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望族权后-第2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明晓得晋王殿下之言不过借口而已,当然不是真为了“解救”小弟去花天酒地,却也想不到他只不过离京十余日,祖父居然就干出这么一件糊涂事来!
  晋王并没有与武威侯闲话多时,态度温和的表达了意愿,当真叫上秦朗随他往平康坊去,眉飞色舞的模样,全然不同于途中那副阴郁神色,只是他还没有走出明德居,便被焦急不安的秦明追了上前。
  “殿下,无郁惭愧……”
  秦明因自家妹子不知羞耻不顾体统的行径又愧又怒,面红耳赤的行下礼去。
  “无郁不用多说了,小王明白此事与你无干,你我从前如何日后还当如何。”贺烨不便在此与秦明多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明不由暗叹:这言下之意,对待武威侯府其余人等,到底还是会与当初有所差别了,亏得祖父早前听闻晋王乐意纳二娘为妾还喜形于色,以为二娘从此便能飞上枝头,殊不知在晋王殿下心目中,武威侯府之忠诚已经大打折扣,这一件事,祖父实在是太过草率鲁莽,荒谬可笑。
  他目送着晋王与小弟勾肩搭背而去,俨然两大纨绔,又是一声长叹,转身之时,脸色已经彻底黑沉。
  “大父!怎能听信二娘蛊惑,迫使殿下联姻?武威侯府多年镇守边关,可不是为了贪慕权势,更何况二娘如此行事,势必不利大局!”
  秦步云脸上笑容一僵,讪讪说道:“怎能说是迫使,我也只不过代二娘征询殿下意愿,殿下若是不愿,我又哪敢强迫……”
  “大父提出这不情之请,已经是不容殿下拒绝了!殿下之所以信任咱们,是因父祖族人多年以来为大周舍生忘死征战之功,并有徐国公信任举荐,可大父这回却为私心强求姻缘,全然不为大局考虑,实在……”实在是糊涂愚昧,自毁门风。
  秦步云越发讪讪:“我也明白这事有些不妥,可霁儿心性太傲,宁死不肯下嫁勋贵……咱们这些年来镇守边远,女眷留京担惊受怕,我却不能照顾,若非我这祖父无用,霁儿也不会受尽嘲笑,我对她实怀愧意,再者,霁儿一再保证,若依计而行,并不会让太后对咱们生防,更加不会损及殿下利益。”
  “纵然太后不至于起疑,可待将来,谁能担保不会有碍殿下赴藩?就算殿下自有把握消除障碍,却也难免要废许多心力,原是可以更加轻易,怎能因为二娘野心便凭添烦难!”
  “但我既为霁儿祖父,总不能不顾她生死幸福罢。”秦步云也是长叹一声:“我亏欠家人晚辈,原本已经太多……”
  秦明见祖父执迷不悟,知道劝阻已经无用,默默行了一礼便告退出来,又风风火火地直冲秦霁闺房去了。
第502章 兄妹
  不同于忐忑数日的武威侯,秦霁当说服自家祖父后,便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有了九成把握,晋王既然决意拉拢武威侯府为他所用,当然不会拒绝自家联姻的善意,更何况自己还想出了那么一个妥善的办法,晋王只需配合,根本不需耗废心力,而那计划损失的也仅是她的名声,对晋王毫无妨害,她为了“一见倾心”甘愿受人嘲辱,堂堂侯府嫡女自甘区区媵位,一切都是为了大业,既有才智又不失体贴,晋王又怎会拒绝?那人若真是荒唐狂妄到这样地步,也无能达成志向君临天下了。
  所以这两日里她一扫焦急悲凄,而悠闲渡日,不是赏花吟诗,便是练习书画,心情愉悦得很。
  这日正在窗前坐着品茶,一边看婢女们修剪阶前那一丛牡丹花的枝叶,突闻“砰”地一声门响,以及门外候令的婢女短短一声惊呼,秦霁蹙眉回眸,心中便是一沉。
  一脸冰霜的秦明腰上甚至还悬着一把仪刀,就这么闯进了妹妹的闺房。
  “阿兄回来了?”秦霁强自镇定,施施然见礼,示意闲杂人等退去。
  长兄打小就甚严厉,不似其余两个兄长对她骄纵宠爱,秦霁历来对他是有些敬畏的,这回听秦朗说起正是长兄建议让她从刑、江表兄中择一而嫁,险些坏了她的终生大事,心里是既愤且悲,却依然不敢与长兄争执,专等着长兄前往洛阳的时机,这才开始她的计划。
  然而看长兄这时神色,显然是来兴师问罪了,秦霁却也不愿示弱,她也不请秦明坐下,就这么昂首挺胸的与兄长对视着,显示自己心意已决无所畏惧。
  “阿妹可还有羞耻之心?”秦明冷冷问道。
  “阿兄责我不知羞耻,敢问我何时做过伤风败俗之事?”
