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望族权后-第2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就在这日,白鱼也归来晋阳城,复命时沮丧不已:“小人有负少尹嘱令,虽日夜兼程赶往洛阳,却不料甄七郎刚至洛阳竟孤身前往邙山,就此失踪,甄七郎随从次日即报洛阳令,虽出动了衙役寻人,一无所获,只怕……只怕是已经遭了毛维毒手。”
然而令白鱼惊讶的是,王妃竟然笑容满面,竟似完全不在意甄七郎死活。
再过三日,晋王妃正式下了邀帖,给予太原孟等参与善举的女眷,请她们上巳节后,至晋王府聚会饮谈,以谢诸位舍财资助贫苦,获邀宾客当中,唯有一人与善举毫无关联,便是毛夫人。
她拿着邀帖找毛维商议:“柳妃说明是为礼谢孟、甄等族行善布施,可妾身却并未参与,她邀我前往,必定是欲煽动那些女眷,讥嘲咱们吝啬,不怀好意,我不去也罢。”
毛维却不以为然:“太原孟女眷牵头行善,又没有特意寻你出资,咱们既一无所知,何谈吝啬二字?柳妃若是当众讥嘲,你便用这话反驳便是,要是避开,反而显得是咱们心虚,并未行善者又非咱们一家,柳妃要是借机责斥,我倒觉得正中下怀。”
说完冷笑道:“柳妃当众承诺补恤军属,若到头来,竟是要依赖太原豪贵出资,岂不是舍人之财,成己美名?她这居心一被拆穿,反而会引人耻笑,你大大方方赴请去,我还有一件事交待予夫人,正好那日,当着诸多女眷面前,质问王妃,不是要维护律法无私?甄守律确定已经潜逃,那么她何时能还唐迁公道?”
原来这日,跟着甄守律前往洛阳的随从,已经如丧考妣般返回,大约是禀报了甄守律失踪一事,甄家几个叔伯辈,心急火燎往洛阳赶去,毛维当然更加确信了甄守律已经命丧黄泉,于是这案子进一步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议论甄七郎潜逃之事,一口咬定他是做贼心虚。
被告不应诉,案子也没法开审,但晋王系却要担待包庇的质疑,除非允许唐姬返家,只这样一来,便是表明甄守律的确有罪,晋王妃固然有意包庇,却没有办法让太原甄不受诽议,甚至有自保声名舍弃同盟之嫌,对于仍在观望的那些豪贵,显然会有一定警戒作用。
毛维也正想着怎么让这事闹得轰轰烈烈,可巧晋王妃便亲手送来了时机。
毛夫人肩负重任,倒也不再抗拒赴请,又一打听,太原柳的陈郡君亦会赴请,这无疑是个助拳,她便更加信心十足了。
太原柳虽得了晋王府的请帖,却也不是人手一张,只鉴于陈氏的威望,甄夫人自然不会将她排除在赴请之外,本是随口问了一声,没想到一贯主张与晋王系楚河汉界的陈氏竟乐意圤请,甄夫人知道她暗中的盘算,却也不怎么在意。
有些人一门心思要自讨没趣,丢的也不过是她自己的脸。
一转眼,便是三月初五,及到这时,晋阳城才总算有了几分春的气息,扑面来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了,各家院落亦有桃李渐次盛开,长出新芽的枝梢,有了燕舞莺啼,汾水不知不觉间便流动得轻快起来。
晋王府中,傲然一冬的梅花还未彻底开败,王妃便干脆将宴席设在了梅林,因为花苑里的桃色,此时还是不够灿烂。
四面敞亮的厅堂,已经换好了半垂碧纱,不用再绣饰花鸟,帘外自有旧花归燕相映成趣。
今日的宾客,尽都比王妃年长,不过主人却也没有觉得拘束,谈笑风声时,便涉及正题。
太原孟的宗妇王氏,出身自京兆王嫡系分支,因着娘家的关系,对晋王府本就不抵触,可喜的是家族决意支持新政,那么她与晋王妃交从便更加不忌亲密了。
而这回善举,明面上正是王夫人牵头。
十一娘便对她示意感谢,甚至还拉上毛夫人:“虽是我下了邀帖,不过今日这场宴会之主,可得算上毛夫人,诸位行善惠及贫苦,太原府大小官员,尽当礼谢。”
毛夫人原本准备好与晋王妃展开唇枪舌战,不曾想人家根本便没打算借机嘲笑她一毛不拔,满身斗志顿时一僵,笑得未免有些勉强。
便有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礼盒,呈上膝案。
“这是我与毛夫人为谢诸位善举,所备一份薄礼,还请笑纳。”
作为“主人”,毛夫人当然没有这福利,不过她还不至于眼红,却有心欲给王妃难堪,一笑道:“王妃当真客气,不过妾身深觉惭愧,妾身虽虚长王妃不少年岁,只见识短浅,对政务民情一无所知,也不怕诸位笑话,妾身原以为补恤军属,皆靠朝廷出资,根本便未想到布施惠民,要不是今日赴请,还不知道诸位之善举,更不说备礼答谢了。”
这话听来是在自责,然而言下之意,不过是在讥嘲晋王妃自不量力罢了。
