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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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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听丫头言下之意,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册封她为晋王妃,那么今日又是因何入宫?
  可话题既然已经挑开,又是迟早要与十一娘“开诚布公”,太后干脆也就继续往下说了:“伊伊,眼看你就要及笄,烨儿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我也没必要再瞒你,我素来惜重你之才华,也喜爱你大度得体,恨不能让你长伴膝下,烨儿他虽不是我亲生,到底也要唤我一声阿母,你可愿……为我子媳?”
  十一娘是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在今日与她开诚布公,脸上震愕的神色倒也不是全然伪装,却还记得要适可而止,于是在太后期待的眼神中,很快回过神来,膝跪叩礼:“儿,承蒙厚爱,受宠若惊,只是……殿下似乎……太后恕儿直言,殿下似乎与六妹妹两情相投。”
  谢莹作态那么明显,贺烨言行更无谨慎,十一娘察觉二人之间“激情澎湖”不算奇异,毫无知觉才更匪夷所思,太后当然不会怪罪她这话失礼莽撞,将十一娘扶了起来,仍然温和慈善:“莹儿她不合适。”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并不说谢莹的野心勃勃,太后长叹一声:“汝阳王谋逆,于皇室而言可谓祸起萧墙,纵然未让他得逞,然而这祸事影响极大,我固然明白烨儿不是乱臣贼子,不怀叵测居心,但他那性情,也是仁宗帝过于放纵,以至于桀骜不驯,身边若无一个明白人始终提点,将来只怕会有奸侫挑唆,贺姓宗室,是再经不得萧墙之乱了!”
  见十一娘听得仔细,太后又是一声长叹:“我知道,若单论才品,你配烨儿多少有些委屈,可如今,我最信得过之人,也只有你,烨儿他就是个喜新厌旧之性情,虽然是与莹儿相投,却也不是非卿不娶,你是先帝属意之人,烨儿对先帝又是那样敬服,相信凭伊伊之才情智慧,不难获取烨儿敬服,再说他若行事混账,我好歹还能压得住,总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其实太后有些话也觉得颇难启齿,因为她对十一娘,一直是“以德服之”,总不能直言告诉让她监视贺烨,这样可见显明是将十一娘当作棋子了,难免会让她心存芥蒂,是以这时暂时没有直诉目的,而采取了更加委婉温和的说法。
  “要论才智,伊伊的确巾帼不弱须眉,我是有心将你留在身边,可总不能耽搁了你之姻缘,可将来无论你嫁予何人,却都不便时时入宫了,没有你为我分忧解难,我也是真不习惯。”太后拉了十一娘的手,表现得格外期许:“你既然拥有常人不及之才华,困于后宅岂不可惜?若你成了晋王妃,烨儿不顶用,你却是个得力帮手。”
  “十一德薄才疏,怎敢当太后如此期许。”十一娘没办法让自己红脸,只好低头垂眸,且作娇羞模样,这态度,便不是拒绝了。
  太后很满意,笑着说道:“在我面前,伊伊就不必自谦了,关于烨儿,我今日可就算正式交托予你,千万记得,莫要让他受人蛊惑,必须小心他身边是否出现心怀不轨之人。”
  这其实,就是让十一娘监视贺烨。
  十一娘再度膝跪叩首:“十一谨记太后教诲。”
  然而这一拜下去,十一娘却并没起身,一鼓作气说道:“太后请恕,十一今日入宫,实有不情之请。”
  “起来细说。”太后眸光一深,口吻却还是那样温和。
  “十一不敢起身,只因,只因十一是要为大逆罪人求情!”
  太后的笑容终于敛去,沉默了许久,才轻轻问出一个字来:“哦?”
  “十一跪请太后,宽恕罪逆林昔不死。”
  竟然是为林昔求情?!太后这会子是真的惊讶了——那林昔与十一娘从无牵涉,一贯懂得进退的丫头,怎么会为一个大逆罪人求情?!
