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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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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跟前有我呢,十一妹不需担心。”
于是十一娘只好无可奈何地先随贺烨去了晋王府,这回倒没有被请入扈氏所居的小院,堂而皇之坐在偏厅里等待仆役去拿同安拜托贺烨在市坊购买的诗词文集,当然有晋王殿下在场,众仆都远远退避,唯有江迂在旁服侍。
“太后为何对义川郡王忽生警戒?”才一落座,贺烨便即开门见山。
“汝阳王当日谏言组建宗政堂,义川王没有反驳,太后当然会疑义川王有意争权,再兼姚氏最近似有与义川王世子勾通之嫌,义川王妃心生不愤入宫哭求太后作主,提醒了太后义川王与元氏兄弟私交过密,借这机会敲打义川王收敛是一方面,应当也是为了试探。”十一娘也是实话直说。
“如此说来,太后早就怀疑义川王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似乎过重,但太后当然明白义川郡王并非甘心碌碌无为之辈,据十一家中尊长掌握,仁宗帝之所以能得储位,背后与义川郡王不无干系,大王难道不知,大王外家曾与义川郡王来往频密。”十一娘不能说一切都是她与贺湛暗中察明,只好先推托给韦太夫人与柳姑丈身上:“德宗帝时,义川郡王表面上不涉政务,实则已向太后投诚,太后又怎能不知义川王心怀欲望?不过当仁宗帝登基,太后却并未交予义川郡王实权,说明早有戒备之心,更不说仁宗帝驾崩,太后为了名正言顺临朝听政,逼不得已只好推举义川王次子继位,戒备自然更添一层,可是为了制衡宗政堂,不得不器重义川郡王,心不甘情不愿授予权柄。”
十一娘面无表情,只语气沉沉:“义川郡王曾在仁宗得储一事上立下功劳,所得报酬却与期望相去甚远,不甘怨郁也是情理当中,韦太后只因忌惮义川郡王是宗室出身,便行鸟尽弓藏之事,如今既然更添戒备,将来必定会发展成为兔死狗烹,只不过如此一来,对大王有益无害。就算汝阳王被太后铲除。有义川郡王这面标耙,太后一时还不会关注殿下。”
少年一双微微上挑的眼角,这时咪成了更加飞扬的弧线:“如此说来,柳十一娘你处心积虑一番打算,都是为本王打算?”
十一娘:……
这事情虽然的确是她一手策划,也果然有益于大局,但是最为关键目的却是为了让毛维努力自掘坟墓,以便将来为裴郑翻案争取这个至关重要的棋子,其次当然也有为报姜姬母女的私仇,至于对晋王殿下的好处……一句话盖过,那简直就是顺手为之,次要得不能再次要。
所以十一娘压根没想过要知会晋王,但这事既然已经让贺烨察觉,只要一问裴三哥,就能得到证实,矢口否定当然大不明智,只好承认了:“不瞒殿下,十一与姚姬原有杀母之恨,此仇不报不能甘心,所以通过一些人脉,为姚姬挖了陷井。”
贺烨不过是一丝半点的直觉,并不能断定今日之事与十一娘相干,不想却得到了证实,但也没有追究小丫头自作主张,微微一笑:“真是好手段,可惜我原以为义川王会踩中圈套,被逼无奈下舍弃嫡子,如此便将野心勃勃暴露无遗,奈何他悬崖勒马,最终还是舍弃了姚氏,太后之疑虑虽然不会就此打消,但亦不会增重,义川王叔尚有转机。”
“这倒未必。”十一娘轻轻一笑:“舍姚姬保世子虽然在情理当中,然而太后又怎么会用如此合情合理之事试探?义川王作出选择,试探才是刚刚开始。”
被十一娘这么一提醒,贺烨在沉默片刻后,倒不难想通当中的奇妙,微微颔首:“这是个连环套,叔父一但以为饶幸过关有所疏忽,就会泄露真实企图。”
“总而言之,义川王之野心太后早有察知,试探目的不过是想看义川王野心达到什么程度,而这猜疑,随着幼帝年龄渐长,必定只增无减,除非义川王甘愿远离朝堂任由天子成为傀儡,否则太后迟早有一日会对他动手。”
贺烨大以为然,不再纠结于这起突然发生的事故,又再问道:“我让你留心徐修能,这事可有进展?”
