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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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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于是便没有直接入见,她停在门外,先请了宫人通禀,不久便见阿禄快步迎了出来,压低了声提醒道:“太后早前才发了场脾气,几个服侍梳装之宫女被罚去了掖庭,若无要紧事,小娘子还是缓些时候入见更加妥当。”
  这些奏文虽然需要太后过目审批,但的确不算十万火急,若换作平时,十一娘自然会听取阿禄的建议,但她今日却是有备而来,难以避免挑生太后心头怒火了,并无必要退避,于是便拜托阿禄:“我有件要事需要奏知太后,拖延无益,还望阿监通禀一声。”
  阿禄便不再阻拦:“既是如此,小娘子请入,眼下太后并未接见外臣。”
  十一娘从阿禄有心泄露的言语中,已经判断出太后是因梳装不合心意才发了场邪火,不过她入内一瞧,却见太后在脑后挽了个椎髻,簪着一朵牡丹花,两边各插一双博鬓为饰,配着一袭明黄敞领大袖锦衣,整副装扮华丽端庄又不显繁琐,甚是得体,那几个宫女可见是受了无妄之灾。
  太后瞧见十一娘入内,锁紧的眉头才略有缓和,但依然是将手中那盏浆饮重重往案上一顿,板着脸责备膝跪在旁的宫人:“太过甜腻了,真是没一件事做得顺心。”
  那可怜的宫人当即苍白了一张花容月貌,就要匍匐道罪,却被阿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飞快将甜饮放到托盘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十一娘这才将奏文呈上,等着太后或者翻阅或者交待她诵读。
  然而太后今日却似乎无心国政,询问了十一娘并无紧急事务,便扶着阿禄的手臂缓缓起身:“内府局也不知如何当差,张设那些画屏绣幛看得人头痛心烦,要么就是过于素淡,难不成内库再寻不出雅丽精美之屏幛来?遣人去请咱们兰婕妤过来一趟,我倒要仔细问一问她是怎么在掌管宫务,到底能不能做到知人善任,伊伊也随我一同,好生考较一番内府局管事,若是不知何为审美,就不要负责陈设之职。”
  得,这下子连兰婕妤都迁怒上了。
  十一娘原是安安静静跽坐一旁,听这话后直身膝跪,匍匐叩拜下去。
  阿禄不由得暗暗紧张,担心十一娘因为兰婕妤求情触怒太后,但她这时也并无他法,只好维持着掺扶太后的姿势,垂眸摒息,扮演一个透明人。
  就听十一娘平静如常的语音:“十一这些时日颇多迟疑,犹豫着应否将心中疑虑禀知太后,眼见太后日渐焦郁,十一大觉惭愧,深责不该过多顾忌,而当早些为太后分忧。”
  太后虽然心浮气躁,数日以来不少苛责宫人,但还不至于迁怒十一娘,此时听得这一番话,倒先未动怒,于是收住步伐归座,先是给了阿禄一个示意,让她摒退闲杂人等,又再慢条斯理地说道:“伊伊行事一贯稳妥,想来今日这番言语,已是经过深思熟虑,不妨说来听听,你欲如何为我分忧?”
  十一娘仍是膝跪着,不过直起了腰身,她微微垂着眼睑,两排细密的睫毛遮敛了眼底情绪,神态仍如往常般沉着谦恭,没有擅自揣度太后喜怒,这样的举止倒是不至于引起太后不满,尚且心平气和地倾听,只不过当听十一娘提起“高侍监”三字,太后眉心忽地蹙紧,两道厉如冷电的视线,锋锐直刺下来。
  并不待十一娘把话说完,太后便打断道:“此事不该你过问干涉。”
  太后的语气如此肃厉,态度这般绝然,但并没有让十一娘半途而废,她又匍匐叩首,咬紧牙关坚持把话说完:“高侍监若真触犯宫规泄露禁密,自然罪不可恕,然而依十一看来,高侍监行事一贯小心谨慎,又对太后忠心耿耿,必然不会明知故犯,此案确有蹊跷,十一担忧太后因为一时恼怒而有所失察,反而让泄露禁密者逍遥法外。”
  这话正好触及太后心头烦怒,一时之间乌云罩面,但到底是没有怒斥十一娘,而是冷冷注视着少女维持着匍匐请罪的姿势,沉吟不语。
