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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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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莹也知道她这时没有立场教训晋王的姬妾,更不说意外惹出这么一场风波,还不知如何善后,但她就是难以忍受扈氏的挑衅,她既有高贵不同寻常的出身,在这个尊卑分明的社会,维护贵族应有的尊严也是理所当然。
沉钩暗暗叫苦,心说这谢小娘子平日看上去倒还聪慧,怎么这时竟如此呆愣?她先伤晋王猎宠还不知怎么收场,眼下居然又对晋王宠妾出言不逊,换作旁人,固然不会因此便责难相府闺秀,晋王可不会顾及这些人情世故,这位殿下脾气一上来,论你祖父是国相还是王公,被他一顿鞭子抽得体无完肤的贵族可不少,想当年卢国公何等跋扈?孙女还不是照样被这位当众责打!
眼看着晋王就在那头花篱下,正为踏雪的伤势焦急不已,沉钩连忙阻止再生争端:“小娘子,真人甚是关心此事,特意嘱令鄙下前来探问,这事既与小娘子有关,还请小娘子随奴禀复真人。”
所以谢莹这时已经回到了中堂设宴处,正将自己情急时刻盘算好的说法用作辩解:“原本是想着这几日多亏有护从携助,儿纵然不谙弓马,却也体会了狩猎之趣,今日殿下与真人恩赏,赐宴护从于鞠场,儿便想着前往敬酒一盏略尽感激之意,哪知路经花园,却远远瞧见九表姐三人正在玩乐,儿是想躲在暗处趁他们不备吓唬他们一惊,哪曾想会被猎豹袭击……”
韦氏听得心惊胆跳,拉了谢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来回,确定女儿毫发无伤才吁了口气,不免抱怨道:“九娘怎么会这样顽皮,明知猎豹凶猛,亦不好生拘束,若是伤了人可怎生是好!”
她一时还没有从惊惶中回过神来,不去担心暴戾的晋王殿下怪责谢莹,这时倒埋怨上了柳九娘不识大体。
而谢莹也暗暗觉得晦气,她分明是瞅见萧九郎与柳九娘一齐离席,以为柳九娘会行为什么“暗度陈仓”的坏事,心急如焚地打算跟去阻挠——需知要顺理成章地搬除柳十一娘这个莫大威胁,萧九郎可至关重要,千万不能让柳九娘得逞!
哪里知道几人居然是在驯玩猎豹,那头豹子居然还是晋王所赠!
事已至此,只怕多少会受晋王埋怨了,为平晋王之怒,大约也只好牺牲那忠心护主的随从。
谢莹瞄了一眼在千钧一发时刻将她从豹吻之下解救的少年,这时膝跪在暗影里,依稀可见的冷竣眉眼,心中十分惋惜,好容易才因机缘巧合买了这么一个帅气的高手随护在侧,难道就要因为一头豹子遗憾折损?这人今后也许还有大用呢,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第494章 难怪
谢莹还在那里暗暗惋惜呢,满怀愠怒的贺烨从扈氏口中得知谢莹已然归来中堂,又是运步如风地赶来问罪,直到阴沉着脸完全恢复了阎王性情的贺烨重新落坐,韦氏感应到那股子强烈逼人的冷戾暴躁,这才醒悟过来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先发制人,她看向紧随晋王身后,尚且红着眼圈的柳九娘,竟是无比温柔的口吻:“九儿过来,你也不需过于担忧,好在六娘并未伤着,再说你们也没想到那猎豹未经驯服,这只不过一场意外。”
十一娘听得无比郁怒,这是什么意思?纵然要为谢莹开脱,也不能将责任全都推给九娘吧?谢莹那借口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凭她一贯行事,哪里会自降身份去鞠场敬谢一众亲兵护卫?那可是数百个酒酣耳热的男子,这时又非清天白日,谢莹这个相府千金在未经长辈许可之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除非贺烨也在鞠场,否则决无可能!