第447章 殿下的情义
听说十一娘只不过略微示好,徐修能便即蛇随棍上,贺烨不由想起陆离对此人的评断——热衷权势,颇怀城府。
贺烨这才相信了陆离的话:“英国公那么一个老不正经窝囊废,不想能生出野心勃勃又机警敏锐之子,我上回便察觉到他似乎在揣摩我之心性,如今世人多信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徐修能却显然有所怀疑,柳十一你继续留意,判断此人可否能为我所用。”
如今薛、柳二族已经显明择晋王为主,故而他这时嘱令十一娘行事也再不需要委婉,十一娘更不可能推讳,点点头表示遵令,见需要转交给同安的诗书已然送来,就要提出告辞,不想忽而又听一句:“贺十四已至洛阳,不日即将抵京,此行颇为顺遂。”
十一娘一愕,忍不住直盯着贺烨。
“你与贺十四情同异姓兄妹,本王告知此事,也是宽慰你勿需为贺十四担心。”晋王殿下蹙紧了眉,他是一片好心厚待“臣属”,这小丫头的模样看上去却仿佛不怎么领情?!
“殿下在十四兄身边安插有耳目?”十一娘明知这话并不合适直问出口,然而想到晋王也许对贺湛怀有疑心,怎能坐视不顾?与其耍弄机巧委婉试探,还不如直接了当求证。
十四郎不像陆离,选择的可是“权奸”这条捷径,万一要是将来晋王不信任他,更甚至有厌恶疏远之心,就算有朝一日扳倒了韦海池,晋王登基,只怕十四郎也不会有好结果,让十四郎沦为“权奸”十一娘已然过意不去,当然不会放任这“万一”发生,就算会引晋王不豫,也必须防微杜渐。
十四郎的行程陆离必然明了,可并无必要特意禀知晋王,晋王却对此事了然于胸,当然是通过其余途径。
“就算本王在贺十四身边安插有耳目,也不值得如此震惊罢?看你这神色,似乎对本王大是不满?”活阎王果然不愉快了,一张脸拉长露黑,原本随意搁在案上的一个巴掌也微微握拳,下巴高高抬起,眉毛更加蹙紧。
“殿下若信薛、柳两族忠心不二,亦当信任十四兄交好韦相是为殿下图谋。”十一娘却不退让,语气十分认真。
原来这丫头是以为自己对贺湛心怀防范。
出乎十一娘意料的是,晋王殿下须臾之间又和颜悦色起来:“我并非怀疑贺十四首鼠两端,不过他这回奉令前往岭南职责甚重,那刘昙为广州都督,手握岭南兵权,若如潘博一般有逆谋之心,贺十四只率百员卫队岂不是以卵击石?故而交待下去,着人暗中护卫,是为防范刘昙狗急跳墙,好在贺十四虽然年轻,行事却甚老辣,并未给予刘昙作乱机会,顺顺利利便卸其兵权将其控制,本王还甚好奇贺十四用了什么计策如此迅速便察明岭南一案,非但保邵广毫发无损,甚至不动干戈便让刘昙束手就擒。”
见贺烨如此坦诚,十一娘当然也不再斤斤计较,引身一礼:“是十一小人之心了,还望殿下宽恕。”
“我知道阿兄病重弥留时,若非贺十四暗投匿书导致汝阳王暴露野心,太后逼于无奈只好放我生路,说不定烨已然遇害,十四郎于小王先有救命之恩,又有辅佐之义,烨万不至存猜忌之疑。”贺烨说这话时,一扫惯常戏谑,表现得格外严肃认真。
这样看来还真有几分明主风范,十一娘总算有几分相信蒋公卜断的“帝星”也许便是眼前之人,她也知道贺湛向晋王示诚时,将蒋公卜断韦太后为“灾星”若让其得势必至华夏不保一事说明,以为投诚借口,不过隐瞒了“归来者”与“轮回者”这等匪夷所思而已,这时为了弥补与晋王殿下之间因为十四郎所生的嫌隙,不妨拍了一拍马屁:“殿下胸怀天下,是为社稷百姓谋求福祉,十四兄与王七郎,并薛柳二族必当追随辅佐。”
“柳十一,我还知道自己斤两,若无众多忠诚之士鼎力相助,贺烨就算竭尽全力也难保自己一条性命,苟活尚且不易,又哪能安护社稷万民,你不需要奉承讨好,贺烨虽然不才,却自认不是恩将仇报之流,你们辅佐追随之义,我必定铭记于心……为防太后生疑,我不便久留你在此,最后还有几句交待。”贺烨略一倾身:“我已争取徐国公与武威伯暗中相助,接下来,你需留意战报,据我与绚之估计,当周厥联军大胜不久,也许潘逆便会联合北辽再生战事,到时,就是促成武威伯镇守北境绝佳时机,亦为将来本王如愿赴藩扑灭叛党奠定基础,此事至关重要,掌握先机才能争取更多胜算,太后当得战报,必定不会立即公之于众,你常在太后左右,也是唯一能及时察知北境时势之人。”