  “今日真人本欲入宫跪求太后宽恕林昔,十一担心真人在悲愤之余,会触怒太后,故而才劝服真人稍安勿躁,由十一代为诉冤,不过十一清楚,林昔既然已被揖捕入狱,只怕参与九成宫逆案已为罪证确凿,论罪,当获斩首之刑,不可宽恕,然而,林昔为老师故人之子,老师不能眼见林昔获死,十一明知此为不情之请,却不能推脱。”
  听了这番话,太后方才恍然大悟,林霄上都死了这么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那人和莹阳还有一段旧情,没想到莹阳对林霄上还是念念不忘。
  只不过林昔一介世族旁支子弟,又不过区区御史,对太后而言虽然不算太大威胁,并且太后清楚,林昔并没有参与谋反,放他一条生路卖给莹阳个人情原本不算什么,但这个林昔,历来直言敢谏,并且专与太后作对,早就让太后烦不胜烦,这就好比晚上睡觉时,耳旁总是有蚊蝇嗡吵,被叮咬一口固然不致命,却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干净是同样的道理。
  收拾林昔的打算太后一早就有,但这个人,还真是铁板一块没有半点缝隙,太后的人给他大笔贿财,他非但不收,甚至还义正辞严地把人好一番骂,非要问清楚来人受谁指使,好具折弹劾!往常不去北里饮乐,从来也不召妓,胡姬酒肆一律不涉足,就连家中婢女,也从来没有沾染一个指头,硬是没让太后找到栽赃陷构的机会。
  唯一纰漏,便是与汝阳王贺淇有些来往,所以这回贺淇谋逆,太后总算有了机会收拾这只蚊蝇,又哪里答应轻易放过,别说他只是林霄上的儿子,便是莹阳真人亲生的都不行。
  这要换成另一个人为林昔求情,太后非得疾言厉色喝斥一番不可,甚至会怀疑对方居心不良,至少得治一个同情逆党之罪,只不过换作十一娘嘛……
  想来是莹阳因为蓝氏割耳明志一事,不信林昔会是贺淇同谋,打算入宫找她理论,十一娘不能劝服莹阳,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莹阳触怒自己,才硬着头皮揽责上身,不得不走这一趟。
  这孩子也的确孝顺,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否则自己也不放心把她放在贺烨身边。
  太后想到这里,长叹一声,把十一娘再一次扶了起来:“也是莹阳之冤孽,为了一个弃她不顾者,孤独终生也就罢了,还如此关心那人之子,只不过……林昔参与谋逆之罪证的确已经察实,贺淇及其共犯口供,都称他为同党,就等着九成宫之谋得逞,由他上折遵请贺淇继位,连继位诏书都被他事先拟好,罪有应得,怎能宽恕?”
  什么口供、诏书,还不是太后党栽赃陷害罢了,只不过林昔与汝阳王来往密切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太后要治他为同党,谁也不可能非议。
  “只怕老师会因而悲痛。”十一娘倒也没有坚持让太后答允。
  “我刚才跟你说那些话,你如实转告莹阳,想必莹阳也不会因私废公,只是她当然会伤心,伊伊要尽力宽慰。”
第599章 老奸巨滑贺舍人
  十一娘告辞不久,贺湛又来请见,闹得韦海池直揉眉头,她对贺湛可没这么客气,拉长了脸放重了语气:“你也是为林昔来求情吧,十一娘也就罢了,她受莹阳之托,无可奈何才走这一遭,你身为朝廷官员,难道也要因私循法?”
  贺湛上前跪倒,被韦太后喷了一头口水,但该说的话,当然还是得坚持说出口:“太后请恕,早前十一妹入宫,便先知会了我,阿姑为了林昔之事,从昨晚便没有进食,又兼一夜没有阖眼,今早便犯了旧疾,卧床难起……十一妹年纪小,并不知道阿姑这些年来心事,澄台却一桩桩一件件看在眼里,林文端辞世,阿姑悲痛难以自已,之所以落下病根,都是为了林文端,倘若林文端独子获斩,只怕,只怕阿姑一病不起,阿姑对澄台有养育之恩,澄台怎能坐视不顾,故澄台冒死恳求,还望太后法外开恩。”
  太后还不及发怒,贺湛赶忙说道:“林昔固然有罪,但其在士人中颇有影响,民众也多知其直言敢谏两袖清风,说不定会对林昔心怀同情,以为林昔是被罪逆贺淇利用,罪不应死,再者,太后既已决意宽赦少数从犯不死,林昔并没直接参与九成宫政变,似乎确应在宽赦之列……故,臣下谏言,可将林昔以同党之罪发配西疆,既能平息物议体现公正,于阿姑而言,林昔只要不死,也算是报偿旧情,不至于因悲痛而伤病……林昔不过一介文人,说不定难受发配之苦,更不可能适应西疆之恶劣气候,其实发配之刑于他而言,也等同于死刑。”
  其实,贺湛是在暗示太后,想要林昔死不一定非要处以斩决,就算施以宽赦,要暗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这样一来,公众就再不可能会产生任何物议,认为朝廷对林昔罪罚过重,朝廷断罪公正,这当然有利于太后的德誉。
  只这法子过于阴毒,由十一娘提出必定会让太后生疑,只好由“老奸巨滑”的贺湛来说,这才是合情合理。
  发配不同于普通流放,就算犯人死在半途或者配所,消息能否报知家属还不是由人掌控,只要莹阳真人一无所知,当然就不会为林昔的死感伤了。
  只要林昔不被判处斩首,押赴独柳场明正典刑,十一娘就会赢得时机,暗中把林昔解救出来,当然这肯定要担甚大风险,并不能担保一定成功,而就算成功,也许会让太后起疑,倘若不是为了莹阳真人,十一娘不可能担当这么大的风险解救林昔。
  她说的九成把握,实际是单指说服太后赦免林昔死罪。
  韦太后听了贺湛的建议,果然大为心动,因为她这时关键是要裁撤宗政堂,名正言顺地将政权独揽在手,若引起物议的确是件麻烦,再者,她还指望着能彻底收服十一娘,让这枚棋子尽最大力量发挥作用,要是为了十一娘的不情之请而对林昔网开一面,显然会让十一娘更加感恩戴德,又何愁她将来不会唯令是从呢?
