃所荐,眼下颇得太后信重,时常获诏入宫,其频繁程度,甚至超过同为女冠,出身却更加尊贵的南阳郡王之女玉山县主莹阳真人!
柳拾遗能得圣人青睐,说不定,也是因为乔氏与刘玄清这层关系。
谁让韦太夫人嫡亲孙女柳七娘年岁太小,儿子实在再等不及,相比柳四娘这裴氏所出,眼睛里只装得下利敝的袁氏,这时竟更加倾向柳五娘,在儿子将来仕途前程跟前,嫡正还是庶支一定退居次要。
她这几日不由暗暗盘算,虽自己不敢忤逆翁姑,难以挽回七郎迎娶柳四娘,然而倘若乔氏有意,借助姨母与韦郡王妃进言,要是太后更或圣人有那决断,翁姑难道敢违令不从?如此一来,自己不受责难,七郎也能摆脱隐患,岂非两全俱美?
想到这一层,袁氏就更觉如坐针毡,哪还听得进婆母与韦太夫人彼此客套,更没心情搭理萧氏,那迫切难捺的目光,只频频看向一旁作陪,却只笑少语的乔氏。
乔氏当然也留意见袁氏频频关注,心中自是趁愿——如她所料,袁氏果然不甘让独子迎娶罪逆生女,看这情形,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势必担保将来善待五娘。
乔氏却也不急,一改往日稍有机会便冷嘲热讽逞口舌之利,而是出奇本份地当好她今日这个陪衬摆设角色。
袁氏好容易盼到主宾言归正题,议定婚期,待午膳后,韦太夫人相邀自家婆母闲逛花苑,于一亭阁各自跽坐下来,听韦太夫人说道:“春季该饮桃浆,只饮得多了,未免觉得甜腻,今日莫如咱们也学学那些雅士,烹茶来饮可好?”
品茶一事,原本只兴于西南,后被寺院僧人喜好,推广遍南,引得不少文人雅士以往寺院品茶为尚,但北方诸贵仍然不怎接受,直至本朝大约明宗前后,才逐渐流传至宫廷贵族,可仍是风雅之事,不但市井酒肆不备,便是贵族家中日常惯饮,也还只是各色果饮及酪浆等。
眼下主家既有雅兴,客人当然不会异议,韦太夫人便示意下去,须臾便有七、八个青春婢女鱼贯而入,在阁中一角有条不紊置下全套茶具,琳琳琅琅竟达数十种之多,古朴典雅让人喟为叹止。不及半刻,众多已经退下,只余二婢,一人负责生火备汤,一人碾茶筛罗,尤其碾茶之婢,婀娜窈窕又不失端方文雅,容颜气度竟是不输大家闺秀。
看她行止婉约,始终面带莞尔,无论调盐、瓢水、量茶投汤至最后分茶入碗,一举一动实在赏心悦目。
待此婢托茶呈案,韦太夫人只见如冰玉色那秘瓷盏中汤色碧透、沫饽均匀,才微微颔首:“甚好。”
烹茶婢礼退,平阳伯夫人忍不住赞叹:“都说雅士好茶,我从前却不喜这苦辣异味,如今见这婢女烹来,才领会得几分风雅,太夫人这婢女当真难得,也不知怎生调教出来。”
韦太夫人笑道:“从前这饮茶刚兴起时,都爱往里加各种异味,葱、姜、桔、枣不知凡多,我也品不出滋味妙处来,也就这一、二十年,时兴以盐调味,还有几分清香还甘……至于这婢女,原是先夫从江南重金购得,也就只会烹茶,夫人若有兴,送个伶俐婢子来,让她指点一时,闲时品饮一番倒还有趣。”
平阳伯夫人倒不见外,一口应承下来,袁氏心里却活动得广泛——据闻柳寺卿在世时,最喜蓄养家妓美婢,还传出过为一青楼女子毫掷千金之事,旁人议论来,无不为韦太夫人叹息,摊着这么一个丈夫,在这世道非但不受诽议,反而还赢得个豪放不羁风流人物,可怜的只有女人,被人冷落不说,还要为丈夫收拾这一堆莺莺燕燕,捏着鼻子喝酸水,也只能甘之如饴。
却不想,柳寺卿终于把自己“风流”死了,韦太夫人还没将狐媚子们扫地出门,居然仍旧好吃好喝养着,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袁氏虽说开了小差,到底没有跑得太久太远,须臾之间便拉回了心思,一眼眼看向乔氏,只恨不能从瞳孔里伸出只手来,将乔氏拉到跟前——为了独子将来前程,她必须孤注一掷,她就不信,刘玄清那番言辞是无的放矢!