刚刚才被晋王的开诚布公打动了一把,纵然是十一娘从来没将收复失土剿灭潘逆当作己任,这时也格外认真的颔首以示必不辱使命,晋王殿下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人回宫,尚且不觉得与十一娘这番交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把一直在侧耳闻的江迂急得抓耳挠腮,忍了几十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大王好容易得个机会与十一娘见面,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见主人似乎心情正好,忠仆鼓起勇气用发牢骚的语气表达了建议。
晋王殿下大觉莫名其妙:“怎么没有珍惜?就趁这一时半刻,该说之辞无一遗漏。”
江迂顿感愁怅——他对十一娘这一智勇双全的晋王妃人选十分满意,无奈的是晋王似乎全不在意,好不容易今日在义川王府意外巧遇,眼看着主人终于主动找了个借口将人邀请回家,还以为殿下总算是动了心思,打算与准王妃亲近呢,哪里知道两人居然完全是君臣相见似的一本正经,根本没有一点儿女私情的暧昧情境,十一娘也就罢了,到底年纪还小,也许情窦未开,可晋王殿下却已经不是懵懂之龄,若非太后有意拖延,这时已经成亲,怎么看上去却对男女情事一点没有领会?
又经好一番迟疑,考虑着身上所担的重任,江迂实在忍不住心里担忧,斟酌着提醒:“殿下如此机智,难道就看不出太后之所以将十一娘留在身边目的?十一娘固然才华出众,可终究也是一个闺阁女子,太后哪里就缺了她秉笔拟诏?分明是为了笼络考较,意在殿下日后王妃之选。”
贺烨一挑眉梢,终于给了江迂一个正眼:“你是说太后有意培养柳十一为我枕边耳目?”
这话说得!江迂闭了闭眼,忍住没有纠正晋王对将来王妃的粗鄙诠释,郑重颔首:“老奴笃定王妃人选,必为谢、柳两族闺秀之一,谢氏两个小娘子早已被太后放弃,柳十一娘的确为不二人选。”
贺烨见江迂说得如此认真,放下手中书卷,两道长眉又纠结成了一个疙瘩:“这可就难办了……莫说贵妃阿姐为保我性命不惜焚宫自尽,就说京兆柳一族,为了助我得势,也是竭尽全力。韦太夫人婆媳二人如此疼惜柳十一,却为了大局,舍得让她小小年纪便涉宫廷诡谲,小心翼翼与韦太后斡旋,这份恩义实在厚重,可柳十一分明与萧九郎青梅竹马,两人也确为天作之合,我怎能坏她姻缘?”
干脆起身,好一番徘徊考虑,又再说道:“太后也许有这打算,我却不能让太夫人为难,更加不能让柳十一连终生大事都毁于太后盘算,他们如今奉我为主,我万万不能只顾一己之私,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让太后得逞。”
江迂目瞪口呆,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难得见殿下对人如此体贴,但忠心耿耿的仆从却开心不起来,殿下这是要将准王妃主动推给别人的打算呀,如此“情深义重”,怎么就让人这般灰心丧气呢!
第448章 最合适的人
篷莱殿里,值舍当中,徐修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被经过的步伐声惊动,侧脸看向直棂窗外了。
今日需要起草的制诏相比寻常要多,柳十一娘这个同僚却因韦七娘莫名其妙多了一句嘴被安排了特殊差使,太后也似乎更加忙碌,议政总被其余琐碎打断,有的事务显然不方便被他这起居舍人在旁耳闻,故而徐修能在议政厅进进出出了许多回,自从韦缃回宫复命,太后干脆交待他到值舍安安静静草拟制诏,手头堆积的事务甚多,可因为早先听闻韦七娘那句话,得知十一娘去了晋王府,徐修能不由得频繁地分心,没有办法专注于本职工作。
这般“牵肠挂肚”,实在是因为今日诸多看似不起眼的蹊跷。
从何无求慌里慌张从义川王府赶回禀见,徐修能也听见了两、三句,晓得义川王妃似乎是被人下了毒,今日可巧是天子圣诞,小皇帝的生母却经历了一番生死攸关,并且还是被人谋害,虽然这事并不关联军政,但徐修能也自然不会忽视,只是让他觉得玄妙的是,太后虽然震怒,负责审断此案的毛大相国也表现得十分慎重,然而奉了太后旨意前往监审的韦小娘子看上去却毫不紧张,甚至早前归来复命,说起柳十一娘被晋王殿下“拦截”的事,竟然是一副不无暧昧的口吻,似乎还有表功之意——“十一妹因为记挂着要回宫复命,甚觉为难,经儿一番劝慰,建议太后跟前有儿通传,让她莫要激怒殿下,这才犹犹豫豫跟去了。”
义川王妃可是太后胞妹,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闲杂,纵然这回是有惊无险,可险些被人害了性命,缘何韦缃看上去却一点不觉紧急,仿佛柳十一娘与晋王殿下的“私交”,甚至比这一件事更加重要?