纵然十一娘一直心怀大局,无奈脾性如此,就看不惯旁人欺压她的至亲至爱,这时忍不住说道:“正如叔母之言,不是九姐之错,九姐原也是想着西侧花园清静无人,这才全无防备,又哪里想到眼看着时辰已晚,六妹妹却也正巧路经,就更没想到六妹妹会隐藏花篱后,这就是一场意外。”
萧小九一听这话,立即察觉了十一娘的意思,也为九娘开脱:“这都是渐入之错,原与九妹无干,是我因为明日即将返家,不舍踏雪,才蹿掇着小昭将踏雪带去花园玩乐。”
九娘虽然也气韦氏母女的用心,亏她还顾着为谢莹开脱呢,没想到韦氏竟然打算让她背黑锅,但也不愿在这时互相责难,很是感激地看了十一妹与小九一眼,垂眸坐着保持沉默。
薛惠虽然也甚不愤韦氏要让九娘为谢莹挡箭,但眼看着晋王始终阴森冷戾的神色,显然不欲善罢甘休,大家是姻亲,纵有矛盾也得以平息风波为重,总不能眼看着谢莹因为这桩事故被晋王责难,故而也说道:“昭儿,殿下既将猎宠送予你,又交待了千万小心,你明知猎豹未经驯服,就不该大意,都是你疏忽,既险些让六娘受伤,又辜负了殿下美意,该当主要错责。”
于是本就愧疚不安的薛昭也立即承认了错误。
固然晋王性情暴戾,可也有句俗语叫做法不责众,总不能因为一头猎宠受伤,便加罪于这么多人,还有莹阳真人在场呢,晋王对真人还算恭敬,当不至于如此蛮横——这几乎是除了十一娘之外,所有人的想法。
也确然如此,贺烨虽然心疼踏雪无端端受此重伤,但他倒也不是为了猎宠便草菅人命的狠毒之人,再说有莹阳真人在旁,也不会允许他将宾客之一又不过是个豆蔻少女的谢莹鞭打泄愤,那让莹阳阿姑如何向太后交待?更不说牵连陆离这个心腹的独子、自己极为看重的萧九郎、柳十一特别亲近的姐姐柳九娘,这些人可都比踏雪更加重要不下百倍,他又不是真的玩物丧志,哪里会丧心病狂到这样地步。
但样子还是要装上一装的,故而全当不闻众人争相认错,冷冷翘起唇角:“谢六娘,你一个闺阁女儿,没想到身边还有如此了得之随从,踏雪虽然未及周岁,也不是平庸之人轻易能伤,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位随从。”
谢莹先是被十一娘委婉讽刺,一口郁火正憋压心头,又见心上人无视众人错失,偏对自己不依不饶,顿觉受到一万点伤害,却反而被激发了斗志,头脑瞬间“清醒”——她原也侧面了解过晋王,虽然暴戾阴狠,却历来对仁宗帝恭敬有加,若非仁宗帝宠爱贵妃柳氏,晋王又怎会对柳氏一族包括柳十一娘都高看一眼?今日见这情形,连同萧九郎、薛昭都尽受益,这说明什么?说明晋王甚是重义,那么理应看重义气之人。
倘若应对得宜,说不定就能转危为安,甚至争取意想不到的好处。
想到这样一种可能,谢莹“豪赌”的作风立即便被激发,横竖有韦氏在场,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看她被折辱,但大有可能会因为这桩意外事故让晋王怨恨,与其如此,不如豁出去一试,力争扭转情势,因祸得福。
是以她深吸口气,平息心情。
“阡陌,还不上前请罪。”
贺烨面无表情看向近前膝跪的少年,虽然发髻挽得公整,但仍能一眼看出异族出身,高额浓眉、眼窝深陷、瞳仁似透幽碧,这时虽是卑屈的姿态,但眉眼冷沉,骨透桀骜,左耳坠着青铜环,矮领露出的脖颈上,隐隐可察刺青。
似乎狼首。
“新厥人?”贺烨眉梢微挑。
晋王居然不曾暴怒,甚至似乎对阡陌大感兴趣?谢莹顿觉鼓舞,又是深吸一口长气,尽力维持冷静淡然的口吻:“阡陌为新厥罪奴,流落至长安,偶然在人市上一眼相中,故买为随从。”
新厥人历来以勇猛好斗著称,虽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有那身手却不稀罕,但贺烨历来对新厥这个种族无甚好感,自然不会因为他这身手便惺惺相惜,原也只是想着教训这蛮奴一顿便可息事宁人,当然不能太轻,否则对不住他这活阎王的称号,故略微沉吟后,又再冷笑:“踏雪不过幼豹,又无伤人之心,方能被这奴从得手,既然此人有些身手,莫如再与如电一斗,纵然如电被你刀杀,我也不再追究!”
谢莹心中一凛,她也听说过晋王殿下驯养有黑白二豹,格外喜爱,倘若阡陌真为自保再杀晋王猎宠,岂不更增矛盾?再说如若许可,也显不出自己也是重义之人。
于是施施然一礼,谢莹姿态谦恭,口气却甚斩钉截铁:“殿下恕罪,早闻殿下驯养猎豹勇猛非常,决非阡陌能敌,勉强一战,也是送死……阡陌因受祖母之令,将护我周全视为首重,今日情急之下,才不慎重伤殿下猎宠,殿下若要责罚,当由我一力承担。”
贺烨早便看穿谢莹决不是碰巧“路经”,否则十一娘也不会绵里藏针讽刺,那丫头甚是护短,如果谢莹真与她交好,又怎会例外针对?谢莹之母唯恐受责,意欲让柳九娘背黑锅,偏偏当女儿的却惺惺作态,早前置姐妹亲朋不顾,现下却为一个奴婢大义凛然?!