  原来元贤妃当日请见,禀报则是她殿内宦官探知之事,竟然是听闻了图大海与高玉祥“父子”二人,为讨太后欢心,将周季乔装成宦官,为太后“排减寂寞”,元妃听闻后自是惊怒非常,责问那内宦从何人口中听闻此等“不敬诬陷”之辞,便问出了内仆局一个掌固,那人与这宦官交好,恰巧又与高玉祥亲近,元妃不掌宫务,不能直接问罪非属下内臣,于是立即禀知太后。
  太后原以为周季之事密不透风,闻言自然震怒非常,只以为是高玉祥将隐秘泄露,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图大海与那两个知情者处死,又交待心腹窦辅安审问高玉祥,正是为了清察是否还有漏网之鱼,此等密丑倘若被汝阳王党得知,对于太后当然极为不利。
  但无论窦辅安怎么严刑逼问,高玉祥却喊冤不绝,拒不认罪,自然也不会交待还有何人知情,这未免让太后烦躁不安,再兼她已经习惯了高玉祥侍奉左右,大觉其余宫人内宦笨拙不合心意,这些日子以来方才郁怒非常,闹得篷莱殿一干人等胆颤心惊。
  不过这时被十一娘提醒,太后不由也生出几分怀疑,凭高玉祥那样精乖谨慎,的确不大可能将此等秘要声张传扬,说不定真是有人暗察得知此事,企图利用来嫁祸高玉祥,比如元贤妃,就有此等动机,以为图大海与高玉祥一旦获罪,兰婕妤必然会受牵连,掌管宫务的重任岂不就会被元氏争取?
  太后纵然并不会过于在意高玉祥一介阉宦的生死,却必须察明还有哪些人知闻自己这件隐私,这也是她没有将高玉祥立即处死的关键原因。
  短短半刻沉默,太后心中已有决断,眉心逐渐松缓,面色也略减冷厉,不过语气听来却并不和蔼,甚至带着一股子显然的阴森:“伊伊似乎并未与高玉祥如何交近,没想到竟然为他鸣冤叫屈。”
  “太后因无高侍监服侍左右,已经许多日子未得趁心如意,十一眼见太后郁怒,方才斗胆质疑太后决断,倘若高侍监并未触律,将来也能继续侍奉太后,缓解太后操劳辛苦。”十一娘知道太后是在疑心自己与高玉祥私下勾联,故而大言不惭地表明心迹,将她这番言行所图,归结于耿耿忠心。
  “那么伊伊又是在怀疑谁可能嫁祸高玉祥呢?”太后幽幽一问。
  “不敢相瞒太后,十一猜测,高侍监此番获罪,应为贤妃告发,然而贤妃觐觎宫务已久,又与图内侍、高侍监一贯不和,确有嫁祸污陷动机。”
  当日贤妃来了一趟篷莱殿,太后立即大发雷霆,十一娘作出这番推断也是情理之中,并不用担心太后怀疑她察知密丑,故而坦言相告,这样的态度反而打消了太后的疑虑。
  唇角终于牵起了笑容。
  元贤妃曾经唆使谢氏加害十一娘,这丫头狠受了一场惊吓,甚至险些伤及容颜,心里有所记恨在所难免,也难怪察觉蹊跷之处后,会一改远离是非的性情,来趟这浑水了。
  疑心一消,太后这才让十一娘起身:“罢了,这事我自会理论,你莫要声张,还是去见一见兰婕妤罢,帮她掌一掌眼,省得尽挑些艳俗之物。”
第570章 太后的醒悟
  短短一刻时长,阿禄在议事处外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太后既然有了摒退闲杂的示意,她自然也不会留在现场旁听,她不知道十一娘有何要事一定要在这节骨眼禀告,单凭那一言半句,却也料到似乎有关高玉祥泄密案,这事虽然无关国政,更与晋王没有干系,但看得出一定是触犯太后逆鳞,否则也不会当即将图大海等处死,连贾三宝闻知事态后都不敢对图、高二人任何维护,十一娘为何却要淌这浑水?
  好容易才盼到十一娘出来,可四处耳目众多,阿禄不敢询问半句,只好将关切藏在眼睛里,四目相遇时刻,她只见十一娘那双清透乌目仍然风平浪静,嗓子里一口气息才暗暗吁出,立即垂下眼睑,放轻步伐入内。
  太后仍在上座,似乎若有所思,神情也仍然喜怒难测,可细心的阿禄却瞧见太后微微靠倚于锦榻,这说明心情有所放松,并未动怒,阿禄一颗心终于安放,但仍旧谨慎地保持静默,继续当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心里却无比好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十一娘是怎么抚平太后心头焦怒,众人都道必死无疑的高玉祥会否转危为安,这一件骤然发生无比诡异的事件究竟会如何收场。
  太后心中的焦怒,的确有所松缓。
  她最为担心的是自己这桩隐私被汝阳王党察知,甚至于怀疑高玉祥其实已被汝阳王收买,这也难怪,做贼之人必定心虚,再兼太后正在布署铲除汝阳王党,她又怎能容许关键时刻任何节外生枝?