那女子虽然志大才疏,却也不是愚昧透顶,不至于轻重不分到如此地步。
虽然柳十一娘仍未回宫,徐修能还无从判断她的心情,但那丫头一贯机敏,被韦缃这么一劝,居然就敢放着正事不顾,这态度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太后看来并不在意王妃被人谋害的意外!
这说明什么呢?当然不能说明太后并不在意韦郡王妃的生死,而是早已清楚事实真相,所以没有必要紧张。
英国公府虽然远离朝堂早就被边缘化,可徐修能当然不比得那些对朝中人事一无所知的寒门士子,事实上今早得知韦郡王妃一事时,他就无比诧异,凭王妃的专横跋扈,真不知义川王府里有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天子生母下毒。
那么,难道是太后布局,针对者为义川郡王?
若真如此,韦缃也好,十一娘也罢,又怎会如此漫不经心?需知义川郡王可是宗政堂关键之一,也不是太后轻易就能清除。
而且就徐修能分析,倘若不是义川郡王犯了重罪,太后这时绝不可能舍弃他这么一个牵制汝阳王的重要棋子。
这一件事虽然疑云重重,但无论怎么发展其实都不可能与徐修能发生任何干系,能揣摩透彻固佳,想不明白也不关紧要,大可不必心神不宁,徐修能清楚自己真正关注的是什么。
晋王贺烨为何对柳十一娘不比寻常,并且韦缃凭什么笃定太后乐见这两人交近?又从太后的反应来看,这回并非韦缃自作聪明。
据徐修能冷眼旁观,太后对十一娘之器重大不一般,难道说就是为了培养其成为晋王妃?
太后既然连对义川郡王都不无防范,何至于反而对贺烨当真毫不设防,难道说十一娘只是太后手中随时可弃的棋子?这个猜想让徐修能格外遗憾,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难以言传的情绪。
他无比清楚,仅靠晋安长公主支持还远远不够成就抱负,不是没想过攀附几大信臣,但一番仔细衡量,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捷径——韦元平无疑最得太后信重,然而阵营中已有贺湛、薛绚之等等,他这个后来者甚难居上;其次便是谢饶平,可这人过于清高冷淡,度其一贯作风,似乎是愚忠派,并非爱惜党羽者,如若上了谢大相国的船,便要随时准备被他因为大局舍弃,攀附所得与付出努力远远不成正比,竟然大无必要;毛维与元得志那就更加次要了,许多事件,不难看出太后对这两人有制衡之用,更加可能是条贼船。
虽然凭借着投机取巧,眼下看似已得太后亲睐,但徐修能十分清醒,知道自己根基薄弱,若无助力,甚难青云直上,他可不愿在起居舍人这一所谓近臣之职裹足不前。
之于义川郡王,那就更要慎之又慎。
既然几大信臣难以攀附,唯一捷径就是将来妻族。
他无比需要一个出身显望又才智过人的贤内助,而仔细筛选,柳十一娘显然不容错失!