本就气恼的晋王殿下简直忍不住脱口而出——如你所愿,那就由你去与如电一战罢!
却听“叮”地一声。
却是十一娘仿佛终于受到了惊吓,手中茶盏险些摔坠,磕在了茶案上才有这响动。
莹阳真人这时才发话:“烨儿适可而止,何必为一场意外不依不饶?”
贺烨望向十一娘严肃的眼睛,尽管心中无限狐疑,却是一笑置之:“谨遵阿姑示下,罢了,好在踏雪虽然重伤但已脱离险危,本王宽宏大量,便不再追究此奴从鲁莽之过。”
此桩事故就这么轻而易举化解,谢莹自以为得逞,心中激动不已,兴奋得一晚上辗转反侧,情思纷扰,不能入睡。
晋王却在次日返程之际,找了个机会私下询问十一娘:“为何阻止我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之谢六娘?”
十一娘却没对晋王坦诚相见,只随便找了个借口:“有小昭牵涉里头,息事宁人方为妥当。”
“这话怎么听来如此虚假呢?”
“六妹妹毕竟是谢相嫡亲孙女,大王如今可是将太后视同生母一般孝敬,难道就不该网开一面?再说有真人在场,也必定不会眼看着六妹妹葬身豹吻。”
晋王这才放过:“柳十一,你果然对那谢六娘不怎么亲切呀,也难怪……”
难怪什么?
十一娘满头雾水,晋王却已经策马向前。
她只是认为谢莹既然不可能因此意外丧生,而且显然已被南阳王妃算计上了,怎么也不能阻止谢莹再度赢得太后重视,既然不能避免与谢莹竞争晋王妃之位,干脆预先挖坑,但她即便坦率,也总不可能这时就一本正经地告诉贺烨——
其实我想当这晋王妃,莫如殿下与我配合无隙,同心协力将谢莹淘汰出局!
第495章 升官
白晳柔软的手指,捏着一柄象牙梳,将修剪得格外新巧的发鬓轻轻抿得更加齐整,这才将一朵栩栩如生的宝蓝色牡丹宫花簪佩往梳出新奇花样的高髻上,衬得妇人描得格外细长的紫金凤梢更加媚艳,乍一看仿佛貌美女子却穿着一身内侍服侍的高玉祥又端祥了一阵太后的妆容,到底还是在镂金妆奁里挑出一支小巧精致的金凤衔珠钗,轻轻插入太后的发髻,这才一合掌,笑着说道:“都妥当了,太后可觉满意?”
“你这滑头,是又想讨赏了吧。”太后看着铜镜里自己容光焕发又华贵艳丽的面貌,虽然是训斥的口吻,唇角却带着舒心的笑意:“心灵手巧、伶俐勤快,玉祥你哪里都好,就是贪财这毛病要改。”
“奴婢要那多钱财何用?还不是为了孝敬义父与祖父二老,太后恩赏二老,二老才更有体面,这都是太后宽容慈爱,奴婢却是蹭了个孝顺美名儿。”高玉祥笑得更加欢畅,并不似其他宫人一般,在太后跟前小心谨慎沉静收敛,并且时常自夸:“奴婢所言确实罢?太后当真更加适宜艳妆,这也是太后得天独厚,天生一双浓眉明眸,才衬得出这份华艳高贵,若是普通人施这紫金牡丹妆,那可就是艳俗了。”
太后从年轻时就尤其羡慕那些生了一双修眉细眼的女子,也是因为时下更加风行秀妩雅丽的容貌,可她却偏偏生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历来被人品评姿容,最好听也不过“英爽”二字,再兼着一张面容唯有那双眼睛出众,鼻头稍嫌圆润,嘴唇更过丰厚,这样的五官实在过于普通,大不符合时下省美。
然而尽管未得天生美貌,太后却也如同普通女子一般,尤其热衷妆扮保养,好在她到底是生于世族又得幸运入宫为妃,自然不缺各色美容秘方,如今虽然已过半百,肌肤尚还莹润,并不显得衰老。
但太后过去十分执着于雅丽的妆容,哪知前些时候得了高玉祥这么一个奇人建议,终于醒悟了自己如此妆扮才更加适宜,虽然不能与那些青春少艾相比,可自有一种别样华贵艳丽。
这高玉祥的奇处还不仅仅在于妆扮梳髻,竟然天生对各式香息格外敏感,能自己调配出与众不同的薰香,就连如何保养肌肤,也是精通谙熟,还有一手十分了得的按捏技法,太后因为上了年纪,又需时常带着凤冠钗树,肩项到底也有些难以承受,然而自从得了高玉祥近身服侍,晚晚由他揉捏按摩,酸痛感减去许多,这时就算操劳案牍,也不会觉得那样疲劳了。
故而高玉祥虽然调入篷莱殿不久,却极得太后荣宠,如今简直就是不离左右。
“行了,便赏你金银又如何?只要你小心服侍,今后少不了你荣华富贵,你上回说那养颜霜粉,可调配好了?”
