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望族权后-第2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是十一娘的推断,至于太后为何坚信任氏就一定比江迂更加愚蠢,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任氏行事,必须考虑家族,太后只要以任知故等人要胁,任氏看似也没有更好选择。
  “那两个滕妾也便罢了,其中一人,却是元相庶女,生母正是姚氏,十一娘需得特别留意元氏。”阿禄又提醒道。
  竟然是姚氏之女?十一娘摇了摇头,轻轻一叹:“殿下将来这王府里,可不能清静了,有姚姬这个生母言传身教,元氏必定极能闹腾,也是,我与姚姬有怨,元氏必不会被我收服,从她这里传出之讯息,太后才会更加相信。”
  有时候愚蠢之人说的话,往往才是真话,太后果然深谋远虑,贺烨这几个媵妾,看似仓促择定,说不定性情各异,环肥燕瘦一应俱全,并且总有一个会说实话,不可能全部都为情所动暗中投诚。
  这还是太后被贺烨蒙蔽了许多年,一定程度上打消了防心,然而却依然在贺烨身边遍布耳目,只不过,太后决不会想到,江迂、十一娘、阿禄这最最主要的三人,其实都是“叛徒”,那么无论多少耳目,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不是太后粗心大意,事实上这一事件发生的机率微乎其微,甚至说出来都让人匪夷所思——小崔后临死之前,一口将江迂耳朵都咬掉半只,太后哪里会信江迂会投诚晋王?阿禄是篷莱殿宫人,与晋王素无来往,与十一娘也只是表面交情,太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竟然是江迂侄女,就更加想不到她是晋王的耳目;至于十一娘,倘若不是渥丹复生,与太后有血海深仇,根本不可能背叛她这座坚实的靠山。
  这三人,都是太后经过多年观察,反复试探,才相对予以信任之人,她又怎能想到三人竟然同时背叛呢?
  就算晋王远在太原,太后也笃信万无一失,这个人决不可能摆脱她的掌控。
  而陆离这个少尹,不掌兵权,上头还压着毛维这么一座大山,太后更加不可能相信陆离会生不臣之心,再是治政能臣,顶多只能积蓄民望,而单凭这些,可以赢得青云直上的锦绣前程,却不能策动兵变威胁皇权。
  又怎比得蜀王这个天子生父更应忌惮?
  十一娘正是料中了太后的心态,才能走稳这关键一步棋局。
  可是也有她料不到的事,比如这日回家,当告知太夫人与萧氏,太后竟然为贺烨准备了四个媵妾后,太夫人与萧氏固然觉得震惊,但身为嫡母的萧氏,还是长叹一声:“伊伊,只怕殿下之姬媵,还要多增一人。”
  十一娘:……
  “我与大母,一直便想替你找个帮手。”
  此帮手非彼帮手,十一娘相信太夫人与萧氏都是真诚的在帮助她。
  “不过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没想到,那日正在商议,婷而竟然主动提出,她甘愿为你陪媵。”
  竟是婷姐姐?十一娘难免有些愕然。
  “这事,我们只是建议罢了,还当由你自己决定。”太夫人说道。
  十一娘很快回过神来,她知道亲长的好意,也明白婷而的心情,所以颔首:“儿与婷姐姐面谈之后,才好决定。”
第617章 真正的臂助
  还是西苑过去的客院,月亮门内的卵石径打扫得干干净净,石径两侧的金菊开得正好,一口白石缸,几尾小红鱼。十一娘一路往里,不见有仆婢值守,又见雕门半开,连竹帘都卷了起来,她也不拘那些虚礼,直接入内,瞧见西窗底下,身着黛色夹襦一袭月白长裙的女子乌髻低挽,正提笔写记,深秋苍白的天光照着她侧脸柔美,虽说左手边上摆着的是算筹,被她时不时地摆弄两下,却一点不见市侩之气,仿佛不是专心于算记俗务,而正以诗画寄情。
