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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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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由她选择,因为领受的恩情太重,父亲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八个字,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脑子里。
  可是有一段时间她深深迷惘过,因为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具有意义,而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越加深刻地认识到宫廷里的险象环生,这样的迷惑也越积越重,有很长的日子,她几乎是在麻木地奉行使命。
  甚至于惶恐。
  她并非担忧自己的生死,她担忧的是她与家人效忠的晋王殿下,拼尽全力也无法挣扎出锦绣牢笼,他们的力量似乎太单薄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人,微笑着伸出一根指头来,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
  她一度以为这样的恐惧,漫长而无尽头。
  直至太后赐婚前,柳十一娘离宫返家,与她短暂话别时,似乎洞悉了她的孤单无助,微笑着说:“你要相信。”
  相信什么并未细说,但阿禄便从那样清浅的笑容与简短的言语里,获得了力量。
  毛维谏言太后任命蜀王为太原牧,这一件仿佛突然发生的事件,让阿禄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希望,太原府,可是晋王的封地呀,也许这便是十一娘让她相信的事,他们的力量决不薄弱,他们一直在朝向曙光前进,他们付出的一切,不是徒劳无功,晋王终于有望摆脱桎梏,有朝一日,待殿下再归长安,已是天翻地覆,不会有人再能威胁殿下的生死,胆颤心惊者,换作眼下仿若天下在握的那个妇人。
  阿禄再一次看向那片灿烂的霞光,微微露出笑容。
  忽而又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阿禄顿时绷紧了神经,所有浮想都终止于侧身之际,她看见高玉祥神色肃然地行出。
  “阿禄,快些入内。”匆匆交待一句,高玉祥便要抬脚。
  “可是太后正在诏见外臣……”
  太后与外臣议政,多数情况下是不允宫人近前耳闻的。
  “太后有令,我得立即安排,里头没人候令大是不妥,除你之外,还有谁更合适?”高玉祥不似窦辅安那般不苟言笑,对于太后信重的宫人还是极为和气的,这时耐着性子安慰:“不要紧,你就站在垂帘一角,暗暗关注着些也就是了,我只是走开一阵子,须臾便回来了,只是防备着太后万一有什么嘱令,没个人通传下去。”
  高玉祥只以为阿禄是担心在这关头一个不慎便会触怒太后,篷莱殿这些宫人,都知道太后看似慈和,心浮气躁时却极易大动肝火,至于要秘……里头正在商议之事也不算什么机要,不需对阿禄设防。
  他说完便不敢再耽搁,快步离开。
  阿禄只觉心跳急促,她似乎要见证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了。
  深深吸一口气,才放轻脚步入内,一直往东侧走,直到听见了人语,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垂帘一侧。
  帘挡由金钩挽束,从这个角度看进去,上座的妇人紧蹙着眉头,底下是几大相国跽坐,因是背对着,看不见神色,而除了政事堂的重臣外,两侧小案后,贺湛与徐修能正奋笔疾书,不知是在草拟诏书,抑或记录议文。
  说话的人是元相国,他的话让阿禄心惊肉跳。
  竟然……怎么是元相国谏言让晋王赴藩?
  “臣以为,太原虽属晋王藩地,然而晋王一贯不事军政,怎能担当重责?”——反对之人,却是灵沼公王淮准。
  阿禄忍不住看向太后,还是紧蹙着眉头,眼睛里一片深不可测的黯沉。
  元得志并没与王淮准据理力争,谢饶平与韦元平保持敛默,殿室里一时陷入沉寂。
  阿禄的耳畔却似有擂鼓阵阵,她知道那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以至于她险些忽视了太后的话,说今日议事暂且到此,挥手让重臣告退,却单独留下了两个起居舍人,又嘱令宫人掌灯。
  虽然西天霞光灿烂,却照不进这幽深的殿堂,靠东侧,光线已经有些晦暗了。
  阿禄掐了掐掌心,才让自己心跳略减,传令宫婢掌灯,又示意闲人退避,但她依然还是站在帘挡处。
  她听见太后在问贺、徐二人:“你俩如何看待?”
  阿禄的心又悬了起来,贺十四郎,一定会支持殿下赴藩,一定会!