所以……
众人谈笑正欢,却有意外发生,正是袁氏“不小心”将茶盏砸在地上,当然她控制得当,没真让自己烫着,只是长裙上仍然难免沾染水渍,她也明白这番失仪必然会引婆母不满,当即致歉,又一再婉拒萧氏欲陪她前往更衣的好意,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再不好烦扰,由婢女服侍就行。
乔氏这才“登场”,劝住萧氏:“娣妇别操心,这里离不得你,还是由我陪袁姐姐,可巧金华苑就在近前,倒比往无衣苑更加便利。”
袁氏长吁一口气,连道“正是正是”,直到这时,她实在也才确定乔氏心怀别意,好歹没白费她这番失仪。
第38章 计划进行时
今日王家女眷赴请,是为联姻之故而非饮宴,因此并没带晚辈女儿随同,柳家为主,见对方不带晚辈,当然也未令自家晚辈出席,这时见袁氏乔氏携手离开,韦太夫人却也摒退仆从,没待七郎祖母魏夫人那些歉失客套之辞,便直言一句:“是我柳氏失德,家门不幸!”
一句话,自然让魏郡夫人婆媳惊讶莫名,讷讷不能婉转,只听韦太夫人长叹一声:“我那长媳之逝,固然颇有情由,然贵府不以为患,坚持前盟,确为著姓品格,至德至义。”
但凡族品门风被人恭维“至德至义”四字,多数都不会觉得是奉承诃谀,更别说魏夫人也确有这等自信,这时虽听韦太夫人言下有藏,与长媳对视一、二息后,魏夫人当下便有应断:“太夫人何出此言,王柳两家联姻早为定数,屡义赴定本是应当。”
短短一句话,既是自谦,又直问正题,暗下还有承认标榜意思,倘若乔氏在此,便知她那些机锋智计仍属浅薄了。
韦太夫人又是长叹:“要说此事,我实觉惭愧,原本家丑不可外扬,然,到底关系王柳两家多年情谊,又因这事险恶,说不定会牵连贵府……我也不顾将这家丑诉之两位夫人。”只略微一顿,太夫人免不得重头说起:“我媳乔氏,历来不服由行舟执掌中馈,妯娌间往常就有些许不睦,到底也只是口角之争,是以我也没有深究,却不想她……竟对四娘这门亲事心生觑觎,我本无防备,还多得孙女十一娘提醒,才知乔氏私下打探七郎母性情……光凭此桩,也不能确定她已怀叵测,然而日前,她却去见娘家姨母玄清居士,为防万一,我也着人关注刘玄清,她几乎立即设计了与七郎母路遇。”
听到这里,魏夫人固然醒悟过来儿媳袁氏今日这番失仪是为哪般,一时只间只觉怒火焚胸,脸色就尴尬下来。
韦太夫人立即道歉:“是我家之错,实在羞愧,可事已至此,想必乔氏不肯罢休,我只担心天家依然介怀裴郑一案,这桩婚事怕是会有波折,为七郎与四娘两个孙辈婚事,夫人今日竟能亲自出面,足见重视,自然显明贵府毫不介怀四娘生母出身裴氏,是以夫人不必自谦更不需自责,贵府重情重信,门风肃正实为著姓典范,只我因逼于无奈不得不问贵府一句准话,倘若天家另有旨令,那么这桩婚事……”
魏夫人婆媳这才省悟过来韦太夫人那般赞美实将自家抬举得高高在上,这时竟上下两难,可到底魏夫人也是长处尊贵之人,当然深具城府见识,眼下也不会只是气怔,她深深吸一口气,竟也叹了一声:“不瞒太夫人,尽管这门婚事为两门祖上当年议定,无论外子抑或是我,却都甚为认同源平郡公德品,四娘本身又知礼稳重,被令郎伉俪教导得极好,能为七郎求娶,也是家门幸事……我只望这事不会任何变故,你我两府顺顺利利联姻……可倘若真如太夫人所忧,到底事关家族兴衰,我等妇人也不能擅断,此事还盼太夫人宽限时日,容我诉与外子。”