  “你自荐枕席,难道不是不知羞耻?!”
  “我与晋王从未私下会面,纵然对他心怀倾慕,却也是先恳亲长成全,怎当阿兄恶言相向?”自荐枕席四字到底还是刺激了秦霁,一下子便红了眼圈儿,却咬牙死死忍住,惨白着一张面孔,却仍旧坚持与秦明对视。
  “你还敢说心怀倾慕?”秦明大怒:“你不过是为了虚荣执念,原先一心嫁入世望之族,以为那样才能扬眉吐气,后来又意欲嫁予赵国公,若非眼看也要落空,不甘勋贵子媳,这才谎称什么一见倾心!你以为晋王会轻信你这借口?你扪心自问,倘若不是得知晋王心怀大志,你会否有这决心……霁娘,我知道你从小受了不少委屈,可也该懂得何为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若堂堂正正,哪需在意那些短见浅薄之辈嘲笑讥讽?霁娘,这时还不晚……”
  “阿兄,你不要再劝我了……”秦霁惨然一笑:“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那些轻视与鄙薄是多么耻辱,我堂堂正正也好,阴暗鬼魅也罢,在那些人眼里都不过可以任意作践之草芥,除了改变地位,决无可能赢得尊敬,就比如我为了不受鄙薄,十余年来用心精进书画,要论才学自问不输世族闺秀,也从未行为粗鄙之事,可是呢?世族依然不会认可我,他们眼中只有门第之别,又哪论品德教养?阿兄,若我不能凭借姻缘改变地位,终生低人一等受尽冷眼,那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愿就这么屈辱死去,我不愿多年隐忍付诸东流,枉为他人笑谈,我必须,必须紧紧把握这唯一机会。”
  “所以,为了那所谓尊荣,你真打算舍弃廉耻?”
  秦霁深深吸一口气:“无论阿兄信与不信,我确然对晋王心怀仰慕,当初南阳王妃寿宴上,晋王曾经仗义执言,救我于羞窘境地,我从那时,便对晋王心怀感激,一见倾心之话并非谎言,并且,我也决不会行为有损晋王之事,并不知阿兄为何口口声声责我寡廉鲜耻。”
  秦明冷笑道:“你自己清楚!依你心性,连旁人冷眼都难以承受,更何况甘居妾位?!可这时情势,你不可能谋夺晋王正妃之位,那么将来……为心中欲望,你还敢担保不行阴诡害人行为?有朝一日,倘若晋王达偿志向,你是否会谋那国母之位?倘若晋王甘愿立你为后也就罢了,倘若你欲望落空,你会如何?”
  “那又如何!”秦霁不由也连连冷笑:“那样便是不顾廉耻吗?晋王若真达成志向,我秦氏一族必然立下汗马功劳,难道就不该得到应有尊荣?我这样做,也是为保家族荣华!”
  “是为你一己之私还是家族大义,你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如果我为男儿身,必然会如兄长一般拼杀疆场,可我是女儿,纵然如此,也不会只求家族庇顾而毫无贡献,阿兄也扪心自问,难道投效晋王不是因为有朝一日显赫风光?阿兄可为殿下之臣,我为何不能为殿下之妻?”秦霁心绪激湃,眼泪再也忍不住:“阿兄,今日你一直责我不知廉耻,难道眼见我无地自容,心里就痛快了吗?四哥若还在世……必然会体谅我之处境,不会如阿兄一般,一步步将我往死境威逼!”
  说到这里甚至掩面:“我虽历来敬畏长兄,与长兄不如四哥、小哥一般亲近,可长兄与四哥随父祖戍边之后,回回祷求佛前,亦不忘祈拜长兄平安,长兄对我为何这般绝情?难道就真忍心看我被逼绝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愿受人鄙薄只望有朝一日昂首人前就是罪该万死?”