  既能除去林昔这只烦人的蚊蝇,又对自己更加有利,太后当即便有了决断。
  她却冲着贺湛冷笑:“莹阳有你这么一位侄子,再兼十一娘这么一个学生,也算是有运数之人了,多少亲生子女,也难比你们两个更加孝顺。”
  贺湛笑着拜倒:“臣与十一妹固然孝顺阿姑,对太后可也是忠心耿耿,还请太后明鉴。”
  “但愿如此吧。”太后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却是轻松愉快的。
  待贺湛也告退,她才交待高玉祥:“话你都听见了,林昔之事我便交给你来办,无论迟早,你只要别忘了就成,我既然答应了他们俩,这事务必要做得妥当些,不可让林昔死讯传回京城,尤其是被莹阳听闻。”
  承德三年八月,闹得人心惶惶的九成宫政变极快由谢饶平、元得志两大相国,以及大理寺、刑部共同审决,主犯贺淇以及重要同党如其弟贺汾等等皆获斩刑,但对于汝阳王妃及贺淇未成年的子女,太后施以恩赦,贬为庶人并终生软禁,对于其余要犯之亲属,或者软禁或者流放,但都赦免了死罪。
  只不过汝阳王妃在贺淇获斩当日,便三尺白绫了断残生,在接下来的三、两年间,贺淇子女也都相继夭折,他这一支血脉,算是彻底断绝了。
  中秋过后,八月二十一,一应重犯押赴刑场当众斩首,血迹渗入沙土,数月腥味不消,这一次政变,被处死之贺姓宗室多达四十余人,更不论被牵连,贬为庶人终生劳役不得自由者。
  但相比裴郑灭族,连两姓旁支都不许为官的厉惩,因贺淇而起的这一起谋逆大案,惩治当然不算严酷。
  然而贺淘这个重要主谋,因为其弑父的行为只有少数几人目睹,全部都是韦太后心腹,太后下了封口令,贺淘竟然没有被追究任何罪责,甚至还得了护驾有功的嘉奖。
  不过很快便传出了世子淘伤势严重,难免终生瘫卧的消息,世人不明就里,信以为真。
  事实当然是太后虽然赦免了贺淘之罪,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容许他仿若从前一般自由自在,他是被义川王软禁起来,一年之后,义川王因长子身有残疾不能袭爵为名,上请太后定夺,废除贺淘世子之位,太后体恤义川王为国尽忠,特许其立庶子为袭爵世子。
  刚至九月,南阳王与义川王连袂上谏裁撤宗政堂,几大国相附议,宗政堂最终被撤,从此政权,被韦太后独揽在手,但太后为了嘉奖南阳、义川二王多年尽忠职守,擢升二人享亲王之爵,并子袭不减。
  看上去虽然是项莫大的恩荣,但南阳王与义川王从此只有参政之权,并不能干涉政事堂以及太后任何决议。
  南阳王早存远离朝堂之心,并不耿耿于怀,另一位可就暗怀焦虑了。
  虽然这样的妥协与退让是义川早已预料,但却非心甘情愿,当真真正正地“赋闲”在家,焦怒的情绪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时常召集谋士,商量讨论皆为如何“突围”——从前宗政堂存在时,义川虽然也只能对太后唯令是从,一些谋划,还可以利用贺淇党暗中达成,再不济,做为辅政王之一,声望在那摆着,还能争取一些官员贵族主动攀结,抑或见风使舵,这有利于他不动声色的扩充实力,再不济,对各地军务,大小时政,还能及时了解。如今宗政堂一被裁撤,义川王虽然也能上朝,可一应时政,就得看太后是否想让他知情了。
  天子眼下虽然还小,可长大成人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无情的事实上,倘若义川王继续消沉下去,原本被他笼络之人,说不定又会调转舵摆,而韦太后的追随者却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义川王又拿什么去支持天子亲政呢?