韦太夫人自然认同:“正该如此,我也会叮嘱誉宜、均宜兄弟,若能想到两全俱美之策,暗下与贵府商楔。”
既是“暗下”,当然是建议不要打草惊蛇,魏夫人明白兹事体大不能有丝毫轻疏,故而当袁氏与乔氏归来,她也没显出任何已知隐情之兆,略坐一阵,就起身告辞,还不忘承诺日后遣媒请期,直到归家,打发开袁氏,魏夫人才与长媳说道:“韦太夫人怕是已经有了谋断,不过需要我王家明示态度,柳寺卿在世时诸多荒谬可笑行为,实在也是他运数,竟娶得太夫人如此贤妇,若非太夫人教导有方,柳家子侄也不会有今日这番出众上进,柳寺卿虽然过世,却也多得他乐极生悲,柳家有韦太夫人坐镇,虽子嗣不算丰厚,柳家至少三十年内,不会没落势颓。”
平阳伯夫人不由讶异:“可今日这番情形,似乎太夫人与柳拾遗母子生隙?”
魏夫人摇头:“你呀,还是太年轻。”她却并不过多解释,略思谋一刻才又说道:“等着吧,柳郡公兄弟只要暗下拜会,势必会诉诸更多隐情,好让我王家选择立场……今日太夫人尤其强调那位孙女,柳十一娘,我怎么记得正是七郎在苏州救起那位庶女?”
平阳伯夫人颔首:“那孩子正是排行十一,上回与萧氏前来,还拜会过阿家。”
“就连你娣妇那等只看眼前利益之人都对她赞不绝口,韦太夫人又这般看重,这孩子想必真有出众处。”魏夫人叹了一声:“倘若七郎与四娘这桩顺利且罢,如若不成……咱们家中,可还有与柳十一娘年岁相适子侄?庶出就不用考虑了。”
阿家这意思竟是欲让家中嫡子求娶柳家庶女?平阳伯夫人正觉惊诧,却又听婆母追加一句:“还不能庸碌,这时至少得有才品俱优苗头,你留着些意,若有合适子侄,这时就该用心培养。”
十一娘这时固然不知王家已经照着她将来良配标准培养子侄,虽说明知今日王家女眷会来赴请,萧氏大半日不得空闲,她却仍旧乖乖跽坐闺房,装模作样熟记功课,待到预定休息时间,才与碧奴到院内散步,顺便听碧奴暗下打探回来的消息。
“客人已经辞行,婢子不好接近正厅待客处,却遵小娘子嘱咐,暗中留意着金华苑,果然瞧见乔娘子陪同袁娘子入内,并未耽搁多久,也就两刻时长,袁娘子出来时,神情甚是愉悦,与乔娘子相谈甚欢……送客后,乔娘子便即在苑内闲逛,不觉就到姚姬居处,乔娘子执意入内,因此还与安氏起了口角,婢子不好接近,又担心被人发觉,是以没盯多久就回来了,并不知乔娘子与姚姬交谈详细,也不知乔娘子耽搁多久。”
十一娘当然明白乔氏已经展开计划,却也想不透她何故去见姚姬——既有韦郡王妃相帮,乔氏应不至于挑唆姚姬利用元贤妃助势。
那日,她已经将柳茵如一番蹊跷言行告之萧氏,萧氏必然也能料到乔氏心怀叵测,欲让柳五娘代替入嫁王家……眼下凭她处境,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阿蓁这桩姻缘是否顺利,还得看韦太夫人这个一家之主如何决断。
十一娘也只能凭借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推敲赌上一把,即使韦太夫人顾重长房不是出于真心,但更加不会便宜庶出二房得利。
可毕竟……若是天家插手,韦太夫人也极大可能为保家族平安而牺牲阿蓁姻缘。
十一娘心中沉重,却无可奈何。