  可是抢先开口的却是徐修能,他毫不犹豫驳斥元相国的谏言,支持毛维的谏策,他竟然指斥晋王殿下无德无能,若任用晋王为太原牧,无疑误国误民。
  贺舍人却一直缄默,直到被太后再度点名要求抒表建议。
  “微臣以为,薛舍人之谏策,大有利于晋朔时势,故,微臣建议无论谁为太原牧,薛舍人可为太原府少尹。”
  阿禄手心已经冒汗,为何贺舍人不直接附议晋王赴藩?
  匆匆一顾,她看见徐舍人似乎也震愕当场,想要反驳,又像不知为何犹豫,欲言又止的神色。
  而接下来的事态,更加不在阿禄预料,因为太后忽然不再谈论太原牧的任命,莫名其妙将徐修能调职,让他从即日起,不再候令蓬莱殿,擢升为工部司郎中,具体负责窑制事宜。
  这似乎是旧话重提,因为温峤案,徐舍人谏言有功,太后早许嘉奖,可在阿禄看来,徐舍人却脸色惨白,不知为何有些魂不守舍的无措。
  阿禄不知道,这一道看似嘉奖的升迁,对徐修能而言有如晴天霹雳。
  他固然早有调职六部的打算,但首选一直是吏部,再次也是户部,工部司郎中?还是主管窑制事宜,对于柴取之流而言,不失为一个肥差,但对徐修能这个起居舍人来说,无疑就是被排斥在议政之外,算是被彻底边缘化。
  他看向贺湛,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是踩中了圈套,他分明已经格外谨慎,甚至没有指斥晋王居心叵测,只不过道明晋王无德无能而已,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为何会触怒太后?
  但明智如徐修能,已经格外清醒的意识到,这时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甚至多说多错,多行必罪!
  太后挥手,示意最后的两人也可告退,太原牧由谁担当,看似没有形成定论。
  阿禄正犹豫着是否应该传膳,高玉祥便在这时返回议室厅,没有人示意阿禄回避,所以她依然留在了这里,只是越发将自己当作摆设,垂眸摒息,这下连目光都锁定在了方寸之地。
  可她听见了太后与高玉祥的交谈。
  “好个元得志,竟然谏言贺烨赴藩,也不知他是否真与蜀王划清界限,谁都明白,豫王这一告病,太原牧只能在蜀、晋二王当中择选,贺烨明显不堪大用,蜀王才是众望所归!那徐修能,枉我对他甚是赏识,还以为他当真忠心于我,昨日问及见解,他一言不发,今日一听元得志提议贺烨,竟就急得直言反驳,虽说没有直接建议任命蜀王,还当我听不出来言下之意?”
  “徐舍人哪里知道,他与蜀王暗中来往之事,已被太后掌握了呢?太后明察秋毫,哪里会让他们蒙蔽过去。”
  “蜀王与毛维暗中勾结,这回竟然也不推辞,还跟我说什么不辱使命,看来宗政堂一被裁撤,他是当真急不可捺了!还有王淮准,他足以代表世族,可见世族心中,效忠正统才为不可动摇。”
  “王相国的确有些迂腐,只是他已经年迈,又数回告病,应是难为社稷之臣了。”
  “迂腐,你这两字用得妥当,可如今朝中,迂腐之人又何止一、二?”
  “那么太后究竟如何决断呢?蜀王是必不能放纵,可惜晋王实在不堪重用。”
  阿禄的心跳,又再急重。
第615章 告成
  当归蜀王府,天边唯余丝缕霞光。
  步伐急急的男子,脸色终于显现出几分愉快,那不经描画,却比女子尚更纤美的眼尾高挑风发之气,云纹乌靴踏在青石甬路上,也显得格外轻快。
  虽然他已经瞧见了小韦氏的近身婢女候在通往内宅的屏门处,甚至依稀能够听见花苑里琴唱婉转,可蜀王这时却没心情与娇妻美妾饮乐闲谈,毫不犹豫地拐向另一侧,同时交待身后的宦官:“让诸位谋士速来书房。”
  谋士们却已经候在了书房之外。
  自从宗政堂裁撤,除了朔望朝会与每隔五日的常朝,蜀王并没有被诏令议事过,然而今日却被太后紧急诏见,谋臣们都不知是福是祸,难以安心,于是都在往日议事的书房外徘徊等待。
  一见蜀王神色轻松,四大谋臣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当听蜀王细诉今日之应对,杨怀犀却倒吸了口气,赶在其余三人阿谀奉承之前直抒己见:“殿下过于心急了!怎能自荐为太原牧?太后对殿下本就深怀防备,此番洞悉殿下意向,必然不会赞同。”
  蜀王高高挑眉:“纵然我推辞,太后难道就会相信我甘于平庸?”