  虽然他手中还有元得志这枚暗棋,无疑远远不够。
  义川心浮气躁,一腔怒火也不能冲小韦氏发,只好冲贺淘撒火。
  这日他冷着脸,将一封和离书拍到长子跟前:“赵氏已经答应和离,也算如你所愿了。”
  贺淘却怔住了,看着和离书末尾处那绢秀的字迹,良久不语。
  “怎么,如今才追悔莫及?晚了,我知道你当初是不愿连累赵氏,才故意逐她离开,但在世人眼中,可是你负心绝情,赵氏也不可能知道你是存着弑父弑君之心,为她着想,你如今即便要与她重修旧好,我也不会允准。”
  贺淘似乎才从漫长的追忆醒来,报以冷笑:“父亲想看我追悔莫及,但我为何后悔呢?难道我会让心爱之人陪着我这废人,终生不见天日?子不肖父,我可没父亲那般狠心。”
  他终是执笔,落下名讳。
第600章 及冠了
  自从接手了从前由窦辅安掌管的内察卫,又恰遇收拾贺淇党这件要务,高玉祥这些日子可谓劳神劳力,眼下好不容易圆满完成任务,偏太后身边,一日都离不开他侍奉,也就是直到夜深人静太后终于安歇,如今威风八面堪与窦辅安平分秋色的高侍监,总算才得了喘口气的机会。
  待回到北宦值,一屋子“儿郎”已经铺呈好高床软枕,预备了补品美食,高玉祥只需往那锦榻一靠,孝子贤孙们就一窝风上来,有给他擂肩按腿的,有托着汤碗殷勤服侍的,有仗着口齿伶俐单陪着谈笑的,热闹好番。
  只是今日高玉祥心里还存着事,一刻后便打发了众人,单只留下近些时候特别得用的心腹罗五下来,说起太后那桩随手布置的任务:“林昔判了发配,不日就要押送西疆,我虽然想着早些了断,免得心里头总惦记着,但若是途中动手,免不得惊动看押,这一类小吏,也不知口风是否严密,这要哪天饮大了酒,不心把林昔死讯张扬开来,让莹阳真人听闻了,岂不妄废太后一番着想。”
  这也是高玉祥到底还记着十一娘上回救命之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愿意为十一娘打算,林昔那条贱命虽不算什么,莹阳真人却是十一娘的恩师,高玉祥就不得不慎重了。
  罗五便道:“若要稳妥,还得待林昔到了流配地才动手,西疆离着长安十万八千里远,事情只要做得干净,消息便传不回京城。”
  “话虽如此,就得有个稳当人出这趟远差了,我想来想去,一时却不知派给哪个合适。”
  “阿耶哪需为难,五儿岂不就是一个现成?正好内察卫里那些个仗着资历之老贼,对五儿横挑鼻子竖挑眼,若这趟远差办好了,立下实打实之功劳,也让他们嚼不动舌根。”
  原来这罗五,本是内侍省寺人,认了高玉祥做义父,主动便与窦党划清界限,得知高玉祥上回是被窦辅安陷害,很为义父打抱不平,有回便对窦辅安出言不逊,被窦辅安怀恨在心,被抓了个纰漏,不仅挨了刑杖,还被撸了差使打发去暴室督训宫奴,高玉祥哪舍得让“孝子”遭罪,立即又提拔了他出来,放到了如今由自己统管的内察卫。
  但罗五是个宦官,若做间人,直接负责监察不轨的事务太容易暴露身份,故而高玉祥便单拨了一支暗线让他负责管理,这样在内察卫便算高职,窦辅安留下来的那些人手便心怀不服,鄙诽罗五无功无能,是靠攀援上位。
  高玉祥既然接手了内察卫,当然要安插自己的心腹,渐渐取代窦辅安的人手,故而听罗五自动请缨前往西疆,心里大是满意,嘴上却说:“这事虽然不算多大难度,但需受长途跋涉之苦,西疆天气恶劣不说,还有蛮部动辄滋扰,不那么太平,五儿可得小心安全。”
  “五儿省得,阿耶不需担心。”
  这桩心事得到了妥善解决,高玉祥脸上终于轻松下来,握着拳头擂了擂自己的膝盖,又对罗五交待:“过几日便是晋王冠礼,太后有意在那日正式赐婚殿下与柳十一娘以示恩荣,你动身之前,再去见一见江迂,让他在你归来之前,直接与我连络,我若有事交待,会让徐大头代为转达。”
  “晋王妃已经定了柳十一娘?”罗五问道。