第746章 互怼
今日到场宾客,多为世族宗妇,就算不是宗妇,在族中地位也甚要重,可以说都是老于世故的人,谁会听不懂毛夫人的言下之意?不过除了太原孟以外,这些家族暂时还不愿意表明立场,故而就连甄夫人,也只装作没有听懂。
唯有王夫人敢于出头。
“毛夫人这话说得不错,咱们这些人,都是虚长几十岁年纪,明知潘辽大军逼境,晋朔危怠,却都不知应该如何为君国分忧,直至听说王妃当众承诺,会保晋朔百姓安居乐业,呼吁齐心协力抗击敌蛮,方才想到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这话,竟然坐实了毛夫人见识短浅的自我评价。
做为唯一的助拳,陈氏当然不能眼看着毛夫人受辱,她微微笑道:“咱们的确只是绵薄之力,又怎当得王妃礼谢?眼下财政赋收甚至不足以充援军需,而征兵令一下,又得补恤军属,种种事务,皆需王妃操烦,其实不必再为些微小事分心。”
这话却是要比毛夫人的说辞高明几分,并没有责备王妃不安后宅,毕竟王妃参与治政,是太后的懿旨,陈氏当然不敢公然质疑,可她这话,却也包含着不自量力的意思,甚至仔细品度,似乎是在质疑王妃不务正业,放着多少大事不顾,竟还想着设宴饮谈收买人心。
十一娘今日心情畅快,并不与陈氏一般计较,也只是笑应:“虽说事务的确是千头万绪,看上去又有诸多艰难,却也并非无章可循,莫说朝中忠良之才,单论太原府,便有不少能人志士,只要齐心协力,眼前这些困难实在微不足道,虽说不能耽于享乐,但也大可不必颤颤兢兢。”
王妃固然没有针对陈氏,这话却也有些深意,毛维“独霸”太原府时,除了自肥腰包外,简直就是一事无成,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毛维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当然不会有能人志士相助,而眼下不思齐心协力,尽顾着党争内耗,这才造成千头万绪、诸多艰难。
“比如毛大尹,其余不说,安定人心却还做得不错,大尹诸多子孙,时常宴请豪贵子弟饮谈玩乐,这便甚好,看在百姓眼中,只觉虽然外敌兵逼苇泽关,却还不至于危在旦夕,要不人心惶惶,造成更多流亡,说不定连军心都要动乱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妙,甄夫人都险些忍俊不住,一口茶含在嘴里,缓了几缓才安然咽下。
陈氏本意是为毛夫人解围,哪知却引来这番讥讽,脸色一变,到底是忍住了心头郁火。
王夫人连毛夫人都敢得罪,更加不会在意陈氏,笑着附和:“虽说略微小事不值得王妃礼谢,不过有这机会,咱们能够陪着王妃饮谈赏春,亦算是略解疲劳,这便是所谓劳逸结合,陈郡君历来便板正,有时未免失于风趣,不过嘛,却又怨不得陈郡君忧心忡忡,这要是换作普通妇人,不要说担当治政之务,光是处理后宅那些油盐柴米之琐杂,大约都会觉得焦头烂额,确然难以如王妃这般举重若轻。”
十一娘笑道:“夫人太过自谦了,这回夫人倡导诸位实施善举,确然是为君国分忧解难。”
要是晋王妃当众教训陈氏,她或许还能端起长辈架子来责备王妃目无尊长,只王夫人这番绵里藏针的话,陈氏却只好生受着,偏偏晋王妃又与王夫人互相吹捧,竟像没有察觉王夫人对陈氏的不以为然,实则在众人看来,晋王妃分明就是根本没把陈氏放在眼里。
但王妃如此委婉的表达,陈氏却也无话可说,心头的郁火更加旺盛了。
毛夫人实在气不过:“王夫人这话,其实也并非自谦,要说来,王妃既然对诸多烦难胸有成竹,即便没有咱们这些只知油盐柴米之庸碌多事,相信无论充援战备,抑或补恤军属,王妃都能逐一解决,这不,大家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王妃便备下重礼报酬,要说来,惠及百姓者其实便是王妃而已。”
这话何意?不过是指太原孟实际为晋王党,什么善举,无非是为了沽名钓誉。
“毛夫人莫不是因为好奇我预备了什么谢礼,这才用激将法?”十一娘依然笑得如同阳春白雪:“虽说也算是稀罕物件,可对我而言,却是不需耗废多少钱财,故而当不得重礼之说。”
“经王妃这么一说,连妾身也心生好奇了。”接话的人,这回却换作了太原甄的宗妇徐氏。
晋阳徐虽然不算名望之族,然而这位徐氏却并非出自晋阳徐,她的父族为洛阳徐,誉称洛阳四姓之一。
“一条披帛而已。”十一娘说道。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惊讶道:“可是霓珍衣坊所制?”