  婷而从来不是率性活泼的女子,在她最应无忧无虑的年华里,也许都鲜少纵情欢笑过,可是在十一娘看来,有她的地方,即便是陋室悄堂,也像一幅雅致婉美的画卷。
  一个小婢在另一方小案边专心研墨,稍大点的婢女跽坐在婷而身边,轻轻脆脆的报诵着帐上物耗,竟都没注意有人进了屋子。
  十一娘唤了一声,婷而方才侧过脸来,没有一点意外与惊讶,轻轻浅浅的笑容,却让她未施脂粉的素面,恍若月色里突然绽放的白昙。
  婢女们行礼退出,姐妹两便对坐着说话,婷而手里的笔自然搁了下来,她将那些散页有条不紊地收进一方木匣,还是笑意轻浅:“婶母让我管着一些事务,这时都要整理出来了转交给三嫂了。”
  有这一句话开头,不难立即涉入正题。
  十一娘却回想了一下,仿佛一直都是,与婷而对话都是格外轻松的,兰心蕙质的女子,她从来不说阿谀奉承的话,却能十分巧妙的迎合人心。
  “我刚见过大母与母亲,婷姐姐,我大概能体会你心中所想,可是有些事……我不知你究竟知道多少,只是我必须告诉你,你选择这条路太过艰险,不仅危及你自身生死,甚至可能连累八兄。”十一娘没有笑,一双眼睛安安静静直视着婷而,她说的是生死攸关祸福难测,根本无关风花雪月、男女之情。
  因为她很清楚,婷而心里有人,但那个人不是贺烨,那个人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终此一生,婷而也无法真正将那个人忘记,婷而想为陪媵,根本不关男女之情,而是想报偿京兆柳对他们姐弟俩的收容教抚之恩,十一娘不是想劝婷而忘却旧情追求新生,她看轻情爱,却懂得何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其实极为尊重矢志不渝的人和感情,也并不认为对于女子而言,唯一的美满便是结婚生子。
  很多人惋惜婷而将会孤寂一生,十一娘痛惜的却是她与喻四郎的天人永隔,婷而若能放下固然是好,但若不能,仅仅是因为世俗礼规与情非所愿者结合,岂非更加不幸?
  十一娘明白自己需要婷而的帮助,所以她必须将一切风险告知。
  知道多少?婷而一时也有些迷惘,因为生活所迫,寄人篱下不得不察颜观色,她在很早的时候就看得明白,长辈们对十一娘寄望极重,尤其是太夫人让她协主宅务后,她渐渐知道了许多七娘、九娘等并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太夫人从未与十一娘失和,比如十一娘赢取太后信重,绝非为了摆脱庶出困境,图谋姻缘这般简单。
  可是从前,婷而并不知道十一娘为何要涉险,长辈们为何要故布谜瘅。
  一直到……太后赐婚。
  “我对晋王并无偏见。”非但没有偏见,甚至心存感激,若非晋王,卢锐这个凶手依然嚣张跋扈,喻郎是被卢锐所害,但她却无能为他报仇雪恨:“但是我也清楚,成为晋王妃,于十一妹而言绝非金玉良缘,十一妹绝不会为了男子宠爱,甘愿与魑魅魍魉勾心斗角,太夫人与世母对十一妹如此疼爱,也绝不会眼看十一妹陷入这般境地。”
  婷而其实与九娘一般,一度认为萧九郎才是十一娘的良配,至少萧九郎对待十一娘的一往情深,确是有目共睹。
  “即便是太后意愿,相信太夫人与十一妹若非情愿,必然有办法回避,可是,太后到底还是赐婚了,太夫人也好,婶母也罢,都仿佛乐见其成,十一妹也没有任何愁虑,当时我便明白了。”婷而下意识地压低了语音:“也许这正是长辈们意愿,也是十一妹意愿,所有一切,长辈们故布迷瘅也好,十一妹竭尽所能取信太后也罢,都是为了达成这一目的,晋王殿下应当为柳氏一族效忠之人,殿下决非暴戾者,这一切都是伪装罢?”