  听小妹提起已经逝亡的四郎,秦明也是一怔,胸口像被利刃戳穿一般,锐痛之余,到底还是……不忍心更多责难了。
  四郎与小弟一样,对这唯一的妹妹甚是疼惜,千依百顺,他若还在世上,这时必然也不会眼看妹妹这样悲痛欲绝,而四郎,正是为了救他脱离敌围,才身负重伤。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他一味责难霁娘又有何用呢?祖父既然出口的话,那便是覆水难收,今后,只能赴汤蹈火以报晋王知遇之恩了。
  “霁娘,你记住我这句话,但望你今日所言至少有一句不负,便是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境,切莫行为有背晋王之事,望你总有一日能够明白,获人尊重不是因为地位,你……好自为之罢。”
  秦明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妹妹的闺居,婢女们这才敢入内探望,眼见着小娘子伏在案上痛哭,尽都着了慌,围着抚背安慰,却并不敢打听兄妹两个是因为什么争执,秦霁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却再没闲心品茗赏花,躺在榻上面向白墙发怔。
  她又怎么会行为违背晋王之事呢?就算必夺后位,才能补偿她为了将来荣耀而做出的牺牲,可这并不与家族利益相背呀,将来晋王妃必然是太后党徒,不可能与晋王同心,待太后势败,晋王妃只能落得一死收场,根本不可能与她竞夺皇后之位,她之父祖兄长日后将为晋王立下汗马功劳,而她也会为晋王安定内宅之务,秦氏一族耿耿忠心唯晋王之令遵从,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报答。
  她哪里就不能光明正大与晋王并肩携手,受臣民俯首跪拜?!
  兄长分明就是杞人忧天,除非晋王势败,否则她之愿望又怎么会落空?
  要是晋王势败,家族不保,她当然也不会苟活于世,到时自当与夫君、父兄同生共死。
  她又不是妄图攀高而坐享其成,毕竟眼前,为了助晋王夺位,她不得不受尽人言嘲笑,甚至可能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必须小心谨慎委屈求全,更甚至于深陷险难非生即死,这是舍却生死才有望换取可能尊荣,阿兄怎能将她比作自荐枕席低贱之流?
  这样想着秦霁不由更加委屈悲伤,又是默默垂泪了一阵,才想到应该前往明德居向祖父打听晋王是否已有答复。
  于是呼奴唤婢净面梳妆,好容易掩饰了眼睛的红肿,往祖父居院而去。
  却见那个脸上带着青铜罩面神神秘秘的八郎正从书房出来,只是恭谨礼见,仍旧不言不语。
  秦霁听小哥说过,此人为祖父在北疆战场收养义子,有回身负重伤,连脸面也被大火烧伤,因形容可怖,才以罩面遮挡,难不成,就连嗓子也被烧哑了,不能出声?
  虽然心存好奇,秦霁却没有更多关注此人,只不过她目送着那轩昂的背影,忽然又生一种微妙奇异的感觉,这人似乎……是了,难怪她觉得几分眼熟,这人身形倒与晋王颇为相似,许是因为身高相近的缘故吧。
  秦霁很快收回目光,在帘挡之外,轻唤一声:“大父,霁儿请见。”
第503章 小聚饮谈
  贺烨从叩玉家一回别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泡进浴桶,指着那一堆染满艳香的衣袍,交待江迂快快抱走清洗,他深吸一口气,连着头脸都沉入只加了薄荷、艾草充作香料的汤浴里,憋了好一歇才浮出水面,把两条长长的胳膊放在桶沿上,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来。
  将头发身体上的艳香冲泡一净,又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袍,两个寡言少语的婢女正要上前为晋王殿下绞头发,江迂却走了入内,小声禀报道:“薛舍人那边今日下昼便遣人来通传,说是今晚将在别院为柳三郎接风洗尘,未知殿下可有兴致前去饮谈。”
  “怎么不早说?”贺烨颇有些责备的意味,瞪了一眼心腹宦官。