  十一娘一番提醒,对太后而言确为“误打误中”。
  倘若高玉祥无辜,并未泄露这件所谓禁密,而是被旁人察知,用作铲除高玉祥的契机,那么这个躲在阴影里的人一定不是汝阳王,甚至并非义川王,否则图大海与周季的死就不会这样轻易揭过,尤其是周季,不待她去灭口,便会落于人手!
  甚至不会有元氏告密一事了,一国太后秽乱宫廷的秘丑必然会广为张扬,引起物议沸腾。
  可事到如今仍然风平浪静,那么幕后策划者确非敌对。
  排除了这一可能,太后便不那么焦虑了。
  她现在仔细琢磨,真相无非为二,要么便是高玉祥当真大意,将密事泄露给要好之人——那内仆局的阉宦陈十三,陈十三是图大海义子,与高玉详也算是“兄弟”,说不定并非高玉祥泄密,陈十三一直便有参与,但陈十三却将这一类要秘泄露给了元氏殿中内宦,这才是导致太后震怒的主要原因!
  她一直信任图大海与高玉祥行事谨慎,故而才放心将此事交予两人,但陈十三倘若长着个漏风的嘴巴,图大海与高玉祥竟然放心让他参与此事,就算并非事后泄密,也是死罪。
  但高玉祥拒不认罪,否定了泄密,也否定了陈十三曾经参与。
  那么只有另一个可能,便是元妃从另一途径察知此事,为了嫁祸高玉祥与图大海,故意捏造陈十三泄密。
  陈十三虽为图大海义子,但私下却与元妃“眉来眼去”,元妃殿中那阉宦,以小利攀交,陈十三便与他相交有如莫逆,太后眼下虽然将宫务交予了兰婕妤掌管,但关于这一类阉宦私交她却了如指掌,这也是元妃告密后,她信以为真的根本原因。
  可这时冷静下来,太后也不由得生疑。
  图大海与高玉祥并非愚昧,怎能不察陈十三首鼠两端?倘若他们不信陈十三,诸如周季之事,便绝不可能交由心怀二意者,也不可能事后泄露让陈十三得知,可要是陈十三与元妃“眉来眼去”原本就是出自图大海授意,那么也必然为图大海心腹,就算参与周季之事,又怎会当真泄露给元妃?
  自己也许真是被人利用,因为一时震怒,冤杀了图大海与陈十三!
  但太后却并不相信元贤妃有这手段,凭她对此妇的一贯了解,慢说根本不可能察知周季的存在,就算察知,也想不出这般迂回的办法,必定会直接针对高玉祥,怒斥高玉祥泄密,而不会仅只揭发陈十三心存不良造谣中伤。
  如果高玉祥真是无辜,那么元妃身后必有人教唆指使。
  这个人,只可能是元得志!
  但元得志身为外臣,又是如何察知禁内隐私?太后对实际上仍由自己掌管的宫禁还是相当自信,实难相信元得志会有这般耳目通天,并且依据她对元得志的了解,并非当真重视贤妃这个侄女,哪里又会为了贤妃而冒这等风险?