  “可若是殿下推辞,太后也许不会疑心毛府君是因殿下授意谏本,多少会生犹豫不决,殿下应该更加冷静一些,直至太原府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再针对时弊提出应对之法,到时群臣附议,也许才能影响太后决定。”
  另一谋士对杨怀犀的见解不以为然:“难道太后如今还有其余选择?豫王告病,还有谁具那威望担当太原牧一职?晋王烨一无是处众所周知,太后难道宁愿眼睁睁看着潘辽大军长驱直入危及社稷,而一味防范不用殿下?杨君也过于保守了,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
  这显然也是蜀王的看法,但他没有讥嘲谋臣:“杨先生一贯稳重,这是优长,只不过如今时势危急,太原府之局势关系战事胜负,往大里说甚至君国存亡,太后必然不敢吊以轻心,而这个时机,对我而言也可谓至关重要,一旦治政安平,奠定北疆胜局,即可获军、政双重威望,到时,连太后也不能动我根基。”
  太后不是当真信重武威侯,只不过因为情势所逼,如今不得不利用武威侯统兵作战,可当平定潘逆,必然会收归兵权,到时武威侯是否甘心受人所制?一旦让他去了晋朔,就有的是机会收服武威侯,有数十万大军节制手中,并打着支持天子亲政的旗号,名正言顺,何愁天下归心?
  杨怀犀见蜀王胸有成竹,也只有暗暗叹息。
  大王实在太过想当然了,晋王虽然不堪大用,殊不知百无用处正是晋王优势,太后如今只不过需要一个震慑得住毛维的亲王,是否亲王治政哪里重要?难道大周朝廷,就真选不出一个具有治政之能的臣子?宗政堂裁撤一事出乎蜀王意料,这回实在有犯急躁,太后必然会疑心毛维是获大王授意,无论如何也不肯授任大王为太原牧,脱离她的掌控呀!
  如果蜀王能够再冷静一些,不急着表态,而是先拟定治政之策,在朝会上当众谏言,获得世族更多支持,方有望逼服太后妥协,眼下太后虽然独掌大权,但刚刚经过了拔除贺淇党与裁撤宗政堂两大举动,还不至于固执己见,而不顾世族之见,但蜀王并无万全准备,单凭亲王之尊,又怎能让万众归心?
  杨怀犀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蜀王殿下是否真有贤主之明?
  果然,蜀王的愉快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不过短短一个晚上。
  承德三年九月十五,望日朝会,太后当众宣读薛绚之针对时弊所谏之策,政事堂诸相赞同可在太原府试行改革,以保证支援战线大军所需,太后任命薛绚之为太原府少尹,任命晋王烨为太原牧,允晋王赴藩。
  次日,太后为晋王择定婚期,诏告天下,晋王烨大婚之后,即备动身赴藩。
  再一次踏入篷莱殿,十一娘的步伐格外轻松,事到如今,一切进展正如她计划一般,她要的就是蜀王急不可捺,要的就是太后“勘破”蜀王与毛维暗中勾结,甚至连徐修能也在她算计之内,徐修能一旦反对晋王赴藩,便会让太后更加笃断一切都是蜀王的谋划,如此一来,太后决不会让蜀王如愿,所有人都觉得贺烨无德无能,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贺烨的亲王之尊足以震慑毛维,虽无治政之能,但大可让能臣辅佐,陆离便是不二人选,因为只有他针对时弊上谏应对之策,而没有纠结于晋王与蜀王两个人选之间。
  太后不会感觉到她的决定被人左右,相对于野心勃勃并深具才干的蜀王,贺烨更让她放心,因为贺烨身边早已遍布她的耳目,因为贺烨甚至早与武威侯结下仇怨。
  贺烨虽然赴藩,但在太后看来,并没有脱离她的掌控,生死仍然是在她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的筹谋与准备,伪装与隐忍,就是为了今日这个结果,为晋王赢得至关重要的时机。
  蜀王太过轻敌了,不,他是根本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对手是谁。
  当然这还远远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征程万里,这也只算一个良好的开端。
  “烨儿那孩子,真真让我头疼。”太后用这话作为开头,苦笑连连:“从前先帝在时,他便吵着要赴藩,后来出宫立府,谁也拘束不了他,这会子又不愿远离长安了,刚才还说,晋阳乃苦寒之地,据闻冬季能把人鼻子冻掉,哪有这般严重!高祖当年便是自晋阳起兵,要说来,晋阳算我大周龙兴之地,到他这晋王眼里,却成了荒僻偏远,岂不可笑?”