  难道早说大王便能忍耐着一身香气扑鼻,不待洗浴便立即赶去隔坊?江迂委屈地暗诽,但当然不会顶撞,自己接过婢女手中的柔巾飞快地替贺烨绞干了发上水渍,但贺烨却等不及长发彻底晾干,也不梳发髻,很没规矩地披散着,又随手套了一件外氅,自己掌着灯便急匆匆地步入秘道,也不管手忙脚乱的江迂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
  柳彦因着太后格外照顾,旧岁调转北境,刚好赶得及参与了几场置关重要的决战,凭着上官的信任与他自己的骁勇,斩敌颇多,当然立有战功,可因为周厥联军取得胜利后,柳彦所属队部授令布防云州,因此并没有在旧年腊月随军返京,直到今春,在韦元平的关照下,方被调归京城,到家也不过只有三、两日,晋王却早琢磨着找个机会好好询见,听闻今日他与陆离、贺湛等好几个小聚,当然是要去凑兴的。
  陆离既然知会了晋王,当然不曾邀请闲杂人等,其实也就只叫上了贺湛与邵广——王宁致与尹绅都已如愿外放,一个授职越州录事参军,一个升任了江都令,这会子都不在京中。
  这时虽然已经是亥时将末快入三更了,但因着次日无早朝,陆离与贺湛正好又轮午值,邵广这个台院侍御史本就是单日才需应卯,柳彦才刚返京还不及授予实职,都不需起早,故而还在饮谈,贺湛已经是将柳彦灌了个饱,这时矛头对准了邵广。
  “眼看博容婚期将至,立即便要娶妇,今日正该喜贺,是男人便不要推让!”贺湛先饮了一大碗,举起酒坛便往邵广案上一顿。
  邵广自然不会否定他是男人,却愁眉苦脸哀声叹气:“该当哪门子喜贺,澄台分明落井下石。”
  直到这时,他还悔之不迭当初没有早早定下亲事,结果摊上了韦氏女儿,一想到今后要与妻子同床异梦,处处小心事事堤防,只觉压力巨大,哪里还有成婚娶妻该具的喜庆。
  这时披头散发的晋王殿下便从陆离的书房冲了出来,陆离与贺湛倒是见怪不怪了,邵广虽然决意投效,但还没有正式面见过晋王,他的性情原本又有些呆板,起初是被来客从天而降唬了一惊,瞪着两眼直楞楞地盯着贺烨看了许久,得知这位“大失体面”的客人居然就是自己投效的主公,方才醒悟过来失礼,手忙脚乱地起身礼见,倒成了个大红脸。
  贺烨也不待陆离另备席案,直接就坐在了柳彦身旁,很是用力拍了拍三郎的肩膀,笑得白牙闪闪:“不错,壮实了不少,果然是经过了疆场磨练,真真正正举刀斩敌之英雄好汉。”
  喝了众人的敬酒,贺烨继续刚才的话题:“韦相那长孙女虽然有些自作聪明,倒不是什么阴险毒辣之流,并不难应付,博容不需胆颤心惊,知道你委屈,小王今后必当抚慰。”
  被主公亲切地称呼表字,邵广却更觉拘束,脸又红了几分,连忙声明:“此事皆因在下自己疏误,怎敢当殿下委屈二字。”
  “我倒听韦元平提起,称博容因与显望联姻,京中族人大感荣幸,族长亦格外重视,欲为博容另置居宅,以便风光大宴,却被博容拒绝了。”贺湛这时插话。
  邵广颔首:“族老虽是美意,可在下不过旁支,与京中一族关系甚远,并不该受族老如此厚资,再者在下品阶低微俸禄微薄,也没有财力维护大宅日常消耗。”
  既是立马便要娶妻的人,邵广当然不能在上清观继续寄住了,他也没钱在长安置产,是以只租下了一处两进宅院,贺湛与陆离都晓得他的脾性,必不会接受友人资助,从不提赠予宅居之事,只依礼送去了一些风雅却非珍贵之屏风、置架等物什贺他乔迁之喜。
  “但韦七娘到底是名门闺秀,你那宅子,酒席都摆不了几围,也太寒酸了些。”贺湛不和邵广客套,这时实话直说。
  “在下家境本就如此,也未想过要风光大宴,只打算宴请同僚好友而已。”邵广颇有自己的坚持:“难道韦相因而不满?”
  他还巴不得韦氏嫌弃他家贫寒酸不能让妻子锦衣玉食,干脆悔婚拉倒。
  贺湛却毫不留情地断绝了邵广的希望:“韦元平虽然有些怨言,七娘祖母更是愤愤不平,韦七娘却看得开,还在韦相面前替博容说好话呢,称博容就是这样风骨凛然,否则太后也不会委以重用。”
  贺烨便笑:“这样看来,韦七娘倒还并非贪图享乐浅薄之辈,若不是出身韦氏,博容还不算十分委屈。”
  邵广长叹一口气,闷闷喝酒。
  如果韦缃嫌弃鄙恶他还好,今后他还以冷落对待也不算过错,越是贤惠体贴,他还越是不知应当如何对待了,总不能因为韦缃的家族是太后党徒,日后便将她休弃不顾吧,那也太没有良知。