“仍需三、五日,太后容禀,日常保养固然离不开这些霜粉脂露,可心情舒畅也极为重要……”高玉祥压低了声儿,极是大胆地竟然贴近太后耳边私语,就连站在近处的阿禄,也只听清了一句:“……奴婢都晓得,莫如今日便试着为太后缓解?”
美目一横,太后轻哼一声,却没有任何责备,倒像是默许了内侍的建议。
又听高玉祥说道:“窦侍监可也觉着太后最近气色好了许多?”
太后这才留意见心腹窦辅安不知何时入内,悄无声息站在一侧。
窦辅安的确已经入内有一阵子,冷眼看着高玉祥卖弄殷勤,心里格外不齿——再是身体残缺不比健全男子,生得油头粉面也是爹娘的错,为奴为婢自然也少不得谄媚奉承,可到底也不是闺阁女流,只在脂粉钗环上用心还企图与他这个手握禁卫节制大权的太后心腹攀比?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来这高玉祥是贾三宝另一个义子图大海所荐,这图大海又因为贪欲,近些年来渐渐与窦辅安有些不对付,高玉祥自得太后宠信,对待其余人甚至包括普通宫女都和气大方,唯有对窦辅安冷嘲热讽时常挑衅,窦大侍监的窝火郁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他历来深知太后心性,晓得高玉祥正当风头,若不是足以致命的罪名,不能将他铲除,他可不屑于与这么一个小子竞比谁更奴颜婢膝,是以寻常只作宽容不计,这时他要禀报之事也并不要紧,故而虽然眼看着高玉祥卖弄殷勤,也不阻扰,直到这时太后向他看了过来,才恭恭敬敬地行礼禀报。
说的原来是谢莹之仆刀伤晋王猎宠,晋王却不追究这么一桩。
太后格外惊讶的一挑眉梢:“这可稀罕,若依贺烨那脾性,固然会被莹阳阻拦,也决对不会轻易放过,怎么这回竟如此大度了?”
想到谢莹从前让她怨怒不已的别扭脾性,太后又一蹙眉:“看来南阳王妃那话倒不似作伪了,莹儿大病一场,性情果然极大改变,这要是从前,仆从惹出这么大乱子,她还不惊惶失措泣不成声,怎么做得出坦然求情之事。”
于是便思量着待十一娘回宫,细细问上一问这三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却并不如何把这桩琐事放在心上,又问窦辅安:“可察探仔细?自从恩赏郑雄诏令颁发,士子可有不满?”