  “是,大母与世父,柳氏一族从来不愿与毒妇同流合污,世母是被太后逼死,世母家族是被太后陷害,大母与世父包括阿耶,一直致力于为裴郑两族洗清冤屈,便连阿姑,虽在深宫险境,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而要达成愿望,唯一途径便是辅佐晋王,所以这条路之艰险,可想而知。”这样的时候,自然不用再隐瞒婷而,十一娘坦言:“晋王虽然心怀志向,那是因为仁宗帝临终遗嘱,晋王之图,在重振盛世之治,可他是否愿意重审裴郑逆案,这时还不好说。”
  一直暗暗猜度的事情得到了证实,婷而心中也难免震惊,一时沉默。
  “婷姐姐与八兄虽得京兆柳照恤,那也是同宗族人应有之情,婷姐姐不必有太重负担,此事关系生死,八兄为婷姐姐唯一亲人,就算为了八兄考虑,婷姐姐也当慎重。”十一娘道。
  柳谦与婷而相依为命,更是他们这房唯一的希望,京兆柳虽然对姐弟两有照抚之恩,可并不图姐弟两以性命为报。
  “十一妹,我并不仅仅为了报恩。”婷而轻笑:“八弟之品性如何,相信十一妹也了解,倘若京兆柳遇难,八弟绝不会明哲保身,而我,早已如同废人,将来于八弟而言,也只是累赘而已,若无族中亲长照恤,八弟莫说将来,就连今日都不会有,而我倘若能为族人兴荣略尽薄力,将来,至少不会拖累八弟,大母与婶母一直烦难陪媵之事,我能为长辈分忧,助十一妹一臂之力,不仅是略偿养育之恩,也是为八弟将来前程尽力,我这个姐姐,决不能成为八弟包袱,所以,我心意已决,甘愿与族人生死与共。”
  十一娘便也不再矫情,她握住了婷而的手:“我的确需要婷姐姐助益,这回随殿下赴藩,我会专心于治政之事,可晋王府内宅,几乎遍布太后耳目,那群莺莺燕燕也实在麻烦。”
  当下便将已经知道的几个媵妾家世情况细细说给了婷而知道:“这几个人中,任氏我见过一面,看得出来城府极深,元氏虽未谋面,想必嚣张跋扈,秦氏暂时并非敌患,但她虽与殿下齐心,对咱们又不好说,还是当以戒防为上,至于扈氏,她应当只是殿下用作掩人耳目,倒可信任,总之将来王府后宅,绝对不会清静,我难以分心之时,就要烦劳婷姐姐了。”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婷而还是没有料到太后竟然一口气为晋王择定了四个媵妾,又被震惊了一把,好一歇说不出话来。
  十一娘笑道:“虽然姬媵们声势浩大,不过好在殿下心知肚明,会暗中配合咱们,婷姐姐也不用过于忧虑,无论那些城府深沉也好,嚣张狂妄也罢,虚以委蛇也就是了,犯不着忍气吞声,怎么应付,咱们今后细细商量。”
  她说完就想告辞,因为虽然是在家中待嫁,但太后已经授意她尽量配合治政,还有不少事需要筹划安排,有太后授意在前,那么与陆离、梁松甚至裴瑛面见就不需遮遮掩掩了,十一娘还有很多人要见呢。
  却被婷而拉住了衣袖,神色慎重极为认真:“十一妹,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十一妹给予保证,我甘为陪媵,实因欲助十一妹一臂之力,而并非……我与十一妹同盟为实,滕妾只是掩人耳目。”
  她说得遮遮掩掩,十一娘的回应却干脆利落:“好。”
第618章 扭曲的心
  十月寒衣节过去,便真的冷了下来,北风伴着霜雨,摧得满园萧瑟,高玉祥一路避在转廊底走来,淋不着雨,也觉着森森凉意直往衣襟里钻,直到进了寝殿,地暖带来的热气扑面而来,才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真真正正的挺直了脊梁。
  虽说缩肩弯背看上去更加谦恭卑微些,但太后有个旁人不知的怪癖,越是寒冷的天气,越看不得人畏畏缩缩的模样,这个时候,在太后面前就要精神抖擞,否则可就得触霉头挨斥喝,偏又不说明厌恶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于是高玉祥便气宇轩昂地进去了,果然瞧见太后松了眉头,而不是蹙得更紧。
  说话的声音也要比往日响亮,不要兜来绕去,力求简单直接。
  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太后并没动怒,只是有些讥诮的神色:“柳六娘,哪个柳六娘,当非京兆柳嫡宗女儿吧?”
  “离京兆柳几乎八杆子挨不着边,是霍邑柳一支,父母双亡,十一、二岁时就带着弟弟投靠京兆柳,眼下年龄过了二十,几年前定了亲事,便是被卢八郎害死那位喻郎君。”
  太后恍然大悟:“是她呀,莹阳当年考择学生,我见过那女子一面,当时还小,眉眼看上去倒清秀,如今想必也长成美人了,只不过韦滨往这一手,未免有些荒唐,伊伊这个正妃才十四、五,她择那陪媵却比贺烨还要年长。”
  高玉祥既是禀报这事,当然经过了仔细摸察,连忙为太后释疑:“据说,是晋王主动开口,坚持要这一位陪媵。”
  这下太后当真惊讶了:“贺烨识得这柳六娘?”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晋王确然见过这柳六娘几面,当年卢锐因喻四郎一事,和喻家结了仇,他不占理,偏偏更加嚣张,还想着纳柳六娘为妾,有回怂恿了晋安长公主,当众为难柳六娘,是晋王解了围,旧岁元宵灯会,晋王路遇柳府几位小娘子,这柳六娘,随十一娘一同,获邀去了晋王府灯楼夜饮。”
  太后不语,思量了一阵,冷哼一声:“贺烨虽说贪好美色,却并不好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套,需得女子用尽心思哄诱着,他才会几分上心,与柳六娘若只有过这两回交往,哪里就会主动求纳?分明是韦滨往有意为难伊伊,她心知贺烨对柳六娘有些好感,说不定在贺烨拜会时就提说这事,让贺烨记挂上了柳六娘……伊伊怎么处理?”