王夫人便向王妃引见:“她是如娘,妾身侄媳娘家人。”
今日陪同王夫人赴请之人,正是孟飞笛的妻子袁氏,这位如娘,便是袁氏的嫂嫂。
话题既转向了服饰,女眷们都不会过于顾忌,又有一人问道:“如娘为何有此猜测?”
如娘便道:“妾身有个表姐,是嫁去长安,因与妾身自幼交好,如今虽相隔两处,偶尔仍有书信来往,表姐新岁前托人送来礼信,信中写道,长安有家霓珍衣坊,引得诸多贵妇登门定制,生意兴隆,表姐原是想着定制一条披帛为赠,可惜一打听,霓珍衣坊竟然已经撤迁,好在表姐听说仿佛是王妃接手了衣坊,或许是迁来了晋阳,反托让妾身留意着,为她定制呢。”
梁松当年经营霓珍衣坊,虽在长安声名鹊起,却还没有传至太原,故而众人都没有听说过这间衣坊,听如娘解释了一番,都心生好奇,不过碍于礼数,谁也没有揭开礼盒赏看。
十一娘却知情达趣:“霓珍衣坊确是被我接手,不过眼下还没有在市坊开张营业,而这些披帛,也的确是霓珍绣,诸位不用拘礼,本就是件玩意,正好用作消遣。”
徐夫人便道:“那妾身可就真不客气了。”
将那披帛拿出来赏看,自然是引得一片惊叹,当知并非铺翠,而是用绣线制成,众人却也不减珍爱。
就连毛夫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时之间顾不上与晋王妃打擂台。
唯有陈氏暗诽“玩物丧志”,格外鄙夷十一娘这堂堂晋王妃竟然行持商事贱业,甚至借这机会,以为宣传,俨然有如满身铜臭的商贾,品性卑劣至此,有什么资格嫁入宗室?
腹诽归腹诽,陈氏却不敢说出口来,只坚持目不斜视,以示自己的端方雍容。
毛夫人却也只是略微跑神而已,眼看着晋王妃仅仅用了一条披帛,竟然便起到了收买人心的作用,导致气氛热烈,原本有些拘束的女眷,这时也开始谈笑风声,她当然想到了自己今日的“职责”,突然咳了一声。
“王妃,早前听徐夫人说话,妾身方想起一件事来……”
这借口,未免也太过生硬了,十一娘笑而不语,徐夫人的目光却攸然冷洌,她就知道,毛维必然不会放过七郎!
又有徐夫人的娣妇孟氏更加是满面悲愤。
因为这位,便是甄守律的生母,很巧,出身自太原孟氏嫡系分支,当称王夫人一声族嫂。
“毛夫人,我不过只说了三两句话,便让毛夫人恍然大悟,那么此事必然与我不无关系,我却不解,怎么便触动了毛夫人?”