  如若此事与元得志有关,目的决非为了相助元妃掌管宫务,联想到已经死了的姚姬,太后不得不疑心义川王与元得志仍有勾联,然而义川王若真为幕后指使,他与高玉祥无仇无怨,为何会挑选这一时刻发作?太后将身处地,她若为义川王,察知此事后,必定暂时放纵不管,待到将来可谋夺权时,再用作契机。
  只不过太后一旦动疑,就不会置之不顾,必定会追根究底。
  心念一动,便欲让阿禄传诏窦辅安来见,但话已到了嘴边,太后却又咽了回去。
  她忽然想到图、高二人与窦辅安历来有怨,窦辅安未必不会忌恨高玉祥,再兼窦辅安掌管宫禁,相比义川、元得志更加可能窥破宫闱秘事,这样一想,窦辅安一贯深知自己心性,自己震怒之余不会细审图、陈二人必然在他意料之中,但窦辅安对自己忠心耿耿,必然不会将此秘事诉之汝阳王等敌对,这便足以解释为何事发至今,外界依然风平浪静……自己处死姚姬,凭元得志之乖觉,必然明白自己不容他与义川王交密,但元得志颇具野心,也许会另寻靠山以稳固权位,窦辅安岂非首选?倘若窦辅安意欲铲除高玉祥,交待元得志唆使元妃告密,倒是与事态严丝合缝。
  若要察明此案,看来应当绕开窦辅安了。
  “阿禄,你暗下察问仔细,贤妃交好那几个内谒,五至十日前,可曾与贤妃私见。”
  元贤妃因有及恩侯与元相撑腰,尤其是当太后临朝,一直就不那么消停,但她此时已然是“守寡”的身份,又因为没有子嗣不掌宫务,寻常也鲜少与家人面见机会,便收买了几个相对自由的内谒,以便与家人亲朋递传讯信,这本是触犯宫规的行为,自然瞒不住太后,不过太后并没有阻止,只当毫无察觉。
  不过太后这会子疑心元妃受人指使陷害高玉祥,但近段时日贤妃并未与家人面见,料定元得志只能是通过内谒传递讯息,若要追察,也不是没有痕迹可寻,只要察实内谒与贤妃或者属领宫人私见,用严刑逼问,不怕问不出结果。
  阿禄的效率也的确了得,不用半日便察实了一个内谒,太后将人拎到面前,根本不需用刑,板着脸一问那人就交待了,说是乔娇的兄长五日之前交给他一封书信,让暗暗交予乔娇。
  只是那内谒却不知书信内容,太后便又将乔娇拎来篷莱殿亲自审问,不到傍晚,乔娇便成了一具尸体,元贤妃也被太后下令禁足!
  这两件事太后并未严令保密,反而给了那内谒机会,让他向元得志通风报讯。
第571章 破局
  自从旧岁重阳,得闻幽燕大部失陷的噩耗,元得志原本很是提心吊胆一阵,想当年他不过是毛维属下一介吏员,机缘巧合攀交上了外出公干的义川王,楚心积虑得其信任,从中牵线搭桥,说服毛维投诚太后,也是他荐举旧交姚潜,成为太后翦除裴郑二族的主要力量,姚潜飞黄腾达,对元得志自然有益,姚潜若是因幽燕失陷获罪,元得志纵然不至于被牵连,却也是损失了一个盟友。
  他出身寒微,又并非是走科举这等正规途径,从籍籍无名而为一国宰相,靠的无非太后提携,但元得志非常清楚,慢说他并非谢饶平这样份量的太后心腹,就算被太后当作不可获缺,他其实也并不看好太后一介老妪能够长久独霸政权,尤其是当义川王成功谋杀仁宗帝,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帝位之后。
  义川王才是元得志眼中更加牢固的靠山,并且在义川王眼中,谢饶平与毛维都不值一提,对他元得志才是真正器重。
  姚潜为他所荐,元得志自然而然将姚潜视为党羽,存在一荣俱荣的主观意愿。
  好在姚潜虽然被降职,但并未因而失去太后信重,再兼毛维被罢相,不少党徒暗中投诚,元得志只觉意气风发。
  只不过元得志虽然更加看好义川王,但就目前形势而言,义川王都必须隐忍,元得志当然不能失去太后这座靠山,他也非常清楚,仅凭旧功难以保证终生富贵,只有不断丰满羽翼壮大势力,才不会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义川王已引太后猜忌,他不得不表面疏远,更兼义川王对他的叮嘱也是必须站稳脚跟,毛维、谢饶平都靠不住,元得志的目光顺理成章便关注上了窦辅安。
  努力了不少时候,窦辅安这座冰山终于有了暖化的迹象,元得志固然在当听闻太后秽乱宫廷的秘丑时震惊异常,也意识到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引火烧身,但经乔令一番鼓惑——
  “相国试想,窦将军掌管宫禁,地位何等重要?倘若相国与窦将军建交,对大王将来行事岂非大有益处?相国若立下这大功劳,有朝一日幼帝亲政,除大王之外,又有谁能与相国比肩?此事虽然存在一定风险,实为一本万利,再兼图、高二宦历来与贤妃不和,若能除去二人,有窦将军从旁相助,贤妃何愁不能掌管宫务,贤妃若能得太后信重,对相国亦为大利。”
  元得志能有如今地位,也是一路走来屡屡以生死作赌,既然与义川王同谋杀害仁宗帝的事情都敢行为,又何论算计高玉祥区区阉宦?