  这话十一娘可不好接,故笑而不语。
  太后又长叹一声:“只是多得他还没有忘记仁宗帝临终所托,如今敌军逼境,晋朔之危仍然未解,他身为贺姓子侄,怎能耽于享乐?我用这大道理压下来,他才免为其难答应……可是我也明白,我是不能指望他,治政之事,绚之已有成算,不过他威望还有不足,伊伊,烨儿不懂得这些,不过多亏有你,我只能寄望你,约束烨儿好好配合绚之。”
  便让十一娘过目陆离的谏策,又询问见解。
  十一娘这时当然不会藏拙,虽然未将计划合盘托出,但说出的话,已经让太后大感认同。
  “豪族的确是关键,政令颁发容易,是否能够顺利推行却不那么简单,更不说还有许多一心谋私者从中作梗。”太后冷哼一声,说的自然就是毛维那一党。
  “伊伊,你虽是女子,可我早就说了,对你寄望甚重,我也看得分明,你之才干不弱于须眉,太原治政之事,你需要稳定大局,无你在后支持,绚之这个少尹难以打开局面,只不过你同时还要兼顾后宅事务,这几年,是免不得劳累了。”
  在太后眼中,贺烨虽然不堪大用,阎王的名头却非虚传,治政之事交由陆离与十一娘,难道凭二人之力,还敌不过蜀王?只要太原安定,战事告捷,朝臣就不会有任何物议,蜀王纵然不服,又能如何呢?
  说完政务,太后这才问十一娘:“赐婚之前,你便已经举行及笄礼,未知亲长拟定闺字?”
  “在湄,是母亲所赐。”
  取的是《蒹葭》诗中二字,可因为渥丹那幅成名作,太后对这二字甚为不喜,但这时不是纠结于细微末节的时候,她也就一笑置之了:“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在湄二字还算寓意美好。”
  却不得不提出另一件不那么美好的事:“烨儿那性情,你也晓得,大不省心,我也拿他无可奈何,他贵为亲王,免不得姬妾成群……亲王之尊,可有一妃,二孺人,八名媵人,如今秦氏为孺人,她之心性想必你也有数,不是个安于平和者,好在烨儿对她也不上心,还有一个扈氏,出身虽然卑贱,但却占尽宠爱,我一直压着烨儿没给扈氏名份,但你却不要为了她与烨儿生隙,倘若烨儿提起这事,你便答应他,若扈氏有了子嗣,可以给她一个媵人品阶。”
  微微一顿,太后又道:“我还给你添了几个帮手,只各人性情,我一时半会儿也并没把握,你慢慢观察着,真有贤良者,可授予孺人品阶,皆由你决定。”
  几个帮手……十一娘轻笑,看来把贺烨放在藩地,太后到底还是不放心,原先应当只考察了任玉华一人,如今增至几个帮手。
  但她当然没有异议,一一答应了。
  “我知道你一旦大婚,家中亲长都会给你择选陪嫁仆从,莹阳赐予之人,你许能放心采用。”却不说太夫人与萧氏的人不能放心,直接说道:“可你不同于普通内宅妇人,比她们更加需要心腹人手,我也为你择选了几个宫人。”
  又是几个人!