“并无,足见是薛绚之小题大作。”
太后轻笑:“我倒是以为,薛绚之虽然驳封诏令,但颇知分寸,并不曾因为谏议被否制就心生怨愤,暗下鼓动士子质疑朝政,他为拾遗之职,论来发现有违规律之事也当封驳,这便是他朴直之处,虽然已入仕途,还未失却书生义气。”
高玉祥见缝插针便是一句:“太后圣明。”
显然就是暗示窦辅安愚昧了。
窦辅安心里又是一郁,但有火发不出,只能暗自愤恨。
太后也不理会内侍之间的纷扰,继续说道:“长安五子中,尹绅我不大了解,只知他倒很有些才干,可惜不过是勋贵之后,即便重用,对世族影响不大;邵广又过于耿介,能否担当重用还得看他将来是否能在缃儿劝解下学会变通;王宁致显望出身,才学不需质疑,但京兆王是否真正能够收服还不确定,也不知他时务究竟如何,那些世族子弟,也有许多诗文优佳但时务无能者,这回王宁致自请外放历练,倒正合我意;贺湛极有心机,自他投效阿兄,这些年来,阿兄行事倒比过去明白许多,可贺湛是宗室子弟,士子对其并不信服;眼下时势,要想遏制贺淇拉拢世族,似乎还需将希望寄托薛绚之身上。”
这便是要重用陆离的意思了。
“太后是否欲任薛绚之为起居舍人,与徐舍人一同辅佐左右?”窦辅安问道。
“不,我欲直接任其为中书舍人,辅佐左右者,贺湛更加适合。”
竟是连带着贺湛都要一同提携?窦辅安暗暗咋舌,看来汝阳王贺淇最近一段时间礼贤下士的行为当真让太后十分警慎。
“岭南案能察明处断得如此顺利,薛绚之与贺湛功不可没,然而正是因为二人,贺淇一番谋算才尽数落空,必定对这二人怨恨得很,又哪里会容薛绚之与他竞夺世族归心?只要贺淇摁捺不住陷害薛绚之,到时暴露了真实嘴脸,就完全不忧他还能够收买人心了。”
于是这日十一娘刚一回宫,便听闻了陆离与十四郎都将升职的利好消息,当然是徐修能透露——这位自从决定与十一娘结盟,便不再视长安五子为竞争对手,当然这也只是暂时,徐舍人心里很清楚,羽翼未丰实力未足之前,不宜四处树敌,不过他也没想着要与长安五子精诚合作,太后必然不希望信重人才结党交近,只要不内斗,还是保持距离才更妥当,以便将来制衡,而不是臣子团结一心,以至于有朝一日威胁帝权。
他更加清楚的是,无论他如何防备,其实都不能阻止太后提携贺、薛二人,事实上他能领先一步授任起居舍人,已为占得先机了,真要论来,与柳十一娘情同兄妹的贺湛受重倒比谢、毛二相党羽更有益处,至少不需多耗心机防备对方暗算。
“希望将来能与澄台配合无隙。”徐修能坦然表白他的善意。
“那是必然。”十一娘莞尔轻笑。
第496章 大胜
太后用完晚膳,才诏十一娘闲话。
“这三日游猎可还有趣?”
“很有意思呢,十一虽是首回参与猎玩,却多得有殿下指教,收获颇丰。”
“哦?我竟不知烨儿有如此耐性,寻常除了同安,他可不愿指教闺秀围猎。”
“殿下也是迫不得已,原是殿下提出分队竞夺,不幸择中者除了萧九兄外,要么闺阁女子,要么年少稚幼……”十一娘见太后甚有兴趣,便将细节一一道来:“又因莹妹妹提议那新奇玩法,十一拈中主帅,为赢得胜利,殿下不得不摁捺烦躁将十一带在身边。”
听十一娘主动提起谢莹,太后的询问就越显顺理成章了:“莹儿居然这般聪慧?她什么时候这样跳脱了?我还记得她从前,多愁善感,稍受委屈便哭哭啼啼,更加不会主动与人交近,性情最是郁闷。”
“太后有所不知,莹妹妹大病一场之后,性情竟然大有改进,这时与从前倒似换了个人,豁达开朗许多。”十一娘证实道,这时才不忘为谢莹说好话:“太后可还记得今年上巳春游,十一回宫后代转莹妹妹心意,莹妹妹大病愈后对太后甚是挂念。”
仿佛是提过这么一句,太后颔首:“我那时还以为你是为了讨我欢心。”
十一娘便笑而不语了。
不是她甘愿被谢莹利用,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她不为谢莹说好话,转头南阳王妃也会想办法夸赞谢莹,更不说今日太后专程问她游猎之事,显然是听说了踏雪那一场风波,疑惑贺烨对待谢莹为何与众不同。
其实就算没有游猎之事,待过了这年新岁,来年三月贺衍三年丧期过后,太后必定会设宴,到时也不能阻止谢莹入宫拜见,难道她还能堵住谢莹的嘴,不让她在太后跟前讨巧卖乖?
相比柳氏,太后原本就更加信任谢氏,起初最为倾向的晋王妃必然是谢莹,只不过因为谢莹过去那别扭的性情,才转变了想法而已,但一旦太后感觉到谢莹这时已然大有长进,当然又会犹豫,这是十一娘不能阻止的变故。
那么干脆就大方应战好了,十一娘自信已经占得先机——数载不离左右,她当然比谢莹更加了解太后性情心思,至于晋王那边,就更加不用犯愁,贺烨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谢饶平这个太后死忠的孙女,若他能够选择,决不可能娶谢莹为妃。
太后这时也在琢磨,听十一娘叙述,谢莹提出那游戏玩法似乎引得众人大感兴趣,难道说贺烨是因为这个才对谢莹格外宽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贺烨似乎一直就更加欢喜与众不同的女子,当然首先还是要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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