太原甄已经知道唐迁背后是谁在指使,而甄守律竟然被人追杀,显然毛维已经视太原甄为敌仇,徐夫人就没打算今日要与毛夫人客套,这话说得,也实在是饱含讥讽。
毛夫人冷笑道:“我原也没有过问政务,只这些日子以来,却听说不少闲言碎语,称云桂坊有个叫做唐迁之人,状告甄七郎强霸民女,薛少尹虽然接了案子,却并未理断是非,最近又听说甄七郎竟然畏罪潜逃,唐迁之妻思女成疾,已然不久人世,唐氏却大逆不孝,不肯回家侍疾,又有人说唐氏实际是被甄家威胁,不敢交待实情,甚至有闲话……称唐氏其实是被王妃扣押,总之众说纷芸,今日徐夫人既然在场,我便有意问个清楚。”
第747章 吵起来了
原是欢声笑语的宴会,突然之间便成了剑拔弩张,女眷们未免都有些愕然,这些人当中,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太原孟的姻亲,但与太原甄却并无直接关联,只不过关于甄守律一案,多少都有耳闻,大约晓得这关系到晋王系与毛维系的党争,是以女眷们立时便心生警慎,抱着的是坐壁上观的态度,却都密切关注着王妃如何应对。
而十一娘今日特别邀请毛夫人出席,当然并不是真的要示以礼敬。
她的好心情虽然并未遭到破坏,说话时的口吻,却显得更加冷淡了:“关于这一案件,我已经询问过诸位人证。”
言下之意,太原甄已经作出供述,便不需要对毛夫人交待了。
“王妃既然已经问明实情,为何不公之于众,澄清物议?”毛夫人当然不会半途而废,因为这简简单单一句告诫便偃旗息鼓。
“唐迁既是举告官府,自然应由刑堂审决,毛夫人与我都并非司法官,并无权限妄断案告,咱们便有说法,在民众看来,皆为一家臆断,又哪能澄清物议?”十一娘微微一笑:“再者庭审之前,亦不能将案情泄露,否则岂不给予违律者狡辩可能?毛大尹曾任大理寺卿,这基本规范应该懂得,毛夫人若还有疑问,莫不先听毛大尹是何说法?”
这话就更加明显的说明,毛夫人根本无权过问。
“王妃既如此谙熟律条法纪,又是为何对此案横加干涉,据妾身所知,王妃似乎已然提审了吴家三个人证,可王妃又非司法官,这权限不知从何而来?”毛夫人显然已经恼羞成怒。
“太后许我协佐殿下治政,而民政事务又涵括刑事司法,我自是有权询问案情,未知太后是否同样授予夫人相当权限?”
毛夫人怔住,纵然心中万般不愤,这时也再不能质疑了。
不过还有一个陈氏,一恨晋王妃暗助甄夫人,让她权威受损;二恨晋王妃阴谋设计,让晋阳丁损失宗子,甚至导致毛大尹迁怒娘家侄儿。毛夫人不敢冒犯王妃,她却可以摆摆长辈的架子,这时赶忙助拳:“也难怪毛夫人会过问此案,便是妾身听闻那些闲言碎语,也甚为王妃忧心,只因姒妇当王妃一声叔祖母,众人皆以为王妃便会偏心甄七郎,又因原告不依不饶,薛少尹处理时并不如一贯果决利落,本是简简单单一桩案件,过了这许多时日,并无说法,连甄七郎也没有及时赶回应诉,这才滋生了许多猜测,王妃身负重责,要是因为此案受到公众质疑,说不定会惊动朝廷,更不利于眼下时势。”
这架子也摆得并不嚣张,甚至一直坚持着谦称,稍稍点了一句甄夫人当王妃一声叔祖母,陈氏是甄夫人的娣妇,岂不也是王妃叔祖母?做为长辈,关心晚辈无可厚非,王妃若依然坚称她无权过问,当然就是目无尊长了。
“陈郡君有心了,不过关于议论传言,我并不在意。”十一娘对待陈氏,至少口吻听来是温和许多。
而被陈氏有意利用来摆长辈架子的甄夫人,心里当然窝着团怒火。
自打唐迁诬告,甄夫人当然知道此人背后是谁在指使,主谋虽然是毛维,可晋阳陈既为同党,当然便是帮凶,陈氏今日当着众人面前,公然支援毛夫人,她若是再保持缄默,一来显得窝囊懦弱,再者也许会让众人误解,以为太原柳偏向毛维。
便甚是惊疑地问道:“娣妇竟也知道这事?”
众人:……
又听甄夫人叹息:“七郎凭白无故被人诬告,为了这事,我也是焦急不已,原想着与娣妇商量商量,可因着娣妇这段时日一直报恙,故而又不好烦扰,没想到娣妇竟然还是听闻了。”
徐夫人看着自家这位一贯与世无争的小姑,险些忍俊不住。
这话说得甚是高妙,世人都知陈氏最是贤德孝悌,听闻长嫂娘家侄儿被人诬告,必定会主动安慰,然而甄夫人这么一说,显然陈氏一直无动于衷,这可与她的美誉不符,因着丁梧亮那案子一闹,晋阳陈的立场其实已经显然,但陈氏为出嫁女,而晋阳陈一贯标榜他家女子恪守三从四德,陈氏若真贤德,就算不与娘家划清界限,也应该不闻不问,可她这时,却显然暗助娘家,亏她酷爱摆着架子责斥旁人晚辈不守德矩,自己又何尝不是装模作样?