  “长者之命,十一娘又能如何,更何况还是晋王主动要纳媵。”
  “她做得好。”太后接过高玉祥奉上的热汤,缓缓饮了半碗,才又说道:“不过一个姬媵而已,没必要与贺烨婚前就先闹矛盾,韦滨往这一手,无疑也是为了挑拨他们两个离心,伊伊痛痛快快答应了,韦滨往那打算就落了空,柳六娘一个无依无靠无凭无仗之孤女,威胁不到伊伊。”
  高玉祥“嘿嘿”笑了两声:“要说来,晋王殿下似乎更加偏好较为年长之女子,那扈氏,可不也比晋王年长呢。”
  太后显然对晋王殿下的偏好不感兴趣,似乎随口说道:“扈氏可不是普通人,先将英国公迷得魂不守舍,入了妓家,又教好些纨绔争相追捧,就连那些风流士子,也都不惜赋诗为赞,一身媚骨,好色之徒当然逃不过这艳毒妖惑,十四、五岁那些名门闺秀,哪里会这媚惑手段,就算年长些如柳六娘,至多眉梢眼角多些风情而已,这也就是我起初担心之处,伊伊过于安静沉稳,心又不在贺烨身上,虽正妃就是要她那样,就怕不得贺烨欢心,要真有人怂恿贺烨作乱,她也难以察觉。”
  太后并不怀疑贺烨一直暗藏野心,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赴藩,她担心的是随着时移日渐,居心叵测者会挑动贺烨谋逆,她不能没有防备。
  可高玉祥却一时想不明白有谁这么大本领,还能挑动一个废物谋逆,晋王可是对先帝忠心耿耿。
  太后冷笑道:“别忘了如今这天子,也是先帝遗令继承大统,将来未必没人怂恿贺烨相助天子亲政,贺烨虽然百无用处,到底还有个德宗嫡子之名头,他振臂一呼,又是占着正统,未必没人响应。”
  “那太后为何又答应让晋王赴藩呢?”
  “我也是无可奈何。”韦海池叹息一声:“毛维那废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若不是念着他往昔功劳……眼下说这些也无意义,北疆战事关系社稷存亡,绝对不能吊以轻心,薛绚之是个能臣,有伊伊这晋王妃在后支持,才能收拾好太原府那个乱摊子。”
  “太后确是对十一娘格外器重。”高玉祥感慨道。
  “伊伊之长处便是既具才干远见,又非歹毒心肠,而重情重义之人,往往不能成就大事,就是因为被情义困缚手足,当断不断。可我担心她将来对贺烨动情……又不是近在眼前,未免鞭长莫及,才不得不择选了那多姬媵,晋王府是非一多,居心不良者环伺左右,贺烨又不对她专情,她才会一直坚信,唯有我才能倚靠。”
  “要论智计,便连任氏都不及十一娘,那些个姬媵更加不值一提。”高玉祥对十一娘还是相当有信心。
  “你呀,究竟不算真正男人,哪里晓得。”太后压根不在意刺激心腹身体上的“残缺”:“对于男人而言,智计才干都是次要,甚至越是聪明能干之女子,男人越是避之唯恐不及,任氏长处在风情,任知故夫妻,把她打小就往宠妃这方向栽培,凭她那弱不禁风模样,是个男人都会产生怜惜之情,任氏也算有些心计,她要争取宠爱不难,可是指望她治政,那就是个笑话。”
  “太后明鉴。”又拍上了马屁。
  “贺烨去了太原,这三、五年间就动不得他了,日后蜀王若真有拉拢贺烨之动向,再斩草除根不迟,任氏还有大用……但我真正属意者,依然还是十一娘,若她所生嫡子合适,便再好不过。”
  高玉祥听这话,难免有些心惊肉跳,太后这意思是……当今这天子迟早会被废,反而想要立晋王之子为君?当然,那时只怕晋王已经成为一捧白骨了。
  韦海池也不再多说,唇角笑意却越来越冷,天子若成年,亲政之事迟早会在蜀王主持下发动,到时若不能震慑群臣,只有釜底抽薪一条路,可龙椅之上,不能无人,贺烨之子继位,无疑名正言顺,但只不过又是另一个傀儡而已,而且是个注定不能成年的傀儡!