  陆离对邵广格外同情,也知道他在烦恼什么,笑着说道:“博容不需过于忧虑,将来之事将来再论,即便不望韦七娘能够与你同心合力,倘若因你防范得当她并未行为任何有害大局之事,想必殿下今后也不会为难她一个出嫁女,更何况韦氏一族除了韦元平,族长还是太夫人同胞兄长,必然不会与太后同流合污,即便将来韦元平获罪,亦不会牵连整个宗族。”
  邵广这才好过一些,又向贺烨表决心:“在下决不会泄露机要。”
  陆离又说起尹绅:“赴任不久,便得家书,称其父母似乎欲为他求娶阮氏闺秀,让某代他询问殿下可有异议。”
  “阮氏?”贺烨微微挑眉。
  “即宣德郎阮舒远嫡女。”陆离道。
  “那便是阮岭那位小堂妹。”贺烨颔首,因为旧岁游猎,阮钰与他同队,对那女子晋王殿下尚还有些印象:“仿佛与柳十一颇为交好,瞧着也没什么不妥当。”
  便是没有异议了。
  这些琐事也只是略提了一提,贺烨便格外关注北关诸事,先是仔细询问了大战细节,听柳彦说新厥君勇猛善战不说,智谋似乎也不同凡庸,更具野心勃勃,才刚取胜便有撕毁协议的意向,显然那些臣服之话不过是欺骗之说,新厥与大周之盟眼看便要瓦解,贺烨不由蹙紧了眉头:“原就不该与新厥结盟助他征服诸蛮,这下新厥大大扩张领域,羽翼更丰,恐怕不久之后便会叛毁盟约,与大周为敌。”
  众人都沉默下来,显然十分担忧将来时局,新厥与北辽皆对大周虎视眈眈,情势已然颇为危急。
  “三郎对今后可有想法,这回返京,意欲争取何职?”贺烨沉默一阵后,问柳彦。
  “在下欲入军府。”
  贺烨颔首:“你这回立了军功,又有澄台游说韦元平提携,授职校尉应当不难,然而我却对你有更大寄望,武威侯长孙秦无郁眼下领职折冲府果毅都尉,你是否有意在他旗下任别将?”
  “多谢殿下抬爱!”柳彦喜不自禁。
  贺烨看向陆离:“今日我已给予武威侯答复,答应纳其孙女为滕人,却并不欲向武威侯父子泄露诸位为我助力,倒不是堤防他们心怀异想,只是武威侯父子虽精通兵法布阵,若上战场可谓勇将,却实在不擅长权术,有些事情,最好不让他们知晓,这样才能杜绝后患……倒是秦无郁,更加适宜委以重用,故而柳三郎暗中助我之事,我意见是给他透一透底。”
  贺湛这会子听说武威侯三字心里便不畅快,当然赞成贺烨对他们有所堤防,这时说道:“殿下可得对秦氏女设防,千万不要将十一娘暴露让她知晓。”
  这个建议仿佛有些怪异,贺烨不明白贺湛为何在此时特意提起十一娘,但他这时无心顾及这些琐碎,颔首表示接受,继续叮嘱柳彦:“依我猜测,北辽与潘逆只怕近期将有动作,幽燕恐危,若生急变,武威侯父子熟悉幽燕地情军防,便到时机助其调任北地再掌兵权,秦无郁当然也会随往,三郎到时……”
  柳彦先是因为晋王的判断震惊不已,这时连忙应诺:“彦,誓随秦郎君征战敌蛮。”
第504章 端倪
  因为贺衍崩逝,太后已经两年未曾举办寿宴,眼看着五月生辰将至,有元贤妃在旁蹿掇,窦辅安、高玉祥两个心腹也不遗余力的游说,太后理所当然点头同意了,只不过却照旧将寿宴事宜交待给了兰婕妤,元贤妃这个首先题倡者一点好处没有落着,自然又是一番愤愤不平。
  这日午间,太后正听兰婕妤禀报着琐碎宫务,以及寿宴的准备进程,身后有高玉祥替她按捏肩膀,身边有谢莹端茶递水,不远处还有十一娘专心致志为她绘制牡丹画屏,沐浴着春阳柔暖享受着清风习习,无比舒坦惬意时候,汝阳王妃这个不速之客便从天而降。
  虽然不比得小韦氏有直通蓬莱殿的特权,好歹也是郡王妃,太后当然不会拒见,但汝阳王妃寻常可不会前来讨好奉承,太后也想到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轻松愉快的心情多少被这不速之客打扰,也没有摒退旁余,只放兰婕妤自去处理内务,却将谢莹与十一娘都留了下来。
  十一娘因为听贺湛提起秦霁自有计划,又多少听闻了最近一些时候宫外的流言纷扰,对汝阳王妃的来意自有判断,谢莹却懒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废心,摆着张冷脸格外草率地向汝阳王妃行了一礼,显示她与汝阳王党势不两立。
  十一娘照常还是沉静持重的姿态,行礼后仍旧心无旁鹜一般继续绘制画屏,暗暗却竖起耳朵听汝阳王妃说话。
  “太后,妾身今日可得为汾弟恳请太后主持公道。”汝阳王妃也不拐弯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