甄夫人又紧跟一声叹息,拉了陈氏的手:“娣妇,你又不是不知我那侄儿,哪里会行为强霸民女之事?对了,七郎长子洗三礼时,你也见过唐姬,还教导着她莫因不舍孩儿,便坚持自己抚养,唐姬连称听教,你还赞她通情达理,是个守礼人,若唐姬真是不甘不愿,被七郎要胁,又怎会如此温顺?”
这下便换成陈氏坐蜡了。
她哪能不知甄夫人为这案子着急上火?今日其实也存在另外的考虑,要是激怒了甄夫人当场斥责她,这事被族人知道,都会责备甄夫人这宗妇有失体统,一心私庇娘家侄子,置夫家声名不顾,哪里想到,甄夫人竟这样厉害,一番话说来连冷嘲热讽都算不上,反倒成了她理亏!
毛夫人一见情势不妙,连连埋怨陈氏不够强硬,想到丈夫的交待,她也再顾不得斟酌言辞,事实上要论心计与口齿,她也根本比不过在座女眷,只是她其实并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认为她堂堂府尹夫人,在太原府也可谓王妃之下、众妇之上,尤其是孟、甄两家女眷,既然已经旗帜鲜明,争取毫无必要,废不着再给她们脸面,强势一些,才更能震慑其余。
晋王妃可不就是这么做吗?
便也不再瞻前顾后,冷笑道:“甄夫人为甄七郎姑母,自是要为自家晚辈说好话,可一口咬定唐迁为污告,未知有何证据?”
“那么毛夫人质疑我家七郎有罪,又有什么证据呢?”徐夫人抢先说道。
“甄七郎若当真清白无辜,为何不应诉,当庭与原告理辩?”
“七郎哪能想到会有人诬告他,唐迁告官之前,七郎因奉亲长嘱令,先去了洛阳,自是无法与原告理辩。”
“唐迁状告甄七郎,算来也过了半月有余,甄家也已经过薛少尹询问,怎会不遣家人唤回七郎?”
十一娘见双方已经展开理论,她也不再计较毛夫人是否有权过问,却打断了争执。
“毛夫人,此案据我所察,唐迁却有诬告之嫌,一来他并无证据证实甄七郎强霸民女,再者……就连其女唐姬,也不承认甄七郎有强霸之行,那日唐迁聚众哄闹王府门前,当着诸多百姓面前,唐姬可是跪求唐迁回头是岸,显然否定了唐迁那套说辞。”
“王妃熟谙律令,难道不知婚姻大事应遵父母之命?唐姬身为子女,却违逆高堂,她那证辞,并不能采用吧?”
“可唐迁主张,亦无证据支持,只凭他一面之辞,如何能断定甄七郎有罪?”
“唐迁也并非无人支持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议论王妃与薛少尹包庇枉法?”
这毛夫人,还真是无知呀!
——此为绝大多数女眷的心声。
自己都说是流言蜚语,那么哪里称得上证据?
“有人存心散布谣言,当然会引物议沸腾,毛夫人,市坊之间议论,可不能作为罪证确凿,正比如……我也听见许多传言,都说毛大尹意欲包庇丁梧亮,助其逃脱刑责,要是信以为真,仅以这些流言蜚语便弹劾大尹徇私枉法……对了,甚至还有传言,说晋阳丁其实为大尹指使,意欲抗拒新政,故而才指使佃农毁谤薛少尹,要是我轻信谣传,向太后举告,太后必定会怪罪我愚昧糊涂,是非不明。”
“王妃这是血口喷人!”毛夫人大吼一声。
第748章 警告
十一娘这时总算理解贺湛与陆离回回与她对弈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沮丧心情了。
队友窝囊固然让人恼火,这对手太弱确也太过无趣,这才哪到哪儿,毛夫人竟然就恼羞成怒了。
“都说了是比方,再说我又不当真是愚昧糊涂是非不明之人,毛夫人又何必动怒?”十一娘被这一喝,也冷了神色:“看来毛夫人对此案还真是关切十分,我也不怕回应质疑,只是有些关键证辞,庭审之前,还是不宜公告,丁梧亮杀人灭口事件过去不足一月,若再引发狂徒暴行,太原府就不得安宁了。”
似乎终于没了愉悦的心情,十一娘微微蹙起眉头:“毛夫人,你为何认为甄七郎确犯罪行?”
王妃已经开启盘问的模式,奈何毛夫人并无知觉,竟然老老实实回答:“唐迁不过一介平民,怎敢诬告甄七郎?”
“我亦怀疑唐迁背后是有人指使。”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