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深陷内廷,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接二连三被害,甚至预见到自己处境危险,却无能为力。
她很不喜欢这样任由命运与旁人摆布的感觉。
可她眼下助力只有贺湛与王七郎,而这二人,相见也是不易。
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察清姑母死因,才能决断是否将她真实身份告之阿蓁姐弟,眼下也只能通过二人,才有可能与贺湛里通消息。
而那边厢,萧氏也正听萧媪禀报:“安氏几经试探,也无法从姚姬口中套得暗人线索,今日乔娘子执意闯入姚姬居处,又打发她去备桃浆,是以她也不能探听乔娘子与姚姬交谈。”
萧氏轻挑眉梢:“无非是挑唆生非之辞,我也能猜到……不过这回,阿嫂之行正合我意,等着吧,不过多久,姚姬便要泄露暗人身份了。”
第39章 开导姚姬
半月禁足,无疑让姚姬心头积蓄的怒火更添蓬勃之势,又兼萧氏竟然将她由江南带回仆妪尽数打发——就连姐姐当初赠予那几个,也被萧氏公然送往及恩侯府,显明不给她留半分颜面!
好在萧氏百密一疏,不察安氏早已被她收买,居然将这人安排近身侍候。
这些日子以来,安氏倒也与她说了不少柳府内情,譬如太夫人对萧氏甚是看重,譬如白姬眼下竟得协助理家权力,譬如郎君新添庶长子身子虚弱,太夫人不放心,留在膝下亲自照管,好不容易才有几分起色,算是保住一条小命。
安氏甚为她将来处境担忧,屡屡建议要早作打算,如今之计,也只好求得及恩侯府撑腰,她才有立足之境。
姚姬却没有放在心上——区区仆妪,能有几分见识?安氏还道柳贵妃在宫中有多得宠,却是不知眼下……得宠又能如何?根本就是奉承错了人!
至于韦太夫人看重萧氏,那也是当然,谁让萧氏是太夫人亲亲儿媳妇呢?可若是韦太夫人一旦得知宫里是那样情形,就明白柳贵妃靠不住,柳家想要长保富贵,还得靠她!姐姐不是也说,别看太夫人出身韦氏,那位却对她不无防范,并非世人想当然那般亲近信重。
所以姚姬才能强捺怒火隐忍,没急着知会及恩侯府,好教元贤妃这时施压,她必须得等禁足解除,想办法去拜会太夫人,晓以利害……纵使太夫人不会立即休弃萧氏将她扶正,却也不会眼看她让萧氏欺辱。
可是今日,乔氏却借口散步到此腿酸口燥入内暂歇,待打发走侍婢,与她好一番交心。
姚姬本就从姐姐口中听闻乔氏与韦郡王妃亲近,却不满萧氏掌管中馈,这位也是深明隐情者,故而姚姬自然将乔氏看作自己人,毫不避忌将她一番盘算说来,甚至拍着胸口合保证:“只要我得了机会,也替柳郎产下子嗣,必不容萧氏在上耀武扬威,她落个休弃下场,我却懒得亲自打理家务,将来,还得靠阿嫂替我分忧。”
哪知乔氏却叹息一声:“阿姚也将高门族务想得太过简单,萧氏出身望族,虽说无子,却也容纳白姬为均弟诞下子嗣继承香火,无犯七出,又有娘家仗势,哪会这么容易就被休弃。”
姚姬却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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