  她绝不允许,贺烨还会有骨血存世,更加不会允许贺烨子孙成为真正的天下至尊。
  她之所以把贺烨放到太原,还有一个目的,倘若贺烨暴亡,无论是蜀王,还是武威侯,都可以成为替罪羊,不会有人怀疑贺烨是死在她这慈母手中,这又是个一箭三雕的计划。
  只不过韦海池在布局之时,似乎忽略了她自己的年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韦海池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身康体健,还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她没有想到二十年后的老迈体弱,这时也不去考虑天下至尊的宝座迟早要交托他人,她想的是在有生之年,可随心玩弄权术,将那些“心怀不轨”者一一操控利用,再看他们心灰意冷死不瞑目,然后把她自己的丰功伟迹写入国史流芳千古。
  贺衍的早逝,没有亲生子孙的凄凉结果,已经让这妇人心理扭曲,她在这世上,再无真正爱惜之人,所有的人对她而言,都是可以随心操纵的棋子,而她痛恨之人,比如早已死去的小崔氏,她仍不放过,而报复一个死人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当然便是让她的儿子、孙子被彻底利用后,不得善终。
  纵然她今后也逃不过寿终正寝,可是她的威名永垂不朽,逝后能躺进亲手为自己打造的辉煌陵寝,便是九泉之下,亦能尊荣富贵,亦能将那些失败者踩在脚下任意凌辱,岂不痛快?
  “还真是期待呢。”韦海池起身,绣着金凤展翅的长裾拖曳在朱毡上,她看向灰黯的苍穹:“崔氏,真想问一问你,眼看着你之骨肉被我捧高,又被我践踏,以为尊荣富贵,转眼黄泉路近,是什么心情?”
第619章 所谓风月
  半靠软榻的男子,轻轻放下卷至手肘的衣袖,看了一眼榻边气急败坏的医者,苍白的唇角,牵起一抹安慰般的笑意:“早说不用担忧,先生这下可彻底放心?”
  司马仲险些没有把胡子吹起来,眼珠瞪得几乎就要崩落,吼声如雷:“放心?薛少尹这是觉得自己健壮如牛不成?以为现下病情虽没恶化,就经得起天寒地冷之季奔波折腾?少尹这身体,就算安心静养,也不过就十年八载之事,这下好,不但要去远远冷过长安之地,还要忙于治政,人还在长安呢,就已咳血,我看这回一到太原,立即可以准备身后事了。”
  婢女阿福被司马仲的话吓得摇摇欲坠,脸色比陆离还要惨白几分,“呯”地一声跪倒,带着哭腔恳求:“郎君可不能不遵医嘱,还是对殿下与十一娘说明实情,殿下与十一娘必然不会不顾郎君身体。”
  陆离整了整衣襟,自己披上了厚氅,从榻上站了起来:“司马先生是危言耸听罢了,阿福也信?好些年前他就警告我不能入仕,否则活不过三年两载,我如今不也安然无恙?”
  司马仲翻了个老大的白眼,恼火得满屋子乱转,甚至动手摔了一摞文稿,还不消气,盯着陆离这个不听医嘱的病人直喘气。
  陆离不慌不忙地拾起文稿,还是云淡风清的模样:“先生,你也知道,绚之时日无多,总不能碌碌无为便撒手大归,岂不枉来人世一回?先生消气,这回还得烦动先生随我一同赴任太原,我相信先生医术,总不至于让我病死半途,否则,先生岂非名不符实?”
  司马仲再翻一个白眼:“你也别用激将法,我还不至于半途而废,说了要再保你十年,必定竭尽所能。”
  陆离笑嘻嘻地举揖:“那就拜托先生了。”
  他刚直起身来,就听见贺烨在外高高的一声:“绚之,听说你又受了凉?”
  话音才落,贺烨便一步迈了进来,似乎被满屋子药味熏得呛鼻,蹙着眉头打量陆离的脸色:“果然脸色苍白,我就说了嘛,寻常还得多练骑射,这才是强身健体之法,比服多少药石都有效。在长安待着,我与你也不好公然来往,这下好,待去了太原,你长住晋王府,咱们就算交近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得了闲睱,我教你一套剑法,每日练上一回,保证身康体健。”
  阿福听得着急,郎君从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