  但十一娘也只好笑纳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后竟然将阿禄调拨给她,这可糟了……虽然阿禄的确是个帮手,但太后身边,除她之外应当再无晋王的耳目。
第616章 蔚为壮观的姬媵们
  连阿禄在内,太后一口气拨调给十一娘六个宫人,并没有等到大婚之日,立时便让十一娘带那几个宫人回府待嫁——婚期已定,十一娘再无借口留在上清观,无论如何都要回自家待嫁了,好在姚氏因为元得志的警告,再不敢寻衅闹事,巧娘暂时留在上清观,也不会妨碍莹阳真人的清静日子。
  那六个宫人,都在篷莱殿当值,与十一娘可谓熟识,当然除了阿禄之外,其余五人并不可能真正视十一娘为主,她们目前至少还都是太后的人,说是听令于十一娘差遣,实际当然不能当作心腹。
  只是六人当中,阿禄是太后指明的“头目”,故而她与十一娘特别亲近些,也算情理之中。
  还在上清观收拾行装时,十一娘便与阿禄有了机会密谈。
  “婢子也没想到太后会忽然授命,让婢子跟随十一娘。”阿禄说起这事,多少有些沮丧,她被家人暗暗送入宫中,在掖庭又消磨了多年,在世父江迂与十一娘的共同努力下,好容易才争取太后信任,她的使命是耳目之用,可这回离开宫廷,多年努力基本就算白废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余办法了。”十一娘倒是很快释然:“至少你跟在我身边,的确能帮到我许多,篷莱殿里嘛……十四郎多少还有点作用。”
  “只是那五人,虽是听令于婢子,然而婢子以为极难收买,十一娘今后言行只怕又格外谨慎,婢子更加担心则是,太后何故在十一娘身边安排这多耳目,难道对十一娘只是表面信任?”阿禄忧心忡忡,太后给的耳目可不容拔除,十一娘似乎只能“随身携带”了。
  “太后对我当然会有戒防,不过那五人嘛……”十一娘轻笑:“仿佛太后为晋王择选之媵妾,刚好四人?”
  “是。”
  “算上秦氏,岂不刚好一人一个?”十一娘笃断:“太后没有必要让你们六人都在我身边监视,媵妾当中,我猜只有一个任氏是太后早就择定,其余三人决定得甚是仓促,虽然必然都是太后党徒,信任却有限,太后甚至没有告诉我江迂实际听令于她,又何况其余?滕妾要发挥耳目作用,必然需要一个人将信息外传,那五个人,应当都是为她们准备。”
  “可太后并没如此授令,只交待婢子,留心十一娘言行之余,倘若十一娘有消息外传,可交给婢子。”
  “那就是了。”十一娘笑道:“倘若我连这点都不能想到,将五个宫人妥善安排,太后只怕先就会对我失望了。”
  “不瞒十一娘,婢子得知太后竟然一气为殿下择选了四位姬媵,也是暗暗心惊。”
  “是多了些,不过除了任氏,其余应当不堪重用,相对于任氏,太后眼下对我更加信任,她安排任氏,怕也是为不时之需,毕竟有些事,太后因为伪善,还不好对我点破,比如……要是太后决意毒杀殿下,任氏比我更加合适。”
  听到“毒杀”二字,阿禄脸色都变了。
  “放心,潘逆未灭,内患未除,太后不会对殿下动手,其余三个媵妾,多数只是单纯耳目,太后从来不会专信一人,在众多说法中厘清头绪,才是她一贯作风。”十一娘轻轻一笑:“晋王府后宅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是非一多,许多端倪都会浮现出来,好比太后倘若从某个滕妾口中得知,殿下对我言听计从,那么她就会更加怀疑我,堤防我为情所动,那么我这个晋王妃,也许就失去了耳目之用。”
  阿禄纵然也算知道太后的性情,这会子也觉得头昏脑涨:“难道殿下要一直冷落十一娘,才能蒙蔽太后?”
  “那也未必,过犹不及,殿下一直冷落我,我也没有利用之处了。”十一娘微挑眉梢:“太后之所以放心授我重任,是误以为我心地柔善,作不出毒辣之事,她在我面前一贯又伪善得很,否则担心我不会对她言听计从,就好比她并未直说担忧殿下心怀不轨,让我在旁监视,而是找了个担忧他人怂恿之借口,我之作用不是执行必杀令,要是连殿下恩宠都不能争取,又怎么可能刺探殿下心意呢?”
  要说狠辣,谢莹才是绝佳人选,可惜她对贺烨动情,又被太后看穿私心,所以被弃之不用,任氏大概也是狠辣人,然而她出身不够尊贵,太后若封她为晋王妃,岂不是有违德宗帝遗令?实际上十一娘这个晋王妃人选,也是太后无可奈何的抉择。
  她的作用在于防范晋王产生不轨之心,而任氏,则有其余使命。
  其实灵药也是一个潜在的杀手,可惜贺烨“喜新厌旧”,自从纳了扈氏,便将灵药冷落,单靠一个灵药,太后没有把握。
  至于江迂,太后对他深有了解,知道江迂不可能愚蠢到搭上自己的性命暗杀贺烨,就算江迂动手,太后也必须为他找个替罪羊,任氏便“应运而生”。
  这是十一娘的推断,至于太后为何坚信任氏就一定比江迂更加愚蠢,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任氏行事,必须考虑家族,太后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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