  “可不是定了。”高主祥叹息一声,带着不少惋惜:“谢六娘虽蠢,却有运数,十一娘将来是否能得善终,就得看天意如何了。”
  “五儿看来,柳十一娘天庭饱满,应为福运之人,阿耶也不需忧愁。”
  高玉祥笑着踢了罗五一脚:“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还天庭饱满,说得像模像样。”
  承德三年九月初六,经司天台卜筮为吉日,定为晋王烨授冠之礼。
  德宗帝已崩,贺烨已非当朝皇子,论来冠礼不应在太庙进行,然而九成宫政变,晋王烨救驾有功,太后便特许在太庙为其举行冠礼做为嘉奖,相比南阳王与义川王起码还得了个亲王爵,贺烨这奖励似乎更加没有多少实惠,但晋王从来便不计较这些小事,说不上有多失望,但也没表现得特别开心。
  礼部官员在他耳边聒躁着冠礼的程序,以及各项礼仪,让晋王老不耐烦,暴躁得险些没对官员动手,让如今担任着礼部尚书的宇文盛头顶巨大压力,好不容易才完成使命,可不敢担保贺烨听进耳朵没有。
  只是授冠正日,是由宗正卿担当大宾,在这位老叔公的虎视眈眈下,贺烨倒也没有任性胡为,任由摆布地依足了礼数,总算还剩最后一道程序——授以爵弁。
  南阳王既擢封亲王,封号自然也有更改,如今他已是豫王,义川改封为蜀王。
  当豫王为贺烨加授爵笲,前者老怀安慰:“子晅及冠成年,某总算不负先君所托。”
  子晅是贺烨的字,韦太后择定。
  贺烨恭恭敬敬行下礼去,却稍抬着脸明晃晃的一笑:“叔公这就算不负所托了?烨,可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豫王:……
  当年德宗将稚子拜托,的确有保其娶妻生子这个交嘱。
  但豫王这时为何有种想要抬脚踢人的冲动,这小子,算是讹上长辈了吗?
  贺烨却适时地收敛了吊儿郎当,持礼说道:“为谢叔公授冠,还请移步寒舍,受烨奉酒礼敬。”
  冠礼虽是在太庙举行,庆贺晋王及冠的酒宴却是摆在晋王府,太后下令王公重臣皆往祝贺,只不过臣公们皆有事务在身,道贺之后,是否入宴就不一定了,但豫王做为大宾,那是必须入宴的,当然不会推辞。
  待晋王回府,这里已是宾客如云,今日既为正式庆宴,又有礼部及太常寺官员主持,自然不会男女混坐,正厅设席皆坐男客,宴桌一直从正厅延摆至左右偏厅,当中偌大一片场地,甬道铺着朱毯,既有乐人协奏,又有舞者助兴,好不热闹,然而却流于形式,并无多少意趣。
  阮岭做为晋王的甥男,又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当然不能只道声敬贺就辞席,他坐在右侧偏厅,看了一阵歌舞,只觉好生无趣,好在身边坐下一人,是个宗室纨绔子,与阮岭素来有些交情,两人还能说上话。
  那纨绔喝了几杯酒,竟然感慨道:“前些时候,还与七郎、九郎等几个兄弟,一同游情玩乐好不痛快,转眼之间,他们竟然都贬为庶人,流配边远,韦太后,还真是心狠手辣呀。”
  阮岭险些把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咳得死去活来,差点没有吸引得“万众瞩目”,好容易才顺过气来,压低声音警告道:“胡说什么!那些人与贼人淇狼狈为奸,论罪当诛,太后心怀仁慈网开一面,饶他们不死,已经算是德重恩弘。”
  纨绔愣着一张无辜脸:“阮郎不是素来不喜太后,怎会为那妇人说起好话来?”
  “那时是我年少无知。”阮岭真恨不能把这纨绔的嘴给缝起来。
  此人与贺湛差不多,祖父辈就没了爵位,是个彻头彻尾的闲散宗室,甚至穷得要找晋安长公主接济的地步,可谓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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