京中显望虽多,可并非任一女儿都是至关重要,而他的出身,又注定难以攀娶嫡宗嫡女,联姻若要达到“东风”之效,就绝对不能随便娶一个无关紧要的望族闺秀,多方对比,似乎唯有柳十一娘适合。
京兆柳为十望之一,甚至眼下完全可称十望之首,十一娘虽是庶女,但其父却为韦太夫人唯一嫡子,当然更加关键的是因为莹阳真人、薛绚之甚至王宁致对这小小庶女都有非同一般的情谊,注定柳十一娘的家族地位远远重于嫡女,这当然不是因为十一娘得天独厚,可见其才智不凡。
否则太后也不会对她如此器重。
这段时间经过近距观察接触,徐修能更加认同柳十一娘之为人处世,不比得诸如韦缃一类所谓才女,不过空有其名而已。
并非眼高过顶、自命不凡而很能审时度势,见识心胸兼具者,应当不会仅仅看重出身门第,徐修能大有自信,起码具备争取佳人倾心的可能。
但要是太后已经决定将柳十一娘用为耳目安插在晋王左右,这事当然就艰难了。
不过若要让他就此放弃,徐修能怎么也不会甘心,好在柳十一娘离婚配之龄还有三年两载,并非毫无余地,就算太后有那心思,这段时间说不定还有多少变故,比如突然又出现一个比柳十一娘更加适合成为晋王妃者,比如晋王暗怀野心被太后察觉,说不定意外身亡,再比如柳十一娘情窦初开与他两情相许,也不一定没有计策摆脱棋子之用。
当然,关于对方的才智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他也需要进一步验证,倘若是他一不小心看走了眼,原来将绣花枕头当成了明珠美玉,也大有余地“回头是岸”。
正在想入非非呢,野心勃勃的徐大才子再次听闻了一阵轻而快的步伐声,这回隔窗张望,终于见到了让他心神不宁的豆蔻少女,目不斜视从长廊经过,还不是风情万种的年岁,可那抹鲜亮明媚的光彩,已经不能忽视了。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她鹅黄短襦衣上系着的霞红长裙掩遮了腰身,看着她小小一张侧脸显出玲珑微翘的鼻尖,无知无觉就这么近了又远,比同龄女子略显高挑的身影终于隐没在转角,她一直没有迎向他的注视,自然更加不曾回眸,可他仍然直盯着她经过后那空荡荡的长廊,忽然觉得脖子扭得酸痛,这才神魂归窍。
居然发现手里的墨笔,在白麻纸上拖出长长一条痕迹,写了大半的草诏可算前功尽弃了,但起居舍人却莫名觉得心中郁烦一散,就像这个下昼突然吹来了一阵凉风,把这湿闷的暑热一下子带走,让人精神一振。
第449章 奸智
卷轴被女人保养得格外白净的指掌展开,却并没怎么细看,又合上了,放在一旁,韦太后十分精神却并不怎么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一双杏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就这么看向依然沉静的少女,唇角轻轻翘了起来:“也就只有同安,才能让咱们凶神恶煞旁人避之唯恐不及那晋王殿下专程收罗这一类诗文杂赋,难道宫中就没有收藏?”
十一娘答道:“不是大家名士所作,不过新近流传,并非宫中典藏,儿早前听贵主提起,道是几个侍读赞不绝口,贵主颇为好奇,但侍读不能挟传入宫,因而只好委托殿下。”
太后当然不至于细究这无关紧要的事,贺烨一贯疼爱同安,受她所托在外寻购书籍等物也是常有,虽大多是让江迂送来,今日可巧在义川王府遇见十一娘,顺便让她转交也合情合理,十一娘警慎知矩,先呈过目,但太后却没闲心仔细审察,同安还是个孩子,眼下除了她这祖母别无依傍,太后再怎么多疑也没必要连同安都防备,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十一娘没有立即回宫复命,都是因为韦缃在后撺掇,太后也的确曾有交待,让韦缃多个心眼,但有机会,不妨促成十一娘与贺烨交近,只不过一再询问韦缃甚至江迂,得知晋王并不怎么耐烦与十一娘来往,回回都是颐指气使居高临下,无非是因为同安之故两人才有接触,太后甚至还觉得可惜,不过想到十一娘年龄还小,虽然伶俐清秀,眉眼还没完全长开呢,不比得那些妩媚妖娆的美人儿,这时虽然对贺烨毫无吸引力,将来如何还未可知。
当然韦太后无论暗下有何考量,这时都不会显现出来,她只不过用颇带着戏谑的语气提了一提贺烨之后,便问起义川王妃一案,十一娘自是将她所见所闻如实复述,也就只用了一刻时间,太后便让她去见同安,转交诗文。
待十一娘告退之后,韦海池这才斜倚着,似乎闭目养神,却问一直在旁的窦辅安:“如何?”
看似没头没脑的两字,心腹当然不至于茫然:“虽说内容与韦小娘子之言并无太大差异,可相比之下,韦小娘子转述倒略显得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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