  于是下定决心协助窦辅安行事。
  当然在行事之前,元得志还是私下与窦辅安经过了长谈,两个各有私心老谋深算的人,商讨陷害他人时当然还是冠冕堂皇,不存在任何交心之辞。
  “不瞒元相国,窦某对高玉祥早存义愤,此人为图私欲,一味奴颜惑上,实为奸侫小人,正如周季事件,就是这小人在后鼓惑,眼下汝阳王党对帝位虎视眈眈,太后德行略有差池,必然会被汝阳王党利用怦击,某实在难以坐视不顾,但若直言上谏,到底……某为太后奴婢,又怎能妄议太后行止?元相国即便有谏阻之责,这事却难以察明实据,更加不益张扬。”
  “将军所虑甚是,就算元某谏阻,倘若太后矢口否定,元某又能如何,更何况还有高玉祥这奸小在后中伤,元某说不定反会担当罪责。”
  “也只有暗中行事,让太后恼怒高玉祥泄密,将之处死,既起到提警作用,又不至让汝阳王党得知。”
  “将军用心良苦,元某代大周臣民,敬谢将军忠耿之德。”
  “元相国为栋梁之臣,窦某敬仰已久,经此一事,更是心服口服。”
  虽然没有任何确实的承诺,但元相国与窦将军,就这么愉快地达成协议。
  然而窦辅安意欲利用元得志,元得志也不会将风险承担在自己肩头,于是他修书一封,交待乔令转交内谒,还不忘打消乔令疑虑:“到底涉及丑闻,要是太后得知你与令妹知情,必然不会放过,故而这事,我已叮嘱贤妃,另寻一个替死鬼,务必不让令妹牵涉其中。”
  明明图大海及陈十三等已被太后不问青红皂白处死,高玉祥虽然暂时留下性命,却已落入窦辅安手中,元得志只以为一切如窦将军计划大功告成,又哪里想到会出这等变故?!听那内谒通报,乔娇已被处死,贤妃竟然也被禁足,元得志立即意识到事情已然败露,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敢再去找窦辅安商量,更加不敢将自作主张的行为告诉义川王,于是心急如焚之余,也只好杀了乔令,意图脱罪。
  他这一着,倒并不是为了灭口,乔娇既然被处死,说明乔令必然暴露,太后又哪里会信乔令兄妹会是主使?元得志对乔令痛下杀手,只不过是为向太后表明态度,纵然这事的确是他在后算计,但坚决不会容许走漏半点风声,元得志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入宫请罪了,却还是晚了一步。
  乔娇一死,窦辅安先就得到了风声,也料到事情有了变故,但并不如何在意。
  这个计划是他主谋,当然想好万全退路,根本原则便是不会伤害太后任何利益,那么无论太后是否察明实情,他都不会因而陷入绝境——窦辅安知道太后已经决定铲除汝阳王,在这关键时候,决不容许节外生枝,元氏一族本为太后党,不会对太后不利,但太后因为私丑泄露,必然会恼羞成怒,依太后心性,十之八九会将涉案者一并处死,顶多留下一个高玉祥,交给自己审问。
  一切果如窦辅安预料,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要利用职权将高玉祥重刑审死,因为如此一来,也许反而会引太后疑心。
  但就算高玉祥拒不认罪,至多十日之后,太后眼看风平浪静,便会相信再无旁人知情,到时,高玉祥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在这十日期间,太后会生疑心,可要察实元妃污陷也难有实据,元得志如此狡诈之人必定不会将计划口口相授,那交递书信的内谒不知就里,元妃看完家书后必定也会焚毁,太后欲与汝阳王刀兵相向,那么便不会在关键时候自断臂膀,仅凭些微疑惑,哪里就会问罪元得志?
  乔娇之死,只不过太后有心试探而已,窦辅安万万没有料到元得志竟然会杀乔令灭口。
  这岂不是证实了太后的猜想?!
  窦辅安很清楚,元得志坚决不会为他保守秘密,所以元得志会如何行为对他没有意义,只要元大相国没有畏罪自尽,他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坦诚罪状。
  于是太后只不过杀了一个乔娇,就引来了两大心腹的“负荆请罪”。
  只不过元大相国仍在坚持声称忠心耿耿,窦辅安却干脆连忌恨高玉祥的私心都坦白出来。
  两相比较,“忠奸”立见。
  太后心下冷笑连连,呵斥却仅冲窦辅安:“窦将军好本事,新厥君有何企图迟迟未得确断,禁内秘事倒无一能瞒过窦将军耳目,既然如此,将军又何必在意玉祥一流奴婢?他只不过用心于端茶递水、服侍解闷,哪有将军你这等手眼通天本领,宫禁事务,他替你分担不得,将军大可不必忌惮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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